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念的是彼得兔的故事。”他淡淡的说着,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睨视着绝美的脸蛋,嘴角勾起冷笑。“那本故事书是黄嘉铭选的吧?”
“是又怎么样?”她不甘示弱,故意也冷淡回击。
“他的用心还真是歹毒。”商人的心思果然够缜密。“你没有发现吗?彼得兔的爸爸,被做成兔肉派吃掉了。”为了削弱孩子对亲生父亲的期盼,小愚房间里的每本童话书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
白雪公主里软弱的父王、长发公主里舍弃女儿的父亲、糖果屋里把儿女带到森林深处抛弃的伐木工。这些童话故事的相似处,都是有个失职的父亲。
“大哥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就算事实摆存面前,她也不轻易接受挑拨,故意倔强的抬高下巴,假装不受半点影响。
“是你心思邪恶,以后我不允许你再念故事给小愚听。”
“她喜欢我。”他坦然说道,彻底厚颜无耻。“你已经让她失去同学,难道要让她失去我?”冷淡的语气逼问着。
“她不需要知道你是谁。”她坚持着不被罪恶感侵袭而心软。
“她即使不知道我是谁,却仍旧喜欢我。”他点出事实,强健的双臂环抱在胸前,背部倚靠着门。“就算你是她的妈妈,也不该剥夺她的乐趣。还有,你想再看见她失望的表情?”
“不要威胁我!”她心中一紧,像母猫般撕声警告。
“我就是威胁你,怎么样?”他太擅长搜寻猎物的弱点,而且非常善于运用,垂眸睨看她的神情不带一丝情绪。“现在,我要去睡了。我答应小愚,明天要陪她去买烤肉的食材跟道具。”
“我陪她去就可以了!”她握紧粉拳,忍住想尖叫的冲动。
“不行,你们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他冷笑一声,微微侧头问得一针见血,“再说,你会开车吗?”
她讨厌这种无助的感觉。
包讨厌他冷淡的眼神、漠然的语气。
七年前他就算忽冷忽热,也还会处处顾及她,对她冷淡却不曾冷落。但是现在有了小愚,他只顾哄女儿欢心,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陪小愚吃饭、陪小愚跟隔壁的边境牧羊犬玩、替小愚推秋千、还替小愚念睡前故事……
“你明天就给我走!”她恨恨下令,转身往大厅走去,因为不愿意让他看见示弱的泪,所以走得格外的快。
“烤肉会怎么办?”他扬声问。
“不办了!”她没有回头,眼泪滑下。
“那小愚会很失望的。”
“我跟大哥结婚的时候就办烤肉会,到时候她想烤多久都没关系。”她赌气的说道,抬手擦去泪痕,只想快快回到卧室,躲进被窝里哭泣。这次落下的眼泪不是防卫的手段,而是真正的伤心。
倏地,男性铁臂从后方环住她的腰,轻易将她往后扯,落进宽阔厚实的怀抱,热烫的体温与醇厚的男性气息包裹住她全身,薄唇凑到泪湿的粉颊旁,温柔的吻去一颗颗泪。
“这才是我的庆庆。”他轻声笑着,用鼻子亲眤的摩擦她柔腻的颈部。
“被冷落就要发脾气,连女儿的醋都吃。”
虽然装作漫不经心,其实他随时都在注意她的反应,不去理会她,她的脾气就愈是糟糕,实在大大满足他男性的虚荣,知道她嘴上不承认,但言行都透露对他有多么在乎。
“我才没有吃醋!”她挣扎着,却挣月兑不了他的怀拘,因为他温柔的吻跟语气,不争气的逐渐软弱,又跌进他险恶的游戏中。
她预备好了跟凶暴的狮子进行危险的拉锯战,却没有想到,他的另一面让她兵败如山倒。
“好好好,没吃醋。”他轻笑着,不再逼她,从后方圈抱她玲珑有致的身段,感受她的温暖与芬芳。“是我不好,故意惹你生气。”他在她耳畔叹息。
“你最恶劣了!”她指控,忍着那太温柔,频频骚扰、动揺她意志的亲吻。
“我不这么做,怎么能得到你的注意?”明明是恶招使尽的歹徒,拥抱着她时,却万般温柔说得好是委屈,薄唇摩擦着她的耳窝。“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算看着也充满敌意,让我好伤心,只能出此下策。”
“你好狡猾。”她窝在他怀中,任由他的唇竭诚品味她耳后细腻的肤触,以及长发里的幽香,因为他轻舌忝而颤抖。
“为了你,我什么都顾不得了。”他亲吻着,为她难以比拟的肤触赞叹。即使过了七年,她的肤质仍细女敕依旧,滑女敕如脂、吹弹可破,让他在梦中反覆回想,但再清晰的梦境,也比不上此时温香软玉在怀的销魂。
“放开我。”她语音颤颤,知道再不离开就要沦陷。他太了解她,不论身体与心灵,都被他轻易看穿。
“不放。”他转过怀中娇小身躯,低头靠在她额上说得万分坚决。“这辈子都不放。”
“我就要跟大哥结婚了。”她仰起头来,无助的看进他深幽的黑眸中,搜寻他眸中的情绪,望见他瞳眸中映着自己的脸。
“你不会会嫁给他。”他很坚决,牵握着她的手,进入狭小黑暗的房间,将柔弱的她轻轻推到床铺上,庞大的身躯单膝跪在她腿间。“你会嫁给我。”
他轻声说着,语气无比坚决。
“但是……”她想撑起身子,因为黑暗而不安,腿间隐蔽处被他的气息烘热,教她本能的想收拢双腿,但他却霸道的分开她的膝盖,不允许她闭拢。“黑,你……”
“我的名字是忠国。”他叹息的说着,缓慢倾靠上前,贴靠她丝质底裤下柔软隆起的线条,虔诚闻嗅着她的芬芳,感受到她可爱的颤抖。
她咬着白玉般的指结,不知该如何是好,黑暗能遮蔽她酡红的脸,却也带来难言的刺激,让她好想逃开,偏偏庞然大汉就挡在她与门之间,即使恳求肯定也不会放过她。
“庆庆……”他沙哑低唤着,撑在她身上剧烈喘息。除了她的内裤被搁在一旁之外,两人都衣衫完好,但是强烈的yu/望已无法再等待……
他蓦地全身僵硬,在黑暗中抬起头来,瞬间黑眸中已经不再弥漫,反而冷凛似警觉的狼。
有声音。
虽然很轻微,但是还是逃不过他敏锐的耳力。
看着身下娇喘不已,双眸迷离的小女人,他深长的叹息,从未如此想扼断来人的脖子。
“有人橇开一楼的窗户,已经进屋里来了。”他轻声说道,字句清晰,惋惜却也无可奈何。“我必须去査看小愚,确保她的安全。”要不是陷溺在她的娇柔中,他会更快警觉过来。
手机没有亮,表示来人不是一般角色,才能在不触动保全系统的情况下闯进来,他得去处理才行。
听到事关女儿的安危,彷佛退潮的海水,哗啦啦的退去,只残余她一身被逗惹后的汗,羞怯涌上心头,她克制着放开颤抖的双手,像被烫着般缩手,但手心却残留着他的温度与肤触。
“待在这里,我离开后就锁门,必须确定是我才能开门。”他给了她一个结实的啄吻,然后俐落的起身,拉起牛仔裤的拉链,束缚仍坚硬的,转身杀气腾腾的往外走去。
不论来人是韩武麒再派来,意图更换他的红眼员工,还是要对书庆与小愚不利的定伙,他都不会手下留情,尽快把对方解决后扔出去。
只是才踏入大厅几步,他已经察觉到对方不是红眼员工,那人穿着黑衣,脚步很轻,手上握的枪因为月色而微微反光,枪管上还有灭音器。毕竟交替工作并不需要配枪,韩武麒可不会杀了他,因为那还要替他出治丧费。
手持枪枝的黑衣人,朝楼梯方向走去,因此背对着他。
忠国趁机冲上前,迅速无声的用铁管扣住对方头颈,那人立刻僵硬,双手高举过头做投降状。
“是谁派你来的?”他嘶声逼问,说出的字句彷佛世界末日的前兆。
“不知道,这是匿名委托案。”那人用英文回答。
“你有同伙吗?”他再问。
那人没有回答,往窗户开了一枪,动作快得连忠国都没有时间阻止。虽然装了灭音器,但是玻璃破裂的声音在暗夜里太响亮清楚。
他低咒着把手肘压下一寸,截断对方的胸部供氧,黑衣人很快就昏厥倒地。他把对方缴了械,枪放在后腰,再上楼抱起睡得正甜的小愚,轻轻奔跑下楼,来到门旁的房间,没有开门直接靠上轻唤。
“庆庆。”
门在下一秒打开,长发凌乱的她站在那儿,双眼惊谎的睁得大大的。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她一直贴在门后听着,破璃窗碎裂的声音吓得她差点不顾一切的冲出去。“你受伤了吗?”她追问。情况有些微超出她的盘算,即使知道有危险,以他的身手都足以应付,却还是情不自禁的问出口,非要确认他的安危。
“我没事。那家伙射破玻璃窗,他邻近的同伙肯定都听见了。”他把熟睡的女儿交给她,再抓起随身行李。“抱好小愚,我们要离开这里。”地点一旦暴露,就不能再藏身。
她紧抱着女儿,在遭遇危险时,本能的依靠着他。
“我们要去哪里?”
黑暗中眸光一闪,回答得很简单却笃定。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