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執是從何時開始的?彤靜于已經忘了,只知道在酒會結束後回煜焰的路上,她和炎皓談論的話題全圍繞在齊桓宇身上,彤靜于滿心歡喜,以為炎皓不自覺的表現妒意,但他字里行間所透露的暗示卻令彤靜于一陣愕然。
「你是什麼意思?你認為齊桓宇是個不錯的家伙?」彤靜于不可思議的大叫,顯然她的態度對齊桓宇的那種莫大的侮辱,但她以為,起碼炎皓不該這麼說的。
「他年輕有為,又是大企業的少東,和你挺相配的。」炎皓面無表情,淡漠的說道,視線投注在窗外的景致上,始終不曾正眼瞧過她。
「年輕有為?」彤靜于冷哼了一聲,「那你的戰果不是更輝煌?」
「我和他不同。」炎皓的臉疏離不帶不帶任何感情,仿佛在言談之間將她推得好遠。
「哪里不同?你富可敵國,他和你比差得遠了。」不是她故意貶低齊桓宇,而是炎皓的態度實在讓人生氣。
「靜于,你該多多留意身邊的人,好男人不少。
「你才是最好的。」她黏了上去。
炎皓冷淡的將她推回座位上,「我不適合你。他將車開進煜焰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刺傷了她的心。
「炎皓,你到底想說什麼?」彤靜于憤恨的沖下車,追著他的闊步進了煌焰盟大廳。
「大哥!」里頭的弟兄見到炎皓回來紛紛起身打招呼。
炎皓隨意的點了個頭。
「炎皓,你給我站住!」隨後進門的彤靜于氣憤的叫道。
他停下腳步,且沒有轉身,反有的人全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劍拔弩張的一幕。
「靜于小姐,怎麼了?你和大哥吵架了?」阿德不解的問道。平常看也對大哥都是又黏又撒嬌的,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用這麼嚴厲的口氣對大哥說話。
彤靜于跑到了炎皓的身前,拼命的仰高頭瞪他。
「你有些話還沒說完。」她等著他的解釋。
炎皓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你們全都出去。」
「大哥!」眾人皆一臉擔優,來來回國看著對峙的兩人。
「出去!」他的聲音沒有上揚,但話里的陰寒卻教反有人不敢違背。
「靜于小姐,不要惹大哥生氣。」臨去前,有人好心的在她耳邊低聲叮嚀道。
彤靜于有辯駁,哼!炎皓不要惹她生氣才是。
屋內迅速沉靜下來,窒人的沉默橫互在兩人之間。
炎皓退自走到沙發前坐下,點上了煙,狂野的氣息放肆的從他身上輻射出來,他掌控一切的氣勢幾乎讓彤靜于喘不過氣來,這樣的炎皓是她不曾見過的。
她緩緩地移動雙腳,坐到他身邊的位置上。
「令你如此失常的原因是齊桓宇嗎?」彤靜于小心翼翼的開口,也許炎皓嫉妒的方式和別人不一樣,她必須再觀察觀察才下定論。
炎皓抿緊了唇,他的確是嫉妒,嫉妒齊桓宇那個家伙,他痛恨自己竟要做自打嘴巴的事。
「你明天把東西收拾收拾,搬到齊桓宇那里去吧。」
「什麼?」她以為自己听錯了。
「我想齊桓宇有能力請得起保鏢。」他斜睨她一眼,彤靜于知道他所指的何事了。
「那個寫恐嚇信的歹徒還沒有找到,你竟要我離開煜焰盟?」雖然這是當初她留在煜焰的借口,但彤靜于不敢相信炎皓竟會就這麼棄她于不顧?
他沒有看她,「在煜焰盟待越久對你的名聲越不利,你盡早離開對所有人都好。」
「你要趕我?」彤靜于無法置信的瞪他。
她坐上了他的腿,扳起他的臉強迫他看著她,
「告訴我,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他看她了,陣中一絲紛亂的神色揪緊了她的心。
「齊桓宇……是個不錯的家伙……」他語意誨澀,自嘲的開口,剛才那場酒會齊聚商業界名流,置身其中,使他更加相形見拙。
「你要把我推給他?」她好傷心,「炎皓,你這麼做想騙誰呀?」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處處都在為你著想,你為何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就是不明白!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就不該把我給我不愛的人,我只喜歡你,為什麼你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炎皓好想緊緊擁住她,她傷心難過的模樣令他不舍極了,但他不能因為一時的心軟而使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我是混道的,而你是個有教養的千金小姐,我們根本不適合。」
他的話令彤靜于怔愣了半晌,幾乎失笑。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居然還有這種門當戶對的八股思想?」她忍不住譏諷道,他拒絕她的原因簡直令人氣惱。
彤靜于的話切中他的要害,自卑感使他築起一道保護的城牆。
炎皓的神色逐漸轉為冰冷,他報復性的開口,「那麼說如何?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千金小姐根本配不上我,黑道生活不是你能明白及適應的,你還是回去做你的大小姐吧。」
「我明白!」她堅定的看著他,絲毫不受他難听的言詞所影響,「我甚至說要做你的情婦了,難道你還不相信?」
炎皓眯起眼,冰冷的威脅著,「你明白情婦要做些什麼事嗎?她必須隨時地供男人發泄,像只狗一樣任人打罵也不準還手,玩膩了被拋棄也不允許出賣她的男人,甚至在危急時替人擋一刀,這些你做得到嗎?」
彤靜于因他冷酷的言語倏在刷白了臉。
她抖著唇開口,「我愛你,所以我不怕!」她挺起胸膛,不畏懼的看著他。
炎皓臉色一沉,猛搖她的雙肩,「少天真的!你這笨女人。」
她咬著下唇沒有反駁,神色依然堅定。
炎皓突然抓住她,野蠻的覆上她柔軟的唇瓣,毫不憐惜的將她壓進沙發里,雙手羞答似的在她身上用力撫著。
「我如果在這里要了你,你還敢這麼說嗎?」他狂猛的氣息全噴在她臉上,眼底沒有一絲柔情。
彤靜于第一次看到他這麼嚇人的樣子,身體不由自主的微顫著,他弄痛了她的唇,大手更在她身上留下了淤青的指痕,但彤靜于毫不畏懼的迎視他陰狠的目光。
「我不在乎。」她溫柔的伸手環他的脖子。
炎皓無方的瞪她好半晌,突然難以忍受的推開了她,煩躁的爬梳頭發。
彤靜于沉默的坐起身,拉拔衣服,她編好的頭發被炎皓解了開來,長發披散在背後,使她看起來更加脆弱無助。
「回家去吧!」他面無表情的命令道。
「不要!」她低垂著頭,「我不會離開的。」
他怒吼,「回家去吧!去找彤譯祈或是齊桓宇,誰都行!」
「不要!我不會走的!」彤靜于生氣的跑上樓,「砰!」的一聲鎖上房門。
炎皓瞪著她的背影,不禁咒罵出聲,惱怒的點上了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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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躲她!
彤靜于一肚子火,炎皓已經將近一個星期避不見面了,她只能傻傻的留在促焰盟里枯等,什麼事也不能做,只要他有心,他甚至可以躲她一輩子。
懦夫!彤靜于幾乎想發火,這樣無計可施的情況總有一天會把她逼瘋的。
她步下了樓,大廳內依舊聚集一群談天喧鬧的男人,那是煜焰盟里值班的弟兄,下哨之後,他們總愛在煜焰盟里逗留一會兒才離去,她一出現立即引起眾人注意。
「靜于小姐,要不要吃點心?老五今天手氣好,叫了幾盒批薩請大家吃,你也嘗嘗吧!」有幾個人熱心的吆喝著。
彤靜于搖了搖頭,走到他們身旁的沙發上坐下,低低的又嘆了口氣,再度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靜于小姐,怎麼了?你又在想大哥了?」老五欲出志安慰,不料卻招來同胞的一陣「拳雨」,打得他差點抱頭鼠竄,看到彤靜于迅速垮下的臉,他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愧疚的搔搔頭,試著挽救,「因為大哥交代我們不能透露他的行蹤,所以我們也愛莫能助,這件事你可不能怪我們。」
「死老五!不會講話就滾一邊去!」阿德心疼他仰慕的靜于小姐受委屈,一腳將老五踹到旁邊去,忘了他剛才還吃了人家好幾塊批薩,橫身擠到了彤靜于身邊的位置。「靜于小姐,你別介意呀!老五是個大老粗,他說話就像放屁,不用太在意,你想做什麼,我們兄弟一定奉陪到底,包你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事。」
彤靜于睨了他一眼,靈光乍現,她低下頭,非常夸張的嘆了一口氣,「我想出去,你們能幫我嗎?」
「沒問題!」阿德豪爽的一拍胸脯,有十足的把握,「你想去哪兒?」
彤靜于滿懷希望的看著他,給足了陳德的面子,他的大男人主義泛濫成災,不管她說什麼,陳德都願意為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告訴我炎皓在哪兒。」她笑咪咪的。
「這……」他一怔,整個瞼馬上皺在一起了。阿德不好意思的陪笑,搔搔頭,「只除了這件事,其他的事我都可以答應你,你開別的條件吧。」
「可是我只要求這件事。」彤靜于執拗的盯著他。
「靜于小姐,別難為他了,大哥交代我們不能透露他的行蹤,誰敢有那個膽量說出來,否則我們就算有十個頭也不夠砍的。」眾弟兄忍不住避阿德解圍。
彤靜于如遭電擊的瞪著他們,咬住了下唇,晶盈的大眼蒙上一絲水氣,眾人被她的模樣嚇慌了手腳。
「過分!好過分…••你們都跟炎皓聯合起來欺負我!」她飽受委屈的指控著,將臉埋進了手心里。
「別……別哭呀!」一群人頓時感到手足無措。
「哎呀!這又不是我們願意的。」
彤靜于自顧自的抽泣著,根本不理會一群大男人手忙腳亂的樣子。
「我只是要你們帶我去找炎皓,又不是要你們去死!」她完全不領情,滿臉指責。
「可是……這和找死沒兩樣廣他們面有菜色的垮著一張臉。
「你們好殘忍幄,居然讓我和炎皓兩地相思,如果哪一天我想不開自殺了,都是你們害的!」
「靜于小姐,你別沖動呀!」
「有話好說嘛!」
他們嚇白了臉。
她抬起沒有淚痕的臉蛋,眨動熠熠生輝的大眼怒望著一群人,「沒有話好說了,我現在就要去死!」
她說著站起身,所有弟兄被她的舉動嚇呆了,她看來好像是認真的。
彤靜于走沒幾步就發現眼前黑壓壓的一征,抬起頭才發現她被人團團圍住了。
阿德頭痛地看著她,「好、好、好!怕了你了。」
嗚……老大會殺了他的!阿德在心中感嘆生命竟是如此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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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靜于掩有笑容,一路上快樂的試著和那些大男人聊天,但他們全垮著一張臉,像被人倒了會錢似的,根本沒人理她。
「靜于小姐,你千萬別說我們告訴你的,否則我們會死得很慘的。」阿德開著車,忍不住再次叨念,他怕死了炎皓發狠的樣子了。
「安啦!安啦!」彤靜于揮揮手,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阿德惴惴不安,真想把車掉轉回煜焰盟。
「到了。」
「煜焰企業?」彤靜于仰頭看向氣派宏偉的大樓,「對喔!我怎麼沒想到這里?」
「靜于小姐,我們想過了,你還是自己進去找大哥吧,他就在里面,我們先走了。」
「咦!你們不進來坐一會兒嗎?」她好心地招呼著。
‘不用!不用!」阿德丟下她,加足油門載著弟兄們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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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彤靜于來找你了。」姚浚淡淡的陳述著。
炎皓差點折斷手中的筆。「她怎麼會來這兒?誰告訴她的?」
「這不是重點,她現在就在樓下,你要見她嗎?」姚浚巧妙的掩去阿德等人的過失,轉移炎皓的注意力,畢竟阿德是會會過他的,算也他也是幫凶之一,姚浚微微一笑。
炎皓沉著臉,陰寒的神色仿若結上一層霜。不能再縱容她了,他必須離開她遠遠的,將她……排拒在心門之外。
「他要趕我走?」彤靜于好失望又好傷心。
看到來者並非炎皓而是姚浚時,已夠教她氣餒了,現在又听說炎皓要趕她走,彤靜于真懷疑他有沒有良心。
「我可不可以自己去找他?」
「很抱歉,這點恕難從命。」姚浚微微一笑。
彤靜于眼楮轉了一圈,思索著,「站在哪里炎皓才會看到我?」
「他隨時都在注意著你。」姚浚眼底眸光一閃而逝,一語雙關地說。
彤靜于笑了,「好!我會讓他自己來找我的。」
臭炎皓!就不相信你不下來。
彤靜于走出了煜焰企業,抬頭看向亮晶晶的玻璃帷幕,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再瞥一眼厚重的雲層,可以預見不久即會有一場大雨降臨,嘿!天公作美,她瞪著頂樓炎皓所屬的辦公室,決定就這麼站在這里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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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笨蛋在做什麼?
炎皓皺著眉看向人來人往的煜焰樓前的廣場,那里有一個駐足不動的人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鐵青著一張臉瞪視著。
「你跟她說了什麼?」他頭也不回的質問甫進門的姚浚。
「我轉達你的意思了。」姚浚不慍不火的答道。
「那她還站在那里做什麼?」炎皓惡狠狠的目光直鎖在那嬌小的身影。有個男的走過去和她搭訕了,兩人似乎還聊得頗愉快的,該死!炎皓抽緊了下巴,他真想擰掉那人的頭。
「他大概是想看看風景吧!」姚浚的聲音依舊不痛不癢的,炎皓從頭到尾都沒看他,視線只定在大樓下的彤靜于身上。
「找人把她拉走!」炎皓的雙眼幾乎噴出火焰,他豈能坐視她在那兒招蜂引蝶?
「炎皓,你反應過度了吧?」姚浚淡淡的譏諷道。
此舉果然引得炎皓閉上了嘴巴,他當然不會在姚浚面前表現出醋意橫生的模樣,炎皓抿緊了,不了一語。
姚浚想笑又不敢笑,他走到辦公室的長沙發旁坐了下來,好整以暇的點上了煙,準備看戲。
一個小時過去了,炎皓依舊維持同樣的姿勢不變,他還盯著彤靜于,而她也還在原地不走,兩人似乎在做拉鋸戰,這是意志力的對抗賽。
姚浚瞥了眼不動如山的炎皓,再看看窗外的景色。
「下雨了。」他淡淡的提醒。
陰晦的天色如預期的及時下了雨點,剛開始一點一滴的警告路上行人,到最後愈落愈急,逐漸轉為滂論大雨,路上行人匆匆過,偌大的廣場上沒有人逗留,只有一個人還站在那兒。
「這個白痴!她還站在那里做什麼?」炎皓忍不住咒罵出聲,每個人都跑去躲雨了,只有她還站在那里淋雨。
姚浚沒有開口他也不打算幫忙,舒適的坐在沙發上袖手旁觀。
「媽的!」十分鐘後,炎皓終于忍不住轉身沖了出去。
「好個苦肉計!」姚浚自顧自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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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靜于站在原地,任天空不斷落下的雨水打在身上,她站得腿好酸,雨下得好大,衣服變得好重,彤舊于低著頭覺得好笑,炎皓真的狠心不管她了?
路上行人都以怪異的眼光打量她,不懂這女人干嘛站在那兒淋雨。
撥開雨水浸濕的長發,彤靜于赫然看見視線里出現了一雙黑皮鞋,她怔怔的抬起頭,雨水正順著他的發梢滴在他的頰上。「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她開心的投進了炎皓的懷里,環上了他的脖子,弄得他一身濕。「你這個笨蛋!」炎皓怒吼,彤靜于趕緊捂起了耳朵,五官全擠在一塊兒了。
他氣瘋了,大手一提,將她拋上了肩頭,扛著離開。
突然進人冷氣房,彤靜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炎皓毫不客氣的把她丟到沙發上,她吞下一聲哀鳴,不滿的瞪向他。
被雨淋濕的衣服正緊緊的黏在她身上,若隱若現的引人遐想,炎皓丟給她一條毛巾,正好遮住她誘人的身子。
「你還不走?」他瞪向姚浚。
「是!」姚浚揚起了嘲諷的微笑,悠哉的走了出去。
他不發一語的拉起她走進辦公室相連的內室,拿出干淨的長褲要她換上。
褪下了濕透的衣服,彤靜于看了一眼這間休息室,想來炎皓這幾天就是在這兒度過的。換好了衣服服,彤靜于發現褲子太大了遂又月兌下來,反正襯衫的下擺長度正好遮到她的大腿,不穿也沒關系。
炎皓背對著她沒有轉身,彤靜于默默擦著長發,從他的側臉可以窺見炎皓的臉色好難看,不跟她說話也不看她,這麼沉悶的氣氛令她渾身不自在極了。
扭著毛巾,彤靜于偷偷走到了他的身後,將毛巾罩上了他的頭。
炎皓反應極快的攫住了她的手腕,「不要再惹我生氣……」他啞著嗓子說。
「沒有啊,我幫你擦干頭發而已。」她故作不解,自動自發的坐到他腿上,抬手為他擦著頭發。
炎皓沒有拒絕。任在太歲頭上動上,一雙眼陰郁的緊盯著她。
在他的注視下,她的手愈來愈僵硬,「你生氣了嗎?」她垂下頭。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他粗重的噴氣。
「不要那麼凶嘛!人家只是想見你一面而已,你居然這麼狠心的要趕我走。」她委屈的噘起嘴,「可是我很聰明對不對?我還是把你引出來了。」她獻寶似的笑道。
「你……愚蠢!有必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嗎?」他氣死了。
「什麼嘛!如果不這樣你會來嗎?那麼多天你都避不見面,沒有人肯告訴我你去了哪里?你把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煜焰盟不聞不問的,現.在居然還這麼凶的罵我……」她美麗的雙眼漸漸浮現淚光,「你……沒良心!冷血動物!」
彤靜于惱怒的跳下他的腿,難過的想走人,卻被他伸出手給捉了回來。
「別走!」炎皓扣住使勁掙扎的嬌軀。
「不要踫我!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廣她氣憤不已。
炎皓低頭攫住她怒罵的小嘴,所有聲響逸去,取而代之的只有粗重的喘息聲。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他輕靠在她肩上,靜待兩人從激情中回復過來。
彤靜于沒有答話,「我不知道該怎麼在你面前保持冷靜的面孔,只好告訴自己選擇離你遠遠的,因為我怕有一天會被人發現……」
彤靜于愣住了,她怔怔的抬起頭望進他的眼里,他眸中罕見的柔情融化了她心,「為什麼?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你讓我以為自己從頭到尾都在當笨蛋,當個付出一切卻永遠也得不到回的傻子。」
他嘆息,「我是個孤兒,我以為這輩子不會有人再愛我。
「我愛你呀!還有爸媽和哥,他們早就把你視為家中的一分子。」她緊抱住他,知道炎皓對她也有相同感情時,她好快樂。
「靜于,你不懂,我不是屬于你們那個世界的人,我立足于黑道,是在社會邊緣游走的人,每天過著刀口舌忝血的日子,我已早有覺悟了。」
「你是說……你會死?」彤靜于害怕的抱住他,「不!我不要這樣!你離開黑道吧,你已經有煜焰企業了,不需要再管幫派中的事了。」
炎皓搖頭,「我並不擔心自己,我怕的是……你!」
「我?」她不明了。」
「對!是你,你是我最大的弱點,敵人有可能會利用你來打擊我,我不能冒那樣的險,我……我怕失去你……」
炎皓擁緊了她,不讓她看見自己臉上那抹脆弱。
「炎……炎皓……」她吐不出任何話來,她沒想到炎皓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竟然全是因為害怕失去她。
「我……」
「不!別動,听我把話說完……」他將她的頭壓在胸前不讓她起來,彤靜于依方柔順的偎在他懷里。
「在孤兒院的時候,我們這些沒有父母的孤兒總是最被人瞧不起的一群,甚至連最基本的人權都談不上,看著身邊的同伴一個接一個的被買走,我很害怕哪一天,會輪到自己,所以的我從來就不是個听話的小孩,但,不服從的後果就是夜夜換來的一陣拳打腳踢,雖然每次我都極力反抗,可是一個小孩的力量哪敵得過兩三個大人?」他苦笑,過往的記憶是如此的堪,「所以當他們決定把我賣到國外時,我逃走了。」
「你一定吃很多苦。」彤靜于好心疼,她第一次听到他說起孤兒院的事,沒想到事實是如此的讓人心寒。
「我很幸運,」他微微的笑,輕撫她如雲的秀發,「因為我遇到了彤霄。」
「我爸?」
「嗯!」如果沒有遇到他,我也不可能認識你。」
彤靜于因他的話,害羞的埋時他的懷里,「好討厭!你這麼說,人家會不好意思的啦!」
「你也會害羞?我以為你的臉皮是不繡鋼做的。」他取笑道。
「討厭啦!」她雙手叉腰,臉紅瞪視他。
炎皓斂去了笑容,「雖然離開了孤兒院,但是他們加諸在我身上的傷害卻未因此被抹除,我覺得不再輕易信任人,甚至……不敢再愛人。」
「不會的!」她捧起炎皓的臉,定定的注視著他,「如果你肯敝開心胸,要愛上一個並不是那麼困難的事,即使你不愛我,我也永遠愛你的。」
「彤靜于……」他抱緊了她,「別太快承諾
他無法給她任何保證,對于她的深情,他無力回報……
「我永遠都不會後悔的。」她眼神堅定無比,炎皓覺得心里有一股明流竄過,因為她。
「我從不會真正擁有過什麼,我害怕得到後失去一切……」他埋在她的秀發中低哺,話里言冀求揪緊了她的心。
「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都不會!我並不求你給什麼承諾,我只想留在你身邊一輩子,即使你要我做一輩子的情婦,我也願意!」
「我從來沒把你當成一個情婦,不要貶低自己。」炎皓頗不贊同的皺眉。
「我不在乎,只要你別再把我推得遠遠的就好了。」她心滿意足的依偎在他的胸前,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快樂過。
「你是個人人捧在手心上的千金小姐,我們的身分太懸殊……」他嘆息似的低語。
「我的身分是我不能選擇的,我爸賺那麼多錢並不關我的事,沒有他的庇蔭,我依然可以有自食其力的,你老是提這件事我就要生氣了,這些都是你逃避的借口罷了!」她一針見血的指出他。︰中的的痛處。
炎皓沉默以對,只能壓抑下心中的苦楚。
「假如我有了什麼萬———」他的話被彤靜于迅速的用嘴堵住。
「那我會去死的,所以你要給我好好的活著!」她惡聲警告著。
炎皓嘆了口氣,他知道其實她心里非常的害怕!
「如果……有一天我辜負了我呢?你會不會恨我?」
彤靜于凝視著他,在他眼中看到遲疑,他也在恐懼著,恐懼著什麼?擔心她會想不開跑去自殺嗎?
「不要談這個。」她拉下炎皓,湊上自己的唇,她不願去想這個虛幻的假設性問題。
他能擁有她嗎?炎皓不斷的問自己,雙手曾染滿鮮血,殘酷殺戮,他能擁有得純真像張白紙的她嗎?
炎皓輕摟彤靜于嬌軀的手微顫著,這雙陰狠殘酷的手瞬間有如千斤重般,她溫較的身子只敢輕觸,不敢放肆的緊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