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梦吗?
梦醒时分,会不会所有的美好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现在一个更令人担心的问题是:她会不会再醒过来?
隐隐约约的模糊记忆中,彤思媛感觉到眼前围了许多人,不同的脸在面前晃来晃去,维强呢?维强在哪里?
她感觉到身体好像在飘浮,真好玩!太空漫步一定就像这样!
然后她感觉有人把她抬来搬去的,喂,小心一点,这套礼服很贵的……她想喊,但是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疲累地将眼睛一闭,心想:还管什么礼服哩?真是俗气!
当她眼睛又睁开时,她发现好像坐在一辆车子里,隔着玻璃窗,她瞥见有无数镁光灯一闪一闪,拍照吗?对不起,她现在无法摆POSE,真是糟糕,她的头发一定是乱七八糟的,这种状若女鬼的照片有谁会拿来当封面?时报周刊?侬侬月刊?还是时人杂志国际中文版?
她是在作梦吗?要不然一定是死翘翘了,赶快背一段台词试试看吧——噢,表哥,我绝对没有要破坏你和苓娟姊姊的感情,呃,好像不对。NG重来,茜如姊姊?怪怪,什么姊姊去了?导演,请不要喊“卡”!
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噢,好累喔,她想睡了,美丽代言人,晚安!梦幻佳人,晚安!亲爱的维强,晚安……
思媛在病床上缓缓苏醒,她觉得眼皮很重,而且一道强烈白光刺痛了她眼睛,她抬手想去遮住……
“思媛!噢,思媛,你终于醒了!”
是维强的声音,接着她看见他的脸俯近过来,他脸上的一串清泪全滴落在她脸庞上。
“维强,你又流口水了!”
维强破涕笑出声来,他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柔情万千。
“思媛,我都快担心死了……”
她挪移了一下酥麻的身子,试图想坐起来,但是一动,她立刻又觉得头晕目眩,她索性闭起眼皮问道:“我是不是死了?”
“不要瞎说!你死了我怎么办?”
他的声音充满激动,她又张开眼,伸手去模他没刮胡子的脸。
“我妈说:一个男人除了可以看鞋面之外,还可以看他胡子有没有刮——你今天怎么这么邋遢?”
维强差点昏了过去,他忍住笑说:“你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我一直守在你身边!”
“昏睡?我现在人在哪里?”
“医院!全台北市最好最豪华的一家喔!他们一听说是你住进来,院方立刻送了一大束玫瑰花,你好红喔……”
“别噜嗦!快扶我坐起来!”
维强立刻依言照做,她头重脚轻地坐了一会儿,慢慢晕眩感也不那么严重了,这才试图回想出了什么事,但是她记不清楚!
“我出了什么事?车祸吗?一定是你害小谢……”
“不是啦!你忘了?我们一起去袁苓娟家参加夜宴,后来你自己一个人跑出去花园,然后……”
“啊,我记起来了,有蚊子咬我一口!”思媛总算连贯起一些记忆。
“蚊子?”
“呃,好像不是……是一个人,还有一支针筒!”
“对!那你看清楚那个人了吗?”维强也紧张起来,心焦如焚地问道。
“黑黑的……”
“他长得黑黑的?”
“不是啦!我是说只看到一团黑影,太暗了!然后我就昏过去了。”
维强感到一丝失望。
“你当然昏过去了!你知道吗?那一支注射你的针筒里装了浓度最高的镇静剂,再高一点的话,你就会心脏休克了!老天保佑,还好你只是像喝了一打‘XO’一样……”
思媛这才心有余悸地接问:“镇静剂?那么就是那个疯狂变态的杀人色魔?天哪!我毁了,他不知道有没有在我身上乱模……”
维强坐在床沿上,一手搂住她的肩。
“你还担心这个?被人模两把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小命保住了……不过,那个疯狂凶手似乎并不想杀你!”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那我应该登报感谢他不杀之恩?我都吓得……”
“我没别的意思!”维强面色凝重地打断她。“只是……唉,我看还是由警方来跟你说比较清楚,他们派了人在门外保护,我去通知一下!”
维强正想踱去找警方人员,病房门上适时敲了几下,维强正好走去应门。
“啊?詹组长!”
詹组长走了进来,喜出望外地看着思媛。
“思媛,你醒了!太好了,我有话要问你……呃,唐先生,可不可以请你先出去一下?”
维强一脸不高兴地正想走出门外,思媛却唤住他:“不,维强!我希望你在这里!”
詹组长蹙起眉头望着思媛,思媛却是平心静气。
“詹组长,我觉得没必要再瞒维强了,我信任他,百分之两百!”
维强一头雾水地轮流看看眼前二人,纳闷地问:“思媛,你在说什么?”
在思媛开口之前,詹组长再度严厉警告:“思媛,你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我虽然无权强迫你,但是在你暴露身分之前,你最好想清楚,除非你有足够的把握……”
“詹组长,你刚才那段话里,不都已经替我说出一半了吗?”
“噢,对喔……”
“身分?什么身分?”维强疑惑更深地走近病床来,直瞅着思媛急问。
“维强,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其实我是受警方之托,派来你公司卧底进行调查的人!”
维强大吃一惊,他赶快拿了一旁的椅子坐下来,免得跌下去;他瞪大了眼睛,试了几次才发出声音。
“卧底?那你是在调查我?噢,天哪!我怎么这么笨、这么呆、这么傻!思媛,请你明明白白告诉我,那你跟我……的事,都……都是卧底的一部分?”
思媛气急败坏起来,却又碍于詹组长在场,有些话不方便说,她嗫嚅了半天。
“维强,你别想歪了!除了卧底工作这件事我没告诉你之外,其他……我们的事,我对你……都是真的!”
维强松了一口气,思媛又讲得那么慢,他都差一点心脏病发作了!
倒是一旁的詹组长一副很无奈的模样,他用手按住了脸,连连摇头叹气地喃喃自语:“早知道就别派‘业余’的!唉,派出去的秘密侦探,竟然跟头号嫌疑犯谈起恋爱来了!”
这时维强和思媛竟异口同声回詹组长一句:“要你管!”
詹组长抬头深看两人一眼,不禁苦笑。
“我即使想管也没用了,今天全国各大报都刊登了一大堆,现在谁不知道你们两个在‘拍拖’?”
“什么?上了报纸了?”思媛的表情异常复杂。
“当然!思媛,你现在可是所有媒体的注目焦点,一下子‘俗俗卖’,一下子‘梦幻佳人’,现在又出了个被人谋杀未遂的大条新闻,哪有不上报的道理?”
“这么说,我……”
她是在担心唐家二老会作何感想?这时维强接着说:“对啊,思媛,昨天晚上在袁家一出事,立刻就有人报了警,连一批新闻记者也火速赶到了,你昏迷不醒的照片也都上了报,听说今天一天里面,电视台就收到五百多封快递信,都是在慰问你的!”
“而且,”詹组长又补充。“连你上次在住处门口遭袭击的事,也都被神通广大的记者挖出来了!”
思媛轻叹一声,继而又想起什么地急问:“那我爸妈他们……”
“你放心!我已经打过电话告诉他们,说你没事,只是睡一觉而已,我也请他们不必过分担心而赶来台北,并且说你一醒来就会打电话回去!”
维强说完,便走过来坐在床沿上,本想去拉思媛的手,但是有第三者在场,他迟疑了一下只好作罢。
思媛心存感激地望了维强一眼,然后望向詹组长说:“詹组长,我等一下再打电话。你是不是想问我昨晚有没有发现或看见什么?很遗憾,什么都没有!”
“那你不就白挨了一针?”
“啊——”
思媛突然惨叫一声,把詹组长和维强都吓了一大跳,两人同时问道:“怎么啦?是不是有……”
思媛一脸苍白如纸,忧心忡忡地喃念:“我完了!我毁了——共用针头不是很容易得爱滋病吗?万一那支针管……”
“你别自己吓死自己好不好?”维强挥了一把冷汗,没好气地说:“安啦!那个凶手显然挺有爱滋观念的,使用的都是‘用完就丢’的塑胶针筒!”
詹组长翻了一下白眼,朝自己摇摇头。
“那不是什么爱滋观念,而是这个疯狂凶手非常小心,而且也非常聪明!前面两件命案都有留下针筒啊,但是没有指纹,又是最便宜最容易买到的塑胶针筒,我们等于毫无线索、无从查起——不过,这次凶手留了另一件东西,思媛,我希望你看了之后别惊吓过度!”
思媛一听,好像挺严重的,刚才维强又说最好由警方来告诉她,那会是什么呢?她开始咬着指甲。
“拜托拜托,我可不想看到什么被割下来的耳朵啦、小手指头啦,恶……”她竟颤抖着。
维强再度伸手搂住她,柔声安慰道:“思媛,想到哪里去了!”
詹组长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递给思媛说:“就是这个,正本现在留在警方档案袋里,这一份只是影印本!”
思媛微颤着手指接过来一看,上面是两行用从什么地方剪下来的字体所排列成的句子:
这只是小小警告,让你知道:我就在你身旁!
看完之后,思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打了下寒颤,一抬头正好看见身旁的维强,维强会错意地挥挥手直说:“不是我!”
“神经!我又没说是你!詹组长,这封信……”
詹组长又沉吟了一下,这才缓缓说出:“这封信被放在你身旁,而且……而且是装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塑胶袋里!”
思媛差点当场呕出来,她猛吞了吞口水,但是仍感到胃部翻搅。
“根据前面两件‘先烈’事迹,这么说,这只塑胶袋本来是可以套在我头上的?”
维强满面忧虑,颇感无助又无奈地点头。
“所以我刚才说凶手并不想杀你!”
思媛看起来加倍虚弱。“这也就是说,凶手只是暂时不想杀我,但是若要杀的话,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而且凶手可能就在我四周的什么地方,我却不自知?”
詹组长很无情,但是却又迫不得已地补充说:“而且,很有可能你也认识凶手了!”
“噢,天哪!我真的要呕出来了!”
维强连忙将她一把抱起冲进浴室,等思媛吐够了,这才又把她抱回病床上来。
“思媛,你……我是说你们,”詹组长又说道。“你们想过没有?身旁是否有什么可疑人物值得我们警方去调查一下的?”
思媛没有心力想这个问题,倒是维强想起来说:“对了!詹组长,昨晚有件事,也许你该知道一下!”
“什么事?快说呀!再小的线索都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任何线索都可以!”
维强瞥了思媛一眼。
“昨晚我们刚到袁家时,就出了一点小意外,这也可以说是因我而引起的……”他愤恨不平。
维强把宋茜如发飙耍泼的事叙说一遍,思媛却马上责备维强。
“维强,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宋茜如只是一时气愤发作,怎么可以把她扯进来?”
维强则语意坚决,有条不紊地说出他的观感:“这些命案和袭击事件,如果先撇开同业因市场竞争而下毒手这条可能性不谈,宋茜如也有足够的动机做出这种事,因为她生性善妒,她不但想永远维持顶尖模特儿的地位,而且也想变成我的老婆,所以她有可能铤而走险,以最狠毒的手法除去任何被她视作‘情敌’的人!”
思媛虽然不喜欢宋茜如这位泼女,但是她也不想殃及无辜,她就事论事地提醒维强。
“别忘了,她自己也曾经受到袭击!”
维强几乎毫不思索地月兑口而出:“那也可能是一种障眼法呀!可能是她自己弄点皮肉轻伤,好来转移警方调查的目标!”
“可是……”
思媛仍有话要说,詹组长却打了岔。
“思媛,唐先生所说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这位宋小姐会想出手伤你的话,那表示她是一个控制不了脾气、很容易失去理智的人,这就值得我们去查一查!”
思媛一时答不上话来,适时在外面保护的警员敲门探头进来。
“组长,外面有位程小姐,她来过几次……”
思媛喜出望外,如将见失散多年的姊妹一般嚷道:“是莉!快请她进来!”
莉手提着一只小圆壶,一走进来便哭得唏哩哗啦,哀凄悲切。
“啊!思媛!你终于醒来了,我……我好……”
“好像牛在哭喔!莉,别担心,我人好好的!”
这时詹组长起身告辞。
“我最怕见女孩子哭了,你们聊吧!我先回局里;思媛,你放心休养,外面的警卫是二十四小时轮流的。”
詹组长一走,思媛望向维强心疼地说:“维强,你一天一夜没回家了,你先回去一下嘛,免得伯父、伯母担心!”
“我不要!”维强闹小孩脾气。
“别噜嗦!至少回去刮个胡子,而且我们女生要讲悄悄话,等一下搞不好要请莉替我梳洗一番,你留在这里多不方便啊!”
维强知道她是在担心他和家人起误会冲突,不禁又磨菇了一下,这才不情不愿地说:“那我回去一下马上回来,最多两个小时!”
“好啦好啦!,医生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只要能和思媛日夜在一起,他不怕鼻子变长地说谎。
“多住几天观察啦,以免有什么后遗症!”
维强依依不舍地走了,两个女孩立刻叽叽喳喳起来。
“莉,你不知道,我昨晚参加的宴会好盛大喔——”
“大你的头啦!你差点没命,我也快吓死了!喂,你看,我特地带了什么好吃的给你补一补!”
“哇——麻油鸡!你以为我在坐月子啊?”
“那就看你有没有跟唐维强‘偷生’!”
“八婆!最死相了!跟他一样!”
“好好,别气了嘛!来,快趁热喝一口!”
思媛喝了一大口,喝完不久就开始觉得头更晕,她这才想起地惨叫一声。
“完蛋了啦!莉,你是不是放很多米酒?我昨晚是被人家打了镇静剂!噢,我又好想睡了……”
莉气急败坏,手忙脚乱,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思媛的头往枕头上一栽,随即便打起鼾来……
天母,晔云山庄。
唐维强一回到家来,见爸妈都在客厅中,不待二老问话,他便开门见山地说:“爸、妈!我只是回来洗个澡,马上就要回医院去照顾思媛!”
唐太太面带关怀地问道:“思媛醒了没?她还好吧?”
维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语重心长说道:“妈,我希望你的这种关心,不只是对一个你喜欢看的电视明星,而是一个可能成为你儿媳妇的人!”
唐老在一旁开了口。
“维强,我跟你妈妈并没有反对你和思媛交往,而是袁家那边,我们这件婚事提了那么久……”
维强再也按捺不住。
“那是你们去提的,我可从来没答应过!你们对思媛不了解,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绝对不是贪图荣华富贵才和我在一起;你们想想看,在出了两件命案之后,她还不顾生命安危地和我出双入对,第一次受袭击时,她甚至没打算告诉我,而现在她又因为和我在一起的缘故,再度遭受生命危险,我怎么能抛下她不管?”
唐太太安抚着儿子。
“你别那么激动好不好?我自己也亲口跟思媛说了,我们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袁家那边也还不知怎么去说……”
“妈,”维强心痛如刀割,泫然喑哑地打岔道。“你们也许还不知道,为什么思媛昨晚会突然自己跑去袁家的花园,后来才遭到袭击!因为在那之前,思媛竟然告诉我,她害怕苓娟会受到残酷的打击,所以她心里很矛盾;甚至说如果你们逼我和苓娟成婚,她也可以谅解!妈,爸,你们不觉得这样一个好女孩,很值得我去爱吗?”
唐老垂眼沉默不语,唐太太则略带惊讶地问道:“她真的这样说?唉,她就跟她戏里演的角色一样,都是这么过分善良,为了她表哥,她竟然投河自尽……”
维强翻了翻眼珠,颇没好气。
“妈——你别‘人戏不分’好不好?不过,她真的就是这样一个处处为人着想的女孩,再说……万一她真的去跳河怎么办?”
后面那一句是维强故意加上去吓唬母亲的,不过也很有效就是,只见唐太太很紧张地回过头向着老伴。
“袁家那边你去说吧!我最初的时候也曾嫌苓娟患过‘自闭症’,当然这是不应该啦,不过这一切还不是你想和老朋友结亲家!家世清白就好,我们家已经够有钱了!”
“怎么又全怪我了呢?”唐老有些不耐烦地回敬。“我还跟维强说过,只要他找到更好条件的女孩,我不会因反对而反对的!”
维强立刻乘机接问:“爸,你觉得思媛的条件比苓娟差吗?”
“我可没这样说!算了算了,我明天就去跟袁老说!”
见爸妈都已被说服,维强喜出望外。
“谢谢爸妈!不过你们反对也没用啦,我大不了用‘私奔’的!好了,我要上楼去洗澡了!”
维强一路吹着口哨上楼,唐太太半气半笑地喃道:“真是的!谁说只有‘女大不中留’?儿子大了还不是一样!都是你遗传的啦,三个小孩一副德性……”
老夫老妻互相嘻笑怒骂了起来。
三天后,思媛办出院回家;最怕打针的她,竟要在医院里待这么久,真是一段酷刑。幸好维强日夜来陪——当然她还不知道这是维强和院方串通好的“诡计”!
也是在同一天,宋茜如遭到警方收押侦讯,因为警方拿传单去她家搜查时,搜出了几支尚未开封使用的塑胶针筒;然而,在茜如被押送到警局刑案组时,她还口口声声嚷道:“我没有杀人!我是无辜的——我只不过是有施打毒品的习惯,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哪!”
好人?施打毒品还算是好人吗?
宋茜如所言是否属实,只要验一下血液里是否有毒品残留成分,便立刻可见分晓!
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正常,警方也暂时撤退了二十四小时保护,维强送思媛回到住处,莉去上班了,维强想多陪她一会儿,但是却被思媛责念。
“你几天没去公司了?我跟你是来日方长,可是你那些员工可不能一天没有老板!”
她的善解人意,令他更加心疼不已,两人又一阵卿卿我我、耳鬓厮磨,“交换口水”之后,维强依依不舍地告别去上班。
不过,当维强回到办公室还不到十分钟,他就接到了詹组长的电话。
“唐先生,我麻烦你再到警察局一趟!”詹组长不耐烦的声音传过来。
“怎么啦?有什么状况吗?”
“我这里有个人,他说他认识你;在这之前,他已经打了好几次电话,硬说他知道是谁袭击思媛的……”
“那就带他去指认宋茜如啊!”
“当然是指认过了,但是这个人却说凶手不是宋茜如!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有没有神经病,还是请你来一趟对质,看你认不认识他!”詹组长心浮气躁地吼道。
“好!我马上过去!”
币上电话后,维强只感到心中疑云再度密布,一波未平,另一波却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