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讓我靠? 第三章
作者︰鐘璐

「去準備一下,等一下我帶妳出去玩。」一下班,蕭政豪就到她房間宣布這個讓鐘戈彤想不到的消息。

「去玩?」

「妳不想去以前常去的地方走走嗎?」蕭政豪很親切地笑著說。

鐘戈彤實在不太了解這個丈夫,雖然說她好像只有這一個丈夫,不過,蕭政豪的微笑一向和好事畫不上邊,今天卻笑著說要帶自己去玩?

「我很想去,只是……」輕蹙著眉,她停頓了一下,「我好像沒有合適穿出去的衣服。」懊惱地看著那個「自己的」衣櫥。

衣櫥里掛著的都是一些她覺得不太敢穿的衣服,看來自己失憶後,連穿衣服的品味都不一樣了。

「妳以前很喜歡這幾件衣服的,老是說只有這種衣服最容易顯示出妳的身材。」蕭政豪手上拿著的是幾件最讓鐘戈彤覺得臉紅的衣服,好像有一種叫作「比基尼」的泳裝就很像是這樣的款式。

「就穿這件好了。」蕭政豪手中拿了一件低胸,小得不能再小件的銀色上衣,那長度可能只夠遮得住胸,然後再加上一件同色的緊身短裙,呃!或許是短褲吧?

「呃……」鐘戈彤盯著那衣服看了好一會兒,眼中有著明顯的猶豫掙扎,咬虐著沒涂唇膏卻顯得自然紅艷的唇,愣愣的思考著。

「我、我看,我穿這件好了。」決定了,她實在沒有勇氣穿丈夫提議的衣服。很快的拿出另一件寶藍色緊身襯衫,開玩笑,要是穿了那套衣服,她可能連走路都不知要怎麼走了。

「哦∼∼」蕭政豪吐出一口像是很遺憾的聲音,隨手將手上的衣服丟到床上。

「好吧!那就穿上吧!」他一點也沒有要離開讓人換衣服的意思。

鐘戈彤等了大約有一分鐘之久,看見蕭政豪依舊用那種皮皮的表情,半側臥在床上,詭異中帶著的眼眸含著笑看向自己,她決定開口問︰「你要不要先出去一下?我要換衣服了。」

「不用了,我都是等妳換衣服的,我一點也不在意看著妳更衣。」蕭政豪很體貼的說,還給了她一個很善意溫暖的體貼笑容。

可是,我在意啊!

鐘戈彤不敢說出口,看他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好像丈夫看妻子換衣是理所當然的事!

那……

鐘戈彤只好自己背過身去換衣服。

看到她完美白皙的背部曲線,還有那因低下螓首而垂落胸口的烏黑發絲,露出引誘人想咬上一口的細女敕光滑的頸子,再加上身後那片雪白無瑕的背脊,還有圓潤微翹的……

蕭政豪胯下頓時涌上一陣騷動,他不禁有點後悔今晚的計劃了。

原本,他是對自己昨晚的失常表現感覺很生氣,所以決定要帶鐘戈彤到她過去最常去的一些PUB、舞廳,讓她去見見她以前那些朋友,也讓她知道她「應該」是個什麼樣的女人,順便也讓自己記起她是個怎樣的女人。

那是一種報復的心態!

他從來不需要去猜測自己的心意,應該說,他從來都是一個知道自己想怎麼做的人,從來不用去想所謂的「心情」。

可是,昨晚那陌生的心情卻惹怒了他。

他竟然會那麼在意她的感覺,像是要討好她似的,給了她自己從沒給過任何一個女人的溫柔。

雖然,他的床上技巧從沒讓女人們失望過,可是,他也從來沒有為誰而那麼溫柔過啊!

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眼前的美景又讓他吃了一驚!

好美!

他幾乎忘了自己娶的是個怎樣美麗的女人,穿著緊身的襯衫,完全展現了她玲瓏有致的曲線,那是屬于女人最完美的身段。

身下穿的是黑色緊身長褲,那長褲可以惹得男人立時陷入尷尬的境地,蕭政豪對今晚的行動已是打從心底感到後悔了,這又是一種他從未領受過的感覺。

他竟不希望將這樣的她呈現在人群之中,他有種感覺--只想她將這性感的模樣留給自己。

「走吧!」沙啞的聲音比平常更有磁性,生平第一次,他的眼光逃避著一個人,因為他不想讓自己再有第一次改變預定計劃的先例。

他為這個女人已經有了太多的第一次,雖然,她的第一次給的是自己。

暗色基調的布置,這是個給人感覺像是要沉淪于罪惡深淵的地方。

暗暗的室內空間,帶著些許魔魅迷亂,中心有一個舞池,舞池上很多人正盡情在解放自己身體的律動。

樂聲震耳欲聾,在陰暗中,只有舞池上方傳射出刺眼明亮的光芒。

「你確定這是我以前『喜歡』來的地方?」臉上擺了一副「我不相信」表情的鐘戈彤,站在入口不太確定的問。

「等一下妳就會知道了。我想,這里會有很多認識妳的朋友。」蕭政豪輕輕扯動著有個性的唇角,上揚的唇線微微帶著戲謔似的笑意。

他一向不太在意她的行蹤,事實上,他是從不過問自己老婆到哪去狂歡。

可是,要知道這些她常來的地方也不太困難,根本不用他問,很多認為有責任告訴他,他老婆有多對不起他的人,都會迫不及待的打小報告,然後臉上透露出一種陰謀的表情。

真好笑!

看看眼前的景象,其實他平常不太來這種地方的,太低級了,通常他去的都是些不同的俱樂部,或是更能放松身心的休閑中心,在那些地方,他不用擔心被一些八卦記者拍到。

最近,他塑造的形象讓他在各雜志上的曝光率已不亞于一些當紅偶像,而且是非常正面的形象,他不想弄壞它,這些東西對老頭子可是有著一定效用的。

「Mimi!」一個很響的聲音傳來,剛好在音樂聲停頓的空檔,顯得很突兀。

「真的是妳!妳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一個踩著不只三吋高高跟鞋的女人,「喀喀喀」地跑了過來。

「阿Lie找了妳好久,他說妳一定是要甩掉他才不見的,好幾個晚上都在這邊喝得爛醉……」另一個慢慢地踱步過來的男人也說話了,他身後還跟了一大堆的人。

這幾個人看來好像都跟自己很熟,鐘戈彤睜著那雙略顯無知的明媚大眼,看了這個人,又看看那個人。

PUB里很多人的眼光都看向他們這群人,尤其是一堆盛了滿滿贊賞的男人眼光,更是直接緊盯在鐘戈彤身上。

「管他哪個阿Lie咧!是小正啦!妳知道他找妳找得跟瘋了一樣,每天call我的機子,要我一定要告訴他妳去哪了?我又不是神……」

「好了啦!叫Ken放音樂啦!放『夜魔女Mimi』最愛的。」這整句話都是用吼出來的,因為刺耳的音樂一放,整個PUB里根本快听不到聲音了。

看著一只只搭在他老婆身上的手,蕭政豪突然有種想一只只把它拍打下來的沖動,就像拍掉討厭的蒼蠅一樣。這些……真是教他覺得很礙眼,不著痕跡地,他將老婆摟到自己身邊,將那些「怪手」一一拍落。

鐘戈彤呆站在那里,她居然這麼受歡迎?眼看身旁逐漸聚集了至少有二十個人,她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丙然,那些衣服一定是自己的。

這些人之中,女孩子穿的都和她衣櫥內的衣服很像;男孩子則是穿著彩色的西裝,要不然就是一堆不知道是什麼的布料,像丟在身上一樣的搭著。

而且不管是男生、女生,沒有一個是黑頭發的,有的頭發還染成很怪的五、六種顏色。

這些人就這樣,在她耳邊不停的喊話,即使自己充耳不聞,也沒有中止。

「哇!這個戴黑眼鏡的家伙是誰啊?」目標突然從鐘戈彤那里轉到一直沉默站在她身邊,臉上戴了副大墨鏡的無聊男子身上。

蕭政豪覺得很奇特,他很少在一個地方被忽略了這麼久後才被發現,看來,他妻子的魅力果然高出他許多。

「他是……我丈夫。」鐘戈彤不太確定要不要介紹身旁的男子讓這些「朋友」認識。

「妳丈夫?!那個性無能的家伙?」那個「性無能」的三個字叫得特別大聲。

蕭政豪挑高了右邊的眉毛,隱在墨鏡中的眼楮讓人沒法子看見,不知道里面有沒有閃著兩簇叫「怒火」的東西。

「性……性無能?」鐘戈彤驚訝的略微提高聲問。

很不巧的事發生了,音樂聲又到了中場休息的時間,那三個字很清楚的傳到很多人的耳中。

PUB內極大部分的人都把眼楮轉到那個叫出「性無能」三個字的女人身上,然後用很欣賞又有些同情,又帶了些許希望的眼光看著她,然後,有很多雄性動物以英雄的姿態走了過來。

「唔!」頭痛欲裂,身上也酸痛得幾乎要動不了。

鐘戈彤躺在床上,瞠著很美麗但有些蒙的眼眸,腦子里暫時是空白的什麼也想不起。

眼楮突然瞄到頭頂上的床幔,「我的天!」驚呼聲出口,那片床幔整片被扯得亂七八糟,然後,在床帳上吊了一條女人的長褲,那長褲好像就是她昨晚穿在身上的。

鐘戈彤手掩著略顯蒼白的唇,不太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然後轉動眸子,梭巡周遭環境。

這間房間好像到現在這個樣子,才顯得出主人當初設計它的用途,很∼∼性感的房間!

略微吃力的抬高身子,她已經有些不勝負荷的心髒又吃了一驚!

從門口開始,地上一路排過來的依序是上衣,寶藍色的,當然是那件昨晚原本貼在自己身上的;然後是女人內衣,也是她昨夜挑了很久的那件;再來是,快看不出形狀的黑色絲質內褲,不用說,都是昨晚還在她身上的東西,只是……現在這些可憐的東西不只被丟在地上,還「死」得很慘,算是死無全尸了。

從這些東西呈現的慘狀和排列方法,就可以看出昨晚的戰況有多慘烈,而且戰場一定不只一個,因為貴妃椅、地板、化妝台上,都有些縱欲過後的痕跡,艷紅色的地毯上更是躺了很多因欲身亡的東西。

思緒慢慢回到了腦子里,昨夜--

「性無能?!我?性無能?!」

蕭政豪那總是帶著笑意的聲音,很輕柔、很輕柔的,淡淡的像吃了極地的寒冰,又像是帶了赤道的熱度,又冷又熱地出現在被「朋友」灌得爛醉,連路都沒法子走好的她的耳里。

然後……鐘戈彤的臉立時紅了起來,她知道自己現在為什麼會全身酸痛到連下床都沒辦法了。

倒是丈夫能如常的去上班,才真是教人覺得不可思議呢!

「這些是?」眼前一個個的袋子里裝了質料很高級的服飾,堆了鐘戈彤半個床鋪,那是蕭政豪的杰作。

「送妳的,看看喜不喜歡?」

在辦公室中,回想起鐘戈彤昨晚那副穿了一身性感的衣服,坐在一堆男女之間,讓一堆男人用眼神吃盡豆腐的模樣,著實困擾了他好一陣子。

他向來很少在工作時間想到女人的事。

為了防止這樣的事再次發生,他終于決定,用了一個鐘頭的工作時間,要秘書拿來一堆女性服飾的目錄,挑了一堆適合她的「高雅」衣服。

「都要給我?」鐘戈彤不解的看著這些衣服、飾件。

不是說她不喜歡,只是蕭政豪拿回來的這些衣服,和衣櫃中那些一直強迫自己去習慣的衣服實在很不同;像現在手中這套套裝,這是白色絲綢襯衫,再加上一件帶了腰身的淺米色外套和一條同色質地柔軟的寬松長褲。

她再挑挑其它的,似乎也都差不多,她不太了解,他怎麼突然要自己做這麼大的轉變?

像是突然要從很外放的自己,變成一個很保守的自己似的?!

可是,她臉又紅了起來,手上拿著兩件看來應該叫「睡衣」的東西,它們根本就是透明的,要穿那種東西,她可能需要不小的勇氣。

「這是我幫妳辦的附卡,以後去買東西時直接剛卡就可以。」蕭政豪拿出一張信用卡遞給正瞪著衣服,陷入沉思中的她,又提醒道︰「不過要記著,以後別再買以前那種太小件的衣服了,知道嗎?」

鐘戈彤接過他手中的金卡,低喃著說了聲,「謝謝。」

前幾天,她在家里听到的大聲耳語都是說自己有多麼的被討厭,自己的丈夫有多麼的不疼愛自己,可是,他這樣像是不疼愛自己嗎?

她怎麼會有一種很被疼愛的感覺?

是不是自己的頭部受傷後,感覺變得和別人不太一樣?

「今天都在做些什麼?」幫那個感動不已的女人收好衣服,蕭政豪將她摟到自己懷中。

「在小庭園看書。」她細聲的說,他寬壯的胸膛讓人覺得好安心、好舒服,鐘戈彤發現自己真的很喜歡偎在他懷中的感覺。

「小庭園?」家里有小庭園嗎?

「就是外面種花的平台啊!」真奇怪,他怎麼好像不知道這房中的小花園?

離開溫暖的懷抱,跑向窗邊,鐘戈彤拉開那大大的落地窗簾,點亮窗外的燈光。

倏地,一個清雅的花園出現在窗外!

在十多盞高低錯落的中國式燈籠造型夜燈的照耀下,那園子透露出一種神秘、幽靜的氣質。

蕭政豪深邃的黑眸中閃現了一絲的錯愕,他打開大大的落地窗,盯著窗外的景致好一會兒。

「我好喜歡待在這里,在這邊看書、泡茶都很舒服,我想,我們以前是不是很喜歡待……」鐘戈彤原本很開心的在說話,轉身卻看到他深沉的眸中沒有高興,反而存在了不悅。

蕭政豪沉默地走到園中那個淡綠色的小涼亭前,拿起有著綠色裂紋的小茶壺,「很漂亮的茶具。」語氣中帶了些干澀。

心中有股很不舒暢的氣息存在,那像是一種遺憾。

這茶具都是一對對成套的,顯然是有人曾經陪著她一起使用它們,他知道那人是誰。以前,他從沒在意過那人對自己「妻子」的陪伴。

很少回憶過去的蕭政豪發現,自己竟然在回憶以前和「妻子」的生活。那是除了性,什麼也沒有的生活,他們的生活交集竟然貧乏到他連她房中藏了一方清雅的天地都從沒發現過!

他不懂,為什麼突然有一股濃濃的、難受的情緒直壓上心頭?

午間陽光照拂下,藍灰色的寬闊房間里,傳揚著一聲很清澈悅耳,卻帶著濃厚疑惑的女子聲音。

「您是說,要我……和政豪離婚?」鐘戈彤秀麗的眸子中,有著全然的震驚,她無法相信方才傳入耳中的言語。

早上被叫到書房來,她的心情就一直感到忐忑不安,沒想到果然是不好的事。

「沒錯,你們本來就不應該在一起,這些夠妳生活了。」神色傲然地丟出一張長方形的紙,蕭勁揚冷酷的命令她。

嚴肅威嚴的臉上,那雙很精明的眸子盯視住眼前這個高挑完美、足以挑逗男人最邪惡欲念的身軀。蕭勁揚眸中很快蒙上一層屬于的色彩,那張很有長者風範的臉,頓時現出了本相--一個色老頭的模樣。

沒有因為年紀而改變的壯碩身軀,緩緩從巨大豪華的黑色真皮制椅上站起,銳利的眼中流露出藏不住的滿滿色欲。

「也許,妳習慣了過好生活……那,我還可以給妳一棟別墅,只要妳乖乖待在那里,當然我也會常去。」言下之意,不說自明。

斑傲的老人走出寬大黑色亮面的辦公桌,情不自禁的走向吸引他目光的鐘戈彤。

陽光灑照在他的身上,鐘戈彤剎那間卻有了一種錯覺,像是她面對的不是一個老人,而是一個在陽光下有著黑色毛皮的魔物。

霎時她的心中悸動了一下,那是--恐懼!

「政豪沒有說過我們不應該在一起。」顯得匆促的口吻帶了些倔強似的執拗的說。

看見眼前男人的樣子,讓鐘戈彤急忙的說話,與其說她想說出這樣的話,還不如說她要叫醒眼前這個老而彌色的老頭子。

蕭勁揚怔愣了一下,臉上的神情從痴迷轉而呆滯,再變為老羞成怒,在那種情不自禁的情懷中清醒,教他一時間覺得老臉掛不住。

「還需要他說嗎?」蕭勁揚怒聲大叫,鐘戈彤被他嚇得退了幾步。

「妳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出身?」輕視的陰冷目光盯住前方顯得無助的她,蕭勁揚覺得優越感又揚了上來,有點報復般的將眼光輕輕在她身上放肆的游動。

「妳只不過是一個在路邊,幾乎不穿衣服引誘男人的不要臉的女人!妳以為像妳這樣的女人,有資格住進這樣的家嗎?」他緩緩的對她說,隨著復仇快感而來的是,過去的記憶又重回蕭勁揚的腦海。

這女人是第二次拒絕自己了!

上一次,當他提出這相同的提議時,這女人的反應是用力吐了一口口水在自己的臉上,想到那時的羞辱,蕭勁揚看著鐘戈彤的眼中,出現了讓人膽戰心驚的凶冷眸光。

他一把撕掉手中的支票。「既然妳不喜歡我的提議,那妳可以回去了。」他不逼她,因為,他要她爬著回到自己身邊。

鐘戈彤覺得有股冷顫從自己心底出現,從蕭勁揚不帶善意的眼光中退到門口。

她覺得很冷,不是冷氣,也不是天氣,而是從她心中所出現的寒氣迫得她直打顫,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家?她到底是個被怎樣對待的女人?

直到那扇門輕輕地關上,蕭勁揚的心思才回到這幾日兒子的行為上。

今天,他最有利用價值的二兒子,讓所有商場上老友們羨慕的二兒子,竟然在會議上閃了神,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這讓他擔心。

他想,原因一定是和兒子這個美麗的老婆有關。

何敏說這幾天他都沒再像以前一樣的夜不歸營,若只是像他剛結婚時一樣為了放縱上的,那他不介意。男人!尤其是有體力的年輕男人,這是不值得擔心的事。

可是,那時的兒子除了剛結婚的那幾夜,幾乎不曾在這女人房里留宿過。而且,當時他對他婚前的那些女人也都沒有疏遠,仍然在很多夜晚帶著不同的女人出現在各種場合。

現在卻不是這樣,這讓蕭勁揚有些擔心,原本以為這個兒子是能讓自己放心的。

他不會任人在背後嘲笑他,嘲笑他有個下流出身的媳婦。

站在紅色的房間里,手中拿著一支行動電話,鐘戈彤呆呆的望著它,她下不了決定到底要不要用這個差點被自己遺忘的東西?

是上回蕭政豪帶她和那些朋友們會面後,其中一個叫小燻的偷偷塞給自己的,他們好像認為她是被丈夫軟禁了。

不過說真的,她的情況倒真是有點像他們所想象的,除了這個大宅子,她似乎也沒什麼地方好去;除了宅子中這些對自己有敵意的人們,其余她誰也不認識。

「嫂子。」

正在猶豫要不要試著打電話時,一個聲音在門口響起。

鐘戈彤將行動電話藏到床上的書底下,很快的走去開門。

「是你。」冷冷的聲音是她最近學會的應對方式,對這些她覺得對自己不懷好意的人們所使用的方式。

門外是曾經在晚上來拜訪過自己的蕭政杰--丈夫的小弟,她記得當時他還說了蕭政豪答應要把她送給他這種很過分的話語。

「是我啊!嫂子。」邊說話,蕭政杰邊把不是打得很開的門推開,準備走進房間。

只是,房間主人很不識相的擋在門口。

「嫂子,妳也太沒禮貌了吧?哪有人這樣對待客人的?就算沒讀過書,也該看過電視吧?要不然妳那個不太中用的老哥也應該教過妳嘛!」吊兒郎當的口吻,再加上那種輕蔑的眼神,鐘戈彤終于有了在失憶後第一個決定要討厭的人。

「二嫂,我帶妳出去玩吧!」經過一番較勁後,靠著男人比女人強的蠻力,硬是擠進房間的蕭政杰斂起臉上教人厭惡的表情,涎著笑臉說。

「不要。」鐘戈彤索性站得離他遠遠的,自己走到房門口。

「我好意帶妳出去,妳不要給臉不要臉!還是妳根本看不起我?我告訴妳,妳別仗著我二哥給妳靠,妳就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夫人了!」蕭政杰原本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被鐘戈彤那種帶了不屑光芒,和全力戒備的眼神看著,他很快就忍不住原本的少爺脾氣。

「你出去!我是不會和你去任何地方的。」鐘戈彤指著門外說。

「妳以為我愛帶妳出去啊?是二哥叫我帶妳去找他的啦!要不然,我還懶得帶妳出去咧!」

「真的?」鐘戈彤不太相信的問。

「廢話!妳以為帶妳出門很光榮啊?」蕭政杰裝出一臉無奈的樣子。

「政豪要你帶我到哪里去找他?」

「妳很唆耶!和妳說了,妳又知道是哪里嗎?要就快去,不去拉倒。」蕭政杰那副不情願的樣子倒很像是被逼著做事一樣。

鐘戈彤盯著他的臉看了一陣子,久久下不了決定。

「算了,我跟二哥說妳懶得出門好了。」說完,徑自往門口走就要出去。

「喂!我跟你去就是了。」鐘戈彤急忙叫住他。

「放開我!」

有些怪異的棕色房間里,一張圓形的大床上倒臥著一男一女,那男人正奮力想制伏身下死命掙扎的美麗女子。

「放開我!我是你二哥的妻子,你不能這樣對我……」丟出手中的煙灰缸,鐘戈彤頓時成了手無寸鐵的待串羔羊。

蕭政杰一把捉過她,壯碩的身子再次將她壓倒在床上,好不容易將她拐到別墅來,怎麼可以讓到嘴的肥肉飛了!

他一手拉下自己的鐵藍色襯衫,一邊說︰「妻子?!妳比老哥的情婦還不如,妳到底懂不懂?二哥早說了,只要利益夠,他可以把妳雙手奉送!」拉出她上衣下襬,猴急的狼吻印上鐘戈彤細白的頸項。

「唔……真滑女敕的肌膚,難怪二哥這麼久都舍不得放手……好歹讓我……」蕭政杰雙手在鐘戈彤身上胡亂揉搓著,一張很豬哥的唇直堵向她雪白如脂的細膩胸脯。

「放手!」鐘戈彤死命的拉扯他緊靠在身上的碩大身軀。

「你們在做什麼?」很平淡卻隱含著致命威脅的聲音,傳入房中兩人的耳里。

門口站著的是面無表情的蕭政豪。

「二……二哥!」

「政豪……」鐘戈彤淚眼婆娑的凝睇著丈夫,拉緊被扯亂的衣服,急步正想往門口走時。

「妳果真是無恥到極點的女人!」

鐘戈彤呆站在蕭政豪身前幾步,怔怔的看著他,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耳中所听到的話語。

蕭政豪其實知道自己是強加罪名在她身上的,在女人圈中玩了那麼久,眼前是什麼樣的情形,他很容易就可以辨識得出來。

何況,打從他娶了這個女人,自己的小弟就表現出很垂涎的模樣,還因為太過分,被這女人叫了幾個混混打得差點下不了床,搞得他怕她得很。沒想到……

只是,在現在的情況下,他絕不會允許自己為了女人而和兄弟翻臉的。

因為,他要拿下整個威峻集團,蕭政杰的支持對他有著絕對的重要性。在老頭子所娶的幾個老婆里,最厲害的就是四姨,而四姨最寶貝的就是政杰和家琦這兩個兒女了。

老頭將集團中的股份給他們三個就給了快要百分之二十,這是他與他們交好的主要原因。蕭政豪並不想讓這個自己用了心思的公司,毀在那個敗家子的手上。

他並不認為鐘戈彤有這樣的價值,即使他對她的感覺算是有些特別的。

可是,他心里刺痛難忍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她眸中晶瑩的淚光怎會熨燙了他的心?那種打由心底出現,想親手殺了眼前男人的沖動又是怎麼回事?當他一接到別墅管家的電話,就不顧一切匆匆趕來,為的又是什麼?

鐘戈彤臉色蒼白得嚇人。「真的不是我……我沒有要,是他……」

「二哥,你這老婆實在是不改風騷本色,竟然要我帶她出來走走。」連忙搶過話,蕭政杰推卸責任的說︰「你知道我還年輕,很難抗拒誘惑的嘛!」還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

他不擔心蕭政豪會不高興,因為,二哥從來不在乎他玩二哥玩過的女人,即使是他的妻子也是一樣的吧?更何況二哥還承諾過自己呢!

看著他們兄弟的模樣,鐘戈彤一句辯解的話也不想再多說,默默的整理著自己缺了幾個扣子的衣服。

蕭政豪看著她,她那淡然的表情和沒有生氣的眼眸,讓他的心緊窒了一下,那是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他的手輕輕握了拳,在心中強制般的告訴自己,這是沒有錯的。

「我知道,你先回家吧!我會帶她回去。」蕭政豪讓臉上含著一些怒氣似的說,有些驚訝的發現,這些怒氣他其實不用裝就很自然出現了。

只是,他清楚的知道,這怒氣的對象並不是他眼前的女人。

看著身邊沉默的妻子,蕭政豪將手伸過身旁的安全桿,無聲輕柔地撫弄著她的指尖。

鐘戈彤微帶不解地回看他,瞳中沒有了平日看他時慣常出現的溫柔,取而代之的是幾許警戒。

「我不想懷疑妳的,只是,那時的景象很氣人。而且,妳和政杰並不熟,我不懂妳怎麼會和他出來?」

看著丈夫,鐘戈彤沒有說話,她不想辯解,有些事她需要先弄清楚,首先就是--她以前和這個家里的人到底是怎樣相處的?!

她決定了,回去一定要試試那支行動電話。

「你好久都不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嘛?何總說你又迷上你那個老婆了,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她沒死嗎?」略帶酒意的女聲好奇的問。

「妳很希望她死啊?」右手撫著女人黑柔的長發,左手喝著紅色的醇酒,蕭政豪放松的享受著女人帶給自己的愉快愜意。

「哎呀!你知道……人家膽子最……小了,我怎麼……敢想人家死呀?」女人有些口齒不清地說話。

「前一陣子……報紙上不是說……她意外掉到海里去了?情況很……很危急的嘛!嗯……人家才……」接下來的喘息可不只是酒意而已了。

「別問了,妳的嘴現在不應該用來說話。」蕭政豪略微粗喘著說。

暖色調的小套房中逐漸充滿了所放送出來的氣味。

享受完的解放,蕭政豪在夜色中開著車,他一向不愛在公司以外的時間動用司機。開車對他來說是一項享受,尤其是開這輛他最喜歡的、馬力十足的藍寶堅尼。

將排擋推下,讓車速跑到極限,他對自己的技術和這輛車的性能有著十足的自信。

早在二十一歲那年,他就在歐洲拿到職業賽車手的資格了。

享受了讓人愉悅的速度後,他將車速放慢下來,讓往事浮到腦中。

當年會娶那個女人,就是因為老頭將副總裁的位子給了那個軟弱得做不了事的大哥。現在,連總裁的位子都是他在坐了,呵……當時那老頭被自己氣得不輕啊!

出身真的很重要嗎?他得到的經驗可不是這樣,那些高貴豪門所結合產出的世家子弟,他看不出有幾個是有能力的,甚至讓他連想找個對手都很困難。

在他眼中,那些高貴的血緣比白開水還不如,至少白開水還能用來解渴!

得意的輕笑聲揚放在藍寶堅尼豪華的車廂中,和詭異的非洲鼓樂融合在一起,車窗外流光般的霓紅,輕快無聲的疾速消逝著。

他的思緒又飄到那個,這幾日來一直佔據在他腦海中的鐘戈彤身上。

沒想到那個當初搖動著動人腰肢,刻意撩高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拿著檳榔,媚著一臉春色,壓低身軀釋放胸際風光的誘人女子,如今竟有了這麼大的轉變。

是轉變,還是她原本就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樣子?最近,他常常想到這樣的事。

每天他到她房中時,她會在那張粉紅色的化妝台上放幾本書,有時還會和自己討論一些她心中的感覺,那些談話讓他覺得,她根本不是自己以前所認識的鐘戈彤了。

他不太了解最近常出現在他心中的感覺到底是怎樣的感覺?那是他從沒踫到過的。似乎有些危險,好像會失去一點自己,他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他可是從來都不願意失去任何東西的,更何況是他自己呢?

罷結婚時,他渴望著她的身子,連著三天,日夜纏綿,她那嬌媚的樣子,直到現在想起來還是教他心魂蕩漾。

讓他感到較為愕然的是,她交給他的竟是處子之身,他還以為像她那樣的女人早就應該被摘采了。

那麼讓人不可置信的美麗、那般容易受到誘惑的行業……

以前的她和現在的她,竟然都有著能擾動他心緒的能力。

只是,現在的這個她,似乎比以前更危險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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