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莫在自己的起居室里來回想著今天早晨所發生的事。
他們的關系竟然是情侶,怎麼說都令人無法認同。她所看到的是裴駱逍和南震言拉拉扯扯的曖昧行為,身為旁觀者,很自然會做此解讀。
不過教她不能理解的是,為何南震言會對他大聲怒斥,裴駱逍則是一副可憐樣。
他在欺負他!莫義憤填膺地如此認定。
只因他們的秘密不可告人嗎?他太過分了!
談戀愛沒什麼錯,不過是性向特別罷了,如果南震言將此歸類為秘密,裴駱逍肯定愛他愛得很辛苦。不行,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裴駱逍被他欺凌。
刻意忽略自己心中暗藏一份很微妙的失落,她認為她是為裴駱逍打抱不平,並不是真的在意南震言的性向。
沒錯,她愛打抱不平,所以,她要去糾正他,告訴他不可欺人太甚。
她快速下床,直奔南震言的寢室。
她根本忘了南震言今晨所說的話。
當南震言打開門時,莫便想掉頭就走。
他剛洗好澡,只圍了一條浴巾在腰間,的上半身使她很不自在。
見到他精壯寬碩的胸膛,溫熱的感覺則環繞在四周,他的發還是濕的,一雙邪魅放肆的瞳眸微眯似的放電,凝望著她。
彼此對視許久,她沒說話,他也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擦拭著頭發。
呃……她好象是來錯時候了,但她的雙腳很不听話地無法移動。
「我待會兒再來。」好不容易能移動雙腳,她立即轉身。
「不必了。」
他是在拒絕她嗎?太可惡了,先是對裴駱逍傲慢,現在又對她這麼說話。
她立刻忿忿不平的回頭,卻讓他毫無防備地一把將她拉進他的臥房。
「你……做什麼?」莫看著他鎖上門,不明就里地詢問。
「等我。」語畢他再度回到浴室。
他一進去浴室,莫便飛也似的奔到門口,欲開門,但他已將門由外鎖上,而鑰匙在他手上。
莫呆愣于房中,思忖自己到底來對了沒。
須臾,浴室的門刷的一聲被打開,南震言換了一件裕袍出來。
他優雅的舉手投足,高挑的身段,微亂的濕發,散發著男性的迷人之氣勢,他慢條斯理地坐在床沿,「過來。」他叫她。
「干嘛?」她的口氣很不好,全身戒備地瞪著他。
此時她只覺得有股寒意,她並沒有移動腳步。
「我又不會吃了你,何必連靠近我都這麼防備。」他一面用毛巾在頭發上撥弄,一面瞅著她和她開玩笑。她是想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嗎?呵呵,顯然是做得不太好。對他說話的口氣沖得很,與其它女人不太一樣。
頭一次有女人的手段與他人不同,以往被他挑上的人.沒一個如她這般強硬。
今天早上明明還好好的.被他逗弄的可愛極了;但現在,卻又變得如此凶悍啊;
「你先說要干嘛?」莫擔心他下一步的舉動,手握緊拳頭。他朝她展露迷死人的笑容,控制自已的脾氣.因為鮮少人要他連說兩遍要求的話,他也不想為她而產生不好的氣氛。
「真的不過來?」他的語氣透露出亟欲隱藏的情緒。
最後,她只好抱著必死的決心迎向他。
「替我吹頭發而已,怕什麼?」他指著旁邊的吹風機,一副她大驚小敝的樣子。
仿佛是听到她長吁一聲,南震言真是笑到心坎里。她是怕他還是防他?
真是舒服!她柔軟縴細的指頭配合著吹風機的熱度,來回在他發絲間穿梭,他簡直陶醉在她釋放的魔法里。他嘆了口氣,好久不會有過如此悠閑自在的時候。
忽地,他壓住她,俯在她身上。
暗黑的眸子籠上一抹,睇著她因受驚而微啟的櫻唇,他毫不遲疑地欺上去。
她的唇一如他想象中的可口,柔女敕又飽滿,他輕輕恬咬,吸吮住她的紅唇,四片唇激情的糾纏,像在逼迫她的回應。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壞了莫,被他壓制住還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直至他的唇舌覆了上來,她才驚嚇的拼命扭動。
他讓她沒空思考,趁她無防備之際欺負她,怎麼說都是他的錯;但是.她是不是也要負責任,誰教她夜晚不睡跑到他房里來自取其辱?
從她踏人這個房子就是錯誤的開始,這會不會是他的詭計,連她被他贖身也是他計劃中的事?蝕人火燙的熱度不知是誰的,南震言並沒有像上次那樣偷個香便罷休。
「不……」
她的扭動使得他愈是要馴服地,一只手控制住她的頭,好讓他方便入侵。
他細細地翻攪、品嘗、探索地纏住她的舌尖。
多麼美好的滋味,他竭盡力氣吮吻她唇舌的曼妙。莫見推拒不了他,于是用雙手胡亂的拍打他的背脊,他馬上鉗制住她的手。
是的,他不能不顧她的意願,從剛才到現在,都是他主動,她沒說要給他,她可不是為此來找他的。
「你不要我?」南震言從她胸前抬頭,清楚發現她正在拭淚。
他是霸道的,但一見她一顆顆滑落的淚珠,再大的欲念也會給澆滅。
他要她心甘情願,不論是人或心。
雖然已經偏離他原先獵取她的念頭,但他依舊不後悔在這時刻放開她。
得到了自由,莫隨即跳離他的床,站在遠處手忙腳亂地扣著胸衣與睡袍,她跳下床時還差點跌倒,但就是不讓他扶,避他遠遠的。
「莫!」他柔情的喊道,炙烈的眸望住她驚恐擔憂的眼眸。
仿若驚弓之鳥的她更是退至了房門。
「過來!」
「不!」他的話一落.她即月兌口而出。
「我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你過來。」
他沒有之前的恐嚇.多了似水溫柔的語氣。
莫踟躕不進.最終她選擇信賴。
他握住她的手抱她上床。「今晚陪我。」把她攬在胸口.她手如柔荑,身上那股香味也清雅的燻人欲醉。
莫極力恢復平靜,對他的擁抱她已能接受,但他的沖動的確嚇壞了她,她靠在他心口,卻不敢閉目,一直到他酣睡。
南震言安分守己,莫則昏昏欲睡,在他充滿陽剛昧的床中,兩人深深地沉入夢中。
一大早起來.莫沒看見南震言的身影.心中感受到些許惆悵。
他是上班去了吧!也好,一想起昨夜熱情的他差點對她做出驚世駭俗的事,她嫣紅的臉龐又浮上一層赧色。
好在他夠理智.並沒有強要了她。
她看著自己的頸項,赫然發現他竟在她那里烙上吻痕.難怪會又痛又癢。
哀弄仍留有他體溫的床.好似是不舍得人已離去的事實。她擰眉嘆了一口氣,為什麼他對她的態度永遠在轉變,讓她看不透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當她想避他而去時,他贖了她,讓她不能說不;要她留在他家,她接受了,因為只有他收留她。她把他當成恩人,對他原本的觀念也隨之改變。
但那是對恩人的一種感激之心,現在他卻對她有侵犯的意圖,徹底地違反了她想還他人情的心。
她的確被他給弄得神魂顛倒,誰教她無法漠視他的氣勢。
她開始擔心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經過了昨晚,她沒有把握再度面對他依然可以平靜相對,一切皆來得那麼迅速,包括他突如其來地進駐她的心。
這是他的床,一想起她馬上跳起來,準備開始做她分內的工作。她對他有感覺嗎?但,他可是不折不扣的同性戀啊!
不,不對,同性戀怎麼可能會想與異性上床?除非,他男女都愛!
那就是雙性戀學!這個奇特的認知又讓她震撼不已,瞧她,滿腦子胡思亂想,從沒有問過他事實,其實她不該一口咬定他是哪一種人,可是……
她忍不住想起南震言和裴駱逍「恩愛」的畫面,或許應該要找個時間問他的,可她憑什麼問?
而且,她又怕像昨日那樣差點被迫失身。
罷了,如果再想下去,她也不必工作了。
莫到浴室沖完澡,把混亂的思緒全拋在腦後。
莫在屋內悶得慌,因為房子根本就是一塵不染、窗明幾淨、老實說需要她動手的地方少之又少;閑在屋子里沒事做,不如出外打發時間。
南震言並沒有限制她的自由,所以今天下午她準備出門采購一些東西。
莫踏進一家位于市鏡中心的店里,絲毫沒有發現外頭正有人監視著她。
「她果然沒死,冷初莫。」克萊拉開口。一眼便認出她那人是冷初莫。
見到她沒死,克萊拉並不意外。但她看似過得安然悠適,再次使她心中的火燃燒得更旺。
馬恩則心安不已。「她看起來很好。」他的愛慕毫無保留地釋放。
「誰也無法保證她明天能平安無事。」克萊拉冷嘲熱諷。
「你想做什麼?難道你又……」馬恩沒忘記她曾說過找到冷初莫後要殺了她的話。
她曬笑,「我總要看看情形吧?現在的確不適當。」人多的地方辦起事來挺麻煩的,而且今天她不打算行動,只想知道她的藏身之處。
冷初莫很有膽子,失蹤了一個禮拜左右還不曾見她回炎天一趟;炎天之最那群人一個個也挺捺得住性子,完全沒有要捉拿她的意圖。
「別傷害她。」馬恩苦求她。
「傷害她的人是你。」克萊拉反唇相稽。
「是我沒錯,但若不是你——」
「我也是在幫你,讓你得到她。」這是她的計謀。
「既然如此,把那卷帶子給我。」他轉而要求。
「不行,但我保證我不會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