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岛上那些花花草草,随手一摘尽是好玩意儿,只需要仔细处理过便能拿去买卖,呵呵,到处是商机,前途一片光亮,真好!”桅杆高处的了望台上,女子眯着一眼,另一眼则透过千里镜观察远方天海,颇有闲聊之兴地与身边的雪发女子说起话来。
雪发女子自称“阿女”。
适才,她可说是被半强迫的手段给拖上了望台的,但那张莹白脸儿依旧清清淡淡。似也不恼仅徐声应着,
“有些花草毒性甚猛,楼主可以小心。”
花夺美暂时放下千里境,侧首瞧她,眉眼间有几分吊儿郎当。“所以啦,嗅们就得‘因材施教’一翻该怎么处理,各有不同,譬如……有些毒能取来做解药,有则能变法子处理过,拿来寻开心。”
阿女微微笑,颔首,轻晃了晃持在手里的一枝琥珀色植物。
“楼主昨日对自个儿男人寻开心之事,阿女略有耳闻,听说是在岛上摘来好多我手中这种‘珠铃兰’,然后加进海水一块儿熬煮。”略顿。“‘珠铃兰’蕊心黏稠有毒,而盐水能解其毒,楼主将它们煮过又煮,熬了再熬,触感逼真……楼主‘寻开心’的这个发想。阿女是极看好,也相当佩服的,只是要过楼主男人那一关,怕要好事多磨。”
花夺美丝毫不觉羞涩,倒像寻一以闺中密友、可以听她一吐内心块垒似的,美目亮灿灿,窜着小火把。
“我也是为‘大局’着想,偏他不领情,还横霸霸地把几桶费劲熬煮出来的凉冻全捣了!哼,他要真跟兄弟们同甘共苦,就别上我的榻,看他能不能忍忍忍,忍到大船靠岸为止!”
阿女脸红了,偏冷的眉眸此刻浮出暖色,似有若无地笑着。
即便船工打扮,一身暗色夏衫,变难掩花天夺美绰约风姿。她挑眉,探出指尖,有些小下流地挑挑人家的女敕颚,沉吟着。
“楼主姐姐瞧我做什么?”轻问。
“瞧你好看呀!”
“再好看,也难及姐姐一半容色。”
海天清光把一张艳颜镶得发亮,花夺美嘻笑了声,指尖得寸进尺地模模人家秀颊,又揉揉人家雪缎般的发,忽尔道“阿女妹子,我在江南的时候曾听过一则海上的江湖传说,是有关一名粉颜白发的姑娘和海盗头子的事,你可知晓?”
“嗯,愿闻其详。”
花夺美点点头。“据说这粉颜白发的女子来头不小,是纵横南洋海域的‘飞天霸’的心爱义女。‘飞天霸’占迷雾海域外的连环岛为王,连环十二岛上的大小海寇见着那女子,全是恭恭敬敬称她一声‘大姑娘’……”收回手,指尖改而轻敲自个儿下颚,眸底沉吟之色微敛。
“这姑娘跟着义爹从‘霍’姓,名字里也有个‘女’字,在一年多前说是被海上恶枭‘狼鬼’给掳了去,后来连环岛精锐尽出剿掉狼鬼位在东洋霞美大岛的老巢穴。当日,不少人亲眼目睹狼鬼被重手打落千尺高的岸壁,大姑娘也一起坠海了。江湖人都说,狼鬼那恶枭死得好,只是连环岛最后脸赔上一位大姑娘,着实可惜了……阿女妹子,你觉得可惜吗?”
雪颜静谧谧露笑,不答反问:“楼主舍中原一切,义无反顾相随,可曾感到惋惜吗?”
笆心情愿的,就不可惜。”
“那连环岛的大姑娘想必与楼主同等沁思,甘心追随,即便吃苦也兀自欢喜。”
“唉,都说我花家姐妹全都一个脾性,遇上喜爱的男人,看对眼,入了心,便人欲忘不能忘,欲放不能放,原来连环岛的这位大姑娘也是一般模样。唉唉,女人啊,动了情就可怜。”
“嗯……唉……是啊,楼主姐姐说得极是。”跟着笑叹了。
“所以……”持着千里镜的用指振奋似的一握,柳眉飞扬,“无论如何,一定也得让看上眼的男人对咱们动了情。赔了心,这才痛快。”总之,再阴险的狠招都能使将出来,务求倾心之人眼界里只留她的影儿。
“阿女
微感压抑的低唤由下方传来,花夺美循声俯看,见雷萨朗不知何时与那名搭上顺风船的男客上来甲板了,此刻正并肩伫立,双双仰望她俩。
“下来。”面容冷峻的男客再次出声,目光自始至终只是锁着那张白发粉颜。
哇啊!这冷脸家伙未免太霸道。把自个儿女人当作什么了?随随便便一声“下来。”就得要人下去吗?
需知‘飞霞楼’向来以女为尊,每个女人都是宝,花夺美脾性一起,正欲为人出头,哪晓得身旁的姑娘已快她一步动作,素身翻出了望台。顺着绷的船绳滑下,落地前,还很故意地提早放掉船绳,冷脸客忙一个箭步将她护进怀里,没让她伤着。
花夺美瞧着,内心不禁暗想,倘若她也来仿效一回耍赖作任自个儿飞坠,她的男人也同样会提心吊胆急急欲护住她……吧。是吧?
可惜,没机会让她尝试,她的雷萨朗大爷已攀跃上来。
底下那双男女另辟小天地去了,而了望台上的这一对却大眼瞪小眼,无话。
花夺美还在恼他捣坏那几桶‘珠铃兰’熬煮而成的凝冻,不愿主动打破沉默,想他既然不出声,那些大伙儿都别说。
淡哼了声,她娇容一侧,持平千里镜再次专注地观望远海景象。
雷萨朗臭着脸杵在她身后,撇撇嘴欲言而止。
他学不来对女人低声下气。百般讨好那一套,偏偏眼前这一个是绝对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他软不下来,又不想两人持续僵持着,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眼下的情势实教他头大。
瞪住那颗可恶的小脑袋,瞪瞪瞪,瞪了片刻,小脑袋瓜的主人依旧不回身。
掠面的海风有着她的馨香,他嗅着,心湖一荡,火气和浑身硬性也莫名地跟着一荡,荡荡荡,荡得左胸……唔……好象有点发软……
他再撇撇嘴,把略干的唇抿湿,打算让步了,不料却被一抹琥珀色吸引住,好不容易捺下的火气又扑腾腾骤扬。
“你偏就不放弃,取来它还想继续钻研吗?”不出声倒还好,一出口,语气便恶得很,字字从齿缝迸出似的。
花夺美旋过身来,眸光略垂,待瞧清他所瞥见的,娇润嘴角似有若无一翘,变身将落地的一株‘珠铃兰’捡起。
懊是方和阿女妹子翻身攀落时,无意间掉下的。她把‘珠铃兰’收进腰间小袋,看也不看面前男人一眼。
“大香!”沉声低唤。
了望台就这么小的地方,他无须步近,两臂分别扶在木台上便把她围困了,再加上他体型高大身背挺拔,足足壮她两有。此等对峙局面,怎么瞧都是女方大大势弱。
可她要真弱,在‘强权压境’下低了头,就不是花夺美了。
不怕与他对看,那双神炯的峻目近在咫尺,他强由他强,她倒变眸又弯唇,淡笑道:“我耳力很好,雷萨朗大爷唤我小名,轻轻唤着才有情趣,用不着吼得脸红脖子粗。”
他是脸色铁青,脖子血筋尽啊现才对,雷萨朗死瞪着她。
“大爷昨儿个不够销魂吗?”花夺美忽然问。
见他双目瞪成铜铃眼,她不闪不避,淡哼了声。“你是头一个试过那凝冻的人,好处就你一个独自体会,你不与我分享感受,还瞒着我把那几楹子好东西全捣烂丢弃,你道我恨不恨你?”
‘不把那些东西丢了,我才恨,”他低吼,额角突跳,铁青脸竟有暗红。
带她离开中原,从此有她相伴,他早有觉悟往后的日了必然’风波‘不断。
尽避如此,与她在一块儿的生活仍让他动心不已。
他的楼主总不按牌理出牌,常以无辜之貌干尽‘伤天害理’之事,惹得他牙痒痒,恨不得一把搓断她柔美细女敕的小脖子,然,再如何恼火,总归被她吃定。
近日,他有些唾弃起自己,所谓食色性也,他是个正常男子,有欲念是自然之事,特别她对男女性事又极其大胆,不仅配合到底还花样百出,全然不负她前任‘飞霞楼楼主’之名。
不太妙的是,他渐渐察觉到自己的意志其实相当薄弱,越来越容易教她‘煸风点火’,每当他被撩拨至疯狂,她就愈显得意。
至于昨日,她那一招来得委实奇快,既然快且狠。
‘珠铃兰’熬出来的汁液黏稠如蜜,降温后凝冻,也只有她才会这般异想天开。
她啊,丝毫不给他留余地,逼得他……逼得他……
看着男人恨极的神态,花夺美略咬唇,最后仍有些小耍赖地道,“你没挺住,才套进去就射了,那也不是多丢脸的事。都说是请你相陪到底,拿你来尝试的,你这又不算……早发。大不了再把‘珠铃兰’的分量减少,让汁液煮出来别那浓稠,凝成冻时就不会太紧了。”
她还想再玩啊?
雷萨朗顿觉呼息不顺,肤低暗红在她提一以‘套进去就射了’时,已一股脑儿全腾烧到期肤面上,再听一以‘早发’二字,简直恨至极处。
羞恼恨极,他恶心陡起,上半身唬地压倾下来,张嘴便咬,把她一张如花女敕唇咬出齿痕。
唇微疼,男人蹂躏她的力道虽重,到底舍不得真弄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