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不用跟这个傻女人玩什么心机游戏。
必在晋嘲讽一哂,朝可心比个手势,暗示她跟自己来,两人来到附近的玻璃暖房,里头琳琅满目地种着各色珍贵的兰花。
可心有些迟疑。“婆婆说这些兰花很贵重,要我们尽量少进来。”
“我知道,就因为这里很少人会来,我才方便跟你说话啊!”关在晋这口气显然没把她当嫂嫂看,像是在哄无知少女。
他到底想说什么?可心心下狐疑。
必在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礼袋,递给她。“哪,这个给你。”
“给我?”可心奇怪地接过,打开来看,是一个系着中国结的玉佩,玉体通透,莹莹碧绿,雕了一双灵巧的鱼儿。
“家睿说你是双鱼座的,又喜欢中国结,这就当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吧!”结婚礼物现在才送,不嫌晚吗?
“你喜欢吗?”
“嗯。”
“喜欢就好。”关在晋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彷佛漫不经心地开口。“既然这样,我们有来有往,你是不是也该回一份礼给我?”
回礼?可心又眨眨眼。
“我不用你送什么名贵的东西,就帮个小忙而已。”关在晋赶忙解释。
她懂了,这算某种贿赂吧?关在晋真把她当小孩子哄了。
可心抿唇微笑。“小叔要我帮什么忙?”
必在晋脸色有瞬间的不自在。“也没什么,就请你有机会时帮我打听一下,看二哥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他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因为……我上回跟他的秘书在茶水间……呃,被他看到了。”
可心听不懂。“你跟他的秘书在茶水间被他看到又怎样?”关在齐不会小气到看到自己秘书跟弟弟在一起就生气吧?
“孤男寡女待在一起,能做的……还不就那个。”
“哪个?”他到底想说什么?
她真的不懂?关在晋无言。他素来风流倜傥,自命女性杀手,可面对这个心智年龄不成熟的嫂嫂霎时也不晓得该怎么说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奇怪,不管这女人再傻再笨,也都是人妻了,总不会连男女之间的事都不晓得吧?
难道二哥他……
“你还是处女?”话就这么冲口而出了。
可心一呛,忍不住咳了两声,粉颊立时羞得染上一片霞晕,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动人,羽睫轻颤,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清纯。
看样子她果真还是处女,那个正经八百的二哥该不会也觉得对一个心智年龄只有十四岁的未成年少女不好下手吧?
想着,关在晋不禁轻笑,忘了自己还有求于这个嫂嫂,只想逗她。“怪不得你不晓得二哥算是对你好还是不好,原来他到现在还没拐你上床。”
这到底在说什么啊?可心脸更红了,像颗熟透的苹果,诱惑着人去摘取。
即使是纵横情场的关在晋看了,也有些动容。“二哥是怎么忍的啊?他不是跟你睡同一间房吗?难道都没碰过你?”
愈来愈过分了!可心懊恼地咬唇,瞪他一眼。“你要我帮忙的事,我会问问看的。”
语落,她忿忿步出暖房,正埋头走着时,一条手臂不由分说地横过来,拽住她手腕,跟着将她搅进怀里。
她吓一跳,刚要惊呼,樱唇便被大掌堵住。“嘘,是我。”
她往后仰头,这才看清捉住她的人是关在齐,他神色凛然,目送关在晋走远了,才放下掩住她樱唇的手,但另一只手仍揽着她细腰。
她倚靠在他胸膛,背贴着他,感觉到一股热气透过薄薄的衣衫从身后传过来,不知怎地,心韵就乱了,呼吸也变得细碎。
而他揽抱着她,软玉温香偎着,鼻间又嗅到隐约的女性馨息,这才惊觉自己抱着的可是个成熟女体,柔若无骨,窈窕有致。
他深吸口气,对自己的反应很不满意,不动声色地咬了咬牙,轻轻推开她,低声质问。“刚刚在晋跟你说什么?”
“呃,他说……”该怎么说呢?
吞吞吐吐的,是作贼心虚吗?
必在齐眉峰一拧,蓦地将她转过身来,低头俯视她。“这么晚了,你跟他两个人躲在暖房里,到底说什么?”
“嗯,也没什么,他就……送了我这个。”她乖乖地把关在晋方才送给她的玉佩给他看。
他接过,审视半晌,语气更冷。“他送你这个干么?”
“他要我帮他一个忙。”
“什么忙?”
“他想知道你是不是生他的气?他说……”
“说什么?”
“说他跟你的秘书在茶水间被你看见。”可心解释完,抬头看面前男人,见他神色阴沉,不觉心慌,忽然有所领悟。
如果他因为看见弟弟和自己的秘书孤男寡女在茶水间就生气,那她刚才跟关在
晋在玻璃暖房也算是孤男寡女,他该不会……也生气?
这么一想,她顿时急了。“你别乱想,我跟小叔……我们没做什么!”只是说几句话而已。
她不说还好,愈是仓皇辩解,关在齐脸色更难看。
在晋的个性他这个做哥哥的很清楚,平时就是轻浮浪荡,只要是美女都不放过,就连巧芸以前也……
必在齐瞳光一沉,忆起前妻去世那年,也是这般微凉的月夜,自己曾在玻璃暖房外目睹令人心痛的画面。
一幅他但愿此生不再回想的画面……
大掌狠狠捏紧冷凉的玉佩。“收这个礼物,你很高兴吗?”一字一句由齿间迸落。
斑兴倒不至于。“满好看的。”
“好看?”言语凝冻如冰。
可心心跳乍停,却还是傻傻地解释。“这个玉佩很漂亮啊!颜色很好,很清透,还有这个双鱼,刚好我是双鱼座的……”
“闭嘴!”关在齐叱喝。
可心愣住。
必在齐自己也一愣,他向来是冷静淡漠的,没什么情绪,怎么今夜会如此沉不住气?
就算看见她和自己弟弟独处,就算在晋送给她一个玉佩,那又怎样?
“关在齐,你听我说……”担心丈夫误会自己,可心一股脑儿地将方才和关在晋的对话转述给他听,钜细靡遗,一句不多,一句不少。“我说的都是实话,没骗你。”她焦急地声明。
必在齐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模样,又看着她若有所求的眼神,心一软。
他相信她没骗他,这傻气的女孩大概不懂得说谎,只是他还是生气,气关在晋对她言语轻薄。
“他真的问你……是不是处女?”
可心脸颊再度暴红。“……嗯。”
那个浑小子!他要杀了他!必在齐眯眸,暗暗磨牙。
“你在生气吗?”她轻声问。
他不答腔。
“你……别生气了。”她扯扯他衣袖,小心翼翼的。“那个玉枫,我不要就是
了,我去还给小叔。”
她以为他在意一个玉佩?他是那么小气的男人吗?
但自己方才的态度好像真的有点小气……
必在齐咳了咳,掩饰不自在,板回平素那张端肃的脸。“不用还了!他要送给你,你收着就是了。至于他要你帮忙问的事,你就跟他说,没错,我是在生他的气,如果他以后再跟公司女同事乱七八糟,我们关氏企业也不缺他一个员工。”说着,他将玉佩递还给她,嘴角勾着的冷笑如刀如剑,凛冽锋锐。
可心望着那笑,怔然不语。
“怕了吗?”他笑意更冷,目光闪烁嘲讽。是不是觉得他这人很坏?
“我不是怕,只是……”
“怎样?”
她扬阵直视他。“你跟你哥哥还有弟弟,感情不好吗?”
“什么?”他一愣。
“刚刚大家在凉亭里聊得那么开心,可是你什么也不说,也没人跟你说话,我觉得……好奇怪。”她顿了顿,眉间染上连自己也未察觉的忧郁。“我不喜欢那种感觉,好像你一个人被排挤了。”
他,被排挤?
必在齐胸臆一堵,说不清漫溢其间的是什么滋味,他望着面前神色郁郁的女孩,她是为自己担心吗?
他想起方才透过玻璃门扉,看见在晋笑着逗弄满脸通红的她,那股陡然由内心深处升起的怒意。
那怒气,如许强烈,如许陌生,像个被抢走玩具的孩子。
“关在齐,你被你家人排挤了吗?”
这女孩究竟是聪明还是傻?说她傻嘛,却问了个精准切割他心口的问题。关在齐沉着脸,握着拳,强自压下心海波涛汹涌,探出手,捏抬可心尖巧的下颔。“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对你不够好?”
“啊?”她一怔,半晌,慌忙摇头。“没有啊!是你弟弟自己乱猜的……”
“从今天开始,”他打断她,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我试着对你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