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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觉最近的心情有点郁闷,原因和近来公司常出现在新闻媒体的事有关,但却和别人所以为的完全不一样。
鲍司的确是有人被挖角跳槽了,但不是什么高层人士,只是个副理级的员工而已,至于带走的精锐干部也只是该副理旗下的四名组员而已,这对公司来说根本毫无影响。
问题在于媒体夸大其实、无中生有的炒作真的很让人厌烦,尤其在他明白这恶果还是因为他不甩八卦周刊杂志人物专访的邀请所结下的,更令他郁抑难平。
什么见鬼的企业界十大黄金单身汉中,最让女人想嫁、想发生一夜和最爱性幻想对象的三冠王?
那些人吃饱太闲,爱没事找事做是他们的事,他又不欠他们什么,凭什么要他陪他们瞎闹?他当然有拒绝的权利,只是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令人生气。
因为实在太生气了,为防自己会忍不住做出什么假公济私的事来,他只能趁自己还有点自制力和理性的时候,将这事全权交给公关部处理,他则排了两天特休,待在家里眼不见为净。
巧的是,平时各忙各的,常搞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四兄弟,竟然同时间全都休假,而且还不约而同的全窝回家里来,没待在自个儿在外头购买的窝,实在很难得。
但也因此,托兄弟们的陪伴,让他连日来的坏心情有拨云见日、逐渐转好的迹象。
躺在床上,贺子觉因想起昨晚和兄弟们通宵达旦的畅所欲言——事实上是胡言乱语,而忍不住咧嘴微笑。
几点了?昨晚大家边喝酒边聊天,搞到凌晨四五点才上床睡觉。
那三个家伙都喝得比他多,应该还在睡吧?
他抓来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一眼——12:10。
丙然超过十二点了。
看样子他也该起来了,起来想一想午餐要吃什么才行,免得那三个家伙待会儿醒来叫肚子饿,家里却什么也没有。
被附近邻居誉为菁英份子的四个大男人如果因为家里没东西吃,而一起饿死在家里的话,肯定能上头条新闻。
笑了笑,他起床梳洗,走出房间来到客厅,却意外的发现老二早已醒来,而且客厅桌上还堆满了食物。
电视开着,他正边看电视、边吃东西。
“你什么时候醒的?”他走上前好奇的问。
“九点半,被电话吵醒的。”
“这些是什么?”他看向堆满整桌面的东西。
“吃的呀,看不出来吗?”
“不会买太多吗?”虽然是四个大男人要吃的,但是也太多了吧?竟然还有两个买大送大的披萨和全家餐!
“本来没有要买这么多的,但是看到什么好像都很好吃的样子就全买了,结果就变成这样了。”说着,贺子擎蓦然露出一抹怪笑。“我刚刚去买东西的时候,遇到一件很有趣的事。”他嘴角噙笑的对他说。
“什么事?”贺子觉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边动手在桌上翻找着想吃的东西,一边闲聊的问。
“你有没有听过关于我们四兄弟的顺口溜?”
“什么顺口溜?”
“老大是总裁,老二是老板,老三是菁英,老四是鬼才,谁家有女儿,都想嫁他们,不管嫁哪个,都是金龟婿呀金龟婿。”
“噗!”贺子觉把刚喝进嘴巴里的咖啡喷了出来。
“哈哈……怎么样?很顺吧?”贺子擎得意的哈哈大笑,看起来开心不已,一点也不像个睡眠不足的人。
“你从哪听来的?”贺子觉伸手抽来几张面纸,一边擦拭喷溅在周遭的咖啡,一边表情怪异的问他。
“在等那几杯咖啡时,在咖啡简餐店里听到的。”
“对方是因为认出你是谁,才跟你说这首顺口溜的?”
“不是,是我偷听来的。”他嘴角扬笑。
“偷听?”
“其实说偷听有点言过其实,是她自己毫不避讳的大声说话,才会让我听见,包括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和你有关喔。”贺子擎一脸暧昧。
贺子觉翻了翻白眼,露出一脸不想理他的表情,拿起一块披萨送入口中。嗯,味道还不错。
“哥,听说你们公司最近有在徵人是不是?”贺子擎看着他说,仍是那一脸暧昧不明的表情。
“干么,你要来应征吗?”他嚼着披萨,有些语焉不详的应声问。这话当然是在开玩笑,因为刚才那首顺口溜说得可不假,老二是老板,自己有公司。
“你注意一下有没有一个叫易小怜的女人去应征,她很有趣。”
吞下口里的披萨,他疑惑的转头问弟弟,“易小怜?是你认识的人吗?”
“不是。”贺子擎咧嘴,“是讨厌我们这群贺家混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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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怜,现年二十八岁,未婚,身高一六四,体重四十九,台大国企系毕业,精通英、日、韩三国语言,拥有在威达贸易企业五年的采购经历。
履历表上所附的照片,是一名长相白皙清秀,有着一对秀致优雅的眉,乌黑清亮的瞳眸,鼻子在小脸的比例上略嫌大了点,但以命相学来说应该算是有财有库的鼻型,还有一张晶莹红润的小嘴的女人。
看起来是张挺精明能干的脸,和老二在那间咖啡店简餐里所遇见的那个大嗓门,有点迷糊又搞笑的女人似乎对不太上。
重点是,她的履历既然都出现在这儿了,是否表示她已经妥协的接受她妈妈异想天开的想法,想到联隼这儿来钓他这个金龟婿?
真没想到她竟会来应征,还被公司录取。
照老二的说法,她在大喊“讨厌的贺家人,那群混蛋”时,不是很义愤填膺,满是不屑吗?为什么她最后还是来联隼应征了?她到这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贺子觉不由自主的蹙眉忖度着。
“哔。”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随即传来陈秘书的声音。“总裁,经讯周刊陈总编和林记者到了。”
“请他们进来。”他沉声道,阖起手上的文件夹,将身体往后靠到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正前方的门。
门上传来两声轻敲,随即门被打开,秘书带头引进两名垂头丧气的男人。
秘书将人领进门,对他微微地点了个头后转身离开,顺势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顿时只剩下他和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为了不想把事闹大,他都退让的避到阳明山去了,没料到这些家伙竟还不知收手,硬把事情闹得更大,让他火大,顿时利用所有的关系,全面封杀经讯周刊,让它们的采访不仅四处碰壁,还人人喊打。
毕竟没有人会接受喜欢抹黑他们的周刊记者的采访或报导,这种不专业又爱无事生非的杂志社根本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他之前所以选择沉默,是不想断人生计,因为虽然是一间烂杂志社,但至少还能靠它养活不少家庭。
可是被惹火了之后,他的想法就改变了。
正所谓蛇鼠一窝、物以类聚,他根本就用不着妇人之仁,况且上梁不正下梁歪,靠赚这种钱养活的家庭与孩子,能有几个不有样学样的走上歧途?
所以还是斩草除根好了,而且绝对不让它们有机会春风吹了又生。
“贺总裁,我们今天是特地来向您赔不是的,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的有眼不识泰山,真的非常非常的对不起。”陈总编和林记者蓦然九十度的朝他躬身道歉。
贺子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直到他们俩再也受不了四周的沉静,不安的抬起头来偷瞄他的反应,他这才缓缓的开口——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他冷漠的看着他们说。
“我们很抱歉。”
“抱歉不能改变任何既定的事实。”
“求你行行好,公司里有很多员工都靠这份薪水养家,如果杂志社倒了的话……”
“我会替他们介绍新的工作,当然,”一顿,他缓慢地补了一句,“只有无辜的员工。”
陈总编和林记者的脸双双变了颜色。
“你……真的要这样赶尽杀绝吗?”陈总编颤声问。
“我给过你们机会,你们却把它当成耳边风。”
“那是因为……”
“因为不知道我有这么大的能耐,不知道惹火我会被赶尽杀绝?”贺子觉冷冷地打断他说。“换句话说,你们全是欺善怕恶的败类、人渣。”
陈总编难以置信的瞠大双眼,怒不可遏的咬紧牙关迸声吼道:“贺子觉!”同时冲向坐在大办公桌后方的他,一脸非杀了他不可的表情。
贺子觉就像早有准备一般,脚一抬,就将扑向他的猛兽踹跌到地板上去,然后转身对付另一个直接越过桌面攻击他的禽兽,并只以一个擒拿手就将对方整得唉唉叫。
他将那两个禽兽丢在一堆,冷冷地看着他们,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他伸手按下桌上的内线电话,“陈秘书,警卫到了吗?”
“刚到。”
“叫他们进来,”他继续看着那两个家伙,然后冷酷无情的对刚进办公室的两名警卫说:“把这两个人渣丢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