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宝图被偷的消息很快地传了开来,小迸没有多加逗留,她赶至码头,挤上了一艘即将出航的船。
她感到头好晕,虽然不是因为船的晃动,但却助长她头更晕。
她感冒了。是昨夜那场懊死的雨害的。
小迸订到双人房的船舱,本该是睡在上铺,但她实在没有力气爬上去。她瘫在下铺,等着住在下铺的人到来与她互换床位。
她觉得自己快死了!她会死在这条船上,然后被她进海里,任由鱼儿将她啃食得尸骨无存,而这都是拜她老妈所赐。
她想象着当她的家人得知她死亡的消息,老爸或许会因为她的死而触发了一些灵感,发明出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复制人,然后跑去申请专利,让复制人取代她的位置。反正只要家里没少个人就好。
而小亚或许会为她流几滴眼泪吧?但可能是用药水点的,并且嘲笑她的死相跟个小表没两样。
至于葛老头呢?小迸突然想起自己从他那儿偷来的骨董花瓶,现在正光鲜耀眼的摆在她房里,他会不会来个物归原主顺便拿点利息,把她房里的宝贝全洗劫一空?
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葛老头,她不放心。
挣扎的爬起来,她双眼迷蒙的模索着背包。但一离开被子,她头皮立刻一阵发麻,她打一个哆嗦,不自觉的又缩回被中。
好冷!
她该吃药的,可是她又好困,不如先睡个觉再说吧。
小迸整个人缩进被里,恍恍惚惚的进人梦乡。
连续被一个小表摆了两次道,对辛笠而言是奇耻大辱。
他懊恼地将林中的液体灌入口中。
虽然他逃离警方的追捕,搭上了前往英国的船,但他被一个小表搞得全身狼狈,却是不争的事实。
不过,至少他拿到一半的藏宝图了,不是吗?这是件值得庆祝的事。他嘲讽的敬自己一杯。
吧台内的酒保有些担心的望着他,他挑衅的又对他敬了一杯。
“你知道吗?”他带着浓浓的醉意口齿不清的对酒保证,“现在的小表比对付五十个警察还难意。”
酒保回给辛笠一个善意的微笑,不确定他在说些H么。
“啊?你一定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是不是?”辛笠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算了,我为什么要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屈辱?”
“先生,请等一下,您喝醉了,我找人送您回房。”
辛笠那本来摇摆不走的身躯猛地一僵,他迅速的转身冲回吧台前,拎起酒保的衣襟,恶声恶气的说:“没人告诉你动手不动口吗?”
“呃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意思是只动手倒酒,但别开口说话。”他放开酒保,不耐烦地回过身,边走边喃喃念道:“啧,这点道理也不懂。”
走到甲板上,轻爽的海风吹散了辛笠心中些许的气愤,但下一秒钟,他却头昏眼花了起来,一个踉跄,他跌入一位经过的女士怀里。他抬起醉眼看她,只见她薄怒的表情在看到他的脸后,转为娇媚的欣一目。
她顺势搂抱住他的胸膛,娇嗲地问这:“喝闷酒吗?要不要陪我再喝一杯?”
辛笠斜睨怀中的可人儿,他知道自己的外貌对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他那古铜色的肌肤,浓密的黑发,深邃的五官,修长的身躯集合了东西方人的优点,而这都得拜他的祖先有东方人的血统。
或许他今晚需要女人柔情的安慰,毕竟他从来不曾在情场上失意
不曾失意吗?忽然一个娇小的身影闪过他脑际,他不自觉地想起了拍卖会场上的那个小女人。
他无意识地缓缓推开怀中的女人。
“不想喝了吗?那愿意到我房里聊聊天吗?”那女人不放弃地询问。
接受这诱人的邀请吧!辛笠告诉自己该忘了那只小麻雀,她不过是个自傲又不上道的小女人,对他无往不利的战果不会有什么影响的。眼前的女人可比小麻雀性感多了。
但他发现自己却摇了摇头,令他好想一拳揍昏自己。
那女人板起脸。“是吗?显然你有更好的计画了。愿你有个难忘的夜晚。”说完,她就住头等舱的方向离去。
辛笠望着那女人的背影,沮丧地叹了口气。
唉,那里有暖呼呼的大床,不像他所住的次等舱。这都怪那个该死的小表把他的行程上给搅乱了,逼得他只好匆匆搭船离开,屈就自己与他人同房。
他跌跌撞撞地坐在最近的躺椅上,呆视着点点星空。猛地,他站了起来,大步的往自己的舱房走去。
懦弱不是他的个性,沮丧不是他的座右铭。栽在一个小表手中,不过是警告他以后更须谨慎而已。
没错!他是最棒的。
但一进入狭小的舱房后,辛笠却觉得刚刚他那种自我安慰的行为有些可笑,不过他心情似乎真的好多了。
房里安静无声,他醉眼朦胧地望了望上面的空铺,想到自己必须与陌生人共处两晚,他忍不住嘀咕自己为什么不选择刚刚的俏佳人?至少旅程会愉快多了。
好不容易月兑下上衣,他爬上床,双手枕在脑后,看见身旁团鼓鼓的被子,不禁再次嘀咕起来。真是的!服务生竟然没有来整理。
算了。他也用不着被子,懒得再计较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团被子突然动了动,接着,小迸踢开了被子。
好热!出了一身汗的她觉得舒服多了,根本没察觉她身旁睡了一个人。翻了个身面对辛笠,她又沉沉的睡去。
辛笠作了一个美梦,他把小麻雀从印度肥佬的豪华浴池里救出,而她身上的薄纱睡衣已然沾湿,若隐若现的美丽曲线,令他血脉愤张。她躲进他的怀里,他几乎可以感觉到她的颤抖,见她仰起细致的脸庞,他本能的俯向她。
吻着她樱唇的感觉是那么地真实!
“冷好冷。”小麻雀靠有他温暖的胸膛上喃喃地道。
辛笠抱紧她,缓缓的褪下她的睡衣;怀中的人儿娇羞不已,不复初见时的霸气。
他柔柔的对她细语,抚模着她滑女敕诱人的肌肤。
他体内涌出的欲念不断催促着他,终于,两具火热的躯体交缠在一块,他带她来到了的天堂
在一个男人的怀中醒来,小迸最初的反应是以为自己睡昏了头。
只儿他的手横过她的胸握住了她的手,那趴睡的侧颜是俊美无俦的。
她不曾看过男人的睫毛是这么的黑又密且长,他挺直的鼻梁完美,而脸上冒出的胡磁令她忍不住想伸手礼弄。
她正想这么做时却僵住了身子,那男人的脚跨上了她的身就停留在她最隐密的部位,肌肤的触感使她惊骇的发现她竟是赤果的!而且,她还感觉得到他贴在她臀侧,慢慢变硬的男性象征。
这让小迸吓坏了。
体力的透支使她推不走他,她只好抬起手捶他。
“搞什么?”辛笠反射性的躲开,结果跌下了床。
“你你”小迸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我感冒了!”她嘶声的喊着,指控他的趁人之危。
辛笠吞了口水,没发现异状。“别担心,我没有被传染。”
闻言,小迸气得手脚发软,一阵晕眩。
辛笠站起身,随手抓下盥洗台边的条浴巾遮住自己,突然他盯住床单,发出连串的诅咒。“该死!妳是处女!我不喜欢。”
“谢谢。”小迸回讽。
“妳到底哪根筋不对,竟跑到我房里来?”辛笠立在床边懊恼的吼着。
“你房里?”小迸怪腔怪调的叫苦。瞬间,她突然明白似的申吟出声。“哦,不!别又来了。”
“什么意思?”辛笠警觉的瞇起眼。“我不喜欢妳这种牛吟声,好恐怖。”
“难道你期望一个生重病的可怜女人被占便宜后,说话的声音还能如黄莺出谷吗?”
小迸的脸颊因生气而泛红,她直挺着背,用被单裹着身体,坐在床上无惧的指责着他。可她不停地绞着双手,泄漏出她心中的慌乱与无助。
她的话击中了辛笠的愧疚,他本欲道歉,但转念一想,害怕不是这个小麻雀的特色吧。
他嘴角扯出一抹淡笑。原以为是梦境,怎么就真的是她?这是命中注定的吗?
他的笑惹怒了小迸,她瞇起眼直瞪着他。要不是拟于身无寸褛,她早就扑过去抓烂他的脸。
“好,好,别生气。”辛笠看出她的怒意,开口哄着她,然后他不在意的在她面前褪下浴巾着装,倒教小迸羞得别开了脸。“第一,我昨夜是醉得不省人事;第二,是妳自己跳上我的床;第三,妳是处女,我很抱歉,但如果妳希望的话,那我会负责。”他为自己开罪。
“第一,我很怀疑醉得不省人事还能亲热,第二,这是我的舱房,我没有上你的床;第三,谁希罕你的负责!”小迸不甘示弱的反驳。
“妳的房?不会吧?我没住饼次等舱,却也知道不可能男女杂处。”
对于他的疑问,小迸只是不发一言。
辛笠察觉出她突来的沉默,望向上头的空铺,他被激起了兴趣。“嘿,既然我们已经这么熟了,我是辛笠,不介意告诉我妳的名了吧。”
体力的耗损让小迸撑不住长时间的挺背,她索性躺回床,以行动表示懒得再理他。
辛笠耸耸肩,从储藏柜中拿出自己的行李,他当着她的面整修起自己的面容。
这种感觉似乎太亲密了。他根本是个陌生人,而他又夺走她的贞操,他们之间却没有歇斯底里的场面。
虽然她并没有贞操是女人第一生命的观念,加上他也还算民得称头,但她知道自己绝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的。
大概是高烧之后的倦怠吧!她打了个不文雅的呵欠边想着。
“要不要我带些吃的回来给妳?”辛笠已整装完毕。
小迸摇摇头,疲倦的睁开眼。她看儿了辛笠脸上的黑框眼镜,感觉很熟悉。
不!这不是真的。
她拿起眼镜戴上,发出绝望的尖叫声。“是你!”她惊讶地四起,无法相信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不是我是谁?原来妳还是个大近现。怎么啦?从来没有人会用见鬼的表情看我,妳不必这么夸张吧?”
小迸闭起张开的嘴,迅速的又躺回床。“你走!别理我。”
她虚弱的抖音令辛笠产生怜惜,此时的她是这么的楚楚可怜。“我待会就回来。”
他离去的关门声使小迸再度坐起来。
天!怎么会是那个老土?辛笠就是在拍卖会上的老土男人。
她一向对宝物有准确的直觉,但对人的外在判断力就很差了,只是她从不曾在意。
可是,没想到与她有一夜的男人,竟是她最瞧不起的纨桍子弟!这是她所不能忍受的,她真的是太迟钝了。
她得赶紧离开他,若再与他共处一室,他这个公子搞不好还以为她好欺负呢。
小迸一翻身-床后,双脚就软软的跪了下来,她伏在地上喘气。
她没力气走路。但她不死心,四肢并用的开始往她的背包放置的方向爬。
这真是个难堪的画面,她像个女奴般赤果的跪在地上爬,这象话吗?想到此,心底涌上来的羞辱感惹得她一阵晕眩。
爬近背包,她颤抖的手用力的扯开带子。她只来得及套上T恤,接着身子一软,就失去知觉。
罗宾汉?
辛笠在旅客名单中查到他室友的名字,当场大笑起来。
难怪她的嘴闭得比蚌壳还紧,老天,他真佩服她父母的幽默。
也难怪她会被误为男性而与他共处一室,由她的表情看来,他猜她一定常遇上这种类似的问题。想起她侍者的身分,她恐怕是没办法住进昂贵的头等舱房,这让他不由自主的产生一股怜惜。
而一想到以前她可能也遇上像今天这样的危机,他的心情顿时低沉。
保护她的念头在他心中油然而生,从在拍卖会场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被她所吸引。翻腾情海多年,凭着直觉,他相信她就是他的真命公主,但讽刺的是,她似乎不这么觉得。
点了份简餐,辛笠打算做一件他从未做过的事——服侍女人。
他像个侍者般端着托盘走回舱房,他准备巴结、笼络、利诱这个女人。
但房里的景象使他大吃惊,罗宾汉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他放下托盘,赶紧将她抱回床上。她的肌肤烫得吓人,显然她真的病得不轻。
辛笠请来船医为小迸诊治。待船医离开后,他所能做的只有不断的擦拭着她滚烫的身体。
小迸太过明亮的眼神正盯着辛笠。
“我认得你的眼睛。”她哑着嗓子,有些兴奋的对他说着。“你是真正的侠盗。”
侠盗?罗宾汉吗?
“是的,你别否认了。”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我找你好久了。”
辛笠突然明白她是在梦呓,拿开她额头上已做温的毛巾,他为她换一另条新的。
小迸伸手抓住他,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你知道我叫什么名了吗?”
辛笠不想扫她的兴,他摇摇头。
小迸双手改抓住他的衬衫将他拉近,然后手攀住他的脖子,热情的说:“我叫罗宾汉,是为你而生的。”说完,她自动吻上他的唇。
辛笠没有响应她,而他原本贴着小迸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
身下的女人不是在吻他,而是把他当成另个男人!
这对他高傲的自尊心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不喜欢我吗!”小迸突然放开他,眼里流露出受伤的神色。
唉,她现在只是个神智不清的病人,他怎能计较?
辛笠摇了摇头,他托开她的手哄道:“睡吧。”
小迸顺从地闭上眼睡上。
“如果妳作了梦,希望妳能记得我是辛笠,而不是其它男人。”他由衷的说着。
小迸缓缓的张开眼。
她感觉全身虚月兑无力,不过她的心情是轻松自在的。
她似乎作了个美梦,这使她的心情跟着欢唱。
她不甚记得梦的内容,但肯定是场好梦。
“妳醒了?我还想准备联络救护车呢。船再三十分钟就靠岸了,妳感觉如何?”
一道平板的男声突然响起,小迸吓了跳,她迅速的转向声音的主人。
只见辛笠梳着油头,戴着黑框眼镜,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这是她最厌恶的打扮了。
这使她记起一切他的趁人之危及自己的衰运。
小迸面无表情的坐起来,她发现身上穿的是男用衬衫,更加的不高兴了。
“妳流汗了,我不认为应该随便翻动妳的行李,所以只能拿我的代替了。”
想起她包包内的半张藏宝图,她感谢他尊重个人的隐私,勉强的开口道:“谢谢。那请回避一下好吗?我想换衣服。”
“没问题。”辛笠走到门口。“我十分钟后回来。”
他出去后,小迸立刻跳下床。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她再也受不了与他共处一室。
匆匆的收拾行李,看见刚才月兑下的衬衫被丢在地上,那上面已经有了她的味道。
他会不会有变态的嗜好将衣服收集起来?想着想着,她全身起了疙瘩。他应该不会如此变态,但预防万一,她还是拾起衬衫,胡乱的塞入背包里。
小迸背起背包打开门,辛笠就站在门口。
她惊叫一声,差点没站稳。
幸好辛笠扶住了她。
“不要碰我!”小迸尖声的拍开他,辛笠竟感觉自己像只蟑螂。
若说他还有一点希冀的话,此刻也全幻化成泡沫。“别紧张。”他嘲讽的笑了笑。“妳不是世界唯一的女人,何况在这种公众场合,我还能拿妳怎么样?”
“最好是这样,老土。”小迸皮笑向不笑的回他一句。
辛笠的怒气涌了上来。“由妳的嘴里所吐出来的那件尖酸刻薄的话,可是比啄木鸟的嘴还快。”
小迸差点没气昏。“哦?总比为那不值一文钱的图而竞价到几白万的败家子好吧!”
“是吗?浪子是可以等待他回头的,而毒妇却是令人无法忍受。”
小迸还要说此什么,船笛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哈!我何必把时间浪费在你这个老土的身上?”她跨出房门,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辛笠等她走出一段距离,才用双手圈着嘴大声的喊着:“罗宾汉!”
原本闹烘烘的大厅,因为辛笠的叫唤声而突然安静了下来。众人均盯住僵在原地的小迸。
不会吧?他不会这么恶劣吧?
“我在妳的背包外袋里留有联络地址,如果妳怀孕了,记得来找我。”辛笠高声说道。
此刻,小迸真的希望自己是隐形人,她多么希望脚下正有个洞好让她可以钻进去。天啊!她一定要杀了他!
她愤怒的转身,而四周已经响起了一片笑声。
一个俏美人走到辛笠的身旁上下打量着小迸。“嗨,帅哥,我以为你已选了个高档货,没想到却是个营养不良的货色。”
小迸快吐血了,那个杀千刀的居然厚颜无耻的对着那个女人露齿而笑。
船一靠岸,她一刻也未停地离开那条该死的船。
两天后,小迸回到了家里。
“咦?小迸,要出门吗?”罗父从实验室里走出来,问着正要上楼的她。
“没有。”
“那妳干嘛背个包包?”
小迸回身俯视父亲。“老爸,那是因为我刚回来。”
“刚回来?妳去哪里?”
小迸翻翻白眼,她继续走上楼。
“小迸,怎么不回答爸爸的话?”
“老爸,我听见葛伯伯在叫你了,你们的新发明大概有突破了,你不赶快去看看吗?”
“真的?我怎么没听到老葛的叫声?”罗父嘴里嘀咕着,但人已往实验室走去。
小迸轻易地打发父亲,对瞒骗事丝毫不感内疚。毕竟她离家快两个月了,老爸竟然没发现,真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他生的。
一进房,她就把背包丢在地上,然后在床上躺了下来。
回想近两们月的流浪,她得到了什么?除了那半张破布值得高兴外,其余的只能用不愉快来形容。
不过,其实也没那么差啦!她想起那个“蒙面侠”,现在他是不是正懊恼地握着半张图呢?
藏宝图的失窃引起了国际媒体竞相报导,当她看到那个印度肥佬行访问中,气得脸上的肥肉一直抖动,让她有了报复后的快感。而电视上并没什说警方抓到可疑的嫌犯,只有在现场找到她没收走的工具。
“蒙面侠”终究是安全的逃离了现场,对他能穿过层层警方的能耐,她是真心的感到佩服。
因为换作是她可就没有把握了。
突然间,小迸想到了辛笠。
去!想那个老土做什么?
她翻了个身,气他的阴魂不散。
其实他对她真的还算不错,会这么照顾一个陌生人,要是她就做不来了。
或许他是基于不小心占了她便宜的关系,但他若予以狡辩,也是可以不理她的。
她讨厌他纯粹是以貌取人,因为她就是受不了这种老土装扮的男人。
楼下静悄悄的,老妈和老妹一定又去欺压良民了。小迸想到她们俩一个摆出慈悲的模样,一个露出天真善良的美女形象,肯定是所向无敌的。
坐起分,她拾起地上的背包,拿出内袋里的藏宝图。
图上山峦叠翠的,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再仔细地审视,没发现到有任何的字迹,而薄薄的布料看起来也没啥异样。她敢打赌另外那半张图一定也是这样。德川家康的宝藏一直以来就是个谜,搞不好那日本老头认为土地就是最大的财富,因此画一张山水画来勉励后代也说不定。
忽地,房门破猛力的打开。
“姊!”小亚热情的攀住了小迸的脖子。“妳妳怎么狠心拋下我离去?”她用歌仔戏的唱腔指责着。
小迸无聊的扫妹妹一眼,扳开她的手,懒得理她。
“哎呀,别那么冷漠嘛!妳这样看起来好酷哦!”
“妈咪呢?”小迸随口问道。
“在楼下客厅数钱。”
“又诓谁了?”
“不就是那个爱新觉罗嘛!”小亚不客气的翻着小迸的背包。
“啊?他还是卖给妈咪了?”
“嗯,买进又卖出,多了一千万。”
“妳怎么不劝劝妈咪把钱放在户头里?省得家里到处都是钱。”
“妈咪情愿把钱拿来当脚垫,就是不信任银行,这妳又不是不知道。咦,姊,这是什么?”小亚从外袋模出一张白纸。“英国?姊,妳这次是到英国流浪吗?”
小迸从她手中拿过白祇,上头写着一串英文,令她又想起了辛笠。她随手把纸张揉成一团,往角落一扔。“没什么,是无聊的男直留下来的联络地址。”
“啊炳!邂逅吗?好罗曼蒂克!快说来给我听听。”
“无聊。”小迸哼道。
这时,房门又被用力的开启,她叹了口气,知道是老妈进来了。
“宝贝女儿,妈好想妳哦!”罗母热情的拥抱小迸,并亲着她的脸颊。
“妈咪,妳别这样嘛!”小迸发出微弱的抗议。“快告诉我,妳是怎么叫爱新觉罗责那块地的?”她转移母亲的注意力,免得自己被口水淹死。
“哈!难怪清朝会亡国,他没大脑嘛!”
“没大脑?什么意思?”小迸好奇的问。
“妳溜了之后”罗母顿了下,瞪了小迸一眼。“我费尽心神的想了两天一夜,终于想出一个十全十美的法子。”
老妈会想出十全十美的法子?乖乖,她的兴趣来了。
“妈咪,快说。”小迸催促道。
“我叫小亚去勾引他。”
“什么?”
“啧,女儿,别用这种好象我很蠢的样子看我,自古以来不都有美人计这招吗?”
小迸只能无奈地说:“好吧!然后呢?”
“那爱新觉罗没想到居然有女人会爱上他,当然就随小亚摆布了。”
“就这样?”
“当然不是!”罗母疾声抗议,好象小迸侮辱了她的智能。“接下来我两手一转,赚了大笔钱。”
说完后,房内有了短暂的安静。罗母是一脸得意,而小亚则一副事不关已。
“等等,妈咪,那小亚呢?”小迸疑惑地开口。
“小亚什么?”
“小亚跟爱新觉罗怎么善后?”
罗母与小亚对看一眼后,罗母转头看着小迸。“没想过。”
小迸倒回床上,她真想死。
“妈咪,人家干嘛把土地卖妳?妳这摆明是卖女儿嘛!”小迸扯开嗓门说。
“别急,别急。”罗母拍拍小迸的头。“我知道妳会帮我们善后的。”
“我?”
“对啊,一直都是如此的,不是吗?”罗母理所当然的响应。
对于母亲的“机智”,小迸早就有不祥的预感。“妈咪,这次没有了,我我”
“妳什么?”
“我结婚了!所以妳如果要逼我代小亚去嫁人,那可不成。”
“结婚!”罗母与小亚瞪大了眼喊着。
小迸强迫自己继续点头。
“是谁?”她们两人又同时开口问道。
“妳们的话可真一致。”小迸讽刺。
“哎呀!”罗母和小亚又异口同声。罗母这次回身瞪了小亚一眼,小亚吐了吐舌闭上了嘴。“别管这个了,快告欣妈咪对方是谁?”
是谁?她要扯谁出来当她未来的良人?小迸苦苦思索着。
“姊,不会是那个要搭讪妳的人吧?”
“对!就是他!”小迸想到了辛笠那个老土。
“他是谁!”罗母连忙问箸。
小亚奸奸的笑了起来,令小迸觉得她似乎做错了什么事。“妈咪,是姊在英国邂逅的一位男士。两人八成是吵架了,姊是偷偷地溜了回来。”
罗母的眼中露出难得见的精光。“乖女儿,真是这样吗?”
小迸心虚的低下头。“嗯。”
“太好了!家里终于又多了一口子了。小迸,去把乖女婿带来给妈咪瞧瞧。”
“啊?”不会吧?
罗母又拍拍小迸的头。“小迸,妳怎么一副愣愣的模样?”
“妈咪,那小亚的事呢?”
“小亚?哦,妳说那件事啊!那个爱新觉罗拿了我的钱,早移民到美国了。”
“美国?他不娶小亚了?”小迸惊讶地问道。
“谁说他要娶?有一大把大把的银子,要找比小亚漂亮的妞到处都有。”
“妈咪,没那么夸张啦。”小亚用手肘碰碰母亲。“妳也把我贬得太低了。”
“不然要怎么说?”
小亚想了想,抿嘴笑道:“就说我比较没有杀伤力好了。”
看着她们母女俩吃吃的发笑,小迸觉得无力极了。“妈咪,妳的意思是说,爱新觉罗想跟小亚结婚的事,全是我自己的臆测?”她发觉到自己可能又上当了。
“对啊!小亚光用美人计,等爱新觉罗上勾后,再送给他大堆的美女图片,他就求我买他的地啦!”
炳!丙然!谤本没有所谓的卖女儿,是她想象力转得太快,反而让老妈跟小亚抓到她的小辫子。现在好了,她该怎么善后?
“妈咪,妳听我说——”
罗母打断小迸的话。“乖女儿,妳该不会是骗妈咪的吧?”
她精明的目光使小迸咽下了原先要说的话。虽然她父母很开明,但对有些事却很忌讳,好比她母亲,她是以骗人为业,可却最容不下别人欺骗她。
小时候,她曾为了不想上学而骗老妈肚子痛,后来谎言被拆穿,她果真从此不用再上学了。然而,老妈却请来了几个顶尖的家教,全天候的填塞给她各式各样的知识,直到她十五岁,拥有博士般的学历才停止。
一想到此,小迸就一阵哆嗦。
“没有,妈咪,我怎么会骗妳。”她赶紧否认。
“那就好,去把乖女婿带来给妈咪瞧瞧。”罗母说完后旋风般的离去。
“姊,要不要我帮妳介绍个男人?”小亚不怀好意地问。
小迸狠狠的瞪了妹妹眼。“我早就告诉过妳,妳是巫婆孩胎的准没错。”
“哎呀,姊,为什么妳总是把我当成坏女人?”
“这样比较好判断。”
“好吧。”小亚无所谓的耸肩。“为了我们之间的姊妹情,在妈咪对妳发射原子弹的时候,我会记得替妳收尸的。”
“我不会成为乱葬岗的一员。倒是妳,有机会我会提请妈咪怎么回馈妳。”
“愿闻其详。”
“我会在妳身上涂满蜂蜜,让蚂蚁招呼妳。”
“姊,这太残忍了吧?”
“比起我,至少妳不会死啊!”小迸认真地亲着。
小亚警觉的瞪了她良久。“不跟妳说了,妳好恐怖!”她快速的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