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日本最有名的医生几乎全集中在诺慈医院,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也集中在诺慈医院,所以想住进这里,除非钱够多,否则平民百姓是住不起的,光是一天的疗养费用就等于一个人平均五年的花费,再加上一些先进的医疗设备,足以把一个上班族一辈子的积蓄花光。
走在诺慈医院的庭院小道上,两道身影穿过回廊,通过林荫大道,映人眼帘的是一片青翠绿地,喷泉花园点缀其中,花香鸟语,景色宜人,置身其中,教人不禁心旷神恰。
草木扶疏间,一栋红砖大楼耸立其中,里头拥有诺慈医院最贵的疗养房,有专门的医生、护士看诊,有最细心专业的看护,而萧奈儿与诺慈医院的院长正刚从这栋大楼走出。
“她目前的治疗进展如何?”萧奈儿以着流利的日语与院长交谈。
“前阵子好很多,食欲也不错。”院长陪在萧奈儿身边,细说她母亲目前的身体状况。“先前一直很稳定,但这几天又复发了。”
“什么?又复发了?有找出病因吗?”
“你也知道,我们做过很多检查,全日本最有权威的医生,不论是心脏科、脑神经科、骨科、外科、精神科等等被邀请来的大医生,都为你母亲检查过,依然找不出病因。”
“是吗……还是找不到……”萧奈儿脸上难掩失望忧心之色,这么多年来为了治愈母亲的怪病,投入猎人行业,冒险犯难赚取斑额的赏金以支付庞大的医疗费,一切都是为了让母亲能住最好的医院,接受最好的医疗,生活在最好的环境。
母亲是个苦命的女人,年轻时被男人骗而怀了她,但善良的母亲并不因此气馁,反而独立辛苦拉拔她长大,将所有的爱灌注在她身上。想不到在她十八岁那年,母亲忽然身染怪病,失眠、剧烈头疼、食欲不振、心悸、呼吸困难样样都来,看过许多医生都找不出病因。
长期在怪病的折腾下,母亲日渐消瘦,甚至产生幻觉,几度想要自杀,将母亲的痛苦看在眼底,萧奈儿发誓,她非想办法治好母亲的病不可。
“今天会有一位从瑞士来的医生到日本参与日本医界临床实验手术,他是脑科权威,若不是透过关系,我们还找不着他呢,本院很荣幸成功邀请到他,他答应会来为你母亲看诊。”院长说着鼓舞士气的话,希望她能放宽心。
话虽如此,萧奈儿依旧不抱希望,这些话她已经听过太多次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一次又一次的心痛,她相信这世界上唯有“天使”能够救治她的母亲,不过在找到“天使”之前,她也只能祈求上天,希望院长口中的这位名医,真能创造出奇迹。
对了,她得找时间跟沈毅连络,告诉“鹰”她会在日本待一阵子,继续查探“天使”的下落,顺便问问有何新消息。
在母亲病况的话题上继续谈了一会儿后,萧奈儿忽而瞥见不远处有一群身着黑西装的男子,容貌不善,煞气十足,急急朝她的方向冲来。
懊不会又是哪一任老公派人来找她算帐吧?
萧奈儿立即展现备战姿态,并在脑中快速搜寻逃月兑路线,但下一秒,她便处在错愕当中,因为那些黑西装男子们根本连注意她的时间都没有便呼啸而过,目标根本不是她。
幸好,不是找她的。
还以为有人来寻仇哩!她暗叫好险,在院长呆愣的目光下,尴尬地收回拳头及三七步。
“呵呵,那些人凶神恶煞的,好可怕喔!”她为自己的动作解释着。
“也难怪萧小姐会吓到,那些人是山口组的手下。”
“山口组?日本黑道第一大帮派?”
“是的,听本院的一名护士说,他们一个堂口老大好像因为人家上门寻仇,被对方砍断了一只脚,送来本院急救,那削掉的伤口十分完美,一分不差地从关节连接处削下去,斩断了韧带。”
她心口一紧,不好的预感随着凉意袭来,不会吧……
“那么那些人为什么跑得这么急?”
“我也不晓得。”院长也很纳闷,不过只要和山口组扯上关系,就最好别多问,也别多事,免得突生枝节。
才这么想着,远处又急急忙忙跑来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这次是冲着他们来的。
“院长!不得了了!六O七号病房的病人被人砍掉一只手了!”
“六O七?不是山口组的人吗?怎么回事?”院长闻言也吓出一身冷汗。
“我们也是刚才才知道,病人一送去急救室,就跑来通知您,伤口跟被削掉的腿一样,切平的!”
萧奈儿这下子可以肯定了,是靳易!
“别说了,快带我去!”院长下令,回头正欲对萧奈儿说声抱歉,萧奈儿抢在他之前开了口。
“还等什么,那就快走!”她一把抓起医生的手臂,催促他带路。
“呃?你?”
不等他们拒绝,萧奈儿先堵了他们的嘴。
“我母亲也在这里住院,我有权关心这里的安全!”不由分说拉了人就跑,院长和护士只好赶快跟在后头。
诺慈医院可是享誉国际的知名医院,因为这儿山明水秀、名医云集,有着全日本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所以住在这儿的病人也是大有来头。
当初山口组的堂口老大送来这里时,诺慈医院便非常头大,收了怕惹祸上身,不收又怕山口组的人藉口报复,本想赶快医治完就快快把人送走,想不到这会儿又断了一只手。
山口组是日本最大的帮派,势力遍及全日本,会是谁胆敢在山口组的地盘上放肆?不用问,萧奈儿也心里有数。
为了方便探查更详细的内幕,萧奈儿在院长无暇顾及她时,弄了一套护士服,然后跟在院长身旁。当院长看到她这一身打扮,杲愕得说不出话来,而萧奈儿的解释是,为免山口组怀疑,也避免给他添麻烦,所以才扮成医护人员,省得到时还要被盘查。
院长欲哭无泪,她这么做已经在给他添麻烦了,要是被山口组知道他带一个外人进来,怕到时有好几把枪指着他的头。但谁教人家大小姐是医院的大客户,不但付得起高额的医药费,还每年都会捐钱给医院,加上多年的交情,人又长得漂亮,美女总是令人难以招架。
唉,罢了,现在不是顾这事的时候。
院长一边交代护士长去清除闲杂人等,免得被媒体知道又乱写,坏了诺慈医院的名声;一方面听主治医生报告患者的状况,并朝手术室疾步走去。
“下手者是一名年轻的男子,长得很俊美,打扮成医生的样子混入医院,出刀的速度很快,害我们的人全受伤了。对方似乎对人体的结构非常清楚,才一刀就让人躺下,虽然不会致命,但起码要休养好一阵子。”一位山口组的手下对赶来的大哥报告,在一旁假装收拾床铺的萧奈儿,全一字不漏地听进耳里。
“把对方的特徵告诉弟兄,传令下去,不管死活,非抓到对方不可!”
“是!”
几名男子出了病房,萧奈儿将病床上沾了血的被单拿在手上,确定没什么可打探了之后,便抱着被子走出病房。
一定是靳易!他为什么要砍断那人的手脚?他不怕山口组的人上山下海追杀他吗?
凶狠的山口组,跟义大利黑手党一样可怕,连她都不敢惹,不过一想到他是“死神”,也就不足为奇了。
心口没来由的郁闷起来,好似有千斤重石压着,一路上见到许多面色不善的人穿梭其中,她一看就知道是山口组的人。想不到短短时间内,山口组的大批人马已包围整栋大楼,搞不好整个诺慈医院都被包围了也说不定。
但愿他已经逃出去了,否则光看这阵仗,靳易就算再神勇也打不过这么多人。
因为一颗心全放在靳易身上,所以没注意到转角有人,冷不防与对方撞个正着,还把胸前抱的东西全扔到对方身上了。
“呀——对不起——”她忙道歉,抬起脸时,与一张俊美得比女人还漂亮的面孔对个正着。
“你没事吧?”那张太过漂亮的面孔,戴着没有度数的眼镜,看似好像是为了遮住显眼过头的俊美,但依然出色得令人眼睛为之一亮。
一直盯着人家看好像不太礼貌,但萧奈儿绝对有理由一直盯着他。
第一个理由,“他”是女的。虽然她女扮男装,但骗不过她这个专业人士,看第一眼还不太确定,看第二眼便瞧出了端倪。
第二个理由,她的微笑太温柔耀眼了,纯洁得恍如不沾染俗事的白纸,就像……天使!
盯着对方身上的医师白袍,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对方就是她要找的神医“天使”,但一看出对方是女人,立刻排除这个可能性。
不会有这么好的事,她心下叹息,随即堆起笑容。
“我没事。”
“没事就好。”
对方好心地帮她捡起地上的被单交还给她,轻轻点个头后,便越过她身边。当没人看见时,天使般的面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没有温度的冷艳神情。
萧奈儿才跨出一步,又好奇地回头看,却赫然发现人不见了,仿佛是蒸发的空气一般,连个影子都没有,令她怔愣好半晌。
是她眼花吗?还是遇到鬼了?
听说医院常有不干净的东西出没,害她背脊泛起一股寒意,打了个颤,决定不再逗留,还得赶快找到靳易的人才行。
希望靳易已经月兑逃了,“死神”的名号不是盖的,没人奈何得了他,所以才叫“死神”,他一定已经逃出去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压在心口上的重石才刚放下,一转个弯,她就被眼前的人给吓得瞠目结舌。
“你怎么在这里?”她惊呼,立在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靳易。
显然遇到她也是靳易始料未及,从他拧眉的摺痕深度来判断,他的讶异不比她少,差别只在她的表情丰富,而他依然面冷严肃。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的才对。”他的口气不悦,照道理妻子应该在家,被两位徒弟严密地保护着,而不是出现在此。真该好好教训徒弟一顿,竟让她擅自跑出来,还穿着……护士服?
讶异的目光转成了凌厉。“你又做了什么?”
“欸?是我问你才对好不好!”插起腰,她的气势不输给他,才要摆起架子数落这可恶的家伙,但一瞥见走廊的尽头出现了几名山口组的人,她立刻变了脸,抓住靳易的手臂往反方向走。
她不能让靳易被山口组的人找到,否则准是死路一条。
靳易任由她抓着,细细打量她的表情,沉思着那略显苍白的脸蛋上,从未出现过的忧心因何而来?
“糟了,这边也有,不能从这里走!”拐个弯,萧奈儿带他转入楼梯。
“有什么?”他问。
“山口组的人。”
下了两层楼梯后,发现再继续往下就会遇到正朝楼上爬的一群黑西装男子,她立即拉着靳易离开楼梯间,速速往长廊走去。
这栋病房大楼只有少数有钱人才住得起,所以除了医疗人员以外没什么人,可说清静得很,不像其他医院,人满为患得像个菜市场,便可以顺利混入人群里,躲过山口组的人。
斑品质的环境,同样的,高难度的月兑逃。
前无进路、后无退路之下,逼不得已,萧奈儿将他推进一间未上锁的杂物室里,地方不大,大小正好只能容下两人。
“他们人大多了,这样下去迟早一定会被他们发现,又不可能一直待下去。你也真是的,没事去砍他们老大的手脚做什么?逼得山口组全体出马,要砍也要离开他们的地盘再砍呀!要不然你也易容一下,戴顶假发或是装成老公公什么的,就这样穿着医师白袍大摇大摆地在路上走,被抓到后会被整得半死不活跟你讲……”
她一个人拉拉杂杂地念了一堆,靳易听了后恍然大悟。
“那些穿黑西装的人,是山口组的人?”
萧奈儿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注意外头的动静,还得拨出心思回答他的话。
“你现在才知道!人好像越来越多了,这样下去对我们很不利,我们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
她不是用“你”,而是说“我们”,意思就是她打算跟他生死与共。向来吝于对他表露感情的脸上,掩不住心焦和不安,令他颇感意外。
萧奈儿一心想着逃走的方法,根本没发现自己不小心泄漏太多对他的关心。
背后那对清冷的眼,燃起灼亮的光芒,一丝不漏地将她忧心仲仲的神情尽收眼底。
“你很担心?”
“当然呀!不担心才怪!山口组报复的手法很残酷,他们会剖开人的肚子,然后把肠子拉出来,将一堆虫蛹放进去,让那些虫蛹把你的内脏当食物慢慢啃食光,而你至少可以再活半个月,在这半个月当中生不如死,直到虫蛹把你的胃呀肝呀胆呀吃得差不多了才会死去,你说该不该担心!”
一只手,悄悄搂住她的腰。
“别害怕,他们找的是我,不是你。”
“笨!我就是怕他们抓到你呀,不然我大费周章带你躲起来做什么!”
另一只手,悄悄环住她的人。
“照目前的情势来看,我插翅也难飞,你就别管我了。”他故意这么说,漠然的语气却与那清澈火热的眼不相符合。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别小看我好不好!虽然我的身手不如你,但跟那些喽罗比强太多了,两人一起杀出重围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寡不敌众,我们可以智取,唉!气死人,要是我那些易容的工具有带在身边就好了。”
瞧那粉女敕的脸很认真地在思索,一心一意为了救他,就算冒着生命危险也没关系,对他的在意全表现出来了,让他明白情路走来并不孤单,原来这几个月并非只有自己放入感情,她已喜欢上他了,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你怕失去我,对不对?”
靶受到怀抱里的玲珑身子震了下,缓缓回过头的脸,正用见鬼的表情瞪着他。
“你胡说什么?”
“你爱上我了。”他很好心地提醒她,肯定的语气毋庸置疑。
霎时,红潮泛滥她的双颊,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已泄漏太多感情,却迟钝地没察觉。想转身逃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然困在他双臂之间,被搂得死紧。
“才没有!”
“有。”
“没有!”
“有。”
“没有!”
“有。”
“没——”强辩的唇,让罩下的吻给夺去发言的机会。
与其让她没完没了地叫没有,不如直接封住她的谎言比较快。
紊乱的呼吸、急促的心跳,以及不规律的脉搏,一一说明了她在乎他,不趁此一举击破她的心防怎行,他吻得更加狂野,不给她机会重新武装。
萧奈儿发誓她想推开他的,都到了这地步,怎么可以陷落下去呢?她不能爱靳易,她要嫁的是“天使”,只有“天使”可以治好她母亲的病。如果没把握跟靳易共度一辈子,她最好就此打住,否则换来的是一辈子的遗憾跟难过。
偏偏此时,门外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好死不死停在门口,萧奈儿心下一惊,停止了挣扎,免得惊动外边的人。
“找到了吗?”
“没有。”
“怪了,不可能逃得出去才对,从老大的病房逃出这栋大楼,就算坐电梯起码也要花十分钟,而我们在七分钟内就封锁了这栋楼。”
环住纤腰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并探入衣服里,与那柔滑似水的肌肤做第一次接触。
萧奈儿瞪着他,这时候他还敢……可……可恶……
“里里外外都布满我们的人,他不可能逃得了。”
“会不会他乔装成别的样子,藉以躲过我们的追捕?”
得寸进尺的手继续往上攻城掠地,将战事推展到柔软的丰胸……
她的眼睛瞪得比猫眼还大,与那企图明显的炯亮眸子四目相对。
他他他……真的敢……
“他不敢,因为我们已经守住了所有可以进出大楼的门,对每一个走出来的人,只要身高符合,不论男女皆进行盘查,他若贸然出大楼,等于自投罗网。”
“这表示他还在这栋大楼里了?”
“绝对是!”
“可是我们的人找遍了每一间病房、每一间手术室,连个影子都没有。”
“除非他会飞天遁地,否则不可能凭空消失。”
罩住浑圆的手几番抚揉占有后,决定改变目标往下探索,一路模入了裙底,在她低呼之前,他的吻及时烙下,劫住丁香小舌,含下她所有的惊喘申吟,攻坚成功的手往大腿间做第一次的深入探访……
“再仔细找找,一定有什么地方遗漏了,他绝对逃不过我们的手掌心!”
“是!”
指月复和掌心所经之处尽是香滑诱人,女敕若凝脂的肌肤无一幸免,包括处女的秘密花园,最娇美的那朵花蕊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