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园跑狗场”内万头攒动。
场内的群众,人人手中握着一份赌场出版的“逸园专刊”,上面分析了今日参赛的赛狗,历次以来的赛绩及状况,不愿相信专刊的,则是自己带来了各种大小报刊及小册子,分析研究各条赛狗的实力,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口袋里面的银元,不能开玩笑。
“韦董事长,难得看见你带着夫人出席,欢迎欢迎!”
周日的下午,狗场照例举行跑狗比赛。韦皓天带着郝蔓荻出席,两人并接受招待,坐在最靠近跑道的贵宾席。能坐上这个位子的,不是洋人高宫,就是巨富商贾,一般赌客还坐不起,只能站在跟他们有一段距离的看台上,拉长脖子观望场内赛狗的动态,无法像他们一样坐在法式丝绒椅子上,悠闲地品尝咖啡,和邻桌的朋友闲话家常。
“谢谢你的招待,吴会长,想必你已经见过蔓荻了。”吴建华一瞧见他们,便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过来跟他们打招呼,韦皓天只得虚伪回应。
“怎么可能没见过?”吴建华笑呵呵。“我可是从小看她长大,蔓荻妳说是不是?”
吴建华看似亲切的招呼,其实带着浓厚的较劲意味,间接警告韦皓天,他可是个道地的上海仕绅,别想跟他斗。
“是啊,吴伯伯。”郝蔓荻同样笑得灿烂。“我也是从小看您到大,您是我的偶像,可不晓得是不是我出国太久,还是记忆真的出了差错,怎么觉得您一下子变老了,害我好失望哦!”
郝蔓荻故意装出一个难过的表情,跟吴建华撒娇,吴建华尴尬地笑了笑,干咳了两声,硬是挤出较轻松的话回道。
“妳都已经长大嫁人,我还能不老?就别为难吴伯伯了。”吴建华边打量郝蔓荻边微笑,人家都传言他们夫妻不和,不晓得是不是真的?
“这倒也是。”郝蔓荻故意大声叹气。“像我爹地,也是到了该退休的年纪,可总以为自己还年轻力壮,整天跑来跑去,有时想想,我还真替他担心呢!”
吴建华本来是想藉由郝蔓荻突显自己上海仕绅的地位,没想到却被她伶牙俐齿,连削带切地反驳回去,他又不能生气,白白挨好了好几刀。
“是啊!我们都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以后就是年轻人的天下。”说这话时,吴建华瞄了韦皓天一眼,恰巧韦皓天也在看他,只是眼神要来得嘲讽许多。
“但是上海这个地方,没有像您这么伟大的人物罩着也是不行,看来吴伯伯您还要辛苦好几年呢!”郝蔓荻或许骄纵任性,但是上流社会那一套特有的虚伪,倒是发挥得淋漓尽致,就连吴建华也都快招架不住。
“好说好说,大家的日子都过得很辛苦。”吴建华随口敷衍,断定传言可能有误。如果他们夫妻真的不和,蔓荻不可能这么护卫着韦皓天,早给他放冷箭了。
“吴伯伯,我看见那边有人在朝您挥手了,您要不要先过去打声招呼,谈妥了再回来?”郝蔓荻嗲声嗲气地将吴建华支开,正巧合了他的心意。
“那么我就先失陪了,你们慢慢享受。”吴建华说完便转身离开他们的桌边,四处跟人寒暄,到处拉拢人支持他竞选华董。
待吴建华走后,郝蔓荻重重吐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咖啡就口。韦皓天带着有趣的目光打量她,被郝蔓荻发现后,她马上又把头转向另一边,声明她还在赌气。
“没想到妳还会帮我。”这就是他觉得有趣的地方。
郝蔓荻不答话,只是一心喝着她的咖啡,注视距离他们不到两公尺的蛋形跑道,不理韦皓天。
话说他们的座位,是全场离跑道最近的位子,场内一有个风吹草动,他们第一个知道,也第一个遭殃。不过到目前为止,跑狗场还没有发生过任何不幸的意外,到底是人人注目的博弈游戏,在安全方面,总要多费点心思。
“今天最受瞩目的赛狗是三号,听说牠不但凶猛,爆发力又强,很多人都在牠身上下了注。”
“但是四号的狗儿也不错,前几回都跑第二名,这次说不定会冠军。”
斌宾席的正后方,传来赌客们互相讨论的声音,大家都把焦点集中在三号、四号的赛狗上,并押注在牠们身上。
“但是大伙儿都看好三号赛狗,都说牠今天最有机会赢得今天的比赛。”
“那可不一定,四号狗也有很多人下注……”
大家热烈讨论今天参赛的狗儿,韦皓天倒对参与这类讨论完全没有兴趣,今天他会来观赏跑狗比赛,完全是因为四龙们的建议,他才会出席,不然他压根儿不想来。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妳了。”四龙们建议他最好多带她出席一些公众场合,消除他们夫妻不和的谣言,以免对他参选华董造成影响。
“哼!”郝蔓荻冷哼,她会开口帮他,纯粹只是不想在外人面前丢脸,别会错意了。
尽避郝蔓荻非常气愤韦皓天在外养情妇的行为,但在人前,她依然努力扮演好妻子的角色,特别当她知道吴建华就是韦皓天的竞争对手,更是火力全开,将上流社会“牵丝攀藤”那一套统统搬出来,加倍奉还给吴建华,间接帮她丈夫报复。
“比赛快开始了。”对于郝蔓荻的这番好意,韦皓天铭记在心,同时好奇她心里头是怎么想的,真是如她说的那样,一点都无所谓?
他们两个人一直在玩捉迷藏游戏,你猜我、我猜你,没人肯讲实话。如果他们都喜欢这个游戏倒还无所谓,问题是他们都倦了,却又不知道如何走出这座迷宫,只能关在里面一直徘徊。
比赛即将开始,驯狗师们一一将今日参赛的赛狗带出场,引来现场群众热烈的欢迎。
“哗!”观众们又喊又叫,不时欢呼,场面非常热闹。
斌宾席上的郝蔓荻,当然也被跑道上那六条昂首挺背的赛狗吸引,一面拍手,一面注视跑道。
韦皓天打量郝蔓荻的侧脸,几乎忘了她有多美,她连侧面都是那么美丽,美得令人屏住呼吸。
“Howabeautifullady!”
外籍驯狗师似乎也抵挡不住郝蔓荻的美貌,竟当着几千人的面,走到郝蔓荻面前,拉起她的手背亲吻。郝蔓荻虽意外,倒也大方回应微笑以对,引来现场此起彼落的口哨声。
“哔!哔!”一时之间,现场热闹非凡。
这一幕,成了当天最美的花絮。
“妳还是这么受欢迎。”从不事生产的公子哥儿,到外籍驯狗师,没有一个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会啊!”郝蔓荻酸溜溜的回应韦皓天的批评。“还是有人对我无动于衷,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受欢迎。”
这个无动于衷的人就是他,但只有天晓得他多么渴望她,多么希望能修补他们之间的裂痕,却不知如何着手。
“蔓荻……”他试着叫她的名字,告诉她:他真的很累,他们能不能不要吵架?他怀念他们手牵手一起散步的日子,虽然那样的日子非常短暂,却很甜美。
“六只参赛的狗都已经到达定位,准备开始比赛……比赛开始!”
然而,他的心意始终无法顺利传达给郝蔓荻,他才刚出声,立刻就被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掩盖,郝蔓荻什么也没听到,陷入跟几千人同样的疯狂之中。
“加油,三号!加油!”和现场大部分的赌客一样,郝蔓荻也是看好三号会跑赢,拚命为三号赛狗加油。
韦皓天在一旁冷眼旁观,对这种赌博游戏一点兴趣也没有。这种比赛表面上看起来很公平,其实陷阱一大堆,跑狗场老板为了赢钱,经常私底下接受大赌客的贿赂,让他们中意的狗跑赢大爆冷门,或是利用麻醉药、兴奋剂等非法手段,改变赛狗的奔跑速度,甚至任意操纵引诱赛狗追逐的电兔,来影响输赢的结果,怎么算赌客都是输家,赌客们却乐此不疲。
“哗!”
六只追着电兔绕场一周的赛狗,很快就要到达终点。
赌客们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的情绪,此刻又沸腾起来,争先恐后地为自己看中的赛狗喊加油。
三号赛狗就如同大家期盼的,一路都是第一。
“三号!三号!三号!”
押三号赛狗胞赢的赌客,这时亦疯狂地大喊赛狗的背牌号码,希望牠能就这么一路跑回终点。
看着越来越朝他们接近的三号赛狗,韦皓天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牠的眼神过于凶猛,嘴角还一直流口水,感觉上不像普通赛狗,应该是被下了药。
虽说大会规定禁止喂食赛狗禁药,但跑狗场是法国人开的,只要和巡捕房打好商量,谁也拿他没办法,赌客只能做冤大头。
这原本是司空见惯的事情,问题在于今天的药量好像给得太多,多到有点不寻常。
狈儿以飞快的速度通过终点,没有错,果然是三号赛狗赢,郝蔓荻押对宝了。
“好棒!”她虽没有下注,但还是觉得很高兴。这证明了她的眼光不错,懂得选狈,至少比选男人的眼光好多了。
郝蔓荻雀跃不已地跟着大家拍手,为三号赛狗的精彩表现喝采。按理说狗儿到达终点就会慢慢停下来,奇怪的是,三号赛狗不但没有停下来,还更往前方冲,最后竟一举跳过铁栅栏,朝郝蔓荻的方向扑去。
“蔓荻!”
她还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韦皓天庞大的身躯便覆上她的身体,将她连同椅子一起推倒在地。她重重地摔了一跤,抬头看韦皓天,谁知竟然看见那只凶猛的赛狗,朝着韦皓天的手臂狠狠地咬下去。
“皓天!”
“砰!”
“啊──”
同一时间,好几个不同的声音响起。有郝蔓荻惊惶失措的呼喊声,韦皓天抵挡赛狗袭击的摔地声,还有观众的尖叫声,全部混在一块儿。
“快想办法把狗儿拉开,快!”
跑狗场的华人经理,似乎没有想到赛狗会突然发疯,一时之间也慌了手脚,不晓得怎么应付这种场面。
韦皓天的左手腕虽然被咬出血来,但他的右手还能动,并适时的掐住赛狗的喉咙。
他收紧巨掌,勒紧赛狗的喉咙,强迫牠张开嘴巴,狗儿还在挣扎。
“呜……”
“松口!”
韦皓天天生的气势,不仅人害怕,就连狗儿也要屈服。跑马场的华人经理还来不及请兽医来帮赛狗施打镇定剂,牠就已经主动松开嘴巴,匐匍在韦皓天的脚下,韦皓天又成功地驯服一条狗。
“呼呼!”只是他再强壮,依然抵挡不住疼痛喘气。
“皓天!”郝蔓荻红着眼眶,冲进韦皓天的怀里,他气喘吁吁地抱住她。
不管任何人、事、物,他都能够驯服,唯独驯服不了他怀里的小野猫,真是讽刺。
“韦先生,您不要紧吧?我已经打电话请医院派车子过来,送您去医院治疗。”跑狗场的华人经理,没料到狗场里的赛狗竟会咬伤最重要的贵宾,急得脸都红起来。
“不用了,我想直接回家休息,不想上医院。”韦皓天拒绝跑狗场华人经理的好意。
“但是──”
“你不必担心,我有家庭医师。”韦皓天扬手阻止对方再说下去。“我会请我的家庭医师到我家诊断,你就不必再费心了。”
他了解这类意外对跑狗场的商誉会有多大影响,要知道上海不只“逸园”一家跑狗场,还有“明园”、“申园”两家跑狗场,竞争可说非常激烈。
“是,韦先生,真的是非常抱歉。”华人经理拗不过韦皓天的坚持,只得一直陪不是,护送韦皓天和郝蔓荻走出跑狗场。
一直到车子离去之前,经理都还在鞠躬道歉。郝蔓荻也始终红着眼眶,紧紧挨在韦皓天身边,这是他们这些日子以来,最靠近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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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你的动作快,不然你这只手就保不住了。”
韦皓天拒绝上医院就诊,却找来了全上海最有名的医生到府服务,也算是够面子。
“谢了,为良。”韦皓天面带微笑地跟好友道谢。“这必须归功于我过去的经历,不然还真来不及反应。”
“算你走运。”庄为良拍拍韦皓天的肩膀,恭喜他没事。“不过遭狂犬攻击不同于一般街头打架,我已经为你打了一支针预防破伤风。记住,下次别再逞强。”
这次是他运气好,在赛狗还没来得及完全咬下去之前,便掐住赛狗的喉咙,让牠无法使力。万一要是没算准,手臂极可能被咬断变成残废,不可能像这次一样,只留下一道深刻的齿痕。
“没办法,牠要咬我太太,我不能不出面阻挡。”就算会残废,他也认了,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比得上蔓荻重要,说什么他都要保护她。
“总之,好好休息。”庄为良再次拍拍韦皓天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了郝蔓荻一眼以后便带着医生包离去,将时间留给他们夫妻。
始终红着眼眶的郝蔓荻,怎么也忘不了当时惊险的画面,和当她看见他被赛狗咬住手臂的感受。
她以为她会死,以为自己的心脏,会随着他脸上痛苦的表情扭曲变形,再也无法跳动。她像发了疯一样的喊着他的名字,却也在同一时间了解到──她不能没有他,全心全意的爱他,无论他有没有在外面养小老婆,她都不会改变心意。
“蔓荻?”
她恨自己的无能,婚姻明明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才惊觉自己喜欢他,是不是有被虐狂?
“妳从刚才就一直哭个不停,过来。”韦皓天伸长手要她过去,郝蔓荻却死也不肯移动一步,不断谴责自己无能。
“好吧!”韦皓天认输。“既然妳不愿意过来,那我只好过去──”
“你不要乱动!”看见他掀开棉被,想逞强下床的举动,郝蔓荻马上冲进韦皓天的怀里,阻止他做傻事。
韦皓天两手停在半空中,看着怀里哭成一团的泪人儿,瞬间觉得就算被狗咬断手臂也划得来,更何况他只是受了点轻伤。
“乖,我没事,不要再哭了。”他两手轻抚她的玉背,记不得自己到底已经有多久没有碰她了,他们一直都在斗气。
“我才没有哭。”她怎样都不肯承认。“我只是在喘气,因为我站得太累了。”从回到家开始,她就不曾坐下来好好休息,一直像颗陀螺一样地转来转去,张罗着给他最好的照顾。
“好好好,妳太累了,在旁边等得好辛苦。”对于她体贴的表现,韦皓天也很感动,第一次有当丈夫的满足感。
“你才知道──”郝蔓荻原本想再多抱怨一些的,不料她才开口,韦皓天的唇就压下来,用最美妙的方式叫她住嘴。
她直觉地张开嘴,回应他强烈的索吻,反应激烈的程度,几乎跟他一样。
他们的舌头在彼此的口腔里窥探、模索,像是要弥补多日来的思念似地不断地吸吮翻搅。他们甚至忘了医生的交代,开始互相磨蹭对方的身体,直到郝蔓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他稍稍畏缩,郝蔓荻才慌张的察觉──
“不行,你受伤了,要多休息。”她说着说着就要推开他的胸膛下床,却反过来被他搂得更紧。
“拜托别在这个时候叫我休息,我会更难受。”气血逆流而亡。
“但是你的伤、你的伤……”她害怕的看着他的伤口,上面还留有清晰的齿印和可怕的血迹,全是为了救她而留下的。
“伤口只是看起来可怕,其实──”韦皓天本来是想说服她,他的伤不若表面上来得严重,但又临时改变主意。
“对,我受伤了,而且是为了妳才受伤,所以妳要负责。”如果按照原来的计划,她一定会叫他好好休息,接下来也就别玩了。
“我要负责?”她吞了吞口水看他的伤口,真的好可怕。
韦皓天点头。
“我要怎么负责?”她又不是医生,而且他也已经打了针,应该没有大碍……
“我的手受伤了不能动,这次妳必须采取主动,帮我服务。”他从头到尾,就怀着这个坏心眼,要她也体会被冲昏头的滋味。
“你的意思是……”她一脸疑惑地看着韦皓天,只见他点点头,暧昧的微笑充满了暗示。
她立刻羞红脸,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但韦皓天认真的表情,证明了他是真的很想要她,再也不想放她走。
于是她轻轻在他唇上印上一个吻,告诉他,她也不想离去,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始。
韦皓天马上给她回应,除了加深他的吻之外,还鼓励她爬上床铺,跨坐在他身上,他会一个步骤、一个步骤教她,直到把她完全教会为止。
郝蔓荻一向就是个好学生,在他的引导之下,她很自然地爬上床,坐上他的大腿,为他解开衬衫。
她从不知道男人的衬衫是这么难解,也或许是她太紧张了,一直无法顺利将韦皓天的衬衫月兑下,连试了好几次,才勉强成功。
“别紧张,宝贝。”他吻她的耳垂,要她冷静下来。“多试几次就习惯了,我们有的是时间。”
韦皓天这句话像是一剂最有效的强心针,将郝蔓荻的紧张统统赶不见,她终于比较能够呼吸。
她接下来想直接解开他的裤头,却被他拦下来,将她的玉手引导到宽胸上。郝蔓荻最初还有一点迟疑,但指尖传来的坚实触感,让她着了迷似地到处模,他甚至还有月复肌。
“噢!”不期然碰触到他的敏感带,韦皓天申吟一声,引发她更多的好奇。
她趴来,对着韦皓天的肚脐吹气,他似乎很怕人家碰那个地方。
韦皓天申吟得更大声了,他不是害怕,而是敏感,不过她似乎不会区分两者的不同,一直绕着那个地方玩,最后还用舌头舌忝它,韦皓天差点因此而死掉。
“蔓荻!”他再也受不了这甜蜜的折磨,右手捧起郝蔓荻的头,便将她的脸拉回到他的眼前,与她热烈舌吻。
这一吻吻得既长又深,吻到两个人几乎都快岔气才勉强停下来,喘吁吁地对看。
“干脆不要衣服了。”韦皓天接着把她身上的所有衣物都清光,只留下他出门前送给她的钻石项链,那是她此刻全身上下唯一的东西。
他们向来热情又猛烈,这次也不例外。尤其他们已经许久未曾上床,做起来更为猛烈,韦皓天的冲刺越快,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两人便浑身汗如雨下,身体一起疯狂摇摆了。
达到高潮的喜悦,让她不想返回人间,想一辈子在天堂里面赖着。
“蔓荻!”韦皓天轻轻拍打郝蔓荻的脸颊,她似乎无法回神。
“嗯……嗯?”她星眸微张,小嘴也合不拢,证实了还在弥留。
韦皓天不禁微笑,就算他们吵得再凶,只要一上床,最后一定是这个结果,他们的身体就是这么合得来。
“我们不要再吵架了。”每一次吵架,就要冷战好久,他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嗯,不要再吵了。”她同意他的话,她也好讨厌吵架,伤心又伤身,最重要的是不能上床,害她想死他了。
两人甜甜蜜蜜的接吻,郝蔓荻窝在他的怀里,心想要是能永远像现在有多好,他们就不必伤神了。
不过,她也同时明白那只是作梦,莉塔娜还横亘在他们中间,那是他们两人之间最大的问题……
“蔓荻?”
想到怎么甩也甩不掉的情敌,郝蔓荻疲倦地闭上眼睛,试着忘记还有这么一号人物,韦皓天却选在这个时候呼唤她。
“嗯?”她微微睁开眼睛,从他异常光亮的眼中看见。
接下来,就只听见男女交融喘息的声音,充斥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