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园艺术祭里,除了学生设置的各摊位以外,校园演唱会也是要收门票的,至于票价高低端视请来的歌手或合唱团而定,有名气一点的就卖高价,也比较好卖,相反的,名气低的票价也低,卖不出去的情况也很常见。
但今年,艺大的演唱会门票不仅创下东京各大学有史以来最高价,而且前一天就卖光了,还有人卖黄牛票,这是前所未见的。
最奇怪的是,除了第一天是由演唱“哀愁的影子”与“我是乖女孩”而窜红的两位新歌手的演唱之外,接下来三天都是由艺大自己的学生上台表演,最后一天压鼬的主唱更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摩登大圣。
然而,最贵的票就是最后一天的票,最先卖光的也是最后一天的票,而且还不准艺大自己的学生购买--这是艺术祭筹备委员会的决定。
外界没有人知道这天的主唱到底有什么了不起,但冈田大友最后不小心说溜了嘴,想要得到如同“哀愁的影子”与“我是乖女孩”那样超优的曲子,非得来听这天的演唱会不可,于是,光是唱片界就包去了三分之一的票。
霸田大友后悔莫及,恨不得跳进东京湾里去淹死自己,因为这天的演唱内容也等于是任公子的新曲发表会,他明明想独吞,却又自己招惹来那么多鲨鱼。
又有传言,“哀愁的影子”与“我是乖女孩”最原始的主唱是这天的主唱,于是,各电视台的人也包去了四分之一的票。
艺术祭筹备委员会不准艺大自己的学生购买,他们不会请别人代买吗?还有其它五艺术大学的学生,剩下的票光是让他们抢就不够了,最后不得不加卖自由席的站票,才没有引起学生集体抗议事件。
这天将是艺大有史以来最成功,也是最可怕的艺术祭。
从来没有任何一场艺术祭能同时得到唱片界与电视台如此盛大的注目,绝后不敢说,空前却是绝对的。
不会引起暴动吧?
艺术祭筹备委员会开始担心……
砰咚!
闹烘烘乱糟糟的后台里突然传出一声大响,然后是一阵怒骂。
“Shit!是谁把这个放在这里挡路的?”
憋着笑,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像只蜘蛛一样趴在地上的任育凯扶起来。
“没事吧,任公子?”
“当然有事,我老婆呢?”任育凯没好气地咕哝。
“筹备委员会找她有事。”
“美芝和里见呢?”任育凯继续到处模,不晓得在模什么。
“她们去偷喝啤酒镇定一下。”
“又不是没上过台,紧张什么?”模到一把电吉他……不对,不是这把。
“可是今天的观众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继续模。“是谁生了大象脑袋,还是长了恐龙尾巴?”
众人爆笑。
“任公子,你看不见当然不会紧张,可是她们看得见,一定会紧张的啦!今天有电视台的人来录像耶!”
“那又如……咦?”两手贴在一片平坦的东西上,任育凯疑惑地模来模去。“这里有墙壁吗?”
包大的爆笑声。
“是我。”
任育凯怔了怔,“是你?啐!”没好气地挪开两手,继续模向旁边。“今天又没有审查,你来干什么?”
“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两首曲子。”
“记得啊!吧嘛,要我现在还债?”模到一把……贝斯,咳!
霸田大友往跟在身后的人瞥去一眼。“我带人来让你挑。”
“带人来让我挑?请问你带子多少人马来?”
“四个,第一位是……”冈田大友又瞥一下,被他瞥到的人立刻上前。“我想你应该听过,永仓早夜子。”
模索的手骤然定住,“永仓……早夜子?”任育凯喃喃道,倏地,回头大吼,“到底是谁把我的电吉他藏起来了?”
当早夜子知道冈田大友是带她来艺大时,她就有不太妙的预感,再进入奏乐堂后台,四周围顿时射来无数怪异的目光,她开始不安,最后,一眼瞧见冈田大友找上那位挺拔漂亮的瞎子,她开始拚命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
但是……
“谁敢藏你的电吉他呀!任公子,哪,在这里,是你老婆帮你收起来,怕被人撞坏了。”
抱着电吉他,任育凯模了一张椅子坐下,开始作调整。
“我讨厌她,换一个。”
“为什么?”早夜子冲口而出。“我连话都还没说呢!”
没理会她,任育凯径自调好音,再模索电吉他柄的弧度……可以,“换一个。”他漫不经心似的重复一次,继续调弦的高度。
早夜子还想抗议,冈田大友忙向她使眼色制止,同时把另一个女孩子拉上前。
“园田恭子,是个完完全全的新人。”
任育凯这才抬起脸来。“说句话。”
女孩子腼腆地瞟冈田大友一眼,然后吶吶道:“您……您好,我是园田恭子,今年十……十六岁……”
“够了,现在,唱首歌来听听,妳最喜欢的歌。”
女孩子有点吃惊。“现在?这里?”
“想作歌手,必须随时随地都能开唱。”
女孩子犹豫一下,随即毅然道:“好。”
她唱了,而且很听话的唱了一首她最喜欢的歌--毫无疑问,因为那是一首温柔甜蜜的摇篮曲,想成名的歌手不会唱那种歌,但她唱得非常好,声音非常圆润美丽,也很有感情,味道纯朴。
任育凯凝神听了一会儿,不等她唱完又大吼,“我的笔和板子呢?”
立刻有人拿来给他,他放下电吉他,用点字迅速记下刚刚浮现在脑海里的旋律,片刻后,他放下铁笔和盲人写字板。
“后天到我家来,我会把曲子给妳,顺便告诉妳妳唱歌的优点和缺点。”
不要说园田恭子,连冈田大友都吓了一跳。
“这……这么快?”
“快?”任育凯挑眉,蓦而咧嘴一笑。“三年后再来好了!”
霸田大友哭笑不得。“我不是那个意思。”
第三个也是女孩子,声音比固田恭子更甜美。但任育凯只听她叽哩呱啦说了几句话便大叫换人。
那女孩子同样也抗议地大叫起来。“为什么?我还没唱……”
“换人!”
第四位是唯一的男生,春野浩生,任育凯听他说完简单的自我介绍,却没叫他唱歌,反而叫男生上前来让他模一模--他模到满手汗,还有颤巍巍的呼吸。
拿起铁笔和盲人写字板,任育凯又记了片刻。
“你跟园田恭子后天一起到我家来,我会把曲子给你们,保证你们一炮而红。”说着,他又抱回电吉他继续调八度音。“现在,你们可以滚了吧?我还要准备演唱呢!”
“不公平!”早夜子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异口同声叫起来。“为什么他们可以,我们就不可以?”
任育凯理也不理她们,冈田大友直翻白眼,想要拉她们离开,她们却打死不肯走,坚持非要得到一个令她们满意的答案不可,完全没想到就是她们这种傲慢的态度教人厌恶。
就在那两个女孩扯开嗓门抢着要拿恰北北第一名的奖杯的当儿,突然……
“喂喂喂,听着、听着,大家听着!”一个手舞足蹈的人兴高采烈地撞进来。“我刚刚争取到这次艺术祭演唱会总收入的一半将拨给现代音乐科作经费喔!”
一听,众人顿时欢声雷动。
“好厉害,晴子,一半耶!妳究竟如何争取到的?”
问晴得意洋洋地嘿嘿一笑,瞥向兀自抱着电吉他作调整的任育凯。
“我说如果他们不准,今天的主唱很可能会拒唱!”
大家轰然狂笑,任育凯啼笑皆非地侧过脸来,愕然指住自己的鼻子:我?
“对,就是……早夜子?!”话说一半蓦然变调,问晴惊愕地望住早夜子。“妳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的主唱是早夜子?”任育凯喃喃道。“那么,我可以回家睡觉了?一为了赶今天演唱会的曲子,他已经熬了好几夜的通宵了。“好极了,老婆,咱们一起回家睡觉吧!”
众人再次轰笑,早夜子越来越不自在。
“妳……妳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艺大的学生啊!”问晴奇怪地说,早夜子知道的不是吗?“而且我是艺大今年艺术祭演唱会的筹备人,待会儿也要上台,我是电吉他手。”
“演唱会的筹备人原来是妳,”冈田大友恍然道,“难怪请得动他……”两眼飞向任育凯。“为你们主唱这次艺术祭的压轴,还逼我叫那两个正当红的歌手义务为你们主唱第一天。”
“其实……”问晴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那都是他企画的,我只是作跑腿而已。”
“不服气?”任育凯哼了哼。“没有那两首曲子,他们红得起来?”
“是是是,”冈田大友忙道。“所以我马上就答应了不是吗?”
“冈田先生,你们……”问晴看看他,再看看早夜子。“是来听演唱会的?”实在难以相信早夜子是那种会来听学生演唱会的人。
“这是主要目的,”冈田大友颔首道,“顺便带他们几个来听,学习一下,”大拇指比向后面几人。“再看看这几个人里面有没有任君愿意替他们写歌的人。”
“那……”问晴若有所思地看一下早夜子,再回眸瞄一眼任育凯。“有吗?”
霸田大友指指另外两个人--没有早夜子。
“哦……”问晴想了一下。“那要不要我……”
“妳想干嘛?”早夜子猝然尖锐地叫起来。
问晴吓了一大跳,不明白早夜子的反应为何会这么激烈,她话都还没说完呢!任育凯立刻停下调音的动作,侧耳专注地聆听,其它人个个捧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就差没找张椅子坐下来跷二郎腿。
“我只是想……”帮忙。看在三乡家养父母份上,只要她能帮得上忙的就尽量帮。
“想什么?想帮忙?”早夜子的嗓门不由自主地越拉越高。“妳以为妳是谁,这种事哪里轮得到妳来说话,我……”
“早夜子,妳到底在发什么疯?”冈田大友怒喝。“她想帮忙也是好意啊!”
“但她不过是艺大的一年级新生,哪里帮得上什么忙?”早夜子理直气壮地反驳。“就算是艺术祭演唱会筹备人又怎样?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想要就这种事说上话,根本是不自量力……”
“谁说她不自量力,”冈田大友真是厌恶极了这个傲慢的女孩子。“他是晴子的老公啊!”
剎那间,早夜子幻化成一根石柱,还是有裂痕的石柱,随时都可能崩塌。
“她老公疼她疼得要死,只要她去说几句,就算她老公再讨厌妳,还是会作支曲子给妳,妳竟然这么不识好歹,自己把机会往外推,这样我也帮不了妳了,妳想再窜红,等下辈子吧!”冈田大友愤怒地转身带其它人离去,不管她了。
早夜子脸色铁青,依然僵硬如石。
问晴看了不禁有点同情她。“呃,早夜子,如果妳真想要的话,我可以跟我老公说一下,或许……”
石柱崩塌,早夜子霍然转身,彷佛逃命似的跑得跟飞一样,只不过眨了一下眼,她已经不见人影了。
就算是这种时候,她的骄傲依然不允许她低头。
问晴不禁愕然。“怎么一回事?她不是想要凯的曲子吗?”
任育凯慵懒的坐正。“晴晴。”
问晴回眸。“呃?”
“只剩下十五分钟了,妳还不准备吗?”
“啊,对喔!”一经提起,问晴马上忘了刚刚的插曲,开始紧张起来,“天哪、天哪!现在我该做什么?完了、完了,我已经不记得自己要做什么了!”她喃喃嘟囔着团团乱转。“啊,对了、对了,美芝和里见呢?”
这么一说,大家都想起来了。
她们两个跑去喝啤酒镇定一下,不会……
喝醉了吧?
没有干冰,没有烟火雷射,也没有炫眼的灯光,没有特别的舞台布景,这只是一场很单纯的演唱会,却是最成功的一场演唱会,才第一首曲子,场面就High到最高点,舞台上的热力绝对可以和太阳炽热的高温相媲美。
一条牛仔裤和T恤,任育凯背着电吉他,挥洒着满身汗水唱疯了台下的听众,包括那些唱片界和电视台的人。
他的歌喉柔美宽润,情感丰沛细腻,唱腔技巧炉火纯青,演唱抒情歌曲足以令人潜然泪下,呜咽涕泣,演唱动感歌曲更是火热激情,狂野高亢,台下的学生听众们总是按捺不住地站起来随着音乐疯狂摆动,又因为座位太窄,干脆爬到椅子上又跳又舞。
唯一的毛病是他看不见,不时唱呀唱的差点唱翻到台下去,总要问晴及时把他抓回去。
终于,狂飙两个小时后,二十首歌曲结束了,但他一再被激烈的安可声又拉回台前,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
“其实我最擅长的是英文歌,所以今天的最后--真的是最后,不然我会没力气陪我老婆上床……”
台下响起一片暧昧的爆笑声,问晴脸红耳赤。
“……最后,献给各位的也是我自己作词作曲的,我的天使。”
其实这首曲子并不适合这时候唱,因为合音不够,没办法尽善尽美,即使如此,这依然是一首很美的歌曲,温柔、轻快,充满美丽的光辉。
然而在毫无预示的情况下,舞台两旁突然冒出最完美和谐的合音,一男一女,看不见人,只有声音,台上的人错愕万分,台下更惊讶,但任育凯马上就听出那是谁的声音。
可恶,他们不但偷他的泡面,连他的曲谱也要偷!
不过最令他惊愕到差点忘了该怎么接下去唱的是,当小天使的合音该出现的时候,他身旁竟然真的跑出三个“小天使”的合音,台下又响起另一片惊叹声。
见鬼,那三个小表也被拉下海了!
托这几位平空冒出来的合音的福,这首“我的天使”成为演唱会中最纯真唯美的曲子。
而后,歌曲一结束,那三位冒牌小天使连同两旁一直躲在暗中见不得人的合音立刻一溜烟跑不见,就像出现在他家的“老鼠”一样。
不知为何,任育凯心头突然浮现一股不安的预感。
他们想干什么?
演唱会结束后的后台竟比演唱会开始前更闹烘烘、乱糟糟,除了问晴、美芝和里见是跟在任育凯身边进去的以外,没有半个学生进得去,唱片公司和电视台的人彷佛挤沙丁鱼电车似的奋勇挣扎,双臂高举游啊游的,整个后台活像清晨四点的筑地市场,大家一起扯开喉咙拚命叫卖。
“请把演唱会所有的曲子签给我们!”
“请和我们公司签专属作曲家长约!”
“请跟我们电视台签歌手约!”
“请……”
可怜的瞎子蹲在角落里抱头缩成一团申吟。“天哪,大灾难!”
但这场灾难犹不及另一场灾难的万分之一可怕,好不容易,冈田大友说服大部份唱片界和电视台的人先行离去,改日再和任育凯约谈,只有几位属于业界龙头的公司代表不愿轻易离开,冈田大友仍在尽力说服他们,就在这时……
“凯依!”
大家都愣了一下,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去,望着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高大洋人疑惑不解:他在叫谁?
唯有任育凯脸色大变地跳起来。“哈……哈利?”
炳利横眉竖目地冲过来,气势汹汹得好像火车头正准备进行自杀任务,大家不由得紧张起来,准备随时要上前救人,怎么也没想到哈利一冲到任育凯面前马上就垮下了脸--火车头瞬间变玩具车,牛高马大的人突然化身为三岁大的女乃娃,哽着声音哭兮兮地抗议,还作势抹眼泪抽鼻子。
“可恶,凯依,几乎每一天我都打电话给你爹地要求他请你进录音室录音,可是你爹地说你心情不好,打死不肯进录音室,好吧!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我都可以忍下来,尽避唱片公司威胁要把我分尸,尽避电视台恐吓要把我丢进大西洋,是的,可怜的哈利都可以忍,但是……但是……”
但是了半天,他竟然真的哭出声音来了--只是声音,他的手臂横在脸上,看不见他的面孔。
“好过份,你的心情明明很好,不但上台演唱--你在巡回演唱时都没有那么卖力过,还写曲子捧红其它歌手,你忘了我是你们兄妹的经纪人了吗?还是你对我这个经纪人不满,想炒我鱿鱼?鸣呜呜,十几年做牛做马,任劳任怨,就换得你这样对待我吗?”
任育凯一脸的心虚和尴尬,连打哈哈都不晓得该怎么打。
“哈……哈利,别这样,我没有对你不满,真的,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经纪人,没骗你,我只是……只是……呃,前一阵子真的心情很不好,现在才开始好起来,所以……所以……”实在掰不下去了,只好打住,拚命挤出尴尬的笑。
炳利静了几秒。“前一阵子心情真的很不好?”
“真的!真的!”见他居然笨得相信了,任育凯不觉暗暗松了口气。
“现在才开始好起来?”哈利又问。
“对、对,现在才开始好起来!”这家伙还不是普通的好骗呢!
“……很好。”声音不太一样了,慢吞吞地,哈利放下手臂,没有泪水、没有哭相,三岁的女乃娃又变回牛高马大的猩猩,严肃又正经。“那么现在你可以进录音室录音了吧?”作了他们兄妹十几年的经纪人,要是连这点演技都没有,根本就混不到今天。
任育凯一呆。“呃?”
才不管他是呆住、傻住或噎住,哈利全当他已经同意了,迅速掏出记事本来翻开。
“这一回起码要录三张CD,顺便拍海报、拍MTV,巡回演唱会也可以开始了,暑期已经过去,就安排在年底吧!今年在美国本土就好,但是明年七月一定要先到欧洲,还有明年三月的奥斯卡颁奖典礼已经预定有你们的表演,明年二月的葛莱美奖也请你们自己去领,不要老是要我代领,要是嫌麻烦,请你们自己去跟他们说,要他们别老是颁奖给你们,另外……”
虽然他们说的是英文对话,但恰恰好在场的人几乎都懂英文,不懂的人可以问懂的人,就连问晴她们三个的英文成绩也不算差,起码听得懂一半以上,这样一听下来,每张脸上都是一片惊诧,狐疑。
任育凯最是惊恐,“慢……慢着、慢着!”他结结巴巴地阻止哈利继续列举出未来三十年的行程。“现……现在还不行,我……”
“呜呜呜~~”任育凯话还没说完,哈利又横起手臂开始呜咽起来了。“你知道有多少人在追杀我吗?我每天逃得连老婆孩子都顾不了,都是因为你不想进录音室,我已经整整一年没看到老婆孩子了……”
任育凯啼笑皆非。“这……这怎能怪我,反正都已经九月了,就今年一年不出CD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忘了呜咽,愤怒地放下手臂,哈利大吼。“你竟敢这么说,他们追我又不是追你!那个追我要C。,这个追我要排你们上电视节目,歌迷追我要听你们的演唱会,记者追我问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
火大了,任育凯干脆豁开来。“那就告诉他们说我瞎了,所以要退出……”
“你敢说!”哈利比他更凶。“你敢再说下去,你爹地会先掐死你!”
任育凯窒了一下。“大哥也那么说过呀!”
“那是以前,现在他也不敢说要退出歌坛了。”
任育凯咬了咬牙。“好,先录一张CD。”
“两张,还有海报跟MTV。”
“一张CD和一张海报。”
“两张CD和两张海报。”
任育凯又恨恨一咬牙。“成交,不过要一个月后。”
“一个月后?”哈利怪叫。“我先死给你看好了!”
“不用这么惨,哈利,我保证小凯今天就会跟你走!”一侧,突然又插进来另一个声音。
入耳那熟悉的好笑,任育凯不禁脸色大变,背脊开始发冷。“妈咪?”她怎么也来了?该死,他就有预感今天没好事!
“小凯,”吟倩笑吟吟地,背后偷藏了好几把刀。“你今天唱得很开心嘛!”
“那个……”任育凯别开脸,咳了咳。“只是随便唱一下而已啦!”
“是喔!那你也可以去随便录一下音啰?”
脸又转回来,愤慨地。“妈咪,妳明知道我才刚结婚……”
“小晴?”两眼顽皮地朝问晴瞥过去,“她会体谅的,对不对,小晴?”说着,点了点头向问晴打招呼,后者神情一片迷惑,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
“我无法体谅!”任育凯没好气地说。
“谁理你!”吟倩不屑地给他用鼻子哼了一声。“还有,你老爸要我转告你,以后你们自己要唱的曲子就交给你负责了。”
“什么?”任育凯不敢置信地惊叫。“那老爸要干嘛9。闲闲没事在家嘿咻,再生一对双胞胎来玩?这回说不定是三胞胎……”还没说完后脑勺就被狠K一记,而且有人在下面一人扯他一边的裤管。
“二哥、二哥,我们,还有我们啊!爸爸说要帮我们和翡翠作曲子耶!”
原来他们还没离开。
两手往下模到双胞胎的颈后衣领,狠狠地拎起来吊在眼前,任育凯咬牙切齿地对他们喷火。
“再过十年才轮到你们!”
“二哥,你『看』歪了,我在这边。”
两个小表被狠狠拽下地,差点摔成烂柿子,龇牙咧嘴的爬起来各踢他一脚以示报复,然后逃之夭夭。
“总之,要录可以,一个月后!”任育凯毫无置啄余地宣布。
吟倩轻蔑地哈了一声,任育凯听起来不对,警觉心立刻爬升,旋即又听见老妈的大吼。
“小伦!”
“妈咪?”
“抓走!”
抓走?
抓谁?
还没想到答案,蓦觉两臂被人抓住,旋即被硬架着拖走。
抓他!
“该死,放开我!”他愤怒地咆哮。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尽避他咆哮、他挣扎,还是逃不过被抓走的命运。问晴看得目瞪口呆,直至吟倩来到她面前。
“小晴,妳放心,等他忙完之后就会回来,到时候妳就会明白一切了。”
然后,吟倩也走了。
好一阵子,后台一片寂静,没有半点人声,只有一根根竹竿,呆怔愣的,傻傻的竹竿。
大半天过后--
“他们究竟是谁?”
“我……我老公的母亲、大哥和弟妹。”
“妳老公又是谁?”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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