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我的月娘。」
莫母跑上前,緊緊抱住自己的孩子,感覺真實的她就在懷里,她連忙審視她一番。
「來,讓娘看看,你有沒有哪兒受傷?」她仔細打量她全身上下,深怕她哪里受了傷,看完好如初,她松了口氣。
「娘,人家不能喘氣了。」月娘在母親懷里蠕動著身子,蹙著眉頭微微抗議道,而她與月焰天的手依舊牽著緊緊的。
「喔,對不起。」
莫母這才猛然放開她,卻注意到女兒的手老是拉著那個小男孩的手,她眼神怪異的看著他們十指相扣,好像誰都無法將他們分離。
她了解自己的女兒,月娘雖是人見人愛,可是她不喜歡與陌生人有太多親密的接觸,討厭別人亂踫她,更何況是她主動去牽別人的手。
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的確是女兒主動牽著人家的手,還緊捉著不放,她的眼神在女兒和月焰天倆人身上來回穿梭著。
「我可以請問你的名字嗎?」莫母對他釋放出善意的笑容。
面對大人時,月焰天表情變得嚴肅,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他的眼光在眾人之間穿梭著,打量他們,他們似乎都在等待他啟口,正當他緩緩張口欲言時,月娘興沖沖的仰望著小腦袋看著他。
「我也不知道大哥哥的名字,快點說嘛。」月娘扯著他的衣角,讓他靦腆的眼神更是無措。
「月娘,人家就要說了,你別亂催。」莫母把女兒拉到一旁道。
他在眾人的期盼下,終于說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月焰天。」
「姓樂!?樂器的樂?」莫父詢問道,看著他有些不自在。
一接到莫父刺探似的眼神,月焰天的面容一整,收了先前的不自在,用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孔看著他們夫妻倆。
「不是,我是姓月光的月,並不是樂器的樂。」他搖搖頭道。
「月娘知道月光的月怎麼寫。」月娘扯著他的衣角興奮道︰「哥哥的名字剛好跟月娘的一樣,都是月光的月。」
「沒錯。」月焰天也笑了,面對月娘興奮的表情,他簡直像變了另一個人,與一般孩子無異。
莫家夫妻倆面面相覷,這個小男孩唯有在面對月娘時,他的表情才會稍稍柔和些,可是面對他們時卻總是裝作一副大人的模樣,莫父看女兒和那孩子那麼親熱,心中也感到一陣微微的醋意,他清清喉嚨道。
「那就是姓月光的月,不過這個名字倒是很少見。」
他甚至沒有听過有人姓月光的月。
「這名字是我師父取的,他們不喜歡按照常理取名字,所以替我冠上了這個特別的姓。」月焰天淡淡解釋道。
「那你的父母?」莫父皺眉。
月焰天的身子微微瑟縮︰「我沒有父母,我是個棄兒。」
他試著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帶了過去,可是不難听出他語氣中夾帶的苦澀。莫母目光霎時變得溫柔了,她最受不了的是有著可憐身世的孩子,難怪他年紀輕輕卻過份的老成和冷漠,一定是缺少母愛的關系。
「可憐的孩子。」莫母上前擁抱著他。月焰天身子變得僵硬,因為他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抱過,師父們對他都好,可是他們卻從來不曾抱過他。
「為了報答你,你可有想要的東西?」莫父表情嚴肅且認真的問道。
他搖搖頭接著又點點頭。
「你這是……」莫父疑惑道。
月焰天的反應讓人模不著頭緒,他到底是想要還是不想要。
「只要我提出來的東西,你們都會答應嗎?」他表情再認真不過了,似乎在慎重考慮一件事,眼光在他們身上打量著。
「我們不是言而無信的人,只要我們能力所能做到的,都會盡力而為。」莫父信心滿滿的道,他相信這個孩子應該不會獅子大開口才對。
「那我要月娘。」他毫不猶豫的道。
莫父和莫母都愣住了。
「什麼!?你要月娘?」莫父大皺其眉,這可傷腦筋了,怎麼好死不死的他會選月娘人呢。
「你要月娘干嘛?」莫母之前對他的好感全沒了,眼中帶著敵意。
「我想要她留在我身邊。」
「不行!月娘是我的女兒,我絕不能讓月娘離開我。」莫母表情嚴肅的看著月焰天,拼命搖頭拒絕道,摟緊懷中的女兒,深怕他搶走她。
‘沒錯,別的我們可以答應你,但唯獨這一件我們是不可能答應的。」莫父含蓄道,看他不悅的抿起嘴角。
「我只要月娘,其他的什麼我都不需要。」他什麼都不缺,只想要月娘陪著他,讓他不至于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活在世上。
「這……」
這可是徹底為難莫父,面對這種情形讓他覺得棘手,他當然不可能把女兒交到他手上,月娘才五歲,是最需要父母的時候,就算他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也不可能把月娘當作謝禮送給他。
「我是說什麼也不會把女兒當作禮物送給你的。」莫母將懷中瘦小的身體摟得更緊了,她是絕對不會把女兒交出去的。
她表現出強烈的母愛讓月焰天無言,甚至這個畫面讓他覺得有些刺眼。
就在這個時候,清風佬突然冒了出來。
「喂喂喂,我的不肖徒呀,你要拆散一個圓滿的家庭,這也未免太不人道了吧。」
「師父。」月焰天喊了一聲師父,然後整個人沉默了起來,好一會,他表情充滿了淡漠,冷冷開口道︰「這件事不需要您老人家插手。」
「你向人家提出這麼過份的要求,我怎麼可能插手不管呢,誰教我是你師父?」清風佬對著他理直氣壯道。
「我不是點住你的穴道?」
月焰天睨了師父一眼,眉頭輕皺。
他怎麼會突然冒出來多事!?
「你會點我就不會解嗎?有句話說姜是老的辣,就算你將我們兩個老頭子的精華學會了,但是你想斗得過我們,還有得拼啦。」
「請問這位是……」莫父開口了,疑惑的看著這一位看起來有點瘋,瘋癲癲的老人家。
不等月焰天開口,他就先自我介紹了起來。
「我就是這個渾小子的師父。」
「那真是失敬、失敬,感謝令徒救了我們一家老小的性命。」莫父拱手成禮道。
「這對那個不肖徒來講只是舉手之勞,不需要太客氣了。」清風佬挺起胸膛得意洋洋道,接著他語氣一變,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充滿了嚴肅︰「對了,不肖徒兒你真的想拆散人家母女倆啊!?你看人家做娘的緊緊摟著女兒不放,母女情深呀,難不成你真的狠得下心?」
月焰天回頭看著這一幕,沒有講話,只有一雙莫測高深的眼眸注視著莫母懷中的小小人兒。其實他也不想拆散她們一家人,可是想到若他真的放她離去的話,那自己又成了孤孤單單一個人,落寞之心充斥著胸口。
「我就是要她。」
他扔下句話,臉上有著頑強的固執。
「你干嘛一定要她!?」清風佬烏溜溜的眼珠子迅速轉動著,嘴角浮起曖昧的笑容,嘴邊的笑容笑得好古怪。
「沒有為什麼。」
月焰天狼狽的撇過頭,就怕被師父發現內心真正的想法,還有對月娘那種連自己都不清楚的感情,就是那種情感讓他舍不得離開她。
「這位少俠,我可以給你莫某的所有東西,但是要我將月娘交到你手上,恕莫某不能從辦。」莫父臉上帶著更堅定的表情,戒慎恐懼的模樣,生怕自己心愛的女兒被他搶走。
他們當場對勢,雙方發出的氣魄互不相讓,凝視的目光僵持在半空中,仿佛只要誰先移開就是認輸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清風佬跳出采說話。
「你們倆別站在這大眼瞪小眼的,不如問問當事人的意見。」他在一旁嘻笑道,經由他的提醒,他們一致把目光移到月娘身上。
當月焰天看向月娘時,表情明顯的變得溫和。
「這樣可以嗎?」莫父詢問道。
他應該知道他們是勝算佔了一大半,因為再怎麼說孩子還是離不開父母親身邊,更何況她這年紀是最需要父母親的時候。
「就這麼辦吧。」
月焰天微微點頭,他不想要一個整天哭哭啼啼要爹要娘的月娘,雖然知道自己根本沒有什麼勝算,但他依舊孤注一擲。
「月娘。」莫父蹲子,與月娘的身高同高,直視著她有些疑惑的眼眸道︰「爹要你做個選擇。」
「什麼選擇?」月娘歪著小腦袋問道。
「看你是要跟大哥哥一起走,還是跟著我們一起到姨姨家玩。」
月娘想了想,臉上有著為難,看看父母親殷盼的臉孔,再轉頭看著大哥哥面無表情的臉,但從他眼中她看到的是孤單寂寞的眼神,讓她覺得心有不舍,最後她轉向父母親問道。
「爹、娘,大哥哥可不可以跟我們一起去姨姨家嗎?」她眼中閃著希求的光芒。
「這……」莫父和莫母同時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就在這時清風佬跳了出來,替他們解決。
「不行、不行,這樣子不行,你一定要在兩個之間選一個。」清風佬完全是抱著窮攪和的態度,看徒弟的身體緊繃了起來,看來他還挺在乎這個小女娃。
「師父,這沒您的事,請您別在這礙事。」月焰天沉著氣道。
「什麼我在這礙事,我是在幫你,笨徒兒。」清風佬在一旁氣得跳腳,他哪里礙事了。
他斜睨師父一眼︰「是嗎?為何我看不出來?」他根本是在這里看好戲,哪是幫他,根本是他自個覺得好玩,才跳下水一起瞎攪和。
「你……你這個……不肖徒兒,我會被你氣死……」清風佬漲紅著老臉,拼命喘著氣,吹胡子瞪眼道。
「您老人家骨子強健,我看還氣不死您。」月焰天嘴角一彎邪勾了起來,他看著師父氣極敗壞的模樣,似笑非笑道。
「你這個孽徒!」清風佬氣紅了雙眼,他轉對月娘命令道︰「小妮子,我看你還是不要理這個臭小子好,乖乖跟你父母一起離開吧。」
「等一下。」月焰天臉上顯露出一絲慌亂,他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像平常一樣冷靜道︰「你還沒做出決定。」月焰天臉上有著頑固的表情,堅持己見,他一定要從她口中知道她所做的選擇,否則他不會死心。
「人家……不知道該怎麼做決定……」她小小聲的囁嚅道,她喜歡大哥哥也喜歡爹跟娘,不管選擇哪一邊都好難好難︰「我可不可以不要做決定……」
月焰天眼神一黯,往後退了一步。
「我知道了,你已經說出你的答案了,我想我該走了。」
月娘雖然听不懂他那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看他越退越遠的身影,頓時一股心慌涌上胸口,讓她害怕了起來。
「大哥哥,你別走。」她撲了上去,緊緊攀住他的大腿抱著不放,她好怕大哥哥就此消失不見。
「月娘!?」莫父和莫母同時驚呼出聲。
「月娘快放開,這成何體統?」莫母想上前拉開月娘的小手,可是那雙小手卻緊緊捉著不放。
「不要、不要,月娘不管,我不要大哥哥丟下月娘。」月娘哭喊著。
月焰天為之動容,他微微蹲子看著她梨花帶淚的小臉蛋,充滿了鼻水和眼淚模糊她整張小臉。
「別哭了,如果有緣我們會再見面的。」他細心替她抹去淚痕。
「那是哪一天?」月娘扁起小嘴問道。
被她這麼一問,問倒了月焰天,不見他回答,月娘豆大的淚珠又滴了下來︰「你騙我,如果沒有那一天,月娘就再也見不到大哥哥了?」
「這……」月焰天蹙起眉峰,在想有什麼可以哄住她不哭的方法。
莫父和莫母面面相覷,瞧他們一副難分難舍的模樣,他們心里著實怪異,不過此時莫父心中升起一個念頭。他轉向清風佬征詢他的意見。
「這位老師父,在下有個意見不知您是否肯接受?」
「什麼意見?」清風佬好奇的身子微微向前傾。
「是這樣的,我看不如讓令徒和我家小女訂親如何?一來,可答謝少俠的救命之恩,二來,有了這樣的身份,令徒就可常來府上多走動走動看看月娘。」
「讓這個不肖徒和那小娃兒訂親?」他模著胡子,點點頭,「這個有意思,不過你要問問我這個徒兒的意見……」
「我答應。」他話還沒說完,月焰天就一口答應道。
「你答應!?」清風佬聞言跳了起來,對著他哇哇大叫,「我的不肖徒兒,你真的不多做考慮嗎?你要想清楚呀,要是以後遇到的女人可能比這個小娃兒好,也不後悔?」
「既是我做的決定,我就絕對不後悔。」
「是嗎?」清風佬用半信半疑的眼眸看著徒兒,跟著露齒一笑,「那好,那師父就看你以後抗拒得了誘惑嗎?」
他話中有話,月焰天听得出來,他眉頭跟著一皺,不知道師父腦子里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那月娘的意思呢?」莫父低頭看著自己的女兒。
「什麼是訂親?」月娘小臉上寫滿了疑惑,她不懂大人究竟在談些什麼,但她听得出來好像與她有關。眾人同時一愣,忘了月娘才五歲大,根本不了解訂親的定義,這時莫母蹲子,平視著女兒的眼眸道。
「就是長大以後跟隨大哥哥,你願意嗎?」
「一定要等到長大以後嗎?」月娘困惑的問道。「月娘現在就想和大哥哥在一塊。」
她話一說完,清風佬嘻笑道︰「這娃兒等不及長大了。」
「師父!」月焰天臉色一沉,賞給他一個大白眼。
「一定是要長大後才可以。」莫母正色道。
「只要等到長大後就可以和大哥哥在一塊!?」
「沒錯。」莫父回話道。
「那月娘答應。」她興奮的直點頭。
莫父心中真是五味雜陳,看女兒興奮的表情,他懷疑月娘真的懂訂親的意思嗎?他幽幽回過神,解開女兒脖子上的玉佩,玉佩是呈半月型的形狀,上面雕著梅.背面刻著月娘兩個字。
「就當這是月娘和你的訂親之物。」莫父將玉佩交到月焰天手中,將玉佩緊緊握在手里,感覺到玉佩上傳來屬于她的體溫。
「謝謝。」月焰天對著莫父輕頷首。
「那你身上是否有什麼物品,可當作訂親之物?」莫父詢問道。
月焰天想了想,想到自己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他解開系在腰際上的繩子,遞給他的也是一只玉佩。不過這只玉佩是用上好的翠玉,雕成縷空球狀,是雙龍奪珠的圖案,莫父訝異于它的手工精細,這種精細的雕工恐怕很難找了,一看就知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莫父感到不安道,這種東西太貴重了,貴重到不像是他應有的東西。
「請您放心,這不是我偷來的。」月焰天一看就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臉兒一沉,面無表情道。
「那這是?」即使有了他的保證,他依舊不安,執意要他說個清楚。
「這是我師父撿到我時,我身上唯一僅有的東西,可以證明我的身世。」他表情僵硬道。
「既然有關于你身世的東西,我們拿好嗎?」
听他這麼一說,莫父是放心了,但是又想到若沒了這個,要尋找他的身世豈不是難上加難。
「我並沒有打算去尋找我的身世。」說到這,月焰天語氣冷硬道。
「為什麼?」莫父訝異于他的冷靜,難道他一點也不想見自己的親生父母一面嗎?
「既然當年他們扔下了我,就代表他們不要我這個孩子,我去找他們豈不是自尋其辱,再說人海茫茫,我不信一只玉佩能有多大的勝算,能夠找得到人。」他雲淡風輕道。
听在莫父耳里,他不禁要可憐這個孩子了,是什麼樣的人生經歷讓他變得如此早熟!?不過他想他永遠也不會知道。
他握緊玉佩,輕頷首。
「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這個訂親之物。」他將玉佩系在月娘的脖子上。
從那一刻起,月焰天和莫月娘的婚事就此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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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走嗎?」月娘小手緊緊扯著他的衣角不放,眼眶含著淚水道。
月焰天看著她被淚水模糊的小臉,雖然心里不舍,但他還是搖搖頭,拒絕她的請求。「不行,我不能離開。」
「為什麼不行?」她搖擺他的手,不情願的問道。
「月娘,別再為難人家了,人家正在修業當中,當然不能離開,等到他修業完畢之後,就會來找你了。」莫母安慰女兒道。
「真的嗎?」月娘仰起脖子,問他是不是真的。
月焰天的表情變得柔和,他輕頷首,他沒有說自己其實已經修業完畢,師父該交給他的,他全都學會了,已經可以單身一人闖蕩江湖了。
「你一定要來看月娘。」月娘眼巴巴的看著他,帶著嚴肅的語氣認真道︰「要不然月娘會很生氣、很生氣。」
「好,我答應你,隔一段時間我就會去看你的。」月焰天終于開口了,他輕模著她的頭發,承諾他會遵守他的約定。
「月娘要走了。」莫父頻頻催促道。
「走吧,月娘,再不走就要天黑了。」莫母將女兒抱到馬車內,月娘掀起車布簾,當馬車緩緩移動時,她的小手拼命往外揮。
「再見,大哥哥……不要忘了月娘……再見……」她拼命叫喊的聲音隨著馬車漸漸遠離,而逐漸消逝。
月焰天望著馬車消失的方向,臉上有著淡淡落寞的痕跡,清風佬看在眼中,他模模胡子沉思著,一個人若有所思了起來。
是否該讓這個小子到江湖上闖蕩了?讓他整天關在山上也不是辦法,他會因自己與別人的不同而產生自悲。
讓他到江湖上走一走,看看天底下比他怪比他奇的人事,也許他就不會有這樣偏差的自卑感,也可以結交到一些不嫌棄他外表的好友,再說他能學的都學的差不多了,他們這幾位師父也沒有什麼好東西能教他的,剩下的就是江湖的經歷以及磨練。
這兩樣東西不是他們教得來的,必須自己親自到江湖上走一遭,去體會才行。
看來他得和另一個家伙商量商量,是該讓月焰天出去闖天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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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讓那小子出去闖一闖?」出聲的是一名年約三十左右的男子。
霸氣如飛的眉毛下瓖著一雙深邃的眼眸,俊逸的臉孔有著高挺的鼻梁和兩片薄利的雙唇,他淡漠的神色就與月焰天沒什麼兩樣。
他與清風佬同時是負責教月焰天武功的師父,不同于清風佬教月焰天解毒、用毒以及輕功之術,他教的是劍術、棍術與拳術。
他曾是名賦一時,稱霸武林盟主的好手,可是這些年來他放棄了名利與清風佬一塊隱藏在山區當中,只是因為了逃避當年那讓他痛徹心扉的傷心事。
「喂,老小子,你有什麼異議嗎?」清風佬跳到他面前,一雙不安份的眼楮快速的轉動著。
他淡淡瞟了清風佬一眼。
「我該有什麼異議?」他反問道。
「難道你舍得讓他走嗎?」清風佬還不死心的追問道。
「不會。」他毫不猶豫道,低垂的眼眸看不出他的表情。
「為什麼?」清風佬哇哇大叫。
「因為我對我的徒兒有信心。」這一句話把清風佬的嘴巴堵得死死的,清風佬的嘴巴氣悶地不住抖動。
「不跟你這個老小子玩了,我要把那個孽徒踢出去。」他嘴里嘀咕著,很快的消失在他眼前。
他望著清風佬的背影,幽幽輕嘆一聲。
徒兒,多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