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步惊天熄了引擎。这辆休旅车是透过黑冥夜的帮忙辗转弄到手的,他们已开了两天车程。
“什么?”龙雪梨揉了揉惺忪睡眸,就像猫儿刚睡醒的佣懒姿态,打了个呵欠,粉红舌尖无意识的舌忝了舌忝唇。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红润的菱唇,下月复陡然觉得一阵紧绷,该不会是太久没跟女人做了所以饥不择食?!不过她未免对人也太不设防,就算他外表比女人美,还是个男人。
“到了。”他勉强收回视线,径自先下车。
“噢,抱歉。”她脸红的起身,居然在他面前大剌剠的睡着,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这是她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熟睡,在他身边,有种莫名的安心感,她知道她可以绝对相信他。
而这一起身才发现身上盖着他的西装外套,淡淡残留麝香味的余温裹着她,熨烫了她的身体,温暖了她的心扉。何时睡着的她完全没有记忆,更别提他什么时候替她盖上衣服了。
望着车窗外一片漆黑,她揪紧衣襟,也跟着走下车,微风吹来一旁的树木枝叶簌动,没有路灯,唯有车灯照明着屋子的黑色铁门,遥远天际星子一闪一灭,四周传来虫鸣蛙叫,空气中飘来淡雅的桂花香,感觉像置身在荒郊野岭。
屋宇四周围绕着桂花盆栽,步惊天借着未熄火的车灯寻找第四盆花,在花盆下果然找到了一串钥匙。
用钥匙打开黑色铁门之后,星光下隐约可见的别墅耸立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感觉像电影里鬼影幢幢的无人山庄,眼前的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他返身回车上,在后座一个工具箱里找到一只手电筒,顺便把在路上买的一大袋的生活必需品也带下车。
将车子熄了火后,四周陷入漆黑,只有星光和弦月的余晖,更感觉到晚风沁凉如水,夜深的谧静。
他遥控上了锁,“走吧。”打开手电筒走在前头。
“这里好暗。”龙雪梨赶紧跟上,胆怯的抓紧他身上的衣服。
步惊天身子微僵了下,回瞟了怯生生偎在他身后、对他露出羞涩微笑的她一眼,他心里某根情弦像被拨了下。
她日塱兄的眼眸好美,那笑好诱人,像蝶嗅着蜜般,好想倾向前在她唇上啜一口
她也定定的觑着他,双眸越来越迷离。他怎么这样盯着自己看,秀美的脸庞看来更加俊帅了。
他在想什么?居然因为她一个无邪纯真的微笑想吻她……脑海闪过这令人震惊的讯息,他心跳变得急促,浑身燥热起,赶紧回过头故作无事。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心跳紊乱无法掌控的感觉,他该不会对她……不是只是感到有兴趣而已吗?何时变质成了……喜欢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感觉屋子很大,庭院像走不完。
勉强收拾心情,他清了清喉咙想掩饰这份局促,“我老头在美国的私人住所。”登记在方姨名下,就算黑帮要查也得费一番工夫。
方姨曾经是老头的私人秘书,后来离了职,就在步家担任管家,算是地下夫人,连小孩都制造出一个,现下只差一个名分,偏偏不知道老头在ㄍ一ㄥ什么?
“你走慢一点。”
靶觉像鬼屋探险,龙雪梨紧张又好奇的东张西望,没留神他突然停下,整个人撞上他那厚实刚硬如同铜墙铁壁的背,闷哼飘入他耳里,她纤细的身躯因作用力反弹的结果是往后栽……
他快如旋风的转身,大手一捞,“小心……”用力过猛的后果是她撞上他,他措手不及。
两人四目相对,她震惊的圆瞠着眼,他则呆若木鸡,四片唇瓣不巧的正好撞在一起,手电筒和袋子掉落地面发出咚的声响。
这个吻来得诡异!
道谢的声音还打在舌尖,龙雪梨抬起头,接着她脑袋一片空白,因她的唇就刚好别过他的嘴,冰凉柔软带着男人的气息入侵她,就像冬天吃冰那样的战慄自唇瓣通过她的身体。
是步惊天率先回过神,他移开唇瓣,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眼睛东瞄西瞟的就是没胆看她。“抱歉,这是意外。”
她也干笑道:“只是一个意外。”连忙深呼吸的缓和急剧的心跳。
“很高兴我们达成协议。”步惊天挑了下眉,瞬也不瞬的凝视她,心中竟有那么一点不快。
“不过是个吻,我相信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们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你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她的话无疑是火上加油。
意识到他莫测高深的黑瞳瞬也不瞬的注视着自己,她选择当乌龟的撇开脸,怕发烫的脸蛋泄漏她的窘迫和心虚,他美丽的容颜像罂粟一样容易让人上瘾,打从第一眼看到他,她常无法自拔的贪看他的美丽。
“外面有点冷。”打破僵局,她故意搓揉双臂,佯装真的冷的模样。
他不发一语的拎起地上的东西和手电筒,转身用钥匙打开主屋大门,她才深深喘了口气。她差点就不可自拔的陷入他两泓不见底的眸潭中。
进入屋内,步惊天在墙壁上模索了下,打开大灯。
这是一栋楼中楼的别墅,挑高的大厅,天花板上垂着璀璨的水晶吊灯,沙发椅和桌上都覆盖了防尘布,看得出来久未有人来住。
客厅连接着宽敞的餐厅,一张大餐桌可以容纳十二人同时用餐,隔着开放式料理台是一个超大厨房,厨具应有尽有,还有一个超大烤箱,可见这里的女主人应该很爱做菜,才会有这种设计。
在她打量屋内的同时,步惊天已经绕了房子一周,平静的道:“楼上有两间套房,你自己选一间。”
“我随便都可以。”她看他掀开所有防尘布,露出跟蓝色墙壁同色系的真皮沙发组。灰尘飞扬,她忍不住掩住口鼻。
“我买了些食物放在冰箱,你饿了可以自己弄来吃。”他拿出个小袋子扔给她,“还有,这袋是给你的。”
她接个正着,探看,霎时滚烫的血液从颈部冲上脑门。
里面除了休闲服和随身盥洗用具包,他居然连她的内裤都买了,虽然是免洗的,但还是很令人尴尬。
“屋里用的是电热水器,还有,这给你。”把日用品一一放置好,步惊天走到她面前,从口袋掏出几张大钞。
脸上爬满狼狈的潮红,她掩耳盗铃的把袋子藏在身后,瞪着厚厚的一迭钱,“这是干么?”
“我不可能一直跟在你身边照顾你,这些钱你收起来好应急。”强硬的把钱塞入她手里,他快速抽回手,刻意忽略碰触她柔女敕小手时一阵电流通过的麻酥感。
“你要走了?”不知为何听到他要离开,她心脏像被针扎了下很难受。
“当然不是现在,我会帮助你直到那些黑帮不再找你麻烦。”
“我真的可以待在这?”
她那双剪水秋瞳泛着水晶般灿亮的波光,他感觉胸口那根情弦又被拨了下。
“放心,你可以住到当你想起自己是谁那一天。”他深呼吸的压抑住肮下的燥热。她清亮的眼神让他想起一个人。
“谢谢。”她忘情激动的抱住他,又连忙羞怯的放开。
步惊天佯装若无其事的打个呵欠,“我开了一晚的车,有点累了,时候也不早了,你饿的话就自己弄点东西来吃,我先上楼去睡了,晚安。”
目送他的背影上楼,龙雪梨站在空荡荡的大厅内,手里握着皱成一团的钞票,残留着他的体温熨烫着她的掌心,温热了她心扉。
在遭遇到那么多艰难和蹇阸的处境,她很高兴能遇到他,他是第一个愿意对她施援手的人。
纵使他知道他所面对的恶势力不是一般人,他也没有弃她于不顾,这让她很感动,还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夜深人静。
在梳洗完毕后,步惊天到厨房倒了杯睡前美容牛女乃,走上楼,看到龙雪梨房门没有关,正要替她关上时,房内传来惊恐的尖叫声——
“不要,我不能睡,我不能,我要撑下去……”
他连忙推门而入,来到床前,看见她揪着床单,双手抓紧到指关节都泛白了,脸上没有血色,额头冷汗浸湿了她发鬓。
“原来是作恶梦。”他还以为发生什么凶杀命案。深吐了口气,他端详着她娟秀的脸庞,这张脸……总觉得好象在哪看过,绝对不是在仓库,好象在更早之前,只是他一直想不起来。
“我不要……”
“醒醒。”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他俯身轻拍了下她苍白的脸蛋。
“啊!”尖叫一声,龙雪梨从恶梦中惊醒过来,直觉抱住他。
“没事了。”突来的投怀送抱令他错愕了下,看她惊吓仓皇的神情,犹豫了片刻,僵硬的手慢慢将她纳入怀中,安抚的拍着她的背。
她身上淡淡的甜香飘入他鼻端,诱惑着他男性的本能,脑海浮现那意外的吻,他感觉下半身前线告急的吹号角,看来他真的太久没有女人了,连个拥抱都会让他想入非非。
强而有力的怀抱提供了安全的港湾,温热的气息安抚了她仿徨无依的心灵,她慢慢的收敛心神,余悸犹存的眸底凝聚焦距,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他怀中,她一惊的忙推开他。
她挣开他的瞬间,他双手落了空,一股诡异的空虚充塞他胸膛,尴尬的气氛弥漫在他们之间。
龙雪梨试图打破僵窒的气氛,抹了下额头的汗渍,“我怎么了?”
“我经过你房间,听到你在梦呓,所以进来瞧瞧,你作恶梦了。”步惊天佯装若无其事的端起床头柜的牛女乃浅啜。
“那我有没有说什么?”她抓住他的手臂,口气非常焦虑。
他讶然,“你怎么那么激动?”心底闪过一抹异样,不过快得来不及捕捉。
她心神一凛,处变不惊的道:“没什么啦,我只是常作恶梦,有时候还无意识的挥拳动脚,所以……”
“这点你可以放心,你的花拳绣腿对我影响不大。”他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那就好。”她松口气。
“没什么事了,那你好好睡,有什么事再叫我,我就在隔壁。”他起身,拿起杯子准备离去,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对了。”
“还有事?”她心卜通的漏跳一拍,直觉的抓紧床单。
步惊天迟疑的低问:“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他向来过目不忘,见过的人都不会忘记的本领居然在她身上失效了。
她心跳差点暂停,大气不敢喘一声,面对他深邃眼眸凝视,她不能移开目光,就怕一不留神就露了底。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开口,房里静得一根针掉落地面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这怎么可能?”她心陡地一跳,脸上漾起灿烂的微笑。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你好好睡,晚安。”他带上了门。她如释重负的深吐了口气。他太敏锐精明了,她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
曙光乍现,东方天空翻鱼肚白。
灿烂的晨曦穿透摇曳的纱绣窗帘,溜到床上的人儿脸上落下炽热的吻。
扑鼻的香气诱惑着步惊天爬起床,让他几乎有种回到家的错觉,看了下四周陌生的景物,他才想起这里是大苹果。
在一番梳洗后,他边走边用大毛巾擦拭着长发从楼上下来,佣懒的打了个呵欠。
“早,你醒了。”龙雪梨捧着刚煮好的早餐放到桌上,看着他绝世出尘的差缓脸庞,美得令她屏息。
“好香。”任大毛巾披在肩上,步惊天走到餐厅,看了眼丰盛的早餐,讶异的挑眉,“有粥,你煮的?”她外表看起来像养尊处优、弱不禁风的千金小姐,没想到会作饭。
她收回迷恋的视线,腼觍一笑,指了指身后的厨房,“我发现上头的柜子里还有存放未开封的白米,不知道放多久了,所以趁还没过期煮掉,免得浪费食物。我还在冰箱里找到一些干燥的葱花,加上昨天买的蛋弄了道蛋花汤,我现在就去拿。”她转身跑进厨房。
靠着流理枱,她捂着急剧如擂鼓的胸口。
天哪,她居然光看他就脸红心跳。
“你手艺还不错。”步惊天自动的拿起碗盛来吃,“对啦,我等会儿要出门一趟,你有没有要我帮你买的东西?”
深呼吸的拍拍发烫的脸蛋,她端起炉子上的热烫锅子,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不用麻烦了,这附近有超市,是隔壁邻居约翰先生告诉我的。”她心满意足的看他大快朵颐。
闻言,他揽起了眉,脸色阴沉下来,口气不悦,“别随便跟陌生人说话,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别忘了那些人还在抓你。”
她身子一僵,一会吗?约翰先生只是个好心的邻居,他还热心的要送我去超市买东西。”他脸色怎么不太好看?
“我会载你去。”他没想到才一个早上,她就有爱慕者,想到她跟那个阿督仔笑,他胸口就像梗着鱼刺。
“可是你不是等下就要出门?而且我已经答应人家了。”
“去回绝掉。”
他臭着脸,打雷的吼声再度响起,为了自己耳朵着想,龙雪梨只好不甘愿的点头。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很好,快吃吧。”步惊天神色一扫阴霾,重绽欢颜,美丽得宛若盛开的玫瑰,让人心荡神驰。
男人干么长那么美?害她都有点自惭形秽。
用过早餐后,步惊天满足的打个嗝,不过他就算打嗝也是莲指轻覆嘴角,优雅得令人惊艳。他实在不该当男人的。
“我列了一张要买的东西。”龙雪梨收拾碗筷到厨房里清洗,才发现又有缺东西,“没有洗碗精,待会儿你记得提醒我要买。”
“笨,有洗碗机,谁叫你用手洗。”步惊天走进厨房,弯下腰打开洗水槽下方的洗碗机。“我想洗碗机里放洗洁精的小抽屉应该还有以前没有用完的洗碗……啊,蟑螂!”
当一只蟑螂窜飞出来,他吓得跌倒撞到背后的柜子,柜子上方放满了她昨晚整理出来的锅碗瓢盆,顿时“乒乒乓乓……”的全砸在他的头上,痛得他龇牙咧嘴。
“他妈的,痛死我了。”
她见状忍不住噗哧的笑出声,“哈哈哈……”笑声在那只“旋风特攻队”朝她飞来时煞住,她蹲,月兑下拖鞋快如闪电的朝它挥过去。
咱的一声,拖鞋精准的命中目标,墙壁上印着太阳国旗的标本。她走上前套回拖鞋,看了眼狼狈坐在地上的他,抿着嘴拚命的忍着笑。
“喔喔,看不出你头好壮壮居然会怕只蟑螂。”
“我才不怕!”他鼻朝天的哼了一声。
“是吗?那你把它的尸体拿下来。”她指了指粘在墙壁上的尸体。
“拿就拿!”正当步惊天用抹布去抓那只扁平的尸体,冷不防它直直下坠——“啊,它还会动!”他惊声尖叫的倒退。
“哈哈哈……”她再也憋不住的捧月复大笑。
他戒慎的盯着早已气绝身亡的蟑螂横尸在地上,可那蟑螂脚仍不停抽搐着,他惊惧的退后三步,回瞪着笑不可抑的她。
“这样很好笑?”
“怕蟑螂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大男人怕蟑螂……哈哈哈……啊!”
她毫无预警的被他压倒在地,腰被他铁钳般的大掌扫住,他们之间仅隔了一臂之距,她心脏猛地撞击胸口,来不及反应的脑袋瞬间空白,他深沉的黑瞳簇着火焰,灼灼闪亮,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她贴着地板的背脊泛起一道无可名状夹杂着兴奋和害怕的战慄。
“你干么?”
“你认为我想干么?”
一抹性感的微笑在他嘴角释开,不羁的长发拂过她细致的脸蛋,一种奇异而喘不过气的惊悚自胸口生起。他这狂野一面是她从未见过的,她的眼珠瞠大,心里该害怕的却起了期待。
“我的弱点被你知道了,你也该付出一点什么来补偿我。”
“抱歉,我不该笑你,你大人有大量……”慌了手脚的龙雪梨隔着薄衫,她柔女敕的小手不经意拂过他坚硬如铁壁的胸膛,他喉中逸出破碎的喘息,头无力的向下碰触她的额。“你……还好吧?”
“不好,我想要……”他盯着她嫣红的唇瓣,炽热的视线让她身子也跟着发热,隐约感觉到即将会发生什么事的同时——
叮咚!
“Shit。”他低咒了句脏话。
她急忙推开他,爬起身,“有人在按电铃。”差点!心中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有点遗憾。
步惊天猛的前去拉开门,大有欲将门外的人大卸八块之气势,瞪着门外人高马大、黑发碧眼的大胡子先生。
“你是谁?”口气不善。
“约翰先生,有什么事?”跟在后头的龙雪梨讶异的挑眉。
约翰笑咧了大嘴,结巴的道:“我……我是送来自酿的水果酒,想……想让你们尝尝,步……步小姐也在呀!”乍见艳光四射的步惊天,他舌头打了结,弯腰九十度的送上水果酒,没勇气多看步惊天一眼。
“是呀,我陪我亲爱的。”步惊天媚眸轻挑,散发妩媚勾魂的邪气,大手揽过无措的龙雪梨,亲昵的举动让约翰顿觉青天霹雳,日月无光,一颗满怀爱慕的心破碎一地。
“你……你们是情侣?”他震惊的脸色惨白。想不到她们是同性恋!
“我……”龙雪梨话还没出口,步惊天就打断她。
他皮笑肉不笑,毫不客气的接过水果酒,“谢谢你对我达令的照顾,还有谢谢你的水果酒。”
大门一关。
“原来他喜欢的是你。”龙雪梨哭笑不得,还以为自己有点行情呢!
“现在你才知道跟我在一起是多么令人羡慕,别人可是求都求不到的机会,你还不知道要把握?”他不可一世的扬起自信的微笑,言外有意的斜睨着她,撩拨了下波浪大鬈发,展现万种风情。
“你说得没错,比起男人,你实在应该当女人,现在变性手术快又有效率,也许我们可以当姊妹呢。”她异想天开的笑,浑然末觉脸色铁青的步火山头顶冒烟,即将爆发。
“你这笨女人!”
“你干么骂人?”
“我就是要骂你笨怎样?”
“没怎样,请你吃蟑螂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