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國訪義等人齊聲喊道。原來爹還活著!可是娘為什麼要騙他們呢?
「爹?"木印錯愕的往兩方看來看去,就連鴛白也一臉的不可思議。
以前人稱"艷牡丹"的國曼英竟然會是這個生性拘謹、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季叔之妻︰
「爺爺?"國凝道的下巴也快掉下來。爺爺不是已經死了十八年嗎?怎麼還會突然冒出來了陰常如吹起口哨,卻被木印瞪了一眼,他縮了下肩膀,不敢再搗蛋。
「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國曼英怒氣沖天的吼。
「我為什麼不敢。"季平不為所動,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做錯事,之所以會一直避著她,也只是怕她那種心高氣傲的性子,不曉得會對木印做出什麼事來而已。
「我說過只要你們敢再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會善罷甘休。"國曼英冷冷的掃看讓她自尊落地的季平。
當年她招贅季平迸武林第一世家,是看上他的平實,沒想到他卻背叛她,這是她絕不能忍受的。
「那麼多年了,你的個性一點都沒有收斂。季平凝眉。
她還是那麼沖動,什麼事都只有她自己認定的才是對的「去你的,我的個性是我自己的問題,跟你再也沒有任何關系!"國曼英口出惡言。
「女乃女乃」國家人全都膛目結舌.無法相信一向莊嚴的她竟然會罵髒話國帆音忖道,她就知道鴛白應該跟"死去"的爺爺有關,本來打算利用大姊的比武招親會試探他的,但看這情況是不用了「曼英。"季平嘆道。這麼多年了.她的氣還汲消嗎?都已經那麼大歲數的人了,還像個任性的小孩子。
「別叫我的名字。"國曼英撇頭。
「算了,我只要你手下留情,別為難小印。"他說不動她,也管不了她。
「要我留情,當年你有留情嗎?」
「是你要我走的。"他都如她所願了.她還想怎麼樣?
「誰叫你外面給我生個雜種︰「國曼英狂叫。
「曼英!"季平喝道。木印當年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嬰"國老夫人!"鴛自也跟著怒喝。他不曉得他們之間的過節但他們的恩怨最好不要扯到木印身上來。
木印還是搞不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師父怎麼會突然變成她的爹,但她知道她又開始不高興了。他們只顧著吵架,都沒瞧見兒女那一臉的不安樣嗎?
「你竟然讓你女兒叫你師父!季平,你對我沒有擔當也就算了,竟然也對你女兒不負責任。"國曼英指責他。
「你到底要我說幾遍,木印不是我的孩子,你真是不可理喻!」
其實是季平不擅言詞,在十八年前對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解釋得支支吾吾造成原本,還想相信他的國曼英被他曖昧不清的言詞惹得肝火大動,妒意橫生,再也听不進他任何的說法,認定他只是在撇清責任,不想負責任。
「我不可理喻?那個女人的遺言你怎麼解釋?"國曼英火氣暴升「隨你怎麼想!"季平不想再爭辯。她不信任他,那麼再多說,也只是浪費口水而已。
「你……"國曼英氣得又要破口大罵。
木印決定她不能再看下去了,她把積在心里的話沖口而出,你們別再吵了!柄老夫人、師父,你們都已經那麼大歲數;怎麼還像個小孩一樣在鬧別扭,這不是存心要讓晚輩看笑話嗎?
「木印!"鴛白申吟。她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
「木姊!"國凝道和陰常如也是一臉錯愕。木姊不會又要訓話吧,他們兩位老人家都是說不得的人呀!
「木印,這里沒有你插嘴的地方。"這孩子是被鴛白那小子給給帶壞了,才會變得不重視他為師的尊嚴。
「我才不會跟這個臭老頭鬧別扭!"國曼英怒發沖冠。
木印露出一副他們死不承認錯誤的表情,還說你們不是在鬧別扭,國老夫人,如果我師父真是我爹,他會吝薔到不讓我叫他嗎?他是您的丈夫,他的為人處事如何,您不清楚嗎?還有,師父,國老夫人在吃醋,您不知道嗎?您就不能多費點唇舌的哄哄她老人家開心嗎?
說得好!在一旁的晚輩全在心中叫好,但國曼英和季平他們卻听不進去。
「我不相信!"國曼英只差沒吼破屋頂。
「她不需要我哄!"季平的臉色更灰沉。
「但……"木印還想再說卻被鴛白捂住嘴,她不滿的蹬著鴛白。
鴛白裝出無辜樣。他們現在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木即說什麼他們也所不進去,只會把怒氣金往木印身上發,她沒必要再浪費唇舌。
「回家!"圖曼英掉頭離開。
「娘!"他們的兒女全慌了手腳."爹?"他們齊望向季平,不曉得現在該怎麼辦,虧他們在江湖上各有一席之地,解決不了父母親之間的口角。
「先跟她回去吧,我會留在這里。"季平嘆口氣說。孩子們都是無辜的,不該讓他們為難。
「是。"一群人莫可奈何的答道。也只好這樣了,他們得先撫平母親的脾氣,再另想辦法處理。
柄凝道和陰常如也跟著回去,以免讓老女乃女乃更生氣。這一回鴛白沒有再攔住他們,因為他們回去才有人當內線。
「師父?"木印看季平臉色不住,有點擔憂。
「沒事的。"季平看向木印,然後皺眉,"姓鴛的小子,把你的手從我徒弟身上拿開。"也不看看他在這里,還敢不規矩!
鴛白放得不情不願,要不是顧慮到木印的感受,他真不想理季叔的話,「師父?"木印再叫,她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我累了。"季平表明不想再談。
「那麼您先休息吧。"木印也體貼的不再追問。
☆☆☆
「那麼晚了,怎麼還不睡?"鴛白看到木印的房間還點著燭火,不假思索的推門而入。
木印咬咬唇,「我在想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別急,事情會有水落石出的時候,當事人都到了,不差這一點時間。"鴛白看見木印還是怔仲出神,心下不悅。
他不高興在他對著她說話時,她卻把心思擺在別的地方。她可不可以只想想他?除了再見面的那一瞬間,她有過些微的慌亂外,她的態度一直很平淡,平淡到讓他覺得她待他只是普通朋友,不是那個她曾允諾要嫁的男人,不是那個陪著她快樂的男人。
他不喜歡她的注意力放在別人的身上,他才是她應該要煩惱、關注的人。
鴛自走到木印身後,幫她按摩僵硬的肩膀。
「不曉得可不可以知道我的父母親是誰?」木印放松的讓鴛白捏打。
「等不及了?」
「也不是,只是擔心他們兩個老人家都那麼固執。"要是他們都閉口不談,任由誤會蔓延,不只是他們受害,連他們的兒女也會左右為難。而且,如果她真的是造成師父和師母失和的理由,那麼她又該如何自處?
「這也不是一、兩天就可解決的事。」鴛白的手從木印的肩上漸漸往下,不帶清欲的按摩逐漸變了樣,他就不信她沒感覺。
木印僵了身體,"你在干嘛?"鴛白在她身上的手越來越不規矩。
「放松,你又硬掉了真不懂得享受.木印結結巴巴地說"那麼晚了,你該睡了。
「我不累。"鴛白不肯走。
「可是你昨晚也沒睡?"木印越覺得不妥.鴛白俯在木印耳邊吹氣"我不累"。現在他有比睡覺更重要的事要做.「鴛白"木印站起來,不滿的轉身面對他,他不應該對她如此輕佻。、木印的身子被鴛白用雙臂困在他和桌子中間.面對他深邃帶情的幽眸,木印不禁低下頭.她怕她已經平靜的心會再起波瀾,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你明知道我對沒有能夠去接你那件事有多內疚。」鴛白傾身貼近她,熱烈的氣息籠罩著她的身子,讓她沒有辦法忽略他的存在。
他們已經好多年沒見,難道她都沒有話要問他,也一點,都不好奇他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我知道。"木印抬頭看他。他已經說過了,而且她也知道他是因為受了傷,所以才沒有去。
她真的沒有怪他。
「那麼為什麼不肯原諒我?」
「我已經原諒你了。"木印疑惑的說,眼內有著無辜。她對他的態度有恨嗎?不就是跟她平常待人一樣,沒有差別啊。
「如果這是你原諒我的方式,我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原諒我?"他真的希望她不要用這種方式原諒他,那讓他無所適從。他情願她哭、她罵,也不要她待他有如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讓他察覺到她不想再要他的七。
他希望她能夠再把眼光投向他,而不是淡然的讓那段感情隨時光流逝,他無法否認之前他愛她的心曾因為時間而沖淡,變得不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可是那是在他還沒有再見到她之前。
也許他的心變了,不再單純,不再執意,但那是之前,是發現他其實還深深愛著她之前。
她其實——直在他的心中未曾談過。
時間沖淡一切,卻會留下最真實的情感,她是他一輩子的寶貝,他永遠都不會放手的。
「我是說真的,我真的不恨你。"他不相信她的話嗎?
鴛白沒說話,深邃的眼罩蘊藏著令人屏息的熱情,木印像被催眠似的眨了眨眼,努力的想提醒自己不要再像過去那麼傻,她不想再去嘗試那種心碎的感覺,一次真的就已經夠了,她真的沒有辦法再經歷一次心靈破碎的痛楚。
鴛白的手扶上水印的柳腰。
「鴛白。"木印低聲抗拒。不要這樣,他明知道她沒辦法抗拒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她?
「你不喜歡?"他的聲音在夜色中變得魅惑,令她酥軟。
「不……是不喜歡,而……是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木印口拙了,第一次被鴛白勾起陌生的。
他靠得那麼近,她的腦袋根本就沒有辦法思考。
他們之前的關系是不染色的,待在他身邊一直是那麼的舒暢,不用去在意別人眼中、口中的暖味,但此刻,她的心卻狂烈的鼓動著。
「有什麼不對?"他悄聲問,將她完全嵌人自己杯中。
木印的胸熨燙著鴛白寬硬的胸膛,翻涌的情潮讓她感到腳軟和耳根子發熱,可是她卻沒有想到要反抗。
「當……然……是不對的。"木印在他懷里重復這一句話,鴛自低沉的笑出聲。
「鴛……白?"木印一吸氣就會吸人他身上的味道,那種迷亂的感覺更加讓她無力。
「什麼事?"鴛白低頭說話。
「不要在我耳邊笑。"她慌亂的命令道,他的聲音產人她的耳朵內,帶起一股戰栗,令她身子不由得料動了一下。
「好。"他龍諾,卻改在她耳朵呼氣。
「鴛白!"她受不了了,馬上惟開他。
「又怎麼了?"鴛目的身體被木印推離一步,但腳尖依舊不離木印的腳旁,而下半身則因上半身的遠離又更貼近木印,"不然我們改個方式好了,"他看看木印想要隱藏起來的慌張笑容。
看來木印還是很純真的,季叔把她保護得很好。,「什麼?"木印傻傻的抬頭,根本就沒想到鴛白在打什麼鬼主意。
鴛白的唇落在木印的紅唇上。
木印還驚詫的反應不過來,鴛白也還來不及更進一步,窗子邊就傳來細細的聲響。
「木姊,鴛哥,你們在不在?國凝道小小聲的喊著。
木印馬上轉頭看向窗子,離開鴛白的唇瓣。剛才的事她只當作是他不小心,不是存心要吃她的豆腐。
她不想再去期盼。
鴛白磨牙霍霍,恨不得馬上把那兩個專門壞事的小表剁成八大塊下鋪油炸,再好好的吃下肚。
「我一定要殺了他們︰「他不自覺的把心中想法說了出來。
「你在說什麼啊,走開。"木印捶了一下鴛白的胸,叫他把手放開。他要是敢動他們,她就跟他沒完沒了。
木印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國凝道和陰常如立刻爬了進來。
「木姊。"兩個小表甜甜的叫,還不知死活的對木印撒嬌。
「回去有沒有被家里的人罵?"木印含笑問道,眼光同時巡過他們的外表,確定他們完好無志。
「沒有。"國凝道搖頭。大人們現在可沒精力理他們。
陰常如慢慢的遲到國凝道身後。他的觀察力比較敏銳,發現鴛白的臉好臭,比起今天早上又更難看了。
鴛白把木印扛回身旁。"你們來做什麼?本客棧不歡迎你們。」
「不要嚇壞他們。」
「我嚇壞他們"鴛白實在是沒有辦忍受木印為了外人責備他。他們倆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選在這種緊要關頭來打斷他和水印的好事,他要是有好臉色,老天都會大笑「你臉色那麼難看,當然會嚇壞他們,也會嚇到我的。」
木印又用手去揉他的臉。他的好脾氣都被外面的世界給磨光了不成了?以前他對她一向都很有耐心的,怎麼再見到她之後,就變成火爆浪子了?
鴛白的怒火被木印小手給磨熄丁.他的眼光露骨得像是想吃掉木印。
柄凝道和陰常如不知道該把眼光放任哪里。哎,他們真的是來錯時候了,不過事態緊急,這也怪不得他們」鴛白讓木印坐下來,才對國凝道和陰常如冷哼。可惜杵了兩個小表在眼前,害得他什麼事也不能做,只能對著木印的縴縴玉手干瞪眼。
柄凝道和陰常如暗自松了一口氣,慶幸好他沒有太生氣.「事情是這樣的.今天回去後,女乃女乃把自己關在房里悶聲不,飯也不吃,門也不出的,讓全家人都急死了,問一直跟著女乃女乃的侍女,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我們才想來這兒打听看看當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恃大家才知道要怎麼辦。國凝道一口氣說明來意。畢競這跟他密切相關,他不想憂心都不行。
「我是來湊熱鬧的。"陰常如補上一句,「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國凝道狠瞪他。想湊熱鬧也得看時間啊。
「這件事師父的口風也很緊,他不想說,我們也不能逼他說。"木印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兩位老人家盡棄前嫌。
「那該怎麼辦?我很擔心女乃女乃那種烈性子不曉得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國凝道一臉擔憂。
「鴛白,你有沒有辦法?"木印問。他見多識廣.也許會有好點子。
「沒有。"他不想插手,他現在只想要讓木印重新愛他,這才是他的當務之急。
「鴛哥?」
「沒有辦法。"誰叫他們來得不是時候,他不幫忙就是不幫忙。
「木姊。"國凝道把祈求的視線投向木印。
木印不忍心,再說這也算是她的家事,她不能不理。
「鴛白。"她祈求的低喊。
鴛白抱胸,硬是狠下心。
「你其不幫忙?"木印有點怨怒的問。
「不幫。"說不幫就不幫。
「好,那我們也不求你了。"木印很有骨氣的說。
這下子換鴛白沉不住氣了。"你們不要我幫,那你們有辦法嗎?"他就不信這些沒混過江湖的小家伙會有什麼好主意打破僵局。
「我們會想到的。"木印咬咬唇瓣,倔強的表示。
「你……真是拿你沒辦法。"他的確不能置之不理,不然讓他們瞎搞,木印又要好一陣子沒辦法把心放在他身上,「鴛白,你要幫我們想辦法了?"木印眼楮一亮。
鴛目的手撫上木印放在膝上的小手。他能不幫嗎?他還想把木印的注意力往他這邊攬啊。他沒好氣的說︰「把他們關在一起不就好了?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木印斑興的點頭。
「如果他們到想殺了對方怎麼辦?"國凝道不安的問。把盛怒的他們關在——起,事情不會更糟嗎?「那就讓他們沒有時間想去殺對方。"鴛白一副國凝道是個小白痴的模樣。
「可是該怎麼做呢?"木印煩惱起來,鴛白說得容易,可是光是要把那兩個人困在一起就不是件簡單的事。"有那樣子的地方嗎?可以把他們關在一起,又讓他們沒有時間想起過去的恩怨。"她低喃。
大伙一起陷入思考。
沒多久,鴛白說出一個地方。"迷宮陣。"他的腦中閃過一道光芒,開始在內心里竊笑。一舉兩得啊,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木印娶回家。
「迷宮陣?"木印滿頭霧水。
「鴛哥是說車界那個來得出不得的迷宮陣。"國凝道泛出笑容。鴛哥不愧是老江湖,見多識廣,他們的確比不上。
有了迷宮陣這個地方,就可以困住爺爺女乃女乃,讓他們忙得團團轉,壓根沒有精力想去生對方的氣。
「舊年異會出借嗎?"陰常如攤出另一個問題。迷宮陣可是車異的寶貝,耗時十五年才完成的杰作。
「迷宮陣是什麼地方?車異又是誰?"木印急急的問。他們淨講些她听不懂的話,這樣她怎麼幫得上忙?
「別急,我會帶你去見識,"鴛白看向木印的眼光溫柔無比.「我跟你們木姊跑一趟,"一定會讓車異出借他的迷宮「他對另兩人說,笑得異常可親。
柄凝道和陰常如只只打下個冷顫。鴛哥笑得好……曖昧!看來他們的木姊將要不保了。
「有了地方,可是要用什麼方法才能把他們關在一起?"國凝道義問。
「比武不行,那就只有斗智了。"鴛白胸有成竹。
「怎麼說?」
「你們有沒有辦法拿到時效一定的散功粉?"鴛白問。如果青棠在這里,這個問題就不會是問題了,只可惜他被人擄走了,「鴛哥,你要做什麼,國凝道和陰常如有不好的預感。
「把他們四個十天半個月,我就不信他們不會和好如初。"把這些閑雜人等的事處理完了,木印才會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現在他要做的事,就是讓木印遠離這一切與她無關的混吼。
「鴛白,你真的有把握?"木印不放心的問道。他可不要把事情越搞越僵了。
「你不信我?"鴛白眯眼,再次為自己的失約感到懊悔。
他一定會再次贏回木印對他的信任,他必須要。
「信。"她能不信嗎?除了那一次外,他說過的話還沒有不實現的。可是這次非同小可,他真的有辨法嗎?
木印悄悄的睨著他看,有點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