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如此吮吻舌忝咬着,花夺美竟格外有种被珍惜之感。
知道自个儿闹得他不好受。他恼她恨她,却也非真恼真恨,这当中还杂着情感与欲念,纠纠缠缠,仿佛谁也少不了谁,仿佛他只允她胡来。这样很好,好到能让她……几乎看清他的心。
男人的心啊,就他这一颗,好有几分抓不稳。
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他从她身旁走开,一走便四个年头,心痛如此真实,她以为那样的抽疼永不会停歇,然后他又一次闯进她归于平静的生活,这么问着她,告诉她
我回来的目的只有你……
苞我走,往后的日子,我由着你欺负回来。
她晕了,醉了,好不争气。
明明心仍疼痛,所有的不甘心却纷纷被掩
她是无双艳,她是百花王。她其实……是纸老虎一只。唉……
海外的一切已打点好,我为你建了一栋楼,你想去看吗?
想。她好想好想。
她要随他去,她想欺负他。
他说,他和她之间的认定还没个下文。注定纠缠个没完。
她喜欢与他纠缠,彼此看重,只是心底仍存着小小、小小疑惑!在他心里,他将她搁置在什么位置?她也是他心头上的一块肉吗?
哼哼,最好是,而且得比他的宝贝妹子兰琦儿还要大块才行!好心眼小,很爱计较的!
两张嘴儿吻得激狂,她反咬他略丰的下唇,一手消消朝他怕痒的腰侧偷袭。
挺伟的虎躯一颤,她作乱的小手随即被握住,雷萨朗微微抬头,鼻侧仍贴着她的,热息,与她交融。
“别玩。”低嗓嘎哑。命令的语句却又有那么一丁点儿……无奈的乞求意味。
“乖一点。”
一语双关,要她别搔他痒,也别再打‘珠铃兰’主意。
花夺美听出其意,不肯给答复,仅着嘴角望住男人。
雷萨朗从齿缝魔出声,道:“南洋岛上常是密林遍布,就连当地人也不敢随意进出。那两日,让你留下,你不好好休息,竟独闯密林。”
“那林中的花草树木都是中原少见的,我一嗅到不明所在的香气,很自然就往里头脑寻去,林子里植物虽生得铺天盖地懈也不同怕,而且摘取时我都极小心,不会毫无防范徒手便采。就拿“珠铃兰”来说,我采回来后还询问过随船的凤家船工。,他们都是老手了,懂得比较多。”
四年前,雷萨朗以单纯的商人身分和以船业为主的‘海宁凤家’一块儿做起海外生意,‘海宁凤家’的船队将他带往南洋,两边的合作至今持续着,他在南洋提供货源,变是以香料香药为大宗,凤家则提供船运,且每回往来都一定有几位经验老道的凤家船工随船出航。
此一时分,花夺美话间陡顿,表情怔怔然。
突然间,她如顿悟出什么人生大道理似的,水滥眸底闪亮。
“搞了半天,原来雷萨朗大爷是在替我担心啊!”笑咪咪。“你不怕我在密林里被不知名的蚊虫叮咬,被毒蛇、毒蝎子攻击,又或者碰了不该碰到的花草,被毒得爬不出林子,是吗?”
雷萨朗仍恨恨地瞪人,抿着峻唇不言语,但那模样落在花夺美眼底,却有说不出的可爱。
她芳心渗出蜜,把得意且猖狂的笑压住,踏起脚尖吻他绷绷的嘴角。
“你这女人……”他红着脸,抓住她狠吻。
相互蹂躏了一阵后,贴着男人的粗犷颊面,她轻喘息着,边问:“你何时和恶名昭彰的狼鬼混作一气?还把连环岛的大姑娘也带上船了?这位大爷,接下来,你该不是要告诉我,这几年你其实领着陆正海上抢夺掳掠,南洋的正当生意说到底仅是个幌子,只为了要谁我出海跟你一块儿吃苦?
“倘若是,你怎么办?”男人似笑非笑。
巧肩耸了耸,“若真如此,这种烧杀掳掠的活儿我可真没干过,眼下有机会,自然不能轻放,给我船和人手,要是我有心为之,不出两年,本楼主在海上的名号定能直追狼鬼和十二连环岛。”
低沉好听的笑间自雷萨朗胸中鼓颤而出。
“你不信?”娇脸稍侧,微拉开距离,柳眉飞挑。
“我信,”雷萨朗略颔首,徐起道:“可惜正当生意不是幌子,千真万确得很,楼主要想在海上大展长和、逞凶斗狠,便如在江面之地那般闯出惊天动地的名号,可要失望了。”即便可行,他也绝不允她跑去当海盗婆子。
花夺美娇娇一笑,轻哼,“都跟狼鬼和连环岛十二岛两大海盗势力牵扯上了,还怕没机会大展长才吗?”
“你别乱来,”眉间拢高。
“我哪乱来,我不就实话实说罢了。”
不同她说清楚,这无法无天的女人肯定还有一堆花招要使出来。雷萨朗内心暗自低叹,调整好呼息后,放开她。
“当年,连环岛的大姑娘遭狼鬼掳劫,囚至霞美大岛。而后委身于他,现下在船上的这一对男女的身分也确如你所想,但真正跟咱们扯上关系的,仍是”海宁凤家“。
秀致眉心淡蹙,她蚝首略偏,等待着。
雷萨朗取饼她手中的千里镜,观看周期性遭海面。嗓音持平地问,“你听见我怎么称呼那男人吗?”
花夺美一怔,眼珠子溜溜转了圈。
“今早起,你就和他直躲在一块儿,也不知密谈些什么,我哪能听见你唤他?”所以啦,他找那只狼鬼玩,她就寻大姑娘乐子。
海面无事。
雷萨朗放下千里镜。
“我称他棠少。”略顿,嘴角一勾,“他姓凤,凤善棠。”
娇丽脸容再次怔住,有什么在脑袋瓜里啪地闪过,花夺美蓦地意会过来。
“狼鬼是‘海宁凤家’的人马!那冷脸男是凤家少爷!”美目愈瞠愈圆,绝对的秘辛让她激动得颊面泛红。“哇啊!如此说来。‘海宁凤家’其实也干没本钱的买卖嘛!好,很好,好个挂羊头买狗肉。挂得道貌岸然,卖得天衣无缝啊!”海宁凤家在江南可是实大户呢,竟瞒骗世人这么多年,雷萨朗不禁苦笑。
“这其中颇有牵连,狼鬼的出现最初是为了逮住一名凤家叛徒,凤善棠才化身恶枭。在海上来去,他追捕这名凤氏叛徒多年,每一次都棋差一着,让对方从眼皮底下溜走,此次,他手中已握翔实的线索,搭这趟顺风船,是为避人耳目到南洋布线。”
“所以说……他在霞美大岛,是故意诈死?”她问,
那一年,中原江湖可热闹了,特别沿海一喧,传言特别多。提的都是“霞美大岛”尽毁,狼鬼被击落东洋壁岸等事,
雷萨朗淡淡颔首。“化明为暗,走这一招也是该当,”“该当个庇,”娇口怒斥,雷萨朗愣了愣。
在他发愣的同时,女子纤指已对住他胸口火爆地戳戳,再戳戳戳。
“我问你,如果我被重手打落千尽壁崖,没命了,你难过不难过?难过不难过?”
“我……”他拢眉,脸色不豫,抓住乱戳的秀指。
不强求他答复,她紧接着说了,“哼狼鬼坠崖之时,连环岛那位大姑娘在当下绝不知这是诈死之计,雷萨朗,倘若换作你,你被打成重伤,落崖了,我想……我一定会非常难过,非常、非常难过,难过到昏昏然,茫茫然,脑子没办法动,什么都顾不了,只能凭本能做些好愚蠢的事。所以你要敢学那个混帐冷脸男做出此等卑鄙下流之事,惹得我难过,我绝不饶你,听见没?我绝不饶你的。”
“大香……”哑声唤,雷萨朗左胸鼓震,如山崩地陷。
他的楼主行径大胆,姿态嚣张,说话常没三句正经,有时真气得人崩牙,然此时此刻的她,语带威胁,神情愤懑,发亮眸底却潋滥情意,这么多,这么满,这么撩人心弦。
遇上世间最矛盾,耐人寻味的一朵花,他还能不认了吗?
粗健臂膀伸探,渴望将她拉进怀里。
哪知花夺美却略退一小步,不给他抱。
把千里镜从他手中再次夺回,她随即旋过身背对他。
她左胸口跳得好响,咚咚,咚咚,咚咚……
在情感的驱使下说出那些话,有种把心赤果果摊在他眼下的羞涩感觉。
头顶心微微泛麻,她喉头有些绷绷的,眼眍还可怕地发烫,有什么直要溢出,而身子正大光明感受到强大热意,如潮如浪,一波波拍来,几将她吞没。
可恨!
面对太纯情的自己,她当真手足无措啊。
突然间,一面强壮胸墙抵住她的背,两只铁臂猛地从后头脑环抱过来,把她柔软躯往后压入更巨大的灼热中,两人体热交融。
雷萨朗微俯身,方颚轻赠她的发,一下又一下。
他该要有所响应,该告诉她,对她,他亦深怀情意。
她愿相随,为他离开故乡和家人。她不知他内心有多欢愉啊!
抿抿唇,他深吸口气。“大香,你听我说。”
咦?
“我其实是——”
“海盗”
“我不是!”脸一黑,都跟她说过,经营的确实是正当生意啊!
“不是,是真有海盗啦!”花夺美嚷了声,直接递高千里镜,要他看。
大掌扣住千里镜,他锐目一眯,远方海平面的黑点在镜中瞬间放大。
那确实是艘海盗船,玄黑色帆面鼓满风,对方的弯刀骷髅头旗正高高系在主桅上,被风打得大开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