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心動魄的一秒鐘猶如電影情節的慢動作。
當冷鷹與鐘魁趕上十一樓的同時,發現東方美人冷青正舉槍對準古平威和莫小風,他們正深思怎樣才能在不引起殺手注意的同時救下兩人,誰知半途沖出了莫鈺龍。
一槍回擊冷青的莫鈺龍推開莫小風與古平威,承載下冷青的子彈沖擊後飛出窗外,而另一槍響便是冷鷹打掉冷青手中的槍,但莫鈺龍的子彈無虛發的射入她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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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找大哥。」被送往醫院的莫小風哭喊著爬下床。
迸平威幾乎快擋不住。
「你身子還沒好不可以下床。」
「尸體沒找到,我絕不相信他走了。」她不敢說那個字,不願一語成識。
「現在還在打撈中,一有消息一定會通知你,你別這樣激動好不好?」古平威苦口婆心。
「拜托你帶我去現場看打撈工作可不可以?」莫小風仰起小臉蛋,用璀璨晶亮盈滿水霧的秋瞳乞憐的望著他,濃密的睫毛掛著晶瑩剔透似葉尖晨露的淚光,一閃一爍,我見猶憐,令人不舍。
「小風。」她已經哭腫得似核桃的大眼楮蓄滿淚水,揪痛了他的心扉,他無奈的點頭,「不過,得有我陪你去,而且沒我允許你不可以離開我身邊半步。」
莫小風點頭如搗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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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夜空下,高聳大樓前婉蜒的河幽暗不見底,只有幾盞路燈倒映出水面的粼粼波光和流動的水聲,告訴人這里有條河。
空氣中萬籟俱寂,徐風輕輕拂過樹梢。樹葉,在大樓夾縫狂舞驟響,正一輕一劇烈的風聲晃影曳出奇異詭譎的氣氛。
在警方刻意封鎖下,古氏集團遭歹徒武力圍攻事件,對外公布以因演習造成意外事件淡然處理,至于虎幫幫眾大多是手臂被打中或敲昏,至于死傷人數沒有對外公布,一如鐘魁在記者會所言,轉移了媒體的注意力。
而勾引出虎幫及莫鈺龍發動這次事件的背後神秘人物,則是古氏集團的總監施尚嚴,古平威念在他是元老及不想事件一再擴大,故以身體健康出狀況提早退休,冷凍他在公司的勢力。至于墜河的莫鈺龍將從優撫恤,沒有揭穿他身世及叛變的事。
迸氏集團內飽受虛驚的人質也被告知是模擬槍戰,感激他們配合演習而給予優厚的獎金才釋懷。
相信不久古氏集團的「演習事件」會逐漸被淡忘,真假、是非、黑白、曲直又有誰分得清呢?
對外發布她莫小風與華大哥因槍枝走火造成意外槍傷,大哥則為救同僚中彈墜落河里,關于虎幫幫眾全一概否決他們的存在,僅以不肖分子乘機作亂,幸有警方火力支援才得以平安解決。
對內局長可是大發雷霆,好幾個警員因怠忽職守而被下放。
悠悠河水向東流,漫漫長夜無盡頭,是非恩怨隨風而逝,還諸天地灰飛煙滅。
「你的帽子。」古平威取出莫小風遺留在太平機構新大樓的鴨舌帽,十分破舊,還月兌線,不知道補了幾次。從翠雨口中得知這是莫鈺龍在孤兒院送她的見面禮,她珍惜它逾過自己的生命。
莫小風檢視了帽緣內繡的龍形圖騰。這是大哥的寶卻被她硬拗來。緬懷過往,她唇畔泛起澀澀的笑,緩緩戴上帽子。
「你知道莫鈺龍他……」跟你毫無血緣關系。他到了嘴邊的話卻不忍說出。
「不管他是誰,我只知道他是我大哥。」雖然心里已經了然,但她始終當他是親手足。
「或許他並不想當你大哥。」而是情人。古平威喃喃自語,面對幽靜的夜空喟然吁嘆。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們從上游走到下游已經走了一個多鐘頭,也該回去了。」
「回去哪?」她不想回醫院,而家里除了翠雨,還多了個病人華大哥,她沒興趣當電燈泡。
「不如上我家坐坐,我在北屯區附近買了幢別墅。」古平威興致勃勃的提議,想順便帶她去參觀一下新家。
莫小風送他個大白眼,「什麼歪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能打什麼主意?」古平威一瞼無辜,不著痕跡的大掌圈住她的腰。
「你心里有數!」她食指直戳他胸膛。
她勁道之大令他皺了下眉。還好他皮粗肉厚,頂多留下幾個以煙燙的黑點。
「閃開!」她拍掉他放肆的大手。這只,趁她不注意就毛手毛腳,她可不是好欺侮。
難道她就不能淑女一點嗎?古平威哭笑不得的跟著她大邁步的走,連忙跟上。
「那你要去哪?」
「回孤兒院。」
「現在嗎?」太晚了!都快十一點。
「不行嗎?坐車到花東也差不多五、六個小時。」她正好可以在車上補眠。
他哪敢說不行!「那你的身體……」受得了長途車行勞苦嗎?
「放心!這點小傷死不了。」
莫小風輕率的言語激怒了為她擔憂的古平威,「不許你這樣說,你也許不在意自己身上受幾道傷疤,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你擔心受怕的親朋好友?」
「誰?翠雨已經有華大哥了,大哥也走了……」
「你還有我啊!」他咆哮。大手倏地緊摟著她,緊密得幾乎想將她瘦小的嬌軀揉進自己身體,想用自己全身力量保護她。
她或許是擁有強烈的榮譽感和責任心的正義使者,是人民、百姓的保母,但她也同時是個平凡女孩,她為什麼不像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一樣,為什麼老是什麼都滿不在乎?到底他在她心中算什麼?她是否有一點愛他?
「威!」她快呼吸不過來,感受他胸膛上下起伏及心髒的律動,她心跳也跟著急促。
「別動,讓我這樣抱著你一下好嗎?」他埋首在她頭發問,感覺溫熱的她此刻活在他懷中。
莫小風心一顫,從他顫抖低沉的嗓音流泄出的恐懼緊扯了下她的心弦,「我不會那麼輕易死掉的。」輕隔開一點距離,小手輕揚踫觸他深鎖的眉頭,她嫣然一笑。「你要相信我。」
「你不要當警察了,就做我的貼身保鏢,我付你十倍的薪水。」他不要冒任何失去她的風險,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她拴在他身邊。
「威,你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就要求我辭掉警察的工作,當警察固然是高危險的工作,但每個行業都有其風險,就拿普通上班族來講,你能保證前一刻在辦公室安坐,下一刻就不會發生意外嗎?也許是地震、也許是人禍、也許是無心之過,每個人都有可能遇到。
「就算坐在家里也有可能禍從天降,重要的是如何保護自己,將傷害滅到最低,事先預防甚于亡羊補牢,我相信我有能力自保,你若對我有信心就不該否決我的工作,就如同我並不了解你當總裁是要做些什麼?是交際應酬,鬧緋聞或為打知名度?這些我都不管……」
「我已經有了你。」原來她對他沒信心,看來他形象太差,「未來也只有你一個。」
她唇角漾起甜美的笑,「若是你真的愛我,就應該對我有信心,相信我、支持我。」
「那你呢?你愛我嗎?」古平威此刻表現出一副要糖果吃的小孩模樣。
莫小風臉泛桃紅,輕踮起腳尖,在他抿著的薄唇蜻蜒點水的一啄,還沒來得及撤退便被他攔腰抱住。
四片唇瓣相餃,在微涼的夜風中,他們的身體緊密貼合在一起。
他的唇是熱的,莫小風緊挨著溫暖的他,探出小巧的丁香舌搜尋著他的唇,擷取他熾熱的體溫以御這清夜的寒意,融去心中的惶恐不安。
在她不經意的挑逗下,古平威發出滿足的嘆息,身子顫栗著,感覺身體內點燃了一團火球,延燒至四肢百骸,神經末梢竄起一股灼熱的痛楚直燒至胯下。
她輕靈生澀的吻,令他加深了舌忝舐,舌尖乘機鑽入她嘴里與她誘人的舌頭糾纏。雙手也不自覺的移到她臀部,突然猛力的往前一頂,讓她感受到他那胯下的痛,強烈腫脹的正箍進她幽壑中,使她不禁發出痛苦的申吟。
「我要你!」他鼻息拂過她耳梢神經,令她渾身一顫,「現在。」
莫小風困窘的螓首埋在他心髒強烈撞擊的胸口,聆听他不穩的氣息蘊藏,她不敢抬起頭。
「可以嗎?」他俯下頭,抬手攫住她下顎,望入她含羞帶怯的雙瞳,「但你的傷?」
她搖搖頭,不好意思的回避他灼然的凝視。
「你搖頭是拒絕我,還是不會痛?」古平威如坐針氈,靜待她的回答,心髒懸在半空中。
「我……我想休養了兩個星期應該已經差不多了……」
她羞赧得結巴,話未完卻被他攔腰抱住,被突來的騰空嚇了一跳,她連忙圈住他脖子。
「你……你干麼?」
只見他朝大樓走去。
「實驗看看是否真如你所說。」他邪邪一笑,啄了好幾次她激張的小嘴。
夜還漫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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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發生的事像夢一樣不切實際,當天剛破曉,莫小風就已清醒過來,回憶起琦麗的纏綿。他的技巧真是高超得沒話說,若非床單那一點殷紅證明在昨夜之前她仍是處女,她根本沒感覺到絲毫痛楚。
「醒了?」
迸平威咧嘴一笑,媲美晨霞燦爛的深邃眸子瞬也不瞬的盯著嬌靨酡紅的她。
她羞澀的拉高了被單,試圖蒙住頭以躲避他炯亮似火炬的目光,咋晚的激情仍歷歷在目。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他怕自己太粗魯傷到了初嘗雲雨的她。
莫小風露出半張臉,流轉秋波,囁嚅著發出似蚊蚋之聲,「听……听說,書上也寫……第一次會很痛,為什麼我感覺不出來?」那是否表示她不是處子?
總算听清楚她在說什麼的古平威忍不住縱聲大笑,邪魅的勾了勾唇角,「那麼你要不要再來一次呢?」他躲在床單下的大手突襲的捏了下她乳峰的尖端。
莫小風倒抽了口氣,「你……你怎麼可以模……」她結巴的來不及說完,感覺到他大掌輕摩挲著她的肌膚自腰逐漸下移。
「那這樣呢?」他肆無忌憚的撫上她大腿根部揉捏挑逗著。
莫小風呼吸變得急促以致語無倫次,「你……這大白天……昨晚已經做過了,怎麼……」她急忙並攏起雙腿,卻也夾住他粗厚的大掌。
「你不想嗎?」古平威聲音變得瘠癥,覆在她身上,額抵著她的頭,「我始終要不夠你。」他猛地將手指深入她幽壑中。
她驚喘一聲,「快……快住手!」異物入侵讓她渾身顫抖,身子奇異的發熱就像昨夜。
「確定?」他邪惡的笑眯了眼,突兀的探入第二根手指,壓迫著她緊縮的入口,徐緩的抽動著,「確定要我停下,還是繼續?」
「你……啊!」她低喘的申吟,渾身燥熱的冒出汗液,白皙的肌膚紅通通的宛若煮熟的蝦子,她不自覺的弓起了身子,比昨夜的激情多了種她無法明了的快感在她身體內點燃。
「要我嗎?」古平威漆黑的眼珠變得閱黑深沉,在她瀲艷的臉畔印下細碎的吻,舌尖溜入她耳廓中搔癢耳語,隨著克制的壓力使得他全身淌著汗水,氣息濁重,等待她的回答。
莫小風咬著自己食指,氰氫的水眸望入他簇著欲火卻咬緊牙關控制。她不由得輕笑出聲,怯怯的低語,「可以……可以再來一次嗎?」
他低吼一聲,扳開她膝蓋,挺身埋進她濕潤的幽穴中,猛烈抽動著,激出爆炸性強烈快感。
莫小風感覺自己飄浮在雲端,數千萬顆星辰在她周身閃爍,一瞬間爆裂成無數光亮的碎片,歸于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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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日正當中,莫小風爬下床時甫感覺到全身發痛,腰幾乎快斷了,憶起她和古平威一次又一次的激情狂愛,血液就像滾燙的沸水自脖子升到面頰。
真的不能縱欲過度,害她連走路都覺得困難。莫小風在勉強換衣梳洗後,甫踏出房門就看到神采奕奕的古平威端著早餐進屋。
霎時饑腸轆轆擠壓她的胃,忘卻了什麼是痛,她快步去搶食。原來會耗費那麼多體力,比跑操場五千公尺還累。
迸平威身著亞曼尼的休閑服,興味盎然的看她狼吞虎咽,「多吃一點。」就算他女伴再怎麼饑餓也不像饑民一樣,她的毫不造作、自然純真更顯珍貴。
「你不吃嗎?」她大嚼大咽,動作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當警察哪有時間在細嚼慢咽?連吃的時間都沒有。
「我已經吃過了。你說要去孤兒院是為什麼?」他沒忘記昨晚她說的事。
「掃墓。」悲傷襲上心頭,她索然無味的咀嚼口中的食物,「我小的時候就認定親大哥沒死,在爆炸那一瞬間是親大哥抱我逃出來,所以他也應該設事,潛意識是這麼覺得,而大哥便成了我否決親大哥死亡的替代,只要大哥在身邊,他就是我大哥。」
「其實你小時候就已經知道?」
莫小風淺啜了口牛女乃,咽下食物,咽下胸口的傷懷,「只要看不見,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我就有個大哥,但……」眼淚懦濕了眼眶,她擦了擦,橫了他一眼,「該死的你,不要提就沒事,一切都像平常一樣不是很好?」大哥還是大哥。
迸平威輕擁她入懷,深深了解她遺忘那段痛苦的記憶,只為了逃避看不到的事實,卻因這次事件而剝開她的傷口,但問題不去面對終究是存在著,要不然莫鈺龍也不至于那麼痛苦了。不想傷害她,卻又愛上她,一旦刺破大哥這謊言的氣球,莫鈺龍害怕他連大哥這身分都會失去,于是一直壓抑自己暗生的情愫,直到某天爆發開來。
因為害怕改變會失去過去的一切,因此選擇逃避,可是逃過這一時卻躲不了永遠。如果她沒愛上他,是否莫鈺龍就可能進駐她心扉?答案是肯定的,血緣真是奇妙的東西。
莫鈺龍小時候就被植了仇恨的根,而小風是上天賜予他的溫暖,如今卻連這一點溫暖也被古家人剝奪,他當然會受不了。
「我知道!」莫小風悶悶的吸了吸鼻涕,「所以我要回去看看,以前大哥怕我知道我親大哥已死去的事實,從未帶我去掃墓,我只掃過爸媽的墓,卻自始至終忽視存在的事實,因為大哥是我唯一的大哥,我相信他說的一切。」
「萬一他要你嫁他,你……哎呦!」他胸口挨了記肘拐子。
「人家跟你說正經的,你還在開玩笑,我大哥喜歡的是翠雨。」莫小風沒好氣的送他個大白眼。活該!
是嗎?古平威彎了彎嘴角似笑非笑。那恐怕只有天知道。
「不多說,我要動身了。」她站起。
「你還忘了我。」他跟上。
她手肘往後一撞,「誰理你呀!」
「嗚!」古平威身子一頓,痛得皺眉,又怕她不見的趕緊追上,「別走那麼快。」
「是你太慢。」
「啊!」結果速度太快,他煞車不及撞上她,連帶將等在電梯門口的她撞倒入電梯內。
「你干麼?」莫小風驚呼,反射性的揮拳出腿。
電梯門緩緩合上,只听見里面傳來陣陣哀號。
「哎呀,好痛啊!你輕一點。」
人家說打是情、罵是愛,但他可一點也感受不到,只有她力大無窮的惡拳重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