艷陽四射,烤得大地炙熱干燥。
倏地,一道尖叫聲劃破長空,鳥兒驚飛四起。
「不要,求求您放過我吧,我把身上的銀子都給您,求您放過我,嗚嗚……」女子無助地哭喊著。
「哈,那點銀子大爺我才不希罕,不過……」
一個粗臉大漢婬邪地盯著躺在地上的女人,將她上下仔細地打量一番,一旁站著的青衣男子,更是一臉婬穢地直看著她的身段。
「小娘子還挺漂亮的,就給我解解悶吧。」
粗臉大漢仰頭大笑,嚇得女子站起來就跑,可惜跑沒幾步就被他們追了回來。
「大哥,你快點啦,我等不及要嘗嘗她的味道了。」青衣男子下流地舌忝了舌忝嘴。
「知道了。」粗臉大漢婬笑地撲向驚慌失措的女子,一把撕開她的衣衫。
「不要!啊,不要……」女子哭叫著,但她的力量根本無法推離身上的粗壯男人。
眼見女子就要被凌辱,倏地,一根樹枝打橫飛來,直直插于他們腳下。
「誰?竟敢來壞本大爺的好事。」
粗臉大漢放開女子,全身警戒的盯著四周。能將樹枝插在地里這麼深,可見那個人的功力深厚,他們還是小心為妙。
「嘖嘖,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傷風敗俗之事,你們不怕遭天譴嗎?」
一陣嘻笑的聲音在他們四周響起,接著從樹林里接連走出幾個年輕人,最後出現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而且依他一身凌人的氣勢,似乎才是這群人中的首領。
粗臉漢子和青衣男子互看一眼,隨即輕蔑地笑了起來,憑他們兄弟倆,還怕幾個年輕小輩不成?
「喂,小子,報個名吧,好讓咱們知道死在手上的是哪些個無名小卒。」粗臉漢子囂張的說。
帶頭的少年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盯著他們,凌厲的目光看得他們寒毛直豎,莫名的壓迫感直逼而來。
不可能吧,只不過是個毛頭小子,他們怎會感到害怕?
「喂,別以為你們人多就厲害了,我們莫北、莫南兩兄弟可是名震天下的『塞北雙雄』,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青衣男子莫南得意的報出自己的名號。
「塞北雙雄?」少年終于開口,聲音冷得令人猶如置身冰窖。「沒听說過。」說完,他一揮手,其它人立即隨之而動,一起攻向他們。
莫北、莫南兩兄弟急忙應戰,一群人頓時陷入激斗之中。
「晉德,你說咱們兄弟幾招能收拾得了他們?」跟在少年身邊一同觀戰的石磊,閑適地看向另一個伙伴。
「你不會自己看。」楊晉德酷酷地不甩他。
去,真無聊!石磊自討沒趣地轉頭盯著打斗中的同僚。
真是的,一路上這個大塊頭一句話都不說,簡直快要悶死他了,好不容易有點刺激的事,就見他這副冷冰冰的模樣,真是無趣極了。
所有人的心神全都集中在這場激斗中,因此誰也沒有注意到附近多了一名旁觀者。
倏地,一聲悶哼發自莫南口中。
「二弟,你沒事吧?」莫北分神急問。
他目前都自身難保了,哪能顧及他人,這一分神讓他的對手有機可乘,把劍刺入他的胸前和後背,頓時血流如注,好不嚇人。
看到莫北傷得這麼重,莫南心一急,順手撤出一片白色的粉末。
「快退,這粉有毒。」少年在一旁急聲提醒,但已是不及,他的手下大多都吸進了一些,行動漸漸遲緩下來。
「哈哈哈,你們都中了我的毒,三天後必定腸穿肚爛而死。」莫南得意的大笑,扶起莫北就要離開。
「交出解藥。」見他們想走,少年輕輕一躍,擋在他們身前。
「少爺——」
「少爺小心!」
石磊和楊晉德急忙跟著躍至少年身邊護衛著。
「哼,想要解藥?解藥就在我身上,有本事你就來取吧。」
見到少年的手下紛紛倒下,莫南自認憑這三個人的身手還傷不了他,他們塞北雙雄可不是當假的。
少年一听,臉一沉,伸手就向他們推出一掌,莫南急急掠開,可是身負重傷的莫北就沒這麼好運了,他的胸前硬生生地中了這一掌,悶哼一聲倒在地上沒再起來。
「大哥……大哥?!」莫南急忙上前抱住莫北的身體,伸手探向他的鼻息,「大哥」他悲痛的大叫一聲,然後憤恨的瞪向少年一行人。
「你們竟然殺了我大哥!我要你們血債血償,不得好死。」莫北狠聲詛咒,恨不得此時便扒了他們的皮、吃他們的肉。
「是嗎?听說塞北雙雄一向聯手出擊,如今沒了你大哥,你還能有河作為?」石磊譏諷地道。
這種武林敗類死一個、少一個最好。
「哈哈哈,我會讓你們後悔的。」突然,莫南陰陰一笑,將藏于袖中的暗器向他們擲去,並順手撒出白粉。
「不好,快閃。」石磊卷起衣袖向後躍去,避開了撲面而來的毒粉。
「少爺,小心。」楊晉德揚手打掉暗器,護住自個兒的主子。
等所有人回神時,莫南、莫北早就不見了。
「該死的,讓他們跑了。」
「現在不是去注意他們的時候,重要的是該如何解兄弟們身上的毒。」少年擔憂的看著中毒的屬下們。
塞北雙雄的莫南最擅長用毒,他使的毒一般人恐怕是解不了。
倏地,一枚暗器咻地朝他們打來。
「什麼人?」石磊和楊晉德身手敏捷地朝發射暗器的方向尋去。
少年單手接下暗器,打開一看。
這是……
「少爺,是什麼?」無功而返的石磊連忙問道。
那躲于暗中的人動作好快,他和楊晉德的身手已非等閑,可還是沒能追到那人。
「解藥。」少年輕聲答出令人錯愕的話。
「哽?」解藥?石、楊兩人相視著,心里直納悶。
楊晉德語帶謹慎的說道︰「少爺,還是小心為妙,萬一不是真的解藥,兄弟們就……」搞不好一吃就真的沒藥救了。
「給他們服下。」
「少爺……」
「不用再說了,照我的話去做。」
兩人對看一眼,無奈的喂眾人服食解藥。
餅了半晌,只見中毒的屬下們一個個精神抖擻的站了起來,看來那真是解藥無疑。
「還是少爺英明。」
石磊笑笑地跑過來拍馬屁,可惜有人不吃他那一套;楊晉德則在一旁不屑地撇了撇嘴。
「收拾一下,我們上路吧。」少年揮手示意。
「是,少爺。」眾人異口同聲地應道。
「那個,公子……」突然,一道細如蚊嗚的聲音怯怯地響起。
不會吧,救人救個老半天,他們竟將那個小泵娘給忘了。
「石磊,你負責送她回家。」少年看也沒看她一眼,便向石磊下了命令。
「咦?為什麼是我?」石磊不滿的大叫。
「因為你最閑。」楊晉德心情大好地說。
太好了,他終于不用看見這只煩人的蒼蠅了。
少年不理會他,逕自上馬,臨走前向林子里瞧了一眼,才策馬前行。
見一行人漸漸走遠,石磊仍心有不甘的嘟嚷著。
「呃,公子,奴家……」一旁的女子小聲說道。
「走吧,姑娘。」不待她說完,石磊便帶頭走在前面。
女子連忙閉上嘴巴,跟著他一道離開。
待所有人離去後——
「真是的,睡個覺也不得安寧。」古樂兒吐出口中的干草,從一旁的樹林中走了出來,望著人馬遠去的飛塵低語著。
方才那個少年長得還真好看,至少是她見過最好看的。
不過除了自己的師父,她好象也沒見過其它的男人,這一路上她都挑小道走,很少遇到人的。
也許……
那個美少年值得她考慮一下。
迸樂兒定神遠望已然消失的人影,倏地,一道銳利的鋒芒從她眼里一閃而過,接著她身形一動,如流星般直朝飛塵消失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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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筆帳會有這麼大的出入,你們是怎麼管的?」
應該處于無憂歲月的少年,卻有著與實際年齡不符的低沉嗓音,使得他看起來多了分威嚴,也多了些冷然。
「少爺,這是因為帳房錢二勾搭上富商的七姨太,兩人私奔還帶走了一大筆款子,我們本來打算在少爺到達之前補齊的,沒想到少爺……」回話的管事越說越小聲,他好怕會被少爺趕出去,畢竟少爺怒起來可是不講情面的。
唉,沉悶的天氣已經讓人很不舒服了,還要在這里面對少爺的拷問,還真是下人難為啊。
「那,這又是怎麼回事?」凌雲霄拿著糧油的帳目問著已嚇壞的管事。
他才幾個月沒來,竟出了這麼多差池,看來他們做事的態度是益發松散了。
凌雲霄逐一檢討著有問題的帳目,幾個管事只能唯唯諾諾的低頭听訓著。
雖然他只有十八歲,卻有著同齡之人沒有的沉穩氣勢,在他細致俊秀的五官下,仍有著隱隱可辨的渾厚霸氣,令人一望便知,將來他肯定會成為統領一方的霸主。
餅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凌雲霄終于查完所有的帳目,只剩下一點善後工作,頓時覺得輕松不少。
他抬起頭,見何掌櫃仍在一旁待著不走,不禁疑惑地問︰「何掌櫃,還有什麼要事嗎?」
何掌櫃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沒、沒有,少爺。」
「是嗎?」凌雲霄淡淡的瞄了他一眼,既然他不想說,那他也沒必要再問。
何掌櫃苦惱的走出屋外,在院子里來回踱步,不經意看見楊晉德迎面走來,心中一喜,急忙拉住他。
「楊護衛。」
「嗯,有事嗎?何掌櫃。」楊晉德停下腳步。
「呃,這個……」何掌櫃欲言又止,面露尷尬之色。
楊晉德忍不住好奇著。「怎麼了?」有什麼事讓他如此為難?
「楊護衛,其實是……」何掌櫃神秘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後,才在他的耳邊悄悄低語。
「你懂了嗎?」何掌櫃好笑地看著楊晉德瞬間變紅的臉,沒想到這個護衛還會害羞,不虧是老爺栽培的人,挺有趣的。
「咳……這個,老爺臨行前是有交代我們,只是一路上公事繁忙,所以不小心給忘了。」他又……又不是沒經歷過,干嘛像個毛頭小子般不知所措?只是一想到是為了少爺,他還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何掌櫃你……都辦好了?」效率未免也太快了。
「這是當然的。這事攸關少爺的『幸福』,在下當然會盡心盡力,楊護衛你就放心吧。」
呵呵……過了這關,少爺就是個真正的男人了,當然不是說現在的少爺不是男人,只是缺少那臨門一腳罷了。
不過,快了,就快了。
呵呵呵……何掌櫃看著落荒而逃的楊晉德,心中暗暗竊喜著。
回屋後,楊晉德越想越不對勁,決定找石磊問個清楚。
「石磊,你怎麼把這種事也跟何掌櫃說?」
他一進門就向石磊發火,這家伙要做什麼也不通知他一聲,害他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手足無措。
「什麼這種事?你在說什麼?」石磊一頭霧水,不明白楊晉德干嘛跟他發這麼大的火。
他不記得自個兒最近有得罪他呀!
「你還說。」楊晉德氣得猛喝茶。「你竟然把老爺要少爺……開葷的事告訴何掌櫃,而且事先也不通知我一聲,害得我……我……」
「咦?哈哈哈……」一听是這件事,石磊當場大笑出聲。
「你還敢笑。」楊晉德惱羞成怒,揚手就將手中的茶杯向石磊擲去。
「哈哈……好……我、我不笑了,呵呵……」石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沒把肚皮笑破。「不是我……笑你,這事有什麼好害躁的,是男人都要經過這一關,不要告訴我你沒有。」
一想到楊晉德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听到這件事的有趣反應,石磊就忍不住想糗他幾句。
可是看到他那副臭臉……他還是不要踩炸藥的好,可是……天啊!再憋下去,他的內傷一定會更重。
「廢話,我、我當然有……有過了。」楊晉德好不容易才壓下的窘態,又讓石磊這個家伙給挑起來了,現在他的樣子,簡直就像只熟透的蝦子,整張臉紅通通的。
說來說去,這事都要怪老爺。
這回要不是何掌櫃提到,他壓根兒不會想到這事。若不是臨出門前,老爺把他們叫到書房內吩咐著……
「知道我這次為什麼派你們兩個擔任少爺的護衛嗎?」
沉穩的氣度,讓人不由自主的信服,這就是他們的主子——凌子楓,一個成熟內斂、豪邁自信,讓人衷心佩服的男人,同時更是個溺愛妻子的好丈夫。
楊晉德崇敬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從小他就崇拜老爺,一直希望有一天能被老爺重用。
石磊的命則是凌子楓所救,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石磊,所以為了救命恩人,就算犧牲生命,他也在所不辭。
兩人在莊中多年,為的就是能有機會為莊主效勞。
「老爺從小就培養咱們,希望咱們將來有一天能成為少爺的左右手、為少爺分憂解勞,現在正是我們為少爺效勞的時候了。」楊晉德的回答永遠都是那麼一板一眼。
「你怎麼說?」凌子楓問向站在一旁不吭聲的石磊。
這個孩子很幽默、很對他的味,他一直希望石磊能對自個兒的兒子有所影響,偏偏雲霄從小就不太愛笑,總是冷冰冰的,難道是他凌某人教育失敗嗎?
可是雲然、雲熠和靈兒的個性都很活潑,很像是他凌子楓的孩子,為什麼只有雲霄沒有遺傳到他和銀兒的優點呢?
真懷疑這個兒子不是自己生的……唉!一想到就傷腦筋哪。
「這……」老爺一定是有某種目的,少爺樣樣出色,沒有什麼值得批評的地方,但老爺既然這麼說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屬下才疏學淺,猜不透老爺的用意。」
石磊必恭必敬的回答,一點都不像平時的吊兒郎當。
「雲霄已經十八了,也該是成家立業的時候。」凌子楓輕拂胡須,徐緩地說出讓人嚇一跳的話。
「嘎,老爺要少爺成親?」老爺何時這般注重禮數了?
楊晉德聞言則是皺了皺眉,他不是為了少爺的婚事,而是石磊的逾禮,這顆石頭總是這麼輕佻。
「呵呵!我沒說讓雲霄成親,只是……他也該嘗嘗男女之間的情事了。」凌子楓一臉邪笑,全沒了方才的穩重。
全天下大概也只有他凌子楓以設計兒子為樂了。
別怪他,人不風流枉少年,誰教他這個兒子沒有得到他半點真傳。
想當年,他可是名震江湖的風流俠客,紅粉知己遍布天下,多少使女、千金為他神魂顛倒、茶飯不田心,只求他一絲微笑、一個眼神;在得知他情有所歸後,更是碎了一地的芳心。
可他的兒子——未來的衣缽傳人,竟然沒有遺傳到他半點的風流,還冷冰冰的像座千年大冰山。搞什麼?雲霄應該像他一樣風流瀟灑、迷倒眾生,這才不枉他給了他一張魅惑眾生的臉啊。
若不善加利用,怎麼可以當他凌子楓的兒子。
「石磊,你可要好好幫幫雲霄呀。這孩子一點都不像我,唉!我怎麼會生出這麼一個冰塊兒子呢?」這個問題他幾乎天天在問,可沒人能回答,原因大概只有天知道了。
「嘿嘿嘿……」石磊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以傻笑帶過。
必于少爺的性格、品行,老爺已不只一次捫心自問,這也是全莊上下共同的疑問,可沒人敢拿少爺開刀;老爺是少爺的爹,當然可以對他做任何事了。
在莊里,老子設計兒子的戲碼幾乎天天上演,莊里的人看了十幾年,早已經麻木了。
他們甚至還偷偷在私底下設賭局,賭誰輸誰贏,不過每次結果都一樣,老爺從來沒贏過,他們早就對老爺失去信心了。
至于少爺到底像誰,早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少爺從來沒讓他們輸過銀子,所以他們寧願看到少爺的冰臉,因為這樣他們才能一直贏下去。
只是可憐莊里的那些主事們,他們一個勁兒的幫老爺設計少爺,所以每次都只能被迫壓老爺嬴。
所以了……少爺也是有可愛之處嘛,哈哈哈……
「老爺,您就放心吧,這事包在我身上。」石磊拍著胸脯,立下擔保。
楊晉德只能看著主僕兩人設計少爺卻無法阻止,老爺參與其中他不能反對,可另一個人就不同了。
他把所有的怒氣都集中在石磊身上,雙眼死盯著那個嘻皮笑臉的家伙。
「你再怎麼瞪也沒用,我可是奉了老爺的命令,這是奉命行事哦,呵呵……」
「你!」如果目光能殺死人的話,石磊恐怕死一百次都不夠。
「走吧,難道你不想讓少爺……」石磊懷疑地瞄了瞄板著臉的楊晉德,打趣地問︰「你不會是對少爺……」有意思吧?
「你胡說什麼,不許你侮辱少爺。」該死的家伙,為什麼老爺要讓他同行?莊里那麼多人,隨便派一個都比石磊這家伙強。
「哎呀呀,惱羞成怒,難不成我說中你的心事了?這種事不必隱瞞的,誰教我們少爺實在太迷人,你情難自禁也是人之常情,用不著害羞,我能理解,真的能理解。」這個呆頭鵝的反應實在太有趣了,搞得他不戲弄他都會覺得可惜。
明明名字取得比他文雅——晉德,多寫意呀;哪像他,像掉進石頭坑里了。
偏偏他人不如其名,他這一堆石頭幽默風趣;他這個該詩情畫意的,卻是呆子一個。
「你!」楊晉德氣得說不出話來,心中不斷詛咒石磊快點從眼前消失。
「晉德,你真的對雲霄……」凌子楓一臉震驚地站在他們身後。
「喝!老爺。」天啊!老爺什麼時候站在這里的,他听到了多少?
「該听到的都听到了。」彷佛听見楊晉德心里的話,凌子楓說得很坦白。
「老爺,您、您千萬別听他胡說,他是……」楊晉德臉色頓時刷白,牙齒直打顫,連話都說不清。
「老爺,您就成全晉德吧,他很可憐的。」石磊火上加油,打斷他的辯解。
是啊!晉德真的很可憐——可憐沒人愛啦。
「你為什麼不早說?老爺我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如果你真的喜歡雲霄的話……」凌子楓一臉忍痛割愛的樣子,眼中充滿同情、憐憫還有諒解。「我不會阻止你們的。」
「不、不是的,老爺,我……」楊晉德急得想為自己辯護,只可惜沒人听他的。
石磊在一旁涼涼地看著好戲。
嘖,老爺比他還能辦,瞧他臉上的表情跟真的一樣,如果不是深知老爺的個性,連他都會被唬住。
「你們鬧夠了嗎?」突地,一道清冷又帶著些許沙啞的嗓音插入一片亂局。
「少爺!」哇,克星到,少爺絕對是他的克星,石磊懼怕的想。
不知道為什麼,他只要一看見少爺的臉,就什麼歪理也說不出來——可別誤會啊,雖然少爺長得美若天仙、沉魚落雁,假以時日,一定能成為迷倒眾生的英俊男子,但他石磊可沒那方面的嗜好。
可是少爺的眼神好冷哦,害他心里毛毛的,不敢與少爺直視。
唉!這大概就是」物克一物吧,他石磊誰都不怕,就怕少爺一個人啊!
「呵呵,雲霄,沒想到你的魅力這麼……」
「娘在找你。」對付爹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娘抬出來。
「咦?你怎麼不早說。咳……石磊,記得我說的話。」凌子楓立刻驟起邪笑,滿臉柔情的尋找愛妻去。
奧?老爺這不是出賣他嗎?石磊欲哭無淚。
楊晉德則是無語問蒼天,他又被老爺捉弄了?明知老爺最愛捉弄人,他還是學不乖,老是上當受騙。
凌雲霄看也不看呆愣的兩人,逕自走開。
他不用問也知道,爹大概又想到什麼詭計要來陷害他了……
回想起前因後果,再想到老爺交給他們的任務,楊晉德就頭疼。
「呵呵,我說晉德,何掌櫃不是都安排好了嗎?你還愁什麼?」石磊一臉閑適地對他笑道。
聞言,楊晉德懊惱地瞪了他一眼。
「你以為少爺會任我們擺布嗎?」他可不會像這顆笨石頭一樣天真。
「哎呀,擔心那些做什麼,船到橋頭自然直。」石磊大剌剌地說著。
「你……哼!」
石磊這個家伙總是這樣吊兒郎當、沒個正經的,真不明白老爺為什麼讓他當少爺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