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
離開藏意山莊已經十天。
向彎月和獨孤閑雲離開藏意山莊已經十天。
十天前,經由獨孤閑雲房里的秘道,他們離開藏意山莊。
秘道,通向藏意山莊外。
沒時間去探究傻了的獨孤閑雲是怎麼會去找到秘道的,總之,他們是由此走出被困的地方了。
怎麼辦?走出藏意山莊了,然後要怎麼辦?
要不要再回去看看老總管、傅遙他們安不安全?
向彎月一重見天日就一直在動腦子。
不行。那些人一定會很快發現他們不見了,要是他們再回去,說不定立刻被逮個正著。
老總管他們應該還沒有危險,否則那王八蛋早說了。那接下來最要緊的事是什麼?
向彎月一看向獨孤閑雲對她笑的臉就知道答案了。
讓獨孤閑雲恢復正常!
去找人。去找大夫。
她想到一個人了。
她想到喬莫姬。她想到應該會很厲害的喬莫姬。
既然她是醫聖之女,那麼她的醫術一定是比那一群庸醫高明多了。
有了目標,向彎月的心也就踏實多了。所以她立刻帶著獨孤閑雲就走。
但是這一路下來,他們的麻煩不少。
何震雲似乎已經派出追兵追人,他們得東躲西藏。
獨孤閑雲的模樣似乎太引人注目,她得替他想辦法掩飾。
所以,經過了這十天下來,她已經快累慘了。
她一定是瘋了。看她究竟為自己找了什麼大麻煩。
夜。
星光滿天。
有人在賞星。
有人正倚坐在地上賞星。
不過,有人卻早已累得沉進夢鄉了。
火堆又被添上新柴。
火堆旁有兩個人。
坐著的男人、躺著的少女。
少女,頭枕在男人的腿上,睡了。
男人,是醒著的。
男人,動手添上新柴,接著又細心地替少女蓋緊身上的大衣。
突然,有動靜。
有動靜,可男人的視線卻仍柔膩地停在少女嬌粉無瑕的臉上。
「爺,她睡了嗎?一不遠處的樹叢後,驀地傳來一聲輕問。
男人,獨孤閑雲,只微微頷首。
數條人影立刻悄無聲息地閃了出來。
「爺!」四名漢子站定在前方低低喊了聲。
獨孤閑雲一反在向彎月面前的痴傻,凝向四人的氣沉神定足夠讓如果還清醒著的向彎月跳腳。
「現在情況如何了?」獨孤閑雲沒廢話。
「對方送給他的信和他送給對方的信,都已經被我們改造過了。昨夜三更他悄悄離開山莊去赴約,我們給了他一本假的名冊,至于我們給對方的各門各派詳細堂口的位署圖,自然也是假的。」站在最前頭的漢子先報告。
「嗯。那麼那份對方潛伏在各派臥底的名冊送出了嗎?」身上的小人兒翻了∼,獨孤閑雲忙安撫地拍了拍她,又替她拉好大衣。
其他人忙噤聲,等確定向彎月沒醒來後,才又松了口氣繼續。
「是。名冊在今天一早已送到卓長老手上中。」漢子回了話。
獨孤閑雲只略略思索過一遍。
「他沒動傅遙吧?」
「傅兄弟雖然被囚禁著,不過有我們暗中照料,沒事。老總管和兩位護衛也都很好。對了,今天向天門派來兩個人要探向姑娘何時回家的消息,何震雲騙他們說向姑娘已回程不在莊里。」
獨孤閑雲揚了一下眉。
「嗯,彎月兒的事就暫時別讓向老爺夫人知道,等這事結束我再親自上門拜訪……行了,現在就等他們下一步的行動吧。」
又報告了一些要事後,四人便如來時般悄無聲息地離開。
獨孤閑雲重新靠回村干上。而他的眼楮,直凝向熟睡中的向彎月。
他的手,輕輕撫上她睡夢中仍皺著的眉。
獨孤閑雲吁了口氣。
他是裝傻。
為了騙過何震雲,他得裝傻。
何震雲為了等這一刻,已經等得夠久。他終于行動了。
忘塵,忘拾俗塵。
忘塵散,果真足以讓正常人變成一個忘拾俗塵的傻子。
忘塵散,是唐門不輕言外流的毒物。何震雲卻得到了。
假借他獨孤閑雲之名,何震雲騙得了忘塵散。
因為他與唐門大公子的交情,何震雲騙得了忘塵散。
不過,何震雲最大的失敗,也就在他錯估了唐大公子。他錯估了看似溫文敦厚、實則卻是老狐狸一只的唐大公子。
噴!他又欠唐無歡那家伙一次情。
獨孤閑雲是真服下了何震雲的忘塵散、不過,他隨後也服下了唐無歡送的解藥。
何震雲是真相信他傻了。所以,何震雲再也無所顧忌。
獨孤閑雲就是要他的無所顧忌、就是要他的為所欲為。
何震雲果真不負他的期望。
獨孤閑雲所有精心的布置,就為了等他。
獨孤閑雲卻意外錯算了一著。
向彎月。
他錯算了這女娃兒。他低估了這女娃兒。
因為不願讓她無辜扯進這層危險之網,所以他才要她走。沒想到她不但沒走,還令他改變原本的一些計劃。
丙然是伶俐的丫頭。所有不知情的人全被他騙過,就獨獨她還一直保持戒心,若不是何震雲被追問出底細,恐怕這丫頭還沒這麼輕易相信。
老狐狸?!
他確實是一只老狐狸。
獨孤閑雲微微一笑,溫柔地拂開落在向彎月頰畔的發絲。
原本他該待在山莊里當傻子,卻為了怕這娃兒不顧一切的斗上何震雲發生意外,于是他只好用上那條秘道。
她相信他真傻了,而且決心不讓他繼續傻下去。
虧她還想得到喬莫姬。
而在找到喬莫姬之前,獨孤閑雲也必須繼續傻下去。
因為一來他得暫時定住她的注意力,不讓她有時間去想別的事。二來……是他的私心了。
現在,他已經不想放她離開。而且,他喜歡她的為所欲為……
突地,睡夢中的向彎月極不安穩地又翻了一。接著,她驚醒了過來。
睜開眼,她猛地坐起身。
「獨孤……」以為不見了獨孤閑雲,而她的緊張在一轉頭看到他就在身邊時才松了口氣。
她張開臂就抱住了獨孤閑雲。
「還好、還好。我以為你不見了……」
她竟然作了一個獨孤閑雲傻傻地被人拐跑的惡夢。該死!她竟然睡得這麼沉,幸好他還在。
她抬眸直盯著他。「你沒睡?你怎麼還不睡?」
獨孤閑雲就是喜歡她在他身上為所欲為。就是喜歡她無所顧忌地親近他。
他對著她笑,抬起頭。
「我在看星星……」
苞著仰起頭,向彎月這才發現滿天滿空的美麗星斗。
向彎月的心,也被這美麗沖擊。
只是——
向彎月突然回過神。她想起了現實。
向彎月二話不說,伸手蒙住獨孤閑雲眼楮。
「不行!我們明天還得趕路,你得睡了。」她板起臉。「現在快閉上眼楮,睡覺!」
獨孤閑雲抓下她的手,故意搗蛋。
「不要!不睡!」
哼了哼,向彎月突然一個措手不及,用力壓住他躺下。
「現在我是老大,我叫你睡就睡,你還敢反抗?」她惡狠狠地。
獨孤閑雲得寸進尺地伸臂抱住自投羅網壓在他身上的小人兒。
「好,抱抱,我睡覺……」他閉上了眼楮。
「這……這家伙!
向彎月就要伸手掐向他,卻恨癢癢地發現連她的手都被他牢牢地困住。
不過……後在他的身體暖得像被窩,而且還愈來愈讓她不排斥依賴的分上,她又一如這些天的放棄了抗拒。
反正男女授受不親這層道理在這傻子身上不適用,而且經過了這些天,她竟也被他養成了讓他擁著入眠的可怕習慣……
真是……真是可怕!
可是,好暖、好舒服……
沒多久,她竟又抵抗不了誘惑地沉入夢鄉。
而這回她可是確定他睡了,她才安心入睡的……
獨孤閉雲悄悄睜開了眼楮。
他拉起大衣蓋住了兩人。
這娃兒,對他可真是放心。
呵呵!不過他喜歡這個意義。
這娃兒,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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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面,遼闊。
江水,迷離。
天色陰蒙。風雨欲來。
渡江的小船緩緩劃離了岸。
小船上只有三、四名乘客。
向彎月、獨孤閑雲是其中兩個。
坐在舶首,向彎月遠眺著對岸。
突然,她的手被捉住。她回頭就看到了獨孤閑雲。
「怎麼?你不是好好坐在里面?」
獨孤閑雲沒說話,卻猛地將她拉進懷里。
「喂,你做什……」向彎月莫名其妙地要推開他。
獨孤閑雲卻出手如電一指點了她的昏穴。
他攬抱住她昏軟的嬌軀,接著便緩緩轉過身。
「你們三個,要動手就趁現在,一起上來吧!」
獨孤閑雲面對著他們。
他們,是指船老大和另外一個是農人裝扮、一個是樵人裝扮的船客。
原本在劃船的船老大、原本在聊天的兩個船客,同時抬頭。
「你……」他們的神情盡是掩不住的驚異。
獨孤閑雲對他們笑。獨孤閑雲對他們露出自森森的牙齒笑。
「如果怕打不過我,現在乖乖投降也可以。」
三人一下跳了起來。
「你……原來你沒變傻!」猛然醒悟過來,船老大首先抄起手中的鐵槳。
而另外兩人也身手俐落地抽出預藏的刀劍。
一上船時獨孤閑雲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三個人,農夫不像農夫、砍柴的不像砍柴的,船夫倒還有些模樣,況且他們還不知道該隱藏住殺氣。哼!真把他當傻子。
獨孤閑雲把向彎月暫時安置在甲板上。
「誰說我變傻了?是何震雲?還是赫連開?」
手指又捻了捻唇上的胡子,他安閑自若。
三人互看了一眼,眼中仍是驚。
上面明明說獨孤閑雲中了忘塵散,已經失去威脅,可是他竟然……
三人此刻已是騎虎難下。縱然知道獨孤閑雲武功可怕,他們還是得拼了。
三人手中武器已經向獨孤閑雲攻去。
小船上立時一片刀光劍影。
獨孤閑雲的身形如蚊龍穿梭在三人的利刃間。
以一敵三,獨孤閑雲雖然應付自如,只是在這一陣刀風劍氣的橫掃下,這艘原來就不大穩固的小船已經發足可危,現在,連船底都被擊出好幾個大洞開始進水了。
看了甲板上的向彎月一眼,獨孤閑雲心一凝,突然以鬼扭般的身法欺近三人,並且同時擊出了三掌。
「砰、砰、砰!
幾乎是連在一起的三聲過後,三個人影便跟著直挺挺地倒下。
船快沉了。
解決了三個人,獨孤閑雲發現船也快沉了。
當機立斷地,獨孤閑雲迅速檢了船上幾片殘破可用的木板子、估算了距離射出去。
接著,他彎身抱起向彎月。
在船沉下前,獨孤閑雲提了一口真氣、抱著向彎月的身形已如大鵬似躍起。
踩著水面上數塊排向岸邊的木板,獨孤閑雲幾個縱身終于安全上岸。
岸邊,眾人松了口氣。
「爺!」三、四名漢子迎了上去。
一直隱在暗處的眾人是被船上的變故驚得現身。盡避他們沿途已替主子處理掉一些可能的麻煩,卻沒想到在這里還是出了∼點差錯。
雖然情知獨孤閑雲應變能力了得,他們在岸邊觀戰卻還是忍不住為他捏了把冷汗。
獨孤閑雲尋了棵樹,將向彎月放下、靠著。
「剛才那三個是幽冥教之人,看來他們也得到消息了……」
面向眾人,他的神情依然閑適自在。
「何震雲已將爺中毒和逃出莊之事通知幽冥教,他的手下和幽冥教這些人一直積極要找到爺您。據我們探查,前往喬夫人住處的這一路上都有這兩批人的行蹤……」
「跑了我這個傀儡,何震雲就算擁有我讓渡一切的文件,依然無法令所有人信服,所以他必須盡快找回這個跑掉的我……」獨孤閑雲對何震雲了若指掌。
而且他很聰明,他想到了向彎月所想到的,所以他派人在這一路上攔截。
所以,他們才有這些大大小小的麻煩。
在向彎月不往意時,獨孤閑雲和他的手下已經偷偷處理掉一些大大小小的麻煩。
而剛才這一件,還不過是小麻煩。
何震雲以為他早已將藏意山莊的一切完全了解透徹,甚至以為他有辦法在成功讓山莊的主子下台後,立刻完全地掌控它。他錯了。
何震雲錯了。何震雲錯在以為他所看到、所掌握的藏意山莊就是∼切的藏意山莊。其實,何震雲所看到、所掌握的藏意山莊,卻不過是獨孤閑雲手中的一小部分。
何震雲夠聰明也夠小心,只不過他的野心太大、太強。
獨孤閑雲在十年前就看出他來了。
就是從小將他帶大的老總管也是。
前陣子他在外遭遇的好幾次危險,甚至喬莫姬的被擒,他和老總管明知這些都出自何震雲的策劃。
為了何震雲對藏意山莊的謀叛和勾結幽冥教。意圖謀奪武林這兩項大過,老總管深感愧對老莊主和獨孤閑雲。
原來獨孤閑雲顧念老總管感受,才一直對何震雲手下留情,可深知有愧又深明大義的老總管卻要他放手去做。
何震雲這次的行動,已經完完全全粉碎了老總管對他的期望。
獨孤閑雲知道該怎麼做。
「爺,我們交給華山卓長老的名冊,卓長老已經將它復制了九份,秘密交到了其他九大門派掌門手中,他還要我們傳話給爺,十大門派可以完全配合爺的行動。」黑衣紫襟、專責此次行動的紫苑堂堂主,接著對獨孤閑雲報告了這項最新消息。
「看來這項禮物令他很滿意……」獨孤閑雲忽地露出令人無法理解的詭異笑容。「也好,幽冥教的事就丟給他們去解決,暫時讓這班老頭沒時間來煩我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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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驟急。
向彎月還沒睜開眼楮就听到浠瀝的水聲。
睜開眼楮,她卻乍被一張貼近咫尺的臉龐嚇了一跳。
她怔瞪著他。
獨孤閑雲眸中灼熱鋒利的光芒來不及掩飾。獨孤閑雲卻仍對著她微笑。對著她浮現起疑神色的眼楮微笑。
「你睡醒了。」
向彎月直直看著他。
又來了。
又是她眼花了?怎麼她剛才好像看到獨孤閑雲的模樣竟不痴也不傻……
敝。她的心又怦怦在跳。
突地,向彎月出掌襲向獨孤閑雲。
獨孤閑雲反抗也沒得反抗地被∼掌打退一步,並且「踫」地一聲撞到身後的椅子,狼狽地跌在地上。
「哇!啊!」獨孤閑雲發出痛叫。
就在同時,一條人影已經從床上躍下,奔向獨孤閑雲。
「你……可惡!你沒事吧?!」
人影,是向彎月。人影,是被他、也被自己嚇了一跳的向彎月。
原本她只是要試探他,沒想到他連閃也不閃。
向彎月蹲到獨孤閑雲身邊,又愧又慌地扶起了他。
獨孤閑雲老狐狸地輕易又將向彎月騙過,而且還得了便宜又賣乖——
「痛……這里痛……這里也痛……」
順勢將半個身體的重量靠在這娃兒肩上,他還可憐兮兮地模了模剛才被她打了一掌的胸口和撞到地上的後腦勺。
向彎月的一點疑心早被他唱作俱佳的這一著完全消抹去。
她趕緊扶著他到床沿坐下。
「對不起,是我不對,我竟然又懷疑你,我保證下次不會了……」還好她只用了一分力。
她愧疚地在他前面團團轉,又是忙著用手揉揉他的胸口、又是察看他的腦袋有沒有被撞出傷口。
向彎月一睜開眼楮,心神就全被這連串忙亂佔據了去,一時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直到——
「喀啦!」突然,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接著幾個人也跟著沖進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听到……」驚詫聲在見到房中兩人既親密又曖昧的畫面後,尾音猛地尷尬止住。
正站在獨孤閑雲身前,無意間貼著他、雙手扶著他的頭仔細在找受傷處的向彎月,根本完全沒意識到兩人之間親昵的距離。
向彎月轉頭看向闖進來的陌生漢子,她反應極快地轉身護在獨孤閑雲身前。
「你們是什麼人?」她戒備地看著三個神情怪異的男人。
猛地,∼陣疑惑也同時升起。
對了,這里是什麼地方?她……她怎麼會在這里?她又怎麼會在這里……睡醒?
江……小船……
她明明正和獨孤閑雲坐著一條小船要渡江,可現在……
向彎月發現自己的記憶只在淒雨欲來的江上就止住。
不可能!這中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所幸紫苑堂的三名屬下事前已與主子有了應備。
「向姑娘,別緊張,我等正是來自藏意山莊。是爺的手下。」堂主郭一揚已經回過神。
向彎月已經從床上模到了她的劍。
「哼!你們以為我是三歲娃兒很好騙嗎?如果你們是那姓何的王八蛋派來的就快快動手,少羅嗦!」她一臉殺氣。
冰一揚拱拱手。「向姑娘,請你相信,我們真的是爺的手下。幾日前我們才暗中得知爺被害,並且已經逃出山莊的消息,直到方才我們才終于找到爺的行蹤,沒想到卻正巧撞見有賊人要對你們下手行凶……」
向彎月仍沒對他們放松戒備。「你說什麼?」
「你們方才上的是一條賊船。那船夫和其他兩人是同一伙人,他們專門洗劫過往船客的錢財,我們趕到時正看見他們對你們下手使迷香……」
向彎月腦中迅速回想當時的情景。那時,她並沒有注意到那三人的不對勁,莫非真是她粗心大意了?該死!
「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們的身分?」行了這一路下來,她可謹慎多了。
「爺可以。」
「哼!你明知他現在什麼人也不會認得卻偏偏要他證明,我看你有鬼!」
「啊?我忘了爺他現在……」
冰一揚實在佩服自己的演技,不過他更佩服主子。「向姑娘,請你相信我們。如果我們真是何震雲派來的,為何不趁你們沒反抗能力的時候將你們捉住帶回去?那賊子現在正出動手下全力要捉回爺,所以我們才非要早他一步找到爺不可,向姑娘……」
向彎月已經相信了七分。
這里是什麼地方?」她突然問。
「藏意山莊下紫苑堂的∼處堂口,連何震雲也不知道這處地方。」郭一揚依獨孤閑雲之前的指示,並沒有對她隱瞞此事。
向彎月慢慢將劍收起。
「現在你想要怎麼辦?」她挑眉,直視著他。
她直覺相信這些人了。
他說的沒錯。如果他是何震雲派來的人,他有得是下手的機會。而且他們對獨孤閑雲尊崇的神態看來也不假。她直覺相信這些人了。她直覺相信這些突然冒出來的人了。
冰一揚和其他兩人突地單膝著地。
向彎月又驚又莫名其妙。
「你們……」
「我等在此先向姑娘謝過姑娘對爺的救命大恩,姑娘想做什麼盡避說,我們∼定照姑娘的吩咐做。」
這是他們真切的肺腑之言。
向彎月這一路的勇敢與膽識、對獨孤閑雲義無反顧的維護,他們全看得一清二楚,而且佩服。所以,這是他們真切的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