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你小舅舅他人呢?」原梓不抱任何希望的問道。
在將她送到醫院後,一待聯絡上瞿北皇夫婦,司馬決只順道轉進病房告訴她,有人會來照顧她,便又走得無影無蹤了。
不必細想,她幾乎可以斷定司馬決這條神龍,鐵定是遁回台灣去了啦!
「回台灣了呀。」
見李竟點了點頭,她自嘲的抿抿唇瓣,哈,果不其然!
「討厭啦,他干麼那麼快就回去?」原梓雖然佩服自己的推理能力,但心里還是有點失望。
在一路疾馳向醫院時,她絞盡腦汁也找不到太多話題跟他聊天。但這不能怪她,因為自己實在是……唉,孤掌難鳴哪。而他似乎也不愛被人家纏著碎嘴,這從他對她的話總是愛理不理的神態看得出來。
可是,他給她的感覺很好、很好呢!
她向來最欣賞沉穩干練的男人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從頭到尾,她都還沒瞧見他那雙教太陽眼鏡遮掩住的眼楮。
這怎麼可以呢?依慣例,當她想認識一個人時,都喜歡直視著對方的眼楮,因為人的嘴巴可以輕易地說出流暢的謊言,可眼楮卻極不容易掩飾;她雖沒機會直視司馬決的眼楮,但她希望能再深入點認識他!
睜大眼,李竟對原梓的失望有些不解。
「你干麼一副天空快垮下來的樣子?小舅舅要回去就讓他回去嘛,況且,他不回去還待在這里做什麼?孵蛋哪?反正他的任務圓滿完成,這兒又沒人雇用他當長工,他會待得很無聊。」
「誰說的?這邊那麼多人……」
李竟斜睨著她,「噢?」
「你干麼用那種怪眼神瞧我?我說錯了嗎?撇開我很樂意陪他聊天這一點不說,明知道你跟瞿北皇郡已經往這兒趕來了,他干麼還急匆匆的離開呀?」他當真那麼孤僻嗎?
「這我哪知道。」
「咦,是你說他在這里待得很無聊的耶!」
李竟大喊冤枉,「等等,你別亂污蔑我噢,說待在這里會無聊的人不是我,是小舅舅自己說的。」
「真是他說的嗎?」
「我撒這種謊干麼呀?又不是有錢可以賺,真的是他說他寧願回台灣過無聊的日子。」
「什麼,他真這麼說?」這下原梓不信也不行,再多疑,恐怕小都會開始模著心肝,對她舉手起誓了。
但……唉,那司馬決還真是挑剔,眼看再等一下下就可以跟眾親朋好友窩在一塊兒窮打屁,他還嫌無聊,更急匆匆的跑回台灣,原梓撇撇唇,他有問題呀?
「人走都走了,你還那麼多?唆做什麼。」一直杵在窗前裝無聊的瞿北皇終于忍不住開口嘀咕了起來。
有沒有搞錯?不過是山歸山、河歸河,各自從偶發的交集處又回到原本的生活軌道罷了,阿梓她在干麼呀?一副慘遭生離死別的傷感樣。
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搶白,原梓的臉臭了幾分。
「你是男生,哪知道我們女生的感覺?」誰像他這塊大木頭呀,壓根就不知道女生的體內比男人多了一根神經。
那條神經叫做「多愁善感」,哼,笨瞿北皇。原梓睨了他一眼。
「感覺?」瞿北皇嗤笑連連,「真稀奇,你會說出這麼哲學的話,好呀,那你何不說說看你的感覺。」
「我……」
「是呀,你就說說看嘛。」李竟也挺好奇的。
她支支吾吾的隨便搪塞,「這……呃……他救了我,我當然舍不得他這麼快就走哇。」
「就這麼簡單?」他可是一點都不信她的說詞。
原梓臉一紅,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要不還有什麼原因?」
「從小,你的心思就九彎十八拐的,我哪知道你又在動什麼鬼腦筋了。」懶得理會這群女人慣有的無病申吟,瞿北皇簡明扼要的說出自己的安排,「我跟你爸媽說好了,等你出院,我接你到牧場去住一段時間,讓伊莉替你好好的補身子。」
雖然他偶爾會到波士頓的公司,可小會留在牧場,兩個女人、兩張講個一整夜也不嫌累的嘴巴,外加興趣相仿的伊莉,嘖,有得她們聊了。
況且剛剛醫生還私底下提醒他,阿梓有輕微的貧血,要多注意營養,也別太過耗損體力……這女人真是欠人修理,以為她家人管不動她,也懶得管她,所以就為所欲為了嗎?
包教人傻眼的是,她的盆血竟是因為營養不良,因營養不良而貧血?哼,說她家財萬貫、是個千金之軀,恐怕沒人敢相信呢。
「不要。」她想也不想地開口拒絕。
瞿北皇睜大眼,「你說什麼?」
「謝謝你的提議,可是,我覺得小她的住處比較適合我叨擾幾天。」她朝李竟揚揚眉,「噢?」
就在剛剛,她突然下了一個決定。
在光天化日,沒有太陽眼鏡的遮掩下,她一定要好好的瞧一次司馬決那雙透著神秘的眼楮。
而他已經開溜了,那她只好追到台灣去嘍。
「阿梓,你是撞壞了腦袋不成?」
「喂,你別亂咒我,也別這麼凶嘛,我真的覺得這方法可行呀,小,喔?」
瞧瞧這個,再望望那個,腦筋向來直線條的李竟有些捉不到事情的走向。
「呃,你想住我那兒倒是無所謂啦,可是……」她百思不解,台北市處處人車擾攘,空氣又糟得在短短幾分鐘即可教人鼻孔發黑,而牧場的生活規律又祥和,比較適合養傷,只要是有腦子的人都選擇德州的物場,可阿梓怎麼反其道而行呢?
「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不必了啦,就這麼決定。」
「可是,你就這麼一個人孤零零的飛過去,我們會擔心耶。」雖然沒淹死,可阿梓身上還帶著傷呢,這怎教人放心呀。
「放心啦,我習慣了……」
「那里沒人能照顧你。」瞿北皇也不表贊同。
先小人後君子,她擺明了是心意已決,他無法強力制止,可也不想時時刻刻都得揣著不安的情緒替她擔心;雖然她不是他親妹妹,但畢竟他們是打吃女乃期就認識了,他不想她在受了傷後,還得忍受生活中處處備受折騰的歹日子。
「不必、不必,甭麻煩任何人,我可以照顧自己。」見兩雙瞪向她的眼楮都還有抗議,她忙陪笑,「不會有事的啦。」
只要心中目標既定,呵呵,這些閑雜瑣事就不必太去計較了,更何況,那兒有性情溫婉的小紜,有水、有電、有泡面,自然就萬事OK了。
「你確定?」擰緊濃眉,他再一次地確定。
「咦,你什麼時候疑心病那麼重了呀?放一百二十個心啦,上回我跟著醫療團到薩伊都平安歸來了,不是嗎?」
「但那次除了你以外,還有一堆有腦筋的醫生、護士。」他很不給臉的戳破她的保證。
「就算是我無能吧,但你可別忘了,這回我要去的地點是台灣,不是戰事叢生的薩伊,對不對?」不待他再出言駁斥,她趕忙再加另一款原因,「況且,我會選擇去台灣,一方面也是因為恰巧接了個台灣方面的Case,看,這可好啦,我可以一邊養傷、一邊賺錢,真是一舉兩得呀。」原梓笑得極開心。
這原因可不是胡謅的,她真的是剛好在前些時候接了個台灣的工作檔期,所以……嘿嘿,說不定連老天爺也在給她打「啪司」,贊成她更進一步地去認識司馬決這個男人哩。「你每次都是理由一堆,誰說得過你呀。」大勢雖已底定,但瞿北皇仍不表贊同。「我還是覺得不太妥當。」
「怎麼會呢?我覺得事情發展得妥妥當當呀。」
「我說不妥當就是不妥當。」還敢跟他爭執?哼,這女人果真是在落水時撞壞了頭顱。
「算了啦,你們也別再爭下去,待會兒說不定就打起架來。既然你不贊成,阿梓又執意這麼做,要不這樣吧,我陪她一塊兒回去住一段時間。」李竟自告奮勇,極願意暫時充當看護。
左一句台灣,右一句台灣,無論阿梓最後要以何地為落腳處,但她的鄉愁卻全被勾了出來。
她想回台灣,想回台北,想去感受交通紊亂的滋味、去呼吸髒亂混沌的空氣,她好想回台灣噢。
「好呀。」多一個人、多一個伴,說不定可以逗得司馬決多說說幾句話,也說不定可以稍稍提高他的親和度,所以,她舉手贊成小的自我犧牲。
瞿北皇一雙利眼瞪向未婚妻,「你?!」
「對呀,橫豎我又沒上班,不必請假。」李竟說得理直氣壯。
想想,她這個主意還挺不賴的,不但可以就近盯著阿梓成天不顧小命只想搶錢的蠢行,她也可以順便回台灣住蚌幾天,解解鄉愁什麼的……呵,她愈來愈喜歡這種不事生產的米蟲生活了。
「你回台灣,那我呢?」瞿北皇不假思索地揚聲抗議。
「你?」聞言,李竟微愣了愣,「邦曹不是才剛來電要你這幾天抽空回波士頓去開會什麼的嗎?沒關系,你忙你的,我跟阿梓在一起會互相照顧的。」
「你倒是想得挺美的嘛。」
互相照顧?哼,才怪,依他看哪,是互相放縱吧。他不悅的冷哼一聲。
瞧她一副即將被放出籠子般的期盼,他不自覺地就覺得有些惱火,怎麼,她是嫌跟在他身邊的日子過悶了、膩了,想換個口味了?
「怎麼,口氣這麼酸味十足,都還沒分開呢,你就已經離情依依起來了,舍不得小?」原梓反打他一記。也不知道剛剛是誰在取笑她唷!
瞿北皇冷瞪了原梓一眼,「關你屁事!」
「是是是,您瞿大爺說得對極了,這完全不關我的事。」即使存心挑釁,原梓也聰明得知道適可而止,「我看哪,就這麼敲定好了。」趁著他們兩雙視線忙著妥協之際,她趕忙拍堂定案。
他們這對未婚夫妻可以先嘗嘗什麼叫做「小別勝新婚」,而她呢,則可以達成心中的目標。
司馬決,他逃不掉的!
???
台灣台北
就算心里真是對原梓突然出現在屋子里覺得詫異,司馬決的表情也沒什麼太大變化,視若無睹、正常地像是她本來就已經是住在屋子里的一員,仿佛多了她一個,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可原梓興奮得完全沒有觀察到這一點。
「嗨。」體積囂張且沉重的背包都還來不及卸下,一見到他,她雀躍的心足以點燃萬丈煙火。
她總算又再見到他了,呵呵,他一點都沒變嘛!
「嗯。」他還是淡然的打一個簡單招呼,甚至,隔著太陽眼鏡的眼連往她臉上瞟個一秒也沒,掉頭就走向他的房間。
「唉,真教人失望,司馬決連看都不屑看我一眼。」
「噢喔,原來有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將門關上,李竟在她身後柔聲竊笑。
就知道阿梓無緣無故堅持要暫時移居到台灣來修身養性絕對有問題,自從接到小的電話告知後,她心里就產生了狐疑,也曾私下詢問粗線條的小,但只得到小語帶茫然的傻笑……呵,她就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
「沒辦法,陳年醇酒比較芳香誘人呀。」更何況,他們的相遇這麼的特別……下意識的搖晃著腦袋,原梓差點又掉進了白日夢里。
英雄救美耶!
雖然在自我評價表里,自己離絕世美人有一小段的距離,勉強給分,大概也只適合貼上中等美女的分數;而司馬決那副不怒自威的模樣不像英雄,倒比較像是行事乖張的梟雄,但,好歹也是有「雄」又有「美」。
炳!原梓暗自欣賞著。
「醒醒哪。」李竟實在是不忍心將她自甜滋滋的白日夢里踹醒,可是,又怕她這回會是徒勞無功,白費力氣,「小心醉在酒缸里,遲早淹死你。
阿梓的毅力及吃苦耐勞的程度常讓她與小贊佩,但小舅舅的心境卻是難以掀波的一攤死水。
「你別笑我了啦。」依依不舍地望著那扇闔的門,原梓以肘踫了踫她。「告訴我,他不會連在屋子里也習慣戴墨鏡吧?」
「噢,他才剛進門,就在你們進來的前幾分鐘。」李竟頓了頓,「但平時就算在屋子里,他也大多是戴著眼鏡。」
「是呀,我幾乎都不太記得小舅舅他那雙眼楮長得是啥模樣了。」李竟在一旁補充說明。
「他這麼神秘呀?」原梓精神抖擻,張大眼楮問道。
李竟和李竟對望一眼,慘了,她對小舅舅的興趣更高,也更濃了。
「阿梓,你的眼神有點給他怪怪的噢。」
她欲蓋彌彰的哼笑幾聲,「哈,小,你會不會太多心了?」
「才怪。」語帶揶揄,但李竟仍不掩一臉的關切,「說真的,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會盯上小舅舅?」
不愧是同胞姊妹,李竟立刻追加一句。「我也很好奇。」
「咦,你們對他這麼沒評價呀?」原梓大感意外。
姊妹倆同時輕呼一聲,再迭聲抗議,互視了一眼,而後決定由口齒較為清晰的李竟代為發言。
「才不是這樣,我們只是覺得,呃,你跟他……似乎是那種老死不相往來的異世界人種,可為什麼會……」
「為什麼會對他起了興趣?」
幾乎是同時,姊妹倆點了點頭。
「有些話我相信你們應該听過。」
「什麼?」兩人又是異口同聲。
「感覺,或者說是感情,這種事情的發生往往是不可理喻,真要追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它就是在突然之間出現了,然後發醇、萌芽,現在,我希望能爭取到進一步認識他的機會。」
「感覺?」像是在剎那間頓悟,李竟輕喟了聲。
靶覺?她在認識瞿北皇時並沒有嘗到天雷勾動地火的滋味,但是感情……
听阿梓這麼說,她倒是能稍稍理解其中的意味。畢竟自己即將踏入禮堂,跟她的生命也早已交錯成一線,感情是最強而有力的黏著劑。
「我不否認緣份的牽成是個挺詭譎的理由,但阿梓,你不覺得光憑一個不錯的印象就下決定,似乎太冒險了些?」正因為曾經歷過在艱辛情路搖擺不定的酸澀,所以,李竟更不想見原梓最後以悲劇收場。
小舅舅是個好人,這是不容置喙的事實,但好人不見得會樂于回應別人無怨無悔的情愛呀。縱使小舅舅是個值得信賴的好男人,可他也是個逃避責任與牽絆的男人,一如自己曾經喜愛過的那個男人。
「或許這麼做真是過于冒險,可是人生處處是危機,也處處是轉機,你不覺得嗎?」原梓仍以一貫的樂觀心態笑著,極力掩去胸口那抹淺淺的黯然。
面對甫雀屏中選的意中人所顯現的冷漠與回避,及李家兩姊妹的不甚贊同,她需要極大的定力來保持愉悅的樂觀心境,「我知道自己是過于一相情願了點,但如果不曾動力,就這麼放棄可能會有的情緣,我會無法原諒自己的怯懦。」「問題是,有必要這麼處心積慮嗎?」李竟嘆口氣,好歹,她可以先將身上的傷養好,再去東奔西跑吧。
「誰教我性子急嘛,既然煞到了他,一心一意就只想多撈點機會了解他。」她微垂下肩頭,「坦白說吧,或許一開始是因為是他先發現我、救了我,所以我才會對他起了不一樣的好感,但怪得很,我躺在醫院時,成天就是掛念著他那張黑臉,對他有著相當濃厚的感覺。」
「那張黑臉?」輕顰眉峰,李竟第一個不服她的形容,「你也給我拜托一點,小舅舅的皮膚雖然遠比不上蕭薔那樣白皙柔女敕,可是,你用‘黑’這個顏色來說他,也未免太過份了點吧。」虧她還口口聲聲說對小舅舅有好感呢,竟這麼毀謗他過份粗獷的外型,看來她的傾慕也不過是爾爾罷了。
喝,真搞不懂阿梓的眼光究竟是以何為評分標準!
「你氣什麼?我又還沒見過他的眼楮長得是啥模樣,當然是連他的太陽眼鏡一塊兒想嘍。」
「噢。」
「阿梓,唉,情路迢迢,我們該祝你一帆風順才是。」李竟完全能體會她急切的心,但萬般不願見她在撞得頭破血流後,只得到了心神俱碎。
原梓一臉笑咪咪的道了聲,「謝啦。」
「喂,先別高興得太早,事情沒這麼簡單。」雖然不想掃興,但李竟仍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多給原梓一點暗示,「你大概不知道小舅舅他們的稱號。」
「他們?」歪著腦袋,她疑惑地重復著李竟的話。
他們?這對她來說,倒也是另一項新的資訊。
「就是小舅舅那一票朋友呀。」
「噢,他的朋友們哪,那你說呀。」她笑得燦爛,巴不得李竟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在听呢。」
李竟張口欲言,但心思較為敏銳的李竟哪會不了解原梓的不良居心,使了個眼色給姊姊,示意她「惦惦」,然後朝原梓笑得一臉無辜與無奈。
「我們不知道。」
「小紜!」原梓不是笨蛋,也看出了她們姊妹倆的「眉目傳情」。
李竟揚了揚眉,「嗯?」
「你故意隱瞞事實。」原梓惡聲惡氣的指控著她的不願合作。
「我有嗎?」再揚揚眉,她的神情更顯無辜了。
「說句公道話,小紜,你的確很像是故意的。」自認行事公正的李竟傻呼呼的跳出來仗義直言,「知道什麼就跟阿梓說嘛。」
「小!」深感挫敗地撫著額頭,李竟迭迭嘆著大氣。
這個傻丫頭噢,怎麼跟在瞿北皇這精明的未來姊夫身邊那麼久,察言觀色的能力卻一點進展都沒有。
「是呀,說嘛。」原梓趁勝追擊。
她又嘆了口氣,「好啦,是曾听我媽媽提過,小舅舅他以前曾經參與一個號稱夜叉的團隊。」她說得心不甘、情不願。
李竟了解原梓的感情有多執著,更了解她的好奇心比貓還要大,若讓她知曉了小舅舅異于常人的生活形態,鐵定更勾出她的鍥而不舍。
「真的?」哇塞,好酷、好辣、好狠毒的綽號噢。原梓的情緒更High了,「是殺手集團還是佣兵集團?他們人數眾多嗎?」依他的身手研判,應該不月兌這兩款人種之一,「為什麼叫夜叉?听起來就是很有聳動力的名字。」
若里頭的成員全都跟司馬決一個樣,再替他們照張團體照的話……哇,鐵定會造成一股猛男風潮!
看吧。李竟感覺到自己額旁的太陽穴開始抽筋,一切都被她料中了。
「你問我,我哪知道呀,大概是因為他們都在晚上行動吧。」她不甘不願地多說了幾句,見原梓嘴角蠢動,一副想搶話說的模樣,她柳眉一挑,舉起縴縴細指,極度優雅的輕輕搖晃著,「抱歉,對于小舅舅的事情我就只知道這麼多了,若原小姐你想再多挖些秘辛,請你撥以下這通電話。」「什麼電話?」李竟的嘴巴搶話搶得比原梓還快。
嘴角噙著柔媚的竊笑,李竟像電腦般地念出一串數字。
算她孬種吧,她決定將責任外移,不讓自己擔負過多的愧疚與不安。
即使阿梓有什麼感情損失,也不能在自己頭上,因為,她是咎由自取呀。
「誰的電話?」
「是呀,是誰的電話?」李竟也很疑惑,不過這組號碼……挺耳熟的哩。
「家里的呀。」李竟責怪似的瞟了姊姊一眼,「別說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咱們家里的電話號碼給忘得一干二淨了。」
「呃……」李竟除了傻笑,還是傻笑。
她是沒忘得一干二淨,可也忘得差不多了。呵呵,真丟臉,幸好瞿大爺要過兩天才來,要不然又多一張嘴巴數落她了。
原梓微蹙眉,「你是要我問你媽媽?」
「對呀,小舅舅是她弟弟,她的消息當然會比我們來得靈通,問我們還不如問她來得迅速哩。」
「你的這個方案似乎可行性不高。」原梓沒好氣的瞪著她。
小紜這個壞心眼的女人,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跟她媽媽不過是一面之緣,所以就算是急欲全力以赴搜集有關他的任何資料,也不可能就這麼貿貿然的打一通電話去刨人家弟弟的根呀。
好歹,也得留給點形象人家探听、探听哪,萬一真是有緣的話……
「其實,還有一個人可以問。」李竟的腦子里竄出了另一款方案。
希望的火光重新在原梓眼中燃起。
「誰?」
「小舅舅呀。」不愧是雙胞胎,姊姊腦子里想的,當妹妹的立即領會,李竟接過話來,促狹的眼神往原梓臉上瞟呀瞟,「想知道什麼,你直接問他本人不就得了,他應該算是最清楚自己一切的人了。」
這種希望與失望在瞬間交換的情緒實在太令人感到焦躁與惱怒,瞪著她們,原梓真想順手拿起桌上的花瓶朝她們砸過去。
她們姊妹倆八成是吃撐了,竟敢聯合起來逗弄她?哼,等她完成心願,甚至,若有緣地成了她們的小舅媽,這兩姊妹就知道什麼叫做「悔不當初」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她是正人君子,所以,不必急著報仇,更何況她們還有利用價值呢。
算啦,饒她們一次,但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