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惡心又隨意的小芬,而是……歐柏芬?!
祈笙竟然連名帶姓地叫了她的名字!
歐柏芬大大地嚇了一跳,這怎麼可能呢?祈笙可是高居萬人之上的王者,在他眼下多得是形形色色的臣屬與子民,他八成都不是很認識,尤其她是蜘蛛精族里的一分子,並不是他們狐仙王國里的妖精,而且從頭到尾她只有說過一次自己的名字,他怎麼會、竟然會記得她的名字?
她也不過是見過他幾次面而已,而且她歐柏芬既非絕色佳人,又非有著狐媚手段的妖嬈妖精,再怎麼說,在高高在上的祈笙的印象中,她應該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妖精殺手而已才對呀!
但是他不但是記得她的名字,而且——還叫得那麼順口。
「你怎麼知道朱立人往哪兒走?」反駁歸反駁,訝異時訝異,但歐柏芬還是倔強地堅持原意地慢慢蹁著步走。
避他愛叫她什麼名字,又管他怎麼記得她的名字,反正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要趕緊將朱立人繩之以法,掙回她的面子。
見她根本不打算理會自己逕顧自的走她自己的,祈笙不禁低嘆了聲,他有些認命地跟在她後面走,但是卻有些埋怨地在心里罵著自己,「早就知道她有副牛脾氣,剛剛干嘛還故意取笑她?」
想到這,祈笙不覺開始哀聲嘆氣起來了,笑容卻沒有離開他的臉。
但他的哀聲嘆氣卻惹得歐柏芬更是心情欠佳,「拜托你別跟在我後面好不好?」她頭也不回地念著。
「這會妨礙你嗎?」
「會。」她立刻說,「我不喜歡有人跟在我後面。」
「哦。」祈笙了解地點了點頭。
「別再跟著我了。」歐柏芬又再補充一句。
「好。」言似乖巧地應了聲,祈笙的臉上卻是掛滿了笑地繼續跟著她走。
走了幾步路,發現祈笙仍跟在自己身後,歐柏芬有些不煩地說︰「你干嘛老是跟在我後面?」你是吃飽了太閑沒事做是不是?」
「是呀。」甩甩手、聳聳肩,祈笙還是一派優閑地應著。
歐柏芬聞言,為之語塞,「……你白痴呀,難道不知道你們那四……」歐柏芬突然住了口,連腳步也自動地停了下來。
只差一點點,祈笙就撞上了她。祈笙是故意的。
「你怎麼啦?為什麼突然停了下來?」他好奇地問。
「祈笙,你真的都不知道?」歐柏芬第一次直接地喚著他的名字。
「知道什麼?」祈笙臉上的反應真是一臉的不解。
快速地,歐柏芬轉過身來,深思地望著也正目不轉楮地凝視著自己的祈笙。難道祈笙真的毫不知情即將會在他狐仙王國里發生的事?
這……怎麼可能呢?
在妖精王國里面幾乎沒有任何一個聲音會不承認祈笙是千年難得一見的人才,而最為所有妖精們所傳知的就是,祈笙有雙銳利又懾人如鷹隼般的深隧眼眸,劍眉英挺的往額穴上飛揚,一頭濃密卷曲的黑發竟然長及腰背,在他兩側額腦後方各生長了一支細小尖銳卻不容忽視的椎角。
但是,他身後卻沒有那一條狐仙王國里的每一分子都會有的尾巴。
因為,他是高高在上的王!
這並不稍損他那似乎與生俱來的的威嚴神態,當你面對著他時,最令人感到胸口一窒的是他身背那對微迎著風,代表了王族之王才有的翅膀!
一對輕巧細簿,但卻扇動快速的黑色羽翅。
在族人面前,祈笙總是以一副冷漠自持的態度出現,縱使他出色、特殊的外貌及令人欣羨的崇高地位讓不少的女性自願降服在他跟前,但幾乎沒有人能得到他難得的溫柔對待。
只有幾個與祈笙最親近的人才知道,私底下的他有著愛笑又愛捉弄別人的真實個性。
歐柏芬會知道祈笙的這一面,還是因為在不久前,她大伯接了個她一見就討厭的人所交付的工作,然後她大伯指派給她先潛進狐仙王國去做一番調查,若有機會則可直接下手……
但是,歐柏芬看到了一個充滿睿智卻又同時還保有著赤子之心的祈笙,尤其是他與祈標及田宓兒的笑鬧嘻笑,更是讓她驚訝且受到吸引。
原來祈笙還有這麼令人悸動、柔情的一面,那一幕很奇怪地竟然深深地震撼了她的心。就像祈笙的影子自那天起,就溜藏進她的心佔據不走似的感覺。
歐柏芬不敢對任何人提起祈笙在自己心中所掀起的怪異變化,連那才相處數日便與自己感情愈來愈好的田宓兒也不知道她的心事,而且田宓兒與祈標成親後又回到狐仙王國去了,這一來更是沒有人知道了。
她原本打算就讓那奇異的感覺慢慢在心中散去罷了,然後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繼續過自己的日子。
日子的確是一天過了又一天,她幾乎已經可以確定自己完全地將祈笙這個人給丟在腦後了。
但是祈笙此時卻又出現在她的視線里,她這才發現,當初那股奇異的感覺並沒有被遺忘,只是被自己藏進了心中更深處的地方!
久久沒听到她回話,又見她逕顧著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祈笙伸手在她眼前揮動著想引起她的注意。
「小芬,你怎麼啦?為什麼看我的眼光那麼奇怪?」
歐柏芬眨了眨眼,腦子倏地回過神來,「祈笙,你還是快點回狐仙王國去吧,遲了怕不太好。」她意有所指地說。
「什麼事情遲了不好?」祈笙一派優閑地說。
瞧他還是悠哉游哉的神情,歐柏芬連自己的柳眉都已經微顰了起來還不自覺,心中只是在盤算著,她能違背職業道德告訴他,他的穩固王國霸業可能,不,是已經開始松動了嗎?
考慮的結論讓她有些暗自焦急地緊張起來了。
「是……唉呀,反正你快點回去就是了。」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歐柏芬還是只能重復著要他快點回去的那句話。
祈笙只是淺淺地笑了笑,「宮里又沒什麼事好做。」
「怎麼會呢?可以做的事情那麼多,你可以訓練一下你手下的人,也可以好好地加強防御能力,或者是……」
「這些事情我早就交給阿標去處理了。」祈笙打斷她的話。
「那……你可以……」頭皮都快抓破了,歐柏芬都還想不出她該怎麼委婉的點醒這個優閑地好像不知大難將近的狐狸精大王。
「你放心,一切我都知道得很清楚。」
歐柏芬沒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但是……」
再一次打斷她的話,祈笙的笑容加深了些,「就是因為在宮里待得太無聊了,所以我才會出來找你呀。」他說得有些露骨,而且眼楮還使壞地對她拋了個媚眼。
這一幕可讓歐柏芬看得傻眼了。
祈笙連那麼惡心的動作也在做?!她可是從來沒有听別的妖精們提過祈笙會在口頭上消遣女人,更不用說會好端端地拋了個勾人的大媚眼給女人。
「我?找我?你、我?」祈笙的怪異舉動弄得歐柏芬舌頭都有點打結了,「你找我做什麼?」
「沒做什麼,只是想幫你捉犯人。」他的口氣跟表情還是一派輕松自在的閑逸。
歐柏芬沒有被他輕松的語氣給打發掉,「幫我捉犯人?她狐疑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到人類世界來捉犯人?」
微微一窒,但祈笙反應極快地雙手一擺,「你是歐家的殺手,不是嗎?」
勉強接受了他的說詞,歐柏芬繼續往前走,但是發現到他仍跟在自己身旁,而且似乎還打算跟定她了,歐柏芬有些納悶地看著他,「你還打算再繼續跟著我?」
祈笙聳了聳肩,「橫豎我這會兒也沒事做,閑著也是閑著,你就讓我幫你捉那個犯人好了。」
「不用你幫忙,我自己可以逮到朱立人。」歐柏芬一口回絕了他。
「哦,你知道他躲到哪兒去了嗎?」祈笙一針見血地指出她的痛處。
歐柏芬又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他說得是實話,現在要憑她自己去追蹤出朱立人的下落,那可真還得費一番工夫。
遲疑地頓了幾秒,但是見祈笙一臉勝券在握的神情,歐柏芬霎時覺得氣短,「我會把他給揪出來的。」她信心滿滿地說著,而且說做就做,馬上就從祈笙身邊走了過去。
她在心中暗忖著,就算是硬著頭皮翻遍了整個城市,她也會將朱立人給找出來的,歐家的人怎麼可以讓人給看扁了呢!
走了幾步見祈笙還是跟了過來,而且還走在自己身旁,歐柏芬不覺月兌口說︰「你干嘛還跟著我?」
「你管我。」祈笙學著歐柏芬剛剛對他說話的口氣。
歐 芬楞了一下。這祈笙是怎麼回事?瞧他現在這副耍賴的模樣,一點都不像在狐佩王國里滿臉威嚴的大王,反而比較像她第一次見到他跟祈標及宓兒在一起笑鬧的、有著童心的大王。
他難道忘了她曾氣不過地順手月兌下一只繡花鞋扔他?而且,他們也只是在幾個場合見過幾次面而已,他怎麼就像塊牛皮糖似的跟她窮耗在這里?
「拜托你快點回宮里去好不好,相信我的話,你的族人現在一定很需要你,你又何必將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她苦口婆心地勸著他。
祈笙不以為然地搖搖頭,「跟你在一起怎麼會是浪費時間呢?」
「你跟著我是沒啥好處的。」歐柏芬再一次嘗試說服他。
上一回去狐仙王國打探兼行使刺殺他的任務失手後,滿臉呈現失望之情的大伯雖然沒有說她什麼,但從那時候起,她就告訴自己不願意再去試第二次,她心里清楚得很,祈笙這個任務目標太厲害也太……強了,十個歐柏芬可能都還不是他的對手。
幸好,那個委托者也暫時向伯父中止了他的請求,所以這件事情就這麼擱了下來。
「好吧。」
听到祈笙那麼爽快地答應了,歐柏芬反倒突然冒上了些失落感,「那你不能再跟著我羅。」她的語氣中泛了絲不自覺的依戀不舍,「我看你還是快點回去吧。」她忍不住地叮嚀一句。
祈笙但笑不語地點點頭,只是看著她的眼神令歐柏芬忽然地心跳加速。
若非她眼花看錯了,祈笙看著她的眼神柔得像會將她的心給化成了水,是哪個騙子說祈笙沒有溫柔的一面?
吞了吞口水,歐柏芬強迫自己不再著戀祈笙那令人迷惑的眼神,轉身就待躍離,這時祈笙的聲音在她身後響了起來。「那家伙往北邊去了。」
他怎麼知道?心中泛起疑惑的嘀咕,但是歐柏芬很奇異地相信了他的話,然後不敢再多望他一眼,便倏地拔起腿逃開了。
好像被追逐的人犯已經變成了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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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走入狐仙王國的人幾乎沒有不被眼前的景物的震懾。
位居高處的狐仙王國的皇宮,其外圍共有三道圍牆層層環繞,它們全都是醒目朱紅牆身彩以金漆為邊,因為圍牆是為了防御及守望的目的而建造的,所以每道牆寬、高皆在十尺以上,蜿蜿蜒蜒地將整座皇宮密實地護衛于其中。
皇宮的建築物全都是以上等的花崗岩鑿坐成壁,琥珀黃的琉璃為頂,幾排縱橫交錯的房舍佔地之廣,一眼望之不盡,嚴謹而對稱的層層疊疊深入于內。
在圍牆內,東、南、西、北方則各有一大一小的兩扇門,其中又以西方的那扇門最為寬闊且富麗堂皇,門的正前方正是祈笙所在的重院。
只見那蒼勁古柏遍植在兩旁,其中不乏歲數已高到不可考的國寶樹。
不久前,那蘇小鞭與畢小嘉兩人所合力砍伐的,就是經皇宮庭院所移植出去的其中一棵國寶樹!
園內堆山砌池,植物蔥翠欲滴,庭園造景者並巧妙地利用假山、回廊將整個庭圍串擊成一景,高低錯落、輕巧別致,景觀豐富,極具構思,雖然因地處皇宮之內而略顯肅穆幽清,但也將皇宮襯托得更加壯麗雄偉。
尤其是若遇著了那難得的冰雪來襲,整個院子的花草樹木及屋舍都遭冰雪覆蓋,整個庭院白茫茫一片的特殊景致又是與平時截然不同。
若非自門外走進,任誰都無法相信在這牆內所感受到的寧靜森嚴氣氛,只區隔了三道厚牆,牆外的那片廣場,景觀為之一變。
皇宮前廣場上,只見人潮擁擠川流不息,市井小民在此叫販買賣,每個小狐仙的臉上全都掛著知足與常樂的表情。
看著眼前這一幕幕富裕生活的景象,很少人會回想起以往的艱苦時光。
曾經,狐仙王國在整個妖精世界里,是非常微不足道到了極點。
邊陲廣大,而且境內蘊藏了數不盡、用不完的天然資源,狐仙王國渾然天成的景致風光與得天獨厚的豐富資產在妖精世界里是人所皆知且羨慕不已的。
然而卻因為所有的一切得來太簡單、容易了,因而也養成了狐仙王國里上至朝中大臣,下至販夫走卒全都心浮氣躁,目空一切,以致在長期的重文輕武的積習下,幾乎所有族里的分子都不事繼續鑽研法術之道,盡是沉溺于吃、喝、玩、樂,不但是多數族人是這般頹廢,連宮里的高位者也一個個全都是醉生夢死的度日。
是以狐仙王國在外強內干的窘境下,時常遭受到蜘蛛精、蜈蚣精或蛇精等外族的武力侵犯,外患中又以蜘蛛精族的屢次襲擊最為殘酷與浩大。
在此內憂外患兩相交迫之下,狐仙王國的國力愈來愈衰微,進而引來他族的凱覦以及興兵迫害。不過,就在狐仙王國幾近被伐殺誅盡,全族即將遭到災族的命運時,祈謙像救世主般出現了。
憑著聰明的智力與強壯的體魄,再加上不少有志之士的支持,勇謀兼備的祈謙首先逼退族里掌權的無能鼠輩,接著大刀闊斧地換掉一干寄生蟲,率領著所有狐狸精族里的每一個逐漸夢醒的分子抗戰到最後,憑著不屈不撓的意志力與毅力,狐狸精族眾終于戰勝了。
休養生息一段時日後,祈謙進行一次又一次的改革與創新,對外不但汲汲于鞏固邊防的安全,以防他族再犯,對內更是采取鎊種必要的重建條規,嚴懲不法。
不到十年,在他的領導之下,狐仙王國搖身一變,躍身為妖精王國里的第一大國。
沒有別的族人敢再動狐狸精族的腦筋,在狐仙王國將防御能力往上推得更高時,甚至他族全都開始進攻,深怕狐仙王國的大王會有一天看他們一個不順眼,下令攻擊。
當祈謙去世後,由他的長子祈笙繼任,而祈笙更是青出于藍更勝于藍地將狐仙王國治理得不輸他父親在世時。自此之後,狐仙王國穩坐妖精王國的第一強國,祈家人的領導地位更是屹立不搖。
而在祈笙離開後的這段日子里,皇宮「看來」仍像平日般清閑且幽靜,除了位于皇宮南側的那一幢屋子。
還沒有走進那扇門,那陣濃重的沉悶空氣就足以使來者緊抽住氣了。
而屋子里也果真是彌漫了一股正在進行著某種陰謀的氣氛。在不是很熱切的討論中,那沉重的感覺更是明顯,所以,當那個疾射過來的小物體破門而入時,屋里的每個人全都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大家都眼楮盯牢著那個接過物體的男人,「祈笙離開了皇宮。」聲音有些被硬壓抑下來的興奮,他宣布著剛接到的最新消息。
室內的氣氛由沉悶開始漸漸地沸騰起來。
「他怎麼會突然離開皇宮呢?」有個懷疑的聲音冒了出來。
「好像是接到了一個訊息,然後他就急匆匆地消失在往人類世界的方向。」負責宣布的男人的語氣里有些不耐煩地解釋著,「不管他是去哪兒了,最重要的是,現在祈笙不在宮里,這是一個絕佳的好機會,我們可以開始行動了。」後頭的話充滿了迫不及待的耀耀欲試。
「現在行動會不會早了一點?」原先那個懷疑的聲音又問了。
「這會不會是祈笙耍的詭計?」另一個不太沉穩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對啊,祈笙行事一向都很詭異莫測,現在他無緣無故地一溜煙不見人影,我們可不能捺不住性子就貿然行事,這樣可能會上了他的圈套。」這是坐在屋子最後面,一直沒有開口的那個男人說的。
「我們的行動一向都很小心,他怎麼可能會察覺到呢?」那道興奮的聲音有著無法阻止的堅決。
「可是……」
屋里的其余人似乎全都還是有股無言的顧忌,所以縱使是心中有些怒斥著他們的多慮,但面對隱約的不贊同氣氛,那興奮聲音的主人也只好稍作讓步了。
「要不,先動手將幻影湖西邊的村子給佔了。」
「這……」那些聲音還是有些遲疑。
他的不耐煩浮上臉,「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布置好了,我們已經沒有退路可走了,要不就動手,否則大家就一拍兩散干瞪眼,等祈笙回來發現時,今天在這個屋子里的人全都月兌不了關系的。」他話中的威協意味濃得沒有人會忽視。
霎時所有的異議全都不見了,大伙兒你看我、我看你的,屋子里的人忽然間好像全都成了啞巴,也沒有人敢再發言投反對票了。
因為,不管是在什麼地方,叛變都是殺頭的唯一死罪。
而且在這一次謀反叛國的計劃里,一向都是葉昌國最為強勢,其他的人大多都是唯唯諾諾的不敢有太多的意見。
半晌沒听見人再開口反對,葉昌國很滿意地點點頭。
「既然沒有人有意見,那就這樣決定了。」他轉向坐在最靠近門口的林銘輝吩咐著︰「你去通知我們安排在幻影湖的人,教他們天一亮就可以動手了。」
林銘輝點點頭,起身離去,不到一分鐘,屋內的人全都滿臉沉重懷著心驚膽戰的心思起身離去。
只有一個人走的時候是滿面笑容、得意洋洋的,而且笑容是絕對、絕對的布滿了狡詐和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