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御案旁的日月二相,側首看著坐在椅里的浩瀚,在听完回京覆旨的孔雀所說的一切後,臉龐上的表情,並沒有因此而變過,似乎他對夜色的反應早就知情。
「你下去吧,回府歇著。」看著孔雀那張除了疲憊外,還隱藏著痛苦的臉龐,浩瀚輕聲說著。
「臣遵旨。」孔雀麻木地說著,在一殿的無聲中起身出宮。
月渡者在孔雀出了宮後,有些擔心地看著浩瀚。
「陛下不怕夜色將效力于天宮?」雖然夜色說是這麼說,但天宮若危,她真能不出手?
浩瀚笑了笑,「她不會。」
「陛下有把握?」月渡者挑高了黛眉,不解他為何能那麼胸有成竹。
「因朕夠了解她。」若是不了解那個與黃琮一樣,重自尊、重武德,更不允許自己背上叛徒之名的夜色,他怎麼可能會答應黃琮,並損失心愛的將員?
月渡者與同樣也皺著眉的日行者相視一眼,被迫與他一塊下水扮黑臉的他倆,皆拿他沒法子地嘆了口氣。
浩瀚自椅內站起,「你倆去哄哄破浪吧,別讓那小子再為了夜色到處作亂了,還有,叫六器收斂點,夜色之事就到此為止,朝中再因此而有不和,朕唯你倆是問。」
「臣遵旨。」
在他們欲告退之前,想起一事的浩瀚叫住了日行者的腳步。
「日相,段重樓打听到女媧的下落了嗎?」天孫都已返回天宮,地藏的那個段重樓,不會那麼不濟,找了那麼久,還是找不到吧?
日行者點點頭,「听說是找到了。」
眼中抹上一抹深思的浩瀚沉默了許久,而後轉首看向殿後一眼。
「陛下?」
他擺擺手,「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急著去辦事的兩人,在接旨後一個頭兩個大地步出殿門,打算兵分兩路,由月渡者去擺平四處搗蛋的破浪,而日行者則是去對付六器那班人。
步至殿後,一手輕撥開垂曳至地面的垂簾,浩瀚走至另一座小殿里,揚首看著牆上掛著的那張女媧繪像,在遠處出現一串足音,來到他的身後即跪下後,他揚起一笑,心底有數地緩緩問向身後。
「想清楚了?有何心願?」
來者並沒有回答。
他轉過身,大方地向來者承諾,一如他當時答應黃琮般,「無論是何心願,只要朕辦得到,朕都會為朕的臣子實現。」
「下去吧。」他輕聲吩咐。
當殿里只剩下浩瀚一人時時,他走至殿旁,看著架上那兩柄當年由他親手賜給夜色的彎刀,回想起夜色棄刀時毅然決然的神情,他抬起手,輕撫著這兩柄主人不得不遺棄它們的刀,眼中,泛滿了不舍。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