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不久前,彩妍才服过小还丹,药效仍在,所以这次她气急攻心、吐血昏迷,并没有昏迷太久。
彩妍缓缓睁开眼睛,迎面即是狂剑着急的脸孔。
看着他,忘不了他!
彩妍合上双眼,不愿、不想……再看到他。
“妍,哪里不舒服?”狂剑伸手拭去她的泪珠。
不要再对我好,让我忘了吧!彩妍不住的在心中狂喊。
“妍,妍,妳醒醒吧!”相似的闭目泪流不止,让狂剑以为她又陷入昏迷,着急地大吼:“来人!再去催大夫快来。”
“我没事!”彩妍睁开眼睛,出声阻止狂剑的冲动。她的目光坚定,彷佛已做了决定。
“妳吓坏我了。”狂剑冲到床边,伸手想拥她,但是在她的制止手势下,停下脚步。
“妍?”不能碰触她让他无法安心,但是她的神情凝重,让狂剑不敢造次。
“我没事,想好好睡一下,请你出去。”彩妍淡淡的说。
“妍,妳在想什么?为了冰妹妹说的事而烦吗?”狂剑猜测她的心思。
“我累了。”彩妍摇着头,转身背对他闭目。
“妍,我会处理这件事,妳好好睡一觉吧!”狂剑帮她拉好被,转身走出去。
※※※
“老庄主在哪里?”狂剑找不到爷爷,急着找总管询问。
“禀少庄主,老太爷不在剑阁。”总管说。
“不在?爷爷去哪里?”狂剑问。
“回禀少庄主,老太爷去萧楼。”
“没事了,你下去忙吧!”
狂剑蹙眉不解,自从爷爷将剑阁交给他管理后,他几乎是在剑阁过着退隐的生活,今日的外出,让狂剑不由得推敲爷爷的异常举动。
难道……爷爷真如冰妹妹所说,前去萧楼退亲?
不!不管彩妍做过什么事,他都可以原谅,因为他不能失去彩妍。
狂剑疾步走到书房,振笔疾书,书写完毕,习惯性伸手入怀取印玺,不料却扑个空。
真的是她拿走印玺?她真的要报姊姊过世的仇吗?她真的想图谋“剑阁”的产业吗?
狂剑摇摇头,甩去心中的猜疑。
不管她做过什么事,他都能够包容,因为他爱她。
狂剑封好信笺,取出令牌及信笺交给随侍人员。“发出我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将信送交给老太爷。”
“是!”
望着案桌上成堆的卷宗,狂剑知道该处理,但是心头牵挂着刚才彩妍的异常反应,急着想去探望她,他抬起头拿捏时刻,估量她睡醒没有。
让她多睡会儿吧!
狂剑叹口气,回首埋入卷宗中。
※※※
“启禀少庄主,萧楼──萧公子来访。”
“快!有请。”狂剑听闻好友来访,快步地走出书房,满心欣喜地前往庄院门口迎接。
行走间,狂剑心中升起疑惑,脚步越接近庄门,心头的疑惑更深,狂剑和傲天交情非比寻常,平时傲天到“剑阁”,不待通报即自行进入,今日为何快到庄院门口仍不见他飞奔而至的身影?
“萧公子在何处?”狂剑来到庄院门口,没看到骑着骏马的傲天,只见门口停着一辆帘幕深垂的马车。
“我在这,狂剑。”马车上传出微弱的声音。
“呵呵!怎不进来?何时变得如此生疏,还要我出来迎接。”狂剑听出是傲天的声音,一个箭步窜到马车前,一把掀起帘子,见到傲天坐在里头。
“不敢,哪敢劳动你出来迎接。”傲天笑着说。
“发生何事?”狂剑听出傲天的中气不足,伸手按住他的脉搏,脉象微弱,乱而无序,挑着眉问:“何人伤你?”
“无人伤我,练功不当,走火入魔。”傲天笑着回答,淡然得好像事不关己。
狂剑急着问:“有解决的方法吗?我运功助你导正内力。”
“不请我入内吗?此地好像不宜讨论这些事吧?”傲天没有正面回答,只以开玩笑的口吻转移狂剑的焦虑。
“是我失礼,快!请进。”狂剑明白男子的自尊,拍下额头后,笑着说。
“妍的身体微恙,所以我没和她一起出来接你。”狂剑随着马车步行,行走间和傲天聊着。
“她怎么了?生病?”兄妹情深,听到彩妍不舒服,傲天不禁关心的问。
“唉!等下再说。”狂剑长叹口气。
狂剑担心彩妍见到傲天目前的情形,会影响她的身体复原,故将傲天安置离“观世楼”一段距离的客房。
傲天下了马车,脚步轻浮,好似不懂武功的文弱书生,不复当年的模样,此景让狂剑看了心酸。
狂剑与傲天坐定,待茶水送入后,狂剑即示意众人退下,对着傲天诉说近日所发生的事情。
“彩妍今日吐血,我担心会影响她的身体,只好委屈你住在此地。”狂剑说。
“你相信彩妍会服从我父亲命令,来谋图你的家产吗?”傲天听完后,开口询问狂剑。
“不相信!我知道这种事情,她做不出来。”狂剑斩钉截铁的说,接着却又叹气道:“但是她当场承认,让我无话可说。”
傲天看着狂剑说:“你爱上彩妍。”
“对!我爱她。”狂剑坦承自己的爱意。
“但是……她一定不知道。”傲天明白两人的个性,笑着说。
“她不知道吗?”狂剑怔然的瞪着傲天,他的心意已经表现得如此明显,任何人都该看得出来吧!
“我敢肯定她不知道。”傲天看着他愣住的呆样,放声大笑。
“姑娘家嘛,不管心里有多少猜测,但是没亲耳听见你说出口,怎敢肯定呢?”傲天缓缓说着彩妍的个性。
亲口说爱她?想到此,一抹尴尬的红云染上了狂剑的脸。
“我也敢说,你一定不能肯定彩妍爱不爱你。”对着脸红的狂剑,傲天又笑了起来。
她爱不爱他?这个猜测早已困扰狂剑多时,听到傲天的话,好似知道她的心意,急忙拱手作揖。“好兄弟,这桩婚事是你一手安排,快快告诉我,她的心意究竟如何?”
“这种事,当你亲口说出心意的同时,自然也会知道了。”他怎么可以剥夺狂剑和彩妍互相表白时的甜蜜回忆呢?所以傲天笑而不答。
见他笑而不答,狂剑也不再追问。
“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还彩妍清白?”傲天转移话题。
“能够知道进入地道机关,也不过几人,尤其能够接触到印玺的人,就只有三个人,彩妍是其中一位。”狂剑头痛着,所有猜测都指向彩妍,加上她亲口承认,他想追查下去,反易让人以为他处事不公。
“其它两个人是谁?”傲天问。
“我及亦豪,但是亦豪没有嫌疑,因为当天我和他在一起讨论事情。”狂剑将当日在地道中,遇到彩妍的情形说给傲天知晓。
“找到你的印玺了吗?”只有信任不足取得公信,情势对彩妍不利,让傲天有点头痛。
“没有!”狂剑回答。
“产业问题解决了吗?”
“太顺利。”狂剑疑惑着。
若真的想图谋产业,不应该让他仅以一纸书信通知各地,就顺利将产业改回,整个事件,也不见萧楼的人介入,让狂剑早觉得奇怪。
“看来做此事之人,不是真的想图谋你的家产,栽赃的成分居多。”傲天也得到相同的推论。
“你若和彩妍解除婚约,何人会雀屏中选?”傲天问。
“冰妹妹,但是不可能是她。”伊冰在狂剑的眼中,是正直、无心机的妹妹,他不可能怀疑她。
事关姑娘家的清誉,傲天也不好过问太多。
“傲天,你的内力到底是怎么回事?”狂剑关心的问,忍不住又伸手探他的脉搏。
“狂剑,你不必费心了,家父早已找来各地名医看过了。”傲天淡淡的拒绝好友的关心。
“一定有办法,我发函请各地内力高手前来,合力助你一臂之力。”狂剑说时,就立即想下令邀请。
“不必了,狂剑,先让我见彩妍吧。”傲天着急的阻止。
“唉!”眼看好友如此坚持,狂剑也不再勉强。“她住在观世楼,我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