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隱約,而口水早已垂涎在唇角閃閃發光。
「好性格呀……」原梓自願自的喃念著,嘖,任誰一眼就能瞧出他曾經斷過的高挺鼻梁,「好性感噢……」呵,他那略厚的唇瓣似乎永遠都是平抿成直線,只在偶爾的情緒波濤時,才能招惹它們的些許撇揚,但卻更誘人打骨子里興起「一親芳澤」的沖動。
除了那雙鷹眼,其余的面容都在照片里誠實的一一展現。
除了那雙她至今仍無緣一睹的黑瞳……呃,雖然,她沒瞧見他的眼楮,可他的眼珠子應該是黑色的吧?!
「唉,騙誰呀,好丑的男人唷。」原梓嘖嘖有聲地大聲評論著,因為她心里有著「欲求不滿」的遺憾。
怎能不覺得遺憾呢?她實在是想極了能有張他卸下墨鏡的大頭照,就算只是側影、只是攝入他側邊的一只眼眸,她也心滿意足,可他實在是不配合到了極點,防護功夫一流,又小氣得教人想狠狠捶爛他的腦殼,害她想得償所願都得在暗地來,偷偷模模的尋找恰當鏡頭,活像狗仔隊的成員之一。
真不知道他腦袋瓜是怎麼運作的,避諱成這樣,怎麼,讓人有機會直視著他的眼楮會少掉一塊肉不成哪?
原梓嘰哩呱啦的叨念著,「成天戴著黑漆漆的墨鏡,行動仍矯捷得像條蛇,好像眼前景色的光與暗對他來說,完全不會構成困擾,嘖,真是敗給他了。」捧著才剛拿到的燙手照片,眼神痴迷的她瞧得目不轉楮,久久不舍離眼。
什麼叫做興趣?將手擱在心窩兒上,她模著心肝自問自答,興趣,那是睜眼說瞎話,說來欺騙旁人的交際詞句罷了,對司馬決,她的感覺早已經比興趣還要提升許多、許多了。
可是……她瞅著照片嘆了口氣。
「司馬決真的很丑耶。」平心而論,她這完全是實話,呵呵。
明明就是濃眉大眼,呃,雖然不知道他有沒有可能是因為要遮掩一雙教人噴飯的眯眯眼才總是戴著那副愈看愈礙眼的墨鏡,好歹,他那副太陽眼鏡挺性格的,再說,那有著明顯斷層的鼻梁夠高,也還算挺直,常抿成直線的嘴唇雖厚,卻恰到好處的有型,完全不會讓人將它跟風干的烏魚子畫上等號,嚴格說來,他的五官還不致嚴重到需要在七月半時重新更換。
但不管怎麼拆、怎麼湊、怎麼精雕細琢,除非是去花殘整容,否則,他這輩子是注定跟帥哥之流的贊美詞絕了緣,但是……嘿嘿,那又怎樣呢?在她眼中,他可帥得無人能比。
盯了大半天後,原梓的結論就是——司馬決丑得很帥!
炳!看吧,只要心中有愛,即是情路上是挫折一堆、困難重重,她也能將它想像成炫爛耀眼的艷陽天。
即使,他擺明了度過這段時間,最好是別再跟她有所牽扯……
「放心,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的。」眼神熠亮的盯著照片,原梓低喃著這項保證給自己跟影中人听。
「給我。」
「啥?」猛回頭,她有了半秒的驚慌。
這司馬決八成曾拜鬼魅為師,否則他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的怎她沒發現,啐,難怪叫夜叉,跟個游魂一般,這麼無聲無息的。
「照片。」司馬決的手伸向她,但沒強搶。
原梓略微吃驚。
「你要照片?」可能嗎?橫看豎看,他都不像是習慣搜集生活照的人耶,「明天,明天好不好?明天我再加洗一份給你。」笑眯眯著眼,她跟他打著商量。
這份「原稿」是她的珍藏品,不外借,也不給人,即使是男主角本人親自開口也一樣。
司馬決完全沒理會她的蓄意討好,顰著眉,他又跨近一步,彎下腰將照片連同底片自她手中拿走。
「喂,你強盜呀,我都已經說……」她忽地傻了眼,抗議聲消失在唇畔。
就在她的眼前,司馬決拿過照片,二話不說,刷,照片立即一分為二,再分為四,轉眼便像撲克牌般的聚攏在他掌中,而珍貴的底片也因揉捏而毀壞。
連話都不必再挑明,他這個破壞的動作將不希望肖像權外流的態度相當明確的表達出來。
「你憑什麼破壞我的作品?!」她好想哭,委屈得鼻頭都紅了。
那些照片是她費盡心思、吃盡苦頭、小心翼翼的換了無數個角度所換來的成品耶!
司馬決冷冷的說︰「不準再照我。」
「你……我只是預備要自己收藏的,又不會……」
「不準!」他斬釘截鐵的口氣在在明示著,這事壓根就沒有討價還價的空間。
他討厭照相,更討厭他人未經他的同意就徑自將他攝影留念,她以為他不知道她都利用機會將鏡頭轉向他嗎?原本了是懶得理她,想說她愛浪費底片就隨她吧,可剛剛他听見了什麼?
她嫌他丑?
向來不以為意的平常心有了計較,當下他想也不想地,硬著心腸就是要毀掉她明顯視若珍寶的照片。這其中泄怨的意味十分濃厚,即使,她後來又嘀嘀咕咕的對著照片說了些瘋言瘋語,可他就是覺得胸口悶悶的很嘔。
哼,她竟然嫌他丑!
「為什麼?我都已經說過這只是自己要收藏的!」
「不準!」他再一次毫無轉圜的語氣警告著她,最好別試圖以身試法。
「你……過份。」恨得跺跺腳,見他一副仍是無動于衷的冷然,滿腔氣卻又無處可發,怒哼一聲,原梓轉身沖離現場。
不跑,怕她終會按捺不住氣憤的情緒,失去理智的跟他惡言相向。
不準、不準、不準、他憑什麼?他憑什麼呀?!
見她氣呼呼的跑開,司馬決在心里嘆氣,眼底浮起復雜的神色,杵了半晌,他仍猶豫著該不該立即跟在她身後。腳步未移,他卻在不自覺中將手中撕過的相片拿到眼前,而後驚訝地眨了眨眼,再細細瞧著……
怎麼可能?她完全捉住了他的神韻。
真教人吃驚哪。這段日子雖听過不少人夸贊她的技術出神入化,可私心里,總以為她即使醉心于攝影,應該也是玩票性質罷了,之所以會在行內小有名氣,主因該是財大勢大的家世,如今看來,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
原梓的確是有兩把刷子!
???
「原梓?」
「什麼事?」應著聲,她連頭都沒回。
八成是因為活動即將進入尾聲,情緒也隨之激昂,放眼之處,更覺得美景當前,不多拍一些對不起自己的工作態度。
再加上……她還沒有完全原諒司馬決撕毀照片的這件事。
「時間到了。」司馬決清冷的嗓音響起。
「噢。」卡,她又迅速地按了一次快門。
荷伯頓瀑布雖然比不上尼加拉瓜大瀑布來得雄偉,但磅礡的水勢順著極為陡峭的山壁傾泄而下,天空湛藍、白雲裊裊,在氣勢萬千的山水襯托下,簡直可以用「如詩如畫」來形容眼前景致,只可惜……唉,如果別那麼多人在一旁吱吱喳喳,此時此刻,真是恍若仙境了。
尤其,司馬決就在身邊,嘻嘻,真像是雙宿雙飛的愛情鳥,她腦海浮現一團教人心魂痴醉的夢境。司馬決呀司馬決,待澳洲之行畫下句點後,他當真會這麼爽快的與她畫分楚河漢界?
「原梓!」實在是看不過去,他伸手拉了她一把,「回來。」他現在幾乎已經養成手口並用的壞毛病了。
那塊圓石一看就知道有了松動,壓根承受不了人類的踩踏,更別提因長年的水花激濺而在石面上結爬著點點青苔,只要踩上去,絕對會抱著石頭跌進水潭,可她是著了什麼魔?竟連這麼明顯的危險都沒瞧見!
她再妄動,他就……好,決定了,對她而言,最嚴厲的懲罰應該就是將她手中的相機砸爛,若她再不服管束,那台相機就GameOver了。
「呵。」原梓依言乖乖地退了一步,不退也不行,他的手勁大得可以掐斷她的手臂。渾然未覺差點就一腳踏進鬼門關的她納悶的睨了司馬決一眼,捉著相機的手癢癢的,真想將此刻的他攝入鏡頭里。
雖沒能瞧見他的眼,可是,听他那語氣頗有關切及責備的味道,他在替她擔心?怎麼回事?他今天似乎話挺多的,雖然,都不是多麼和善的話就是了。
「有人來了。」
原梓驚呼出聲,「什麼?」誰那麼偉大?連到訪都會獲得他的青睞?最好不要是個女的,否則,她會被自己的酸意給酸死。
「你上班的時間過了。」該休息了,而她從來不讓他安心順意,早早上場、晚晚下場,簡直像是非得了為工作鞠躬盡瘁不可。
「噢,知道了。」原來是她多心了。
無意識的晃了晃腦袋,原梓輕描淡寫的敷衍他,下一秒,又將心神調回鏡頭前。
一旁的司馬決微咬牙根,努力抑制著體內那股突然竄出,想將她捆起來,然後關她一年半載的沖動。
他是工作狂,往往只要一旦確定了工作目標,無論是心甘情願或是不得已,常常也是不分日夜的忙著,但那是他,他允許自己廢寢忘食,可他就是無法接受她這種拚命三郎的工作態度。
在他眼中,她太不注重自己的健康了。
「相機給我。」
「啥?」沒听清楚他的命令,她直盯緊鏡頭中的影像,「再等幾分鐘啦。」僅存的幾支參賽隊伍因為多日來所累積的疲累劇增,往前推進的速度變慢了,可這也代表她的鏡頭能捕捉到更多、更美的大自然景色。
「不,你已經耽擱過久了。」如果她再不收手,他就上前去沒收她的相機。他說到做的,「給我。」卑詩省的秋季干爽宜人,山川水色美麗如織,但天色也黑得挺早的,早晚溫差更是驚人的迥異。
傍他?原梓回過頭,「你要什麼?」難得他會跟她索討物品,這倒稀奇了。
他的話總算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捧著相機,她好奇的瞪視著他,等著他更詳細的說明。
可司馬決卻閉上嘴,不說了,反正,她停手了,不是嗎……咦?!
「別動!」
「啊?」前後不到一秒,他的聲音就變得謹慎,嚇得她一愣一愣地不知情況。
怎麼?發生什麼事情了?原梓心頭浮現疑惑。
司馬決沒再吭氣,焦點盯視在她肩頭不遠處,在她驚詫的凝注下,輕著動作,迅速地抽出隨身攜帶的尖刀,疾射而出;咻,凜冽的刀風劃過她的頰,在她身後的一根樹干上顫動。
「什麼東西?」一見他動身走來,原梓趕忙循著方才的刀風望去,眼瞳倏然放大,身軀駭然僵直。
一條蛇,就這麼活生生的磐踞在距她不到幾尺遠的橫枝上;蛇的三角腦袋被刀尖釘得牢牢地,而幾近斷了氣的蛇身順著刀柄痛苦的扭動身軀,一扭、一扭,扭得她臉色發白、心驚膽戰、手腳發軟,扭得她……想吐。
「啊!」她慢了半拍的驚聲尖叫。
「它死了。」
「啊……」原梓尖叫聲又苟延殘喘地撐了好幾秒,「蛇、蛇,是毒蛇!」天哪,嚇死她了啦。
簡直是魔音穿腦!擰著眉,司馬決暗嘆一聲,收回尖刀,想避開她幾尺遠的步伐卻不知怎地移不開。
看來她真的嚇慘了。
她的臉色在瞬間變得鐵青,唇色發白、發顫,目光僵直的鎖緊在已完全停止扭動的蛇尸上,一雙抖得過份的小手幾乎快將寶貝相機給拱落地了……想也不想地,他又邁動步子,不是遠離,而是貼近她,在她猶帶驚駭的凝視下,出人意表地將她攬進懷里,寬厚且粗糙的大手僵硬的拍了拍她細細顫抖的肩頭。
「別怕。」
「它……想咬我……」天哪,若不是他眼尖、手快、刀法準,她這會兒不就像被吸血鬼咬到般,脖子上多了兩個致命的小洞?一想到這,她發軟的腳就完全撐不住身子,直往地上癱去。
「沒事。」收緊臂勁,幾乎將她整個人給嵌進懷里,他暗自嘆了口氣。
「它死了。」她的身子小小、軟軟、暖暖的,卻抖得讓他心頭發慌、發疼。「它傷不到你的,有我在呢。」
原梓怕得一時之間沒听進他難得的溫言軟語。
「看,它的腦袋是三角形,它是條毒蛇。」她虛弱的聲音滲著淚意,哽咽在喉頭。
她……她從來不曾這麼近距離的與蛇共處,定楮瞧去,惡,它的腦袋看來……好惡心。
「再怎麼毒,它也斷氣了。」說她嚇破了膽,偏又睜大淚眼仔仔細細的瞧著死蛇研究物種,讓他又氣又惱又拿她沒轍,「況且,我不會再讓你受傷的。」昧著一開始就打定的疏離心境,司馬決將臉靠向她的額際,不甚熟悉的安撫行徑因她下意識的依順而愈趨穩練。
是氣溫降得太快,還是她已懼怕到心坎里了?怎麼感覺……她的體溫竟變得好寒、好冷?
「別怕了,我在這兒。」畢竟是女孩子,好奇心大,膽子卻小得教人心疼。
「保證?」原梓噙淚的眼水汪汪的瞅著他。
「我保證。」
他的哄慰像頂級的雲南白藥,撫平了她的驚駭,但毒蛇近身的恐懼仍盤踞在腦海里,不由自主地,她又將視線盯回蛇尸上,生怕一個不小心的松懈,那蛇又會奇跡似的復活了。想著,她身子不由得又微微顫抖起來。
「別再瞪著眼楮看了。」
「噢……」要不緊迫盯蛇?好難哪!
忽地,司馬決重重的嘆起氣來,「阿梓?」她這是存心自虐?
「呃?」凜著氣息,原梓嚴重的心不在焉。
就這樣,那條該死也已經死亡的毒蛇讓她忽略了可以沉醉在他第一次近乎親昵的喊她名字的時刻。
「好點沒?」伸手抬起她的下頷,司馬決靜靜的等著她再度將心緒鎖在他身上。
她仍是傻愣愣地,雖然是听進了他的詢問,也附和似的點了點頭,卻不敢將眼光完全轉移,眼角斜視,她失神的心感受到他溫暖的體溫,不假思索地便將自己更加揉進他教人放心的胸壑。
「走吧!」一破戒,司馬決才知道要適應她的融入是多麼簡單又自然的一件事。真是該死的容易!
「啊?」
「你需要喝點熱的飲料。」
「噢。」對他的吩咐,她自然而然的點頭應是。
「但……熱的飲料?原梓混沌了好半晌的腦子終于又開始起了運作的功用。對呀、對呀,什麼時候天氣變得這麼冷了?害她好想來杯香醇熱燙的咖啡唷,問題是,她手軟腳軟,等爬回臥鋪八成也癱死在地,到時還能為自己沖杯咖啡嗎?
「走吧。」她死巴在他身上不放,他也該死的不忍心推開她,只好讓她繼續攀著,反正,她還不算是太大、太重的負擔。
他的意思是……這下子,不必他絞盡腦汁,她的注意力就完全放在他身上了。
「你……呃,你要泡熱咖啡請我喝?」真的?原梓覺得她快暈了。
瞧她瞠目的模樣,司馬決扯了扯唇畔。一杯咖啡而已,不是嗎?又不是說要請她喝孟婆湯,她有必要這麼震撼嗎?
「你不要?」
「不要?!」原梓搖搖頭。
「要。」她圓睜的淚眼晶亮動人,光芒直逼鑽石的亮度,「要、要我要、我要啦。」
天哪,她這不是在作夢吧?
他說要泡熱咖啡請她喝呢,雖然不是請她上咖啡廳,可這是他第一回主動邀約,更遑論是他產手沖泡的香醇咖啡。嗚……她要暈了啦!
「那還不走?」
甜滋滋的原梓才剛想挪動仿佛踩在雲端上的步子,卻又發現第二樁會引發她心髒病的驚喜。
老天,她是什麼時候掛在他身上的?幸福的淚水猛地沖進眼眶,更讓她鼻酸、不敢置信的是,他的手不但沒將心神恍惚的她推到天涯海角,反而摟在她腰上,像常見的情侶般,他的手就在她腰上耶!
意會到她的眼神,司馬決墨鏡上的兩道濃眉聳了聳,讓她滿心失望的松開了護衛她片刻之久的大手,待她雙腳著地,他轉身慢慢踱開,卻眼尖的瞥見那張蒼白的臉蛋因他的撤離而布上了失望,心一緊,他連控制行動的意念都來不及衍生,臨縮回的大手又溫柔的捏了捏她的下頷。
回過神的他又是一驚,該死的,他在做什麼?
而原梓卻整個人都沉淪在他不經心顯現的親昵行為中。兩雙怔忡的眼互視,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卻又在不約而同中,立即移開忸怩惶然的視線。
司馬決的聲音沉穩,「走吧。」
「討厭!」訥訥的望著他的背影,她唇角帶笑的咕噥,「撤退得這麼快做啥呀?」
腰部的溫度,一下子陡降到零度以下,可甜蜜的下頷卻在剎那間紅似彩霞,熱燙如火。
「別嘀咕了,快點跟上來。」意會到自己做了什麼蠢事,司馬決頭也不回,腳步又大又穩,幾個步伐便已拉大了與她的距離。
「噢……好,好,我馬上去。」
去,當然要去,她怎可能放棄這從天上掉下來的好運呢?但……呵呵,她還有工作要做呢。
趁他停下步子跟扛著攝影器材的尼克說話,原梓舉起相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按了幾下快門,挪挪身,又按起快門。
靶動著他破天荒的溫柔體貼,對死蛇的恐懼也仍未消褪,但攝影留念又是另一回事了。
沒錯,他是嚴正聲明過,不準她再任意拍攝他的照片,她是听進了耳,可惜沒听進心哪。他是不願意,可她這次得枉顧他的意願了。
不多拍點怎行呀?光想到她最滿意的那張照片已經被他毫不留情的撕掉,連底片都毀了,心雖痛,可如今她哪有時間傷感,活動已近尾聲,萬一他當真時間一到就走人,那怎行?所以她得快點補上一、兩張照片到皮夾里隨身攜帶才是。
嘿嘿,她在心里對著自己喊著,加油呀原梓,存貨量滿檔之日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