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曼哈顿城市的灯光倒映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的好不美丽,童瀞丹漫步在布鲁克林大桥上,看着远远走来,带了两杯热咖啡回来的崔英达,刚刚崔伯母说的事,该不该跟他提起?
她接过咖啡,有一口没一口的啜饮着,看着这座以哥德造形赢得十九世纪三大建筑盛名之一的大桥,突然心有感触的问:“一个建筑大师在看待自己的完成品时,会是怎样的心情?”
“如果是这座大桥,我想有悲有喜,因为德裔建筑师罗伯林在筹备期间因施工意外死亡,他的儿子接手后也因为施工受伤而不良于行,他们的不行却成就了此时我们眼中灿烂的夜景,也给了纽约客最棒的散步空间。”
崔英达略微沉重的回答她的问题。
是啊,他们此时就在车道上层的布道上,有人骑自行车,滑直排轮,像他们一样看着倒映在河上的城市剪影。
“而完成旧金山金门大桥的设计者在认为自己的设计能力已达到极致后,从桥上一跃而下,在旧金山湾结束他的一生,”童瀞丹吐了一口长气,“他们的人生如此悲壮,但也都留下了完美的纪念品,而我们如此渺小,能成就什么?”
“平凡也是一种幸福。”
崔英达语重心长,他并不想要他的人生掀起那么大的滔天巨浪,但朱怡的确把他带到狂风暴雨之中,只有丢下她,他才可以离开暴风圈,可是他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只能陪着她继续在风雨中生活。
“我认为要平凡的幸福也要有追求的勇气。”她意有所指,洞悉了他心中的愁绪。
“有时候不能义无反顾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那太自私。”
“如果爱上一个让自己奋不顾身的人,那么义无反顾就变得理直气壮,不是?就算受伤了,也不会后悔。”
他苦笑,“因为你还年轻,可以横冲直撞,受伤了复元得也快,但有的人已经没有力气回头或修复伤口了。”像朱怡。
“你确定我复原了吗?”童瀞丹没好气的反问他。
他语塞。
“你知道吗?有人说,爱与不爱全在一念之间。”
“也有人说,把心打开,才可以接纳另一断新感情。”
两人四目相对,话中的弦外之音,两人都心知肚明,只是爱情之所以是爱情,就因为牵紧、纠缠的太过深刻,烙印在心坎,也沸腾了灵魂,不是想转身忘掉就能忘得一干二净的,所以,爱情才会被歌颂千年不坠。
她瞪着他,两人的话根本没有交集!她闷闷的别开脸,一口接着一口的将咖啡喝尽,“我们回去吧。”
他点点头,也将咖啡一口饮尽,觉得今晚的咖啡比平时还要苦涩,沁入了心灵的最深处。
开车上路后,童瀞丹静静的坐在驾驶座旁,看着曼哈顿城与映在河面的倒影,行进在车河中,他们仿佛置身在璀亮星河,只是处在如此浪漫的氛围里,她的心却是沉重的。他要丢下她到夏威夷去玩,两天后要出门了,他却什么也没跟她说?
仿佛心有灵犀,此时一直没说话的崔英达开口了,“两天后,我要去夏威夷。”
她的表情瞬间凝住,强压下喉间的酸涩,只“嗯”了一声。
她的安静让他反而不习惯,这阵子相处下来,她的直率敢言与那张美丽脸蛋上的灵活表情是他所熟悉,甚至是习惯的,她此时的静默与那双没有温度的眸子,是在怨他?
“朱怡每年在这时候,心情起伏总是特别大,与其让她借酒消愁,我想带她出去走走散散心,”他看了她一眼,却见她仍是静默的直视着正前方。“我已在地图上标示几个重要的建筑物,你可以去逛逛,有什么心得或有什么想知道的细节用相机拍摄下来,回来后,我会一一替你解答。”
原来,他也替她做好了安排。
说她的心情没受影响是骗人的,可是能怎么办呢?
依崔伯母的个性,她一定会拉她同行的,届时,他会有什么反应?
罢了!让崔伯母自己跟他说去,她不想多嘴的去蹚这浑水。
车子平稳的转向中央公园的方向,一路上,两人也没再交谈。
一直到车子转进他住的那条街道时,几辆停靠在转角处的哈雷机车突然发动引擎,朝他们而来。
她不解的看着车子的后视镜,发现那些穿着皮衣及全罩式安全帽的骑士车速越来愉快,而且朝他们逼近。
“他们针对我们过来了。”
“不会的,我并没有惹到他们。”
什么?童瀞丹受不了的瞪着还保持平稳车速的男人,“这里是纽约,是一个什么事都会发生的地方,开快点!”
“不需要,这只会让这些飙车族更乐,相信我,我有经验。”
崔英达的确有经验,但这个经验对今晚这群骑士来说却不适用,他们刻意的挑衅,贴近他们的窗户拍打,吆喝的要跟他们竞速。
饼去,只要他不为所动,就会让这种狂飙族自讨没趣的找下一个目标,但今晚他们却一再的挑衅,迫得崔英达不停地踩煞车。
这一路上尖锐的刹车声频频响起,终于,他脸色一沉,车子急速前进并俐落流畅的靠边停下。这一连串的动作令童瀞丹来不及反应,若不是有安全带保护,她铁定会撞向挡风玻璃。
“你还好吗?”崔英达关切的看着她,但眼神透露着严肃与凝重。
“嗯。”
“你坐好,我们有点麻烦,还有,别下车,车门锁上。”
他交代完这些话,便自行下车,她照着他说的话做,也连忙打电话报警。
崔英达一下车便被那几辆哈雷机车团团围住,但他不畏不惧,“有事吗?”
他直勾勾的看着带着全罩式安全帽的骑士们,不明白他们为何向他挑衅?
带头的何霖齐下车,给同伴们一个眼神,他们立即冲上前去,但不是攻击崔英达,而失去砸他身后的那辆车!
“你们干什么?”
崔英达脸色大变,立即上前阻止,但那些人丝毫不理他,只是将他推开,看着坐在车里的童瀞丹害怕地抱头缩成一团,他火冒三丈的大吼,“不准伤害她!”
他怒气冲冲的上前狠狠给了其中一人一拳,他这一动手,何霖齐要同伴们别动他的话立即被抛诸脑后,大伙儿不甘示弱的围上前一阵拳打脚踢!
这下换何霖齐变脸了,他连忙上前,不停的制止,“停止,别打他!别打了!”他可是他跟他女人的金主呢!这群笨蛋!
在车内的童瀞丹看到崔英达被众人围殴后,顾不得自己的安危,随手拿了大包包下车,拼命往那些比她都要高大的男人身上猛打!
“该死!谁叫你下车的!”
崔英达顾不得自己被打到鼻青脸肿,他握拳跟那五、六名男人狠狠的对揍几拳,一边不忘小心的把她护在自己身后,也因此他被揍得更凶,最后只能将她护在身下,任由他们又踢又打。
童瀞丹感觉到有人不时的要把她强拉出去,甚至试着要揍到她,但崔英达把她紧紧的护着,所有的拳打脚踢都替她挡下,她听到他一声又一声的闷哼声!
她急得都哭了!警察呢?她不是报警了?!
终于,刺耳的警笛声像天籁般的传过来,那些骑士们急着跳上车急驶而去!
崔英达跟童瀞丹到警局做了笔录,但今晚的事在纽约只能算是小事一桩,要逮到那些人的机会不高,他们也不抱着太大期待,崔英达认为自己只是皮肉伤不愿去医院,所以他们之后就回家了。
此刻,他们坐在客厅里,急救箱放在桌上,童瀞丹正替为了保护她而被多揍了好几拳,俊脸瘀伤、嘴角流血的崔英达消毒上药。
“嗤!嗤!”这是安静的客厅里唯一有的声音。
她皱着眉头,瞪着一直倒抽着凉气却不喊痛的崔英达,明明就很痛嘛,这个男人干嘛这么ㄍ-ㄥ?
“痛就叫啊!”
他绷着俊脸不语,一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唉唉叫能看吗?
她边擦药边以斜眼看着下颚肌肉明显抽动的男人,喊疼很丢脸吗?就不信你不叫!为了不让他得内伤,她稍微加重了力道擦拭——
“噢!你好粗鲁!”他整个人脸色一变,终于痛呼出声。
呵,叫得还挺好听的。她忍住笑意,“对不起。”
“对不起?”今天第二次失去冷静,他俊美的脸孔浮上暴戾之色,“为什么下车?为什么没有听我的话?你要知道你是个女孩,而他们根本是针对你而来的,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被他们强行带走会发生什么事?!”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到了,怔怔的瞪着这张带着怒涛的俊颜。
令人窒息的气氛笼罩。
他脸色铁青的瞠视着她,天知道当时他有多害怕,他不允许!
他的心跳因她而失去紊乱,想要保护她的心太过激狂,但这是不对的,他的心是不允许在她身上再迷失一次的!
她怔怔的看着他渐渐转为痛苦的瞳眸,仔细回想当时状况,他们的确是针对她来的?但为什么?
她咬着下唇,“对不起,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找上我,可是我没事了,你别担心了。”
“我不放心留你一人,我要你跟我一起去夏威夷。”他的俊脸仍然阴霾。
她一愣,“呃,可是……”
“就这样决定,朱怡那里我会跟她解释。”
他展现难得的强势,这样的他很陌生,但却多了人味,不再是那个没有情绪的好好先生。
这是当她要跟他说崔伯母的事时,门铃声在此时响起了。
说人人到,来的竟然就是朱怡!
崔英达错愕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她,“你怎么会来?”
她来,是因为何霖齐打电话告诉她,他找去堵童瀞丹的笨蛋动手打了他们的金主,要她赶快过来看看,万一他要是怎么了,他们只能喝西北风过活了!
“我、我就是想来,也许是心有灵犀,我就是很不安,原来,你真的出事了!”她编了谎话,再越过他进屋子,却一眼就瞧见坐在沙发上的童瀞丹。
“她为什么在这里?”她火冒三丈的回头质问崔英达。
“因为我住在这里。”
童瀞丹就是看不惯她这嚣张的模样,而且她是眼睛有问题吗?男友被打得一脸红肿瘀青,她连关心一下也没有,却只在乎她为什么在这里?!
崔英达看着她,“我妈安排的,但我要跟你说的另一件事是今晚发生的事。”他将事情发生的经过及考量全跟她说清楚。“所以,她会跟我们一起飞夏威夷。”
“哼!撒谎!就算没有今晚发生的事,你妈早就打给我,说她会跟我们一起出门!”她怒不可遏的指着童瀞丹,“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算什么,他是我的!你别想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你是真的打从心底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吗?”相较于她的激动,童瀞丹语气平静。
“不管是不是都是我跟他的事,这辈子他永远不会属于你!”
“你!”童瀞丹气结。
朱怡冷笑,“他亏欠我太多,光这一点,他的心就无法从我的身上叛离!”
“这就是你爱的女人?你爱得会不会太盲目了,我实在看不出你到底亏欠她什么?!”童瀞丹难以置信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崔英达。
他神情平静,“朱怡说对了一件事,我们之间,你不需要管太多,我想回房休息了,到夏威夷的事就照我说的!”
“我不要!”
朱怡马上抗议,童瀞丹却没说话,只是瞪着他,但他也看出她眸中的抗拒。
“再怎么说,罗德教授把你交给我,我就要把你完整无缺的交还给他。”丢下这句话,他直接往房间走去。
朱怡马上追了上去,“我陪你!”
“我累了,你似乎没听懂。”崔英达脸色紧绷的看着抓着他手臂的她。
“那、那我要你送我回去!”她就是不能就这么走了,至少得证明他的心还是向着她,她才能离开。
童瀞丹不敢置信的瞪着她,这女人是猪头啊,崔英达累了,她耳朵是装饰用的吗?!她对他的低能简直气到不行!“你——好,我送你回去!”
朱怡轻蔑的睨她一眼,抓着崔英达的手更紧了,“谁要你送,我已经几天没看到英达了!”
她咬咬牙,“他脸上有伤,身上也被打了好几拳……”
“好了!我送她回去,”崔英达蹙眉看着童瀞丹,他很清楚两个女人只会越吵越凶,“你今晚也受到惊吓,早点休息吧。”
她难以置信的瞪着他转身就走出去,而那个该死的女人还勾住他的手肘,像在跟她示威似的。
“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一说完,朱怡还刻意以眼角余光瞄向童瀞丹。
她生气了,这个虚伪的女人一再挑战她的底线,自己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已经够搥心肝了,这个女人还不知道珍惜他!
那她干脆豁出去的跟他爱一场,让朱怡气到吐血,让她原形毕露,让这个看来聪明,实际是爱情低能儿的男人看清楚他爱的女人到底是什么鬼样子。
于是在他们出了门,坐上车子的刹那,她也跑出去,很快的开车门坐到后座。
“我不知道盯上我的那些人会不会趁机闯进来,还是跟着你们好了。”她一脸无辜的眨眼道。
“你!”朱怡气得咬牙切齿,“英达,她根本是故意的。”
“朱怡学姐,你不用这么在乎我啊,你不是说英达哥亏欠你太多,光这一点,他的心就无法从你的身上叛离嘛!”她以气死人不偿命的娇滴滴嗓音说着。
朱怡气得语塞,气得全身发抖。
崔英达太累了,身上好多伤处都开始痛起来,他抿紧唇,开车直往百老汇大道,当车子到了朱怡住的独栋花园别墅前,她还黏在座位上不肯下车。
崔英达只是看着她,也不催她。
童瀞丹也干脆闭目养神,她想通了,对付这种讨厌鬼,越不理她,她越找不到着力点闹下去,但她显然错估了这个女人神经线打结的程度——
寂静的车内,朱怡突然拉起崔英达的手臂,在他的手腕处使尽吃女乃力气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咬到流血了,她才喘息着放开他,“不可以背叛我!”
她这句话令后座的童瀞丹不由得睁开眼睛。
正好朱怡开门下车,车顶灯一亮,崔英达的手腕处汩汩流血的伤口顿时映入她的视线,她倒抽了口凉气,“该死,你的手!那个该死的疯婆子!”她气不过的就想下车。
“坐好!”他突然动怒的吼了她,随即开车上路。
童瀞丹整个人往后跌撞到椅背,气愤的回头看着在路灯下的黑色身影,这朱怡简直像个恶魔!
她忿忿不平的直接从后座爬到前座坐下,看着侧脸阴沉的男人,“原来你也会生气嘛,那刚刚怎么不敢吼她?”
崔英达眼神冷酷,嘴唇抿紧。
她气愤的从前座的面纸盒抽了好几张面纸,压着他血淋淋的伤口。
可恶的女人,我发誓!我跟你势不两立!我一定,一定要从你身边把崔英达抢回来,我会好好爱他,绝不会伤害他!
童瀞丹的手颤抖着,而眼中的泪水早已决堤,默默地滑落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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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崔英达跟童瀞丹再次踏进屋内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今晚似乎特别的漫长。
在崔英达踏进房后,童瀞丹也顺手拿起医药箱跟着他走进房间。
他蹙眉转身,看着她,“你干什么?”
他知道在车上时,她为自己哭了,但不管是她或是朱怡,他都想保持现在的关系就好,他觉得好累,不管是在感情或体力上都超载太多!
她沉默的走上前,竟是踮起脚尖,动手替他解开衬衫扣子。
他一愣,立即抓住她的手,脸一沉,“你到底要干什么?”
“擦药,我知道你很累,虽然我有一肚子的话想说、想问,但你不会告诉我,所以我只想替你涂个药,然后让你休息,我也休息。”
他静静的看着眼眶再度泛红的她。
半响,他终于松开她的手。
她静静的为他解开扣子,替他月兑下衬衫,看着他赤果的上半身有好几处瘀伤,她咬紧下唇,忍着盈眶泪水,拿起药替他一一涂上。泪水一滴一滴的迳自跌落,她也没去擦拭,她为他感到心疼,一直到涂到他被朱怡狠狠咬了一口的手腕时,她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在上面涂好药,再抬头看着神情复杂的他。
“好好休息吧。”
她拿起医药箱,转身走出去后,顺手将房门关上,再也忍不住的哽咽出声,倚靠在门板上的身躯微颤着。
直到她离开,崔英达才敢跌坐在床上,让被她柔女敕纤手轻轻抚过而紧绷的肌肉松懈下来。
老天爷!他竟然渴望她!看着她每替他涂抹一个伤口,泪水不停滑落时,他好想好想把她拥入怀中,要她不要哭,因为他舍不得……
但他不可以!他得控制自己的感情,他很清楚,只要一次顺从内心的,他就会将童瀞丹也带入自己的痛苦世界,他怎么忍心?
这一夜,好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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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英达不希望让母亲看到他脸上的伤,也不想带着这张脸出入公司,所以三人的夏威夷之行便提早了一天。
曾艾云得知自己被儿子放鸽子后并没有不开心,最重要的是童瀞丹有同行就好了。
在飞机上,童瀞丹大多在睡觉,她在养精蓄锐,也在努力搜寻曾看过的电影或肥皂剧里坏女人勾引男人的桥段,她的个性太直,但现在却必须耍阴、玩花样,很多原则及矜持势必得抛开。
所以她也在自我辅导,她当第三者是不得已的决定,她不要朱怡再伤害他,只要想到她狠咬她手腕处的齿痕,她就心痛,朱怡不会好好爱他的,所以她一定要让崔英达对自己动了心,要让他远离朱怡!
见到童瀞丹一直闭目养神,崔英达的目光忍不住不时的落在她身上,他的心中有很多的愧疚跟心疼,一向精力充沛的她竟然如此疲累,再想到她为他流下的眼泪……他的黑眸一黯,她觉得自己是个好男人,但他却觉得自己好差劲,除了会伤害他身边的女人外,他做对了什么?
朱怡几乎是一直黏在他身边,靠在他肩上睡觉,一手紧抓着他,或许就是太清楚这个男人仍留在她身边的原因,所以她更不安、更没有自信。
尤其是她跟童瀞丹整整差了八岁,一件简单的无袖洋装就让童瀞丹看起来青春无敌,更甭提那一张太过引人注意的精致脸蛋及那双灿灿发亮如星辰的美丽瞳眸,她嫉妒她的美、她的年轻、甚至她的才华。
她会读建筑系完全是误打误撞填错科系,但一进去她就不后悔了,学生会长崔英达成了她锁定的目标,花了一年的时间,她才如愿成为他的女友,但接下来两人之间风波不断,虽然他仍在她身边,可是崔家二老的反对,让孝顺的崔英达无法决定婚事,但他给了她承诺,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
她眨动着眼睛瞪着坐在他们斜对面的童瀞丹,这女人给了她好大的压力,她是调剂读书的资优生、她有崔英达欣赏的才华、她还深受崔家二老喜爱。
就她所知,童瀞丹的父母跟崔家也有生意往来,他的悔婚并无伤及两家的和气,甚至因为曾艾云的努力修补,多次上门展现她要童瀞丹当她儿媳妇的诚意,在生意上两家仍是往来密切。
她好害怕!
她紧紧抱着崔英达的手不放,她绝对不放开他的手,死都不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