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妍愛真的姓唐,真的是唐時焌和她的女兒似的,打從消息傳開,就一直賀客不斷,迫得她和鄭嫂得另闢一個大空間當作禮物室,堆放送給「唐夫人和千金」的禮物。
她那曾經把她當作眼中釘的「婆婆」,更一連來了好幾趟,似乎是可愛的妍愛把她迷住了。
她第一次見到唐氏集團的總裁,唐時焌的姑姑唐玉霞,奇跡似地不肯參加他們婚禮的唐玉霞居然終於認同了她,似乎是拜唐時焌這三年來的荒唐行徑所賜,自從她回來,唐時焌據說整個人轉變,每天準時上下班,身邊的女人清得乾乾淨淨,不再有緋聞,在唐玉霞的眼中,這都成為她的功勞了,她現在還深怕唐時焌對她不好,又氣走了她,她又得在辦公室看見那荒唐的一幕,所以她再三囑咐唐時焌得好好的對待她們母女倆……
讓她很意外,唐時焌真的很疼妍愛,根本已經把妍愛視如己出。
師妍妍不免會產生錯覺,真的以為自己當真生下妍愛似的。
她走出庭院,眼看著天空快下雨……在大門外那些人,是不是連下雨也要在那兒守著?她昨天要不是打算散散步,抱著妍愛走出大門外,也不會發現唐時焌一直派人暗中守在附近,守著她……
她在逃避,有了唐時焌的幫忙,她不知不覺居然依賴了他,選擇了逃避!直到昨天,她才驚覺這一點。
令她恐慌的是,無法知道這樣的情況要維持到哪一天,哪一月,甚至哪一年……如果對方一直不出現,她和唐時焌的婚姻是不是就一直維持下去?如果對方出現,是針對她而來也就罷了,如果單方面找上唐時焌,那他一定不會告訴她,萬一他有危險,那她豈不是又害一個人?一想到埋藏在唐時焌身邊的危機,她全身一陣戰栗!明明是她的事,她怎麼可以縮在唐時焌的羽翼下,什麼事情都不做,只等著他來保護?她一定得想辦法,她不可以讓唐時焌為她冒險!
……如果對方已經知道妍愛的身分,那一定是守在附近等候機會,如果她一直躲在這里,他們找上唐時焌的可能性就大增——如果一定得有一個人犯難,那也應該是她,不是唐時焌!
「妍妍,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連他回來都不知道?唐時焌輕輕地握住她的手。
師妍妍猛一怔,緩緩抬起頭來,望著他若有所思的眼神……她柳眉深顰,「我最近太依賴你了。」
唐時焌聞言,忽然揚起嘴角,「這沒什麼不好。」
「不行,我給你添了太多麻煩,我很歉疚。」他的保鏢就在十步以外的地方看著他們,所以她的聲音不大。
「我不覺得麻煩,你也別想太多。」他溫柔地撥弄她的頭發,深邃的眼光鎖著她。
師妍妍疑惑地凝望他,「……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她忽然想起,他對她太好了,自從她回來以後,他為她做了太多的事情,換成三年前……他是會幫她,但她不覺得他會讓自己犧牲這麼多,義無反顧的幫忙,就像他曾經說的,他是生意人,生意人做事,一向要有代價……她開始責備自己,竟忘了這麼重要的一點。
唐時焌從她的眼神里看穿了她的想法,他勾起她的臉兒,拇指留連在她柔軟的唇上,「……我喜歡對你好,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她一點都不相信只是這樣,除非她過去所認識的唐時焌在這短短三年里已經改吃齋念佛——她想起在他辦公室里撞見的那一幕,前面的猜測立刻推翻。
她拍掉他的手,心里萌生一股氣,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氣……
唐時焌狐疑地瞅著她,「怎麼了?」
師妍妍一怔,不願意讓那股怒氣駕馭自己,她緩緩搖頭……「我回來以後,都是家里的人來看我,我想找時間回去一趟。」
回去……她指的是高家,唐時焌一想起高星火凝視她的那雙眼神,就不太願意讓她到高家去。
「好,我陪你一起去,什麼時候?」他看一下陰暗的天空,拉著她的手往屋里走。
「你陪我?不用了,你那麼忙,我一個人回去就好了。」
「我們是夫妻,你還需要客氣?」他深情款款地瞅著她微笑。
師妍妍眼尾掃到從廚房走出來的鄭嫂,馬上拉住唐時焌的手臂,對著他笑意盈盈,「那我有一個要求,你要答應我。」
「……什麼?」
「我想你明天起每天中午陪我吃飯,我想親手為你做飯。」
唐時 眼里隱隱閃過訝異和喜悅,雖然很想答應她,但有為難,他握住她的于,「我很想答應你,但是公司的事情實在太多,我沒有那麼多往返的時間,抱歉。」
她充滿期待的臉兒轉為失望,忽然又說︰「那麼,我做便當到公司陪你好不好?這樣也算是你陪我吃飯,不用每一天,只要在你有在公司用餐的時間就好了,好不好?」
一想到她踏出這個房子,他就擔心她的安危,但如果拒絕她,她的心里一定不好過,他大概也猜想得到她這麼做,是不想讓自己只成為一個會給他添麻煩的人,才想找點能夠為他做的事……盡避如此,他還是希望能夠滿足她的要求。
「……好吧,明天起,我把老湯留給你,讓他負責你的安全。」他低聲對她說。
師妍妍馬上點頭露出燦爛的笑容。她心里著實松了好大一口氣,幸好……幸好他沒看出破綻。
他實在太精明了,她只能這麼做。
鋰韶韶
一連下了三、四天的雨,今天放晴了,一到接近中午,陽光更熱烈。
天氣預報說今天還會下雨,看樣子又不準了。
「夫人,車子準備好了。」老湯在嬰兒房找到她。
「嗯。」師妍妍望著妍愛看了好一會兒,才把她交給保母,和他走出客廳,鄭嫂把餐盒交給她,她拿過來,眼楮直望著她,「鄭嫂,妍愛……就麻煩你了,請幫我好好照顧她。」
「我會的。」鄭嫂笑著送她上車,前兩天她也都是這麼交代,第一天她听了還不安,後來也沒事,昨天也是中午過後就回來了,本來嘛,只是去陪唐時焌吃個飯,能出什麼事,做母親的容易緊張,為孩子操心,她也跟著想太多了。
車子開出大門,師妍妍回頭望了一眼,自從被她發現以後,幾名保鏢就守在門外,也不再躲躲藏藏了……妍愛有他們保護,就不會有事了。
到了唐氏大樓,司機直接把車子開進地下停車場,老湯還護送她搭直達電梯到唐時焌的辦公室。
「總經理夫人,對不起,請您稍候,總經理現在有客人,得請您等十分鐘左右,請到貴賓室坐一下。」秘書一看見她就馬上過來招呼,一提起那位「客人」,她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打顫。
師妍妍知道貴賓室在隔壁另一個單獨的空間里,她覺得麻煩。
「不用了,我在這里等他就好了,不會打擾到你吧?」她指著這里的會客室,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外的另一邊,原本就有一個供來訪客人等候的開放式會客室,一樣有舒服的沙發和典雅的茶幾,而且唐時焌一出來就可以看得到。
「當然不會了。夫人,您要喝什麼?」
「你招呼湯先生吧,我不用了。」師妍妍望一眼緊跟著她的老湯,即使是在唐時焌的地盤上,他還是全神戒備,一點也不松懈,有時候連她都覺得神經緊張。
老湯搖蚌頭,讓秘書回到工作崗位上,他陪著師妍妍一塊在那兒等。
十多分鐘後,那扇門打開了,唐時暖和客人一起走出來,師妍妍從沙發里站起來,本來要打招呼,話還沒出口就打住了,她對唐時焌身旁那個男人的氣勢和眼神無端生畏。
那雙深閭冰冷的眼神一下子就鎖住她,「唐總經理,那位是您夫人嗎?」
「……嗯。」唐時焌一看見師妍妍,眼光馬上眯了一下,對她沒有乖乖的在貴賓室等,有些不悅。他走過來,「妍妍,這位是興揚集團的總裁師聖夜先生。」
「原來您就是師總裁,真是久仰大名了,我也姓師,我叫師妍妍,這是我的名片,請多指教。」一听到是大集團的老板,師妍妍馬上遞出「花園洋房」的名片,無論如何都希望「花園洋房」能夠有更多善心人來參與,雖然這個人無論氣質、眼神都偏向黑暗,但也許是她多慮了呢。
師聖夜看了一眼名片,冷得如冰柱的眼光瞅住她,「唐夫人真有善心,針對『花園洋房』的活動內容我很有興趣,希望改天有機會听听,也許我能盡微薄之力。」
大部分人看見她的名片都避如蛇蠍,很難得遇到幾個肯主動表示的人,師妍妍立即大卸防心,一雙大眼楮立刻閃閃生輝,笑顏更是燦爛,「師總裁真是好心人,我一定為您準備一份詳盡且忠實的報告,師總裁任何時候有空,都歡迎跟我聯絡。」
師聖夜收下名片,和唐時焌點個頭,「唐總經理,那麼告辭了。」
「不送了。」
師聖夜在進入電梯前,忽然又回頭,「听說唐夫人最近才生下女千金,今天沒有備禮,很抱歉,改日我請兩位吃飯,請一定賞光。」
師妍妍忽然全身一陣莫名的發冷……會是她多心嗎?怎麼覺得他語帶玄機,似乎話中有話……
看著電梯下降,唐時焌瞥一眼師妍妍怔愣的表情,一言不發地轉身回辦公室。
師妍妍回過神來,一看見身邊空了,趕緊拿起她提來的餐盒走進去,然後把門關上。
她才轉身,唐時焌抱著胸已經帶著一臉不悅等著她。
「……你不會這麼小氣吧,借你的地盤宣傳一下都不行?」她提著餐盒站在那兒,和他的不悅保持了一段距離。
他听過興揚集團的許多傳聞,恐怕她听了會很感興趣,所以他並不想說,但是不警告她,又怕她背著他為「花園洋房」去賣命。
「……師聖夜這個人的背景不單純,你能離他多遠是多遠。」他跟興揚集團從來沒有往來,這一次師聖夜突然造訪,表面上是想拉生意,真正的動機很可議,在他還沒派人調查清楚前,他絕對不許她和他再有接觸。
師妍妍一怔,腦袋里隨即閃過無數個念頭,眼神里充滿質疑,「……就算他貪贓枉法,那也和我無關,到底鈔票是無辜的,我幫他用在好地方,也算是幫他做功德,所以只要他肯捐錢給『花園洋房』就好了。」
「你要多少我給你,總之不許你去找他!」
師妍妍訝異地望著他,唐時焌很少這麼無條件的「慷慨」,居然說她要多少都給她……真是教人吃驚。師聖夜這個人真這麼危險?師妍妍揚起嘴角,把餐盒放到桌上打開來,「這可是你說的哦,到時候可別怪我獅子大開口——咦?我沒拿下來呀?」
「什麼東西?」唐時焌走過來。
「我現榨的綜合果汁,放在車上的冰箱里,我去拿,你先吃。」師妍妍轉身就往外走。
「妍妍!」唐時焌轉過身,她已經把門關上了……老湯會陪著她,他擔什麼心?師妍妍一出門,秘書就馬上站起來,「夫人,有什麼事嗎?」
「哦,我要到車上去拿飲料……湯先生呢?」很意外,她居然沒有看到老湯。
「他去洗手間,馬上就出來,夫人您等一下——夫人?」
看樣子連老天爺都幫她呢。師妍妍一邊疾步走進電梯,一邊擺手說︰「我馬上回來,不要擔心。」
總經理夫人被嚴密保護,這是整個秘書課都知道的事,張秘書正不知道該不該馬上向總經理報告,老湯就回來了,唐時焌還是不放心,打開了門出來——
「老湯!你怎麼還在這里?」他居然沒有跟著妍妍!
老湯一臉疑惑地望著他,看向他身後空無一人,他的眉頭緊鎖了起來,「……夫人呢?」
張秘書趕緊對他們說︰「湯先生剛才去洗手間的時候,夫人說要到車上去拿飲料,她說她馬上回來。」
「什麼飲料?」老湯望著唐時焌。
「……她現榨的果汁。」唐時焌閉了閉眼,一听到老湯這麼問,他就知道是師妍妍在騙他了!他立刻回到辦公室打電話。
「……如果有的話,那一定是用隱形的罐子裝的。」老湯緊緊的扯起眉頭,拿出手機開始和等在樓下的手下聯絡,然後走進辦公室,听到唐時焌正在聯絡樓下的警衛,要他們馬上攔下所有進出的人員和車輛檢查,尤其是師聖夜的車子,禁止出去。
「我的人在樓下,你不用擔心。」老湯看他一張嚴肅緊繃的臉,出聲安慰他。
「……我太大意了。」他現在想起師妍妍這兩天的行徑,就知道她分明是有預謀的了,他知道她在想什麼,舒賦文死亡的陰影還緊緊纏繞著她,她現在最害怕的,就是再傷害到別人,她怕連累他……她一靠近他,他一高興忘形居然就忘了這最重要的一點——
太大意了!
等他們趕到樓下,所有的車輛和人員都在接受檢查,而師聖夜的車子也還在,但並沒有看到師妍妍,就連後車廂也沒有,唐時焌只好讓他離開。
等到所有的檢查結束,依然沒有師妍妍的蹤影,他們翻遍了整個大樓,她就好像蒸發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鋸錫錫
從她逐漸恢復意識起,腦子里傳來陣陣的抽痛,她的後頸更是疼痛難當……她想起來了,她去找師聖夜,結果一到地下停車場,就被人從後面打昏了,她最後听到的一句話是——把人塞進車座暗廂里!
……她被人綁架了嗎?這是哪里?師妍妍緩緩張開眼楮,第一眼看見的是藍色調的彩繪天花板……她轉頭,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一只手被手銬扣在床頭……
「好痛……」她用力一抽,手腕就擦破了一層皮。
她試著用自由的那只手撐起身子,好不容易坐起來,隨即一陣頭暈目眩,靜止了好一會兒不能動,好一點兒以後,她環顧四面,除了一張床,什麼也沒有,從唯一的一面落地窗看出去,外面似乎是一片園景,這里應該是在二樓,這應該是一棟別墅——有人?
她听見聲音,一轉頭隨即看見唯一的一扇門被打開來,走進來一個不知道該不該令她感到意外的人——
「是你!」
「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自投羅網……看樣子要抓你其實一點都不難,早知道我就不用親自出馬了。」師聖夜冰冷的臉上毫無表情,深閻冷漠的眼神淡淡地掃過她掙扎的痕跡。
扁是看見那雙眼,就令她萬分不自在,「……你綁架我,有什麼目的?」
他幽暗的眼里掠過一道激賞的冷光,他最討厭的就是哭哭啼啼、無法搞清楚狀況只會歇斯底里、等待男人來救的女人,她的外表屬於這一型,沒想到會是個冷靜的女人。
「我要知道殷夢蕙的下落,還有拿你……來交換她的女兒。」正好讓他稱心,他喜歡開門見山的談判方式。
「……你是什麼人?」他這麼年輕,不可能是殷夢蕙的養父,何況他也不姓殷,是姓殷的手下?「你是問我的身分?我是殷夢蕙的義兄,這樣……是否有權利知道她的下落,見她的女兒了?」他冰冷的眼光毫無感情。
她也在猜想他可能和殷夢蕙有關,卻沒有想到他會是她的義兄,師妍妍鎖住他的眼神轉為憎恨瞪住他,同時緊緊的咬牙,從齒縫間迸出切齒的憤怒,「……害死賦文,你也有一份了?」
師聖夜望著她,眉間有了不悅的紋路,「舒賦文?哼……你想知道真相嗎?把殷夢蕙和她的女兒交出來再說。」
「殺人凶手!我要殺了你!」她恨不得咬死他,使盡力氣靠近他,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手腕磨破了皮的疼痛,可恨的是她差一點點就可以踢到他,「你沒膽子放開我!膽小表!劊子手!」
「總裁,發生什麼事?」趟慷才剛剛被召喚過來,一听見樓上有女人的怒罵聲,就立刻沖上來。
「你懦弱、沒種!有膽子你放開我,我要為賦文報仇!殺人凶手!」師妍妍依然叫罵不止,一想到舒賦文的死,她一雙眼都濕了。
「殺人……」趙慷訝異又莫名地望著師聖夜。
師聖夜冷冷掃了師妍妍一眼,交代趙慷,「去聯絡唐時焌,把唐妍愛……不,應該是殷妍愛,叫他立刻把殷妍愛交出來,晚了……誰也不能保證他的夫人會失去什麼。」
師妍妍全身一僵,顯然激將法並不管用,她濕著一雙眼瞪住他,「妍愛是我的女兒,她不是夢蕙的孩子!如果你敢傷害我的孩子,我跟你同歸於盡!」
「你還不快去問問唐時焌,他是要他的妻子,還是別人的女兒?」師聖夜瞅著趙慷說,故意把話說給師妍妍听。
「是。」趙慷匆忙來去。
她瞪住師聖夜,卻連一句話都無法反駁了……她不是唐時焌的妻子,妍愛也不是唐時焌的女兒,他會保住誰?她的心里充滿不安,如果她和唐時焌心有靈犀的話,他會為她保住妍愛,如果……他為了她交出妍愛,她會恨他一輩子的!
師聖夜忽然走近她,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用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拳頭,他深冷的眼疑惑地凝視她晶瑩的大眼楮,「這雙眼神……真熟悉……很像……」
師妍妍一點也不管他一個人在說什麼,她抬起膝蓋狠狠的往他身體的重要部位用力師聖夜把她往後一推,她整個人就跌回床上去!
「女人最重要的是什麼?貞節,還是生命?惹火我,你一個都沒得選擇……別忘了,我是你口中的殺人凶手。」
「師聖夜!你威脅不了我!你殺了舒賦文,我什麼都不怕!該害怕的人是你,我一定要殺了你!」是她害死賦文,她死了,正好下去給賦文陪罪,她怕什麼?她只怕不能幫賦文報仇!
「……你真是個不可思議的女人。」他眯眼鎖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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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時焌掛斷電話,一張斯文的面具拿掉了,周圍的人,仿佛從他身上聞到噬血的味道——一個個不寒而栗!
就連老湯,都不得不懷疑他是否真正認識過唐時焌。
「對方開出什麼條件?」
「……交換。」他冷凜的眼神,一想到師妍妍正在敵人手上,就難以控制置人於死地的光芒。
「那你打算怎麼做?」老湯鎖著眉頭,擔心地瞅著他。
唐時焌眯眼陷入深思……
「去查師聖夜。」
老湯點點頭,立刻叫他的手下去做。
唐時焌看著他,「舒賦文的真正死因調查出來了嗎?殷夢蕙的下落查得怎麼樣了?」
「舒賦文應該是真的死於意外,他的車子並沒有被人動過手腳的痕跡,辦這件案子的人也說,殷夢蕙無法接受丈夫突然的死亡,所以把一切責任歸咎是遭人謀殺,不過他們夫妻的生活很隱密,目前還找不到曾經跟他們有接觸的人,所以真實的情況還是必須等找到殷夢蕙才能判斷。」
「還是沒有她的下落?」
「……我想以她的情況而言,也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老湯以她留下的信和常理推斷,殷夢蕙可能已經跟著她丈夫去了。
「……那麼,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跟姓殷的軍火商談判。」唐時焌沉冷的表情表示他有了決定。
「不行,這麼做連你也會有危險!」老湯馬上嚴厲的斥責他。
「老湯,你應該已經知道姓殷的在哪里吧?」
「不行!這個人很難招惹,和他搭上就等於為鬼鋪橋。」要是這條路能走,他老早為兩人搭上線,讓他們去坐下來談判了。
「妍妍在他手上!」唐時焌終於發火。
「也許不是呢?並沒有跡象顯示這件案子是他做的,就算對方是要小孩做為交換,也不能證明什麼。」他也知道自己說得很牽強,但是不得不。
「總之一定和他有關,你不用再說了,立刻去安排。」老湯在想什麼,他很清楚,但是他現在最關心的只有妍妍。
「……你怎麼會這麼沉不住氣?」
「……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唐時焌忍不住苦笑,他無法想像失去妍妍的後果。
老湯用相當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他,最後,也只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為他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