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緣沒想到她大嫂的手腳遠比她想象中來得快,她都還沒過生日呢!大嫂便急著幫她找到對象,且事情來得如此突然,讓她根本措手不及,臨時也想不出借口可逃,只好硬著頭皮去參加相親。
這天,她穿著日式和服,還綰上了發,這樣讓她看起來比實際上的年齡大上幾歲,而到了會場,她只見到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身邊坐著一位長者,除此之外,就沒別的閑雜人等了。
她以為自己被男主角放了鴿子,卻沒料到她大嫂一點都不急,徑自跟男主角的爸爸、媽媽說些有的沒的。
菜一道道地上,而可緣等得無聊,只好用吃來排解無聊的時光,直到這場飯吃完,可緣才發現大事不妙。
「大嫂、大嫂--」可緣拉拉她大嫂的衣袖。
李媛君本來是不想理她的,但礙于可緣現在是她的搖錢樹,在人前,她還是得顧及可緣的面子,她捺著性子回頭看可緣。「什麼事?」
「跟我相親的那個男的,他不來了嗎?」
「什麼不來了!妳這孩子怎麼這麼失禮?人家邱董事長可是比我們早到呢!」
「比我們早到?」是嗎?「那我怎麼沒看到他的人?」可緣頭左右擺動,四處張望著。
李媛君這才沒好氣的捧著可緣的臉,將她頭擺正,要她看向正前方。「邱董事長就在這兒呢!」
「什麼?」是他!是這個頭發花白的老爺爺!天哪∼∼可緣實在不敢相信她大嫂竟然這麼殘忍,竟然要把她許給這樣的人。
他是老爺爺耶!包何況……老爺爺身邊還有個徐娘半老的婦人。「他……他不是已經有老婆了嗎?」
「那不是他老婆,是他的情婦。」她大嫂數著邱董事長的花名冊。
可緣這才知道,原來這位老人家除了有情婦之外,還有無數個干女兒、女管家之類的。
而她大嫂卻覺得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邱董事長很有錢,所以大嫂才不管她的死活,才不管邱董事長就像是古代的帝王,用不同的名目而擁有眾多的女人……
我的媽呀!想到這里可緣就頭痛,因為,這邱董事長比她所想象中的還要來得糟。
可緣的臉垮了下來。
她大嫂看到了冷哼一聲,還問她,「要不然妳以為憑妳現在的家世,還能釣到什麼好男人?妳別忘了,妳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人人捧在手掌心的小鮑主了,妳爸爸死了,妳便什麼都沒了。」李媛君咬牙切齒、壓低聲音地提醒可緣。
「我知道、我知道。」可緣乖巧地頻頻點頭。
她就是知道,才決定要自立自強啊!
「妳可別給我要什麼花招,我告訴妳,妳大哥打算自己出來創業,急需一筆資金,今天要不是邱董事長的金援,妳大哥是不可能出來闖天下的。」
「哦!」原來如此。
原來大哥、大嫂是為了自己的事業,才會想到犧牲掉她。
她不懂,大哥分明就不是管事的料,為什麼大嫂硬要大哥出來自己闖?而且犧牲的還是她的人生。
「妳也別不滿,想想看嫁給邱董事長有什麼不好的?他有錢,而且年歲又那麼大了,他再活能幾年?等他雙腳一蹬,說bye——bye了,妳拿了大筆遺產之後就可以走人,說來還是妳賺到了呢!呵呵--」李媛君以為她說了個很好笑的笑話,問題是可緣一點也笑不出來。
她不敢跟大嫂說,她壓根不希罕別人的財產,她要的是她的人生,還有屬于她的幸福;而她死也不願意將她的幸福寄放在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身上。
天哪∼∼出事了!
可緣竟然逃了,而且就選在結婚當天。
婚禮進行著,但卻缺了一位新娘,可以想象邱董事長當時有多生氣;而可緣的大哥、大嫂當時有多難堪跟尷尬。
他們不停的向那位邱董事長解釋,說可緣只是患了婚前恐懼癥,不是逃婚,絕對不是,請他一定要相信他們。
但邱董事長根本不信他們的解釋,且各大媒體還把這則新聞當成趣事在報導;隔天,這條新聞果然上了台灣三大報,而且還是頭版頭條。
梁敬柏當然也看到這則新聞了。
那天他就覺得事情隱隱泛著不對,但她笑得那麼燦爛、那麼堅強,他還以為是自己多心了,沒想到,果然還是出事了。
她逃婚……逃掉一樁不屬于她的婚姻,他是該替她慶幸的,但慶幸過後,他仍不免為她擔心,她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生,能逃到哪里去?
他還想到,她的錢還寄放在他這里呢!
梁敬柏突然站起來,開始翻箱倒櫃地找,他記得他是有她電話的,那是很久以前她硬塞給他的,而他把它放哪去了?
梁敬柏瘋了似的亂找一通。
此時他的秘書敲著門,她是想來通報總裁大人,有個女孩子來找他的,但一進到辦公室,她整個人都呆掉了--辦公室怎麼會這麼亂?!
「總裁,您在找什麼?」怎麼找得這麼急!「需要我幫您嗎?」
「林秘書,妳來得正好,幫我調一下數據,看看以往的訪客名單里還有沒有留著一位夏可緣的資料。」
「夏可緣?」林秘書看看身後的女孩子,總裁要找的人就在這里啊!她才想開口,總裁又開口說話了。
「或是她好朋友的也行……咦?奇怪?她那好朋友是叫什麼來著?」他一時想不起來,梁敬柏就蹲在地上想。
他那模樣看起來有點好笑。
可緣難得看到他煩惱的樣子,于是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不只如此,她還很好心的告訴他,「我的好朋友叫做花馨。」
听到可緣的聲音,梁敬柏心頭一緊,猛然抬頭,看到那張帶笑的容顏,他緊張的心這才松懈下來。
原來打從他看到新聞的那一剎那直到現在,他整顆心都揪得緊緊的,就怕她因此而發生不幸,直到他听到她的聲音、看到她的人,他才確定自己並未處在幻听的情況下。
她真的來了!她來找他,梁敬柏頓時松了一口氣。
「你剛剛在找什麼?找得一團亂?」他這里像是被人打劫過一樣,嚇死人了。
「找妳的聯絡方法。」
「你想找我啊?」像是中了樂透似的,可緣嘴邊噙著笑,像是他會找她就代表他喜歡上她的表情。
這小女孩會不會想太多了一點?他只是關心她無依無靠的,會不會無處可去,可沒說自己因此就要愛她了。
真受不了她,她怎麼在這種節骨眼時還能這麼天真?她難道忘了,她昨天還差點被自己的親大哥給賣了!
梁敬柏從她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到她昨天差點被自己的親大哥給賣掉,而她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小女生呀!她怎能表現得如此堅強?
「我看到妳的新聞了。」他把報紙拿給她看,順便要秘書泡杯咖啡進來給她。
「我要喝女乃茶啦!」她不喝咖啡的。
她糾正,他卻瞪她。都什麼時候了,她還計較喝的東西。「看來妳比我所想的還要來得好命嘛!」
「我哪有!」
「沒有?沒有還敢連喝的都這麼挑剔!」
「我哪是挑剔啊!我是不能喝咖啡,我一喝咖啡就會睡不著,而一睡不著就會頭痛。」他懂不懂啊!
可緣嗔怪地嘟嘴看著他,怨他一點都不體貼,還不了解她是什麼樣的人,便認定她是大小姐脾氣、難伺候;但想想,他不喜歡她,好像也沒有了解她的必要。
好吧!咖啡就咖啡,頂多今晚睡不著,頂多讓自己頭痛一晚罷了,沒事的。
「就咖啡吧!」
「算了,給她一杯女乃茶。」梁敬柏命令秘書下去泡。
而林秘書卻是面有難色,拜托!辦公室里怎麼會有女乃茶這種小朋友才喝的玩意?她想跟總裁這麼說,但才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臉色很凝重,一副不想跟她多說的樣子。
總裁雖沒再表示什麼,但那表情卻很像是要她沒女乃茶也要她看著辦似的模樣。
要她看著辦是嗎?
好吧!就看著辦吧∼∼
她去買總行了吧?林秘書無奈地退了下去。
等她門關上了,梁敬柏才問她,「怎麼會把事情搞得這麼大?」
「沒辦法啊!我也不想當天才逃婚,問題是從相親之後的每一天,我大嫂一天二十四小時緊盯著我,我想逃也沒法子逃,只好裝作乖乖的,一切隨她的樣子,等到結婚當天,我才找到機會。」
「昨晚妳去哪了?」他看新聞知道媒體找上她的好友,大批媒體在她好友屋前守候一整天了,卻沒看到她的人影。
「在風頭上,我哪敢去找熟人啊?又不是想被逮個正著。」
「可妳卻來找我?!」
「你?!你不一樣啊!大家都知道你討厭我,他們千想萬想,鐵定想不到我竟然會來找你;嘿嘿!」未了,她像是很得意,還賊笑了兩聲。
看來她只是單純的因為來他這可以避風頭,而不是為了想見他;想到這,梁敬柏竟感到一陣氣悶,心頭煩煩的,頗不是滋味。「那妳離開家後,想躲到哪里去?」
「不清楚,總之想先來你這拿錢,再作打算;對了,我暫時寄放在你那里的錢……」她昂臉看他。
「我還以為那筆錢是要買我的資金。」
「本來是,但你又不甩我,我只好拿來當作逃亡的資金。」她說得好豁達,好像愛不愛他,徑是隨她心情高興一樣。
這讓梁敬柏禁不住懷疑,以前她之所以那麼黏他,是不是早就看透了她大嫂的主意,所以,她只想趕快找個金龜婿嫁,好月兌離魔掌;而愛不愛的問題之于她,根本不是太重要的考量。
「錢還放在車子里。」
「什麼?還放在車子里!」可緣听了差點暈倒。「那是兩百一十萬耶!不是兩百一十塊,你就這樣隨隨便便把它留在車上?」她捧著心,覺得自己快要暈倒了。
「那你車子有沒有鎖?你確定我的錢還在嗎?」她十分擔心那筆錢的下落,沒辦法,那是她逃家後唯一的資產,沒了那筆錢,她哪里都去不成。
「我不確定我車子有沒有鎖--」
「啊?!」尖叫聲四起,可緣還慌得在他辦公室里兜來繞去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不對,現在怎麼能光在這繞呀繞的?!「你快帶我去你車子那里,我們去看看錢還在不在?」
「要是不在了……」
「那我就……就……」就怎麼辦?可緣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來,「總之,先去看了再說,至于怎麼辦,等事情真正發生我們再討論;快快快--」拉著他的大手一路往前沖,她要去救她的錢•
看她這麼沖動,做事瞻前不顧後的,梁敬柏忍不住又替她擔起心來,她一個小女生,一個人單獨在外,曉得怎麼照顧自己嗎?
梁敬柏不斷的思考這個問題,而他明明知道,這根本不關他的事……
「你的車在哪?」
「妳那天才坐過,不會這麼眼拙吧?!」連他的車是哪輛都不知道,虧她還敢夸口說她喜歡他!
既是喜歡他,不是該知道他所有的喜惡嗎?
「這一輛?」可緣在停車場里找到一輛跟他同顏色的車子•
梁敬柏忍下翻白眼的沖動。「小姐,我的車是凌志的,ok?」
「什麼是凌志?!」拜托!她年紀小,又不懂車,所有的好車,她只知道雙B,偏偏他的又不是,哪能怪她?
「那一輛啊!小姐。」梁敬柏指著前方不遠處,一輛白的LEXUS給她看。
可緣馬上沖過去,對著里頭探頭探腦的。
她以為這樣就能看到她藏的錢嗎?真受不了她,梁敬柏遙控中控鎖,打開車門。
听到「啾」的一聲,可緣馬上打開車門,彎子,拿出她的存折、抱出花馨的小豬。它們都還在--
她好感動。
「不數一數里頭的銅板,看看有沒有少一枚?」他冷言相譏。
梁敬柏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什麼,總之,看她把錢看得比他還重要,他就亂不高興的。
「不會少啦!我相信你。」他事業做得那麼大,怎麼會貪她這些小錢?另外,她當初要是不信他,就不會冒險把存折跟撲滿交給他了。
「你是除了花馨之外,我唯一相信的人。」可緣掏心掏肺的對他。
她這樣,他便更不好意思生她的氣。「那妳大哥呢?他不是妳唯一的親人嗎?」
「是呀!他是我唯一的親人,可惜的是,我並不是他唯一的親人。」她與大哥的立足點不平等,很多事、很多心情都不能相提並論的。她想或許在大哥心中,她的意義倒是比較像麻煩吧!因為大嫂常常為了她的事跟大哥鬧得不甚愉快。
「妳大哥跟大嫂對妳不好?」
「他們覺得把我嫁給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家,很快得到別人的遺產對我來說該是一件好事。」而她不想去批評大哥、大嫂對她好不好的問題,因為,她不想把自己搞得太可憐。
沒有人該為另一個人的人生負責,大哥雖是她的親哥哥,但介于她跟大嫂之間,大哥應該也很為難,她知道,所以她從沒為大哥不站在她這邊就覺得對他失望,她只是覺得人各有志,大哥選擇了大嫂,那是他的事;她能為自己做的,就是努力為自己掙得一片天,不要再靠任何人了。
事情就是這樣子,她不想怪任何人,因為,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對自己最好的方武。
大嫂覺得把她賣給邱董事長,能換來老公一輩子的飛黃騰達,這件事之于大嫂而言,或許是對的決定;但對她卻不是。
她不想犧牲掉自己的幸福來成就一個人的事業,縱使那個人是她的親大哥也一樣,所以,她選擇了對她最有利的一條路。
「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她揮手跟他說bye-bye,而梁敬柏卻不曉得自己是哪根筋不對,他竟然伸手留她下來。
「怎麼?你還有事是嗎?」她被他拉回來,站在他跟前。
在他面前,一百六十七公分的她竟小得像只小麻雀。
「來我家吧!」他說。
而他才剛開口,就想咬掉舌頭,他不是對她避之唯恐不及嗎?那為什麼要邀她去住他家?但她不住他家,她又能去哪呢?
梁敬柏控制不住自己想照顧可緣的念頭,所以,算了,他告訴自己,就當作是做善事,他這樣說服著自己,要自己千萬別想太多。
「你要收留我?!」可緣又驚又喜,她怎麼也沒想到最後伸出援手,救她一命的竟然會是他!
怎麼會是他?!
「你不是很討厭我嗎?」為何又會對她好?這是不是意味著他……他喜歡她?
哇∼∼天哪!他喜歡她耶∼∼
可緣開心的快要飛起來,完全不理梁敬柏接下來在說什麼,她快樂地在屋子里飛來飛去,看得梁敬柏頭都痛了,他是不是做了什麼蠢事?
他開始有些懷疑。
「怎麼樣?妳來不來?」如果她不來,那就算了,就當作他沒提過這件事吧!
「去去去,當然去。」她現在最缺的就是一個落腳的地方,而他願意提供,那是最好不過的事了,她怎麼可能會拒絕?
可緣趕緊點頭如搗蒜,臉上興奮的表情像是中了樂透彩一樣。
後來,他還特地繞到她昨晚睡的地方去一趟。到了那里,梁敬柏差點暈倒。
「妳昨晚就睡這里?」
這是一家廉價旅館,過一夜只要兩百五十元,里面的住宿環境很差,遠遠的他就聞到一股霉味,而這樣的居住環境,她本來還打算再住蚌一兩天,等她確定自己的未來後,再想想看要不要搬?
她有沒有搞錯啊?這麼爛的環境,要不要搬竟然還要想、還要考慮?
「進來吧!」可緣要他跟上,她得先進去收拾東西後,才能跟他走。「你坐一下。」她拍拍一張椅子示意他坐。
他看了那椅子一眼。
那椅子髒得可以,他坐不下去,而她……在昨日之前,她還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干金大小姐;而今天,她卻得睡這種床、過這種環境……
可緣不覺得委屈嗎?
他看著她,從可緣臉上,他沒看到怨天尤人的神色,倒是意外地看到她堅強的一面。
還有--
「那是什麼聲音?」等待中,梁敬柏競听到類似于動物嗚鳴的聲音……但又不是很像……
那聲音他好像听過……「到底是什麼聲音啊?」他在房間里繞來繞去,試圖找出聲音的來源。
「妳這里不會是養了什麼小動物,連妳自己都不知道的吧?」
「不是啦∼∼」看他找得那麼勤,可緣實在不好意思跟他老實說,那聲音跟他腦子里所想的,根本是兩碼子事•
「那不是小動物的聲音啦!是……是……」唉∼∼真的有點難以啟齒。
「是什麼?」看她說話這麼吞吞吐吐的,連他也開始煩悶起來,他皺緊眉頭等待她的下文。
可緣則是要他蹲下來一點,她跟他講悄悄話。
「是……的聲音啦!」他年紀那麼大,應該做過,應該對那種聲音很熟悉才對吧?
什麼?的聲音!
「轟」的一聲,可緣的話在梁敬柏腦中炸開來。
可緣當然看出了他的震驚與不可置信。
「妳一個女孩子住這種地方!」他生氣地問她,而該死的,就在他問她的同時,隔壁的聲音非但沒有停止的跡象,還有愈來愈high的樣子。
這種小賓館連白天都有偷情的人,足以想見一旦到了晚上,這個地方是怎麼的放浪形骸,而她,她竟然就睡在這種龍蛇混雜之處。
「妳沒有為自己的安危著想過是不是?」
「我想過啊!但是我臨時找不到住的地方,哎呀!我都要離開了,你干嘛跟我翻舊帳?」他干嘛對她這麼凶?他以為她很樂意住在這種地方嗎?!
拜托!她也是萬般不願意好不好。
「走了啦!」她拉著他,開了房門走出去時,途中還遇到不少偷情的人,他們看他倆的眼神像是他們也是來偷情的。
而他們異樣的眼光,這才讓梁敬柏驚覺到自己做了什麼蠢事!
他竟然主動的要她跟他回家!
在別人眼中,他們將如何解讀他的行為?還有,對他的幫助,夏可緣本人又是怎麼想的?他是直到此時才想到這個重要的問題。
他側著臉看了她一眼。
可緣臉上有著前所未有的甜蜜。
懊死的!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先跟妳把話說清楚,我幫妳是因為妳無處可去,而不是對妳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這話是告訴她,也是提醒自己,他對仁美有過承諾,說他這輩子除了仁美之外,絕不會愛上別人,所以,他不許可緣對他的善意有任何的痴心妄想。
這是提醒她,也是提醒自己;而他才說到一半,她俏臉上興奮的神采已急速褪去。「我剛剛還以為你對我有意思呢!」可緣犯嘀咕著。
而他,他就知道他若伸出援手幫她,她一定會想很多,果不其然……
喝!幸好他及時想到,及時更正。
梁敬柏大感慶幸。對了,還得再提醒她一件事,「妳若是找到住處,就得馬上搬離我家。」
「哦!」很失望的回他一句,因為梁敬柏剛剛那番話已將她所有的瑰麗幻想全都打碎了,她原本以為他已經愛上她了說,但卻沒有……
不過,沒開系,為了讓他喜歡上她,她會再接再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