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好大的膽子,一個人來。」盯著懸空的液晶電腦監控螢幕,地中海在幾個月內又大肆擴張版圖的陳經理不以為然的批評。
「憑你,有她的勇氣嗎?」仍是全身上下無一不黑,連心肝也有可能是突變的黑色的勾域淡淡反譏回去,在他手下面前從不刻意壓低刺耳的嗓音。
陳經理就算做了萬全的心理準備還是受不了那粗啞如裂帛的難听聲音,不禁往後退了幾步。
貝域看在眼里,冰冷的神情不變。
對于他不在乎的人,誰都傷害不了他。
「派人把她帶進來。」
「總裁,一個小女人能干什麼,目前最重要的是該想辦法將那塊價值數百億美金的地搶過來,沒空跟女人玩游戲。」陳經理一副公事公辦,絲毫不摻雜私人感情的姿態,清高得不得了。
「既然你這麼急著為公司著想,剩下的事就全權交代你去辦。」愛攬權、愛臭屁,他就隨地去,看看沒才沒能的人能做出什麼成績來。
如果能把堂堂公司給玩完,算他祖上積德。
「總裁……您說真的?」陳經理料想不到好運氣降臨,高興得手腳發抖,差點沒跪下叩恩。
「君無戲言,你值得我耍著玩嗎?」自從那個該死的女人進駐他的生活,他不僅變了性也唆了,為什麼她能改變他如此巨大?
她是平地的沉雷,轟一聲把他的天地搞翻。
她是上天派來的安琪兒還是來懲罰他的魔鬼?
嘖嘖,想不到人稱無血無情的勾域也有混亂不知所措的時刻。
陳經理心中大喜,揮手要下殺人員滾蛋,趕緊人前人後一張臉的把郁倪帶到勾域面前。「總裁,人帶到。」
「你下去,這里沒你的事。」為什麼他總覺得這些隨他征戰的部下,一個比一個令人討厭?
「是、是。」唯唯諾諾是當人家部屬應該有的態度,飯碗要捧得長久,大老爺說馬是鹿也要說對。
貝域還沒厘清楚的是,怎樣的老板造就怎樣的員工,因為老板黑心狠毒,在他眼皮不討生活的人當然也不會有寬厚的心腸。
「喂,我姐姐人在哪?」郁倪一點都不想跟他哈啦,她來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尋找郁心。
「我家。」勾域靦著她處變不驚的神色,心中很自然把她拿來跟郁心比較,兩姐妹同樣容貌出眾,勇敢向前的脾氣也如出一轍,很難讓人相信彼此間一點血緣關系也沒有。
「你把她怎麼了?我警告你,你要敢動我姐姐一根寒毛,我肯定饒不了你,不只你的人,你家的阿貓阿狗都會慘兮兮,還有,別小看女人的警告,我說到就絕對做到!」
郁倪兩手大張,掌心向外的抵著他華麗的高級辦公桌,一派要流氓的模樣,就只差沒學日本的「大姐大‘,把抽子扯下來露出刺青。
不過,她那份大無畏的氣勢也夠驚人的了。
「很精彩的演說。」
「知道就好。」她當然听得出他的話語中諸多嘲諷,不過這種驢肝肺的人不值得她浪費口水。「我要見郁心。」
「跟我來。」勾域沒有刻意刁難。
郁倪提心吊膽的跟著他離開辦公室,一路也無心研究這座看起來像臨時行宮的宅子有多豪華,走過迂回轉折的走廊,柳暗花明的長堤,暗香浮動的曇花鋪滿暗紅色磚牆,眼前出現修剪整齊到可以當部隊使喚的摩洛哥玫瑰、絕種的埃及白薔薇,驚心動魄的構成一片炫麗花海。
這男人……有病!
就算愛擺闊也不會有誰真的在自己家里植上這許多玫瑰,光是修剪整理要多少力氣啊!
這男人有病,而且還病得相當嚴重。
踏過蜿蜒的柳岸清池,一座小巧的藍色閣樓掩映在濃綠淺青的林子里。
這地方幽靜得像人間仙境。
他們才在閣樓前站定,一弓衣架冷不防分毫不差的掉在勾域啵兒亮的鞋子上。
郁倪還沒反應過來,像射箭一樣,包括化妝品、小型音響、屏風,不管大小丟得滿地都是,郁倪跟勾域雙雙躲到閣樓外的牆外,靠著牆喘息。
「你在樓上藏只大暴龍啊?」真是超可怕的。
「她今天終于連大件家具也扔下來了,怪力女超人。」
貝域天天得到同樣的對待,神色還滿鎮定的。
「你是說樓上那個瘋子天天扔東西,你還由著他?」這里是杜鵑窩、龍發堂啊?不敢領教!
貝域有些不自在的說︰「丟東西的是你姐。」
「哇……」郁倪怪叫。
仔細想想,郁心的確稱得上神力女超人,要不然哪個女人隨便就能把野馬馴服,乖乖供她差遣?又有哪個女人能讓一大票軍人受她凌虐,毫無怨言?
看起來姐的元氣十足。
郁倪不怕死的探出頭大喊,「心姐,是我啦,倪倪。」
她本來嗓門就大,聲音傳送到小綁樓上,精致高貴的擺飾品不再從陽台拋下,好一會兒之後,有個人影沖到陽台,露出依舊沉靜美麗的臉蛋來。
「倪倪?」
郁倪感覺到安全了,大方的走出來。
郁心確定來人真的是郁倪後,一轉身投入室內,兩側吊滿日日春的大門打開,她立即奔出來。
「心姐。」
「倪倪。」
姐妹感情本來就好,這一見面頓釋心里頭的忐忑不安,兩人緊緊握著對方的手,神情激動。
「我們到里面談。」郁心不愧是姐姐,十分冷靜。
兩人走進里面,勾域很識相的沒有跟進。
郁心沒看見他在後面落寞的表情。
窗明幾淨,明亮的淺色系設計讓人耳目一新。一盤一瓶都是獨樹一格的精品。
郁倪打量周遭一會,道︰「原來那家伙還不算俗氣得太過分,只是……家具這麼少,要金屋藏嬌還舍不得花錢,沒前途!」滿地剛剪下來的白薔薇,花瓶不翼而飛,高貴的羅馬窗簾只剩一邊,一幢美美的房子讓人感覺怪怪的。
「少胡說,誰稀罕那些東西,我一概扔下樓還他了。」
郁心十分不屑的說。
郁倪想起那些為數不少的東西,看起來都很貴的樣子。
「看起來他沒有虐待你。」讓囚犯住好的、用好的,這勾域的用心未免太明顯了,他一定是對姐姐動了情。
「他不讓我出去!」一向冷靜沉著的郁心居然尖叫。
「這樣把我囚著算什麼。救了我就能掌控我嗎?我恨他!」
媽呀,恨,這麼激烈的字眼從她聰明有智慧的姐姐嘴中吐出來,真是不可思議。
「你不要用這種奇怪的眼光看我,我實在是被他氣瘋了,他是個大變態!」郁心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像是在掩飾什麼。
要是還沒談過戀愛,郁倪可能無法感受她姐姐話語里的別有含意,但是,現在她明白愛情的微妙,旁觀者清,她不禁懷疑姐姐的心中有多少真實的恨意。
這一想,很多事豁然開朗,也許這一場火不只改變她一個人的人生,仿佛郁心也受到了波及。
郁倪安安靜靜一笑。「姐姐,你不用解釋太多,我了解的。」
郁心心中一動,終于發現郁倪不大一樣的改變。她變成熟了,變得能夠體會人們心中細微的感情。
他坐下,細細端詳郁悅的臉蛋。「這場火似乎讓你長大了。」接著,她伸手撫模郁倪還帶著些微疤痕的臉頰,無限心疼的說︰「你受苦了,安琪對你還好嗎……你瞧,我變呆了,他要對你不好你就不會在這兒了。」
「你怎麼知道我跟他在一起?」郁倪倍感驚訝。
「勾域跟我說的。」他總是每天上來,什麼都說,知道她急于知道家人的安危,便巨細靡遺的把郁倪的事都告訴她。
「姐,那個男人很在乎你。」
「也許是……」郁心居然沒反對。
前天夜里她才念有要見郁倪,想不到她今天就被帶來。
貝域究竟是天使或魔鬼?她真的不明白。
「對了,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爺爺呢?他老人家好嗎?在這個金絲籠里面都快搞不清楚時間了。」這段日子以來,她只能眼巴巴的想著家人與騎兵團的弟兄們,卻無能為力逃出這座精心雕砌的牢籠。
郁倪神情一黯,說不出口的插頭。「我……不知道,也許是凶多吉少了。」
「可惡!要讓我查出誰是凶手,我不會放過他的!」郁心拍桌怒吼,心底害怕的事成真了。
「你……也……不知道誰是真凶?」郁倪試探的問。
姐姐還被勾域蒙在鼓里吧?
「你有線索?」
郁倪點頭。
「不過,那是我一個人的事。」她不要郁心也趟進這淌混水來。
趁這時候撇清兩人的關系,也許,她要復仇的時候郁心不會仇視她。
「平常的你不會說這種活,倪倪,我不想莫名其妙被剔除掉,你老實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是聰慧的,只要抓到蛛絲馬跡,舉一反三就不是難事。
郁倪遲疑者。殺親人的仇不共擁天,她不可能輕繞勾域的,不過郁心有知的權利,還是老實告訴她吧,至于她要用什麼態度對待那個黑暗的男人,則不在她管轄的範圍內了。
「爺爺是勾域害死的。」這樣就夠了,至于她的瞼她可不計較。
郁心眨了眨眼,朦朧的水霧翳上她的眼,她乏力的搖頭,搖下一串彷徨的淚珠。
丙然……
她心底早有數,他湊巧的在花園出現,湊巧救了她,這一連串的湊巧也太過是疑了,一拖再拖不願去確定,是不是因為自己愛上了他啊?天吶,她竟然愛上毀家的仇人!
「姐,我並不想逼你,我只是把自己的心意告訴你,就這樣。」
「我……跟你走!」郁心下定決心的站起來。
養育的恩情她一定要報,從小郁二十四就不隱瞞她是撿來的,一只搖籃在河里頭飄呀飄地,沒有爺爺就沒有她,至于愛情,反正她從來就沒想過這回事,就算這些天來勾域給了她渺渺茫茫的期待,但是……她用力的閉上限,心中下了絕然的決定。
郁倪像瞪怪獸般看著郁心。
「我跟勾域什麼關系都沒有,救我回來他說過只是順便,就像順手把垃圾帶回家的意思一樣。」她心碎欲狂的嘶喊。
老天!為什麼她的心這麼痛?直到這一刻,郁心才確定自己早已不知不覺戀上勾域,從不曾動情的心為他動了。
郁心在哭。郁倪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她硬下心腸,長痛不如短痛,不管這決定作得對不對,都沒有回頭路。
打開門,黑色的高大身影倚在日日春的旁邊,勾域寬勾勾的盯著臉色蒼白的郁心。
「小鳥決定要飛走了?」
「我們說的話你都听見了?」他不會從剛才就在這里巴?那她跟郁倪講的話他不就都……
「回答我,我要你親口對我說。」人執拗,就連說話的口氣也好不到哪去,不管別人說什麼,勾域只要他想知道的答案。
「是,我要走了。」郁心神情數變。
「有什麼方法能改變你的決定嗎?」
「要是你能把我爺爺的命還來的話。」她咬著牙開口。
貝域偽裝的面具因為她的活松動了,他疲累的道︰「原來,你還是都知道了。」
「你讓郁倪來見我,不該早做好事情被揭穿的心理準備嗎?你這個殺人凶手、大騙子!」任是性情堅強如郁心也失去理智,對著他吼叫。
貝域張著憐惜的眼過她。「對你,我從來沒有瞞騙過什麼。」
「你還強詞奪理!」郁心終于嘗到心痛如絞的滋味,那滋味,她寧可一生一世不要愛人也不要嘗。
「我以為你會為我留下來的。」他破碎的低語,本來就不好的喉嚨因為情緒波動,粗嘎得幾乎讓人听不懂他在說什麼。
「我恨你,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決裂的話逸出郁心的喉嚨,就算有剛萌芽的情,此情也只能追憶,什麼都沒有了。
貝域恍若化成了石雕,他木然的目送郁心離開,也一並帶走他的心……
郁倪正在「听訓」。
不過訓話的火安琪沒有碎碎念,也不見厲色以對,他的訓人方法是——不理她。
最後她受不了了,只好自己開口解釋,然而不管她解釋得快虛月兌,已經無力的翻白眼,他還是只盯著粉刷工人做最後一次漆刷。
「人家真的沒有去冒險嘛,我只是去把姐姐帶回來,她身陷虎穴,那里豺狼虎豹一大堆,我怕她被人欺負。」
火安琪回頭睨她一眼,她立刻心虛的修正剛才的話。
「好啦,我承認是有一丁點兒的危險程度,但是,那個勾域連正眼也沒瞧我一下好,傷害我少女的自尊心,大不了我下次要去之前先跟你商重嘛。」她把本來就好听的本音拉得又膩又黏,像浸好一缸子蜜似的。
「還有下次?」火安琪咆哮。
哇,好凶,好里加在他終于肯正視她了,可了半天的獨腳淺,她都快累死了,唉,這種事果然還是需盡事先報備。
「誰叫你丟下我一個人去日光城的,你都沒有跟我說,人家有多想去你知道嗎?」
她干脆耍賴到底。
火安琪一窒。的確,他以為來去不過幾個小時,郁倪不會發現,誰知過幾個鐘頭她就獨闖龍潭虎穴,還把郁心也給帶了出來。
他想不出勾域是在什麼樣的心態下放走這兩姐妹的。
這會兒正牌的郁心被周念祖夫婦纏住,他乘機把郁倪叫到外面進行洗腦改革工作,這小娘子不嚴加看管,哪天不知道會捅出什麼他心髒無法負擔的樓子來。
「你想去日光城?」也對,從認識她到今天,他還沒將她帶回家過,也許現在時機已成熟了。
咦,他不凶了,郁倪不管地說了什麼,只管猛點頭。
「你知道我是誰?」火安琪試探的問。從頭到尾她不曾用力追問過他的家世,他是應該給她一個明白的交代跟答覆,當然,他也要得到她的承諾。
一生一世的承諾。
長兄如父,不管火家未來的大哥何時才出現,火抉仍是他心目中的大哥,所以,他是該把郁倪帶回家給大家瞧瞧。
「安琪。」郁倪白痴的說。
見他不悅,她又更完整的說一次,「火安琪!」
呸,把人當笨蛋也只有郁倪做得出來。
「你去換件衣服,我帶你見我二哥去。」
「人家不都是見大哥嗎?對喔,我記得你跟我提過,說你大哥因為某種原因好多年不回家。」
「他不是不回家,是失蹤。」火安琪大略的將宮廷當年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順便也解釋了獲準令的事情,他不要郁倪有任何的不愉快,也不願意這件事造成火抉跟她的心結。
郁倪搔搔頭,「怎麼這故事情節有點熟又有點不熟……
「她的腦筋像有什麼閃過去,可又不是很清楚。
「你想到什麼?」他並不以為她能觸類旁通想出什麼來。
「安靜!別吵!」她已經快想到了。
火安琪閃過訝然神色,安靜地選擇了沉默。
「我就知道我沒記錯,哈哈……」郁倪那張小臉,從眉頭打結到舒展,不過短短幾秒的時間,「我姐也是從家門前那片湖搶到的呢,爺說過她當初睡覺用的搖籃子不知道有多精致,襁褓用的黃綾布也是宮廷才有的布料,不過說來也怪,就是沒人信他。」說完之後她才想到,自己腦筋打結嗎,居然能把大哥扯成姐姐。
猛拍了下頭,郁倪發現自己也太過天方夜譚了。
才想把話題拗到別的地方去,火安琪卻輕輕說道︰「這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他凝視遠方一朵一朵的浮雲,心中逐漸有譜。
很多事應該要揭曉了,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老二,大哥真的要回來了?」火觴最是坐不住,他擅長的也不是等待,幾分鐘里已經問了好幾百遍。
雅致精闢的私人會客室里,很難聚在一起的火家弟兄做坐在各處,如出一轍的慵懶,因為誰都不敢遽然相信,失蹤多年的人說出現就出現。
與其說是要眼失蹤多年的大哥見個面,倒不如說安琪有吩咐過要帶郁倪回來,此舉非比尋常,大家再忙也一定要趕來捧場。
「安琪說他有了安排,我不清楚。」火抉很保留的道,因為安琪的訊息太過勁爆,他不知道這些兄弟們接受的尺度在哪里?
靜觀其變。
「二哥,你是不是隱藏了什麼沒告訴我們?」全身名牌手工衣褲的火雪城在火抉的話里頭抓到語病,什麼叫不清楚?這種含糊不清的話可以從別人的嘴里說出來,二哥會這麼說?抱歉!太陽打西邊出來也不可能。
心機深沉加大海的二哥肯定抱著一本帳本在自己心中算計,他可得多提點些,免得被賣還幫忙數錢,那就糗了。
這時,雕花雙扇大門嘎一聲被推開,走進來的正是話題人物——火安琪還有郁倪、郁心。
郁心原先不打算進城的,因為要見的人是管她飯的的頂頭老大,除了升騎兵團團隊長那天的典禮她匆促見過火抉一面外,所謂的主子就只是模糊的輪廓,是遙遠高貴不容侵犯的一個人。
可拗不過郁倪的請求,她還是來了。
任她心高氣做,走進華麗嚴肅的殿堂,還是有絲敬畏。
經過見面禮還有介紹,大家總算互相有了粗淺的認知。
「二哥,你最好別任她對你敬禮,你會後悔,而且後悔得很徹底。」火安琪對著火抉咬耳朵。
火抉訝異的不是她說的話,而是他本人,從來不愛靠近人的地一回比一回更讓他驚訝,他簡直是月兌胎換骨的新人了。
「等我確定後再來後海也來得及。」外表上火抉仍是從容自若,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城主要有什麼事宜說無妨,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當然,不清楚的部分就無可奉告了。」往前一站,郁心氣度雍容,不卑不亢。
她的態度一開始就消除了火抉對她的敵意。
火抉慢吞吞的從一只錦盒里掏出一塊黃綾布。「你對這東西有印象嗎?」
郁心先是皺了皺眉頭,再拿過那塊布。「沒印象。」
「那唐突的問一句,你身上有沒有任何特殊的胎記或印記?」
橫眉顯示了郁心不是很高興,遲疑了一下她還是有問有答,「據我對自己身體的了解,應該是沒有。」
火抉臉色欠佳的瞪向只顧安撫郁倪的火安琪。這家伙到底在搞什麼,耍他嗎?他要真做,那大家就走著瞧吧!
盡避火抉稅利的眼神就要在火安琪的身上挖出個洞來,火安琪仍是安之若素的為心愛的人拉椅子、拿小點心,邀杯子,那股殷勤叫人眼紅,當他多少年的哥對從來也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男生、女生真的差這麼多嗎?
包過分的是他還清楚的听到火安琪對郁倪說——「我們就坐在這里看戲,有事我二哥會處理。」
他那信任的口吻讓火抉又氣又窩心,看來,他要不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招牌就要砸了。
他只得苦笑著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