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歌公子和初舞公子在江湖上已经销声匿迹了两年。
据说,踏歌山庄早已无人,起舞轩也不见百花盛开的美景。为何他们会突然离去,众说纷纭。有说他们遇到了世外高人,遭了毒手,也有说他们厌倦了江湖事,悄悄隐遁。最奇特的,令人不敢相信的消息从宫中传来,说是行歌得罪了圣上,在圣驾面前谢罪自裁。
无数仰慕他们的人为之扼腕,还有好奇好事者想试图找出他们的踪迹,但是两年过去,一无所获。
他们本来被人形容成光和影的双子体,难道如今真的化成春光秋影飞天而去?
四大公子的传奇故事就此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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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遥远的西南,某个偏僻的边陲小村,一对衣着简朴的夫妇正在这里教一群孩子读书识字。
村中的人都很敬仰这对两年前搬来这里的夫妇,因为自从他们来到这里,小村中才有了识字的人,可以教孩子们学习些本事。
这对夫妇看似普通,又很奇特。
普通的是他们与寻常夫妇一样,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奇特的是,他们俊美的外表和高贵的气质,总是有别于周围常人。村中的人都悄悄说他们是画仙,从画上走下来,专程为帮助村民而来的。
有人把这个传言说给了那妻子听。妻子听了只是笑着摇头,“哪有你们想的这么奇异?”
但她越是否认,传言就越传越成了真。渐渐的,夫妇两人不再辩驳,只低头专心教书,赢得了大家更多的信任和崇敬。
“楚家娘子,这是刚打的鱼,妳拿去吃吧!”渔民张老二笑着递上鱼给那个被他叫做“楚家娘子”的美丽女子。
当初这对夫妇搬来,丈夫对外自称姓楚,后来大家都叫他楚先生,称呼他的妻子为楚家娘子。
她接过鱼,点头一笑,“张二哥,谢谢您了,每天都送新鲜的鱼来。”
张老二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妳相公说,妳以前最爱吃这江里的鲈鱼,还说妳生过一场大病,吃鱼可以帮妳调养身体。咱们家的几个娃都在妳相公那里读书识字,咱们也没钱付学费,送点鱼来是应该的。”
楚家娘子淡笑地捧着鱼,回到草舍中。
此时刚刚下课,楚先生送孩子们出门放学,叮嘱他们功课之后看向妻子,“张二哥又送鱼来了?”
“是啊,总是这样天天送,都怪你当初多嘴。”妻子瞥他一眼,“该不会是你自己懒得打鱼,所以才故意漏口风给张二哥吧?”
楚先生伸臂搂过妻子,手指一点她的鼻梁,“就妳聪明。有鱼也好,晚些时候我们可能有客来。”
“有客?难道是枫红?”楚家娘子面露喜色。
“每次说到他,妳怎么总是眉飞色舞?小心夫君我要吃醋了。”
楚家娘子的脸红了,推丈夫一把,“乱说什么!当初要不是枫红替你掩护,救你离开,谁知道你我今日会在哪里?我感激他还不行?”
“是是是,老婆大人说得最是。”楚先生也笑了,“我早说过,我的迷魂术只不敢在枫红面前用。果然当初我骗过所有人的耳目,却被他一眼看穿,好在他反应及时,帮我演全了这出障眼戏法。”
“枫红最爱吃糖醋鱼,家中好象没有糖了,我去向邻居三婶借点来。”
“不用了,”楚先生拉住妻子,“来的人不是枫红。”
“不是,那会是谁?”
像是在呼应楚家娘子的问话,远处传来车轮倾轧石子的声音。
看到那袭紫色车帘,她又惊又喜,“是王爷?他怎么会来?”
“自从两年前他退隐朝廷,就一直想来这边看我们,是我拚命阻拦,以免暴露了我们的行踪。这一次他听说妳怀有身孕,一定要来看看。不过,今日见面妳要改口叫爹了。”
楚先生目视那渐渐走近的马车,悠然道:“当年他费尽千辛万苦就想让妳做楚家媳妇,如今,妳应当叫他一声『爹』。”
楚家娘子对丈夫皱了皱鼻子,“当日在婚宴上,我就已经改口了,你别忙着说我,倒是你,最应该这样称呼他。他为我们的事操劳无数,其实想听到的,还不是你的一句真心话?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父子问候。”
楚先生淡淡地笑,“我会说的。如今我不是行歌,也不是雾影,只是楚先生,为何用这个姓氏,我的心思妳最懂,他也一样懂。”
拉上妻子,他大步地迎过去。
春光正明媚,青山如雾,繁花似锦。
地面上,那拉得长长的身影并肩而动,叠交成行。
所有的传奇都可以忘记,唯有心中的情意如春花烂漫,永不凋零。
谁咏长歌伴我行,初舞暗香叹风清。
枫落雪染红似火,原知情真共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