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卞家客廳,成介之總不由自主的陷入一種深層的思索,想著屋子的這兩個女人跟自己的關系。
素心說,管他失憶不失憶,反正你現下喜歡誰便喜歡誰嘍。
他可以清楚知道,他喜歡姝尹,喜歡她羞怯純真的傻樣,喜歡逗得她一張臉紅撲撲的,誰叫她是他的紅隻果。
可是……他跟卞姝琦又是怎麼一回事?
不經意一瞥,他看看端坐在身旁的卞姝尹,瞧她,一雙眼楮直愣愣的瞅著電視屏幕,明明發愣呢,也不知道看進了什麼沒有。
發愣,她發什麼愣?他坐在她身邊,她不把心挨著他,還有時間發愣,真是不可愛,這世上怎麼有這樣的傻丫頭,真是不盡責的女朋友。
曲起了手指,原本想要狠狠的朝她耳朵彈她一記痛,可是又覺得太便宜她了,成介之閉氣靠近,忽地在她白皙的脖子上狠咬了一口,隨即熱切的吻上她。
「介之!」她嚇了一跳,一臉驚恐,連忙伸手推抵,「別這樣。」
「妳在發什麼愣?」皺起眉,他不悅的問。
「我?!我沒有發愣,我在看電視啊!」她一臉無辜。
「喔,看電視,哪請問今天這電視上都演了些什麼?」
演了些什麼?卞姝尹一愣,對啊,今天都演了些什麼,她怎會一點印象也沒有?她不由自主的模模自己的臉,模樣恍神。
「說呀,都演了些什麼?」
「我、我……你自己看嘛!」她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成介之湊了過去,挨靠在她細瘦的肩上,「妳在想什麼?說,在想什麼,竟然坐在我身旁發起愣來了。」一雙眼楮直瞅著她。
「哪、哪有。」她搪塞,還不忘閃躲他拂在她頸上的熱氣,癢癢的。
「沒有就看著我,快點!」他不大有耐性的催促著。
她勉為其難的抬起翦翦秋瞳,成介之望進她的眼,催眠著她的靈魂,然後一口吻上她,侵略性十足。
卞姝尹倉皇的仰起臉,吻落在她脖子上,強烈又魅惑,他追逐著她殷紅的唇,有點氣惱卻又有點沉溺這樣的追逐。
想跑,門都沒有,她有種跑得遠遠的,但是她只要一跑,他就會起身直追,直到天涯海角。
「介之,別這樣,姊姊回來會看到的。」她討饒,聲調可憐兮兮的。
「關她什麼事?我渴望妳與她何干?」
當然有,你才是屬于她的,誰都不希望自己所有的一切被侵犯。卞姝尹默默的想。
「妳有心事對不對?」他擰住她的下顎逼問。
回避他的眼神,她趕緊想個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我跟你說,我前天剛考到駕照了。」
瞬間,兩個聲音同時大聲嚷嚷--
「駕照?!哇靠,是哪個沒智商、沒長腦袋的監考官發給妳的?我要去檢舉他瞎了狗眼。」他表情夸張的說。
「駕照?!天啊,是哪個沒水準、沒長見聞的監考官發給妳的?我要去告發他不顧行人安危。」推開大門,卞姝琦如出一轍的咒罵,隨即美麗婀娜的走來。
卞姝尹感覺真受傷,好不容易考到駕照,竟被這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得一文不值,他們默契幾時這麼好了?
「新駕照看是要拿去供桌上供著,還是要拿去出租店當抵押都可,反正不會有實質意義。成介之,快過來幫我。」
成介之睨了卞姝尹一眼,像是一邊在說這筆帳先記著,一邊為得到有志一同的看法而得意,遂起身走向卞姝琦。
「車上有一箱哈密瓜,快搬下來,是最新鮮的喔!」
「哈密瓜?姊,妳買一整箱哈密瓜做什麼?吃不完的。」
「當然是要吃的,笨蛋,去剖幾顆來嘗鮮,我先上去梳洗一下,一身都是汗水。」
炳密瓜?姊姊眼中向來只有不會枯萎、腐爛以至于發臭的東西,比如衣服、鞋子、化妝品,至于水果,從來沒買過一整顆的,更遑論是一箱,在姊姊眼中,水果都是已經宰割切塊,整齊排放在保鮮碟子里出售的,她是哪條筋不對勁了?卞姝尹一頭霧水。
「妳今天去哪兒玩了?」
卞姝琦沒有回答,飛也似的上了二樓。
成介之扛著箱子走來,卞姝尹跟進了廚房,兩人梗著剛剛的對話,用沉默聊表抗議情緒。
不久後一整盤水果端出了客廳,卞姝琦時間掐得恰好,順理成章的端坐在客廳里準備享用。
成介之掐起一塊哈密瓜送到卞姝尹面前,她不敢接過,第一個反應是顱了姊姊一眼,這時,卞姝琦倒也煞有其事的猛咳了起來。
「咳咳……咳……」她像是要把陳年老痰咳出似的賣力。
卞姝尹趕緊推開成介之的手,「先給姊姊。」
卞姝琦咧嘴一笑,「對啊,長姊如母嘛,這點尊重總要有吧?」手指靈巧的動了動,眉梢挑挑。
成介之看看卞姝尹,又看看卞姝琦,真不知這兩姊妹是在玩什麼把戲,尤其是那個該死的卞姝尹,竟敢推開他的好意,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看他怎麼找機會整治她。
他默默的把「開工」第一塊哈密瓜挪向卞姝琦,冷不防的閃起一抹惡意的冷笑,「長姊如母,喏,娘,請享用。」說完硬是塞進了卞姝琦的手中。
忽地,卞姝尹噤住聲猛瞧,只見卞姝琦掩嘴一笑,興高采烈的接過去一咬,伸手挑釁的模模他的臉,「乖,我的乖兒子。」
「請注意,別把乖兒子念成龜兒子。」他老大不爽。
「哎呀,介之,你真是幽默,呵呵呵……」她笑得花枝招展,一覷到妹妹那張開始萌芽的苦瓜臉,她笑得更放肆了。
一整晚,卞姝尹都低著頭猛吃哈密瓜,明明是甜滋滋的味道,在她口中卻苦得難以下咽,倒是一旁的成介之跟姊姊,為了那聲娘,竟開始互相斗嘴消遣起彼此,聊得熱絡異常,姊姊臉上的笑甜得像蜜,不用吃瓜也甜滋滋了。
卞姝尹默默的觀察著,他們兩人幾時默契這麼好了?一個眼神一個話題,兩人就笑成一片,這情況看來,她倒像個局外人了。
心頭一酸,她幾乎可以想見成介之即將從她身邊離開,重新回到姊姊身邊的那一天不遠了。
夜深,催著姊姊跟成介之去休息,她獨自收拾著碟子在廚房沖水洗淨,欺騙真是痛苦的事情,為了一個謊卻要說更多的謊來圓,只是她實在不擅說謊,沒法兒自私的把成介之騙留在身邊,驀地,心中一陣哀戚,她不禁啜泣了幾聲。
半晌,她抹抹淚水,拭淨了手便緩緩的走上樓。
一開門,黑暗中一股力量突地將她拉了去,門隨即關上落鎖,一氣呵成。
卞姝尹還來不及發出聲音,始作俑者隨即捂住她的嘴,用一雙惡狠狠的眼楮瞪著她。
黑暗中,成介之那雙眼楮是如此的清澈明亮,近在咫尺。
「唔唔……」她抗議的發出聲音,質疑他為什麼不開燈。
「想開燈啊?我是可以接受啦,不過我想妳會害羞,因為妳是紅隻果。」
「唔嗯……」
「噓,不可以那麼大聲。」他眼神凶狠,聲音卻柔軟的在她耳邊呢喃。
「唔唔唔--」她蹙起眉抗議,想要拉開捂住嘴巴的手,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妳這不听話的紅隻果,別以為時間晚了,我就會放過妳,反正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我看妳說是不說。」憤怒的氣息吐在她臉上,他瞇起眼,「妳有事情瞞著我對不對?」
卞姝尹猛搖頭,可是對他而言,這只是推諉,他緩緩松開她的手,醞釀另一種逼問。
「介之我……」
她才說出三個字,他隨即用吻堵住她的話語,極其火熱的吻上她,拉扯間,兩人雙雙跌落床上。
「介之,姊姊她……I
「噓,」他又捂住她的嘴,「妳若不想讓妳姊姊知道,就安靜些,要不然……」
不由分說,他隨即展開攻勢,在衣物與身軀之間廝殺,在半褪的中,扛野的吻上她的胸口,惹來她一陣喘息嚶嚀。
她愛他,渴望與他親密,但是一想到姊姊、一想到自己對他的欺騙,她就沒有爭取的立場,眼淚也不由自主的落下。
成介之一路膜拜的吻上她的臉,頰上突來的濕熱令他一頓,他溫柔的靠著她低語,「為什麼哭?」
卞姝尹攬著他一徑的搖頭。
「妳不誠實,這樣是會受到懲罰的。妳愛不愛我?妳說,妳到底愛不愛我……」他蹙起眉不停逼問淚眼婆娑的她。
她不發一語,只是不斷的啜泣,然後雙手攬緊他,拙劣的回吻。
發出重重的喘息聲,他再也受不了的撕裂她的衣物,「相愛的兩個人是不應該有秘密的,妳現在不敢說,我總有一天要妳說!」
怒氣夾雜著,在黑暗中拉鋸對戰,那投入的極至,似乎在訴說著至死方休的決心,他要征服這個膽怯的女人,讓她勇敢的說愛。
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勝過從前那般激烈,她沒有抵抗的籌碼,只有臣服,是啊,臣服,她早在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就注定臣服于他了,不是嗎?
每一次沖刺都伴著他聲嘶力竭的追問,「愛不愛我、愛不愛我……」
她想忽略這個問題,然而代表真實、真心的答案,卻不斷的想從她喘息的口中月兌韁而出。
最終,她的回答伴隨著低吼與破碎的語調,一並充斥在這黑暗的空間。
伏在她身上,成介之露出滿意的笑容,他就知道是這樣的,他笑著,感覺更多的都因為真相而蓬勃熱切,讓他不由得蠢蠢欲動起來。
愛,是一種藥。
睡眼惺忪的卞姝琦,端著一杯水上樓,見妹妹房間不再傳出聲響,看來戰況暫時告歇,她總算可以松了口氣。
「沒禮貌的小倆口,竟然不知體諒我正獨守空閨,這般廝殺起來,一點都沒有考慮到我那瀕臨失戀的受創心靈,哼--」她猛灌了一大口水,
听,隔壁又細語不絕,不會還要繼續吧?這個成介之真是不知節制。
「喔,太可惡了,成介之真沒禮貌,在我們卞家調戲卞家的純情小百合,還有那個想愛又不敢愛的笨姝尹,改天不找機會整死她才怪。」
卞姝琦噘著嘴,搶在下一場翻雲覆雨開始前躲回房間,抓起耳塞蒙起棉被,憤恨不平的準備找周公抗議去。
第一千零一次想起他與卞姝琦的吊詭畫面,謀定而後動,成介之當下決定找卞姝琦好好詳談,別說女人才有第六感,男人的第六感一樣敏銳絲毫不遜色,而他的第六感告訴他,問題就出在卞姝琦身上。
休旅車在卞姝琦工作的會計師事務所前等候著,成介之看看手表,卞姝琦婀娜的身影正從玻璃帷幕大廳走來,他打開車門走了去。
「請妳吃飯,可以賞臉嗎?」他開門見山就說。
意外他的出現,卞姝琦打量起他的來意,不動聲色的說︰「哇,今天是什麼日子,你這老把女朋友綁在褲腰帶的家伙,竟然會主動邀請我吃飯!」說話時她臉部的表情極盡夸張,「跟姝尹報備過了嗎?」
成介之沒有回答她的話,淡淡的咧嘴一笑,「開門見山說好了,我發現過去的記憶中,有些細節的東西,我們應該好好討論一下。」他神態篤定。
隱去笑容,卞姝琦當下閃過詫異的臉色,可是隨即又機警的斂去,「你說你恢復記憶了?」她刺探的問。
「有可能。」他答得模稜兩可。
她本能的退了幾步,眼一轉,然後扯著牽強的笑容,「欸,我今天跟朋友有約了,抱歉,得趕時間。」她腳下正準備抹油開溜。
她的反應讓他對自己的揣測更加篤定,在失憶的斷層上卡著一個秘密,而卞姝琦絕對是知悉的人。
成介之真知灼見,一把勾住她手上價值不菲的凱莉包,輕輕松松攔下她的腳步,「十分鐘,如果妳堅持,十分鐘後我會讓妳走,反正現在路上也塞車,妳早走晚走都佔不到便宜。」
卞姝琦回過頭陪笑,「嘿嘿……介之,你不會一時怒火攻心,想把我宰了喂鯊魚吧?你大人有大量,好歹我們也交往過,看在我們不錯的交情上,別殺人嘛,為我去坐牢不劃算。」拚命扯著受箝制的皮包,她眉頭、嘴角不住的抽搐,心中默念的心經都念完兩本了。
他們交往過?!
成介之眼一瞇,將這件事放人心底,嘴角扯著賊賊的淺笑,「的確是不劃算,不過當做老朋友聊聊往事,應該可以吧,嗯?」他尾音揚起。
聊聊往事?這家伙幾時這麼附庸風雅,也喜歡閑聊往事?能聊什麼?聊她為什麼趁著他失憶快閃,還是要聊他跟卞姝尹是怎麼一回事?
「當、當然……」她皮笑肉不笑,不是因為手腕高段,而是心里在泣唱最後一夜。
如果面前站的是以前的成介之,那麼她可以肯定自己絕對能全身而退,不管她干盡什麼卑劣的事情,但是,現在的成介之已經不可同日而語,惡魔指數高達百分之八十,說不定他老大一個不爽,會狠狠的踹她幾腳,然後再一刀送她上路……
天不怕地不怕的卞姝琦嘴角不住的發顫,牽強扯笑,眾目睽睽下就這麼被拎著走向公司右手邊的咖啡簡餐店。
「想吃什麼或喝什麼?」他問。
「老大,你作主就好。」一個將死之人沒有權利挑剔吃食,她寧可多注意落跑路線。
成介之對店員點了兩客餐,從容的看著她,「說吧,能這樣听前女友說話,真難得。」
「你要我說什麼?」生死交關,說話得投其所好,問清楚才是上策。
「說說為什麼妳跟我分手,說說為什麼我會跟姝尹交往。姝琦,我想這中間有太多事情可以說吧?」
卞姝琦連忙雙手合十哀求,「介之,先說好,自首無罪吧?雖然你已經恢復記憶,但是不能摒除我自首的誠意,如何?」她的雙眼馬上可憐兮兮得像流浪狗。
他只想知道來龍去脈,至于其它,不是他的目標,「可以,別說我苛責前女友。」
她喝了一大口冰水,準備滔滔自白,「你也知道,姝尹那個悶丫頭從以前就一直暗戀你,想吃又不敢吃,只會自己得內傷兼流口水,湊巧,我在朋友的生日會上愛上一個男人……」
成介之顰起眉,眼楮微瞇,而後又恢復原狀。
卞姝琦一看到他的眼楮瞇了一下,隨即辯駁,「欸,別罵我水性楊花,你也不反省反省你當初那副死樣子,是人都受不了的,跟蚌殼似的,死都不開口,我講了上百句話,你頂多應我幾聲,不浪漫也不貼心,跟呆頭沒兩樣,不,呆頭還會笑,你連笑都不會,成天頂著撲克牌臉,我受不了你的死氣沉沉,所以就愛上別的男人了。」
「所以這樣說來,這都還是我的錯嘍?」他笑容可掬的問。
「沒、沒有,千萬別這麼說,一切都是緣分啦,呵呵……」卞姝琦干笑幾聲,不過看見他的臉,她識相的止住笑,繼續說下去,「原本我是計畫情人節那天跟你提出分手啦,結果老天爺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錯,我們幸運的搭上要命的游樂器材,反正一片混亂的震蕩後,我們好不容易月兌困,結果你就昏厥了。」
「所以在醫院醒來就失憶了?」
「沒錯,」她故作一臉哀痛,不忘猛點頭,「原想一不做二不休,就當我們只是朋友,誰知道大嘴巴的鮑曄雯抖出你有女朋友的事情,向來反應靈敏的我就想,反正姝尹愛你愛得要死,失憶的你孤身在台灣又欠人照顧,所以我就把這天大的好機會給自己的妹子嘍,肥水不落外人田嘛!冒牌新娘都有人當了,哪還差個冒牌女友,況且,隨時都可以扶正的嘛!炳哈哈哈……」她忘我的大笑。
「妳真是聰明慧黠啊!」成介之酸酸的說,忽地聲一沉,「難道妳就不怕我隨時會恢復記憶,隨時會發現這件渾事,而很不幸的我不喜歡姝尹?」
「啥,你不喜歡姝尹?你該不會對我念念不忘吧?呵呵……不過,難道真如同姝尹擔心的,你恢復記憶後愛的人還是我,所以年底這場婚禮的主角就是我和你嘍?」她不知死活的傻笑著。
「什麼婚禮?」他沒好氣的睞她一眼。
「本姑娘打算今年出閣,既然你愛我如昔,我只好善心大發的再把你從姝尹身邊收回來,當我的新郎嘍!反正姝尹那個俗辣只會三心二意的,既然她畏畏縮縮的,我就先吃先贏,反正你現在的個性本小姐勉強可以接受。」她說得理所當然。
「妳那個新男人呢?」
「被婚禮嚇跑了。」她訕訕的說。
「呿,報應。」他嘲笑著。
卞姝琦臉一凜,「什麼報應,你少多嘴,開口沒好話,真希望你恢復以前的死樣子算了。」
「我問妳,難道卞姝尹隨時都準備好把我當供品送上妳的婚禮?」
「看來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從以前就是那個樣子,只會默默的暗戀,從來學不會主動爭取,如果你愛我,那就來吧,姝尹不會絆著你的腳步,反而會推你一把,助你一臂之力,然後在背地里哭得死去活來。」
「呿,膽小表。」他不屑的低叱。
「沒錯,你果然了解她,她只有為了你在教訓我的時候還有那麼點老鼠膽,平常就像個沒用的家伙。」卞姝琦把妹妹貶得一文不值。
成介之單手支顎,一臉的不爽。
當然不爽,隨時都會被當成供品,被一個女人讓給另一個女人,靠,他是頂天立地的男人耶,又不是阿貓阿狗,說讓就讓。
「喂,成介之,你不會真的想要痛扁我一頓吧?恢復記憶也不能這樣殺戮,我都是出于一片好意耶。」
「妳說完了沒?我有說我恢復記憶了嗎?笨瓜。」他起身就要離開。
卞姝琦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說什麼引你該不會根本還沒有恢復記憶,而這只是你唬弄我的?」
「不算唬弄,我只是尋求管道確認一些事情。」他睞她一眼,「就當作是禮尚往來,誰叫妳耍得我團團轉。」
「你……那姝尹她……」
「噓,還想活命就先別打草驚蛇,我會給她一個震撼教育,誰叫她這麼大方?」成介之不等餐點送抵,徑自付帳離開。
卞姝琦追了出去,「介之,你到底愛不愛我妹妹?」
「唉?我一定找到機會讓她唉父叫母的求饒,今天謝謝妳的自首無罪。」成介之臉色陰沉的道。
揮揮手,他瀟灑的離開。
卞姝琦一臉懊惱的直跺腳,她到底在發什麼蠢?竟然沒有確認就相信他已經恢復記憶,結果還巨細靡遺的將事情抖出來,真是自打嘴巴!
被擺了一道,她一轉身就撞上一堵牆,真是倒霉到家了。
「喔!」只叫一聲,她完美的鼻粱只怕要歪了,正想破口大罵,卻發現面前有道冷冽的目光正瞪得她渾身發毛,她本能的抬起頭。
渾身一震,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那個該死的擋路家伙拽了手,拖了去。
「放手,你放手,救命啊,成介之--」她向甫離去的成介之發出求救訊號,誰知那男人竟然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她一眼後,跳上車閃人。
「成介之,我恨你!」要了她還見死不救,她會報仇的,一定會報仇。
雷霆萬鈞的鄭宇翔回過頭來狠狠的瞪她一眼,「我勸妳省下力氣好好想想要怎麼解釋剛剛的情形,至于成介之,我不認為他會蠢得來救妳。」
卞姝琦心驚膽跳的噤聲,心想完了,今天是遇到煞星還是流年不利?這該怎麼月兌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