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忠拿来了一支竹竿,往水中轻轻一挑,那惊恐呼救的萧贵妃已被救起,狼狈地瘫坐在地上咳水,同时有两把刀直指着她。
“萧群!萧贵妃已在我手中,你还不现身吗?”靳封辰冷冷地道,以往那温和文雅的气质,瞬间变成了冰冷酷厉。
话声一落,萧群果然由船舱出现,他身后同样有着两名护卫,用刀指着站在中间的沐双双。
“想不到你反应这么快,竟然追来了。”萧群倒也不惊慌。靳封辰只带了不到十个人,而这几个人里,也只有左忠值得忌惮,他船里却还有民兵团的高手数人,还怕压制不了他吗?
所以,他从容地一笑,拿出了折扇搧呀搧,同时忍不住心忖这一回他摇扇子总该帅赢靳封辰这个输家了吧?
“你毁了我萧家,那我就夺了你最爱的女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女人继承了她外公的望天之术,也是我萧群需要的人。待我解决你之后,我会慢慢折磨她,让她成为我的禁脔。以前穆东非不为我所用,他外孙女还逃得掉吗?哈哈哈哈哈哈……”
何况,有了沐双双,靳封辰投鼠忌器,肯定不敢再针对萧家。再加上沐双双是因为皇宫守卫的疏失而被捉走,靳封辰此人一向护短,必然与朝廷产生嫌隙,说不定能够动摇他为朝廷军运送物资的决定。
虽然民兵团现在节节败退,但少了永盛行的助力,他几乎可以看到民兵团反败为胜、推翻朝廷的那一天,届时他就可以取代永盛行,统一南北漕运,这天下第一商人,就是他萧群!
萧群心中打的好算盘,靳封辰并不知道,不过靳封辰一向是用实力说话,因此只是冷冷一笑。
“你以为你胜了?你不要萧贵妃的命了?”
“萧贵妃已经完成了她的任务,没有利用价值了,死便死吧!”萧群拍了拍手,又从船舱里走出三个人,这三个人看起来杀气腾腾,都不是什么易与之辈。“我知道你倚仗的是左忠,我这里也有高手,一个打不过左忠,三个总可以吧?这三个都是死士,只要他们缠住你的高手,我便能从容离开。靳封辰,我知道我杀不了你,但我绝对要让你比死还难受,我要带走你的女人、砍你的臂膀,慢慢折磨你,我说过我会复仇的!”
靳封辰从来没有会武的传言,在萧群心中自然也认为他是文弱书生,不过他也没有笨到以为今天就能杀了靳封辰,先不说左忠难缠,萧贵妃私逃,宫中一定会派人来捉的,他只是忍不住要羞辱一顿靳封辰,然后逃逸,日后再玩死他!
“萧群,你脑袋有问题吗?”沐双双即使被制,仍无法遏止对萧群的厌恶,破口大骂。“想要我当你的禁脔?也不想想自己长什么样,一个失败的复制品罢了,我看了你就恶心,你要敢碰我一下,我定剪了你让你断后!”
“贱人!”萧群最恨人说他模仿靳封辰,虽说这是事实。一扬手,他就想赏沐双双一巴掌。
“你用哪只手动她,我就断你哪只手。”靳封辰突然气势凌厉地道。
萧群本能地停下手,而后他突然悲愤地发现,即使自己占尽上风,心里居然仍对靳封辰的威胁感到惧怕。
他要除掉靳封辰果然是对的,这个人根本就是他的心魔!
他鼓起勇气,阴狠地朝着靳封辰冷笑。“碰她又如何?我不仅左手要碰她,右手要碰她,我还要让我所有的手下都碰她,你不过能耍耍嘴皮子而已!”
说完,他的手当真用力甩向了沐双双,眼见她白女敕的双颊就要遭殃,沐双双却身子一矮,手往怀里抓了一把东西撒了出去,那原本押着她的护卫大叫一声,捂眼倒下。
同时靳封辰也动了,在原地只剩一个残影,眨眼间萧群已惨叫起来。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因为在连一息都不到的时间内,靳封辰已然飞身上了甲板,一刀削断萧群的双手,还将沐双双救回了怀里,不知是怎么办到的。
自然,这与沐双双的机伶以及与他不言而喻的默契有很大的关系。她从以前在楚州城攒钱的时候,就很懂得怎么保护自己了,连左忠和苏季昌都曾中过她石灰粉的招。何况,她一点也不怀疑靳封辰的能力,她知道他一定有办法救自己,更是有恃无恐,果然成功月兑险。
“我的手……我的手……”萧群惊恐地惨叫着,痛得在甲板上打滚,血流满地。他的手……
他的手居然断了……
而那民兵团来的三大高手,也早已与左忠打成一块。他们是不得不战,因为在靳封辰下手时,左忠也跟着扑了过来。他们拦不下靳封辰,但左忠的速度却是他们跟得上的,所以只好跟左忠混战了。
其他船上的护卫,这才总算看清了情势,即使心里怕极,仍是挥刀斩向了靳封辰。
而靳封辰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露了他的武艺,他挥刀狂舞,虽然一手搂着沐双双,但仍勇猛无比,如同虎入羊群,一刀就是一条人命,而他挥刀之间,竟然一滴血都没有喷到两人身上。
沐双双几乎要被他迷死了,明明是千钧一发的紧张时刻,她却一点也不害怕,眼中满溢崇拜的光芒看着他大发神威。
她怎么从来不知道他除了温文儒雅的那一面,还有这么男子气概、威猛绝伦的一面啊!
在左忠解决那三个高手的同时,靳封辰也解决了一船人。这时候,皇帝派来的京军才骑马急吼吼地冲了过来。
“全都放下刀!京军办事,闲人回避!”京军统领宋杰还在策马狂奔的时候便大喊着。
然而待一群京军跑得近了,看清了船上的一切之后,也不由自主吓掉了下巴。
船上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唯一没有倒的只有三个人,表情冷漠的左忠立在岸边,身旁有三具尸体,看来是追杀这三个人到了岸上。而另外两个立在船首,也是最醒目的两个,便是靳封辰与沐双双了。
只见靳封辰玉树临风地昂然站立着,一身白衣出尘,左手搂着娇美的沐双双,右手拿着折扇慢摇,目光悠然地望着远方,宛如谪仙,与一船的血腥格格不入。
到这个时候还不忘要装模作样的,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这个男人了!
“这船上……都是……靳当家做的?”宋杰都傻了,他奉命前来捉拿叛逆,但似乎不用他来,靳封辰已经解决了?
由于左忠立在岸上,宋杰自然认为一船的人都是还在船上的靳封辰杀的,而他的猜测确实也八九不离十。
即使身为禁军统领,见过无数血腥场面,但他本人连带百来个士兵,依旧全被眼前画面震傻了眼。靳封辰不是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儿吗?他不是人称温文儒雅、玉树临风、气质出尘、面如冠玉的翩翩佳公子吗?这样的人杀起人来居然不是一般的狠,都是一刀毙命,究竟是大伙儿的错觉还是眼花?
在靳封辰忙着摆姿势,还来不及回话时,在岸上湿淋淋的萧贵妃已狂叫起来。“宋统领!船上的人都是那靳封辰杀的!他根本是个杀人魔!你还不快捉拿他……”
听得她失控大叫,沐双双不想让靳封辰开口破坏他现在营造出来的形象,便主动替他回道:“这些人都是叛贼,人人得而诛之,况且……萧贵妃,妳由皇宫私逃,还绑架了我,这才是大罪,该被捉拿的是妳吧!”
“那又如何?”萧贵妃突然笑了起来,状似疯狂,她冒险出宫却被萧家人抛弃,早已恨极所有的一切。“捉拿就捉拿,我就是拚着这条命不要了,也得抓个垫背的。据我对皇上的了解,他命人捉我,却一定来不及撤去我的贵妃头衔,所以现在我还是萧贵妃,我还能命令宋杰!”
宋杰这下真的尴尬了,萧贵妃说的没错,在还没定罪去衔之前她是有这个权力。但皇上是要他来帮忙靳封辰的,靳封辰却杀了那么多人,他不捉也难以交代……
靳封辰无所谓地一笑,轻抚开沐双双皱起的柳眉,由怀中拿出一块令牌,淡淡地道:“我杀的都是叛贼。看到这块令牌,宋统领你懂了吧?”
如朕亲临!宋杰眼睛不由得一亮,以往京军最讨厌这块狐假虎威的令牌,现在大概是他这辈子最喜欢这块令牌的时候。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喝道:“来人!清理现场,捉拿萧贵妃!”
就在士兵正要搀起痛得脸色惨白的萧群时,沐双双突然娇喝,“等一下!”
众人朝她望去,连靳封辰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她直直走向了萧群,一脸奸笑地道:“萧群,你杀我外公,勾结叛逆,自有王法制裁。不过你刚才说想收我做禁脔对吧?我相公说过,你要碰我哪里,那就断你哪里……”
说着说着,她突然伸出玉足,卯尽全力地朝他的裤裆一踢!
“啊——”只见萧群发出一阵比杀猪还凄厉的惨叫,惨的是他还没有双手可以去护住那个地方,只能涕泪横流,口吐白沫,浑身颤抖个不停。
而身旁一干人等皆是男性,全都看得冷汗直流,心想着这女人不愧是靳封辰的夫人,也是个狠角色啊!
“好了,相公,我们走吧。”沐双双拍拍双手一副打完收工的样子,娇笑着勾起他的手臂,只觉这几年的恨,都在这一脚中灰飞烟灭了。
靳封辰干笑着与她一同下船,对她的狠劲也是叹为观止,身上某个部位不禁一阵发凉。看来他还是低估她了,以后想逗着她玩,自己可要记得保护好自个儿啊……
萧群被捕,萧家以叛逆论,流放的流放,处死的处死,这一个威震南方数十年的大家族,就这么成了过去。连与其结亲的沐家都受了影响,沐通几乎是散尽家财才保住自己和其他沐家人的命。
而朝廷军有了永盛行运来源源不断的粮草兵器,又有着沐双双望天观气,与大军南下夹击民兵团,这场南北的战争只继续了三个月,朝廷军就成功地平定了动乱。
接下来除了收拾善后,就剩下靳封辰与朝廷的角力了。
没办法,永盛行在这一役中表现得太过突出了,一个商贾的能力居然到了足以动摇柄本的地步,而沐双双的望天之术更是惊人,如果靳封辰有野心,有沐双双的奇术协助,朝廷大概只有举手投降的分。
皇帝自然不可能让永盛行有这个机会,而靳封辰也很明白自己太出锋头,已然受到皇帝的忌惮,所以他也使出釜底抽薪的一招。
在皇帝动手收拾他前,他先自断一臂。
在面圣时,他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恭敬与忠诚,并表示此次永盛行对朝廷军的协助,他分文不收,算是为国出力。
此外,为了保证国家的繁荣,日后永盛行在大江南北的收益,他愿意每年上缴出一部分给国库。
这可是一个吓死人的承诺,此后无疑朝廷多了一座大金库,还是一座自动上门、源源不绝的金库,毕竟靳封辰做生意的能力及手腕都叫人叹服。
当时不仅百官目瞪口呆,连皇帝都忍不住挖挖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被内战削弱国力、现在穷得要死的朝廷求之不得,根本不可能再针对靳封辰,皇帝大喜过望,而靳封辰也成功地塑造了一个爱国商人的形象,使他又增添了一圈光环。
只有一个人,对这个结果闷闷不乐,那便是打了一场漂亮胜仗的沐双双。
因为怕她的能力被朝廷忌惮,靳封辰这次可是大出血的承诺了朝廷,她自然内疚不已。而依她的个性,在对人有愧之时,她就会变成一个乖宝宝,叫她往东就往东,叫她往西就往西,因为她想更加倍的去补偿……
“哎呀!相公,人家不行了……你停一停……”
在靳封辰的房里,一室春意,两具赤果的身躯旖旎交缠,不分你我,直到沐双双受不了不断的刺激,开口求饶了,靳封辰才停下。
见他终于暂时休兵,沐双双娇嗔地白了他一眼。“都连续服侍你三个晚上了,你怎么还是那么有精力?”
她这一眼既娇且媚,正在兴头上的靳封辰如何受得了?下月复的火越烧越旺,又忍不住想欺负她。
“妳随船作战整整三个月,也不想想为夫三个月不食肉味有多苦啊!”
这一着,两人又陷入了激战之中,沐双双只觉欲仙欲死,几乎要昏厥在这极端的疯狂之中。
激情如浪涛,在一阵又一阵令人灭顶的高潮之后,靳封辰终于鸣金收兵,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沐双双也才从欲海中找回了神魂。
她盯着他,目光盈盈如水。“相公,这次因为双双,让你吃亏了……”
她语气里有着自责与内疚,毕竟她让他吃了大亏,服侍他几天也是应当的。
不过她这般的乖巧,倒是让靳封辰心疼起来,轻吻了她仍泛着红霞的脸颊。“傻瓜,妳相公聪明过人,会吃这么明显的大亏吗?”
“喔?你还有后手吗?”沐双双的目光亮了起来。
“咱们永盛行原本就想在南方立足,如今永盛行的收益就是朝廷的收益,朝廷还不罩着我们?
现在南方又少了萧家,称霸南方根本是必成之事。”他这个人可不是随便承诺的,尤其做生意,没有利益的事他不可能去做。“何况,每年分给朝廷的收益,多少还不是我决定?绝对不可能影响到永盛行的营运的!”
“你……你真阴险啊……”这根本是平白多了一个天一样大的靠山,沐双双听得嘴都张大了。
“这是智慧!”因为她可爱的表情,他又动情地啄了她一口。“妳还忘了最重要的一点,这次妳帮忙镇压了民兵团,南方的军队都承了妳的情,以后我们南方的永盛行,就不愁没有人保护了。”
沐双双好像有些懂了,眼儿慢慢地瞇了起来,一副好气又好笑的模样。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你得利嘛!永盛行不仅没有亏损,还因此赚大了,而且我还有功劳呢,害我自责了那么久……”这个人不只阴了朝廷,还阴了她,害她曲意承欢地服侍了他那么久!
原来他在宫中宣扬她的望天之术,让皇上注意到她,还反过来利用她的奇术援助军队,都是他从一开始就布好的局。
这人不只阴险,而是非常非常阴险啊!
“所以说妳傻喽……”靳封辰哈哈大笑,现在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什么气质什么格调都被他扔到一边去了。
“你又说我傻!”沐双双娇嗔着,“别忘了,皇上令牌虽然收了回去,但我现在还是个三品诰命夫人呢!”
“哈哈哈……三品诰命夫人,还不是被我压得求饶?”他轻吻着她的颈项,心里可得意了。
“你这臭男人!在别人面前假惺惺的装出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事实上根本一肚子坏水。”
她躲着他的攻击,一边格格笑道:“你现在不过只是一个平民,本夫人说的话你要听。”
“是,夫人。”靳封辰也饶有兴致地与她玩了起来,好奇她究竟想做什么。
“所以……”沐双双突然翻了个身,将他压在身下。“嘿嘿嘿……这次我要在上面!”
“什么?!”靳封辰不禁傻住,这是他想都没想过的花招。
这下,终于换成沐双双得意了,她就是仗着官大欺负他怎么样?谁叫他阴她阴了那么久。
“别忘了女人恢复得可是比男人快!你压榨了我三天的精力,现在换我榨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