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可以发生多少事情呢?永健怎么也想不到她的世界会在两天内毁灭。
她一早睡饱了起来,还和妈妈说说笑笑,又趁中午“他”来的时候到妇产科做了个产检。下午,她抚着肚子想到了现实问题,为了宝宝,一定要结婚,可是伯荣又想创业,对了!金诚奖的奖金和自己以前的积蓄加一加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唔,先拨电话给伯荣好了,他知道自己明知有身孕还不回来肯定会生气,自己这样做至少让他少气一点,反正“马上他的就是我的了。”
心动不如行动,永健马上找了个附近的银行,将所有积蓄拨入伯荣的户头。
回到病房,“他”正走出来,永健好心情地朝“他”一笑,进了病房。
“妈,刚刚他说了什么甜言蜜语,你这么开心?”永健坐到病床上去。
“他说起我们第一次相遇,那是在他以前待的孤儿院里,我去做义工,他是拿钱回去,永健,你有空陪我去看看,我还记得那儿的园子里有一种很奇特的小花,很美。那儿地方很偏僻,但是孩子们都很可爱,这样吧,医生说我明天就能出院了,明天出了院,我们就去看看。那儿真的很美。”
“明天不行,我要去找伯荣。”永健笑嘻嘻地说,“后天,后天一定陪你去。”
“嗳,现在永健的心是偏的,老妈排在男朋友之后?。”
“妈,反正我一定会陪你去就是了,你把地址写给我,我发誓一定在三天内和你一起去一趟,行了吧。”
文筝写了地址,又陷入回忆中:“那时候正是春将尽夏未至的时节……”
永健心不在焉地听着,脑子里在想着,不知道伯荣知道他要当爸爸了脸上会有什么表情?会不会揍自己的小屁屁?嘻,不要紧,她有孩子当护身符,要揍也是六个月后的事,再说他要敢揍她,她就揍他儿子,嘻嘻……
永健心中怀着小别胜新婚的甜蜜,期待着明天和伯荣的会面。
由于医生说妈妈明天就能出院了,所以这天晚上永健放心地回到家里,打算好好地睡上一觉,明天能精神焕发地去见伯荣。
不料,第二天一早到医院打算接妈妈出院,护士小姐居然告诉她,妈妈刚刚被送进急救室了。
永健大惊失色,奔到急救室,被人抓去签了急救书,医生还说:“这是突发性的心脏衰竭,很危险,你要有心理准备。”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妈妈。”永健吓得浑身发抖,头一个念头就是打电话给伯荣。
可是,一份报纸忽然映入她的眼帘,“阮氏少东阮伯荣同‘刘氏建筑’下一任掌权人刘怀真签下联婚之约”。
还登了大大的彩色照片,阮伯荣竟然就是伯荣。
握住电话的手无力地垂下,抓起报纸细看,身体籁籁发抖,心下犹有一丝不确定,不会的,伯荣不会这样对待我的。
坐在手术房外,永健的身体冷得像冰一样,根本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惟一的概念是急救中的灯一直没有熄过。
直到凯文匆匆地赶来,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妈怎么会……”
永健整个人打着战,仿佛连哭都哭不出来,发出的声音像哭又像笑:“妈妈心脏衰竭,医生说很危险,还有,还有……”她放开手中抓得紧紧的报纸,递给凯文。
凯文看着报纸脸色一变,才要说什么,手术室的灯灭了,永健忙冲过去,看见走出来的医生面色难看地摇了摇头,她眼前一黑,险险晕过去。医生又说了些什么,她根本听不见,推开医生就冲了进去,看见妈妈安详地躺在手术台上,宛如睡去的面容,永健无法承受地晕了过去。等她醒来,人在医院的病床上,门外医生正在向刘平报告死亡经过。
“……一早上看了报纸突然发作,因为没有心脏病史……”
电光火石间,永健明白了,妈妈是为了自己的事才……”
永健下了床,她要去找伯荣问个清楚。
趁人不注意,永健溜出了医院,叫了一部出租车就往总公司去。
等凯文发现永健不见了再追出去,已晚了半天了。
拜金诚奖得主之赐,永健没受多大刁难就见到了伯荣。
“伯荣,为什么?”永健手中捏着报纸,报纸籁籁抖着,永健的声音也颤抖着,永健也发着抖。
伯荣“卡”的一声将手中的钢笔捏断,“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还是你的脸皮真有这么厚?”伯荣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危险而残酷地向她逼近,“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不要这样说,”永健脚软地跪了下来,双手环抱住自己,“别开这种玩笑,”她痛苦地深吸了几口气,缺氧似的说:“我有了你的孩子,你不能在这个时候……”
“我的孩子?”伯荣爆出一连串野兽嘶吼般的笑,眼瞳却如一只受了重伤而濒死的兽,“难道是凯文不承认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才来找我这个冤大头吗?还是因为孩子真是我的所以凯文不要你了?”他的声音濒临破裂。
“不,”永健无力承受地摇头,“不,孩子是你的,伯荣,你……”她的思绪打结,已无法正常地响应伯荣那一连串的指控,只会虚软无力地反复着,“伯荣,请你相信我,孩子是你的。”
望着永健那含泪却坚持的眼,伯荣有一刹那的心软,随即,他从桌中拎出一大叠照片和报告,狠狠地砸在永健身上,“孩子是我的?!就算他是,在你和凯文这样的夜夜春宵之后,这个孩子,你以为我还会承认吗?劝告你一句,别把我当傻子,还有,如果你不想让这个孩子生下来是个像你一样的私生子,我劝你去找另一个傻瓜,或者打掉他,如果堕胎费不够的话,我会给你,毕竟我是阮氏的少东嘛。”伯荣掏出支票,“你觉得你值多少?私生女的身份怎么也比不上千金小姐吧,一千万够不够?”
一张支票飘落到地毯上,永健怔怔地看着,忽然流着泪笑出来,“原来这才是原因吧?我是私生女,阮氏少东怎么能娶一个私生女呢?我真傻,还以为你是爱我的,居然还痴心妄想要和你结婚,还把所有积蓄给你,让你创业,呵呵呵……”她狂肆地大笑,泪如洪水溃堤般泄出。
“我不爱你?!”伯荣咬牙切齿的声音逼近她,“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还不够爱你吗?”一把钳起永健的下颌逼她抬起头面对自己的双眼,“你到底有没有心?你——”他的声音破碎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我?!”
伯荣那受伤的眼瞳映入永健的眼,永健呆住了,他——哭了?为什么,明明伤人的是他,为什么他眼中的伤痛却更浓?
“现在,带着你和你的杂种滚出去,走啊。”
伯荣背对着永健,愤怒着自己居然还会心软,居然还会被她的泪打动。
他感觉到身后的她站了起来,走近自己,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伯荣,我没背叛你。”
伯荣咬一咬牙,回身一挥手,“走啊,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话了,你还是回去再向你妈妈讨教一下欺骗男人的手段吧。”
永健“啪”一个耳光甩在伯荣脸上,“不许你再说我妈妈一句坏话。”
原本稍有和缓的气氛一下子又僵凝起来,伯荣的脸越绷越紧,“你给我滚出去,别逼我出手打女人。”
永健忽然又想到了妈妈,有一刹那的失神,待她回神已被伯荣拎着衣服扔出了门外。
永健坐倒在地,只觉肚子隐隐约约地痛,看着秘书小姐那惊诧的眼神,她勉力地一笑站了起来,走向电梯。
门外没有响动了,伯荣倒了杯酒,喝了好几口,“啪”的一声摔碎了杯子。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锦盒,“我甚至还买好了戒指!”
“啪!”锦盒砸在地上,钻戒从中弹了出来,跳了两跳,钻石在灯光下闪着幽冷的光。
凯文一甩门离开了,怀真捡起戒指追了出去,“怀文,你去哪儿?!”
“我去找阮伯荣,他敢辜负永健,我杀了他。”凯文走出刘氏建筑公司的大门,上了车。
“我跟你去,我解释的他会听,谁叫你和刘永健必系那么暧昧。”怀真心里高兴但却不敢在凯文的怒气冲天下露出来。
永健出了总公司大门,茫然地不知何去何从,一辆出租车过来招揽生意,她坐了上去,司机问她什么,她茫然不觉地从口袋里掏出钱递过去,夹在纸钞当中的一张地址掉了下来,是妈妈写的那个孤儿院的地址,永健又想起昨天妈妈还笑着要自己陪她去玩……
永健将地址递过去,肚子一下下地抽痛着,她浑然不觉,只觉得整个人是空的,仿佛填充玩具被抽掉了内芯,又如的气门芯被打开了,正一点一点地软下去。
车停了,司机说:“开不过去了,你自己走上去吧,你给的钱也只够开到这儿。”
永健在司机连番说了几次后,才下了车,现在,周围的一切对她而言是隔绝的,她什么也无法感受,她下了车,往前走去,身后司机又在叫什么,她一点也听不懂,她把自己收到了别人接触不到的地方去了。
又走了一会儿,肚子由一下下的抽痛变成了一片片的钝痛,她终于有一点点的感觉了,怎么啊?低头一看,满地通红的血迹,下一秒她眼前飞起了朦胧的光晕,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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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
当“金童玉女好事将近?阮氏年轻总裁热烈追求玉女红星玉英宁……”、“不近原是守身以待伊人”、“由孤儿院到玉女天后,如今更近阮氏皇后宝座,玉英宁一路直上青云,现代灰姑娘传奇”之类标题占了所有报章杂志的头条时,事实的真相却是——
“你又来了?!”
“玉小姐,还是那句老话,告诉我那条链子的主人在哪儿。”
“不是跟你说了我不能说的嘛。”
“拜托,玉小姐,她对我很重要。你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
“可是,我捡到她那天,正是刘氏同阮氏联姻的那一天……啊!”玉英宁急急捂嘴,来不及了。
阮伯荣眼睛一亮,“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误会她才会赌气和刘氏联姻。求求你,玉小姐,你也不想我请私家侦探跟踪你吧?”
玉英宁咬着唇,“那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误会了她?”
“她走后那天下午,她哥哥凯文就狠狠地揍了我一顿……”阮伯荣陷入回忆里。
由柜台小姐那儿知道永健来了又走了之后,凯文直冲到总裁室,揪住伯荣就开打,伯荣一见凯文,更是眼红,两人打了个天昏地暗,直到刘怀真拎着灭火机朝两人直喷才把两人分开。
同样一脸精彩的两人犹自怒目而视,怀真怕他们再打起来,忙说:“先找到人要紧,凯文,你不是说永健动了胎气,孩子有可能保不住吗?”
凯文对伯荣怒目而视,“你到底是不是人啊,永健怀着你的孩子,你还赶她走?”
“孩子是我的吗?”伯荣的话从骨子里酸出来,“出国三个月有两个月你们处于同居状态,你叫我怎么相信她?”
凯文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永健是我妹妹,妹妹你懂不懂?”
“妹妹?你是……”
“我叫刘怀文,是刘氏建筑刘平的儿子。”
“你骗谁啊,你是刘平的儿子怎么会和刘怀真相爱?”伯荣斜睨着他。
凯文无力地坐下来,“是我不好,我早该同怀真和永健说清楚的。”他转向伯荣,将父亲告诉他的上一代的秘密说了出来,“所以永健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伯荣马上知道自己误会了永健,“她会不会回文姨那儿?”
凯文眼角流出泪,“妈妈死了,今天下午开死亡证明。她是因为知道你们联姻的消息心脏衰竭去逝的,爸爸在那儿准备后事,如果永健回去他会打电话给我的。”
伯荣的心一寸寸结冰,他想起有一次文姨对他说的话:“永健在感情上很不成熟,因为她父亲的缘故她在感情上很依赖我,我真怕有一天,我上天堂后她会失去生趣,幸好现在有你了。等到了那一日,你可要好好安慰她,让她知道在感情上还有你是需要她的,哎,永健啊,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成熟起来。”他真的惶恐了,连忙抓起电话找了警察局长,还有几家口碑极好的侦探社,下了重金要找到她。
“可是一连找了三个月都没有音讯,刘伯父因为丧妻、失女的打击病倒了,我们才不敢再找,因为每次的希望又失望对刘老先生都是个打击,我仍暗地里找着,只是希望越来越渺茫了。又过了半年刘伯父的病才好,凯文因为自责的缘故放逐了自己,硬说永健有可能出国了,浪迹天涯不回来,他也不再同怀真见面,我知道怀真也在积极找永健,因为只有找到永健,凯文才有可能回来。”
“你想她吗?”
“想?用想这个词太轻描淡写了,五年来我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每次一睡下就会梦见几千几万种永健遭到不测的情景,所以我不敢睡。阮氏这五年来是扩张了不少,那是因为我时间太多。我现在除非累极才能略作休息,而怀真她吃了五年素,因为她在菩萨面前发愿,只要能让永健活着,她甘愿吃长素。而我,在永健的广告得到国际大奖也不见她出面领奖时,我就已不抱希望了。直到遇见你,英宁,请你同情一个几乎绝望的男人,告诉我有关她的事情,好吗?”英宁沉默了几分钟,像是下定了决心,“五年前我大学放寒假,回到我自小生活的孤儿院,我们孤儿院地方偏僻,车子下来还要走一段路,大约走了五十米,我就发现路上有血的痕迹,先是少量的,然后是像一条小溪那样的,再走二十米就发现一个年轻女人倒在血泊里。我学过一点护理,一检查就知道她是流产,而且有血崩的迹象,我连忙把她抱到我们孤儿院里,叫了医生给她治疗,医生还在我们院里所有B型人身上抽了一千CC的血给她,但是她还是一直昏迷着。等她醒来已经是五天后的事了,知道孩子没了,她只说了一句‘也好’,而后又睡睡醒醒的,医生看了后说她能活下来是奇迹,不过要好好调养,至少要在床上躺半年,而且三个月内不能离床。后来学校开学了,我只能每周赶回去看她,可她一直都不说话也不动一下,叫她吃就吃,叫她睡就睡,好像痴呆了一样,医生说这是心病,没法治的。”英宁喝了口茶润润嗓子,一抬头,“阮先生,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请继续说下去。”阮伯荣掩住眼颤声要求。
“后来,一直到春天,医生说她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让她稍微运动一下。一次我扶她在院门口晒太阳,发现一个弃婴,还有一封信,我让她抱着孩子,自己看了信。再回头时,发现她脸上第一次有了空白之外的神色,也第一次不要人家叫就主动有了行动,她抱着孩子哄着、笑着,可笑着笑着却流出了泪。我抱住她,让她大哭了一场。哭完了之后,她告诉我她叫永健,也是个苦命的孤儿了。然后,她就在我们院里帮着带孩子,教他们唱歌,带他们玩游戏。而后有一天,我们院里墙坍了,我们筹不出钱来修,因为院里的孩子里我是最大的,所以想用我的身体去赚钱,她知道后生了好大的气,还甩了我一耳光,她说,女人的身体是珍贵的宝物,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出卖?后来,不知从哪儿听到法国蒂雅香水要打本地市场,她就写了一个广告剧本,对我进行了特训,叫我到蒂雅香水代言人的甄选会场去,凭她的剧本和帮我做的特训,我果然被选中了。本来我打算拍一个片子有了钱就能修孤儿院的,不料,后来孤儿院的地主要收回地皮,我只能坚持下去,后来越来越忙了,难得有机会回去。后来却发现她离开了,走之前留了封信和这条脚链给我。”
伯荣情急地凑过去,“后来就再也没消息了吗?我不信,永健不是这样绝情的人,她一定有消息给你的,是不是?英宁,请你告诉我。”
“这个,我也很忙了,好久没回去看过了,等我打电话问问院长嬷嬷好不好?”英宁有些招架不住了。
阮伯荣若有所悟地望了英宁一会儿,“英宁,我明白了,你是怕她不想见我,是不是?那么请你转告她,刘老先生思女成疾,还有她哥哥为了她而自我放逐,请她再怎么恨我也回家一趟吧。”
“这个,”英宁只能傻笑以对了,“我问问嬷嬷后再说,那个,今天就到这里为止,我走了。”
一逃出虎口,英宁马上拨电话,“永健,对不起哦,我……”
“你忍不住说出来了?”对方马上切断了电话。
永健生气了?惨了惨了惨了!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上门请罪了。
进了门,永健丙然在收拾行李!
“哇,永健,不要这样啊,我没跟他说你就在这儿嘛,我只说了……”英宁把情况一讲,又连忙求情,“你爸爸、你哥哥很可怜嗳,你躲他也不用连亲人也不见吧?”
永健白她一眼,“我知道你心软,迟早被他套出话来,还好我早跟院长嬷嬷说好了,暂时假扮修女,再请我爸我哥到我们孤儿院来,一旦出了家,就不能再同世俗相亲,不过他们可常常来看我。”
她拎起行李,“我回孤儿院,你来不来?”
咦?英宁跟上去,大喜过望,“那你索性真的当修女吧!”一下又转为哀怨,“为什么我还要赚钱?我也要当修女嘛!”
“英宁,你怎么会那么喜欢当修女?”永健实在忍不住,问了这个早就想问的问题。
“因为修女死了之后会上天堂呀。”英宁理所当然地回答。
“上了天堂又怎样?”
“那才能见到大天使拉斐儿呀。”英宁一个不察月兑口而出,随即满面通红。
“哦,原来!”永健惊叹的语气让英宁的脸更红了,永健闲闲又问:“你什么时候见过拉斐儿的?”
“七岁的时候,一天我偷看了院长妈妈那本不许人动的圣经,一翻就翻到了,那天晚上我还梦到他呢,我和他约好了,要和他在一起的,所以我一定要努力,才能上天堂去找他。他说会等我的呢。”英宁目中熠熠生辉,“我们还勾了手指头。他还留了一根羽毛给我呢。”英宁拉出了脖子上那根从不离身的十字架,架子下系着一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果真有一小片羽毛。
“我明白了,明天我也去看看拉斐儿有多帅,让英宁从七岁起就痴情不悔。”永健脸上的笑终于升到眼睛里去了。
“讨厌啦,不能同院长说哦,否则我就把你没有真出家的事告诉阮伯荣。”英宁威胁她。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院长妈妈,英宁爱上的不是上帝,而是拉斐儿。”永健终于开怀大笑,“英宁,我真爱死你了。”
“讨厌啦,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笑我。”英宁依旧脸红红,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