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完全清醒的迷糊水眸逐渐瞠瞪,骆紫蔓傻坐在弹簧疲乏的塌陷沙发上。
她不是因为对这幢鬼屋还有什么期待而导致震惊或错愕,而是,现下不过才早上七点半耶!他竟然连续灌了三罐可乐,而且竟然有朝第四罐迈进的趋势!
瞠目咋舌的困容猛地惊醒,她急忙跳下沙发,伸长纤臂一把抢过雪莱手中刚拉开瓶盖的罐装冷饮。
“你疯啦,一大清早居然空月复喝这种饮料!”莫名的,她对他太过放任散漫的过生活方式感到愤恼。
怎么会有人放纵自己到这种程度?究竟是谁不够爱惜自己的生命?
果着上身的雪莱一脸不以为然,扳开她那紧握他生命粮食的纤指,将沁凉的赤红瓶罐夺回,一口饮尽。
“早餐。”扔掉扁罐,他冷冷地回她一句。
她咕哝着暗骂,“疯子。”就算有再强壮的胃都会被他搞坏。
雪莱皱眉瞄她一眼,赤足踏入生人勿近的豪华厨房,不到五分钟,一手拎着烤得微焦的吐司,另一手拿着一杯牛女乃,向她递去。
骆紫蔓愣愣接过这两样东西,满脸欲哭无泪。不必说也知道,焦吐司配牛女乃就想打发她一顿早餐,说实在话,他还记得照顾她的肚子就已该教人感动得痛哭流涕,热泪盈眶,哪里还有得嫌啊?
唉,真无奈。
雪莱淡笑凝视着她。她哀怨地张嘴咬吐司,犹带点困意的晕红脸蛋使得她像个不情不愿的孩子,惹得他叉放腰间的大掌蠢蠢欲动。
接着,吐司倏地从贝齿间坠落腿上,骆紫蔓愕然地仰起脸,傻瞪着那只正揉弄她发顶的大掌。这是什么意思?
雪莱噙着笑拨弄她柔软青丝,霎时,小苍兰的香气逸散,吸入鼻端,混杂他的菸香揉合成一种惑人的气息,缕缕缠绕着。
她愣了半晌才拨开那只手,双掌护住发顶,蹙起黛眉咕哝着抱怨,“你当我是你玻璃柜里的洋女圭女圭啊?”
“我的玻璃柜里没有这么有个性的洋女圭女圭。”他对于开口发声一向是能省则省,但碰上她后,话自然而然便从咽喉吐出,且时带戏谑。
“那些女圭女圭……”骆紫蔓的脸上掩不住好奇。“全是你搜集的?”
“填补空虚。”他毫不否认。“有兴趣吗?”
“什么兴趣?”她蹙眉不解。
“当我柜里的最后一尊。”雪莱似笑非笑抛出这一句,淡淡的口吻添了一丝状似挑逗的笑闹。
闻言,吐司差点梗在喉头,鼓着粉腮,她傻眼了,心音活似雷鸣。
一大早说话就游走在保护级边缘的男人附耳继续哑着嗓子道:“你的脸上写满强烈的意愿。”他修长的指尖刮弄她嫣然的芳颊,眸染氤氲。
骆紫蔓咳了一声,噎声否认,“谁要当你的女圭女圭!”被他吐出的热气吹拂过的肌肤一片麻热,她不能自已的轻颤着,泄漏了她激切的情绪。
“真可惜,我就缺一尊东方女圭女圭。”
他的戏语惹得她耳畔发热,即使已离他远些,单只是视线接触也能令她目眩神迷。
雪莱掏出菸来,径自低声朗笑,试着以菸味摆月兑她带来的香气。
身体的记忆能力很惊人,没一会儿便能把一个半生不熟的陌生客身上的气味镂刻在感官神经中,但自从他退休之后,他不允许被牵制的感觉停留在体内,包括不属于自己的外来气味……
骆紫蔓觑着他笑开的灿烂俊颜,心跳陡然失去节奏,时快时慢。
冷不防地又与雪莱瞟来的目光对上,她手足无措,仓皇的拿起剩余的吐司胡乱嚼食,塞得鼓鼓的腮帮子活像只可爱的仓鼠,登时又惹来某双俊目的笑睨。
要命,绝对是现世报,这么糗的画面,通常都是她笑别人居多,像那些爱堵住她去路搏命告白的猪哥们,多半都会干出这种蠢事,想不到风水轮流转,如今她竟然沦落至此……
唉,果然不能糟蹋别人心意啊,惨遭报应了。
她边吞咽着干巴巴的吐司,大眼又不由自主地寻找那道矗立的颀长身影。
雪莱正背对着她,若有所思的站在玻璃柜前。的背上,肤色晒得有些不匀,白皙驳杂着小麦色,更有着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疤痕,真是可惜了那样漂亮英挺的身躯。
骆紫蔓很想问问他,怎么会将自己的身体伤得留下这么多丑陋的疤痕,但是依他的性子,肯定不会告诉她答案。
真是谜一般的男人……
雪莱抽着菸,曲臂撑肱,耸高近天花板的玻璃反映出云雾缭绕间的昂颔俊脸,一贯散漫不羁的神情,直盯着柜内并肩排排站的洋女圭女圭。
“谁会没事搜集一堆女圭女圭?怪咖。”她轻哼一声。
“相信吗?每个女圭女圭背后都有它的故事。”象是听见她满心的疑惑,他忽地扔来这么一句。
“故事?”觑过玻璃上反映出的那张陡然沉晦的俊容,隐约的,她知道这些洋女圭女圭的存在应该并不单纯。晕红着两颊再瞥过他身上累累的疤痕,她打趣道:“该不会每摆一个就代表你杀了一个人?”
雪莱没有回首,也未有回应,但不知怎地,她就是能猜得出他难得默然的态度有些沉重阴郁,似乎是有着不愿提及的过去。
真是古怪的臆测,莫非是因为共眠一夜培养出的默契?
骆紫蔓困惑的眨睫,纳闷的歪着头问:“真被我说中了?”史上最俊美的杀人魔?这封号还挺响亮的。
雪莱的肩微微震了下,睫翼半敛,终于偏首看向她。“吃完之后立刻准备。”
她皱眉,“准备?准备什么?”他不肯回答,铁定有鬼。
“疯狂之旅的宗旨当然是让客户不虚此行。”薄唇勾起,他一扫懒豹般的散漫气息,取而代之是蓄满的精力。
莫名地,看着他难能可贵笑弯了眼的灿烂俊颜,骆紫蔓睐了一眼窗外灿烂的阳光,无缘无故打了一个不小的寒颤。
薰衣草的柔媚芬芳,鼠尾草的娇憨可爱,澄菊艳美可掬,摇曳生姿,一株株花草都教人怜爱,阳光灿烂得令人睁不开眼,温柔的夏日薰风却让人想徜徉穿梭在花海中……
去死去死去死!她现在真想杀人!
癘窣作响的摩挲声顺着风儿传递开来,被迫压低重心的纤细娇躯惊心胆跳,连忙环顾四周,蹲酸的膝头仍然隐隐发颤,压在草上的皓指全是尘泥和着鲜绿的草汁,急喘的胸口昭告了她此刻惊悸的程度有多剧烈。
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她也弄不清楚,只记得自己是带着雀跃的心情跳上随时会熄火的那辆破车,然后任由雪莱领着她“见识不一样的美丽欧洲”──对,这就是当初在广告上极吸引人的广告词。
然后,事情一如燎原的野火般窜烧,旋即一发不可收拾。
首先,保养“得宜”的GranTorino驶至一处乡间,骆紫蔓还没弄清楚他们来到了什么地方,只见径自下车的雪莱长腿一扫,便踹开缠着粗条锁链的铁门,她不禁傻眼,只能举起发抖的双腿傻愣愣的跟在他后头。
这片占地近千顷的地方,建筑物深具洛可可时期的风格,含蓄古典,拱形的窗扇镶排着紫贝和水晶,绿藤顺势攀沿着屋瓦形成天然装饰,玻璃窗上倒映出蔚蓝的晴空与流动的云朵。
骆紫蔓怯怕地左顾右盼,伸手扯了扯雪莱的衣角,“你走错了吧?这里应该是私人宅邸,我们这样私闯是犯法的。”
雪莱径自迈步往屋子走去,完全不理会她的动作,嗓音轻快。“这里我很熟。”
话音甫落,健腿懒懒的一记横踢,古典风格的云纹屋门登时被踹歪,在跨进屋里后,他抢在警报器有所反应之前,顺手解决了会触动警报系统的机盒,哔一声,价值难测的精确仪器顷刻成了黏在墙上的一团废铁。
然后,一切的错误自此开始。
呆愣的骆紫蔓硬着头皮尾随着恣意妄为的男人入内,此处贵气的摆设与精雕细琢的装潢确实提供极佳的视觉享受,可是她根本无心观赏,只是更加挨近雪莱身侧,一步都不敢擅离,什么也不敢碰。
天啊,这男人实在太嚣张了吧?
她跟着雪莱一路走进厨房,他稀松平常地将料理台上的东西一扫而空,铁勺与锅铲的落地声铿锵刺耳,在她皱起小脸紧捂双耳时,他霍地回身,双掌紧扣她的腰身,然后顺势往上一撑。
“喂!”她惊讶的呼喊着,系着粉绿色缎带的匀称双腿倏地腾空,下一秒,她已经在料理台上,无辜又无奈的眼神比迷失方向的小动物还要旁徨。
回神后,骆紫蔓才翻了个白眼,拍拍胸口。
“你能不能在对我做出任何事之前,先给我个提醒?我总有一天会被你吓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半身栽进偌大冷藏库里的雪莱只淡淡的丢来一句,“那你得尽早习惯。”翻箱倒柜的举动仍然持续进行。
“你确定我们这样不会有事?”她打量着眼前富豪之家的厨房,这里食材、厨具、各种设备样样齐全,简直可媲美大饭店的厨房。
“罗杰去瑞典谈生意,傍晚才会回来。”雪莱的大掌内又握着熟悉的红罐,啵一声拉开拉环,视客气为无物,仰首猛灌。
“罗杰?你的朋友?”一颗水珠从他的唇角滑至咽喉,隐没在胸膛深处,她愣愣凝望着,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不是。”
“亲戚?”她不自觉的睁大双眸,一瞬也不瞬地等着另一颗水珠滑落。
“不是。”舌尖一如往常的扫过薄唇,雪莱慵懒半掩的魅眼在暗处仍烨烨发光。
“都不是?那究竟是什么?”看着他,心跳蓦然失控,她顿觉呼吸困难。
这间汽水公司真应该找他当广告代言人,真是夺目慑魄的性感哪!
雪莱展开双臂分别撑在她身子两侧,弯身倾近她,登时,一片暗影笼罩,她下意识的往后缩,却因用力过猛而险些仰倒,幸亏他及时弯臂挽住她的纤腰。
刹那间,眸光无尽纠缠,呼吸急促,思绪紊乱,她只能愣愣回瞅着他。
心,像松软的棉花糖,被他一口一口舌忝舐、吞没。
相对于她的惶然,雪莱倒是老神在在,丝毫不受影响,唇畔弯起的弧度有些戏谑,仍是漫不经心的神态。
不知是故意抑或无心,他连语气都放柔了,“别慌,我只是要跟你说,罗杰不是朋友,也不是亲戚,是我以前的仇家。”
无可挑剔的俊脸距离她的鼻尖不到五公分,垂散的深棕长发像丝绸一般柔顺,她揪成一团的小手好想抚上那头不羁的发,一呼吸,满满都是属于他的气味,糟糕,闻多了好像会上瘾……
沉迷了片刻,她秀丽的小脸忽地皱起,张着樱唇错愕的大喊,“仇家?!”
雪莱慵懒的俊容发出悠扬的朗笑,笑她反应迟钝得可爱。“很久没碰面了,所以现在也不需要打照面。”
听听,这是哪门子的话!拚命从暧昧迷离的氛围中挣月兑,她激动的开骂,“谁会想跟仇家打照面?你开的是什么玩笑?竟然带我来这种地方!”
神经病,都说是仇家了,他居然大摇大摆的不请自来,还搜括人家的冰箱!不怕等会儿被人断手断脚吗?
轻松擒住欲推开他的小手,雪莱难得心情极佳,一向连牵动都嫌懒的嘴角竟笑咧开来。
“有我在,不会出事。”
他的口吻象是销售员拍胸脯保证自己售出的产品绝对优良,根本毫无可信度!骆紫蔓抽不出被他盈握住的双手,只能焦躁不安的抱怨着。
“疯了、疯了,我真是疯了才会挑上这间旅行社,我肯定是被鬼附身,不然就是中邪……”
蓦地,兀自噙着笑的薄唇欺近她喃喃张合的粉唇前,“嘘,安静点,这里装了窃听系统,万一被听见,等会儿想抽身可就有点麻烦。”
喋喋不休的小嘴骤然停住,惊悸的晶眸仰瞪着那张嚣张的俊脸。“窃听系统?什么叫作抽身有点麻烦?你的仇家究竟是做什么的?”
他怎么惹得起拥有这幢巨宅的富豪?能有这样的排场与生活质量的人,身分必然相当显赫。
“让我想想。”雪莱微微眯细俊眸,漫不经心地回想着。“对了,自从罗杰不干军火走私之后,开始在俄罗斯和一些暴发户与政要周旋,专搞些洗钱或是帮忙引荐暗杀者之类的事。”
多么谈笑风生的口吻,彷佛他这番话和说“啊,对了,隔壁小强的爸爸好像是杀猪的”一样稀松平常。
“军火走私?暗杀?”骆紫蔓的下巴几乎掉下来,声音破碎,要努力拼凑才听得真切。
雪莱含笑的俊眸眨了眨,算是回应,接着又以专业的冷酷嗓音分析,“上回伦敦一个逃亡的情报员似乎是透过他从中牵线帮助暗杀行动,但手法俗滥又毫无格调可言,随即暴露了主使者的身分,他在俄罗斯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只好回来……”
“停!”奋力抽回因扭动而发红的小手,再一掌捂上他难得好兴致不断吐出话来的薄唇,骆紫蔓呼吸短促,胸前不住起伏,惹来仅剩眼睛能自由活动的某人格外注目。
气炸的她丝毫没有察觉雪莱转为深幽的眸光,双颊因恼怒而漾着红晕,此刻的她,在他眼中从洋女圭女圭变成了胡桃钳女圭女圭,自然而然地,一股无可名状的炽热渴望在铁铸的心房流窜,且有越发强烈失控的趋势。
一双干净纯粹的蓝黑色眼珠不受控制地变得更为深沉,一扫平日的慵懒,炽烈的热度不断升高。
状况外的骆紫蔓犹然在发飙,“你到底是在哪里惹上了这种危险分子?那么多观光景点可以去,为什么偏偏要选这种奇怪的地方,你是想逗我还是耍我?”
“因为有趣。”雪莱眯细双眸,眉头敛锁,语气有些暴躁,而他通常只在某些特定情形下才会心情浮躁。
“一点也不有趣!我不想待在这里,我要回去!”
“好,只要你安静,我马上带你回去。”
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通常这种时候,骆紫蔓会自认倒霉的乖乖闭嘴,但也许是惊吓过度或是过度愤怒所致,一时之间她管不住嘴,开始哇啦哇啦抱怨。
“每次都要我安静!你凭什么教我安静?你怎么不干脆找块布塞住我的嘴算了,反正你根本就不喜欢……”
快、狠、准,轻抿的薄唇猝不及防地覆上不肯听话的粉唇,甚至连一声讶呼与惊喊都没能发出,她娇软的身躯便被蓄势待发的蛮掌猛地拽入发烫的胸膛。情绪暴躁至临界点的雪莱甚至懒得厘清心中窜溢的渴望究竟是什么,任凭感官直觉的展开行动,况且,依本能出手本就是他与生俱来的天性。
满是菸味的唇舌强硬的撬开她的芳唇,他性感的唇恰恰与冷硬的性子相反,异常火热主动,甚至一反慵懒的姿态,狂索烈掏,甚至跋扈地扣住她的脑袋,让她不得抽离。
骆紫蔓晕眩愣傻,登时彻头彻尾僵硬成需要上发条才能活动的胡桃钳女圭女圭。
知道这年头纯真不值钱,她也无心夸耀,可是……这是她的初吻啊!
天晓得有多少人渴求她的吻,而她竟是就这样奉献给这个不完美的大魔王!
雪莱攻势猛烈,唇舌厮磨着她发颤的唇瓣,彷佛她真的化成了甜软的棉花糖,他吞食得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她嘤咛着想说话,溜出唇齿间的破碎声音却进了他嘴,他啃吻她的菱唇,热烫的温度让人瘫软,她无法抗拒这种霸道的袭击,只能揪紧他的衣襟,屏息承受。
显然光是一记深吻并不能使雪莱满足,蛮横粗糙的大掌竟然抚上她胸前柔美的弧度,相当狡猾地透过洋装前扣间的缝隙揉触雪绵的肌肤,霎时,她每一寸可见的水女敕肌肤全渲染成甜美的绯丽色泽。
骆紫蔓勉强撑开迷蒙的水眸,映入眼帘的是张焦躁失去往昔冷静的俊脸。
他吻得专注,完全没有停下的打算,变本加厉的还想将热唇拓展至她脸颊或皓颈。他环住她的腰身,更加往怀中压扣,使她几乎嵌入他的怀抱,也助长他侵略的攻势。
不知是身在异乡令人失去理智,抑或是深藏体内的浪漫因子被彻底挑起,她抵抗不了这个男人的吻,抗拒不了他漫不经心式的亲昵对待,敌不过侵袭她敏感嗅觉的菸香,以及无从防御起的荒谬感。
爱情,是跳离现实束缚的精神救赎,对于那些盲目狭隘的道德礼教彻底嗤之以鼻,将每颗枯寂的心从荒芜中彻底解放。
疯了、疯了……她和他竟然在他仇家的厨房里缠吻?!
当骆紫蔓历经天人交战,终于拉回散逸无踪的心神,轻颤的小手立即捧着他的俊脸,使出残余的气力使劲将他推开。
雪莱即刻凛眸拧眉,为正在品尝的甜头忽然退离感到相当不悦。
“停──”眼看他阴沉的俊脸又要压过来,她连忙大声阻止,哪知这正合他意,她微肿的唇恰好张成他想吻的弧度。
可惜,第二次的品尝猝然被一阵仓卒的脚步声打断。
晕茫之际,被吻得几乎失去意识的骆紫蔓尚未看清状况,雪莱便毫无预警地将她按入胸膛中,托抱起身。她瞠着盈盈双眸,努力想戳破环绕眼前的迷幻泡泡。
须臾,现场迅速陷入混乱。
成群的持枪黑衣男子鱼贯的冲进厨房,枪声猝响,骆紫蔓彻底被吓醒,双腿登时一软,必须藉由攀住雪莱强健的胳臂才能站得稳。
她就知道肯定会出事,有哪个疯子会在仇人家里泡妞的?
这个大魔王真不是普通的疯狂!
当震耳欲聋的枪声二度响起时,再多的抱怨都于事无补。
这便是一连串错误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