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真的很同情你,因為你根本就是個沒有感情的人。」
她痛心又悲憫的說。
「我不需要感情。」他板起一張臉,從小他就得學著保護自己,不會輕易流露出情緒,包括感情,而他也認為自己根本不需要感情。
「是呀!你是不需要感情,所以我說你不是人,若真要說是動物,那你就是條蛇。」她嘲諷道。
「哈……」他揚聲大笑,「你把我當蛇看?」
「沒錯,而且還是只含有巨毒的蛇、是冷血動物。」呂佩亭又補充了這麼一句。
「你說什麼?」他忍不住提高嗓音.想他從長大以後,從沒有哪個人敢這麼說他。
前座的司機又震了下,從照後鏡再次望了總裁一眼,說真的今天發生太多意想不到的事,在他眼中的總裁向來冷靜自持,這麼大聲說話真是嚇人啦!
「老羞成怒了?」她豁出去了,「但我已經不怕你了。本來我還想要救贖你這個冷血動物,但現在想想你是沒救了。」
「呂佩亭——」她還真是把他激怒了,「你真是愈說愈大膽了!我趙赫修還不需要你來救。」
被他這震天價響的一吼,她整個人彈跳了一下,一手撫在胸口仍止不住咚咚咚狂躍的心跳。
此時車子正好停下,她不等司機開口就先打開車門下車。
「你要去哪兒?」趙赫修沒想到她會來這招。
「我去哪里不用你管!」說完,呂佩亭便往公車站牌方向奔去。
趙赫修氣得跳下車,急著想追上,可卻被司機喊住,「總裁,您要去哪兒?」
「我……」他這才驀然清醒了,也當真被自己的行徑給震住,什麼時候冷靜離他這麼遠,而他竟然如此輕易的被一個女人激怒,一向引以為傲的鎮定已消失無蹤。「您是不是要去追呂小姐?」司機見他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于是又問道︰「那我開車過去?」’
「不,不用了。」他慢慢轉過身,坐回車里,「回我的住處。」
「呃,您不回公司了?」
「我今天說話都要說兩次嗎?」他又爆炸了。
「不,我知道了。」司機趕緊回道。
在車里,趙赫修不斷思索著居佩亭剛剛所說的話,他是冷血動物、他沒有感情、除了錢與勢,其實他一無所有?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卻及不得不承認她說對了。而今天他真是十多年來頭一次被她激起了所謂「人」的怒氣。
原來失控的感覺是這樣?
閉上眼,他靠向椅背,嘴角勾起的笑容只能用「無奈」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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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處之後,趙赫修便走進浴室在淋浴間內狠狠沖了個涼,無論如何他都要讓自己的腦袋好好的冷靜冷靜。
可盡避他全身已涼快,可是浮現在腦海中的依然是呂佩亭天真的笑靨、吐舌頭的俏皮樣、生氣時漲紅臉的表情,還有今天對他既生氣又絕望的調侃與嘲諷。
從浴室出來不久,電話響起,他煩郁的將電話線拔掉,不一會兒手機又響了,他又關了機,這可是他從沒做過的事,以往就算再累、再煩,他也不曾拒接任何電話。
但是今天。他竟然什麼都不想管,就算天大的事也一樣。
從酒櫃拿出紅酒足足灌了兩瓶,太陽還沒下山他已醉倒,夢里——
「你說什麼?季若濤有個私生子?」伯爵總裁陸恆望著妻子何麗麗,「這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
「他現在人在哪兒?在他生母那里嗎?」陸恆眯起眸,緊張地問。
「他生母生下他沒多久就把他送來季家,後來居然跑去自殺了。」何麗麗勾唇一笑,「瞧你,這件事把你嚇的!」
「我怎不害怕、怎不驚嚇?你快說,他現在在哪?」如今唯一可以名正言順奪走他的一切的人就是那個孩子。
「在季若濤去世後,我就將他還沒滿一歲的兒子送人了。」何麗麗冷冷一笑。
「你把他送給了誰?」陸恆深深提了口氣,「麗麗呀!我們一定要將他找出來。」
「為什麼?找出來跟你爭家產嗎?」
陸恆睨著她,殘酷的勾起唇,「不,我要讓他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如此我才能高枕無憂。」
何麗麗原是伯爵集團創始者季若濤的原配,與季若濤生活近十年,原以為李若濤與他的伯爵集團只屬于她一個人的,但沒想到就在這睹即骨眼上他居然抱了一個孩子回來,告訴她這是他流落在外的親骨肉,希望她善待這個孩子。
但是數月後,季若濤卻因為一場意外身亡,當時這件事在商界引起軒然大波。
然而因為這個突然冒出的私生子,讓懷恨已久的何麗麗趁亂之際將他交付給一名信任的手下送給一戶鄉下人家扶養。事隔三年後,她認識了現任丈夫陸恆,交往一年就嫁給他,因此陸恆便成為伯爵集團總裁。
「放心吧!你早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她坐在沙發上,淺啜著一口香檳。
「什麼意思?」
「就在我請人將他送到鄉下後的隔年突然傳來一個消息,他……夭折了!呵呵……出生就被人當接班人捧在乎心,才不過去鄉下過一年的苦日子居然就死了,那孩子也太嬌女敕了。」
「你確定?」
「百分百確定,我還去那孩子的墳前看過。」她撇嘴一笑。
「既然早沒了這個人,你干嘛又提及此事,還真讓我頭發都嚇白了好幾根。」陸恆睨了她一眼。
「我這麼說是要想告訴你,你有今天這樣的地位全是我給你的,你可要萬萬記住,別再給我搞個私生子回來。」何麗麗雖然年近五十,但是在她的勤加保養下,至今還風韻猶存!
「放心,我一輩子都是你一個人的。」陸恆哈哈大笑,然後抱起她直接邁向兩個人的房間。
這時,陸恆與何麗麗認養的孩子從一旁現身,十五歲的他從八歲起便住進這個家里。然而,雖然他名為養子,可是他們只給他溫飽,從沒有給過愛,而認養他的唯一目的就是要表現他們對社會的善良之心,因為當時許多人都勸他們既無子嗣,何不做做好事認養一個孩子,不但有人繼承家業,選可以提升他們在商界的地位與名聲。,。
但,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個決定卻引狼入室。
因為他——趙赫修不是別人,正是他們以為已經天折的季若濤之子!
當年抱走他的下人,因為受不了內心的譴責,又想起老主人生前待他很好,就怕夫人不合。放過這孩子,所以故意放出孩子已死的消息,好讓老主人唯一的後代可以平安的活下來。
數年後,在陸恆打算收養一個孩子時,也是在他的刻意安排下,讓他們將趙赫修帶回家,目的只不過是想還給趙赫修原本就該屬于他的一切。
所以,「伯爵」本就是他的!本來就是他的……
「是誰說我不擇手段搶了伯爵?」他大吼了一聲,隨即從床上坐起身,汗流浹背的喘著氣。
再抬頭,他看看窗外,無法確定現在到底是什麼時間?
回頭看看床頭的鬧鐘,他的眸子瞬間射出一抹厲光!
十點半……難不成他從昨天睡到現在?嚴正到底在干嘛,為什麼不打電話叫醒他?
走到電話旁才發現電話線被自己拔掉了,再看看手機,同樣關了機。
「老天,我簡直是瘋了才會這樣。」
他隨即打回公司,不久嚴正接了電話,一听是總裁的聲音,赫然叫道︰「總裁,您上哪兒去了?為什麼電話都不通呢?」
「找不到我不會來我住的地方看看嗎?」趙赫修揉揉太陽穴。
嚴正有點兒為難的說︰「總裁,您忘了嗎?您以前曾經交代過,要我們別去打擾。」
「事情有輕重緩急,你們就不會自行評估嗎?」他皺著眉,「看你的口氣這麼急,公司有事?」
「也不是什麼急事,只是您突然消失,我們很著急。」嚴正尷尬地說道︰「您突然失蹤還是頭一次呢!」
「我沒失蹤!」他不過是把自己關在家里而已。
「是,我說錯話了。」嚴正趕緊糾正。
「算了,我馬上去公司,昨天到今天的卷宗檔案都擺在我桌上。」趙赫修爬了爬頭發,然後去換衣服。
「是的,我等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