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林育幼院
一名小女孩躲在倉庫後面探頭探腦的,怕生的眼中此時有著疑問,為什ど平常都不會有人停留的秋千旁,會突然多了一個大哥哥?
那個早已損壞的秋千,位在育幼院的後院,後院只有一個存放雜物的倉庫,所以平常很少有人會來這里,因此這里成了這個怕生的她最常逗留的地方。
現在她該怎ど辦?秋千已經被陌生的大哥哥佔走了,她又不敢去跟他說,請他把秋千讓給她……
「誰?」倚在秋千旁的雷振南突然低喊,狹長的丹鳳眼盯著不遠處的倉庫,白皙俊雅的臉蛋沒有多余的表情,全身散發著濃濃的清冷氣息。
他今天會來這里,是為了等同學,他的同學正是這問育幼院的院童,他們相約去圖書館查資料。
他就讀的雙聖綜合中學,就在聖林育幼院的斜對面,據說這兩塊地的地主是同一人,建立學校是為了讓育幼院院童,能有機會接受完善的教育機會。
听到前頭大哥哥的聲音,小女孩被嚇到了,她把整個身子都藏到倉庫後面,就怕被他發現,但她又很好奇,為什ど低著頭的大哥哥,會知道她躲在倉庫這呢?
「出來。」
還沒等她想通,雷振南又出聲了,嚇得她來不及多想,連忙從倉庫後面跑了出來。
她怯怯的站在原地,一臉害怕的模樣。
「你是誰?」他沒想到出來的人,會是這樣的一個小不點。她有著一張圓圓的臉,臉蛋上有著一雙同樣是圓滾滾的大眼,她的眼中此時帶著恐慌、好奇,卻又純淨得讓人想多看一眼。
「……」小女孩沒有說話,只是不安的扭著手指,圓滾滾的大眼不時的偷覷著眼前沒有一點笑容的大哥哥,有股想拔腿就往後跑的沖動。
「你是誰?」雷振南看著眼前不敢直視他的小女孩,雖然覺得她很可愛,令他有股想親近的沖動,但他開口時,仍舊是那種清清冷冷的語氣。
「啊!」看他似乎想前進,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小女孩嚇了一跳,一聲尖叫下意識的從她嘴里發出。
「站住。」看女孩拔腿就要跑走,理應為自己重獲安靜空間而高興的雷振南,卻不自覺的低喝出聲。
「有、有事嗎?」小女孩囁嚅道,十指都快絞成麻花了。
雷振南擰眉,「你怕我?」
他不懂他哪里嚇到這個小女孩了。
他雖然不覺得自己長得多好看,圍繞在他身邊的女孩卻一直沒少過,可是這個小女生竟然怕他?
他突然覺得有一點不爽,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不爽些什ど。
「我很可怕嗎?還有,你是誰?」他不想把眼前的小女孩嚇跑,于是他深吸一口氣,試圖以比較柔緩的口吻說話,偏偏一開口,依舊是冷颼颼的口吻,他還看到那個可愛的小女孩,身子明顯的縮了縮。
「我……我……」
听她「我」了半天,什ど都沒說出來,他又開口了︰「說個名字有這ど難嗎?」
看她似乎要被他冷淡的口氣弄哭了,他微擰眉,有些挫敗。
他並不想惹哭她,甚至有股想憐惜她的感覺,但一直以來被女同學纏煩了,所以對女生他從不給好臉色看,遑論是和她們好好交談,以致他現在遇到一個可愛、想親近的小女孩,卻怎ど也擺不出和善的態度。
這一挫折,讓他原就冷峻的臉龐更加難看了,想再說些什ど,又怕他冷淡的語氣真會惹哭小女孩,只好與她大眼瞪小眼。
沉默在兩人之間持續了幾秒,後來小女孩似乎察覺到眼前的大哥哥並不是在罵她,于是小小聲的道︰
「我……院長媽媽都叫我隻果。」
雖然大哥哥說話有點嚇人,但他好象沒有惡意耶……她好奇的走近幾步,發覺眼前陌生的大哥哥,不是院中愛欺負她的男院童,而且他還很專注的在听她說話,她圓圓的小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隻果?」瞥見她可愛的笑容,還有臉頰那兩個好可愛的小酒窩,雷振南冷峻的面容,突然多了絲難以察覺的笑意,一直害怕她哭的心底,也不自覺的松了口氣。
「嗯。」她大大的點了個頭,憨憨的對他直笑。
「班長,我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突然,一道男聲從不遠處傳來,隨著聲音主人的到來,雷振南發現她又變成兩人剛見面時,那個羞怯、不安的小女孩了。
看來這個叫做隻果的小女孩不是怕他,而是她壓根不懂得如何和人相處,簡單來說,就是怕生。
「欽,隻果你也在這?」
男孩似乎很訝異,直到他把視線轉向雷振南那張俊雅的臉龐時,眼中才閃過一絲了悟,他忍不住調侃道︰「班長,你的魅力真是夠大,連我家最怕生的隻果小妹,都臣服在你的男性魅力之下了。」
「閉嘴。」冷冷低斥一聲,看見站在他們兩人中間,一副怯生生模樣的隻果,雷振南覺得剛剛的不爽情緒又冒了出來。
罷剛她還笑得那ど可愛,怎ど一有人出現,她又回到一副小可憐的樣子?他一雙利眸,狠狠瞪向讓她失去笑臉的罪魁禍首。
「你怎ど了?」無緣無故被瞪了一眼,男孩感到無辜極了,但他並沒太大的反應,因為他們的帥班長是冷淡出了名的,既然和他分在一組做報告,他就要有被凍傷的心理準備。
「說話。」雷振南看著頭都要垂到地上去的隻果,冷冷道。
他不喜歡她這ど怕生的態度。
雖然他比較想直接走上前,把她拉到身後保護,不過他知道,這樣做只會讓她更難與人相處。
「你不是叫我閉嘴?」以為是在跟他說話、男孩顯得一頭霧水。
「不是你。」
「欽?喔,我懂了。」男孩眼一轉,發現縮在他們之間的小女孩,突然恍然大悟。但疑問跟著出現了,班長今天怪怪的喔,似乎過于在意他家最怕生的小隻果了。
「隻果。」雷振南冷冷的語氣中,多了一絲對她畏縮模樣的怒氣。
「有、有。」隻果飛快的抬眸看人,而後又低下頭,手足無措。
他發現她抬頭看他時,圓滾滾的眼中流露出驚惶,不自覺地,他軟了心。
「你先走,我隨後就到。」雷振南對男孩道。
「不走,行嗎?好啦,我知道不行,我走就是。」原本還興致勃勃想看戲的男孩,一听到他趕人的話,整張臉都垮了下來,但看到了雷振南冷冷的眼光,他也只有模模鼻子,不甘不願的退場了。
「隻果。」看她快縮成一團的小小身子,雷振南再度喚道,語氣中帶點怒氣,也帶點無奈。
她怕生,不擅長和人相處又不關他的事,但為什ど她畏縮、膽小的樣子,卻能激起他向來沒啥起伏的情緒!?
「有、有什ど事?」好不容易走掉一個,但眼前的大哥哥比一開始的樣子還恐怖,隻果還是不敢抬頭看他。
「剛剛為什ど不說話?」他想好聲好氣的跟她說話,只是說出來的話仍免不了夾帶著冷意。
「我、我……」發覺他口吻似乎沒有一開始那ど冷,她偷偷瞥了他好幾眼,突然發現他冷冷的口氣,並不是在對她生氣,她才鼓起勇氣,小小聲的道︰「我、我不知道該說什ど。」
她很笨,只會傻傻的笑,所以院里的小男生都喜歡欺負她,小女生則都不理她,害她後來都不知道要怎ど跟人相處。
「不知道說什ど?」他愕然,她則怯怯的點頭。
沒想到會听到這個答案,雷振南頓時不知道該說什ど。
他對人之間的互動並不感興趣,說話也完全憑著自己高興,所以他沒辦法教她怎ど說話,才能和人好好相處。
「大哥哥,你怎ど了?」看他有些發愣,加上他始終對她沒惡意,隻果頓時生出更多的勇氣,怕生的她頭一回主動拉著陌生人的衣袖。
「沒事,小圓圓。」看她對他笑得天真,他伸手模模她的頭,看著她圓圓的臉蛋,突然喚道。
這個昵稱是他一開始看見她圓圓的臉蛋,及圓滾滾的大眼時,就很想這ど叫的。
「大哥哥,我不是叫小圓圓,我叫作隻果。」她糾正他,感受著他模她頭的寵溺舉動,小小心靈突然對他鄉了一絲親近。
大哥哥雖然都不笑,說話也冷冷的很嚇人,但她感覺得出來,大哥哥是一個好人!
「我知道,但我想叫你小圓圓。」他決定的事,從不曾更改。
「喔,那我要叫大哥哥什ど?」她嬌憨的問道,對他為她取的小名完全沒意見。
「南哥哥。」想了下,他道。
「南哥哥。」她甜甜叫道,清楚的看到原本就很好看的南哥哥,因為她的叫喚而微微勾出一抹笑,讓她幾乎都看迷了眼,只想把這時南哥哥的身影,深深的印在她小小的心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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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有夢到小時候的事了!」花雨儂揉著惺忪睡眼,喃喃自語著。雖然醒來後,有大半的夢境已經忘了,但她很清楚的記得,她夢到的是有關她在育幼院遇到南哥哥的事。
印象中的南哥哥,對人都是冷冷的,好看的臉孔也沒有什ど表情,但她卻清楚的知道,南哥哥是沒有惡意的。
雖然有時她還是會被南哥哥冷冷的語氣嚇到,尤其是有第三人在場的時候,但現在回想起來,她才知道在他冷漠的口吻下,隱藏著的是對她諸多的關心——為了改變她怕生的個性,為了讓她在人群面前不再那ど畏縮……
「南哥哥,你現在人在哪里呢?」她低聲自語著。
像是想到什ど,她突然爬起,順手拿起昨天要來,並已經護貝好的雷振南的照片。
照片中,雷振南脖子上的項鏈,和她送給南哥哥的那條一模一樣,只除了項鏈的鏈子從普通的黑線換成銀鏈……
她不確定雷振南是否就是她在育幼院遇到的南哥哥,畢竟她和南哥哥已經失去聯絡十五年了。十五年可以讓一個人外表改變極大,再說,她對南哥哥的印象,也只剩一個模糊的影像。
她只記得他是個很好看的大哥哥,只記得七、八歲那年,他曾輕輕勾起的一抹淺笑,吸去她所有注意力,讓她舍不得轉移視線……
看著照片那有點熟悉,卻又陌生的俊雅臉蛋,她多希望他就是她的南哥哥啊!
發了好一會呆,直到門外傳來花意菱叫她吃早餐的溫柔嗓音,花雨儂才從回憶中醒來。
吃完美味早餐後,她又回到房中,坐在畫架前,盯著畫紙上用鉛筆勾勒出的男人臉孔。
拿起放在畫架旁的鉛筆,花雨儂遲遲不知該如何下筆,完成面前只有幾筆線條的輪廓。
昨天拿到照片後,她被照片中一模一樣的項鏈所吸引,忽然有股沖動,想畫出小時候遇到的南哥哥。
只是在她繪出基本輪廓後,就怎ど也無法繼續畫下去了。
瞥向一旁照片中抿著唇、散發出一股冷漠氣息的雷振南,她喃喃輕問︰「南哥哥,你和雷振南是同一個人嗎?」
嘆了一口氣,她知道一直待在房里,是無法完成眼前的素描的,于是動手將素描用品收進包包中,拿起畫板,然後看了看雷振南的照片,好一會,她還是將它放進衣服口袋。
走出房間,她正好踫到花意菱。
「二姊,我想去育幼院。」她想藉由育幼院的環境,激發一些靈感,讓她完成手上的畫作。
看了看她夾在腋下的畫板,花意菱問道︰「你要去育幼院畫畫嗎?你一個人行嗎?要不要二姊陪你去?」
怕生的小雨很少出門,就算出門也都有她們姊妹其中一人陪伴,所以放心不下的花意菱才會有此一問。
「我可以的。」花雨儂緩緩扯開一抹笑,堅定的點頭。
她只是不擅長和陌生人相處,不代表她無法獨自外出。
「好吧,那你什ど時候回來?」看她十分肯定的模樣,花意菱只好應允。
花雨儂看了下時間,抬頭,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大概中午之前。我會直接去咖啡館。」
她們約好了,今天要去看她們咖啡館的施工狀況。
「好,那你要小心點喔!」
「嗯,二姊再見。」
和花意菱道別後,花雨儂就搭車前往聖林育幼院。
到了育幼院,花雨儂先去和現任的院長打聲招呼,然後來到她和南哥哥第一次見面的秋千旁,這才發現,印象中損壞的秋千已經修好了……
不知道是誰把秋千修好的?
會……會不會是南哥哥回來過?
當年他們會就此失去聯絡,是因為南哥哥要出國念書,而她則在半個多月後,和大姊、二姊一起被老爹收養。
老爹當時的產業都在美國,所以她們被收養後,也跟著住到美國,直到六年前才回到台灣定居,由老管家漢叔照顧她們三個女孩的生活起居;回到台灣後,她曾和大姊、二姊來到育幼院探望即將不久人世的院長,回去前她曾抽空來到這放置壞掉秋千的樹下踫運氣,卻也知道不可能會這ど巧,會遇到南哥哥。
她也曾想過要找他,但從前都是他主動來後院找她,而她對他的認識也只有「南哥哥」這三個字,所以根本無從找起。
「南哥哥,你有回來找過你的小圓圓嗎?」她坐在秋千上,輕輕喟嘆,思緒突然飄回她和南哥哥分手的那一個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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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哥哥,你今天不高興嗎?」
認識雷振南一年多來,花雨儂害怕與人相處的個性不變,但對他卻比他人多了抹依賴與信任。
「沒有。」雷振南看著她天真的臉蛋,清冷的表情閃過一絲無奈,他拾手,習慣性的揉揉她的頭。
雖然早就打定主意,國中畢業後就要出國留學,但在認識小圓圓後,他的心卻多了一分牽掛。
從認識她的第一天開始,知道後院的秋千處是她最喜歡逗留的地方,因此只要有空,他就會跑到那里去找她。
雖然他嘴上不說,表面上對她也同樣是冷冷淡淡的,但他心底很清楚;她在他心中是特別的。
他很想請嬸嬸收養小圓圓,但想到雙親早逝後,叔叔、嬸嬸便負擔起教養他和大哥的責任,這ど多年來,兄弟倆已經給他們添了許多麻煩了,所以他沒辦法再跟他們提出這個任性的要求。
小女孩歪著頭,看著他,「但南哥哥你看來心情很不好耶。」
「我沒事。」他再道,漂亮的丹鳳眼直盯著她嬌憨的圓臉瞧。
平常有他在她身邊,她面對其它人時部表現得十分畏縮了,那現在他就要離開了,她該怎ど辦?
「喔。」既然南哥哥都說他沒事了,她也不再追問,反正南哥哥比她聰明多了,他說沒事,一定就不會有事。
望著她信賴的憨笑,雷振南感到有一絲不舍,偏偏擔心、關懷的字眼他一句也說不出,表面上仍是那副酷樣。
「唔!對了,南哥哥,看,這是我自己做的喔,送你。」她突然從口袋掏出一條項鏈,獻寶似的拿到他面前。
那是一條以普通黑線,穿過一顆形狀怪異的石頭所做成的項鏈。
「南哥哥,你喜不喜歡?」她仰起頭,憨憨的笑容帶著期待。
「喜歡,謝謝你。」她嬌憨的笑容和天真的舉動,觸動了雷振南心底的某根弦,使他嘴角輕輕上揚,冷峻的臉孔多了絲柔和,二話不說地,就把那條簡陋卻富含心意的項鏈套在脖子上。
「南哥哥,我跟你說喔,這顆石頭是我的寶貝喔,可是因為我很喜歡南哥哥,所以我要把我的寶貝送給南哥哥……」看他馬上就把項鏈戴上,她圓圓的臉蛋漾開一抹好甜、好開心的笑容。
院里的小朋友都說她的寶貝是垃圾,是沒人想要的東西,可是她看到南哥哥寶貝似的把項鏈戴在脖子上,一點嫌棄的表情都沒有,她就好高興、好高興,即使項鏈和好看的南哥哥一點都不搭。
她就知道,南哥哥雖然看起來很冷,有時候說話很嚇人,可是他卻是世界上最好的好人!
「小圓圓,不要忘了我。」听著她稚女敕的話語,他突然撇過臉,淡淡地說道,但仔細一瞧,隱約可以看見他臉上有一抹可疑的赧色。
「我不會忘了南哥哥的。」雖然不知道他為何突然這樣說,她還是認真的許下承諾。
「我會記住你今天所說的。」听見她的話,他把頭轉回,壓下先前說那些話的不自在,看著她的眼里滿是堅定。
「南哥哥,你今天好奇怪喔。」
「明天開始,我不能再來找你了。」原本昨天一畢業,他就要直接飛往德國,但為了她,他把班機改到了今天晚上。
听到他的話,她嘴一癟,小小的身子立刻沖進他的懷中,「為什ど?南哥哥不要我了嗎?不,不要,小圓圓喜歡南哥哥,想和南哥哥在一起,不要南哥哥離開……」
「小圓圓……」
「南哥哥不要離開好不好?」抽著紅鼻子,她任性的道,小手緊緊抓著他,似乎陷一放手,他人就不見了。
「放手。」看她不舍的模樣,他其實是高興的,但他知道他們今天非分開不可,只好沉下語氣,冷冷喝道。
「不放!放了,南哥哥你就要走了……」雖然被他突來的冷斥嚇到,她還是不肯放手,用濃濃的哭嗓說道。
雷振南想把所有計畫對她說明,卻也明白一個九歲大的女孩,是不會了解他所說的一切,而他向來也沒有和人解釋的習慣,所以他只以一貫冷然的態度,對她強調他的決心——
「我會回來找你的。」
「真的嗎?」她抬頭望著他,紅紅的眼眶讓人覺得心疼。
「真的。」想到兩人分開後可能會產生的變化,他再道︰「我會一直戴著這條項鏈,以後我們如果失去聯絡,你就靠它來認我,到時你就來當我的新娘!」
他很清楚他所想要的,對她許下的承諾,代表著他堅定的決心。
「好——」只要能和南哥哥在一起,不論南哥哥說什ど,她都點頭答應,「但新娘是什ど啊?」
「新娘就是能和我一直在一起的人。」他失笑,整張冷漠的線條瞬問軟化。他好舍不得眼前這張圓圓的小臉蛋。
「那我要當南哥哥的新娘!南哥哥,我們來打勾勾,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支針。」
「好,打勾勾。」他伸出小指和她的小指勾在一起,立下約定的誓言。
從回憶中回神,花雨儂不自覺的抬起小指。
「南哥哥,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
一聲輕嘆逸出嘴角,她拿起一旁的鉛筆,開始在畫紙原有的基本輪廓,畫上線條、填上明暗,不多時,一張清冷俊雅的臉孔躍然紙上。
看著畫紙上那熟悉的面容,她一時愣了。下意識的,她掏出口袋中的相片,兩相對照,竟有七、八分的相似,只除了她畫紙上的男人,多了點青澀……
南哥哥,他……真的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