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到家,易耘从车上抱下静淇,笔直走人屋内。
迎在树枝头等他的亮亮,马上飘到他的身边,准备邀功。
"知道吗?我今天很努力哦!我让两只手都动起来了,我想……"活在她看清楚他胸前的女子时,戛然终止。
"你为什么要带她回来?"软软的声音里有明显指控。"你准备接纳她的建议,维持旧有关系?不,不可以,你说过就算我没有知觉,你也不会背叛婚姻誓约,而且,我们不是有交集了吗?我们不是证心了吗?我们不是……"说着说着,一颗泪珠在无意识间滑下,在她注意到时,已是满口咸味。
脚步慢慢缓下,她湿着一张脸进退不得。
"亮亮丫头,你怎么啦?"勾魂大哥的声音响起,她一目头,管不了他满身黏液,投入他怀中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哭诉。
"他骗人,他说爱我,结果把那个千年狐狸精给带上家门;他说他喜欢我,说'他是我的',喜欢我设下陷阱,不让其他雌性生物越雷池一步,可是他自己却把女人给抱在胸前……男人都是骗人的坏东西,他们今天对你说爱,明天又把爱给了别人……""亮亮丫头,你不可以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当无辜的淹死者很可怜的耶。"像他,虽然交往过的女人不少,可是,跟每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是真心诚意,童叟无欺的。"好啦!别预设立场,说不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跟进去看看。""我才不要进去,进去看他们做那种暧昧事吗?我很容易长针眼的,医生说我对过敏。"赌了气,她转身面向庭园。
"这么容易就把老公拱手让人?没志气!要换上我,我一定会全副武装上战场,把人从对方手里抢回来。""人在心不在,抢回来做摆饰吗?"咬咬唇,她满脸不他察言观色,决定换个方式说话。"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和他共续前缘,不想留在人间?好吧!既然如此,我带你回阎王殿报到。”拉起她,转身就要起飞。
“到阎王殿报到?我才不要。”甩开他的手,这样走……粉难过??。
“哪能由你说不要就不要的,你此生的目的是和谢易耘共续前情,你主动放弃了,自然就该随我回地府,洗去这段记忆,重新寻个人家投胎。况且,你留在这里梗在谢易耘和范静淇中间,让他们成不了连理也不好,走吧!还是我带你离开。”
她瞪他一眼,他的意思很明白,她要是不执戈战争,就要到地狱去拜访,让好客的阴间人士请上一杯孟婆汤,这种只有一个正确答案的选择题,最让人讨厌。
反身,她不发一言走回屋内。
贝魂使者得意地扬扬眉,对嘛!请将不如激将。
客听里,醉得一塌糊涂的静淇还在“酒后吐真言”,闹得一心想回房看亮亮的易耘不得不留下来应付。
“我不要在这边,我要回家,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静淇打一个酒嗝,就要往外走。
“再见!谢谢光临。”亮亮欠欠身,让开路。
“静淇,所有的事等你清醒后再谈好吗?张嫂、赵叔,麻烦你们送范小姐到客房。”易耘唤来管家和园丁。
“还有什么好谈的?我的事不是用谈就能解决的,我必须死……”
“勾魂哥哥,生意上门,有人想死,请你动作快一点,让她死得浪漫惟美一点。”亮亮嘴巴比什么都歹毒。
“世间最毒妇人心,你未免太狠了,对付这样一个弱女子。”好弱的女子,弱得他……我见犹怜啊!静淇试着甩月兑易耘的手,想要往外走。“我要死,马上死,不可以再拖了……”
“静淇,你累了,我们明天再谈好吗?再困难的事情我都不会袖手旁观,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他承诺。
“她在演戏。”勾魂使者说。
“你怎知道?”双手横胸,她看一眼喊死喊活的范静淇。
“首先,她完全没有想死的心意,如果她有那个念头,头顶就会有黑色烟雾。再来,你看她的眼睛,神志很清楚,一点都不像喝醉酒。”
“演技那么烂,只有瞎子才会看不出来。““说得好,只有谢易耘那个瞎子才会看不出来。
“谁准你骂他!”亮亮转头嘟嘴不依。
“我没骂他,我只不过是附和你,你真丫霸。”
“没错!因为我是下令让百花在冬天齐开的武则天。”如果丫霸能帮她把老公抢回来,她不介意多丫霸一些。
“你真的会帮我?不会放我孤军奋战?”话说完,她身体一软,瘫倒在他怀里。
“是的,我不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坚定地说。
“你要认我的孩子,不让他孤苦无依?”泪滚下,她捧住他的脸问得认真。
“孩子无辜,我不会让他流落。”孩子,他和亮亮也想要一个孩子啊!孩子?他们之间已经有孩子了?天!一条新生命插入,情况就不再是我爱你、你不爱我,那么简单。亮亮垮下肩,动弹不得。
“你会和我一起面对我的爸爸妈妈?你会站在我这边对抗媒体?”她又问。
“我会,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现在,你累了,上楼休息好吗?”他温声软慰。
“好!有你在,我再也不会害怕,谢谢你帮我。”取得他的承诺,静淇埋人他怀中,开心地笑。“易耘,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你……”
“走吧!上楼去。”他不想在她口中听到这三个字。
他没反驳她的示爱,是因为他打算接纳她了是吗?
亮亮叹口气,头偏过,赖在一脸无奈的勾魂大哥身上。
“你可以抱我上楼吗?”范静淇轻声问,泪还挂在脸上。
易耘不忍心拒绝,弯将她打横抱起,往楼梯方向走。
亮亮傻眼,她连孩子都有了,这场仗她还有胜算?没了,他都说孩子无辜……蜷缩起脚,她把头埋入膝间,无声啜泣。
“嗯,亮亮丫头,你要不要到梦里和他谈谈?”这时间,他再想不出好建议。
摇摇头,她想静一静。
他叹口气,事情好像变得更复杂,扭个身,他消失在半空中……
不知道坐了多久,再抬头,夜深月偏西。
亮亮缓缓飘回房间,床边还未入睡的易耘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颊边,纠结的眉峰凝在额上。
“亮亮,今夜你会人梦吗?还是你已经知道静淇的事情,气得再不想和我说话?”捶捶额间,他的头快爆掉。
“我是很气很气啊!可是……能怎么办呢?她有孩子了呀!”
“你会原谅我吗?不!你不该原谅我,我是始作俑者。”
“重点是你爱她吗?如果你不爱她,我就能理直气壮从她手中把你抢回来,假若你爱她……”他爱她,那么她呢?她还能怎样?
“对不起,我不应该把问题拿来烦你,我会解决的,一定会!”
“怎么解决?你们暗渡陈仓,她先驰得点,珠胎暗结,明摆在眼前的就是一局死棋,除非我香消玉损、一命呜呼,否则根本逃月兑不了签下离婚证书的命运……”她越说越小声,他的前途无“亮”,跟亮宇有关系的请自动回避。
她碎碎念了很久,还是念不出轻松,丑了一张臭脸,再回头,他已经睡着。
闭眼,哈巴里项,跨右脚,踩左脚,眼睛一亮,苦哈哈的谢易耘站在窗户边。她用老方法打招呼——两只手臂自身后圈住他的腰,贴住他宽宽的背,安全感油然而“在你是小夜的时候,你都喊我耘哥哥。”
“我不想你当哥哥,我喜欢喊你老公。可是,还能喊多久?我没把握。”
“你都知道了?”
“嗯!鬼是无所不在的都不能限制我的行动。”我想飞就飞、想跑就跑“那么,我也来当鬼,我们就可以不被世俗事所困。”
“不好!当鬼很可怜,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的时候你都听不到,好吃的东西吞不进去,想哭的时候没人理离家出走也不会有人把你请回来。”
“亮亮……我很困扰。”
“我知道,那个女人太奸诈,她知道你责任感重设计孩子来引你入陷。”
“事情不是这样,她原本不想让我知道孩子的事不是她喝醉酒……”
“她是演戏骗你的,你这个大笨蛋,你被人耍得团团转了。”
“亮亮,和静淇认识这么多年,我很清楚她是怎样的女孩子。”
“你心目中的她是什么样子?”她瞪大眼看他。好不要说一句千年狐狸精的好话。不然,不然…她会心酸心痛心哀心死!“她体贴、处处为别人着想、端庄稳重,要不是这次的事情超过她所能承受范围,她不会失控、不会歇斯底里。”
“她这么好……”咬牙切齿,他不知道女人最擅长嫉妒吗?他还当着她的面口口声声说那个坏女人的好话。
“是的,她认真上进、勤奋努力,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孩子,所以,这件事情发生,你不该将矛头指向她。”
“她体贴端庄、认真勤奋,她美丽高贵、学养丰富,这样一个好女孩在你身边,你为什么不娶她,为什么要把我这个粗鲁、小心眼、爱批判别人兼又不登大雅之堂的女人给迎进门?知不知道,我不努力不上进,在幼稚园工作时,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当植物人,整天躺在床上茶饭都有人招呼!”她冲着他大吼大叫。
“你在闹情绪,我不懂,这对事情会有什么帮助?”扶着她的肩膀,易耘摇头,亮亮还是小孩子脾气。
“是啊!要解决事情要去找那个聪明女人,你不该和我这没知识没能力的白痴讨论。”推开他的手,她背过身。
“亮亮,这件事错在我,我有义务扛起责任。”从身后抱住她,下巴顶着她的头发,易耘纷乱的情绪想在她身上寻到半刻安宁。
“我说话你听不懂吗?她在演戏、她在骗你,她没喝醉酒,她处心积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登上谢太太宝座!”她的怒火如连珠炮弹发射。
“不!她从没这么想过,以前她知道我爱小夜,就不敢透露对我的感情,她的心……比我们想象的还苦。”
“你很得意她爱你?是啊!换了我也要得意,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女呢!”
“你把话题扯远了。”
“远了吗?好!再拉回来,你怎确定她爱的是你,不是你的身份?男人都那么蠢吗?看得到女人表面伪装的楚楚可怜,却看不到面具下的可恶。”
“够了!你这样和泼妇有什么两样?你们同样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谢易耘!你说我是泼妇?”为了维护她,他骂她是泼妇。咬住唇,她不要哭、不要示弱,要当泼妇就要演得入木三分。
“亮亮,我们不谈这些,她是好是坏,各人心中自有天秤。”
是吗?天秤?他心中的天秤上,她占了百分之百?那么她是什么,一个拿来逗逗玩的笨小夜,一个拿来回起他童年遗憾的笑话?
“亮亮?如果我们让静淇在这里待产,等宝宝生下来后再领养他,你觉得呢?”
范静淇才来一天,她在他心中就成了泼妇,十个月后,他心中还会在意她吗?亮亮笑得好苦。“留下宝宝不留妈妈,你会不会太残忍?”
“孩子留在静淇身边,对她的未来会有妨害。”
原来,他担心的是范静淇的未来,不是乔予亮的伤心。还用取天秤来秤吗?乔予亮是大大不及范静淇啊!“她会愿意吗?放弃谢太太位置,她不心疼?”
他刻意忽视她口中的尖锐。“我会说服她的。”
“不用把事情弄得这么麻烦,我们离婚,反正你是一个正值壮年的正常男人,以你的婚姻情形,和任何一个女人维持亲密关系,社会与论都会站在你这边。”她盗用静淇的话讽刺。“和我离婚,恐怕社会上拍手叫好的声音会比惋惜声大。”
“亮亮,你简直是无理取闹,我尊重你,想和你谈,像你这样子怎么谈?”他的好风度不见了,她居然要离婚,可恶!她怎可以这样践踏他的感情。
摇摇头,摇去心酸,不想听、不想谈,范静淇是好女人也罢、是坏女生也好,全不干她的事,她只想知道他的心。
“问你一句,假如当时没撞上我,你有没有考虑过娶她?”凝视他的眼睛,她增补一句:“我要听实话。”
轻喟一声,他开口:“是的,我考虑过。”
他们是女有情、郎有意,她还梗在中间做什么?错过了二十年,他有权选择更适合的女生。
“那么,恭喜你,不用再烦心,事情解决了,我们离婚,你去娶范静淇。麻烦转告她一声,我祝福她。”
在爱情上她不要退求其次,她要完美、要忠实,他的心里有了别人的影子,她就不想再争取。何况,在他心目中,范静淇是个那么好的女孩子,好得她……望尘莫及。
只要不加入偏见,谁敢说范静淇不是比她更适合他,况且他们之间还有个孩子,等他们共筑家庭。“我不会和你离婚,永远都不会。”瞪住她,他眼露寒光。
“随便,反正我不会再回去那个身体里,烧了她还是埋了她,我没意见。”
“不许你走。”拉住她的手,他把亮亮拉回身边。恐惧霍地涨满他的胸臆。
“耘哥哥.我们那段已经过去,一段单纯甜美的青梅竹马感情,就让它留在记忆中,这些日子,你补起了那段遗憾,不是吗?剩下的,不能再贪求,爱一个女人是幸福,爱两个太辛苦。”压下酸楚,人生本就有大大小小的缺憾,多一个、少一个,他不都走过二十年。
“不要,留下来,让我们把话说清楚,不要加上情绪、不要掺入愤怒,让我们认真谈谈好吗?”他抱住她,连一秒都不肯松手。
“爱情谈得清楚吗?恐怕是不能吧!耘哥哥……再……见…”话落,她在他怀中消失不见。
“亮亮!”一声呼,他从梦中醒来。“谢天谢地,你还在……”抱住她的身体,他的泪悄悄在她颈边落下。“不要离开我,请你不要离开……”
天亮,门铃响起,易耘和静淇同时走入客厅。
“爸爸、妈妈,谢爸爸、谢妈妈,你们怎么同时回来?”范静淇看清来人,吓一跳,忙问。
“你前天喝醉酒,在电话里面哭闹成这样,你说我们能不回来一趟?”范父直直走到易耘面前,满面怒容说:“易耘,事情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爸爸,你都听出来我是喝醉酒,醉言醉语哪得准,何必千里迢迢赶回台湾,还找来谢爸爸、谢妈妈,这不是小题大作吗?”静淇恼羞成怒,一个跺脚转身轻泣。
“这是酒后吐真言。你爱易耘那么多年,之前,我们想替你出头,你硬是不肯,我们想反正你已经长大,有自己的主意,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想说哪一天你会自己清醒过来,处理好白自己的感情问题。哪里知道你居然会把自己的肚子弄大,真是气死我们,你要把我们的面子往哪里摆!”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会自己解决。”她固执地仰起下颔。
“学那些落翅仔堕胎吗?你知不知道有人堕胎手术没弄好,结婚以后就再生不出孩子,你不要给我打这种馊主意。”
“反正我会解决,不会丢你们的脸。”
她的倨傲惹出范父满腔怒涛。
“我让你读书,却读到连礼义廉耻都不懂;我给你一个人住外面,却住到挺个大肚子回家门,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范父手一伸就要往她脸上打下。
易耘挺身,挡在静淇面前,代她挨下那一掌。
“你走开,我在教训我自己的女儿,轮不到你来插手。”
“范伯伯,对不起,这件事错在我,我会负责任。”易纭没有离去打算。
“是啊,范老,孩子都大了,他们会把事情处理到最完美。”谢父忙走近,试图打圆场。
“谢老,不是我要怪你偏心,这种事情处理得再好,吃亏的都是我们女方,你们话说得再好听,了不起是拿钱摆平,我们范氏还不缺这点小钱。”
“那你希望我们怎么做,你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谢母走上前把静淇拉到自己身边护着。
“让易耘和那个植物人离婚,改娶静淇。”他的口气不容商量。
“爸,你这是强人所难。”静淇首先发出不平之呜。
“笨女儿,我这是在替你着想,难道你要不明不白的跟着一个男人过一生,当个见不了光的地下夫人?”
“我不介意当地下夫人,只要易耘肯让我留在身边。”这是她真正的目的,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她相信早晚会取代那个植物人,成为他的正妻。眼前,她并不打算逼他太紧。
她的话让谢家两夫妇动容,放弃一个这样爱他的好女人,是儿子的损失啊!“我范弘远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女儿,你真不能学精明一点吗?”
“爸……请你不要逼易耘,他有他的苦衷。”站到面前,护住易耘。她在谢家两老眼中读到感动,很好,她要的效果达到了。
“易耘。”谢父走到他身边,拍住他的肩膀说话:“我想你对乔小姐做的已经仁尽义至,就算在这时候提出离婚,乔家人应该不会有其他意见。”
“是啊!我们都不知道乔小姐会在什么时候清醒,难道你打算守着那副躯体过一辈子吗?”谢母也加入劝说行列。“何况,你是我们家的独子,你怎忍心让我们谢家到你这代断根?”
“没错,范妈妈知道你一直是个有责任感的好孩子,你为补偿乔小姐而娶她的动机,我们都能理解也很动容,只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必须自私一点,必须为谢家、为静淇想一想。”范母苦口婆心。
“之前,你告诉过我愿意娶静淇的,不是吗?你说她是个让人欣赏的好女孩,你说她温良体贴会是个好媳妇、好太太,既然你这么喜欢她,结婚应该是天经地义啊!”谢母走到儿子身边,虽然,她不明白儿子怎会临时改变心意,但这一回,他有足够的理由放弃那个错误婚姻。
“再给乔家一亿,这笔钱我出,明天我找人去跟乔家交涉。”范父独断独行。
“对不起,请你们先听我说。”一直没说话的易耘终于开口。
“好!我听你说!看你要把我的女儿摆在什么地方。”范父走到沙发旁坐下。
“我爱亮亮……”
“等一下,你说你爱那个植物人?不可能!这个借口我不接受。”范父一口阻断他的话。
“我不需要找借口,在没碰上亮亮之前,我是曾想过和静淇结婚,要不是亮亮出现,我不会更改计划,会娶亮亮是因为我爱她,而不是因为负责任。所以,我不会离婚,永远都不会。”
“那你要我女儿怎么办?!”范父暴跳起身。
“你们可以要求我用任何方式负责任,除了和亮亮离婚这项。”
“你的意思是说,除非那个植物人死亡,否则你绝不会娶静淇?”
死亡?!范伯父的话刺激了他,他的脸色冷肃,转过身,他面对众人。“亮亮不会死,她会在我的保护下平平安安活着。”说完,他走回房间,留下一室错愕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