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美人 第七章
作者︰春風

盎冽動也沒動眼前那難吃死人的老排骨便當,他看著冉英雄緊閉的房門,又點了新煙。

他都已經大方的把房間讓還給她,獨自睡到外面來,夜夜被那永遠打不著的蚊子叮咬,這樣的犧牲還不夠?

沒有一個女人同她這樣麻煩!

是,她那煩人的哭聲早停了不知多少天,她都停了哭,他還是煩!

煩死!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要愛上他?

「把這些藥吞了。」

盎冽對著坐在對面的冉美人命令著。

冉美人瞪大眼,「全部?」那十幾二十顆的,真要吞下去,不死人才怪!

「普拿疼,專治頑強頭痛。」

他沒有耐心再繼續面對她的畏畏縮縮,朝冉美人下手,會有效率多了。

「我忘了說,我的頭痛剛剛好了。」冉美人把藥全掃進了垃圾桶。

「說清楚,她到底在鬧什麼?」

她笨到他無法理解。

沒有意義的斷句、沒有具體的要求、沒有實際的條件,什麼都沒有,除了一堆煩死人的哭聲,他腦筋再好,也拼湊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要什麼?

為什麼他有滿盤皆輸的錯覺?

不!他一定要冉英雄愛上他,他不接受失敗的可能!

「這恐怕是說來話長,外加復雜。」冉美人看著新修好的指甲,摩蹭著不肯把話說清楚。

「十萬,不二價。」

他把價錢開出。

衡量過富冽的臉色,冉美人很快的點頭,「成交!」看樣子還有很多的十萬可以拿,十萬就十萬,不吃虧的。

「說。」

「英雄喜歡上你了。」

她哪里有喜歡他的樣子?富冽暫時轉移目光,冷冰冰的瞪著冉美人。

「你哪只眼楮看見我是凱子?」

這謊,說的可笑!

「是真的。」

冉美人被瞪到頭皮發麻,趕緊說明,「英雄真的喜歡上你了,不過,有點兒問題就是了。」

盎冽彈了彈煙灰,沒開口問是什麼問題,可眼神已經替他問了為什麼。

冉美人臉不紅氣不喘的說︰

「她喜歡的是跟她那個的你。」

「跟她那個?」

什麼那個?

她在說什……

喔,他懂了。

冉英雄喜歡上床上的他!

一瞬間,燙灼的火焰燒烤著他說不上來的知覺,不只是不舒服,這個事實正在迅速焚毀他對女人的原則。他不準她喜歡上床上的他!

雖然上床一向是他讓女人臣服的有效方法之一,但是,冉英雄不行!

他要的是她愛上他,不是喜歡上!

盎冽讓口中的煙霧鎮靜下紛亂的思緒,深思後,他隱約察覺到不對勁兒。

她笨的這麼徹底,才做過一次,怎麼可能就搞清楚,他給她的是費了多大的心思?

要說她喜歡,以她資質駕鈍的程度推估,他至少還得辛苦個三、五年……

他怎麼會相信了冉美人的話!?

「她還說了什麼?」

面對的不是冉英雄,富冽很快的從錯誤中走出,他會拼湊出正確答案的。

「英雄說,那個的時候,你不是你,她不是她;她還說,她才不敢喜歡你,你們那個的時候怎樣我是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她是真的不敢喜歡你。」

「不敢?」

想起她害怕的猛眨眼楮,富冽口氣惡劣的質問︰「我怎麼讓她不敢了?」

他是毀了容,還是瘸了腿的叫人害怕?

能買的,他全買來送她,他也說了準她愛上他,而他要娶她,這些是其他女人所沒有的特殊待遇,他一再為她做政策性的轉彎,轉來轉去,他都快轉不見他的政策,她還敢說不敢?

冉美人喊冤,「你不必用那種恐怖的眼神射殺我,又不是我不敢。」

她只要有錢都敢,問題是出在冉英雄人在錢中不知福。為了她未來光明美麗的人生,她決定冒險進諫,「我想,問題是出在你的甜言蜜語上。」

有錢人的甜言蜜語跟她這窮人的硬是不同,一開頭就是我要點點點、我準點點點,說來說去,都是以我怎麼樣、怎麼樣,听起來哪有甜言蜜語的浪漫?明明就是暗惡叱吒的嚇人。

「這樣說不清,我幫你準備了幾卷英雄式的甜言蜜語。」她從椅子底下拖出個袋子,往桌面上倒去,「哪,加加減減,一仟元。」

鐵達尼號、電子情書、麻雀變鳳凰、紐約的秋天、甜蜜十一月

盎冽看著桌面上散倒的DVD片,冷冷的問︰「然後?」他花的十萬零一仟,不是為這幾片DVD。

「你真聰明,當然還有然後。」冉美人把一本過期的雜志往DVD片上一放,「加上這個,一佰二十元,嘿嘿嘿,英雄肯定就……」

接下來,冉美人不停的說,富冽則是,煙一根接著一根抽……

「美人,你看,你看!他在雜志上。」

冉英雄趁著富冽還在吃早餐的空檔,急急忙忙沖進冉美人的房間。

「誰啊,咦,這不是富冽嗎?」

放了這麼多天,笨英雄就是有本事看不見,今早她真的沒辦法可想了,只好把封面朝上放在她的漱口杯前,只要一刷牙,就得瞧見,果然,這不就瞧見了?

「對啊,就是他!上面說——」

冉英雄翻出內頁的報導比著,「他的漂亮未婚妻被他弟弟搶走了。」

「對啊,還搶在婚禮的前一天,真殘忍哦!還有呢?」冉美人幫著翻頁。

「還說,他爸爸跟他弟弟聯手奪走他的董事席位!」

「對啊!對啊!難怪他那天會不想活了,真是人倫大悲劇哦,再看看還有什麼?」冉美人熱心的繼續往下翻。

「美人,」冉英雄推開冉美人貼到眼楮上的雜志,「我看不下去了。」

她眨著眼楮不讓淚水掉下來。

難怪他老是這麼凶、這麼壞,還老愛欺侮她,原來他有個這麼壞的爸爸、這麼可惡的弟弟,還有個這麼容易被人搶的未婚妻,他、他、他……

冉美人滿意極了冉英雄眼里的淚水,不過現在不是笑的時候,她緊接著說出原先擬好的辭。

「未婚妻成了弟媳,那多慘?瞧瞧,這杜晴晴長得跟我一樣美,他們還趁他傷心欲絕的時候來個趕盡殺絕,真狠!是不是一家人啊?也不想想他為富氏拼命了多少年?說趕人就趕人,半點情面都不講。天啊,美人。江山一夕之間全沒了,任誰踫到這等慘事也活不下去的。」

冉英雄的淚水被冉美人說出了一大泡,這下子不得不掉下來。

「他這麼凶,是因為他好痛苦吧?」

早知道是這樣,她買排骨便當的時候就讓老板多加一個鹵蛋,她對他不夠好。

「是啊,他痛苦極了!」

他這個有錢人高興凶就凶,哪來的痛苦?冉美人一臉不贊同的附和著。

「美人,他這麼壞是不得已的吧?」他是不是想引起別人的注意?就跟受虐兒的某些行為一樣,不由自主的破壞,只是因為他生氣。

「是啊、是啊,他不得已的很。」

壞,是男人的劣根性,他得已的不得了,哪來的不字?笨英雄!

「美人,我想……」

冉英雄用手背抹去淚。

眼看著她稚氣的動作,冉美人的心開始虛了,「你想怎樣?」是她自己這麼容易被騙,她不該心虛的。

「我要努力喜歡他。」

她堅定的作出決定。

錢啊!

冉美人看見漫天撲地的錢在眼前飛舞,她應該好高興的,但在錢飄飄的細縫中,冉英雄那慷慨就義的小臉,讓她怎麼也笑不出來。

「英雄,或許,我只是說或許,這雜志報導的並不正確……你要想清楚。」

顯然滿天的飛錢還不夠擋住良心。

只是,以英雄的笨,她美人恐怕是白好心……

丙然!

冉英雄用力的點點頭,「美人,你放心,我想的很清楚了。」

笨!心是拿來跳的,不是用來放的,「英雄,你太笨,有些事我得先告訴你,說不定富冽拿你當杜晴晴的替代品;還有,就算你是富太太,他也不會是你一個人的,你快點兒再想清楚。」

冉英雄一向很听冉美人的話,美人要她想她就想,雖然她不知道美人要她想什麼……

「吃里扒外的小人,通常會死得淒慘。」富冽深沉的警告,突地插了進來。

「嘿!嘿!嘿!」冉美人笑的懊惱,她瘋了不成?差點毀了她的錢!

是他?

不能再不敢,他好可憐,她要努力的喜歡上他,「你、你沒吃飽嗎?」冉英雄的努力在發抖。

多買了一份燒餅,就是怕他沒吃飽又發脾氣凶她,看他臉黑黑的,還是不夠嗎?

看來明天她得再多買一個燒餅。冉英雄沒瞧出富冽跟冉美人之間的怪異,一個勁兒的在煩惱,要不要換買饅頭?饅頭吃了比較容易飽吧?

「起來。」

那咬起來跟抹布一樣的燒餅,難吃死了,他一把拉起冉英雄,「那我出去。」

「好痛。」

冉英雄小小聲的嘟嚷著,站不住盎冽身上倒去。

她香軟的身子就這麼撞上身,多久了?從那煩死人的一夜後,她就躲著他,逼不得已見了面,也總是畏手畏腳的怕著他,現在抱著了,那充實的感覺,他要緊束住!

盎冽深深嗅聞著她發辮飄散的清香,久久不松手。

冉英雄閉緊眼楮不敢動,怕他又要發脾氣,等了半天,她偷偷睜開一只眼,接著再睜開一只眼,看了好一會兒,她囁嚅的開了口︰

「我雖然聞起來很香,但是不能吃。」她把下半身偷偷的挪開他硬硬的那里。

覺察到她的緊張,富冽沒有阻止她的小動作,只附在她耳朵旁說了一句︰

「相信我,你不但能吃,還好吃的不得了。」改握住她的小手,他讓了開。

他要,她就得給,沒有他繃在那里的道理。

讓了開,不是他的原則,他替自己解釋,會讓了開,只是因為他不想被她哭煩,絕對不是因為介意著她喜歡上床上的他。

他不想被她哭煩,就是這樣!

「走。」

冉英雄被拉著往外走,他的口氣很不好,她不敢說不,「美人,你要不要一起……」

「她沒空!」

盎冽口氣凶惡的替冉美人回答。

冉美人決定還是向錢靠,她笑咪咪的痛改前非,「對啊,我非常沒空,你們小倆口趁今天雷雨交加,趕緊去外面你依我依。富先生,別忘了甜言蜜語啊!」

冉英雄沒法子听清楚冉美人說了什麼,因為鞋才套上,就被拉出了門,看他臉色凶惡,她也不敢多說。到了樓下,見著傾盆大雨才使她想到忘了帶把傘……

「雨下這麼大,要不要先回去……啊!」

盎冽拉著她,直接沖進雨中。

濕透的感覺,涼快了一身的熱,短短的幾步路,暢快極了!

穩住沖過頭的她,一打開車門,富冽就把她塞進車里。

「你的車?」她瞪大眼看著小小的液晶這熒幕問。

「想看DVD?」

他拿了車上的面紙盒,遞給她,「幫我擦。」他習慣性的命令著。

冉英雄听話的拿過面紙盒抽出面紙,然後胡亂的往他臉上抹去,「這是衛星導航系統對不對?」

她比著另一個面板問。

「喜歡的話,我明天訂一部一樣的送你。」

原來她喜歡車。

「我才不要!」

她馬上拒絕。

不要?

「你是說你喜歡車里的小熒幕、衛星定位系統、八聲道高傳真立體音響,真皮手工坐椅等等,可是你不要車子?」那就麻煩了點,因為這車子里里外外都是德國原裝進口的,不過,只要她喜歡,沒什麼不行的,多花點錢就是了。

冉英雄這次抽了面紙往自己臉上抹,「我是在奇怪,你把這種車子停在這兒,怎麼不會被偷走?那個藍白的甜甜圈,很貴喔?」

她不是要說這個,她是要問他……究競要問他什麼,她還要想想。

什麼藍白甜甜圈?

這是BMW……喔,他懂了。「車頭上的Mark是螺旋槳的縮影……」

她想清楚了要問他什麼,「這車很貴對不對?」

「就工藝價值來說是價值不菲。」

要知道她喜歡什麼,怎麼會比並購一家公司還難?她肯定不喜歡這車。

盎冽發覺,他為冉英雄挑禮物所花費的心神,多過看一份有問題的財務報表,現在他知道要挑中一份讓她跳半天高、抱著他親的禮物,比當上世界首富還難!

盎冽手勁過大的發動車子。

看他好像又不高興,冉英雄在想,到底要不要問?

她那一臉的想問又不敢問,讓他無奈的只能在心中嘆口氣。「問吧!」

他不該出聲的。

是他要她問的,「你有錢買這麼貴的車子,為什麼還要我養你?」

住那破公寓,吃那難吃死的食物,算是什麼養?沒有女人有資格養他!

這話問怒了他,「因為你笨。」

他又生氣了,冉英雄小小聲的說給自己听,「我還真是笨,他說問我就問,自己找罵挨,真笨……」

盎冽繃著臉,听進她的每一句喃喃自語,直到他把車子開到目的地,他都沒再開口,因為他在氣自己比她更笨!

「下車。」熟練的停好車,他要她先下車。

冉英雄很快的鑽出已經打開的車門,乖乖的站在車旁等他鎖車。

「跟我來。」

他伸出手等著。

「來了。」

她小跑步到他身旁,手自然的交握到他掌中。

他知道她這一連串的動作是無心,只是習慣性的照著他的命令在動作。

一旦牽握住她的小手時,他厭惡極了自己命令的語氣,非常厭惡!

「你怎麼了?」他的臉色好像有點青青的,她又做錯什麼了嗎?

一看見她害怕的神色,他把繃緊的臉試著放緩,「沒事,上樓。」

在電梯里,他把玩著她濕透的發辮,不高興的盯著她一臉的忍耐,她不必忍耐!

要是別的女人,不是趁機纏上身來,就是欲迎還拒的假裝拍開他的手,好引他注意,他要她照著自己的意思用力拍開他!

「我的發質不好,扎到你手了?」他的眼神好恐怖,要努力喜歡上他的信念在動搖,冉英雄問得懦弱。

「拍開我。」

出了電梯,到了頂樓,他把她壓在大門上。

「你、你放手就好了。」

她信仰愛的教育,不敢動手動腳。

「我說,用力拍開我。」她明明不想辮子被他捉住,他惱怒的執意要她反抗。

一緊張,她開始眨眼楮,「真的要拍?」

「拍,不準眨眼楮!」厭煩的事再加一條——她對著他不停的眨眼,那表示她在害怕,他煩透了她的害怕。

逼不得已,冉英雄只好緊緊張張的在他焰緊辮子的拳頭上模了一下,「這樣行了嗎?哈瞅!」啊!他靠得太近,噴到他了?「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慢慢松手抹掉噴在臉上的口水,他直起身。她愚笨的反抗方式,意外的把他的惱怒整個噴走。

「你是故意的。」他就是要她的故意。

冉英雄的眼楮不眨了,因為她好像看見他在笑。

「你不生氣?」

盎冽不回答,松開她,徑自接了大門旁的指紋辨識器跟密碼,大門一開,他先踏進門。「進來。」

揉著還在發癢的鼻子,她左瞧右看的跟著他後頭進了屋子,「你的房子?」好大!

停下腳步轉回身,他這回聰明的不再浪費力氣問她喜歡否。

冉英雄進了門就始終沒離開門太遠,「為什麼來這里?」大門怎麼自己關上了?

她那一副隨時準備奪門而出的樣子,叫他想氣又想笑,都已經踏進門來,才想到出不去?她總是笨的叫人無法理解。

「因為……」他以為她會喜歡這華宅,他以為她會抱著他又親又跳,他以為她會為他露出左頰上的小小酒窩,結果是——她一臉嚇到的樣子!

「我笨?」她問的理所當然。

對!她就是笨,最笨的一點就是,她總是點破他要她的事實!

如果她有一點的委屈,或是一丁點的自卑自憐,他是不是就能不被她的理所當然給牽制住?

他可以不說,可是話就是說出了口,「沒有你的同意,我不會踫你……你不必找了,沒有密碼,大門不會開。」

他知道她在找門把?都把手背在後面模了,他還看得見?冉英雄趕緊把手放到前面來,實在是瞧不出他到底是生氣還是高興,她立正站在原地不敢亂出聲。

她那無辜的樣子,活生生的僵立在他眼前,濕濕的發辮有些凌亂的散實在她胸上,雨水浸透出她小巧玲瓏的身子,剔透的什麼也遮掩不住……該死!

「去沖個熱水澡,浴室的櫃子里有干淨的浴袍,快去!」她再不走,非得哭上好幾個三天三夜,而他,就此被她活活哭到死!

冉英雄被吼的嚇一跳,幾乎是逃進了他手指著的浴室。

鎖上門好一會兒,邊月兌著濕衣服,她邊嘆氣,「他一直這麼凶,我要怎麼喜歡上他呢?老天爺是不是不高興我立志要當一只米蟲,所以派個這麼凶的福氣來懲罰我?這是想當米蟲的報應嗎?那日情她們想當植物人、情婦、花瓶,不知道老天爺會不會比較高興些,賞她們個好一點兒的報應……」

擔心完了好朋友,她邊洗頭,又開始自言自語——

「真是奇怪,怎麼老是會想著在那個的他?好奇怪……」

等洗好頭、沖完澡,冉英雄翻遍了浴室里的櫃子,就是沒找到一件浴袍,換下來的衣服又髒又濕不能穿回去。不得已,她把浴室拉開一條縫,探出頭來。

「富冽?」喊了好幾聲都沒人應,眼楮左瞧右看了半天,她才發現正前方似乎是間臥室,房門沒關上,就這麼瞧見那張大床上正巧躺著他說的浴袍。

會不會又是她听錯了?他是說要她到房甲拿浴袍穿?

應該是這樣吧!

愈想愈對,冉英雄再三確定沒人後,火速的沖往擺著浴袍的大床,眼看著就要觸到——浴袍卻跑了!?

「你、你、你……」他穿走她的浴袍。

「我怎樣?」剛洗完澡,听見她不確定的喊著他的名字,他才想起,他讓人把房子先整理過了,除了這間主臥室,客房應該都收拾干淨了,她會喊他,應該是找不到衣服替換。

她能笨的多徹底?好奇的,他利用對環境的熟悉,利用角度上的盲點,讓她能看見床、看見浴袍,但是看不見他就站在這里等著逮她。

就跟他想的一樣,她笨的光著身子沖了進來。他似乎開始能掌握住她的笨了,笑意佔滿他的臉。

「你閉上眼!」她慌張的捉了一個小抱枕,不知道該遮上面還是下面。

「不如,你來幫我遮?」她肯定不會伸手遮他的眼。

盎冽滿是笑意的欺近猛眨眼楮的冉英雄。

「你說不踫我的。」她被逼到了床上,怎麼也拉不開被壓在床墊下的被單好遮身,「別看。」

她手遮上面他就往下看,她跟著遮下面他又往上看,這會兒她累的上上下下手好酸。

還玩不累?「我沒答應不看你,而且,我是說不踫你,沒說不愛你。」

危急的那一刻,她叫都沒叫,只把小抱枕緊緊的、緊緊的壓在自個兒的臉上。

盎冽再也忍不住,大笑開懷……

所有的煩,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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