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刚前脚刚走,古灵精怪的梵静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俞姊姊……”她开了门,探着头。
翠河一怔,“妳怎么知道我叫……”好个消息灵通的女孩!
“跟爹问来的。”梵静笑笑,“我可以进去吗?”
翠河点头,温柔地一笑。
梵静精灵可爱,真是个教人难以拒绝的女孩;不知怎地,翠河一见她就觉得喜欢。
“喏,”她将手上一套淡紫色的女衫递给了翠河,“是大哥要我拿来给妳的,妳试试吧!”
知道是梵刚要她拿换洗的衣物给她,翠河不禁心中一悸。
看似冷酷的梵刚为什么总不期然地有一些贴心的举动,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发现自己的心思被他牵扯住了,这是她第一次为了报仇之外的事情烦心……
“对了,俞姊姊,”好事的梵静一脸试探地欺近翠河,十分亲昵地,
“听说妳要大哥帮妳杀安阳太守江均?”
“嗯。”她点头。
“这价钱可不低,”她一险贼淄溜地睇着翠河,“俞姊姊一定给了不少银两吧?”
打从下午在寨子里儿到梵刚带着翠河回来,梵静就一直想知道她到底付了多少银两雇用梵刚替她杀人。
看她一副穷愁潦倒的模样,实在不像是能付出天价的人。可她大哥却说她给了“无价之宝”,那究竟是什么“无价之宝”呢?
她大哥那个人是个闷葫芦,口风又紧实得很,想从他那儿问到些什么,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既然从他那儿得不到讯息,那么她就跟这位美丽的俞姊姊攀攀交情、套套关系,也许能议她问出个什么也说不定。
想起自己连一文钱都付不出来,翠河就觉得很窘。她低着头、纳纳地说:“我……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无价之宝。”
“咦?”梵静一怔。
因为同样都是女孩子,梵静又待她亲切和气,翠河也觉得没什么好对她隐瞒。反正,她将自己押给梵刚这件事,迟早会在寨子里传开的。
“其实我是将自己押给了梵刚。”说着,她满脸羞红,“如果他帮我报了仇,我就是他的,这辈子作牛作马任他差遣处置……”想起他可能要将自己送给梵九,她就觉得难过。
“妳将自己押给了大哥?!”梵静就像听到了什么荒谬的大事似的,瞪大了眼。
想她那冷酷没趣的大哥,这辈子活到现在也没听他说中意过哪家的姑娘,怎么却会答应俞姊姊的条件呢?
她大哥对女人根本就没兴趣,莫非——
炳!莫非她大哥对这位俞姊姊动了感情?有此可能唷!想他说什么“无价之宝”,指的根本就是俞姊姊嘛!
“俞姊姊,妳就是那个无价之宝呀!”梵静狡黠一笑。
翠河一愣,蹙眉苦笑。“才不是……”她幽幽地续道:“要真是无价,他也不会想把我送人。”
“送谁?”梵静眨眨那双好奇灵活的水眸,“大哥才舍不得把如花似玉的俞姊姊送人呢!”虽然她现在看起来还有点狼狈落魄,颊发也短得可怜,不过待她一打扮起来,定是位天香国色的美人。
因为面对的是梵九的女儿,翠河实在不好说些什么,只好无奈地一笑。
梵静亲密地牵着她的手,“大哥又还没成亲,要是俞姊姊以身相许,那就太好了!”
“梵姑娘,我……”
“哎,”梵静爽朗一笑,“叫我阿静吧!我们都快是一家人了。”
梵静也知道她这个亲攀得快了些,不过发现她大哥的“秘密”让她窃喜得禁不住想赶紧喊翠河一声“嫂嫂”。
翠河又是苦笑。
一家人?只可惜她要跟的不是梵刚,而是梵九。
要是梵静知道她大哥想把她送给梵九,不知心里又会怎么想?
“静妹,妳娘亲还在吗?”
“咦?”梵静愣了愣说:“我娘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
“噢,那么说……妳爹是孤家寡人?”难怪梵刚想把她送给梵九,真是“孝顺”儿子。
“是呀!”梵静讷讷地,“俞姊姊怎么这么问?”怪了、她为什么一直问她爹的事?
“没什么,”她撤唇一笑,“随口问问。”
思像力丰富的梵静一下子就把念头动到她爹身上。蓦地,她一震——
“俞姊姊、妳该不是……”她一脸惊恐地望着翠河。
翠河一愣,“是什么?”
“妳喜欢我阿爹?”梵静实在不愿意这么想,不过翠河一直探听她爹的事,让她起了疑。
翠河一听,急忙否认着:“不是、妳……妳怎么这么想?”真是冤枉!
“不然妳干嘛一直打听我阿爹的事啊?”梵静睇着她,还是有点怀疑。
看梵静一脸狐疑,好像她是什么要抢走她爹的狐狸精似的,翠河就忍不住紧张起来。
“静妹,我不是那个意思……”
梵静睇着她,没有讲话,可是脸上却摆出一个“那妳是什么意思”的表情。
看她对自己误解甚深,翠河也不得不说了。“其实是因为梵刚他……”
“大哥怎了?”梵静挑挑眉。
翠河头皮发麻,窘得她好想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梵刚他……他想把我献给妳爹。”啊,她终于说出口了!
“啊?”梵静张大着嘴,傻了。
“是真的。”翠河有口难言,“今天他带我去见妳爹,妳爹还说什么,这姑娘我中意,所以……”
梵静皱起眉头,“怎么可能?我阿爹这辈子只爱我娘一个、他不会对其他女人有兴趣了!”
开什么玩笑!她阿爹做了半辈子的鳏夫,怎么可能到现在才晚节不保?
“但我是亲耳听见的。”翠河尴尬地说。
“不行!”梵静霍地站起,一脸严肃,“我找爹问去!”
“嗯,静妹……”翠河想拉住她,可是她却跑得比风还快。
梵静一打开门,迎面就撞上了正在门外的梵刚。
“唉唷!”她惊叫声。
“妳这冒失鬼!”梵刚皱起眉头睇着她,“我叫妳拿衣服来,妳怎么反倒在这儿黏住了?”
梵静瞪着他,一脸不悦,“大哥,我问你……”没问到她爹,问他也是可行的。
“什么?”见她一脸愠恼,他也觉讶异。
“你为什么要把俞姊姊送给爹?你想帮爹续弦?!”她质问他。
梵刚一怔,莫名其妙地,“妳从哪里听来的?”
“是俞姊姊说的!”梵静手儿一指就指向站在桌旁,百口莫辩的翠河。
他眉丘一隆,“没有的事,妳别瞎猜了。”
她眼睛一瞪,“可是俞……”梵静还想再说,梵刚却打断了她。
“行了,妳出去,我有话跟她说。”说着,他犀利的目光射向无辜的翠河。
梵静一顿,不甘心地,“你还没告诉人家……”
“我说了没有就没有。”他板起大哥威严的脸孔瞪着她,“先出去。”
梵静虽然平时在她三位义兄面前耍赖使诈惯了,但梵刚不像梵辛那么爽朗,也不像梵毅那般随性,他严谨、他内敛、他喜怒不形于色,感觉是威严多了。
见他真的板起脸孔,她低下头,“出去就出去!”她嘀嘀咕咕地踱了出
###
翠河惶恐地站在桌子旁,动都不敢动一下。
梵刚冷冷地、气恼地瞪着她,心里不知道在忖度着什么。
迎上他懊恼的、愠怒的、责怪的目光,她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
他生什么气?怪她把“实情”说出来?反正迟早要给人知道的事、他瞒有什么用?
是他要将她送给梵九、要说生气也设是她!
想着,她猛地抬头想跟他抗议两句!
“妳这该死的女人!”她刚抬头,梵刚就正好一个箭步欺近,毫无预警地攫起她的手腕。
他一扭她的手,她便疼得皱起了眉额,“啊……”忍着几乎要飙出来的泪、她不甘地瞪着他。
“妳是存心挑拨?!”他喝问。
“我……”她让他给扭住,疼得快说不出话来。“我……挑拨什么?”
他瞪住她,“是谁说要把妳献给我义父的?”寨子里谁不知道他义父对
他死去的义母情深义重、难以忘怀,而她居然告诉梵静说他要将她献给他义父?
翠河不甘心地瞪了他一记,“不是你的主意吗?”
“我的主意?”他一顿,疑怒地盯着她,“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
“你带我去见你义父时,别……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想赖?当她是笨蛋吗?
“妳知道什么?”他盛怒地瞋视着她。
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她是哪只眼睛、哪只耳朵看见或听见,他要将她献给他义父?
翠河强忍着泪,埋怨地道:“你跟你义父窸窸窣窣地讨论,你……你根本打算要将我送给他……”
睇着她那因埋怨而落下的泪水,他忽然冷静了下来。
“是,我是跟你谈妥了条件,我是你的,任你摆弄处置,可是……我……我不是东西,你怎能任意将我送来送去的?”她压低了脸,不让他看见自己的泪。
沉默了一会儿,她整整情绪,又道:“好,就算你要将我送给别人,那也得等你帮我报了仇,在那之前,我……我还是属于我的……”
“我没说过要将妳送给任何人。”待她说了大半天,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他的口气相当平静,一点都不像方才那么恼怒生气。
“啊?”翠河怔愣了一下,两颊垂泪地抬起脸来望着他。
他松开她的手,淡淡地,“我想妳误会了。”
“可是我明明听见你义父说……说……”这会儿,她突然忘记自己的手被他柠得有多痛了。
“说什么?”他睇着她。
敝了,他不记得他义父曾说了什么足以让她误会的话啊!
“他说……说这姑娘,他……他中意……”她尴尬地垂下眼脸。
梵刚一怔,旋即觉得哭笑不得。
他义父的意思是说“这姑娘如果当他的媳妇,他是中意的”,听在她耳朵里,居然是这种解释?
这真是天大的误会!
不过他也不好跟她解释他义父所说的真正含义,他不会解释,也不想解释。
见他半天不回答,她连忙抬起头来盯着他,“你义父这么说过,不是吗?”她不会听错,不会。
“我义父是这么说过,不过他不是那种意思。”他说。
“那……”难道真是她误解了?可是……假如梵九不是那种意思,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知道她想问,不过因为他不想回答,于是飞快地打断了她,“我义父对我义母情深义重,至今还是念念不忘,他不会有缓弦的念头。”
这些话,刚才梵静也说过。似乎……梵九真的是个真情真性的男人。
“倒是妳,如果妳妄想当我的义母,那是白费工夫了。”梵刚趁机揶揄她。
“我才不想当你的义母!”她急忙否认着。
“是吗?”他撇撇嘴唇,似笑非笑地睇着她。
迎着他迷人的淡淡眸子,翠河竟忍不住一阵心悸。“我……我只是……”
“妳为什么会认为我想把妳送给别人?”他望住她问。
她不安地躲开了他炽热的视线,讷讷地说:“你……你不是说你不缺女人﹒所以我……”
“就因为这样,妳就弄得我们寨子鸡犬不宁?”他不知是认真还是玩笑地问。
“我不是有心的。”她嗫嚅着。
虽说这桩买卖,她才是“出资”的人,不过因为并没有“银货两讫”,总让她觉得在他跟前矮了一截。
觑着她那手足无措、六神无主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地想捉弄她一番。
“妳知不知道阿静会因为这件事,把整个寨子闹翻了?”说着,他将脸欺近了她,细细睇着她脸上不安的神情。
她本能地缩缩脖子,并往后退。“是你暧暧昧昧的,我……我才会……”
在他眼中跳动着一种她觉得陌生的火光,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那异采却教她心跳急促、呼息紊乱。
“是不是我表明了『缺』女人,妳就不会再疑神疑鬼?”嫌他暧昧,好,那他就直截了当一点!
他猛地将她捞进怀中,低头狠狠地攫住了她惊悸的唇瓣。
“唔!”翠河陡地一震,心惊又羞怯。
原本他只是抱着想捉弄她、惩罚她的念头,可是当他吻上了她,他惊觉到自己又失策了。
她的唇瓣湿润而柔软,像云朵般让他舍不得放开;他深深地攫住她的唇,在她甜美的檀口中汲取他需要的芳香。
在她颤抖的唇片上,他感觉到她的惊悸不安,他发现她是害怕的……
那也难怪,一个还是处子之身的女人,突然让个男人这么“侵犯”,不怕才奇怪。
想她为了报仇雪恨流落天涯,至今还是一个人孤身来去、没个依靠、他就对她心生怜惜。
他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女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需要时金钱买卖,什么都不必费心或付出。
可是对她……他却有千万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及悸动。
他的唇重重挤压着她柔软如花瓣般的唇瓣,像是贪恋花蜜的蜂蝶般吸吮着。
“嗯……”翠河紧闭着双唇,只觉得自已几乎要窒息。
她想推开他,斥喝他不准这般待她,但是……她胸口发烫,脑门发麻,整个人都陷在一种不知名的惊悸里。
在她张嘴倒抽一口气的同时,梵刚的舌潜进了她口中,狂肆地缠住了她的舌。
舌尖交会带给她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一方面她觉得气恼,一方面又晕眩在那不知名的快慰里
“呃……”她无助而困惑地抓住他的肩,迷惘地凝望着近在眉梢的他。
星眸迷离、吐息如兰,她那与生俱来的魅惑气息,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几乎失去招架能力。
他紧紧地缠住她挣扎的身躯,每当她一动,她那包裹在粗衣下的女性浑圆,就悄悄地摩掌着他的胸膛。
那是多微妙的一种快感啊!
他不是没接触过女人,当他下山,也曾心血来潮地上画舫寻一时快活。但那是金钱买卖,过了就烟消云散、从不让他觉得心思浮动,心神不宁。
然而,当对象是她时,他心里却彷似狂风夜的海上,浪高潮涌……
“梵……梵刚……”她想阻止他,无奈她的声音却软弱得彷似在邀请他。
他将她压在床上,迅速地覆上她的唇,又一次地索求着她。
“唔!”翠河挥舞着双手,推开他压下来的胸膛,“不……”
他单手就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将不驯的两臂高举过她的头,继续强势地探索着她。
在几番拉扯下,她衣衫凌乱,前襟微敞,景象好不醉人。
一向矜持且洁身自爱的翠河一边不甘受辱,一边又因为他的强势索求而心绪波动,他的拥抱是那么地有力而真实、他的唇狂肆而火热……她觉得自己全身就像火烧似的难受。
她不该放任他如此待她,如今他尚未帮她达成心愿,她怎能让他予取予求?要是他占尽便宜后却一走了之,不闻不问,那她的血海深仇不是……
“不……不……”想着,她使尽全力地想挣月兑他。
她的抵抗及挣扎让他本能的男性征服欲更为觉醒,股气从月复间往上冲,瞬间就淹没了他的脑门。
“我不缺女人,可没说不睡女人……”他沉声说罢,猛地扯开她已经敝开的衣襟。
翠河惊呼一声,接下来的抗议却全被他的唇给封堵住。
他大手一探地进入她的素衣里,那柔软丰盈的触感让他腰下不觉亢奋……
头一低,他吻住她那凝脂玉露般的香颈。
翠河惊羞地一震,一股炽热从她的脚底直往上奔窜。
“梵……梵刚,不要……”他的狂肆霸道教她惊恐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她的抗拒是那么地微弱不济,直让他觉得那都是撩拨他的言语。“我们已经谈妥,不是吗?”他压低声音,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她。
“我……不行……”她嗫嚅地。
“怎么不行?”他沉下眼,审视着她,“莫非妳根本就不是处子,只是想诓我?”
她猛地摇头,“不是,不是……”
他撇唇一笑,“既然不是,妳怕什么?”话罢,他扣着她的手腕,低头占据了她的唇。
他的手在她衣襟里隔着薄薄的一层胸兜揉弄着她惊惧的蓓蕾,那小小的突出在他掌下绽放,激得他更是欲火难褪……
“呃……”她的抗议此时听来都像是催情的嘤咛。
他单脚切入她矜持的两腿之间,硬是分化了她的坚持。
挣扎抵抗中,翠河感觉到他腰下的威胁,她耳根一热,一股狂暴的烈焰从头到脚地席卷了她。
她惊觉到再继续下去,事情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不!梵刚,我……我求你……”她试着哀求他。
他结实的大腿摩娑着她的两腿内侧,带给她一种不知名的奇妙感觉。
此刻,她徘徊在拒绝他及接受他的挣扎之中……
就在她彷徨犹豫之际、俞家二十余口的血海深仇又袭上她的胸口。不行、她不能忘了与江均之间的深仇大恨!
虽说梵刚自信满满地认为他一定能帮她手刃仇人,但事情既然未成定局,她就不该轻易地失去她唯一的筹码。
不,不行,绝对不行!
“放开我!梵刚!”她突然使出全力地推开了他压下来的胸口,“事成之前,不许你碰我!”
他一震,懊恼地望着气息紊乱、双颊腓红的她。
“如果你成不了事,我还得留着我的清白身子去雇别人,这是我仅有的筹码了!”她说。
听完她的话,梵刚眉头纠结,懊恼更深。
他知道她不是非他不可,只要谁能帮她报仇就能得到她的人,她根本不在乎跟谁!
这一点早在他刚刚出去时,就应该知道。可是……他现在却又重重地被挫了一遭。
为什么?他为什么去了又回来?他应该离她远远地才对……
是因为他的心一直悬在她身上,就连那平时最听使唤的两条腿,也开始不正常了?
他眼底有着一种受挫的愤慨,“行,等事成之后,我就睡了妳!”说着,他放了她并抽身退开。
翠河紧捏着敞开的衣襟,倔强地不让眼泪淌落。“等你成事再说。”她故作冷漠地说。
“哼……”他撇唇冷笑,带着种毁灭的骇人味儿,“等我得到妳,就把妳送给别人!”话罢,他面无表情地旋身而去。
翠河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惊惧惶恐的眼泪也应声而落。
她不是气他刚才那般侵犯了她的身子,而是恨他说了最后的那句话!
他是真的想把她送给别人,是真的。
诚如他所说,他不缺女人,所以在他睡了她之后,他是真的可以毫无依恋地将她当东西似的送来送去。
不,她不会让他那么做!假若成事,她会依约将自己给他,若他真欲将她送给其它男人,她就一刀了断自己!
反正她早该在两年前就死了,要不是为了报仇,以她的性格是绝不会苟活至今的。
###
梵刚满月复恼恨的踱出房间,阵风似的就往梵辛的房里跑。
打开门,他忿忿然地往床上一躺,试图让怒气消褪,也试着把满满的强烈抛诸脑后。
把她送给别人?不,他才不会那么做。虽然他不愿直接承认,但事实上,他比谁都更想将她留在身边。
当她出现在他面前,他心顿为之一震;当她在他面前流泪,他发自内心地想保护她、爱惜她。
要不是她对他的能力有所质疑;要不是她说在手刃江均前,不准他动她一根寒毛,他恐怕早已将她擒上床去。
正所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在他还没把江均的头交到她手上前,她是有权利捍卫自己的。
只是……真是什么人都行吗?难道在她眼中,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特别?
他多想如她所愿只把她当成酬劳,他多想自己只是帮她杀人的兵器,可是……他没有办法。
他的心已经被她牵引得动弹不得,他没有办法用一种“单纯”的方式去对待她。
在他眼里的她,是跟其它女人不相同的。她是如此地挑动着他平静的心弦、她是那么地美好,以至于教他失去了该有的自制。
想他这一路上要跟她同进同出,他己不觉发起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