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比賽了,你不擅廚藝,只要在一旁好好當助手,不要找麻煩就行。」來到個別的灶房,俞十七便開始動手整理東西。
「你好像老覺得我是個什麼都不會的笨蛋。」唐容兒朝他吐吐舌頭。
俞十七撇嘴一笑,「待會兒就可以證明了。」
「這家「玉饈莊」的莊主雖然傲氣,不過他為了這次的比賽,隔出那麼多間灶房,還主動為大家搭配食材,算是難得的了。」唐容兒笑望著這一切。
「所以等會兒我們得更用心才是。」他將菜單遞給她,「這是我今天要準備的八道菜,以及每道菜要用的材料,你去食材房準備準備。」
「好。」于是接下來的時間,他們都將全副心力放在料理上頭。
不過覬覦上等食材的人太多,大伙雖然都是舊識,但到了必要關頭,總會有人將君子之風給拋到一邊去。這兒便有人趁俞十七因助手不夠,來不及兼顧爐灶時,偷偷在灶鍋里丟下了一粒泥丸子。
時間就在忙碌中慢慢流逝,眼看只剩下不到半個時辰,俞十七掀開最後一道菜的鍋蓋,接著品嘗了口鍋里正烹煮的食物。
「不對!」他趕緊點住自己的穴位,咬著牙說。
「什麼?」正好端著東西進來的唐容兒看見他臉色發青,立刻將手上的東西一擱,奔到他面前扶住他,「你剛剛說什麼?」
「剛剛有人趁你我不在時,在我灶里下藥。」他撫著胸口說。
「那……那你嘗了?」唐容兒心急地問。
俞十七深吸口氣,點點頭,「不過沒關系,我已將毒氣逼在某處,只是需要時間運氣排出。」
「那你就快點呀!」唐容兒心急如焚道。
「但是最後一道菜已經不能用了。」他冷冷一哼,沒想到他籌備多時的事情居然在這節骨眼上功虧一簣。
「就讓我來吧!不過時間已經不夠了,這道菜方才瞧你做來太費時,現下只好以簡單為要。」唐容兒站了起來,深吸口氣,「老板,你趕緊運氣排毒,別管其他這些了。」
俞十七明知她自不量力,可現在他已無力多說什麼,只能盤起腿、閉上眼,專心調氣。
唐容兒一邊擔憂著他,一邊努力思考著該用什麼東西來替代,剩下的時間只夠她炒兩個菜,或煮碗面罷了。
突然,她看見盆子里還剩下幾朵香菇,便想起了小時候娘經常做的「爆香拌面」,于是她立刻將它切碎,與蔥花一塊兒爆香,再放上碎肉熱炒,再將醬油,香味水、花椒粉全灑了上去,另一灶起鍋燙青菜,因為面食無法持久,所以她決定改由青菜替代。
最後將肉燥淋在川燙過的脆綠菜葉上,再加上幾顆紅椒,色澤還真美!
而正當她將菜端上桌時,正好時間到了,柳莊主也已派人進來,將做好的八盤菜給端走。
「老板,你還好吧?!」眼看大功告成,唐容兒立刻來到他身邊關切著。
「你真的做好了?」俞十七有些不敢相信。
「對,只是不知道過不過得了關。走吧!我扶你回房歇息。」唐容兒用力扛起他,走出這問灶房。
俞十七覺得奇怪,他明明已將毒排出,為何卻好像體內仍殘存著什麼,讓他只能全身無力地掛在她身上,而他也好奇她這麼瘦弱的身子,怎能扛著他走?
然而這些他已無法細想,一回到房里他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這一夜,唐容兒一直照料著他,雖然柳莊主在這間大房間里擺了兩張床,安了她的心,讓她昨夜也睡得安穩不少。但今晚,見他氣若游絲的模樣,要她還怎能回去自己床上安心的睡覺呢?
尤其他這一夜渾身溫度燒燒退退的,她得不時為他換上敷額的毛巾,因而分身乏術,否則她真想沖到前頭將這件事告訴柳莊主,要他務必查出是誰下的毒。
夜深人靜,只剩蟬鳴,此時俞十七卻全身發熱得更厲害了!他猛地張開眼,卻意外瞧見唐容兒就趴在床邊睡著了,而自己額上還放著退燒用的濕巾。
拿開濕巾,他望著油燈照耀在唐容兒粉女敕小臉上的燈光,眼神漸轉迷蒙,體內那股不正常的燥熱也更強烈了!
是這小子照料了他一夜?
忍不住,他伸手撫上她的小臉,而當那滑女敕的觸感經由他的指尖刺激他的腦子、帶給他難耐的折磨時,他競發現自己下月復的男性竟倏然揚起。
天!不對,他中的毒不是普通的毒藥,甚至極可能是催情散!
「不可以,他是個小子,我怎麼可以?」擔心自己會傷害她,俞十七用力搖了搖她,「醒來……快醒來!」
唐容兒張開惺忪睡眼,「老板,你醒了?!」她動人的對他微笑,「真是太好了。」
「你走。」俞十七用力指著門外要她馬上離開。
「為什麼?為什麼要我走?」唐容兒不解地問。
「我要你走就是,快出去,否則我會……我會……」該死的,這家伙怎麼還杵在這里?算了,她不走,那他走!
唐容兒張著一雙驚愕的大眼,看著他臉色發紅的爬了起來,腳步顛簸地朝前走,她更加心急地問︰「你怎麼了?是不是毒性沒排出?你別亂跑,快躺下。」
她趕緊拉住他,使盡全力將他推上床,「乖乖躺好,我這就去給你請大夫。」
「別走。」俞十七眯起眸,用力拉住她。
「剛剛你不是要我走?現在怎麼又叫我別走了?」她深吸口氣,望著他有些不一樣的眼神,而她發現這眼神里居然閃著火焰!
「剛剛是你自己不肯走的,這下怪不得我了。」他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可是卻敵不過藥物的作祟,再也顧不得一切地用力吻上她。
唐容兒身子一繃,傻傻地望著他,在她還來不急消化這事是真還是假的同時,他的手已撫上她的胸。
「別……不要,你不行這樣。」唐容兒思緒完全亂了,她只是慌得拚命拍打著他的手。
俞十七眯起一對迷幻的眼,抓住她胡亂揮動的小手,熱唇再次貼上她的粉頸,「你……好香……」
「不要……我是男人,你怎麼可以……」唐容兒哭了,雖然她有功夫,卻怎能比得過中了催情散的武夫?!
「男人!」這兩個字讓俞十七凝滯了會兒,但是沒有太久,他竟笑了出來,「男人不會有這麼香的味兒。」
「不可以、你不可以……我會殺了你!」發現他開始解著她的衣裳,她驚慌的使盡全力抗拒著,若真讓他瞧出自己身上綁了好幾層的白布條,那一切就完了!
已經迷亂了心智的俞十七根本沒將她的話听進耳里,只知一逕地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刷!衣裳碎裂,這下子還是讓他看見了不該被看見的東西。
「這是什麼玩意兒?」這回換他徹底震住,但也因為這一震,換回了他片刻的冷靜與清醒。
「我怕冷。」唐容兒顫抖地抱住自己的身子,她真希望自己現在手里有根棒子可以及時敲昏他。
「怕冷?!」他腦子又昏沉一眩,眼神變得渙散,手上的動作未歇地繼續用力扯開那層層束胸的布條。
「啊!」唐容兒倉皇地瞪大眼,沒料到他竟會做出這樣的事,「你這個混蛋,虧我照顧了你一晚。」
她舉手甩了他一個耳光,俞十七撫著臉,驀然眯起了眸心,凝住她那對掩不住的高聳雪峰,「你……你是女的?」
唐容兒羞愧不已,更用力推開他企圖逃開,但他卻更加野蠻的壓住她,半是清醒、半是失神地對她說︰「太好了,幸虧你是女人。」
他倒吸口氣,霍然用力壓縛住她嬌弱的身子,直逼視著她驚懼的眼神,「為……為什麼你要騙我?」
「我……」唐容兒近距離望著他的眼,發現他眼底除了有火焰之外,還閃著一絲絲怪異的藍影,「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他甩甩腦袋,滿眼滿心都是她遮掩不住的曼妙胴體,「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我只知道我想要你。」
接著他更強行拿開她掩身的手,熱唇直接覆上她胸前。
「呃……」
唐容兒瞪大眸子,既羞又窘,未經人事的身子頭一次被一個男人給沾染了,這讓她難過不已……可為何在他這樣放肆的對待下,她的身子會起了些些微妙的變化……既酥麻又漲滿酸楚。
「你……你到底怎麼了?」她知道這絕不是他的本意。
但中了催情散的他,已听不下她所說的話,只知道她柔軟的胴體、豐滿的酥胸可以帶給他滿足、可以緩解藥性在他體內揮發的痛苦。
「你好香。」俞十七盯住她水蒙蒙的大眼,迫不及待地伸手至她最細軟的縴腰間,準備抽掉她身上最後的蔽體物。
「不,你到底想做什麼?」唐容兒忍不住靶到害怕,如今即便她使出吃女乃的力氣也沒用,藥性似乎已控制了他的理性,讓他根本沒有心思听她說話,只用力緊箝住她使力抵抗的身子,然後慢慢卷下她的底褲。
一涼,唐容兒慌張的夾緊大腿,眼淚更是汩汩淌下,啞著嗓喊著,「你醒醒,俞十七……我不知道你怎麼了,但是拜托你醒醒!」
不過他沒听進她的話,反而更用力使勁想掰開她的腿。
「你到底要干嘛?別看……」唐容兒既羞臊又難堪的捂著臉,這一夜對她而言,絕對是最難熬又可怕的一晚。
俞十七聞著她自然散發的處子香氣,這一切的一切已將他體內的催情散揮發得更加狂熾。
他抬起腥紅的眸心望著唐容兒的淚眼,並開始褪下自己的長褲。
唐容兒的小手不停敲打著他,被他撫模過的身子更是因燥熱而染遍了暈紅,增添不少她的嬌媚與誘惑。
「你……你干嘛月兌褲子?你到底要做什麼……啊!」當她看見他的時,她立刻住了嘴,呼吸也變得更加急促。
「天,我要!」俞十七什麼都不願細想,倏然欺上她的身子——
沒有停滯、沒有溫柔、更沒有所謂的……只帶給她完全無法抑制的疼痛!
「啊!」唐容兒咬著牙,承受著巨大的疼痛,可他完全沒有憐惜之情,如今的他已全然喪失理智,貪求的只是一時的發泄而已。
他的瘋狂,帶給她永無止境的疼痛,而她的淚濕透了枕,卻不知道他何時才會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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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折磨整慘了唐容兒。
她最後完全失去意識地癱倒在床上,衣裳殘破、全身盡是紅印的模樣,在在說明了她受盡的蹂躪與痛苦。
天方亮,發泄了一夜的俞十七終于從瘋狂中清醒了!但當他睜開眼,看見眼前這一幕時,立即瞠目結舌地說不出話來。
老天!他……他昨晚是怎麼了?
包讓他意外的是,跟在他身邊多日,與他同床共枕的人竟然是位姑娘……看她此刻狼狽、可憐,彷似深受凌辱的模樣,以及混著淚水與血跡的狼籍床面,他赫然有了一絲絲的印象!
他中了催情散,所以昨晚將她給……見鬼了!他怎麼可以?這下他該怎麼面對她?又如何對她交代?
同時間,全身疼痛的唐容兒也徐徐睜開眸子,當對上他那雙滿是歉疚與關懷的眼神時,她赫然驚坐起,「你……你……不要……不要過來……」
「你別怕,我不會……該死的,我該怎麼說呢?昨天我中了毒……那個毒會讓我變成……」
「變成野獸?」唐容兒抿緊唇,紅著眼眶問。
她緊抓著衣裳,才想下床,但下處的痛又讓她眉頭狠狠一皺。
「你怎麼了?」他緊張的問道。「你還沒告訴我,為何要女扮男裝的跟在我身邊?」
「怎麼,你先欺負了我,現在還要盤問我?」她吸吸鼻子,滿懷委屈地說。
「發生這種事是我的錯,但我不是出于本意的。」見她垂著小臉抽泣的樣子,俞十七認了錯,「不過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會負起責任的。」
唐容兒抬頭,看進他眼底,「你要娶我?」
「嗯。」他點點頭。
「那你……你喜歡我嗎?」唐容兒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開口問了這個傻問題,不過她親眼目睹姊姊們的婚姻幸福美滿,全然是因為小倆口深情相愛,如果他不喜歡她,她也不可能答應的。
「喜歡你?我直到現在才知道你是女兒身,這麼短的時間你要我怎麼喜歡你?」遇到這情況,俞十七其實也煩躁不已。
他一方面得花精神安撫她,一方面還得猜測是誰要對付他,所以口氣變得尖銳了些,話語無形中傷到了唐容兒而不自知。
「這麼說是我的錯了?我不該騙你,不該照顧你、不該讓你給——」唐容兒邊說邊困難地想爬下床。
「你要去哪兒?」俞十七緊抓住她的手,不希望她就這麼不清不楚的離開。
「不用你管。」她抿緊唇,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她不知道他居然會回應她這些話,雖然他說的也沒錯,不過難道他就不能說的委婉些?
也罷,就當她唐容兒救錯人,其他的她不該怨也不該悔,現在她只不過想快點離開而已。
「你不把話說清楚,怎麼可以離開?你到底是誰,又為何要潛藏在我身邊?」事實上俞十七並不討厭她,人非草木,經過這幾天相處,她那處處帶著少女馨香的氣息總不斷誘惑著他,他對她的感覺也早已亂了,亂得現在自己早分不清那到底是什麼感覺。
他可以娶她,也不後悔娶到一位像她這麼可愛漂亮的妻子,但至少她應該讓他知道她是誰呀!
「我只是一位想報恩的傻瓜,一個不知不覺將所有東西都獻給你的笨蛋。」她指的東西其實就是她的心和清白的身子。她抬起淚眼再望了他一會兒,「我的事我會找機會告訴你,但請你先放手,讓我著裝好嗎?」
看著她的淚,俞十七只好泄氣地松開手,不過同時他卻听聞了外頭傳來清楚的敲門聲,「俞老弟,你還好吧?怎麼整個早上沒瞧你出來散步呢?」
又是張大娘,其實她便是下藥的人,她自以為這次莊內的參賽者除了她之外全是清一色的男性,因此她奢想著當俞十七身受熱欲之苦時,唯一能找的人便是她。
于是,她一直待在廂房的前頭拱門處守了一夜,沒想到他居然沒出門?!
可是她又不好前去扣門,畢竟住在這整個東廂內的全是耳尖嘴雜之輩,若是被听見那可就糟了,因此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終于按捺不住地前來找他。
俞十七心一窒的看向唐容兒,而她只是不語的躲到角落的屏風後,將衣裳穿戴好。無奈之下,俞十七只好開口道︰「張大娘,有事嗎?」
張大娘仔細听著他的嗓音,他平靜、低沉,彷若沒事人似的,難不成她的藥失效了?不可能!那種藥丸子可是她高價購得的,听說即便及時排毒也是來不及的,但……
「呃,你還好吧?有沒覺得身子發燙、渾身難受?」張大娘還不放棄地繼續追問。
俞十七看看自己的樣子其實也不比唐容兒好到哪兒去,如何能去應門?他只好朝唐容兒使了個求救的眼神。
唐容兒鼓著腮睇著門口,心想這個張大娘居心叵測,光听她問這些東西就知道藥絕對是她下的,害得她——
拖著疼痛的身子將門拉開,她一語不發地瞪著笑得萬分嬌媚的張大娘。
「沒想到小兄弟也在?」張大娘瞧「他」一臉紅女敕,若不是她這把年紀都可當「他」娘了,她也很想咬「他」一口。
「我們老板正在練功,現在中途停止的話會走火入魔的。」唐容兒板著張臉,直瞅著她掛在臉上的笑容。
「這樣呀!」張大娘好似不太相信,直往里頭瞧。
「你晚點兒再來吧!」說完,唐容兒隨即用力將門關上。
直到听見張大娘遲疑的腳步聲走遠後,唐容兒才靠在門邊,難過的垂下臉。
俞十七見狀立刻跟著穿好衣裳,走近她,「說真的,昨晚……我只有一點點的印象。」
只有那份熱,那份激切,還有埋在她緊實體內的滿足感,是他這輩子想忘都忘不了的。老天!他怎麼光這麼回想,那兒又繃緊起來了!
唐容兒抬眼瞪著他,「所謂的藉酒裝瘋就是像你這樣。」
「你怎麼這麼說,我都已經說了,我——」
叩叩——門板又出現輕扣聲,俞十七以為又是張大娘,于是氣得將門用力一拉,沒想到卻見到「玉饈莊」的下人站在外頭對他笑說︰「俞公子,咱們莊主和數位長老已將比賽結果評定出來了,請您到前面听聞結果。」
「煩請轉告柳莊主,我馬上過去。」俞十七回道。
待傳話的下人離開後,他轉向唐容兒,「一起過去吧!」
「不用了,我想是沒希望了,你自己過去吧!」唐容兒沒看他,一方面是羞愧,一方面是生氣。至于是生他的氣,還是生自己的氣,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現在想一個人靜一靜。
「那好,無論有沒有拿到食材都無所謂,但我希望等我回來後咱們可以開誠布公好好談談。」說完之後,俞十七便旋身離開了這問屋子。
唐容兒跟上去快步走到門邊,瞧著他離去的背影,心底喃喃念著,「俞十七,再見了!說真的我不怪你,只是我無法承受這樣的事實……如果你不可能愛上我,只是為了負責而娶我,我想我會更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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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十七萬萬沒想到,最後的獲勝者居然是他,而且最重要、最關鍵的一道菜竟然是唐容兒的「爆香翠玉」。
「玉饈莊」柳莊主與各長老的結論是,雖然這道菜的食材極其普通,甚至說不上好,但是在料理的工法上非常細心,淡淡的菜葉,川燙去除土味兒,加上菇類的爆香氣味,非常誘發食欲。
得到這樣的結果後,俞十七便迫不及待的步回房間,想徹底對「容易」的底細查問清楚,心想或許連她的名字都是騙他的。
但是推開門,他發現凌亂不堪的床單已被她給清理掉,整個房間也變得清清爽爽的,仿佛昨晚的曖昧激情其實並不存在。不過她也清得太徹底了,居然連她帶來的包袱也不見了,難不成她已經離開了?!
他走出屋外四處找尋,不但遍尋不著她的人,還偏偏遇上一堆前來向他道賀的同行。
「俞十七,這次被你給比下去的居然是那道不起眼的菜色,我還真不甘心呀!」蔣三在他面前笑說。
俞十七只好乾笑,「那就明年再分高下了。」
「對了,俞老弟,那道菜不像出自于你之手,該不會是——」張大娘也走了過來,對于昨夜的事還是存疑。
「沒錯,是我帶來的幫手的杰作。」俞十七毫不避諱的表示,因為他現在正急著要找到她,「還有張大娘,不要再干那種事,否則下次我絕不饒你。」說完,他便轉身離開,在他們錯愕的眼神下一晃消失了蹤影。
俞十七找了好久仍不見她的人影,只好失望地返回「玉饈莊」,將贏得的食材一並帶回金梅鎮。
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難道一道精美的料理真不需要高級食材便可表現出來?那爹以前教他的那些,又有道理嗎?
五天後,他終于回到金梅鎮,當他一進入「一品酒樓」,小江立刻上前迎接,
「老板,您回來了?瞧,您才離開幾天,酒樓的外觀是不是已經改變很多了?現在就只剩下內部的整修了。」
俞十七沒說話,甚至沒看酒樓一眼,只說了句,「將食材搬到後頭鎖上。」
「呃……老板,您怎麼了?」小江疑惑地跟著進去。
「叫其他人沒事別來煩我,我想歇會兒。」他撂下這麼一句便閉上嘴不再多說。
「咦?容易那小子呢?他不是和您一道去?」小江久不見「容易」,還真有點想念他。一般姑娘家不好親近,偶爾跟「容易」說說話,就好像和姑娘打情罵俏一樣,挺有意思的。
「他走了。」
「走了?」小江震住。
「對。怎麼?你好像很不舍?」俞十七挑眉望著他。
「也不是,只是覺得他……有點兒像姑娘家,滿好玩的——」
踫!俞十七的大掌往桌面上一拍,「以後見了她,不許再有這樣的心態,最好……連踫都不要踫她。」
「老板!」小江嚇了一大跳,「您怎麼了?」
俞十七這才發現自己過于激動,于是揉揉眉心、垂下眼,「我沒事,你退下吧!」
「呃……是。」小江搔搔腦袋,直覺奇怪地離開了。
俞十七見他離開才懊惱地坐在椅中,突然他眼角余光瞄到案上那成疊的竹片菜單,不禁拿起來翻了翻。
看著她娟秀的筆跡、想起她柔軟細致的體態、低柔的嗓音,他早該料到她是位姑娘,不過為何沒進一步起疑呢?
是他不想起疑,還是不願?
本來,這樣的女人消失應該會帶給他莫大的輕松,可以讓他專心繼續接下來的計畫——對付「唐巾客棧」。
但為何此刻佔據他心頭的,居然是無比的空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