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八怪皇後 第五章
作者︰凌熙

「人好好的為什麼會失蹤?」龍千羽擔心的走來走去的,「難道王兄你說了還是做了什麼讓她討厭的事?」

「你還敢說!」說到這個,龍笑天就有氣。「你跟鏡兒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存心找我麻煩是不是?」

「我只是……哎呀!反正我知道王兄會搞定……難道你搞不定?」所以鏡兒才會「離家出走」?

「你的意思是我讓她逃離的?」龍笑天臉色難看的瞪著妹妹。

自她出生後,他從未有過現在這種強烈的念頭——想活活掐死她。

「這……我可沒說。」宮里的人都知道鏡兒有多受王兄寵愛,就連她這個公主不也敢向天借膽將鏡兒抓走或藏起來;所以她肯定是自己跑掉的,至于跑掉的原因,就該問最後跟鏡兒說話的王兄了。

她很好奇,昨夜王兄對鏡兒說了什麼?!或者是做了什麼?

龍笑天看到妹妹突然笑得不懷好出息,忍不住輕斥道︰「這種時候你還笑得出來?」

「難不成要我哭呀?好吧,本公主一向很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那就……哇!鏡兒……你在哪里?鏡兒你回來呀……」龍千羽突然演起「孝女」來,演技精湛到連眼淚都給它飆出來。

但身為唯一的觀眾、她的親哥哥龍笑天——

「來人,宣大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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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疼,她的頭是怎麼了?

掙扎的起身,巫鏡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是一間華麗且香氣襲人的房間,跟她那滿是藥味的房間相差十萬八千里。

為什麼她會在這里?

記得她從王上的房里出來後,就往千鶴宮走,然後後腦勺突地一陣劇痛,她就在這里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師父,是你嗎?」會不會是公主殿下的惡作劇?

可四周無人應答,一片靜悄悄的。

「奇怪。」

巫鏡忍不住下床,發現外面也沒人。

她是怎麼來到這里的?算了,不想那麼多,她還是先回去再說,免得有人擔心她。

不過,這里到底是哪兒里呀?

「站住!你上哪兒去?」

巫鏡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驚呼,一名宮女打扮的姑娘朝她沖過來,然後抓著她往剛剛的房間拖去。

「回去!」

「回去?你是誰?放開我,不要抓我!」她想做什麼?.

「閉嘴,再大聲嚷嚷就把你的嘴巴給縫起來!」

「是誰?為什麼要抓我?我又不認識你!」討厭,她的力氣好大,她根本掙不開她。

「你不需要認識我,只要你乖乖的,我們自是不會為難你……可惡!你再這樣,我就不讓你好過。」她動來動去的,她快抓不住她了。

我們?不只有她一個?.

「不要!你們是誰?我跟你們有什麼過節?你們為什麼要抓我?你們看清楚,我是鏡兒!」會不會是師父的仇家,結果她們抓錯人?

「我們當然知道你是誰,就是你害得……反正你乖乖的就是了,不然肯定有你好受——啊!你這臭丫頭!」她居然咬她!

趁著這莫名其妙的宮女吃痛放開自己時,巫鏡立刻朝門口沖去。

她一定要離開這里……

「啊!」是誰擋她的路?怎麼又是一名宮女?

罷才的那名宮女立刻大叫︰「快抓住她,不然她要跑了!」

「不要!放手!你們放開我!」

突地,巫鏡的後腦勺一疼,眼前又出現了熟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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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已經三天了都找不到人,會不會被人給……不,不會的,就算是這樣,也應該會找到尸體才對,可是到目前為止卻連一根指頭也沒找著……難不成被人給分尸做成肉包了?不會吧!那很痛的,而且御膳房的人也應該……」

「千羽,閉嘴!」龍笑天忍不住低吼。

他已經夠心煩氣躁,她再這麼說下去——他會先將她給做成肉包!

「王兄,你再多派些人出去找找,再慢一點的話,我怕鏡兒會出事。」

「你少烏鴉嘴,我不想听那些。」

懊死!她到底在哪兒?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跟他作對,宮里禁衛森嚴,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混進來;難道抓鏡兒的,是宮里的人?

龍千羽注意到他神色有異,「王兄,你想到什麼了?」

「在宮里,有沒有誰對鏡兒不友善的?」千羽天天跟鏡兒在一塊兒,或許她會知道什麼。

「對鏡兒不友善?最近大伙兒都知道你把鏡兒當寶一樣捧在手心里,而且她又是我唯一的徒弟,再笨的人都知道要巴結她而不敢對她無禮……哎呀!」好痛啊!她瞪著腳邊突然冒出來的小白狐。「狸狸,你作啥咬我?」

真是枉費她那麼疼它,它居然拿它又尖又利的牙齒往她粉女敕的腳咬下去,這下肯定會流不少血。

龍笑天突然說︰「千羽,走!」

龍千羽聞言抬頭,便被龍笑天拉著往外跑去。

「發生什麼事了?」

「它知道鏡兒在哪里。」龍笑天頭也不回地道。

從小白狐直要將妹妹拉出去的模樣看來,它極可能是找到鏡兒了。

「什麼?狸狸它……」這只四腳動物知道鏡兒在哪里?怎麼可能,它再怎麼厲害也比不過幾百個訓練精良的侍衛……等等,鏡兒身上有藥味兒……「對了,野獸的鼻子很靈。」她怎麼沒想到讓狸狸來找人,真是聰明一世胡涂一時。

跑在前面的小白狐似是听到她的話,不悅的回頭瞪她一眼後,加快速度的往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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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你今天又甭想吃飯了。」

一只縴縴玉手將一顆棋子輕放于棋盤上,勾繪得完美無缺的嬌唇吐出殘忍的話語。

已餓得奄奄一息的巫鏡癱軟在椅子上,她自從被人抓來後,就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日子。

幸運贏棋了,就有一頓膳食可享用,若輸棋就如同現在,又得挨餓了,而她的棋藝偏偏差得很,幾日下來,除了喝水及一日一顆的饅頭讓她餓不死外,沒吃其他東西。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放我回去?容姑娘。」

把她給抓來的人正是容盼盼。

「你再問幾次都一樣,我是不可能放你回到王上身邊阻礙我的。」

她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讓她回去勾引王上?原本王上是她容盼盼一個人的,王上眼里所看的女人也就只有她一人,如今都被這個臭丫頭給破壞殆盡了。

而今,宮里的人都說王上對這個臭丫頭有多溫柔、多寵愛,連宮里的破壞大王千羽公主也對她好得不得了;反觀她,原本的寵妃成了宮里的笑柄,這口氣教她如何咽下!

「可是你抓了我,王上跟師父都不會坐視不管,到時候你……」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打斷她的話。

好痛!巫鏡的嘴里嘗到了血腥味,但她卻沒伸手去擦。

「真是的,害得我手都疼了。」容盼盼怪罪的瞪她一眼,伸出手讓宮女們為她上藥。「你要怪就怪自己,誰教你要讓王上見著你,甚至……」一想到王上對她的好可能代表什麼,她就氣得想殺了她。

為什麼當初她還是丑八怪時王上就對她好?現在她變得這麼美,王上當然更沒理由不對她動心,她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世上。

「甚至?」她想說什麼?

「別給我裝瘋賣傻,你心里明白我指的是什麼!王上不該對這個臭丫頭產生感情的,她什麼都不是。

巫鏡不明白她指的是什麼,但此刻似乎不是追根究柢的時候,她的下巴突地被人攫住。

「為什麼王上會看上你?沒有家世可言的你憑什麼當齊國的王妃?憑什麼獲得王上的寵愛?你到底是用什麼妖術迷惑王上的?你說呀!」

她恨她,恨這個奪走她一切的女人!

「這些問題你應該去問王上,你問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下巴好痛,可是容盼盼的眼神看起來好恐怖。

「問王上?你以為我不想嗎?」容盼盼知道,她得到的回答肯定會令自己心碎。「我再也不會讓你見到王上,除非他忘了你,否則你永遠也別想恢復自由!」

就算她恢復自由,她也不會放過她,她不能再讓她有任何機會接近王上,不能容許這個丫頭出現在她和王上之間,絕對不能。

要王上忘了她?巫鏡不禁瞪大眼。

不,就算永遠都不能再見面了,她還是希望王上能記得她,不要忘了她。

「如果王上一直忘不了我,那麼我是不是要一輩子被關在這里?」要忘了一個人談何容易,至少她知道自己是絕對忘不了王上的。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可以讓她離開這兒了嗎?她想念外面的一切,想念所有關心她的人……以及王上……

「我可以放你走。」容盼盼突地變得好心。

「真的?你真的願意放我走?」

她不必再被關起來?她肯讓她再見到王上?只要她肯讓她回到王上身邊,她能當這幾日的事只是一場惡夢,不對她記恨。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喜歡待在王上身邊的感覺變得這麼強烈,甚至只要一想到再也不能見到他,她的心就好像有萬只螞蟻咬蝕一樣難受?

「當然。」容盼盼恨透這張美麗絕塵的花容月貌,更恨自己居然為她這高興的模樣而感到驚艷。

「什麼時候?」不明白容盼盼心里翻騰的妒火,巫鏡期盼的容顏嬌俏可愛得令人移不開眼。

「現在。」她現在就要毀了這女人!

「現在?」真的嗎?她可以走了?.

容盼盼突然朝她身後的侍女點個頭。

巫鏡不明白她在打什麼啞謎,腦袋又是一陣熟悉的痛楚,繼而是討厭的黑暗。

陷入昏迷前,她很清楚的知道,這絕不是要放過她的意思。

踢了踢倒在地上的鏡兒,見她沒有任何反應,容盼盼臉上立刻浮現一抹詭譎的笑容。

「馬上將這丫頭送出宮去,我要她成為妓院的紅牌。」

如此一來,不管是哪個男人見著她,都會想要她;就算到時王上找到她,他也不可能讓一個被眾多男人染指過的妓女當齊國的國母。

哼哼,王上永遠都會是她容盼盼一個人的,誰也不能跟她搶;膽敢跟她爭寵的人,下場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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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盼見過王上。」

見到朝思暮想的人時,容盼盼幾乎要高興得暈過去。

沒想到那個臭丫頭才失蹤幾日而已,王上就已經想到她了,老天爺果然沒有遺棄她。

「鏡兒呢?」龍笑天廢話不多說。

罷剛小白狐朝這兒跑來時,他心里已經有底了,只是怎麼也沒想到,她一介妃子,居然膽敢和他作對。

「啥?」王上不是特地來找她,而是為了那個可惡的臭丫頭?不,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除了自己和幾名宮女之外,應該沒有人知道才是。

「本王再問一次,鏡兒呢?」這房里雖和容盼盼一樣香氣襲人,龍笑天卻聞到有一股極淡的藥草味,是鏡兒身上的味道。

「鏡兒?咱們這兒有人叫鏡兒的嗎?」容盼盼裝傻的詢問一旁的宮女。

「少裝了,宮里為了找鏡兒鬧得沸沸揚揚的,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鏡兒是誰!」龍千羽好不容易抓著到處亂咬的小白狐,立刻不客氣的跳到容盼盼跟前,像看仇人似的直瞪著她瞧。「更何況你這兒還有藥草味呢!」這分明就是她給鏡兒泡的藥水味!

「藥草味?公主指的應是盼盼日前身子微恙時熬藥的藥味。」不管他們怎麼說,她抵死不承認。

「是嗎?那這個你怎麼說?」她懷里的小白狐跟容盼盼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死命的掙扎,想沖過去抓花容盼盼的臉。「你若不是抓了這小家伙的主人,它怎會這麼恨你?」

瞧瞧,狸狸這些動作多可愛,等會兒定要放開它,讓它好好的抓一抓、咬一咬才行,否則回去咬她泄恨那就糟了。

「上回公主殿下不是也被抓傷嗎?我想,這小畜生是見著誰都會想抓幾下吧!」

這女人,居然敢反駁她公主大人的話,活得不耐煩了是不?

「容盼盼,你該知道欺騙本王有何下場。」在明白了鏡兒不在這兒後,龍笑天的臉色更加難看。原以為有機會找到她,可到頭來卻仍舊一樣,他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

「王上聖明,盼盼縱使向天借瞻也不敢欺瞞王上,懇請王上明察。」容盼盼一副嬌柔的模樣,看來真像是個善良的小女人。

龍笑天嘆氣,唯一的希望也落空,難道鏡兒就這麼平空消失了嗎?是上天決定要收回它的恩賜,將鏡兒給帶走嗎?

不,他絕不允許!不管鏡兒的身分是什麼,他定會將她找回來。

小白狐突然低吼,猛然露出尖牙,嚇了抱住它的龍千羽一跳,手臂一松,它立刻乘隙躍下地,然後一溜煙的不見蹤影。

「廢話少說!王兄,干脆把她交給我,我一定會讓她說實話!」她一直很想試試書里的那些酷刑,這回剛好是個絕佳機會。

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龍笑天一言不發的離開。

「王兄,等等我。」慘了,看樣子王兄比剛剛還難過。

龍千羽急匆匆的追上龍笑天的腳步。

「王兄,我確定容盼盼房里的藥味是鏡兒身上的味道,那藥方是我親自調配的,我不可能會忘記,你不能再任容盼盼為所欲為,要是鏡兒有個萬一……別瞪我,我只是實話實說,你不能讓那個女人繼續做出對鏡兒不利的事,目前還不知道她將鏡兒給藏到哪兒去,所以我們應該……」

「我知道該怎麼做。」千羽以為他會放過任何可能找到鏡兒的機會嗎?

「王上!」一名侍衛匆匆跑向兩人。!

「找到鏡兒了?」龍千羽緊張的問,現在宮里也只有這件事值得大伙兒大驚小敝的了。

「不,屬下並無發現鏡姑娘的下落……」侍衛身手俐落的閃過飛過來的一只繡花鞋。

「既然不是就給我滾遠一點,沒看到我們在忙是不是!」

「千羽。」龍笑天警告的低喚。

龍千羽撇撇嘴兒,不悅的用力瞪著眼前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侍衛。

「發生何事這麼著急……」鏡兒的事雖然重要,但他身為一國之君,國事也同樣輕忽不得。

「啟稟王上,剛剛屬下檢查進出宮的人和物品時,發現鏡姑娘所飼養的白狐狸圍著一只木箱又抓又咬的……」話還沒說完,他的領子突然被人給提起,眼前出現龍千羽那張鬼魅般恐怖駭人的臉。

「鏡兒在里面?」

「不,抬那只木箱的是容姑娘的侍衛,屬下無法將木箱打開……」

「你該不會讓他們把箱子給抬出宮去了吧?」不必等王兄下令,她會立刻砍了他這顆該死的西瓜腦袋!

「不,屬下已將他們給攔了下來,就在……」

龍千羽看向龍笑天,「王兄,會不會就在那里面?」所以他們才會在容盼盼宮里找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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