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往常,媽媽在深夜里從高家主宅回來。
喜兒假寐的躺在床上,听到母親上床睡覺的聲音,她才能安心的入夢。
第二天早上,她依照慣例在七點鐘醒過來,母親帶著歉意入房喚她吃早餐。望著母
親滿是皺紋、經過歲月刻劃的臉,喜兒很快的釋懷。
假如母親真的要把對她的母愛,分割一大半給高婷婷享用才能安心,那麼她怎麼能
心存芥蒂?畢竟她是在幫父親贖罪,她挨一、兩個巴掌又算什麼?
「是我們欠人家的。」這是胡月娥常掛在嘴邊的詞句。每次總在她受氣之後,耳提
面命地安慰自己。
喜兒對著盥洗室內的鏡子,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不行,上班怎麼可以臭著一張臉?」她訓誡著鏡子里頭的自己,「重新來過。
唔……笑——」她又咧嘴微笑。這次總算好多了,不過紅腫的眼楮還是有點明顯。
???
為了掩飾雙眼的紅腫,喜兒耗費過多的時間在盥洗室里,所以上班差點遲到。
當她一跨進辦公室門檻,許多同事紛紛糗她,「咦?天要下紅雨了,我們的辦公室
乖寶寶,今天差點來不及打上班卡。」
「你們盡量嘲笑我好了。」她自暴自棄的隨他們調侃。
大伙還不放過揶揄她的機會,「昨晚是不是約會去了,所以睡不夠飽啊?瞧你眼楮
還紅紅的。」她掩飾性的撥弄劉海遮蓋,敷衍的說道︰「才不是,是昨晚看錄影帶看晚
了。」
「哪一部啊?」某位追根究底的老兄頻頻追問。
她愣住,拚命的想擠出片名。最近是否有悲情劇?好像沒有。「是……反正是一部
感人的片子。」「了解、了解。」大家哈哈大笑,再逼下去,喜兒可能會被耍瘋。
另一位同事提醒,「對了,高先生要你到辦公室去一趟。」
「高先生來了?這麼早?」昨晚夜宴開得晚,今天還比她早上班,真難得。
「而且還帶了新同事。」他語帶玄機。
「喔!」有新同事?喜兒整理一下儀容後,馬上直奔總裁辦公室。
當她抵達時,里頭已有三個人。除了高先生和昨晚害她失眠的高大小姐,還有一位
背對著她的男人。
斑正清瞥見她來,熱情的喚道︰「喜兒,給你介紹新同事。」
背光的男人緩慢的回首與她打照面,第一個竄過她腦海的念頭是——好英俊的男人。
最吸引人的是那燦燦發光的笑容,令人目眩神迷,還有幾乎可媲美偶像明星的俊逸
面貌,渾身散發陽光般的氣息,清爽得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她兩眼發直,骨碌碌的盯著他瞧,同業中從沒看過比他還好看的男人。
「你好,我叫李鼎鶴,以後要請你多多指教。」李鼎鶴伸出寬厚的大手等待與她握
手。他十分明白自己的優點,善加利用博取別人的好感是人際關系的第一課。通常只要
他露出真摯純真的笑容,鮮少有人不投降。
尤其昨晚讓他失眠一夜的女子,正傻愣的被他的笑容迷住,他更加志得意滿,只是
她好像還未認出他的身份。
「昨晚我本想叫你來參加他的歡迎會,結果你跑去幫忙,錯過機會。」高正清惋惜
的說道,也責備性的瞥了女兒一眼。
「沒關系,現在我們也認識了。我叫喜兒,是高先生的秘書。」听到高先生的話,
喜兒回過神來,伸出手與他交握。
好溫暖又厚實的手掌,她正如是想時,高婷婷沉不住氣的打斷他們的談話——
「你們好了沒?」她嬌嗔的跺腳,內心萬分不滿父親讓鼎鶴大哥跟喜兒同在一個辦
公室。李鼎鶴是她先相中的,她不允許別人來破壞她的擒夫計劃。
尤其喜兒這小賤人,手腳不干淨最愛背地里偷竊屬于她的東西,她可要看緊點。
斑正清還未原諒女兒昨晚惹出的事端,板起臉孔的喝道︰「你還不去樓下業務部準
備上班,留在這干什麼?」
「那她為什麼可以在這?」高婷婷認為父親不公平,嘟著嘴叫囂。
他點明,「喜兒本來就是我的秘書,她不在這,那要在哪兒?」
李鼎鶴出面平息這場爭論,他好言的勸解,「高小姐,等會兒我會下樓參觀業務部,
到時候請你為我介紹好嗎?」
一听他要下樓請她幫忙,高婷婷高興得雙眼發亮、眉開眼笑,「好啊,好啊,我一
定會知無不言。」
「那還不快下去辦公?!」高正清疾言厲色的說道。
斑婷婷這才不甘願的走出辦公室,臨走前還顧盼留戀。
喜兒沉默的端視這其中的變化,察言觀色的結果是,高大小姐又喜歡上男人!而這
位幸福兒正是李鼎鶴先生是也。
依照以往悲慘的經驗,她實在要給這位仁兄一點建議和解毒的秘方。因為從小到大,
她听過不少高大小姐的倒追事跡,一廂情願的手段令人不敢恭維。
舉凡電話騷擾、請偵探社成天跟監……好像不把人家搞得發瘋,她就不叫高婷婷。
不過她要先觀察這位仁兄的人品性格才要通融一下。說不定他也好此道,一個願打,
一個願挨,是不是?
雖然從外表看來是屬高檔貨,頗有質感,但是世事難料。她上下的打量他,總覺得
他好面熟,低沉渾厚的嗓音似曾听過。
在她評估別人的同時,李鼎鶴也毫無顧忌地對她做全身審核。昨晚倉促之間,來不
及好好的看清楚。
嗯,施了薄妝的她比較干練成熟,跟昨晚清純靈秀的模樣截然不同。
兩人毫不掩飾、渾然不覺的互望半分鐘之久,這讓被冷落在一旁的高正清很不舒服。
怎麼說他也是長輩兼上司,這兩個小輩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咳!」他假意的一咳,這才打破兩人之間互相吸引的火花。
「鼎鶴,以後你就跟我在身邊。」
「知道了,高叔。」
「對于公司內部有什麼疑問可以問喜兒,今天你就跟喜兒巡視公司各個部門。」他
轉頭又吩咐喜兒,「你就好好的帶鼎鶴參觀一下。」
「好的。」喜兒領命,盡責的寫下她要做的事情。
「順便幫我泡杯你的拿手香茶。」驀地,他凝視喜兒的紅眼楮,關心的問︰「怎麼?
眼楮痛啊?要不要看醫師?」
「不,不用了,可能昨晚睡眠不足。」她已經點過眼藥水。這是她昨晚過度傷心帶
著淚水入夢的懲罰。她苦笑。
李鼎鶴幽幽的擲出一句,「或許是無節制的哭泣所引起。」
喜兒呆若木雞的愣住,整個人定在原地。
餅了三秒,她突然想起聲音的主人是誰,指著他大叫︰「是你!」昨夜好心送她手
帕敷腳,卻又惡意戲謔她的登徒子。
除了他,沒人曉得她大哭過。
謎底揭曉,李鼎鶴笑得很開懷,點頭大方承認,「就是我啊!」
「怎麼,你們早就認識了嗎?」高正清一頭霧水的盯著他們。
憶及自己的行為失態,喜兒馬上收起夸張的言行,擺出專業的笑容,制造模糊的假
相,「沒有,當然沒有。」
「可是我昨晚明明看見——」李鼎鶴存心捉弄她,故意高談闊論,臉上露出狐疑的
表情,修長的手指頂著下巴,裝模作樣的思考。
她惡狠狠的在他旁邊低聲恫嚇,咬牙切齒的迸出話,「你給我閉嘴。」隨即沖著高
正清露出一貫親切自然的笑容。
這種丟死人的事讓人知道,她豈不是不用做人了?尤其在她所尊敬的高先生面前,
更是萬萬不能泄漏。
「我帶李先生出去熟悉一下環境。」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了生疏了,扯著他的手臂,
彎腰陪笑的趕忙退出辦公室。
「啊?他們兩個到底在玩什麼?」高正清雙手環胸,有趣的打量他們的身影。
???
「你到底想怎麼樣?」喜兒拖著李鼎鶴高大的身軀,閃閃躲躲的藏進茶水間。
李鼎鶴好笑的低頭理理被她扯皺的西裝。「我哪敢怎麼樣?」
「哎呀,你還裝傻,你根本已經認出我是昨天在樹林哭泣的女生。」
真倒霉!在自家門口被未來的同事發現自己有史以來最拙的模樣。這種機率比中統
一發票特獎還困難,她怎麼想都不相信自己是「衰」到家的倒霉鬼。
「那又怎麼樣呢?」他反問,一副置身事外的輕松狀,有恃無恐的等她上勾。
「怎麼樣?我……反正我不準你拿那件事威脅我。」她氣得手腳發抖,仿佛他已經
付諸行動。
李鼎鶴內心笑得快岔氣,這女生也未免太好玩了吧?他不解的探問︰「被人看見流
淚,很丟臉嗎?根據可靠報導,哭可以排解體內的毒素,只要不過度,偶爾為之反而有
助健康。」
她欲言又止,嘴巴幾度張張合合,最後放棄的背轉過身,從抽屜里拿出高先生的專
屬茶杯,藉由泡茶的動作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那是因為你不了解。」她訥訥的說,何況她還哭叫喚著母親,像個小幼童。
其中的曲折恩怨,他當然不解,「我以為你是因為被高婷婷羞辱。」
她仰天大笑一聲,「哈!從小到大她不知給過我多少氣受,你以為被她在大庭廣眾
之下辱罵很了不得?這還只是小CASE。」咦?他怎麼知道自己在廚房受的氣?「喂!你
到底偷看到多少事?」
李鼎鶴攤手不加掩飾,無辜地沖著她笑,「我承認自己目睹了一切,然後往園林走
時,不小心迷了路,又听到哭聲。身為一位有教養的紳士,我直覺的判斷有人落難,難
道我不該出手相救?」
這鬼滑頭,根本把她當猴子耍弄。
說話的同時,喜兒也一心兩用,俐落的泡高先生的茶。她取出自己珍藏的茶葉,熟
稔的沖泡開水,然後過濾,一道道手續務求完美,然後擱著放涼。
「反正我們要共事很長的一段時間,不如先拋棄成見,忘掉全部的不愉快,和平共
處,好不好?」她雙手撐住桌面,慎重其事的表達善意。
他茫然的點頭,「我不記得我們有發生任何沖突。」
嗯!孺子可教也。
她懂,她懂,她把他這句話的意思解釋為「雨過天晴」,反正他已經跟她達成共識,
他們之間絕對沒有任何誤會,相信他也會忘掉她曾經在樹林里大哭的事。
喜兒總算放下一顆心,表情恢復和緩,不再張牙舞爪。「這件事就這麼結束,很高
興與你共事,相信未來的日子里,我們一定能合作愉快。」她姣好的笑容里隱含著舒坦。
「我也很期待。」他露出潔白的牙齒,兩眼眯成一條縫。
喜兒倏地感到寒冷,怎麼搞的?大熱天的竟然會起雞皮疙瘩,她不解的掛著手臂,
逃避的忽略自己的第六感。
她不想承認寒氣罩身,是因為李鼎鶴的笑容在作怪。
李鼎鶴心里則想著另外一回事。他竊喜,在他抵達台灣的第二天,就讓他給找到有
趣的事情。他凝視著喜兒的身影低語︰「嘻……你認命吧!」
「你叫我?」喜兒回過身。
他緩緩的搖搖頭,「沒有啊!」然後霸道的捧起喜兒放在跟前的茶杯,輕啜一口,
稱贊道︰「好茶,香味入心扉,喉嚨、胃、全身暖烘烘。」接著仰頭不客氣的猛灌,直
至見底。
喜兒傻眼,手指停在半空中,「這……這是我給高先生泡的……」
「喔,是嗎?以後我也要享受跟高先生同樣的待遇。」他大言不慚的要求。
「什麼?!你……你什麼意思?」有一瞬間,她覺得英俊的李鼎鶴竟然露出邪惡的笑
容。
他再次逼近,不容質疑的吐出一字一句,「我說我也要天天喝你泡給高叔的茶。」
她愣愣的眨動眼睫毛,她沒听錯吧?這男人在命令她!
「憑什麼?」如果他好聲好氣,或許她會答應,不過現在看來,他簡直是在恐嚇她。
如果他在嘴角下點上一顆痣,痣上面再長上幾根毛,就是壞蛋的不二人選。
「不然我就把你的事大肆宣傳。」
什麼?!她豈是被嚇大的?「我才不要。」
「那好,你等著吧。」他閑閑的移動碩長的身軀,緩緩靠近她。
「你……你想干什麼?」她步步退縮,面對他懾人的氣勢,她竟怯懦得想逃跑,語
氣也不若方才堅定。
仗著身材的優勢,李鼎鶴鐵腕撐在桌面,把瘦細的她鎖在餐桌前,他眯眼的靠近她
白皙無瑕的臉龐,兩人親近到可以感覺他的氣息吹拂著她的毛細孔。
表情自若的他頂著一張英俊的面貌,貼近她漲紅的耳朵,輕吐字句,「我暫時還不
想干什麼,不過我很羨慕高先生能每天喝到你親手為他泡的茶。這小小的要求不過分吧。
嗯?」
語尾那聲「嗯」,幾乎要勾去她的心魂,她心髒不規律的猛烈跳躍,內心驚訝異常。
瞪大眼愣愣的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忘了該做什麼反應。
「以後呢……你乖乖听我的話,我就不把你在樹林哭的事昭告天下,很夠義氣吧?」
義氣?義氣?她又掀了掀長睫毛,呆若木雞的張嘴。
「說好啊!」他蠱惑的喃喃,幽幽的吐氣。
「好……」不由自主的,喜兒被對方誘騙出答案。
李鼎鶴滿意的拍拍她的女敕頰,「那好,乖乖的,把茶送到我的辦公桌上吧!」
達成目的後,他優雅的轉身,帶著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恍若無事的踱出茶水間,
一切好像船過水無痕般的自然。
三分鐘過後,喜兒才回過神,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上了那偽君子的當。那個披著
人皮的野獸,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她嫌惡的拍打著臉頰,接著趕緊抽出紙巾,拚命往臉上被他踫觸過的地方擦,力氣
大到要擦破皮似的。
低頭看著空空如也的茶杯,那是她準備要給高先生的茶,這下子又要重新泡了,而
且要泡兩杯。
這個「斯文敗類」,根本是捉住她的弱點盡情利用。就那麼一次,就那麼一次在樹
林嚎啕大哭被他看到,就得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其實哭也沒什麼大不了。
但要是被他渲染成是被高婷婷打了巴掌,又遭辱罵而哭的……嘩!那臉豈不是丟大
了?真討厭,平白無故被人看到就算了,還被威脅。
說來說去都是那個斯文敗類的錯,虧她還贊他長得很優,外表一百分,內在卻是十
足十的大惡棍。
膽敢威脅她,趁她傻眼時,還把她唬得一愣一愣,真是卑鄙!
不過她也不是省油的燈,以她在公司的資歷,從高中就在公司打工當小妹,大學沒
課就往公司跑,畢業後又直接榮升總裁貼身秘書,以她的人緣和人脈,加上天生的親和
力……
哼!她要做一件自出生以來從未做過的壞事,就是排擠他,管他是不是高先生的客
人,她要讓他後悔威脅她。
這小人!還要求要喝她親手泡的茶,跟高先生平起平坐,門兒都沒有,連窗戶都不
給開!這茶是她為高先生研發出來的,是給像高先生這種坦蕩君子喝的,而不是像他這
種奸詐狡獪、投機取巧的壞人。
啊!現在看來,他跟高婷婷還滿配的嘛!
反正她跟李鼎鶴這家伙是杠上了。
唉!不過她還是得先委屈一下,識時務的為他泡上一盅茶,再想辦法對付他,免得
他乘機大作文章。
???
下午時分,當李鼎鶴從總裁辦公室退出來時,還未坐定,就發現自己的座位上有一
盅茶壺,余煙裊裊。
喜兒果然听話、識時務。他莞爾抬頭,在偌大的辦公室里尋找她的蹤影,發現她也
正對著他點頭,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對他努努嘴。
在他還未猜測出她的用意之時,一陣尖銳的笑聲從門口傳來,引得他頭皮發麻。
「鼎鶴——」像指甲劃過玻璃的刺耳聲,眾人不寒而栗,不約而同地回過頭。
斑婷婷頂著一張精心彩繪的臉,搖著大臀出現在他面前。
「高小姐,有什麼事嗎?」他不自覺的退後一步,怕她一不小心跌倒,臉上的油彩
會印在他的西裝上。
「哎呀,干什麼那麼生疏?叫我婷婷就好了,你不是叫我爸爸為叔叔,那我也算是
你的妹妹啊!」她矯揉做作,佯裝天真無辜的表情讓辦公室的人倒抽一口氣。不禁低呼︰
好可怕的妹妹!
李鼎鶴不動聲色的再退後一步,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有什麼事嗎?」
「你早上不是說,要我帶路,為你介紹我們那樓層的同仁嗎?我等了一早上,都不
見你的人影,中午想找你一起吃午餐,他們又說你已經出去了。我到處找不到你的人,
還好喜兒通知我你在位置上,我才可以過來與你踫面,不然你誤會我不重視你,那可怎
麼辦才好?」她眼神迷蒙的望著他帥氣的臉,恨不得當場把他吞下去。
他好不容易躲她一早上,喜兒竟然出賣他?
李鼎鶴銳利的瞥向喜兒,就見喜兒趁大伙低頭竊笑他的境遇時,對他擺個斗雞眼、
小雞嘴的鬼臉,然後得意的掩嘴偷笑。
他好氣又好笑的瞪著她,不敢置信她竟然以如此歹毒的方法,報復他早上的威脅。
「怎麼回事?」他的不專心讓高婷婷不明所以的順著他的眼光看去。
喜兒機警的馬上垂下頭,「ㄍ一ㄣ」出非常專業干練的表情,埋頭苦干,一副除了
工作其余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樣。
發覺沒什麼異狀,高婷婷回頭問︰「你怎麼啦?」
好一個小騙子!
李鼎鶴眼里充滿笑意,發現喜兒或許有朝一日會是旗鼓相當的對手。但是以目前的
狀況,還很難說。
既然這招是對方出動出擊,他自然要瀟灑自若的接下。
他對高婷婷說︰「那就有勞你帶路了。」
斑婷婷喜出望外,笑得花枝亂顫,「那我們快走吧!」
臨走前,李鼎鶴還寓意深遠的凝望喜兒一眼,帶著被挑起的戰火走出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