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豪宅的車庫內,雷子焰正愉快的步下跑車,一點都不像是生病的樣子,反倒是像打贏了無數場仗般的意氣風發。
昨日他和阮娜娜在辦公室親熱了一整晚,直到今天下午,他才將那被他折騰多時的可人兒送回家中,哪知她家中的茉莉花香精猶如攝人心魂的毒藥,于是他這只阮娜娜眼中的大野狼再度發威了一次。
在公司里,他是所有員工敬畏的大老板,但在她眼里,他卻成了十惡不赦的大野狼。
呵呵!偶爾換個角色不也挺好的?況且扮演這個角色讓他做了很多壞事,都不用負責。
誰教他是十惡不赦的大野狼呢?
他走向大門,帥氣的轉著鑰匙,輕松吹著口哨,滿足的笑容都快咧到眉際。
「少爺。」老管家恭敬的欠身。
「怎麼了?」見老管家面有難色,他斂起笑意。
「方先生他來了。」未能盡責,老管家臉上滿是自責。「我有跟他說過您不在,但他還是硬闖了進來,現在他人在三樓等著您。」
「沒關系,我也正好有事要跟他說。」也該是時候了,今晚他要明白告訴他們,從今以後不會再有資助的這檔事。
雷子焰步進電梯,方才那愉悅的神情全然消失,至三樓後,他面無表情得近似冷血。
「子焰,你來得正好。」電梯門一開,坐在沙發上的方宋禹趕緊跳起來迎接,
「我有兩件非常、非常可怕的事要告訴你,就是……」
方宋禹見他表情冷淡,便趕緊解釋道︰「我這次不是來跟你借錢,不……不是的,上次你給的錢除了還債之外,剩余的也足以讓我拿去開一間小店,並發誓這回要好好經營,所以往後我不會再向你拿錢了。」
「說吧!」他並沒多說什麼,因為這話常從方宋禹口中說出來,不足以為奇,
「昨天她說要去公司找你,原本高高興興的去,但回來卻哭得不成人樣,于是經我逼問,她才……」他沒頭沒腦的說︰「唉,我說了你也一定不會相信。」
方宋禹拍了拍額頭,深吸了一口氣,又繼續道︰「就是我家的曉玲,她竟然喜歡你,而且還不只是單純兄妹間的喜歡,而是……這該怎麼說?嗯……Love,對!就是對情人才會產生的那種愛。」
方宋禹原以為雷子焰听了也會非常的震驚,但見他平靜得宛如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不禁疑惑,難道他很早就發現了?
「你們雖不是親兄妹,但法律上已既定,她怎麼可以愛上你?」開玩笑!曉玲可是他們方家唯一的子嗣,若要結婚,男方必須入贅,要不然他老死後,就沒人能延續方家香火。
「她還好吧?」昨晚她突闖辦公室,正巧撞見他和阮娜娜的好事,雖然時機不太對,卻是遲早都該讓她認清事實。一直以來他只把她當作妹妹看待,他希望她也能夠一樣只把他當作是哥哥。
「你放心,我和你的舅媽會好好開導她,所以你就別擔心了。」
「那第二件事是?」雷子焰放心了不少。
「啊!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件事可比剛才的事還更嚴重。」他拍了拍腦袋,「就是我們從曉玲口中得知你有女朋友,所以我們替你調查……」
說好听是替他調查,說穿了,還不是為他們的未來著想,因為他們生怕雷子焰娶妻後,會終止對他們的資金援助,所以他們夫妻倆特別「關心」他的狀況,不論是有關他的任何事物或是他身旁的友人、女伴,他們都必須徹底了解一番。
「你們調查她?」雷子焰濃眉蹙起,有股怒氣正隱隱在眉宇閭竄動。
看出他的怒意,方宋禹趕緊辯解,「子焰,你舅媽並不是故意的,只是純粹擔心罷了,你也知道雷方兩家的長輩就只剩我們夫妻倆,所以……」
他本想就此打住,因為雷子焰的臉色凝重難看,但思及那來路不明的女人萬一霸住雷家所有財產,他就無法繼續分杯羹,所以不得不替自己的「權益」提出意見。
「我知道你一定會生我們的氣,但我不得不告訴你那女人的身分並不簡單,听說她是秘密組織的一員。其實,我也不大清楚那是怎樣的組織,因為你舅媽說那間公司不太好查,就算抬高價碼請個厲害的偵探也一樣什麼都查不到,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女人經常進出……」
「夠了。」雷子焰冷冷的說。
「等等!我重點都還沒說到,就是你以後要多注意……」
「請您回去。」他的每一字都說得很輕很柔很合宜,卻讓人听來毛骨悚然。
「好好好……我回去、我馬上回去!」方宋禹趕緊住嘴,因為雷子焰的臉色彷佛要將人碎尸萬段似的恐怖。
下一秒,他人已往電梯方向沖去。
他老覺得自己的外甥好恐怖、好駭人啊!
是夜,一道頎長身影站在落地窗前,迎向月光的俊臉異常冷峻……
十五樓,秘密組織高級干部專用的會議室--
叩叩!
「老板!」一道甜美的聲音隨著敲門聲傳入。
「老板您在嗎?」阮娜娜杏眼疑惑的盯著螢幕,縴指敲了敲主機。
嗶--
畫面中馬上出現一朵艷麗的玫瑰,那鮮紅花朵似乎正惱怒著。
(阮娜娜,妳是在叫誰呀?)看她東敲西敲的,這笨女人該不會以為自己真的住在螢幕里吧?
「啊!表呀--」老板突然的出現,令她嚇了好大一跳。
又來了。(是我。)
「老、老板!」她拍著胸脯,良心建議道︰「請您以後別再這樣出現了好嗎?真的很嚇人耶!」
(妳有什麼事嗎?)嚇人?哼!其他四個成員都不曾被嚇過,就唯獨她一人會被嚇到。
「就、就是您還沒告訴我這次任務的目的是什麼,所以……」呃……她要講的不是這個,而是來請求老板能不能終止這任務,因為她愛上了雷子焰,所以不想在有任務的狀況下與他交往。
(嗯?)假裝胡涂。
「就是、就是我能不能……」她難以啟齒,垂著頭不敢直視螢幕。
(好。)
「呃?」她疑惑一愣。
(妳愛上了他,是吧?而這也是妳請求終止任務的原因。)老板直截了當說明。(那好,就終止吧!)
「您、您怎麼會知道?」她什麼都還沒說,老板怎麼就已經猜到她想說什麼?難道她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
雖然這是她所想要的答案,但老板的爽快答應卻讓她感到輕微的失望。
(我還可以讓妳早點退休,但是……)
得知她這回又搞錯對象,「它」並末如先前般怒火高張,反倒是松了口氣。因為這五年來「它」都在苦思該以什麼樣的借口刷掉她,抑或是更希望她能有自知之明,趕緊自個兒提出辭呈。
因為這笨女人在這五年中已讓「它」丟掉不少案子,不僅損失了上億的酬勞,更賠下辛苦建立起的信譽,所以不能讓她再繼續待在組織里。
雖然她是賠錢的員工,「它」卻不是狠心的老板,因此,為了妥善安排她的未來,「它」早已開始替她尋找值得倚靠的好對象,誰知這麼的剛好,那好男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她這次出錯任務的對象--雷子焰。
于是,「它」就讓他們小倆口相處一段時間,希望能天雷勾起地火。果然今天她自己就先找上「它」,「它」這當上司的人怎可能不答應呢?
「退休?」她呆怔一下。等等!她可沒說要退休。「老……老板我沒說過要……」
當她欲開口解釋時,「它」卻打斷她的話。
(但我有條件,就是去把何嫚嫚找回來。)
「什麼!去找小嫚回來?難道她……」她常听何嫚嫚抱怨老板,卻怎麼也沒料到她真的會離開公司。
(怎麼,這一點小事妳也辦不成?)
「不是、不是!我根本不知道小嫚她人在哪里呀,而且就連老板您都找不到,更何況是我!」她誠實的說。
(若辦不成,那妳別想取消任務,也休想退休。)語畢,畫面咻的一聲消失。
「它」也知道阮娜娜找到何嫚嫚的機會很小,要不是現在子弟兵僅剩她一人,「它」才不可能會將此事交給她。
「好嘛、好嘛!我去就是了。」
為了心愛男人,這次的任務她一定要成功,可是思及那最愛玩躲貓貓的何嫚嫚,剛產生的信心又消失了。
「唉……我該從哪里找起呢?」她頓時陷入思考。
(英國。)
忽地,喇叭里又傳出了聲響。
「啊--有鬼啊!」
步出大樓的一抹俏麗倩影,小臉漾著令人妒忌的幸福笑靨
在確定雷子焰和自己的心意後,阮娜娜除了欣喜外,還多了一份罪惡感。
最初接近雷子焰的目的並不單純,但與他相處後,漸漸感受他的好,先前計畫的事都被擱在一旁,她只是單純的以一個女人希望得到男人的心靠近他。
不過,現在沒什麼事情好擔心的了,因為她不再是秘密組織的一員,已沒有任務的束縛,剩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討好那跋扈又無賴的醋壇子。
往後她會守住這個秘密,她認為他不知道這件事對彼此比較好,所以她選擇保留,這或許是善意的謊言吧!
然而開心的阮娜娜並未發現對街的路旁正停了一輛湛藍色的跑車,一輛跟蹤她多時的高級跑車。
「咦?真的是阮秘書。」湛藍跑車駕駛座上的男人詫異地指著前方。
才剛回國的程大川本想先休息個幾天,卻被一通電話給傳喚過去。原本他心不甘情不願,但得知所要調查的人竟是總裁的紅粉知己,馬上令他精神抖擻。
因為他有一項最大的興趣,那就是--挖人家的隱私!
「原來資料所言不假。」程大川翻了翻手中的文件,「阮娜娜是秘密組織里的高級干部,優點--憨厚忠心,缺點--呆笨傻,身世--清白,但已被某大集團的總裁給吃了。第一項任務是竊取田氏集團的……第二項任務是……」
氨駕駛座上的雷子焰目光一凜,昔日對阮娜娜的溫柔與寵愛全然消失,他已恢復成以往那冷情的雷子焰。
「第X任務是竊取夜明珠,因為跟狗玩了起來,所以……」說著說著,程大川還是覺得這文件內容好像在開玩笑一般,因為這份資料不知是誰傳過來的。
他都還沒開始著手調查,怎麼可能已經有人知道此事?因此他才覺得事有蹊蹺。
「學弟,我覺得……」原本想跟雷子焰討論一下,但看到他的怒容,程大川一愣,「你怎麼了?該不會是想殺人吧?」
「下車。」他沉聲命令。
一道人影快速從車里逃出後,車內的男子濃眉深鎖,目光陰騺,臉色難看。
「阮娜娜……阮娜娜……」他蝕心低吼。
原本他仍不願相信,但在親眼看到後,他真的完全失望了。
秘密組織!這女人果真如秘密組織一樣不簡單。
向晚黃昏,柔和的女性房間里,阮娜娜站在穿衣鏡前羞答答的盯著鏡子。
「這樣會不會太過了?」審視身上的性感睡衣,教她有點不好意思。
粉藍色的薔薇圖樣襯出無瑕的肌膚,大V字領的剪裁讓俏挺的酥胸半露,下襬呈波浪形的裙子遮掩不了美麗境地,腰部系上七公分的紫色緞帶,不免讓人有種想扯下它窺探究竟的旖旎遐思。
「這也沒辦法,既然我無法對子焰說出實情,那只好以這方式作為補償!」
她不想跟他提及以前的事,因為那些太過于復雜和機密,她怕過多的解釋反而會造成更多誤會,所以她決定封口不提;但為了彌補對他的愧疚,因此她決定今晚要好好的表現。
她今天一定要告訴他自己的心意,讓他明白她對他的重視。
「他會喜歡嗎?」預想等會兒要以這身衣著見他,兩頰不自覺地發燙了起來。
叮咚--
說曹操一曹操就到!
她趕緊套上外袍,審視著前方的鏡子,看是否有將「禮物」包裹好,並再深吸了幾口氣後,轉身替他開門。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她朝他漾開一抹笑靨。他不是說有事,所以會晚點過來嗎?
門外的他直盯著她的雙眸,彷佛在尋找些什麼,這樣的異狀也很快被阮娜娜所察覺。
「怎麼了?是不是哪不舒服?」她擔心的詢問,縴手一伸欲貼上他的額頭,卻被他給攔截住。
「我是第幾個?」他抓緊她的手腕,隱忍的怒氣全數爆發。
她擰著眉,茫然的凝望他,他突來的轉變令她不解。
「子焰,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氣?還是……」
「是第十個?不!應該是第十一個才對。」冷酷的臉浮現一抹蝕心的笑意。
雖然知道她接近自己必定是有意圖的,但讓他勃然大怒的並非她的工于心計,而是之前的「經歷」。
他無法忍受她對別的男人好,也無法忍受她挑逗別的男人,更無法忍受……
若真要有的話,他寧可是第一!
「子焰,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听不懂?唔……」
他霍然吻住她,封住那疑惑的小嘴,大手猛然扣緊她的後腦勺,毫不憐香惜玉的逼她承受他的強吻。
那吻來得太急,幾乎弄痛她。
不知哪來的力氣,她推開他。「不要!不要這樣……」
昨晚他人還好好的,就連今早在電話里,那聲音並沒有不一樣啊!怎會在此刻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妳不喜歡嗎?」他的聲音冷如寒冰,表情卻異常的平靜無波,似乎有著風雨欲來之前的暴戾之氣。
他陌生得令她害怕。直覺有異,阮娜娜拔腿往房間方向跑。
但他早看出她的意圖,在一個箭步後,輕易的擒住她。
「想逃?妳想逃到哪里去?」他居高臨下的睥睨她。
「子焰,你到底是怎麼了?」她凝睇全然陌生的他,冰冷的眼神、輕蔑的語氣,都不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既跋扈又溫柔的男人。
「我怎麼了?那得問問妳。」昔日的溫柔不再,此刻的他宛如一只凶殘的怒獅。
她害怕得想逃離他,但他卻阻止了她。
他緩緩逼近,冷冽的表情顯得鄙夷,眸中的火焰卻熾熱得嚇人。
直到無路可退,臀部已抵到沙發,她被迫面對他。
「子焰,不要這樣!」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撫他,她伸手輕拂他的臉龐,希望能舒緩他臉上的怒氣。
她不要他變得這樣,她不要……
「若是磊子軒,妳也會這樣對他嗎?」
她手一僵,終于清楚他的怒意為何。
「你、你知道了什麼?」
「呵!妳希望我知道什麼?」譏笑中滿是心痛。
「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那些我都可以跟你解釋!」
「解釋?」眉峰挑起,他不屑的冷笑。「妳是想跟我描述妳是如何玩弄男人的嗎?」
「拜托!不樣這樣……」
「沒人告訴過妳惹怒我會是什麼樣的下場?」他瞪著她,那雙怒傲的眼似乎失去了理智。「我不是那種會讓妳玩弄于股掌間的男人。」
下一瞬間,他刷的一聲扯去她的外袍--
誘人的胴體穿著一件引人遐想的睡衣,那雙暴厲的眸子更多了份譏誚。
「這是為了『執行任務』而準備的?」
她難過的別開眼,不想再多作解釋,因為怒焰已掩蓋了他的理智,她再說什麼都是枉然。
他瞇起眼輕蔑一笑,繼而撕下那件礙眼的睡衣。
「唔……」她雙手遮掩胸前,驚慌的看著他。
「這麼害羞要如何替妳的組織完成任務呢?」不管她的反抗,他霸道抬起她的縴腿。
一時間沒有支撐的她,只能攀住他的肩。
「不要……啊……」
「不要怎麼樣?」明知她尚未準備好,但他仍猛然一挺,「是這樣嗎?」
「啊--不要……」
她想逃開他的侵犯,但每當她退一小步,他卻前進一大步。
「嗚……不要這樣對我……拜托……」
雷子焰雖然不理會她,但眉宇間卻有著矛盾的怒意。
看她那傷心的模樣,他的心宛如刀割般隱隱抽痛。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一心只想佔有她,宣示著她必須屬于自己。
「嗚……大壞蛋……」心底的疼痛和體內的同時進行,她又驚又慌得不知所失措,只能伏在他身上低泣。
一個挺身後,他停了下來。
他粗喘著氣,眸子緊盯她,那受傷的模樣幾乎令他心碎。
他真的不想這樣對她,只是因為他太生氣了,而佔有她是他腦子里唯一能想到的事情。
此刻,他多想將那淚人兒擁入懷中安撫,訴盡心中所有的愛意,並懺悔方才殘暴的行徑,但……
不能!他怕這會不會是她的另一種手段。
雷子焰壓抑憐憫心,故作無情退離她,冷眼掃了她一眼。
他雖然非常氣她,卻又傷害不了她,所以只能選擇離開,永遠離開……
他蹙起眉,不再往不想,憤怒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