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追愛的女人勇氣百倍的沖向飯店,同時上了七樓。
「加油!」耿玉跟馬賢珠從電梯里面走出來,然後彼此握了握手加油打氣,才各自分道揚鑣,一個往東一個往西,各自追尋自己的幸福去。
但是,當耿玉正要走向耿譽所住的702號房時,她看到耿譽打開門,而艾茵正要走進去他的房間。
雹玉氣得當場掉頭就走。
但是當她回到電梯前面時,馬賢珠也正氣呼吁的朝她走過來。
「怎麼了?」她們兩個同時走進電梯。
「我看到一個金發碧眼的美女正從年松民的房間走出來!」馬賢珠氣得在電梯里面尖叫,幸好里面只有她們兩個人。
「也許是他,我記礙年松民有一個妹妹。」
「金發碧眼?」馬賢珠尖叫著重復。
「哦……」耿玉把手指頭塞進耳朵里面,因為她實在叫得太大聲了。
「那你呢?你怎麼也跑出來了?」這次該馬賢珠問問題。
「我看到艾茵正要走進去耿譽的房間!」耿玉把手放下來,規在換她尖叫。
「也許她只是來拜訪他。」馬賢珠掩住耳朵說道。
「我看過艾茵邀他共舞,她對耿譽的企圖太強烈了!」耿玉說完還重重的捶了電梯一下。
「或許艾茵是去投懷送抱,但是我覺得耿譽還是會把她攆出來,你要想想,他單戀你七年耶!這七年他沒交過任何女朋友,當時民風未開,以至于我們沒有懷疑他的性向,但是這七年對一個正常的男孩子來說,是多難熬的一段歲月!」馬賢珠特別強調。「我不是指生理,而是心理。」
「我也覺得年松民跟那個洋妞沒關系,他都把他父母叫來台灣提親了,而且他父母就住在他旁邊的房間,他怎麼可能這麼堂而皇之的跟結婚對象以外的女人亂搞?」耿玉也在推測。「我認為你還是要再回去確定一下。」
「嗯!雹玉,我也認為你不該為了一個送上門的狐狸精錯怪耿譽,畢竟腳是長在她身上,她要來找他,他也沒辦法,而且腦子是長在她頭上,她想要獻身,也不是耿譽能控制的,你現在再上去瞧瞧耿譽的反應。」
「好!我們一起上去!」
于是,兩個達成協議的女人又同時搭電梯來到上樓,同樣也是在電梯口互相鼓勵,然後各分東西。
在耿玉朝7o2號房的方向走時,她遠遠地就看到有一個只穿著性感內衣的女人被趕出來,然後又從門內丟出了披風、外衣、裙子、絲襪、長筒靴、皮包。
雹玉越走越近,然後看到耿譽站在房門涼涼的損人,「大明星,要賣到別間去賣。」
「你說什麼?!賣——」艾茵蹲坐在走廓尖叫。
雹譽發現到耿玉就站在房間外面。「耿玉,你怎麼突然來了?」
「我……」珠珠說對了!雹譽真的把艾茵攆出來,且還很沒風度、很粗魯、很不憐香惜玉的攆出來!雹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他。
「耿譽,你太過分了!我是看得起你才來找你,平常有多少達官貴人、企業名人想跟我吃一頓飯還苦等不到機會你知道嗎?」文茵一邊罵一邊迅速的穿上衣服,可是因為她的叫罵實在太大聲了,于是幾乎所有七樓的房間都有人打開門探出頭來看。「你居然把我看成賣的……」
「耿譽——」耿玉突然欣喜若浮,激動得一把抱住站在門口的他。
「耿玉?」他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這麼熱情。
「你居然要這個女人不要我?!我是大明星,長得又漂亮,身材又好,你、你、你、你眼楮瞎了是不是?」艾茵受到太大的打擊,于是舌頭開始打結。
「我還以為你會跟我的偶像鬼混呢!原來是我錯怪你了!」耿玉完全沒把艾茵的怒罵聲放在耳里,她現在高興耿譽忠實還來不及,哪有空理一個嫉妒的瘋女人。
「你就不霖再把她當偶像了好不好?」耿譽抱住她的腰,皺著眉說,「以後把我當你的偶像。」
「那當然!」耿玉馬上就在艾茵面前送給他一記熱吻。
「你們兩個……喂!雹譽,你真的假的?我哪一點比不上她?」艾茵氣得美艷的五官,不斷扭曲。
雹譽一邊吻著她一邊抱著她向後退,然後一腳踹上房門,把艾茵的瘋狂尖叫關在門外。
這個法國式熱吻持續了好久才結束,耿譽跟耿玉兩個人全都坐在鈔發上喘氣。
「天吶……你是怎麼回事?突然反常。」耿譽呼吸紊亂的詢問她。
「耿譽,」耿玉跪在沙發上,揪著他的衣領,喘著氣說,「我們不能變成男藤井樹跟女藤井樹。」
「什麼……什麼井啊樹的?」他不解。
「哎呀!就是‘情書’這部電影!」
「情書?」耿譽搖搖頭。「我沒看過。」
「你怎麼可以沒看過!噢……對,那時候你剛好飛去美國了。」耿玉咽了一口口水,繼續用力的抓著他的衣領,「總而言之,我們的下場不能跟男女藤井樹一樣就對了!」
「你今天會來找我,只是因為一部電影給你的啟發?」耿譽開始慢饅的揚高墨黑濃眉。
「對啊!你知道嗎?」耿玉放開他的領子,放下腳,坐正身子說道︰「電影里的男女主角都叫藤井樹,你說是不是跟我們很像,我叫耿玉,你叫耿譽,念起來都一樣,除非用寫的,不然分不出來,還有電影里的男主角一直捉弄女主角,就像你常跟我作對,可是後來男主角搬家了,而你移民到美國,但是……」
「結果怎樣?」耿譽體內開始有一股小小的風暴在形成,他耐著性子,低沉的問。
「結果男主角去爬山發生山難死了!」她垂下肩。「女主角在他死後才明白他的心意。」
「阿彌陀佛,我還活著。」耿譽譏嘲的說了一句。「你就是因為這部電影才來找我?」
「珠珠跟我提起這部電影,才讓我完完全全的領悟。」她點點頭,不過也觀察到他的臉色變得奇差無比。「你一點也不感動對不對?」
「感動個鬼!」耿譽站起來,發怒低吼。「我為你默默付出了七年,你不知不覺,現在因為一部男主角死了的電影而徹底領悟!」
「你干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剛剛吻得她快喘不過氣,現在說翻臉就翻臉……「這部電影拍得多唯美動人、多感人肺腑你知道嗎?你就只會好萊塢式的愛情片打動嗎?比如說你跟沒人要去看的那一部葛妮絲派特洛演的‘無可救藥愛上你’……」
「嘿!是你要我跟梅玲瑤出去的。」耿譽指著她。
「我只要你跟她出去吃飯,沒要你帶她去看愛情片,還吃宵夜、上阿明山看夜景,回來的時候你還親了她的額頭一下!」耿玉也指著他。
「我就知道她會跟你報告,我才故意親她一下讓你吃醋。」
「所以說你比較可惡,我還沒有如法炮制去親別的男人!」耿玉越听越火,他居然連否認也不否認他有親過沒人要!
「你沒有去親別的男人,但是你跑去相親。」
「相親的那個男人是你!」耿玉尖叫。
「你原先並不知道是我。」他壓抑著怒火,對她假笑。
「你設計一個圈套讓我去跳,然後再來指控我,這並不公平!」她生氣的撥著長發。「不!現在想想,你設計了好幾個圈套讓我跳,而我居然胡里胡涂的跳下去了,不然我怎麼會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你!」
「我設計你,讓你愛上我?」耿譽不可置信的問她。
「沒錯!從高中的時候就匯始,美其名是你單戀我,其實你那時候就開始設圈套,不管是跳舞的事、背我上山的事、重考的事……一大堆大大小小的圈套,目的就是要我獻出自己的芳心,然後你又回國、參加同學會、故意在公司支使我、安排相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精心設下的圈套,而我是你的獵物!」耿玉指著他的鼻子說道。
「意思就是我陰謀詭計害你愛上我?」耿譽瞪大眼楮瞪她。
「不然呢?我有可能愛上我最討厭的人嗎?我有可能愛上我的死對頭嗎?」她的眼楮睜得比他更大更凶狠。
「你愛上我?你愛我?」
「我愛你,是這樣沒錯!」她想了想,點點頭。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會說廢話。」耿譽笑開了。
「我愛你是廢話!」她真的要提狂了!
「除了這句不是。」耿譽走過去,一把緊緊的抱住她。「你從一進門就開始跟我說什麼電影,然後扯到梅玲瑤……」
雹玉打斷他,「是沒人要!」
「好,沒人要。」耿譽摟著她笑道。「接著又扯出陰謀論,你以為我們在搞政治啊!我們是在談戀愛,哪來這麼多圈套?其實你什麼都不用說,只要對我說一句‘我愛你’就夠了你知道嗎?」
「只要這句就夠了?」她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一直在跟我計較你的付出、你的等待、你的七年,我不多說一些怎麼行!到時候你又要嫌我沒心沒肝、神經大條。」
「你本來就是啊!」耿譽瞅著她笑。「全班都知道我喜歡你,只有你不知道,所以你不是遲頓是什麼?」
「全班都知道?」
「不然你以為班上的男生為什麼不敢遞情書給你?」
「我就知道是你!」真相大白了,他現在總算承認了吧!
「幸好那時候有別校的男生來滿足我的虛榮心,不然我會被你逼得自卑得抬不起頭來。」
「不過為了面子問題,我也不準那些被我威脅過的人,跟你透露半句口風就是了。還有同學會你喝醉酒時,大家看到我,沒有人敢舉手要送你回家。」
「那我們有沒有做啊?」她真的不記得了。
「你以為我會對一個吐得我滿身的女人有性趣?」
「哦……不對,珠珠也不知道你在暗戀我。」
「你一說才提醒我,你們兩個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奇女子,就是都遲鈍地不像話,馬賢珠就是跟你一樣冥頑不靈,才會讓年松民這麼頭痛。」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嗎?他們哥兒倆,就要配上這一對遲頓姊妹花。
「我就知道年松民是真心愛珠珠的。」幸好她有叫珠珠再回去找年松民,不過也幸好珠珠有叫她再回來確定。耿玉想著就更加收緊手臂,擁緊他的腰。
「奇怪了,怎麼別人的感情你就這麼快能確定,為什麼我付出了七年的心神你還是麻木不仁?」耿譽不爽的問。
「你不要老是跟我計較那七年好不好?」耿玉抬起頭來對著他大呼小叫。「大不了我還你三倍、四倍、無數的七年嘛!」
「真的嗎,老婆大人?」他總算有一點點的氣消跟滿意。
「當然,親愛的老公!」耿玉斂起怒容,然後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鼻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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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部的調職命令終于下來,梅玲瑤升上會計部,而耿玉總算在二十九歲時更上一層裟,當上了庶務部的部長,而且再沒幾天就要結婚。
可是庶務部部長當沒幾天,她就跟公司遞上辭呈,只因為婚後要專心洗手做羹湯,臨走之前她還警告梅玲瑤,少打她男人的主意。
梅玲瑤嚇死了,她當然不敢對耿玉怎麼樣,因為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耿玉就快是美國來的耿經理的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