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褐色的檀木地板、檀木桌,兰花色的墙壁与天花板,而角落的一盆五彩叶是这间房间唯一有色彩的东西。
坐在檀木桌前的是一个年近三十岁、东西方混血的年轻男人,他正在处理一堆公事。
叩叩!
暗棕色的房门突然发出一声轻叩。他头也不抬地说:“进来。”
翟士易推开门,笑着步进里头,“大忙人,什么时候才能看你轻松地坐在椅子上看看杂志或抽根烟呢?”
“是你呀!”苏富成笑说:“我不像你是衔着金汤匙长大的好命人,所有一切得靠自己打拚才成。”
“别这么说,说得我好像是个游手好闲的人一样。”翟士易撇嘴一笑,自动地找了张椅子坐下。
“前些年你不是一直在意大利、美国两边混吗?”苏富成眼露妒意,“有个有钱老爸真不错,可以四处游荡。”
“哇塞!没想到你还调查我。”他扯笑。
“你我都老同学了,我没事调查你做什么?想想,你有个身兼金控中心总裁与股市大亨的老爸,记者会对你比我感兴趣。”
“说起这件事就让人头疼,我往往连哪时候去撒泡尿都被人给盯上,烦。”他爬了爬头发。
“这也是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
“算了,我才没意思在这方面逞能。”翟士易的利眼突地瞄向他,“不过你现在也算名人了,应该尝到这种毫无自由的滋味了吧?”
“虽无自由,但我喜欢。”与翟士易正好相反的苏富成,从小就受尽贫穷之苦,所以他爱钱、喜欢权力,恨死穷困的感觉。
对于翟士易,他打从以前就怀着一种嫉妒与愤恨交织的心理。如今是他自己找上门,可别怪他……他瞇起眸,隐隐一笑。
“等你这种生活过个一两年,保证会厌烦,有时候穷点也不错,反而可以看见更多的真心。”翟士易不希望看着他一错再错,希望能及时唤醒他的理智。
“对,我就是看过太多真心,那种残酷不是你想象得到的。”苏富成冷冷一笑,“尤其像我这种父不详的混血儿,看过的人情冷暖才多呢!”
翟士易点跋头,“你说的大概有理吧!”
“所以我实在很难想象你这个太少爷为什么回国了还不回家,要跑来我这儿窝着?”阖上资料,苏富成疑问道。
“我老爸要我接掌公司,那对我来说太难了,而且我喜欢自由,不想被拘束。”翟士易坐近他一些,“所以,我只好来投靠现在正发达的老朋友啰!”
“我想你大概知道我需要像你这样的废物吧!”虽然翟士易只能算是个被黄金打造起、拥有亮丽外表而没有内在的男人,可他的身价不一样,只要他站出来,靠他们家“士霖集团”的名号,很多人都会主动投资。
“废物?!不要把我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翟士易皱眉。
“难道你自己不这么认为吗?”
“嗯……想想也是,我无话可说。”他摊摊手.
“你呀!就是这么没骨气,别人说你什么都好。”苏富成摇摇头,对他更加鄙夷。
“骨气又不能当饭吃。”翟士易站了起来,“无聊所以来找你聊聊,不过你依然这么忙,我还是走人吧!”
“改天约你吃饭。”苏富成在他离开前开口道。
“OK,等你。”对他眨眨眼,他这才离开他的办公室。可不久,另外一位男人走了进来。
“怎么,查得怎么样,他没问题吧?”对任何人怀疑是苏富成的个性,就算对方只是个他眼中的“废物”。
“苏先生,你放心。他是个标准的公子,成天捻花惹草,对象多不胜数,有风尘女子、上班族,现在又钓上一个卖面包的,成天玩女人,花钱如流水。”来人笑着说,表情中有着对翟士易的不屑。
“哈……果真如我所猜测,他根本就是个孬种。”苏富成阴险大笑。
“那我还要跟踪他吗?”
“暂时不用了,他既然现在如此,我想未来也不会改变了。”苏富成瞇起眸,“你还是回来保护我的安全。”
“是。”对方笑了笑。
坐上轿车的翟士易,从他刚刚贴在苏富成办公椅下的窃听器听到了他离开之后的一切谈话。
他扯着笑切断它,勾起唇喃道:“废物?!你就等着看你眼中的废物如何让你这个败类伏法。”
发动车子,他直接来到“裘艾面包坊”,可一步入里头,才发现方凯欣不在,只有那位冶艳的小妞凌羚在看店。
“嗨!”他举起手,对她咧唇一笑。
“是你。”凌羚认得他,一见他来就直接问道:“怎么,今天特地来这儿是为了约我啰?”
“怎么说呢?”他帅气地咧开嘴。
“凯欣曾告诉我,你对我有兴趣。”她从收款机前站起,“不过很抱歉,一方面我不会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另方面我对你也没兴趣。”
“哈……”翟士易笑道:“真有意思。”
“怎么了?你该不会太失望而受刺激吧?”凌羚瞇起眸,对他失礼的态度感到很不开心。
“妳真爱说笑。”他双手摆在玻璃柜上,“我是满欣赏妳的,但我现在心里只有凯欣,已经容不下别人了。”
“呵呵!痞子男何时变得这么专情了?”凌羚掩嘴一笑,“可惜你心里唯一的凯欣不在。”
“能不能告诉我她去哪了?”他往烘焙室看了眼。
“她去送蛋糕了,才刚去一会儿,不知哪时候才会回来。”凌羚撇撇嘴,“要不要等会儿,或是让我转告她你来过?”
“嗯……”他想了想,“不用,能不能告诉我她送蛋糕的地点……若不方便,只要告诉我在哪一带就行了,我自己去找找,碰碰运气。”
“你还真有心,等等,我看看。”她看过资料后又说:“在体育馆附近。”
“谢啦!”道过谢之后,他便潇洒地走出店外。
眼看他就这么离开,凌羚倒是有点意外,甚至对他有了另一番见解。
翟士易开着车迅速转往体育场的方向,依直觉与对她的了解,判断她会钻哪条小路,然后待在路口等着她。
或许是长年来所受的特别训练,让他对自己的直觉有着一定的信任,他相信不久后她一定会在这里出现。
他下了车,拿出香烟,弹出一根烟,才刚抽了几口,就听见远远传来熟悉的机车引擎声。
转过脸一看,果真,那小女人朝他骑了过来。
想当然耳,当方凯欣看见他也很意外!她立即停下车,掀起透明护罩瞪着他,“你在做什么?”
“等妳。”他扯笑。
“等我?”她眉头一蹙,“我今天没空理你。”
“喂喂,不要表现得这么无情好不好?”他绽出一抹坏坏的笑容,“瞧我能猜出妳会抄哪条小路,是不是表示我对妳有着一定的了解?”
方凯欣假笑着,“那你猜得出来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现在?”翟士易妪枢眉心,仔细观察了她一会儿,“妳现在在想如果我再不离开,妳就要送我一拳?”
“厉害,我就是这么想。”她抬起下颚,“既然知道还不走?”
见她又要发动车子,他一手抓住她的机车把手,“别走,我只希望妳能陪我聊聊。”
“我说过我很忙,等下说不定还有蛋糕要送。”她双手扠腰,“别以为我不敢撞你呀!”
“妳不会。”他撇嘴一笑。
“你这么肯定?”他未免太自傲了吧!
“我就是这么肯定,要不然试试看。”他索性走到机车前,两只手各抓住两边的把手,笑睇着她。
“好,你既然那么笃定,那我可要让你失望了。”她右手开始转动油门,可左手却不忘按住煞车。
翟士易一点担心害怕的神情都没有,脸上的笑容邪魅无比,让她有丝错愕了!
算了,她不想跟他斗了,“你到底要聊什么?”
“在这里聊?”他看看这个没有情调的小巷。
“要不然呢?”她很无奈。
“到我车上吧!”
“可我的车……”
“那天妳不是为了我的安全把它随便一停?我想依这机车的年纪,可能不会有人想要吧!”他抿唇一笑。
“你还真毒。”下了车,她将安全帽收好后并上锁。
“请。”他笑着往自己的车子一比。
方凯欣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进去,“好了,你要说什么?能不能长话短说,我不想浪费时间。”
“妳是我的女友,找妳出去约会是很正常的。”他发动车子开出小巷,往热闹的市中心行驶。
“我也说过对你我早已放弃,现在正在重新物色下一个男人。”她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
“什么?”他吃了一惊,“有人跟我一样识货,又拿了全麦吐司?”
“虽然还没有,但迟早等得到的。”
“原来妳也是这么没自信的人。”他撇嘴轻哼,“妳就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认为我不可能为妳着迷?”
“你说的话都得大打折扣,我没兴趣陪你玩。”她转首看他,“我就是对自己有自信,相信我会找到更好的男人,才决定放弃你。”
翟士易摇头笑了笑,“妳的意思是我希望全无啰?”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她点点头。
“好吧!那就再给我一晚的机会吧!”话虽这么说,但他心里明白对她他还不打算放弃,“妳想去哪儿?”
“去哪儿?”她瞇起眸想了想,“愈热闹愈好。”她已经很久不曾在夜里狂欢,既然这男人自愿当司机,她也就不客气的使唤他啰!
“热闹的地方……”他想了想,“夜店怎么样?”
“喝酒?好啊!”干脆喝醉,让这男人伤一次脑筋,以后就不会再来找她。
翟士易撇嘴一笑,踩下油门前往他所熟悉的几家夜店,但每每一到门口,方凯欣又嫌嘈杂而打退堂鼓,“我们换一家清爽安静点的好不好?”
“啥?”有夜店是清爽安静的吗?她还真难伺候呀!
“对,我不喜欢这几家店的感觉。”说真的,她还真怕吵。
“唉!好吧!那只好找一家生意清淡的。”
“有了,这一家怎么样?”开车入暗巷,他指着那间比较“正常”的店。
“还差强人意。”她终于满意了。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去了?”他摇摇头,轻扯出一丝笑影。
“嗯。”她同意地下了车,与他一起步入夜店,并叫了杯啤酒。
“妳来这种地方喝啤酒?”他疑惑地问。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通常第一次来这地方的人都会点一些奇奇怪怪的酒来喝,这上面不是挺多挺有意思的调酒名称?”他指着她面前那张MENU。
“你是说那种一堆酒加在一块,五颜六色的酒吗?”她可爱的吐吐舌头,“我一看那鲜艳的颜色就想吐。”
“妳还真怪。,好吧!就啤酒。”他们坐在吧台前,对酒保说了句。
酒保于是先给他们一杯啤酒,跟着要起花式调酒,调着翟士易所点的“冰原泥浆”。
方凯欣好奇地张大眸看着他拿出伏特加、咖啡、爱尔兰甜女乃酒……动作利落地甩着,最后还加上一些巧克力粉,挺美的!
“要不要来一杯?”他接过手,笑看她一脸惊奇样。
“才不要。”她猛摇头。
“为什么?妳不是看得很认真吗?”她那表情实在是太有趣了,看着她那张清纯的小脸,实在无法想象她是个跆拳道高手。
“那是因为酒保耍得很精采,可要我喝我才不咧!那真的很像画水彩后的洗笔水。”她猛摇头,“很恶心耶!”
“妳还真会形容,差点让我也喝不下去了。”他扯笑。
“我小学时曾经被男同学逼着喝洗笔水,所以我讨厌这种颜色的东西,也就从那时起我勤练跆拳、柔道,就是不想再被欺负。”
她皱着眉,虽然事隔多年,但只要一想起这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她眼眶便不由自主地泌出委屈的泪雾。
翟士易看在眼中,心想,若让他知道对方是谁,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也尝尝洗笔水的滋味。
“现在应该没有男人欺负得了妳了。”他突然挺喜欢看她那种英气逼人的神采。
“那是当然,男人在我眼中什么都不是,最好别招惹我。”她笑了,话里有着暗示。
他假装听不懂,“那我真要为招惹妳的男人叹息。”
她睨他一眼,“我出来好久了……洗手间在哪儿,我想去一下。”
他回头帮她看了眼,“那边,不是有个厕所标记。”
“哦!那我过去了。”方凯欣起身走向厕所,没注意坐在不远处的两个男人也起身跟来。
直到她从洗手间出来,就见那两个男人挡在她面前,“你们是?”
“我们是来教训妳的。”其中一人说。
“教训我?”方凯欣眸子一紧,“我不认识你们,也没得罪过你们吧!”
“可是妳刚刚说的话让我们听了很不爽,什么叫『男人在妳眼中什么都不是』?”混混没事找事的前来挑衅。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们在我眼中就跟个屁一样。”想惹她?哼!门都没有。
“该死的女人,非让妳试试我们兄弟的厉害不可!”另一人拔出一根类似针尖的东西在她面前晃呀晃。
方凯欣扯开唇角,“来吧!别吵到别人,咱们到外面空地。”
那块空地是她刚刚进厕所时不经意从小窗瞄到的。
两个男人咧嘴一笑,“行,我们也不想闹出事。”
他们尾随她到洗手间后面的空地,方凯欣立刻将外套褪下往角落一扔,摆开架式迎接他的攻势。
她的拳脚功夫不简单,但两个大男人也不是小角色,让她有些疲于应付,更可恶的是,他们竟然趁她不备将那支尖针射向她--
方凯欣闪避不及,被针刺进手臂,“这是什么东西?”
“哈……这种东西可以让妳任我们摆布。”他们笑了。
方凯欣的四肢渐渐无力,双眼笼上一片模糊。
但她仍强力支撑,说什么也不愿输给这两个臭家伙!
而坐在吧台前等待的翟士易,发现她似乎进去太久了些,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立刻走向洗手间的方向,可一接近那儿,他便听到后面传来打斗声!
来不及细想,他已奔了过去,第一时间挡在她与那两个男人之间。
“他们是谁?”他回头问她,却发现她的神情怪怪的,眼神涣散,“凯欣,妳怎么了?”
“他……他们刺了我一下,上面不知有什么。”她的气息喘促。
“哈!多来一个我们也不怕,再来呀!”混混一见是男人,立刻从腰间抽出白晃晃的刀子。
“你走开,我来。”方凯欣知道翟士易没有防身的本领,因此即使自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还是挡在他的身前。
“妳给我好好待在这里。”翟士易硬是将她推到角落,一个人走向他们,“说,你们在她身上刺入的是什么?”
“呵!一种药,等下她就有得受了,你识相的话就快走,别破坏我们兄弟的好--啊!”一记铁拳往那人的下巴狠狠击下,就见他整个人往后一仰,倒在另一人身上。
“好呀!你竟敢动手,看我们怎么修理你。”两人一起出手,可翟士易的身手利落,让他们始终碰不到他。
逮到机会,翟士易狠狠地朝他们出拳。
他的动作利落,力道十足,方凯欣昏沉沉地看着,心里有了疑惑……
不过三两下,两个混混已被他揍得伤痕累累,屁滚尿流地落荒而逃了。
“你……你……”方凯欣指着翟士易,却无力说出她的满月复疑虑。
他什么时候身手变这么矫健了?那他以前为什么要装成那么软弱无用?又为什么要骗她?
“别说话,我得赶紧带妳去医院。”他抱起软绵无力的她回到吧台,扔下几张千元钞便离开了。
她坐在车上,浑身开始发热,一双眼炽烈地看着他。
被她这么盯着,他不禁笑了,“怎么?该不会妳真中了什么药吧?用这种眼光看我,会让我以为自己已成为妳的囊中物。”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那样的身手定是经过特别训练,否则不可能如此。
“我是男人。”翟士易顾左右而言他。
“你……”她有点恼火,可一提气全身又软了下来,浑身燥热难当,直扯着衣服。
“妳在干嘛?”该不会那该死的药剂真的发作了?
“好热……”她淡淡吟道。
“热!不会吧?现在已经入秋了。”他瞇起眸,加快车速往自己的住处行驶。看样子她是发作了,这时候进医院似乎不妥。
“可我真的好热……”她深吸口气,不明白为何会口干舌燥的。
“忍一忍,就快到了,先到我住的地方,我弄点冰水让妳喝。”他赶紧钻小路,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去。
停下车,他扶着她走进电梯,方凯欣整个人直往他身上贴……小手还不安分地乱模了起来。
懊死!他大口吐着气,都快被她弄得沉不住气直接在电梯里要了她。
一到家门外,他拿钥匙开了门就将她扶到沙发躺下,“等一下,我去倒杯冰水给妳。”他拨开她紧抓着自己的手。
方凯欣倒在沙发上拚命喘着气,当他送了冰水来,她喝了口稍稍缓解体内的燥热,可不一会又燃起热火。
“天,我到底怎么了?”她抓着自己的头发,顿时马尾散了,如瀑般的发丝垂落下来……
翟士易望着如此纤柔美艳的她,散发出一股无法形容的诱人风情……他不禁怀疑这女人真是那个动不动就想揍人的男人婆吗?
“啊……好难过。”她痛苦地捶着自己的脑袋。
“凯欣,妳这是在做什么?”见她如此,他可吓了一跳。
“我是不是中了什么毒,为何我会这么想贴近你?天,不应该,我不应该这样,你离我远一点……”方凯欣站了起来,努力朝大门移步。
“妳要去哪儿?”他冲上前拽住她的手。
“我好难过,忽冷忽热的,我想出去透透气。”当她的手一被他触及,她居然又浑身发起抖,直想扑向他。
不……不行,她怎么可以这么不害臊,她一定中了什么蛊了,“你走开……”
她顿时像发了狂般的对他动手,一会儿挥拳、一会儿踢腿,力道都非常强劲,可都被翟士易给一一闪过。
“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我……”方凯欣再也受不了地贴近他,一闻到他身上那迷人的麝香味,就无法自持地解着他的衣扣。
“凯欣。”用力抓住她的手,他轻拍她的小脸,“妳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快醒醒。”
意识模糊的她只是一笑,接着吻上他的颈窝……慢慢爬上他的唇,“我……我要你……”
“妳得熬过去,否则妳清醒后准会杀了我。”他抓住她胡来的小手,眸光定定地望着她。
“我要……”
她再次贴向他的胸,像发情似的在他身上乱啃乱咬。
翟士易做了个深呼吸,不再坚持地抱起她,“若真要发生,我也会给妳最美好的一次。”
他抱起她往卧房走去,而迷乱中的方凯欣完全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