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耳邊呼嘯著,肚子在咕嚕咕嚕的叫著,季采茵加足了油門,疾馳在灰色的巷道中,左右張望終于我到那棟大廈後,將手中熱騰騰的便當交給了客戶總算大功告成,終于可以回去交差了。
季采茵哼著歌騎上摩托車,一想到侍會兒嚴盛勛要帶她去吃消夜,她的心就莫名的雀躍起來,肚子也餓得更厲害了,這一陣子他們下班後都相偕去吃飯,如果遇上她兼差的日子,時間就會延後,他晚上依然會帶她去吃消夜,所以她在吃的方面幾乎不成問題,反正有人會幫她付賬,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但這一陣子下來,她身上的肉也增長了不少,臀部好像圓了點,嚴盛勛本來老是取笑她像小孩,最近倒是比較少听他提起了,但有時他的眼神會變得很奇怪,好像……想吃人一樣,真不知是怎麼回事。
前一陣子公司文件的失竊案自從抓到元凶後,總算還了她一個清白,公司同事不再對她存有敝意,倒是有些歉疚客氣起來,彼此都已消除了歧見,但只有一個人例外,襄理沈玉芳似乎不大高興,給她的臉色也愈來愈難看,她不曉得是怎麼回事,沈玉芳似乎是沖著她來的,她不明白為什麼證明她的清白之後,襄理反而不開心,這種情況並不是根明顯,但只有當事人才感覺得到,季采茵以為是自己多心了,只能聳聳肩,當是自己的胡思亂想。
肚子餓得厲害,催促她加足油門,安靜的巷道沒有紅綠燈的阻礙,季采茵不自覺的愈騎愈快,一心想著要回家去飽餐一頓,所以當她看到從街角沖出來的小狽身影時,直覺反應的煞車,但因為速度過快,距離太短,根本來不及停下來,只好又緊急往旁邊閃,千鈞一發之際幸好沒有撞到那只冒失狗,但沒想到路中央居然有一個大坑洞,結果季采茵連人帶車摔了個七暈八素,滾了一圈才停下來。
驚魂未定的坐在地上,一個約莫五歲的小男孩抱著剛才那只跑到路中央來的白色瑪爾濟斯,驚嚇的直瞪著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米奇……也不是故意的……」他抖得幾乎不成聲調,已經嚇壞了,顯然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怔愣了好半晌,季采茵才回過神來,看到小男孩驚駭的目光,只能無奈的嘆氣。
「弟弟……」她欲站起身時才察覺膝蓋上傳來的刺痛,就連手臂也正後隱作痛著。
「對不起……對不起……」男孩快哭了。
季采茵勉強忍痛站起身,拍拍褲子上的灰塵,幸好頭上有戴安全帽,「弟弟,你怎麼讓狗狗在馬路上亂跑呢?很危險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它會亂跑,它平常都很听話的。」男孩緊張的解釋。
「你知道小狽應該帶到公園去玩,而不是讓它在馬路上亂跑,這樣不僅你的狗狗有危險,連帶也會影響到交通安全,你忍心看到你的米奇被車子撞到嗎?」季采茵板起了臉孔,不嚇嚇他,他沒法記取教訓。
「對……不起……」小男孩低抑啜泣了起來,懷中的小狽不耐煩的掙扎了下,從頭到尾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算了。」她嘆口氣,「趕快回家去吧,記住下次別再把小狽帶到馬路上來了。」
「謝謝……謝謝姐姐!」男孩流著淚,抱著懷中的瑪百濟斯轉身跑走了。
等到男孩的身影跑遠,季采茵才趕緊檢查自己的傷勢,雖然穿著長褲,但還是破了幾個洞,昏暗的夜色,視腺並不佳,只能隱約從褲子的裂縫邊緣看到泛著紅色血絲的傷口沾著些許的沙粒,不過從愈來愈痛的趨勢來看,好像比她所想的還嚴重,抬起了手臂,就連肘部都有擦傷,雖然傷口都不深,但已開始泛出血絲,紅紅的一片看來怪可怕的。
重新發動摩托車,經過剛才的一陣人仰馬翻,她的饑餓感已消退了大半,不過她還是得趕緊回去,免得嚴盛勛等得不耐煩先走了。
奇怪?一想到他在等她就讓她的心情好過許多。
當匆忙回到快餐店打卡交差,又花了不少力氣擺月兌老板及老板娘關懷的詢問,季采茵又急急忙忙的騎車回家,幾乎是松了一口氣的看到站在公寓前的那個挺拔身影。
幸好,他還沒走,她好不容易放下了懸著的一顆心。
「你今天怎麼這麼晚?」嚴盛勛蹙著眉,話里有著不悅,等了這麼久免不了會胡思亂想,真是,一天到晚害他擔驚受怕的。
「呃……」季采茵干笑了聲,猶豫著該不該把事情告訴他他現在的心情好像不是狠好。
「你的腳怎麼了?」他眼尖的發現她走路的姿勢不甚自然,立刻察覺事情不對勁。
「沒什麼……」她笑笑,現在比較不痛了。
「什麼叫沒什麼?」他擰起了眉,想拉她到路燈下檢視傷勢,卻驚詫的听到她痛叫了一聲。
「你受傷了?」他立刻抬起她的手臂,訝異的看到那一片觸目驚心的紅,連腳上都布著大小不一的傷口。
「你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他急問,眼底縊浴了憂心與怒氣。
「也沒什麼……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
「你騎車摔倒?」听聞她的話,他的心髒猛然一緊,臉上聚滿了陰沉的風暴。
「那是因為一只狗突然沖出來,我閃避不及,才會跌倒的嘛。」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反正又沒有很嚴重,回家擦藥就好了。」
「你想自己回家擦藥?」他陰鷙的低問。
「隨便擦點什麼藥膏就好了,我待會兒還想去夜市吃東西呢。」她說。
「還吃!」他喝到,「我要帶你去醫院!」
「咦?」季采茵還搞不清楚狀況,下一瞬間整個人就被他攔腰抱起。
「等……等一下……」她驚愕的發現他正抱著她往他的車子方向走去,顯然不是開玩笑,他是認真的。
「去醫院是不是太小題大作了,只是一點小擦傷……」她不依的掙扎著,這樣被他抱著走的感覺好奇怪,她又不是傷重到無法自己行走。
「讓醫生檢查過後我才能放心。」他不容辯駁的下了決定。
◎◎◎
醫院前總是人來人往的,秩序也顯得較為混亂,穿白衣的護土及病人到處可見,尤其是病患的家屬來來去去,每個人都行色匆匆的非常忙碌。
「啊!好丟臉,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她紅著臉低叫掙扎,沒想到嚴盛勛居然還想抱著她走進去。
「閉嘴!」他沒好氣的命令。
「可是……好難為情……大家都在看……我又不是小孩,自己可以下來走……」她羞赧的頭都不敢抬起來。
「你最好閉上嘴,乖乖不要亂動。」他蹙起眉,抓緊她的身軀。
拼不過他的力氣,季采茵只能認命的將臉埋進他的懷中,鴕鳥心態的躲避周遭好奇揶掄的目光,眼不見為淨。
一名離門口最近的護士盡則的走過來詢問,「看哪一科?」
「掛急診。」嚴盛勛說,頓時讓季采茵驚訶的瞪大眼。
「急……急診?」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太……太夸張了吧?我又沒怎樣。」
嚴盛勛沒有搭理她,依著護士的指示將她放在急診室的診療台上,不消片刻,一名著白袍的醫生隨即走了進來。
「怎麼了?騎車跌倒了?」醫生賃著多年經驗,一看傷口即知原由,笑咪咪的看著她和旁邊那個斯文俊毅的男人,一手拿過護士遞來的剪刀,俐落的剪開她腳上的兩條褲管。
「啊!我的褲子……」季采茵心疼的看著那個沒良心的醫生兩三下輕輕松松就毀掉她穿了多年的長褲,這件褲子她還打算回家補一補再穿的耶。
隨著剪力行經之處,她的兩只腳逐漸棵露在眾人眼前,嚴盛勛臉上的神情也更凝重陰沉了,她白皙的小腿上都有著一整片的擦傷,血已在傷口處凝結。
「男女朋友是嗎?」醫生仍然面不改色,笑容依舊。「你男朋友很擔心你喔。」
季采茵睜大眼,「不……他只是我公司的……」
嚴盛勛給了她警告的一瞥,她沒能完成後半部的話。
這小笨蛋,到現在她還只當他是公司的總經理而已嗎?他的臉色更不悅了。
「只是輕微擦傷,沒什麼大礙。」醫生仍在呵呵笑,彷佛談論的是天氣及輕松。
那是當然的,因為受傷的又不是他,當在清洗消毒傷口,上藥的過程中,季采茵痛得哇哇叫,險些沒一腳踹飛那個正在蹂晌她雙腿的老醫生。
「好待會兒交傷口包扎一下就可以回去了。」醫生笑呵呵的向護士交待完就走了
季采茵只能干瞪著他的背影,暗陣那個殘忍的怪老頭。
「好痛喔……」當護士走後,季呆茵可憐兮兮的轉向身旁的男人,企圖博取一點憐憫。
「誰叫你貪財。」嚴盛勛瞥她一眼,拿著她的健保卡去辦手續去了。
「我是為生活打拼那,真沒愛心。」她只能捧著自己的雙腿哀鳴。
◎◎◎
「這不是我家的方向。」她懷疑的皺起眉。
「這是我家的方向。」嚴盛勛面無表情的說著,視線依舊盯著前方。
「咦?要去你家嗎?」季采茵睜亮了一曼大眼,臉上寫滿好奇。
車子駛入座落于半山腰上的高級社區內,他們搭著車庫的電梯直上嚴盛勛位于十二樓的住所。
一打開門,放眼所見的景象讓季采茵驚嘆出聲。
「好漂亮……」她下跛一段的走進門內,輕撫過擺放在客廳里的白色沙發椅,羨嘆的目光環視空間屋子的一切擺設。
「你好有錢喔,好奢侈,好浪費喱。」
「你這是在笑我?」他挑起眉,又好氣又好笑。
「我在嫉妒你。」她調皮的朝他皺了皺鼻子。
嚴盛勛將鑰匙丟在客廳的桌上,一把抱起了她放在沙發上,拿過剛才在路上買的便當放在她面前,甚至還細心的替她打開了盒蓋與筷子。
「哇,我快餓昏了。」她感激的接過,迅速吞咽起來。
「傷口還痛嗎?」
「還好。」她口齒不清的回道。
「待會兒吃飽飯記得吃藥。」
「嗯。」她的眼楮忙著在便當的菜色與屋內高雅的裝演上轉,根本沿看見他眼底溫柔心疼的目光。
「快點,開電視給我看。」她興奮的催促,雖然電視節目全國都一樣,但他這里的電視比她的大上好幾倍,看起來感覺就是不一樣。
嚴盛勛無言的瞪了她好半晌,終于依她的要求打開了電視,霎時,吵雜的綜藝節目聲響立刻充斥整個室內,將所有寧靜的氣氛破壞殆盡。
「你明天去把工作辭了吧。」陪她看了一會兒的電視,他忍不住開口。
「為什麼?」她心不在焉的反問。
「都已經摔成這樣了,你還想回去工作?」他不滿的擰起眉。
「可是,沒工作就沒錢那。」她為難的咬著筷子。
「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存起來生利息呀,還要付房租、水費、電費、瓦斯費,一大堆雜七雜八的,不努力賺錢是會被房東踢出去的。」
嚴盛勛沉默了會,深幽的黑眸緊鎖著她,「我來幫你付好了。」
「咦?你?」她驚訝的轉頭看他。
「對,你生活上需要的一切花費,只要向我開口,我全數拿給你。」他允諾道。
「為什麼?」
「我不要你這麼辛苦,那一點錢我還付得起。」
季采茵怔怔的望著他深邃的黑眸,好半晌才緩緩搖頭,「不要。」
「為什麼?」他立刻豎起兩道劍眉。
「無功不受椽,我才不要欠你這麼大一份人情。」
「這是什麼論調?」她把他當什麼?一個毫不相干的外人嗎?他滿臉不悅,「你可以接受我請你吃飯,為什麼這個就不行?」
「那不同呀,吃飯是吃飯,生活費這種東西是要拿錢的,我才不要拿別人的錢,好像在施舍一樣,我寧願自己賺。」她噘起了嘴。
如果是在平常,這番頗有骨氣的言論會引來他的贊賞,但現在不同,她的固執只讓人想搖她。
「這不是施舍,我只是想幫你,照顧你。」他沖口而出,沒想到話一出口反而讓他更加確定自己的意志,他想照顧她,想保護她,嚴盛勛像想通什麼似的,剎那間恍然大悟,沒想到他想將她納在自己羽翼下的念頭竟是如此強烈。
「不要……」季采茵一個勁兒猛搖頭,像唱反調似的存心和他作對,「我不喜歡拿人家的錢,這種感覺……好不自在。」她根本沒察覺他話里另一層更深的含意,只覺得他要拿錢給她讓她非常排斥。
他倏地燒起一把無名怒火,這小笨蛋又是哪根筋不對勁了?
嚴盛勛暫時抑住了氣,「那我直接幫你拿給房東,不要讓你看到錢,這樣好不好?」他在于什麼?哪有拿錢給人還要低聲下氣、千拜托萬拜托的?真是天下第一奇聞。
「不要,我寧願靠自己的勞力賺錢,你不要幫我。」她拒絕的意思明顯,讓他請客已很過分了,怎可再讓他拿殘出來,這樣會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專門騙吃騙喝拐兼騙錢的渾蛋。
但她卻不知道有人巴不得她來騙,嚴盛勛不知該搖她的肩膀還是敲她的腦袋,她簡直莫名奇妙的可以。
「你今晚就睡這兒,不要回去了。」他的臉臭得很。
「咦?為什麼?」她只是單純的覺得奇怪,並未有任何的遐想與危機意識。
「別問我,我現在心情不好。」他沒好氣的回答,站起身走開。
「啊?」季采茵愣在原地,不僅自己是哪里惹到他了,他在生什麼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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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放上了房間里那張唯一的大床,季采茵忍不住抬頭環視了一下,嚴盛勛老是抱著她走來走去的,好像把她當個殘廢似的。
「好棒喔!」她驚嚷道,主臥房內競有一片視野極廣闊的窗子,從外面看去,繁華的台北夜景盡收眼底,一片燈海與天上的繁星相輝映,形成一幅非常美麗的景致,窗前邊擺放了一張長沙發,扶手旁另有一張小回桌,供主人貸景品茗之用,十分貼心且享受的設計。
「你要去哪里?」看到他欲起身離開,她月兌口叫住他。
「我到客廳去睡。」嚴盛勛淡淡的說這,視線掃過她穿著他過長T恤的嬌軀,她在外的手臂及小腿幾乎全纏上了白色的繃帶,看來有些不可思議的荏弱與無助。
「客廳要怎麼睡?屋里只有一張床。」剛才參觀他的屋子,發現他只有一問主臥房,其他房間都用做書房及健身房,顯然沒有留客過夜的打算。
「我睡沙發就可以了。」
「為什麼要這樣?一起睡就可以了呀。」她睜著一只不懈的大眼。
嚴盛勛愣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怎麼了?干嘛這麼驚訝?」她猶不自覺。
「你在邀我上床?」
「是呀,有什麼不對嗎?」她體貼他將床讓給她,所以才提議兩人一起睡的呀,他干嘛這麼驚訝?而且她也不好意思一個人佔據那麼大一張床,委屈他這個主人去擠沙發。
「你知道女人邀男人上床代表了什麼意思嗎?」他本欲退出的步伐轉而朝她走來,靜靜的停在她面前,隨後他碩長的身軀已爬上了床。
「什麼?」她不解且納悶,澄亮的眼瞳映著他俊毅的面容,浮現無數個問號。
這女人,別指望她會有多大的長進。嚴盛勛在心底嘆氣,真是又好笑又無奈。
淬不及防的,他低頭吻住了她柔軟的菱唇,眷戀似的在她唇上停留輕舐了許久。
「沒什麼……」他抵著她的唇輕聲喟嘆。
怎麼她覺得他好像說了什麼奇怪的話,但她怔愣了好半晌,依舊說不出個所以然。
「睡吧。」他拉她躺下,溫柔的替她蓋上了被子。
夜,還很長,這之後他沒再做出任何逾越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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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籟俱寂的深夜時分,大地在沉睡,一切都靜謐的不可恩議。
黑暗中,嚴盛勛月復部突然被不明人士狼狽揍了一拳,大驚之下的他迅速從睡夢中醒來,反應即怏的打開了床頭燈。
但房內……靜俏俏的,一點也沒有遭人入侵的跡象。
怔怔朔環顱著屋內的一切,他驚詫的雙眼落到了身旁熟睡的人兒,她依然閉著眼,沉穩的呼吸說明了她正陷于深度的睡夢中,嚴盛勛緩緩聚攏了眉頭,愈看愈覺得可疑,剛才那只天外飛來擾人清夢的魔手好像就是她的,瞧她臉上竟然帶著一抹微笑,好詭異。
他伸出食指戳戳她粉女敕的雙頰,但身旁的人兒卻毫無所覺,動也沒動一下,睡得好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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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呀!」季采茵神清氣爽的打著招呼,循香找到了正在廚房中忙碌的男人,視線落到餐桌上的香味來源,「你自己做早餐啊?」她驚嘆道,肚皮很合作的打起鼓來。
嚴盛勛將兩杯牛女乃端上桌,季采茵已經末等他就逕自先開動了,餐桌上形成兩種奇怪氣氛的對比,不經意從眼前的食物中抬起頭,季采茵這時才發現他臉色不太好。
「你怎麼了?」他看起來有點精神不濟的模樣。
「沒什麼。」嚴盛勛輕淡的說道,沉默了好半晌復又開口,「你昨晚作夢了吧?」
她因他突來的問話頓了一頓,開始認真的思索起來,「好像有吧……我昨天晚上好像夢到和人打架……咦?你怎麼知道?」
抓到況手了、他嘆口氣,他就是那個被打的人,怎麼會不知道?
從抽屜里拿出一支已套上鎖圈的鑰匙,嚴盛勛笑著將之遞給她。
「這是什麼?」她攆手接過。
「大門的鑰匙。」溫柔含笑的黑眸深深凝望著她,「以後你想來,隨時可以過來。」他笑著說道。
「真的?」她驚喜的反問。
「我很期待你的造訪。」他唇邊勾著耐人尋味的淺笑,話里有著另一層隱喻。
但季采茵完全不解風情,糟蹋他的一片用心良苦,她一想到能自由使用這問屋子就高興的舍不攏嘴,這地方和她的小鮑寓比簡宜就像天堂。
「你要載我回家換衣服嗎?」看到他起身套上西裝,她一跛一拐的走了過去。
「傷成這樣還想上班?」他不滿的蹙眉。
「會被扣錢。」現責所逼,爬也要爬去。
他睇了她一眼,「你這幾天就待在家里休息,不準去上班,這是命令。」
季采茵喜出望外仰頭看他,「不扣我的錢?」
「想得美,薪水照扣。」他說,公司有公司的規定,怎可特別偏袒某人?縱使是她也不例外。
她立刻垮下一張小臉,「冷血總經理,沒愛心!」
嚴盛勛好笑的挑了挑眉,低頭在她耳邊輕語︰「一切公事分辨,你被扣多少薪水,我自己再掏腰包補給你,這樣好不好?」
他低沉的嗓音熨燙著她的耳朵,這樣親昵的姿勢莫名的激起她體內異樣的感覺,季采茵不由自主的染紅了兩邊的粉頰,「這是你說的喔,說話要算話。」
他揚起了一抹笑,低頭輕啄她柔女敕的朱唇,「乖乖在這兒等我回家。」
「啊……你又吻我。」她臉蛋紅紅的說出這項事實。
「先欠著。」他有些無賴的笑笑。
季采茵不滿的噘起嘴,「你已經欠好幾次啦,大騙子!」
嚴盛勛忍不住想嘆氣,他每吻她一次就得花錢請頓飯,難不成以後都得持續這種方式下去嗎?這小妮子到底懂不懂他的心意?他已經數不清對她暗示、明示幾次,只差沒說出「我愛你」三個字,而她依然如故,他開始忍不住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在對牛彈琴?一只不解風情的笨母牛。
「我上班去了。」他拿過她手中的公事包。
這種感覺好像夫妻一樣,不可恩議,他覺得好極了,居然有一種荒謬的幸福感。
「你笑什麼?」她不懂他為什麼突然盯著她傻笑起來。
「沒有……」他搖搖頭,這份微妙且奇異的感覺他只能自己慢慢咀嚼,這個沒神經的小女人,告訴她可能也不懂,真不知她要到什麼時候才會開竅?
「遲到沒關系嗎?你還是早點出門吧。」她提醒他。
忍不住心中情動,嚴盛勛還是輕輕將她拉入懷里,給了她長長的一吻後才去上班。
季采茵倚在門邊撫著唇,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加上這一次,他一共欠她二十一頓飯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