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等黑色七月一过,就把书本通通扔掉,然后玩他个痛快,爱考到哪里考到哪里去,说什么都不再补习了。结果倒好,他哪里都没有考上!
这叫什么道理,他也有很认真地冲刺了三个月啊。就算他不是重点班的,也没道理什么都考不上吧?专科他也不介意,至少那也算大学不是?而他的学生生涯居然在高考完当天就结束了都还不自知!
最可气的就是苏征那死女人,不晓得什么东西吃多了,居然考到省医学院!虽然考到省医学院不似考到清华北大那么了不起,但看看她在他面前皮笑肉不笑眼带轻蔑的恶劣行径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好啊,你是大学生,俺是文盲,咱们走着瞧!看谁活得滋润!
敖战在发榜那天暗自下定决心,他要活得好,要活得很好,要活得比苏征好。
首先,活得好要有物质基础。敖战很明白这一点,而他并不打算依靠父亲的力量去父亲的公司做事。于是他想了很久,终于有了一个打算。
☆☆☆
“怎么才这么点儿?”
“喂,什么叫才这么点儿?我们几个暑假打工的钱可全都在这儿了。”司空炫不满道。
敖战又点了一遍,胡乱将钱塞进包里,“别埋怨了,咱们五个人就我没考上大学,现在不想办法马上就流落街头了。”
“至于吗?”管漓道。
“至于。”敖战愤愤地坐下,“那女人居然给我考到医学院去了,那成什么话!”
“什么什么话?你这话我才听不懂。”
“她进医学院……那出来不就是医生了吗?”
申匆蔚用“你是白痴”的眼神扫了他一眼道:“从医学院出来的总不能是厨子吧?”
“那不就完了,她是医生!?那我呢?四个字概括——‘待业青年’。”敖战激动起来,“我怎么能让那种事发生!与其让她看不起,我还不如趁早自我了断了。”
“墙在那边。”花殃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你找死。”敖战送出一拳。
“别打。”管漓拉开花殃,“这个只有我能欺负。”
花殃挣月兑开,“说那什么话?我又不是你的私人产物。”
“好了好了,已经够乱的了,你们就别再添乱了。”司空炫不耐道,“重点是,敖战,这么些钱是不够开你说的那种比较有规模的小酒店的,你心里清楚吧?”
“清楚,连开小饭馆的钱都不够……”
“一步登天是不太可能了,建议你先做小。”
“是啊,也只能先开个小饭馆了……可这些根本就不够。”
“那怎么办?”五个人面面相觑。
“有了!有个人一定有办法。”花殃忽然跳起来。
敖战眼睛一亮,“谁?”
“……还是算了。”花殃忽然底虚了下去,“反正你也不会去”
“我怎么不会去?现在是非常时期,只要饭馆开得成要我给人家下跪我都认了。
“真的假的?
“会啦会啦!快讲!”敖战拽住花殃的衣领。
避漓不动声色地格开他.花殃感激地朝管漓笑笑,“非常时期,用一点非常手段也没有关系的,大丈夫能屈能伸……”
“姓花的,不要挑战我的耐性OK?”
“苏征!”
肃静——忽然没有人再讲话。
“……什么意思?”司空炫打破了沉默。
花殃小声道:“她有炒股……应该比我们有钱吧?”
“你脑子有毛病啊?我是讨厌被她瞧不起才要去开饭店的好不好!你现在让我管她借钱。”
“是你让我说的……”
“我有让你说她吗?”
“可是她真的比我们有闲钱啊,我记得敖灿说她股票玩得很好.有次一下子就赚了八千块,你自己算算,这一下子又一下子的,她在我们这些年纪的人里面真的算是小盎婆了!”
“我不去。”
“哎。”花殃指着他的鼻子间道。“刚刚谁说的下跪都可以?”
“你管我。”
申匆蔚在一旁点点头,“战,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就算你们不和,她还是会借钱给你的。”
“你怎么知道?”
“好办啊,激将法你会不会?”
敖战瞪他一眼,“不会!”
“少来。”
“行了行了。”司空炫站起来,“我回去了,再讨论也没有结果。他要愿意借,饭馆就开,不愿意借,就别开。开不成饭馆,倒霉的不晓得是谁。
“喂!”
“是啊,不晓得是谁。”花殃也背起书包。
“自己保重。”
“保重。”
“喂!”敖战追出来,“你们这群没良心的……我才不向那个白痴女人低头……”
☆☆☆
时间过得好快,明天就是那帮家伙开学的日子了,有好几个月都不会再见面……这叫什么事,所有的人都去上学了,只有自己被留下来。要说学习,那几个混账其实还没有自己成绩好,可都是从小就学习音乐,结果一个不剩统统考到一个学校去了。失算,早知道这样小时候也应该去学点什么才对。
最可恶的就是那女人!忽然就进什么医学院,她要是做了医生,他才不要去她在的医院看病,他一定要通知他所有的亲友,都不要去她的医院。花殃还说什么向她借钱,哈,简直是滑天下之稽,他——敖战!会向那个害得他伤痕累累的女人借钱?爱说笑!
可是这个资金问题到底要怎么解决?老爸要自己去他公司上班赚生活费.否则一切开销概不负责。
行不通,还是行不通!
难道到最后还是只有向那女人低头吗?矛盾!
敖战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也罢!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借就借!如果她要羞辱他,他先忍着。大不了以后赚了钱再摔回她脸上,让她后悔她的恶劣行径。总有一天,他要体面地站在她面前,证明他学历没她高也能独当一面。
就这么决定了,敖战一骨碌坐起来,拿起话筒,刚要按键,却又促起眉来.呃……这个……号码是多少?他好象还从来打过电话给她……
“小灿——”
敖灿探进头来,“有事?”
“……没、没事。”该死!这种事怎么可以问她,一定又会大惊小敝的。
“有毛病!”
“等等。”
“又怎么了?”
“帮哥去买包烟好吗?”
“自己不会去啊?”
“明天匆蔚他们就要走了.我打电话联络一下感情,拜托嘛!”
“好,Money?”
“这里。”敖战从兜里掏出来,“要Blackstone哦。”
“哦”
呼——终于把她弄走了,敖战从窗子里看到妹妹下了楼.偏蹑手蹑脚潜进敖灿房里。她的书包就挂在衣架上,电话本的话……应该在书包里吧……有了!找找看……苏征……苏征……3134521!还蛮好记的。敖战默念了几道,又将电话本装回书包,将它挂回原处。
回到自己房间,敖战不假思索抄起电话接下一串号码。
“喂?”
“周……阿姨啊?我是敖战,苏征在吗?”
“在,你等一下,我去叫她……小征,你的电话。”话筒另一端传来安澜喊苏征的声音,敖战忽然一阵紧张……紧张什么?她有牙啊?!不许跳了!听到没有不许跳了!他拍着左胸对自己的心脏命令道。
“敖战?”
“是我。”
“你?”苏征对着话筒一撇嘴,“怎么,放假太久没人吵架闲得慌啊?”
敖战翻个白眼,“对啊,想你嘛。”
“要死了,到底什么事情快讲。”
“那个……要不然我们当面谈好了,街心公园等你。”
“……好,那半小时以后。”
“那就这样”
还是见面讲保险一点,万一她不肯借,也不会被熟人听到,丢面子丢给不认识的人就好。
那么……出发。
☆☆☆
敖战又在玩什么把戏?苏征站在街心公园入口处不耐地看看表,把人约来自己又不说早点到。他最好找个好借口!
“呀,我迟了吗?”正想着,敖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苏征斜着眼睛看他一眼,“难道你还早到?
“你没事吧。”敖战忍不住还口.“说半个小时到那是按你家路程算的吧?我放下电话就往外走,30分钟赶过来已经是神速了,要不是我飞毛腿……”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情赶快讲,我要回去了。
要不是看在今天有正经事要讲的分上,哪这么容易就让她混过去!敖战捏紧拳头,将飙起的火苗强压了下去。
“我们边走边讲了。”敖战说着,大步往里走去。
“搞什么那么神秘。”
走了一阵,见敖战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苏征顿足,“你到底要说什么赶快说,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每天闲着没事做吗?”
一句话正中敖战的痛楚,“走两步会死啊?!”他四下看看,指着湖边一处长椅走了过来,“那就这里谈吧。
苏征不情愿地走过去坐下,“说吧。”
“那个……”敖战挠挠头,“那个……是这样的……”
“怎么忽然吞吞吐吐?骂人的时候也不见你这样。”
“话那么多!现在不是在讲正经事吗?”
“那你倒是讲啊!”
“我是想……”敖战一鼓作气.正要把企图说出来,忽然一阵申吟声打断了他。
这声音好像有点怪怪的……两个人一起回过头去,只见后面树林中有一团什么东西在动,夜色太深,看不清楚,只听见那申吟声不断持续着。
“那边是什么?”苏征低声问道。
“狗打架喽。”
“狗打架?”苏征不解,再次望了过去,那申吟声越发大了起来,像女人在哭泣。
“啊!”她忽然脸上一红,劈头盖脸地朝敖战打了过去,“你这个不要脸的,大半夜的不睡觉,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看这个吗?死变态,太久没被修理皮痒了是不是?”
看不出来啊,两个人这么久没再血拼,原以为以他俩现在的身高差距,要制服她是轻而易举,没想到还小看她了,这女人下手从来就没轻过。
敖战吃痛地捉住她的小手,“你冷静一点,我怎么知道这里会有秀!我是想……是想……”
“想什么想?你敢动本姑女乃女乃的歪脑筋就等着断子绝孙吧!”
丙然是最毒不过女人心!“动你主意?找刺激啊。”
苏征甩开他,“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
“明明就有,你敢咒我嫁不出去!”
“我没有啊……”
“你就有!”苏征再次扑了上去,拳头直往敖战眼睛上招呼。
敖战条件反射地反击回去,两个人你来我往地在公园水雾深重的湖边过起招来。
“Stop!”几个回合下来,敖战忽然想起今晚约她出来的目的,跳到一旁大声喊停。
“怎么?怕啦?”苏征故意挑衅,“不过尔尔。”
不过尔尔?要不是看在你个子那么不起眼的分上,非得让你跟上次纠缠敖灿的无赖一样,进了医院就别想出来。敖战愤愤地想着……嘶,这是女人的拳头吗?说她嫁不出去还不相信,有哪个男人敢娶她?又不是找死,要是哪天一个不开心,还不被她一拳送到西?她以为现在的男人都像我这么耐打吗……呸!说得好像只有自己娶得了她似的!要真娶到她,那岂不是……名副其实的情场如战场了?
好奇怪……怎么忽然间浮上来沉下去的感觉又来了……
真是老毛病啊,敖战不以为意地呼口气,“别再打了,害我一晚上都说不出要紧事。”
“要说就赶快说,一晚上了都说不明白,没上过小学啊?”
“我……”该死的!还是说不出口……
这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你不说我回去了。”
“慢着。”敖战拦住她,“我……我要跟你借钱!”
“借钱?”真新鲜……敖战跟她借钱?
敖战点点头。
“呃……借……我的钱,”
敖战再次点点头。
“你?”
“我。”敖战还是点点头。
苏征忽然放声大笑,“是你说错还是我听错?你借钱?还是跟我借?”
“有什么问题吗?”她这叫什么反应,借不借倒是干脆一点啊。
“你觉得我会借给你?”
“不会。”
“那你还找我。”
“试试嘛。“
“你现在试过了。”
“那……”
“不灵。”苏征耸耸肩。
就知道是这样……“我要借6万。”
苏征沉下脸来,“你耳朵有毛病?”
“你有6万吧?”
“我干吗要借给你?”
“我要开饭馆。”
“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人的脑袋莫不是她刚才下手太重被打坏了吧?
“没关系。”
“没关系我还借给你?我有毛病啊?”
“我在拜托你哎!”
“哈!炳!”苏征干笑两声,“你这样子是在拜托?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抢劫。”
“那……你怎样才肯借我?”
“……我没有要借你的打算。”
“拜托!”敖战忽然很认真地一个90度大鞠躬。
苏征心里一阵翻腾——敖战……鞠躬了?!对她?!那个骄傲自大把输给她看得比什么都重的敖战…一竞然向她鞠躬了!“明天……我开学。”
听她这么说,敖战有丝困惑地直起身来。
“你来学校帮我搬行李。”
“你就肯借钱给我了?”敖战欣喜道。
“这是第一个条件。”
“第一个?”
“第二个条件我还没想好,明天你来学校再说吧。”苏征说着转身往回走。
“喂——别走啊,现在就想好不好?赶快想出来我好赶紧办一办完事啊!”
苏征背对着他停下来,“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敖战摇摇头。
苏征像是知道他在摇头似的,接下去道:“深夜12点27分。女孩子走夜路是很危险的,你有点常识好不好?难道你妹妹回家很晚你都不会担心吗?”
“噗——”敖战很不给面子地喷笑出来,你在说什么?担心吗?拜托,不要遇到你他就很幸运了。
“你说什么?!”苏征再次挥着拳头向放战冲了过来,“姓敖的,我决定不要借你钱了。”
“不是吧?”敖战边躲边求饶,“算我说错好不好,借我嘛!”
“你不要跑,乖乖过来给我接一顿我再考虑……”
那还不被打成猪八戒?敖战跑得越发起劲了。
“还跑,再跑就不借你……”
“我没跑啊,这是竞走,竞走你知道吧……”
吵闹的冤家跑远了,街心公园安静下来。一心想要海扁敖战一顿的苏征粗心地没有发现,敖战跑给她追的方向正是她家所在的那个方向。
☆☆☆
“呼——”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想借苏征这笔钱还真不是普通的难。帮她住宿舍楼上搬东西,来来回回少说跑了有7趟。五楼哎,还没有电梯的那种!这女人就是狠得下心让他搬着一箱比一箱重的东西没完没了地往上跑。要不是他从小身体素质就好,早就被她练趴下了。
“喂,有没有水喝啊?”
“水?有啊。”苏征拉他到走廊里一指,“看到没?走过楼梯口第一间,公用水房。
放战额上垂下几条黑线,“凉水管?”
苏征一颔首,“聪明,加十分。”
这叫什么道理?虽然答应了帮她搬行李,但也没道理连口干净水都喝不上吧?算了,谁叫自己是穷人来着。
喝水回来,刚在床沿上坐定又被人一把拉起,“出去出去!”
“又怎么了?”这女人怎么就这么难伺候?
“这是女生的房间,你怎么能这么大方地坐在这儿?”苏征一把他推将出去,“外边呆着。”
“喂,我说你也不能太过……”‘分’字还没说出口,敖战就被个老头挤到一旁。
真是人要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算了,还是省点力气,就不跟瘦干巴老头动气了,身上这点力气,早被那个惨无人道的女人操练光了。
“小征!”老头不客气地推开了门。
苏征一愣,“爷爷?”
爷爷?这老头是苏征的爷爷?敖战不由多看了老头两眼。
“爷爷,你……你怎么过来了?”
“我不过来?我不过来我怎么会知道你考的是这个专业!真是气死我了!”
“我……我这个专业又没什么不好……”
“你还说。”苏爷爷虽然瘦,但中气十足,骂人的声音听起来分外响亮。
“你考的时候答应我什么啊?学中医学中医,放榜了还回来骗我说你考上了,怎么你的名字会在医学院?你知不知道我一上午都在中医学院查你的名字,查到死都查不到!”
“爷爷,别生气了,就是怕你知道了会生气我才一直瞒着你的…”
“你还有理了!”
“我想当外科医生,所以……”
“不行。”老头激动起来,“收抬东西,你给我回去!”
“爷爷,你这是干什么?考都考上了你还要我回去?”
“回去复读一年,明年再给我考中医学院。”
“不!我不回去!”苏征也动气了,自己好不容易考上的学校怎么可以说不念就不念?人生是自己的,不是谁说不能这样过就必须轻易放弃的吧?爸妈也没说不许念医学院,怎么爷爷会这么固执?
“你!你再说一遍。”苏爷爷气得胡子都颤了。
我就不回去!敖战在一旁用口形说道。苏征这个脾气他可算知道是遗传自谁了,跟她爸爸一点都不像,完全跟她爷爷一样,隔代遗传。
丙然,他听到苏征火气冲冲斩钉截铁地吼道:“我就不回去。”
“啪!”苏征脑袋一歪,脸上漫过一阵疼痛。她没有再说话。
苏爷爷激动的情绪却依旧没有缓和下来,“你今天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由不得你!”
他话音未落,忽然眼前金光一冒,失去重心跌倒在苏征的床位上。
苏征大吃一惊,赶忙上前将爷爷扶起来,瞪向罪魁祸首,“你干吗打我爷爷?”
敖战微张着嘴巴,低头看看自己的拳头,全身肌肉都好像糨糊粘住似的,尴尬地动弹不得。
罢才是怎么回事?自己真的动手打了一个六旬老人?
天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刚看到苏征被人打的那瞬间,怎么身体就不受大脑控制了?突然心里一沉,脑子空白一闪,回过神来,人都已经被自己打了。
他冲过去与苏征一起将老人扶起来,“苏爷爷?你要不要紧啊?对……对不起!
“哦……”老头睁开眼睛用力眨眨,“你!你打我干什么?”
“我……”
“劫色啊?”
“劫……劫色?!”
苏征一撒手,“说什么呢!他是我找来搬行李的。敖战,帮我把爷爷背下去。”
“躲开。”老头推开放战,“怎么!以为我老得不中用了是不是。就凭他,这么花拳绣腿就把我撂倒了?笑话!
“爷爷,你就别逞强了。
“你哪只眼看见我不对劲了?”
“你眼角已经青了。”
“眼角青又不影响走路,我走给你看。”说罢,真的在地上绕了两圈。
苏征叹口气,“爷爷,我先送你回去吧。
“哎?不对。”苏爷爷反应过来,“我走了,倒趁了你的心了!你跟不跟我回去?”
“爷爷,你……我们回家再说这个问题好不好?我现在先送你回去。”
老头摇摇头。
“我求你了爷爷,不要闹了。”
“我的眼睛。”苏爷爷指指眼角,“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去?”
炳?苏征和敖战自面相觑。
老爷子指挥道:“去,给我找个墨镜。”
“呃……我有我有。”敖战从T恤上取下来。
幸好今天太阳毒,有带来,不然的话……还不晓得这老头要闹到什么时候。
“那……我先回去了。别送我,我又不是不中用了。”苏爷爷拦下两人,仍然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临走还不忘提醒苏征,晚上一定要回家受审。
“你爷爷还真厉害。”敖战感叹。
苏征一侧脸,抓住他的T恤,“你什么意思?干什么打我爷爷?”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放屁!不是故意的你能当着我的面这么打我爷爷?!”苏征越说越气。
真是冤枉,“我还不是看你被打了嘛!”
苏怔怔住。这家伙在说什么?自己被谁打应该不关他的.是吧?看到自己一向讨厌的人被打,一般来说不是都会很高兴吗?更何况,打她的是她的亲爷爷,哪里容得下旁人插手。这个呆瓜是不是天气太热脑袋烧糊涂了?
可是……可是自己的脑袋怎么反而有点晕乎乎了?好像……好像有点感动……好吧,她承认,他刚刚说的话,她是给他有点感动啦。所以……
“我决定把钱借给你了,条件是……”
“什么?”敖战激动起来,一把扣住了苏征的手。
“把你的猪蹄拿开!”
“就这个要求吗?好好好,没问题。”敖战欢天喜地地撒开抓住苏征的手,“现在可以去银行了吧?”
“啊?”苏征张大嘴巴,怎么三言两语她的第二个条件就这么没了?
算了,也罢。
想为难他还不简单吗?以后,他可就是她的杨白劳了呢,呵呵。
杨白劳,你生活不要太辛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