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亞竹正欲將一塊切好的牛排送進嘴巴里,卻沒想到被人「偷襲」,讓她整個人像是被定格,動也不動的僵住了。
半晌之後,從頭上慢慢流下來的紅色汁液重新啟動了她的反應,她放下手中的刀叉及來不及入口的牛排,手模著臉頰上的液體。
「搞什麼?」她氣沖沖的站起來,轉過身,背後卻不見半個鬼影。
「小姐,真是抱歉。」倪凡倫用最誠懇的語氣,對這個被台風尾掃到的無辜倒楣鬼道歉。
她聞聲再轉向另一側,原來罪魁禍首站在她旁邊,難怪她轉過去看不到人。
她眼中冒火,怒火高漲的瞪著眼前的男人,只見他一臉嘻皮笑臉,完全沒有闖了禍後應該有的罪惡感和歉疚感!
他肩膀一聳,雙手一攤,仿佛在對她說「我也是無辜的」一般。
「你能解釋一下嗎?」溫亞竹強忍著胸口怒氣,許久之後才從嘴里迸出話來。
「解釋什麼?」
她用力喘著氣,顯示著她正極力壓下那難以忍耐的怒火。
「小姐,你是不是氣喘病發了?」倪凡倫見她用力喘氣,有些擔心的問。
她被氣得說不出話,忍不住拿起桌上水杯往他臉上一潑,見他也被水洗了臉,氣才稍稍消了些。
他用手抹去臉上的水漬,仍舊是一臉笑意,一點怒氣也沒有。「一杯還一杯,很公平。」
「公平個頭。」她低頭看一眼身上的紅色汁液,今天為了來這家高級餐廳大啖美食,還特別穿了一件雪紡紗的白色套裝,這是她少數幾件正式服裝之一,是她買過最貴的一套衣服,結果就這麼報銷了!
她轉身往洗手間走去,一見到鏡中自己的慘狀,她忍不住快要暈倒。
前面還好,最慘的是背後一整片紅,要洗也洗不掉,叫她等會怎麼回去?
倒榍!
這輩子從沒這般倒楣過。
溫亞竹將頭發和臉上的汁液清洗干淨之後,離開洗手間,走回位子上,發現那個「肇事者」竟沒有趁機落跑,反而坐在她對面的位子。
她連看也懶得多看他一眼,坐下來,拿起刀叉繼續享用眼前的美食,這一餐要八百多塊,可不能浪費了!
倪凡倫感到十分驚奇,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吃得下去,這非一般常人能夠做到的事。真是有趣!
「好吃嗎?」瞧她吃得津津有味,這里的東西雖然不難吃,也沒有好吃到讓她露出一臉滿足的表情吧!而且是在經過剛剛那種讓人火冒三丈的事情之後。
「想知道你自己不會吃吃看。」
倪凡倫握住她的手,將她正準備送進嘴里的那塊牛肉移到自己嘴里,細細咀嚼,然後發表評語。「普通,煎得有點硬。」
溫亞竹呆然地看著她那半路被攔劫的牛排,就這麼被吃進他肚子里。這對貪吃……不,是愛好美食的她,比莫名其妙被噴了一身果汁還不能忍受!
「怎麼了?不是你叫我自己吃吃看嗎?」
「你是土匪啊?要吃不會自己叫嗎?」
‘我已經吃鮑了。」
「那你還吃我的干什麼?」
「試試口味。」
「真倒楣,遇到瘋子。」她懶得再理他,低下頭來埋頭苦吃,她已經沒有心情好好享受美食,只想趕緊吃完趕緊走人。
倪凡倫則邊玩弄著擺在桌上的擺飾品,邊欣賞著她那旁若無人的盡情吃法,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一個女人在他面前吃得這麼不顧形象。
她一臉素顏,中長的直發披掛在肩膀上,皮膚不若一般女孩那樣雪白,看起來卻更健康。她的五官輪廓立體分明,一雙眼明亮晶透,濃密的睫毛又長又翹,鼻梁高挺,她的雙唇不算是櫻桃小口,但配合她的五官,卻又感覺那樣搭配。
不過,看她好像挺會吃的,怎麼瘦得像個紙片人?這大概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吧!
有機會可以把她介紹到他的死黨之一的官丞恭開的廣告公司,若是要拍食品廣告可以考慮用她,因為看她吃東西的樣子,就算食物不好吃,也讓人不禁垂涎三尺。
吃完了主菜,服務生隨即送上甜點和咖啡,她依然只是埋頭苦干。
OK,終于吃完了一頓好吃卻不太愉快的晚餐,原本一百分的好心情,因為發生這種比被天上飛過的小鳥拉了屎掉在頭頂上的機率還要低的倒楣事,好心情只剩下六十分。
她又喝了口水,完全將坐在她對面的人當成透明人,起身就要拿帳單離去,手才剛踫到帳單夾,卻被他快一步給搶了過去。
「為了向你遭受到的無妄之災賠罪,這一餐我請。」
「我自己有錢,為什麼要你請客?」溫亞竹搶回他手中的帳單,走到結帳櫃台,拿出一千元鈔票。
倪凡倫也迅速的將信用卡和他的帳單一並交給結帳小姐,並露出他那凡人無法擋的笑容對她說︰「一起結。」
那結帳小姐一見到帥哥對著她笑,當然是听從他的吩咐,將兩份帳單一起算在他頭上,結完帳後,再將信用卡交還給他。「謝謝光臨。」
溫亞竹懶得和他爭論,將手中的千元大鈔塞進他手中,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她這輩子有個習慣,家人的便宜可以隨便佔,外人的便宜絕不可亂貪,免得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看著自己手中的鈔票,有些怔愕。除了一向不把他看在眼里的那個杜威企業千金,也是他三個好友之一的杜子辛的妹妹——杜璇伊之外,這是他第一次在女人身上吃鱉,不過他無所謂地笑了笑,反而感覺更有趣。
他快步追了出去。「我開車送你回去。」
「我自己有腳。」
「可是你這樣,不怕引……」他的話未說完,就先惹來她一個白眼。「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壞人。」
「壞人會寫在臉上嗎?」人心險惡,小心為妙。
「好吧!」既然人家都這麼不賞臉了,他也毋需再歉疚。
他拿出皮夾,抽出一張名片和一張類似貴賓卡的小卡片,連同剛才的一千元,拉起她的手,放在她手上。「為了表達我的歉意,你去這家店吃東西,只要拿出這張卡就可以免費用餐。」
溫亞竹好奇的瞄了眼名片,上面寫著「朋友小店」。小店,顧名思義就只是一間頂多比路邊攤好一點,有個小店面的小吃店。
只是間小吃店,還學人家弄什麼貴賓卡!不過用這張卡真的可以去白吃白喝嗎?
她用懷疑的眼神睞著他。
「你若懷疑,自己去吃吃看就知道了。」
溫亞竹沒有作聲,將卡片連同一千塊一起塞進側背包里,邁開大步離開。
「等一下。」
听到他又叫住自己的聲音,她轉過身大吼。「你到底還要怎樣?」
倪凡倫將自己身上當成外套的襯衫月兌下來,披在她肩膀上,遮住了她背部那片紅。
「你——」
「我想你應該不想把人嚇死吧!」
她連聲謝也沒有,披著他的襯衫轉身就走。
他則是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愈走愈遠、愈走愈遠,最後消失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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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亞竹回到家後,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澡,才知道身後的紅漬早已暈染成一大片紅。
幸虧他將襯衫借給自己穿,否則她這樣搭捷運,走在路上不把人嚇死才怪!
洗完澡後,她坐在客廳中一邊擦拭著頭發,一邊打開104網站,想看看有什麼適合的工作,她大學念的是中文系,適合的工作真的不多。
就在這時,螢幕右下角出現了妹妹傳來的訊息。
她馬上將視窗打開,十指開始飛快地在鍵盤移動,和妹妹聊著。
「姊,你把視訊打開。」
「做什麼?」
「我想看看你住的房子,大哥說很不錯。」
「打開你也只能看到一小部份。」
「如果不是還要打工,我那天就和你們一起上台北玩幾天再回來。」
「還好你在打工。」
「你是不歡迎我嗎?」
「對一個只會扯我後腿的妹妹,我干麼歡迎?」
「姊……」
「不聊了,我要上網找工作了。」
溫亞竹將對話框給關掉,開始認真仔細的看著每一筆工作內容,她的第一選擇是美食雜志社的文字編輯,當然是為了能在工作中不忘享受美食的目的,而且費用還由公司提供,正好一舉兩得。
但搜尋了許久之後,只看到一間「美食搜尋」雜志社所刊登的征人訊息,她直接將已經寫好的履歷透過網路丟了出去,接下來她能做的只有等待通知。
但只丟一間的中獎率太低,因此她又丟了另外幾間雜志社和報社後,才將電腦關掉。
她將頭發擦干後走回房間,一打開房門,眼前飄過一團白色物體,她不禁揉揉雙眼,睜大眼楮仔細看,未拉上窗簾的窗戶外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
可能是她眼花,看錯了。
她將筆記型電腦拿到窗戶前的書桌上,正要將窗簾拉上時,一團白色不明物體又從她眼前迅速閃過,嚇得她往後退,跌坐在地板上。
半晌之後,她從地板上站起來,打開窗戶仔細看著窗外,烏漆抹黑,什麼東西也沒有,難道說……這屋子真的鬧鬼嗎?
這念頭一起,她嚇得馬上將窗戶緊緊鎖上,再將窗簾拉上,躲進棉被里,在棉被中不停地抖著身子。
她就知道,市中心,交通方便,生活機能好到沒話說的地方,會空著這麼一個房子,房租八千塊,就因為鬧鬼才沒人敢住吧!
哇!現在怎麼辦?
爸爸叫她一定要來這里住,如果她另外找房子搬出去,怎麼對爸爸說?遺有表姑婆又是如此慈祥的一個老好人,要跟她說這房子鬧鬼,自己不敢住,這是怎麼也說不出口的。
唉呀!
她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溫亞竹縮在棉被中發抖,抖著抖著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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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起床,她先拉開窗簾,耀眼陽光隨即穿透玻璃,刺得她睜不開眼。待她適應了這閃閃燦陽後,打開玻璃窗探頭出去,窗外是一條防火巷,卻比一般防火巷要大一些,陽光才得以灑落進來,溫暖一室。
窗外,除了一條有點生繡的鐵線從左邊四樓起端,經過她的窗外,終止于右邊一樓,其他什麼也沒有,難道說昨晚是她眼花了嗎?
帶著滿心疑問,刷了牙、洗了臉,她下樓買早餐和報紙回家,邊吃邊找工作。
坐在客廳地上吃著早餐,報紙攤在茶幾上,杏眼突然瞄見被她隨意丟在沙發上的那件襯衫,拿起來一看,才發現內側也沾到一些紅色污漬,經過一夜,早已干涸。
她站起來,將它拿進浴室清洗,涂抹肥皂用力搓洗,幸好還洗得掉,她馬上拿到後陽台掛了起來。
回到客廳打開電視,正想繼續吃她的早餐,此時門外傳來電鈴聲,她起身前去開門,門外是一個陌生女子,臉上的笑容燦爛得有如此刻窗外驕陽。
「請問你找誰?」
「你好,我叫宋珀兒,是住在四樓的房客。」她漾著如風般溫煦的笑容,讓人感到心曠神恰。「我是昨天听何女乃女乃說二樓住了新房客,才過來跟你打聲招呼。」
「你好,我叫溫亞竹。」
「我可以進去嗎?」
溫亞竹往後一退,「請進。」
宋珀兒像是走進自己家里,輕松自在。「你在吃早餐?」
「嗯。」溫亞竹將報紙折疊起來放在一旁,又將電視關掉。「你吃過了嗎?」
「我等一下要睡覺,現在吃會胖,不可以吃。」
等一下要睡覺?莫非她是那種日出而息、日落而作的人?
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事,她不便多問。
「你別想歪,我可不是從事特種行業。」宋珀兒睞見她眼中帶著疑惑,趕緊澄清。「我在一間廣告公司上班,另外還有在報社寫長篇連載小說,今天是周末,靈感一來,文思泉涌,寫著寫著就天亮了。」
「寫小說,你好厲害。」溫亞竹一听她在報上寫連載,杏眼圓睜,露出欽佩的眼神。
她很羨慕SOHO族的工作,時間自由調配,只要一台筆記型電腦,不論咖啡屋或是淡水河邊,電腦一開,十指在電腦上敲敲打打就能工作,看起來很厲害。
耶?她念的是中文系,怎麼從沒想過走這一行?
「請問寫小說好賺嗎?」
「我寫的是報紙連載,還算可以。」其實她是因為喜歡寫作才會走上這條路,當然剛開始也是為了能在正職之余另闢財源,而寫作是條很好的路。
誰知寫著寫著競給她寫出了點名堂,對她來說是意料之外的事。
「怎麼,你對寫作也有興趣嗎?」
「我是中文系畢業的,同學中也有人在寫羅曼史小說和網路小說,卻從不曾想過自己也寫。」
「你現在有工作嗎?」
「我才剛從高雄上來,工作還沒找到。」
「那你想找什麼工作?」
「我很喜歡吃美食,希望能到美食雜志社工作。」
「不錯喔!」
「可是這方面工作機會好少。」
「現在經濟不好,離職率降低,工作是真的比較難找。」宋珀兒又咧嘴而笑。
「不過我相信你一定很快就會找到。」
「謝謝你。」溫亞竹看著親切、時時帶著陽光般笑容的宋珀兒,讓她感覺到很自在,也很輕松。「對了,我有件事想請問你。」想起了昨晚鬧鬼的事,她搬到這里比較久,或許會有所耳聞。
「你盡避問。」
「我剛搬來那一天,表姑婆說住進這棟公寓的房客,或多或少都會發生一些不順利的事,這是什麼意思呀?」
「原來何女乃女乃是你的表姑婆呀!」宋珀兒對她的問話一點也不在意,仍是一臉笑意。「我記得我來租房子時,何女乃女乃還問我八字夠不夠硬。」
「這里真的鬧鬼?」她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團白色東西,莫非是鬼影之類的?
「我那時也這樣想,連何女乃女乃自己也懷疑過,還去找了風水師和道士來驅魔、看風水。」
「道士和風水師怎麼說?」溫亞竹好奇又驚懾的追著問。
「道士說這房子里陽氣盛得很,連只小表也沒有。風水師也說,住在這里的人以後鐵定會大發、財源廣進,一切順順利利。」
「真的嗎?」
「老實說我是因為被人追債,被房東趕出門,在報紙上看到這里有房子出租,就來問問,一听到房租只要八千塊,免押金,又不用簽約,就算真鬧鬼,我也一樣會毫不考慮的搬進來。可是住進來之後,所有好事如浪潮般向我飛撲而來,我的作品受到報社肯定,從每周一篇的連載變成三篇,還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家教,連討債的也像人間蒸發般沒再出現過。總之我這輩子活到這麼大,從沒這麼順利過。」
溫亞竹听得嘖嘖稱奇、興致勃勃、眼楮大睜……
「不過,就像何女乃女乃說的,我還是發生了一些小小的倒楣事。」
「什麼倒楣事?」她十分緊張的追問。
宋珀兒將她幫何女乃女乃擦窗戶從椅子上摔下來,在公司又因精神恍惚撞到最重要的客戶,被熱咖啡給燙傷,還莫名其妙得賠償對方二十萬的事情全說給她听。
「只是被咖啡潑到衣服就要賠二十萬?他是土匪搶錢嗎?」溫亞竹听完後,感到匪夷所思,早知道昨晚她也要那個人賠她衣服的錢,說不定還能小賺一筆。
「全身名牌,就連一條手帕也是LV,二十萬還是保守估計。」
「全身名牌,有錢人都這麼俗氣嗎?」她非常不欣賞那種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有錢的人!
「哈……」宋珀兒听完她的話,忍不住爆笑出來。「沒錯,有錢人就是這麼俗氣。」
「那後來呢?你真的賠給他二十萬嗎?」
「當然沒有。」宋珀兒一想到那段奇緣,心里就像是被倒了一大瓶蜂蜜般,甜滋滋,幸福得很。
溫亞竹見她一臉甜蜜的笑容。一頭霧水。
「後來他不但沒要我賠,反而還借了我五百萬,幫我爸媽還債。」
「他一定是居心不良,另有目的。」
宋珀兒又笑了。「沒錯,他的確是居心叵測。」她止住了笑,「他現在是我的男朋友。」
「嗄?!」有這種事?
「所以那風水師說的一點也沒錯,住進這里的人以後一定會財源廣進、順順利利。」
「可是听說很多人都住不到半年就搬走……」
「很多事都是以訛傳訛,膽小害怕的人一有不順利就會以為這房子鬧鬼,所以這房子是給有福氣的人住的。」
「嗯。」溫亞竹听到她這麼說,總算是比較安心了。不過,昨晚她看到的白影又該怎麼解釋?「可是——」
「你發生什麼倒楣事了嗎?」
「不是。」她搖搖頭,除了昨天那件事是真的挺倒楣之外,到目前為止都還好。「昨天晚上,我房間的窗外好像有一團白色東西很快的一閃而過,很像是那種東西……」
「你是不是睡有衛浴的那一間?」老房子就是這樣,除了一樓不一樣外,其他樓層的格局幾乎不變。
「對。」她一個人住,理所當然睡最大間的房間。
「我想你看到的一定是左邊隔壁四樓男同學,傳給右邊樓下那個女學生的東西。」
「嗄?」傳東西?
宋珀兒站起來,未先經過同意,就大搖大擺走進她房間,將頭從打開的窗戶探了出去。「四樓的高二男同學和一樓的高一女學生偷偷在談戀愛,就想出這麼一個辦法,靠著這幾條鐵線來傳情,你看到的可能是那個男同學,把要送給女學生的東西綁在上面送下去。」
溫亞竹听完後,也把頭伸出去一看。原來如此。
「竟然能想出這麼天才的辦法,靠著鐵絲傳情。」
「听說那個男同學是建中的高材生,出國參加過奧林匹克物理什麼的比賽,得了個第一名回來。」
「哇!真厲害!」她最佩服有顆金頭腦的人。
宋珀兒快速地掃過一眼溫亞竹的房間,和她剛搬進來時一樣,除了床、桌子、衣櫃外,什麼也沒有。
不經意中,她看見垃圾桶邊有張貴賓卡和名片,便走過去拾起,名片上印著她的男朋友聶宸安的死黨——倪凡倫開的雲南菜餐廳的名字。
「你去這家餐廳吃過嗎?」
「沒有。」昨晚她隨便一丟,竟沒丟進垃圾桶,掉在地板上。
「你怎麼會有這張名片?」
「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給的,說什麼我去這里吃東西,只要拿出這張卡片,就可以免費。」溫亞竹語帶揶揄。「一定是騙人的,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當然有。」宋珀兒將卡和名片交還給她。「這要收好,那家店的東西很好吃,有機會我們一起去吃。」
「那是間什麼樣的餐廳?」
「說也說不清,干脆等我睡醒,晚上我帶你去吃。」反正免費,不吃白不吃。
「我今天和大學同學有約了。」
「那就改天吧!」宋珀兒不甚在意的走出房間,打了個哈欠。「好困,我先回去睡覺了。」
「再見。」溫亞竹送她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