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为什么会喜欢我?又喜欢我什么?”她实在不明白。
风少宣摊手撇嘴:“这个问题恐怕大哥也无法回答,说实话,我也好奇他喜欢你什么。”一副有长眼睛的男人都不该看上她的语气。
苏清羽气得一脚踹过去,怒道:“有做哥哥的这么说自己妹妹的吗?”
风少宣闪身进开,扬动着扇子,笑得一脸欠扁样:“不过,能发现我妹妹好的人,一定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这么说还差不多。”她扬高下巴,伸手将后背的药篓放到一边,才到一边的椅子坐下。
看着那只药篓,他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羽儿,你不会一路采药回来吧?”
苏清羽一副理所当然地反问:“为什么不会?”
他以手抚额,连连叹气。再看一眼妹妹的穿着打扮,他叹气的声音更大了。
一身最普通的褐色粗布衣,活像一般百姓的打扮,最惨的是,连一点属外她这个年纪的青春活泼气息也找不到。
想他堂堂听风楼当家,力什么妹妹会是苏清羽这个古怪的丫头……
对于大哥的咳声叹气,苏清羽选择视若无睹,拿起桌上的茶就喝。
“也不怕茶里有毒。”他忍不住唠叨。
“再毒也没有大哥你毒。”
“喂,有你这样当人妹妹的吗?”
“你当人家大哥也不怎磨合格,大家彼此彼此。”
风少宣抬头看了眼屋梁,然后想起一件事:“宝儿……”在接收到妹妹的怒瞪之后,他立刻改口:“羽儿,那个司徒斗可是下了重金打探你的消息。”
“他有完没完啊!”苏清羽有些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他平心而论:“我看是没完。”他这妹妹,单论外表确实上不了台面,却把黑白两道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都给招惹了呢!“你少乌鸦嘴!”她可下想和那邪恶的男人纠缠不清。
“你大哥我向来实话实说。”
她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说:“大哥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小妹望尘莫及。”
风少宣决定再次宽宏大量地原谅妹妹的有口无心,直接切入重点。
“如果你真的要退出江期,为什么还要回扬州?”
“这个啊,”想起愿望即将实现,苏清羽笑了:“我总得亲口告诉你一声,免得你以为我失踪或者被人谋害了。”
“你真有心!”风少宣咬牙切齿。
“事情说完了,我也要走了。”她起身,重新背起药篓,笑看着大哥:“大哥,你要多多保重啊。”
见妹妹真要走了,他一个闪身档在门口,张开双臂拦住她:“羽儿,你不要开玩笑了,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我没有说笑。”她一本正经望着他。
“所以我更笑不出来。”
苏清羽抓着背篓看着大哥,满眼的不赞同:“大哥,你以为挡住门我就走不了了吗?真幼稚。”
风少宣不客气地怒斥:“你更幼稚,竟想退出江湖?你处于江湖,本是江湖人,如何退出?”
“我就算现在不退出,也肯定不会留在这里。让开,我要走了。”
“你不去给爹娘上一柱香吗?”风少宣的声音不自主地变得低沉。
“我去过了。”苏清羽的神情闪过了黯淡。爹娘过世的早,她跟大哥相依为命,这也导致她一直没办法拒绝他的许多要求。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妹妹:“你是不是本来不打算来看我?”
“我原本是不想来的”右手握拳,在大哥面前挥了挥:“可是报仇这件事还是要自己做才会爽。”
风少宣见状,想向后跃开,但为时已晚,他半边身子已经麻掉,不由得对妹妹怒吼:“对自己大哥也下毒手啊?”
“这跟大哥你学的啊。”她调皮的笑答,然后从容离开。
徒留风少宣望着妹妹的背影暗自磨牙。
想退出江湖?想得美!只怕是想退也退不了!风少宣不怀好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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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山,风景秀丽天下闻名。
武林大会便在这里召开,江期人士纷纷赶往庐山,意欲一较高下。当然,里头不排除看热闹的人。
也因为武林大会召开在即,庐山山脚下多了许多简单搭建的茶寮,以供人们歇脚。
苏清羽就坐在其中一间茶寮的一角,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打量周围的一切。
江湖上三山五岳的人均闻风而来,许多江湖传闻中的大人物也都会现身此地,给人们增添许多的茶后话题。
司徒斗与柳清岚这两个近年来锋头正健的黑白两道的领头人物,自然更是话题中的话题。
“听说昨天慕容家的大小姐晕倒在柳大盟主的怀里。”
“什么听说啊,我亲眼看到的!当时慕容大小姐如拂风弱柳一般倒向柳盟主,柳盟主只好伸手扶住她。”
“本来就郎有情、妹有意,不过是让咱们大饱眼福。”
“慕容大小姐算什么?人家杨家马场的二姑娘直接扬言非柳盟主不嫁。”
“这有什么稀奇的,拜月教的蓝坛主无所不用其极,为的就是要跟柳盟主春风一度,哎,人长得帅也麻烦啊。”
“柳盟主艳福不浅啊”
“……”
苏清羽静静的听着,嘴角微微上扬。一直以来有关柳清岚的艳福时有所闻,而司徒斗这个妖孽,阴狠毒辣的名声虽日渐壮大,但从未听闻过他有什么艳遇。
她一直觉得很奇怪,难道这就是正道与邪道的差别?
“你们难道没听说?”
“听说什么?”
“司徒斗这次重金请听风楼替他找一个女人。”
“是哪个女人这么倒霉被司徒斗盯上?”
“说的也是,被司徒斗盯上真是生不如死。”
苏清羽上扬的嘴角立即垂下,低头看着茶碗里的清茶,几片茶叶沉在碗底,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原本热闹的茶寮突然沉寂下来,等她抬头看到那四个缓步而入的蒙面白衣少女时,她的心“咯噔”一声沉到了底。
庐山脚下的茶寮这么多,为什么他们偏偏会选中同一家?
阴柔俊美的司徒斗一身玄衣,跟在四婢之后迈步进到茶寮,几手是第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某人,漂亮的丹凤眼顿时闪过一丝亮光。
“你果然在这里!”
一听这话,苏清羽立时明白了一件事——她又被自家大哥出卖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她跟大哥长年针锋相对,如今却便宜了不相干的外人,这就是窝里斗的恶果啊。
“司徒教主,别来无恙。”纵使心里把大哥臭骂一顿,表面上她仍礼貌的打招呼。
“你看起来还不错嘛。”他选择她这桌坐下,然后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呷一口后,不由得剑眉微蹙:“这样难喝的茶你也喝得下去?”
“不过解渴罢了,何必挑剔。”她不以为然,继续泰然地喝着手里的茶。
“司画。”
司画应声上前,向店家要了茶壶冲泡了随身携带的茶叶,重新给教主倒了一杯茶。
苏清羽见状,不予苟同地摇头:“出门在外,干嘛这么讲究。”莫非,美人总是爱作怪?她忆起曾经见识过一些美人,不由得撇了撇嘴。果真美人难伺候。
司徒斗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手一伸,轻而易举的夺走她手中的茶杯。
她不以为意,重新拿了只杯子,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司徒斗一口饮尽夺自她手中的茶,一副意扰未尽地道:“羽儿喝过的茶,味道果然与众不同。”
苏清羽一僵。
茶寮众人皆竖直了耳朵,目不转睛地看着后续发展。向来没有纬闻的司徒斗终于也为江湖八卦贡献出他的一分心力了。
“教主怎能如此说?太失礼了。”
司徒斗受教的“噢”了一声,故作不解道:“难道要喊娘子才算不失礼?”
苏清羽握紧手中的茶杯,硬扯出了一抹笑:“教主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轻松回话堵住她的嘴:“像画就挂在墙上了。”
苏清羽阖上嘴。讲道理是跟讲理的人说,如果一个人决定蛮横不讲理,那最好的回应方式就是闭嘴,甭理睬他。
司徒斗没有问她为什么要离开,而她也没问他为什么要找她,仿佛两人之间什雇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但围观的人都觉得好戏正要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