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幾天,巫奕風終于出院,也回到學校繼續念書。
「嗨,我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孟穎拍拍他的肩,「你這家伙還真是,把我們幾個都嚇壞了。」
「說的也是,平常練琴已經很累了,前陣子下課後還得趕去醫院看你,你真是夠享福,躺著不必考試也就算了,成天還有美人陪伴,幫你擦澡……還真是天大的艷福。」王睿揉揉鼻子。
「你說什麼?擦澡!」巫奕風瞪大眼。
「是呀!你都動彈不得了,又沒請看護,不是微希為你把屎把尿又擦身的,你以為是誰做的?」看出他心底的緊張,孫維廷也湊上一腳。
「老天!」巫奕風模模臉,「我怎麼沒想到,那我不是被她全看透、模透了?」
「呵!你別告訴我,你還沒把她給……」鄧凱半眯著眸,睇著他那張尷尬的臉孔,唇畔的笑容十分吊詭。
「拜托,這兩件事不能相提並論,你想想我什麼都不知道,被個女人上下模著,這不奇怪嗎?」巫奕風愈想愈丟臉。
「這有什麼關系?你不是愛她?」孟穎笑看他一臉頹喪。
「我是愛她,可就是愛才會不好意思,如果是不喜歡的女人,我管她用什麼眼光看我。」他無奈地搔搔耳後。
「哈……什麼時候你也會不好意思?」孫維廷跟著大笑。
「你們這幾個還真是損友,這幾天的筆記誰要借我?」巫奕風不想再談論這事,他該把注意力放在期末考上。
「你這大忙人還有時間看筆記呀?」王睿說著,將筆記扔給他。
「不看我就無法如期結業,到時候你們去美國少了我那怎麼行?」巫奕風接過手對王叡擺擺手,「謝了,我得回去K書了。」
「說是K書,實際上是約會,別以為我們不知道。」孟穎圈著唇,朝他大聲喊道。
巫奕風也學他圈著唇喊回去,「是呀!現在有經驗了,約會的感覺不賴吧?」
「喂,你……你……」孟穎被他說得臉孔一陣臊熱,「誰約會了?」
巫奕風只是眉一揚,不再答話地笑著走遠。
其他三個同伴都把目標轉向孟穎,「你也有女朋友了?誰呀?」
「你們不要被巫奕風給誤導了,我沒有女友,我再鄭重澄清一次,絕、對、沒、有。」說著,他大大吐了口氣,小聲嘀咕著,「拜托,誰會交那個女土匪當女友呀!」
「你說誰是女土匪?!」孫維廷耳尖地問道︰「那個叫楊艾琳的?」
「呿,你們不要扮起喬太守好不好,胡說八道。」孟穎漂亮的五官驀然一皺,跟著也想溜人,「我也該回去了,我老爸最近直要我看些商業類的書,真是煩人。」
眼看他飛也似的跑走了,鄧凱眯眼說︰「依我看,這小子心里有鬼。」
「沒錯。」王叡勾起眉,「唉∼∼以後我們五個要再聚在一起的時間可能會愈來愈少。」
「你也去找一個,到時成雙成對,豈不熱鬧。」鄧凱抿唇道。
「是,再怎麼我也會在你後頭,要找你先去找。」王睿對他做了個鬼臉,將背包一背也離開了。
「那維廷,我看你——」
「你省省吧!我還想自由一陣子呢!」怕鄧凱將話題牽拖到自己身上,孫維廷聰明的先行閃人。
「呿,什麼嘛!這幾個人都禁不起玩笑嗎?」鄧凱搖搖頭,眼看沒人陪他抬杠,也只好跟著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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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邊看筆記邊念書的巫奕風愈想愈不對。
擦澡……這是真的嗎?
躺在床上看著書,不到三分鐘他又赫然爬起來,最後還是忍不住打了通電話給陳微希。
陳微希一看見手機上的電話顯示,不禁搖搖頭,「喂,昨天不是說好今天不通電話、不見面嗎?你犯規喔!」
由于這次的期末考很重要,之前因為他車禍又請了好一段時間的假,再不努力用功,她擔心無法PASS呢!
「我有件事想問你。」巫奕風直接說。
「有事明天再問吧!」她噘著小嘴,看著眼前一本本向楊艾琳借來的筆記,「好慘喔!我很多東西都不會耶!」
「要不要我過去教你?」他還真懂得利用機會。
「這樣呀!」陳微希心想有他教是再好不過了,只是他來了還有機會念書嗎?他一定不會安分!
「怎麼樣?」他無聊地轉著筆,說真的,這些筆記他看過就沒問題了。晚上的時間這麼漫長,老讓「擦澡」兩個字困擾著,他會失眠呀!
「嗯,那你得答應我,教完就回家。」她嘟起小嘴,得先跟他約法三章才行。
「當然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為了我向學校請長假,課業嚴重落後,如果還吵你那像話嗎?」他不過是想求證一件事罷了。
「那好吧!要來就來!」她抿唇一笑。
「OK,我馬上到。」說著,巫奕風便披上外套奔下樓。
而自從巫奕風發生車禍後就不再加班,盡可能準時下班回家與兒子一起吃晚餐的巫凡華,此時正在樓下看晚報。
見兒子匆忙奔下樓,他開口喊住他,「奕風,你要去哪兒?」
「我去找微希。」他回頭說道。
「對了,順便告訴她,我已約了她叔叔,她叔叔已經決定過年前回來,到時候我們一塊兒去吃飯。」巫凡華說道。
「哇……爸,你比我還積極,是不是要跟陳伯伯談我跟微希的未來?」
「什麼未來?你們還這麼小,不過……也差不多了。」一抹笑淺藏在巫凡華的嘴角,「就看你怎麼追了,這一追可要維持好幾年,直到你MBA畢業呀!小子。」
「爸,我有把握讓她等我畢業。」他自信的笑容十分俊酷。
「那快去吧!對了,車開慢點。」巫凡華提醒他。
「我會的,我去教微希功課,馬上回來。」他尷尬的解釋著。
說完,他便走出家門,開車直驅陳微希的住處。
一到了那兒,按下電鈴不久,就見陳微希打開大門笑著歡迎,「老師,請進。」
「你喊我什麼?」巫奕風饒富興味地望著她。
「因為你今天是我的老師呀!」她趕緊將他拉進來,「快,微積分好難,理化也沒空實驗,一些實務我也不行。」
將他帶到臥房的書桌旁,她為他搬了張椅子過來,「老師請坐。」
他撇嘴一笑,只要見到她,不知為何他就覺得心情相當愉悅,「咳……老師現在口渴了,有沒有飲料?」
「有礦泉水。」她站起。
「就只有礦泉水。」他皺著眉說︰「有沒有咖啡或紅茶?」
「你說的那些飲料都含有咖啡因,對身體不好,我看還是礦泉水好。」她也不讓他拒絕,直接走進廚房倒了杯水進來。
「瞧你,像極了我老婆,這麼愛管我。」他一手撐著腦後,笑望著她為他忙祿的模樣。
「你!」她小臉驀然臊紅,「我讓你來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坐下後,她立刻將一本厚厚的微積分原文書擺在他面前,翻開其中的一頁,「從這里一直到後面我都不會。」
「一直到後面都不會!」他用驚訝的眼神看著她,跟著搖搖頭,「你的腦子都裝些什麼呀?這些都很簡單呀!」
「簡單!你的腦袋才奇怪,班上的人都說困難,就只有你說簡單!」她噘著紅唇,「對呀!我怎忘了,MBA貴族幫耶!腦子當然異于常人。既然嫌我笨,那算了!」
陳微希生氣了,抱起原文書走到外頭的沙發上,打算自己模索。
「這麼愛生氣!」巫奕風帥氣地靠在門邊,眼底亮出一抹笑痕。
「是我笨,我哪敢生氣。」她一邊揉臉、一邊抓頭,怎麼都搞不清楚公式要怎麼套?又該如何解?
他偷偷走到她後面,看著她那種亂七八槽到連他都看不懂的算法,忍不住搖頭一嘆,「來吧!我教你,方法很簡單,會了可要給我一點報酬喔!」
她對自己完全沒有信心地說︰「還沒教就要報酬,也得我會才行。」
「一定可以讓你搞懂。」仿佛功課好的人自有一套念書方式,也或許該說開竅得早,應付也輕松。
接下來巫奕風就將他平常讀書、背書的方式一一教給她、還有踫到困難的問題時,該從什麼地方開始解題也說得詳盡。
只見陳微希听得一愣一愣的,「哇……好厲害!我怎麼不知道要這麼做?」
「誰知道你成天在想什麼。」他笑得愜意,還不忘敲敲她的腦袋。
「好痛,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她皺起細眉。
「這樣才能提醒你要記得那些方法。」他黝漆的雙瞳近距離凝視著她那粉女敕俏臉,「懂了嗎?」
「嗯,應該懂了。」她甜笑著點點頭。
「那我可以要求我的報酬了吧!」他附在她耳邊說︰「讓我吻一下。」
「不可以。」她搖搖頭,「擔心你會一發不可收拾。」
「我知道你明天要考試,絕不會,只要蜻蜓點水一下就行了。」他半帶撒嬌地說道。
唉!真拿他沒轍。陳微希只好湊過小臉指著右頰,「是你說的,一下喔!」
「什麼?親臉頰!」巫奕風怎麼可能滿意呢?于是偷偷來個襲擊,往她小嘴輕輕一觸。
陳微希嚇了跳,「你……你怎麼可以這樣!現在想想,還是躺在病床上的你可愛,任我擺布也不會欺負我。」
她這些話讓巫奕風想起「擦澡」這件事,「對了,我剛剛在電話里不是說有件事想問你嗎?」
「你想問什麼?」她餃著筆,用心想著他剛剛教她的方法。
「我昏迷不醒的時候,都是你照顧我?」他試問。
「沒錯。」她漫不經心的點點頭。
「沒有別人了?」
「沒了。」她抬頭望著他,「怎麼?我是不是做不好,讓你不滿意了?」
「不,你做的很好,可是……可是……」
「你今天怎麼了?說起話別別扭扭的?」她放下書,將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好吧!那我就開門見山問了,你……你是不是有幫我擦澡?」按捺不住內心的疑問,他終于問出口。
「嗯。」她點點頭,「怎麼了?」
「什麼?」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他還是大吃一驚,「你真的趁我昏迷不醒時幫我擦澡?」
陳微希偏著腦袋觀察他這副驚愕的表情,忽然明白般地掩嘴笑了出來,「是呀!幫一個木頭擦澡,好可憐呢!」
「是你可憐還是我可憐?」他蹙眉問。
「當然是我可憐呀!你那麼重,活像塊石頭,我又搬不動,只好死命的推拉,還扭傷手呢!」她小聲抱怨。
「就只是這樣?」他眯起眸,覺得她有些言不由衷。
「是呀!不然你還想怎麼樣?」陳微希一怔,瞧他那雙探究的眼神好犀利,是她說錯什麼嗎?
「擦澡時你都不害臊?」他魅惑地勾起嘴角,欺近她的小臉問︰「看到男人的,你有沒有臉紅?」
「呃……」本來不臉紅的她,小臉竟突地爆熱,「我當然……當然會臉紅了。」
「哇!還真會臉紅耶!但我不懂,你臉紅成這樣怎麼替我擦澡,還得全身都擦過喔!」他的說法已經很含蓄了,只是她的腦袋為何愈垂愈低。
「全身擦就全身擦……當作是幫木偶擦身不就行了。」她喃喃開口。
「木偶?!」他卷起右手的袖子,「瞧,木偶有這麼剛猛的肌肉和完美的線條嗎?」
「你……你這人是怎麼搞的?問這麼清楚干嘛?」她面紅耳赤的轉了個方向。
「說,到底是誰幫我擦澡的?」他一雙沉定的眼直勾勾盯視著她。
「為什麼你這麼確定是別人幫你擦澡的?難道我說是我,你就這麼不相信?」陳微希皺著眉頭。
「因為如果是的話,你的反應不會這樣。」他勾唇一笑。
「討厭!好啦!我說就是。」她睨著他,「第一天我真的想親自動手,可當我正要月兌你衣服時護士進來了,她說幫你這種病人擦澡得經過特別訓練,否則很容易弄傷病人,所以建議我去請受過訓練的看護媽媽來幫忙。」
聞言,巫奕風終于松了口氣,「還好。」
「還好什麼?」她睨著他,「真怕我月兌你衣服?」
「我怕什麼?」他一改之前擔心的神情,笑著拍拍自己的胸,「你見過這麼傲人結實的胸肌嗎?」
「那你剛剛為什麼要這麼緊張?」她眯起一雙大眼,「那麼是……怕我月兌你褲子?」
「喂,你這女人說話怎麼這麼不懂矜持?」他趕緊輕咳兩聲,「我只是……」
「只是不想讓我看見一個無知覺男人赤果的模樣?」她托著下顎,睨著他,「傻瓜,當時我一心希望你醒來,根本沒心思去想那麼多,雖然請了看護媽媽過來,可是我從頭到尾都在旁邊幫忙。」
「啊?」巫奕風又是一震。
「不要把嘴巴張這麼大,來,還有這一題,老師快教吧!」她將書本又塞到他面一剛。
他垂下臉,偷偷望著她好一會兒,心想可能真是自己太小題大作了。
深吸口氣,他故作無所謂地拿過書本,將解題方法講解給她听。
「原來這麼簡單呀!」她瞪大眼看著他,「奇怪,你的腦袋里都裝些什麼東西?為什麼這麼復雜的東西在你手中會變得這麼輕松?」
「會嗎?它本來就不復雜。」他挑眉說道。
「果真是資質不同,立足點的不平等。」陳微希皺起眉。
「放心,以後有我當你老師,你的成績一定很快就提升上來。」他拉拉衣領,笑問︰「不過學費要怎麼算?」
「學費?」她立刻打開下層抽屜,從里頭拿出一只盒子,「這個老早就要送你,但當時沒法子送,現在補送!」
那陣子正好是他們的分手期呀!
「這是什麼?」他打開一看,正是他之前朝思暮想的圍巾!
「本來要當你的生日禮物,那現在你要不要?」她小心翼翼地問。
「這個嘛!」明明喜歡的要命,但他的嘴巴卻還要酷,「我得仔細考慮一下抵學費夠不夠了。」
「厚,你得了便宜還賣乖,既然不夠,那我找楊威明教我好了,他成績也不錯。」她抿著笑,故意這麼說。
「你還跟他聯絡呀?」他突地揚高音調。
「我跟艾琳是好朋友,偶爾會去她家玩,經常看見他呀!」她喜歡看他為她醋意橫生的模樣。
「你……你以後不要再和他踫面,就算不小心見了面點點頭就好,我可以天天來替你補習。」他又補充,「完全不用學費,我還可以準備點心過來。」
「好,那可是你說的喔!」詭計成功,賓果!
她拿過圍巾為他系上,「嗯……真帥。」
他握住她的手,真摯地說︰「我很喜歡,非常喜歡。」
「那就好。」她羞怯地笑笑。
「對了,剛剛我來找你的時候,我爸要我跟你說,過年時你叔叔會回國,我們兩家人一起吃頓飯。」他突然想起這事。
「我叔叔要回台灣過年?」她露出開心的笑容,「他一直好忙好忙,我以為他不會回來了。只是……巫伯伯怎麼跟他聯絡上的?」
「真傻,當初不是你給我爸聯絡電話?」
「對喔!我怎麼忘了。」她模模頭,「可能這兩天被微積分給搞亂了吧!連記憶都變差了。」
說到這兒,她突然望著他,「幾十年後我們都變老了,如果我比你先得老人痴呆,你還會理我嗎?」
「這個呀?有點糟。」他一副難言狀。
「怎麼了,我只是說說而已,就這麼為難呀?太過分了。」她拉下臉,嘟起嘴小聲嘀咕著。
「不是,是你平常看來已經笨笨的,如果再得痴呆癥,那可怎麼辦?我是為你擔心耶!」他轉過她的身子,擰擰她的雙腮,「這樣吧!看在我這麼愛你的份上,我可以接受,但是你也要答應我,可以忘了所有事,但絕不能忘了我。」
她咬咬下唇,望著他那張蓄滿真情的臉龐,可以感受到他的溫柔、體貼與愛意,「好,我絕不會忘了你,等老了、走不動了,去哪兒都要你背著我。」
「呆了會流口水,背你的話,你會流口水在我肩上。」他居然又開起玩笑,還裝模作樣的搖搖頭。
「巫奕風——」
她氣得拍桌站起,「流口水又怎麼樣?總比一個男人昏迷不醒時,那兒一點兒看頭都沒要好多了。」
「啥?」他深提口氣,跟著站起,「你說什麼?」
「啊!」她捂著嘴,眼珠子轉了轉,「我沒說什麼。」
「你說我哪兒沒看頭?」他逼視著她。
「呃……這麼嘛!」她的目光落在他兩腿間。
「那……那是我不省人事的時候,你怎能和我健康時相提並論。」他立刻將她推倒在後面大床上,「為了證實我的威武與雄壯,現在我要讓你親眼目睹、親自見證。」
「不要,人家明天還要考試。」她笑著推抵他的胸。
「我陪你熬夜。」他開始剝著彼此的衣服。
「熬夜我會考不好。」她急著揮開他的手,嘴角卻餃著可愛的笑容。
「那就陪你一塊兒補考。」褪衣行動大功告成,他緊緊縛鎖住她。
「你怎麼說這種話……」
陳微希的嗓音愈來愈微弱,最後只剩下嬌柔的喘息,在這個浪漫的夜里,幸福的種子充塞在兩人心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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