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眸子緊隨著她,幾乎將她逼得室息!
曲無瑕在無垠的黑暗里狂奔,心急鼓得像是要撞破胸膛,她不敢回頭,可那帶著邪佞笑意的冷峻臉龐卻已到了眼前……
「呀——」慌亂的驚呼在房中響起,滿額冷汗的曲無瑕驀地坐起身子,好半晌還無法從那雙黑眸的夢魘中月兌離。
她怎麼會夢見他?曲無瑕回神抬頭,立刻被強烈的恐懼緊攫住心頭——這是哪兒?這房間秀麗雅致的擺設是她不曾見過的!這到底是哪兒?她一慌,下意識地揪著襟口,卻發現另一項令她更為震驚的事——她的身上只著單衣!
她的嫁衣呢?要嫁到子熙表哥家的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找尋四周,絕望地發現這間房里根本沒有其他衣物,就連被褥也見不著蹤跡。她明明坐在花轎上的,怎麼會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她緊咬下唇,眼淚已在眼眶中打轉。
「有……有人在嗎……」她遲疑地開口,完全得不到回應。「有人在嗎?請回答我……」她又喊,夾雜著一絲哽咽。回應她的,只有滿室的孤寂。
她無助地絞緊手指,猶豫許久,只好下床,幸好她的繡鞋置在床前。她穿上繡鞋往外走去,單衣的純白和繡鞋的鮮紅,形成強烈的對比,更提醒她眼前狀況的詭譎。到了門口,只著單衣的她不敢明目張膽地走出,只敢稍稍地開門探頭,門外的長廊上空無一人。「有人在嗎?」她又喊了一聲,依然無人回應。不得已,只好推門走出。
房外是個小小的庭園,小巧、典雅,此時滿園的百花正錦簇著,可驚慌的她卻無心欣賞,她見不著有人,便挪步往庭園入口的拱門走去。
一踏出拱門,一陣清爽的涼意撲面而來,曲無瑕隨即睜大了眼——一片的綠水碧波呈現眼前,在日陽的照射下瑩瑩生輝——原來這個廂房之外全讓碧水給包圍!
這是怎麼回事?曲無瑕臉色慘白,踉蹌後退,沒注意身後的門檻,一不小心就這麼往後跌去。
「這麼投懷送抱,是你對于借傘之恩的感激嗎?」千鈞一發之際,一雙大手托住了她,戲謔的低笑也在耳畔響起。
這特有的低醇語音雖才听過兩次,但她已深銘于心。曲無瑕驀地回頭,果然見到那雙懾人魂魄的魅瞳。
不是她在幻想,她真在花轎上見到他!「你……啊!」猛然憶起自己衣衫不整,她連忙雙手環胸,蹲了下來,螓首羞赧得幾乎埋入胸前。
「我說過,我會來索取借傘的代價。喏,訂金,不會過了十天你就忘了吧?」他略微俯身,掏出一方手絹在她面前輕揚。
曲無瑕下意識地抬頭,正好迎上他居高臨下的邪笑視線。一瞬間,原來慌亂的心怔住了,倏然泛上心頭的百般滋味,竟夾雜著一絲不該的欣愉。她怎麼能?面對這樣的狀況她該感到驚懼的。她連忙搖頭,亦想甩落心頭的莫名。「那傘是你強迫留下的,放我回去,今天是我的……」
「出嫁之日。」他眸中閃過一抹冷狠,嘴角勾起,替她接了下去。「若非如此,我又何必挑這一天來索取代價?」
這話是……什麼意思?曲無瑕一凜,看著那雙笑意不曾到達的冷眸,身子沒來由地輕顫。
「此時的杭州城內已因曲府小姐在送嫁途中失蹤一事,被曲衡鬧得滿城風雨。」他低笑,似自言自語的低喃,宣告的卻是最駭人听聞的消息。
曲無瑕睜大了眼。天!爹和子熙表哥會是如何焦急?!「讓我回去!我爹會償付你借傘的代價的,求你讓我回去……」她忘了自己的衣衫不整,急急抓住他的衣袖。
「償付代價?」他倏地攫住她的下頜,那冷鷙的眸光讓她瞬間無法動彈。「逝去的生命你要用何種代價償付?你倒是教教我呀,曲大小姐。」嗤笑冷得像刀般,劃過她的心坎。
「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心猛地一震,她囁嚅,在他的逼視下雙膝不自主地發軟。
「曲衡把你保護得挺好,嗯?一個不知罪惡是非的千金閨秀?」他揚起冷冽的笑,加重手指的力道。「要是他知道他寶貝至極的女兒在這成親的日子,正衣衫不整地倚在一個男人懷中,不知會做何感想?」
她甚至忘了憤怒、忘了呼痛,因他眼中明顯的恨意狠狠地震住了她。爹做了什麼?向來慈祥和藹的爹怎會讓他仇恨至此?一定是弄錯了!
他的手陡然探入她的襟口,隔著褻衣攫起她的一只豐盈細細撫弄。「要是季家那小子看到這個畫面,不知會是什麼感想?」
「放開我……」她掙扎,臉瞬間脹紅,羞辱的淚滑下臉龐。那日橋上的他雖邪氣,卻不曾可惡到這種地步。
「這樣就哭了?那接下來的事你該怎麼承受呢?」似惋嘆,似憐惜,語調又回復那日的輕柔。
淚還在頰上,他的溫柔將她的心瞬間拋高,曲無瑕還來不及調整心緒,雙唇已被溫暖的濕熱覆住——他……竟吻她!她驚訝地啟唇,卻反被他乘機將舌竄入,放肆地深汲她口中的甜香。探入衣內的手肆無忌憚地探索,指間隔著肚兜尋著她的蓓蕾,輕揉逗弄著,感覺她在他的撩撥下挺立。
他身上狂佞的男性氣息霸道地竄入她的鼻際,引她陣陣暈眩,在他手與舌的雙重誘引下,未經人事的她被點燃了內心深處的狂熱火苗,她只能揪緊他胸前的衣襟,怕虛軟的雙腿撐不住自己。
在他的吻下,她幾乎無法喘息……曲無瑕星眸微啟,想找尋一絲空氣,卻撞上一雙炯然冷靜的沉眸,在他的瞳中,她看到了迷亂的自己。
他一直看著她?當她失了心神時,他一直用這種冰冷得近乎無情的眼神看她?「不!」突然生出一股力量讓她推開他,直退了數步,驚慌不已地看著眼前這名冷如雕像的男子。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為何推開?我看你挺沉迷的,不是嗎,‘季夫人’?」他微眯著眼,閃過一抹惡意的冷笑。
原本嫣然的麗容瞬間慘白,見他逼近,她轉身急奔,想逃離令人心駭的他,然而才一邁步,就讓人由身後打橫抱起。「放開我!」她慌亂掙扎,卻是無濟于事。
「在這個地方,你能逃到哪?」他嘲諷道,轉眼間兩人已回到她方才離開的房里,雙臂一放,將她扔至榻上,頎長的身子隨之上榻,毫不費力地將她壓覆在身下。
單衣的襟口已因掙扎而敞開,衣內的肚兜也已歪斜,雪白的酥胸露出大半,曲無瑕想伸手去擋,卻反被他攫住雙腕,固定在螓首兩側,不曾讓人窺見的皙女敕毫無掩飾地在他眼前呈現。
「這雪白的肌膚——季子熙嘗過嗎?」他俯首貼近嗅聞,鼻際在她的雪脂凝膚上輕劃而過。季子熙……這個名字提醒了她的失節,提醒了她的不貞,更提醒了她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終于承受不住地啜泣出聲。
「問你自己,問你爹。」他冷道,對梨花帶淚的她完全沒有憐惜之心。
「我真的不懂……」她不住地輕泣。
「己卯年清明酉時生,是不?」
曲無瑕倏地睜大了眼。那是她的生辰啊!「你怎麼知道?」
「戊申年清明酉時,我的生辰。」他眼眸微眯,輕道。
同月同日同時生,兩人之間整整差七歲……曲無瑕看著他,不懂這有什麼影響。「那又……如何……」
「如何?」他冷笑,語氣冰寒地吐出一字一句。「當一個近乎夭折的富家千金被江湖術士斷言她的生辰沖上鬼煞時,貧苦人家的孩子就活該被當作替身,讓人丟棄在林野間自生自滅以來化解她纏身的鬼煞。而捍衛愛子的父母就活該被人打得半死,又因無錢延請大夫,最後依然懷恨而亡!」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油綠的菜花田女敕黃相間,七歲的他才剛過完生日,和鄰坊的孩子在田野間穿梭、玩耍,整理田地的爹娘含笑看著他們。那情景,美得像一幅畫。
可當一群凶神惡煞的人闖入田間時,一切都變了,天堂瞬間變為地獄。
他們無視爹娘的阻擋,一把將他抓起,尖叫和哭嚷聲不住在耳旁響起,他分不清是同伴或是爹娘的聲音,只知道手被抓得好痛,他開始拼命掙扎,得到的是狠狠地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頭腦昏沉。
他被人扔掛在肩上,看到了爹娘好不容易理好的田埂被踢散了土泥,快要可以收成的菜花被踏爛,鮮女敕的黃被染上髒污的泥色。
爹說這些收成了以後就可以買新的種子,今年冬天就不用愁了的!他慌亂地抬頭,想找爹來阻止他們,卻看到方才的滿足笑顏,如今因被人踹倒在地而痛苦扭曲。而娘拼命叩首,像不怕疼地敲在堅硬的泥地上,求他們放人,鮮血冒出額角,和著泥塵,暈染了一片。但他們卻視若無睹,把他雙手捆綁,將他扔趴在馬背上。「孩子——」娘的淒厲嘶喊,像刀,凌越了所有的聲音,刺入他的心。
他來不及回應,已被強行帶離,地面在眼前快速掠過,無法抓持的他只能害怕地握緊雙拳,深恐被摔下馬背。
被濃蔭遮蔽天日的深野林間是他們的目的地,他們甚至不曾替他松綁,一腳將他從馬背上踹下。「別怪我們,要怪只怪你跟我們小姐同時辰生,走!」一陣馬蹄奔騰後,人跡罕至的林間又回復了幽暗的寂靜。
他掙扎站起,身上因拉扯和跌落而滿是傷痕,看著四周,他咬牙忍著恐懼和眼淚,想找出一條回家的路。突然間,不遠處響起一陣低咆聲,隨即身後傳來一陣**聲。他一回頭,頓時渾身一僵——草叢間藏著一雙碧綠的獸眸!
他倒抽一口氣,開始沒命地回身拔腿狂奔,在沒有路徑的林間跌撞前進,參差的枝椏劃傷了他的臉,崎嶇的山徑絆倒了他,他好痛、他好怕,怕得幾乎跑不動,但听到身後逼近的喘息聲,他還是掙扎爬起,不顧一切地往前跑。
突然,腳下一空,隱藏于樹叢後的懸崖讓他來不及頓勢,連呼救都來不及,就這麼伴隨著沙石滾落數十丈的崖下,昏了過去。
叫醒他的,是冰冷的大雨。
即使張開了眼,四周仍是一片黑暗,他的手還牢牢地綁在身後,根本動彈不得。饑寒和身上的劇痛將他的勇氣撕裂成粉碎,七歲的他,終于忍不住地崩潰放聲大哭,滂沱的雨勢卻將他的聲音全數掩蓋,整個天地只有無垠的黑暗,和無盡的雨聲……
回憶使他的眼神更加冷狠。「同時辰生,遭遇卻天壤之別。你說,那又如何?」
盎家千金指的是她……怎麼可能?她咬唇搖頭,他一定是弄錯了!「我爹不會做這種殘忍的事……」
「‘你爹’不會,但在其他人眼中,他只是個冷血殘苛的富賈,他不是其他人的爹!」隨著眼中轉沉的恨意,他加重手上力道。「你說,你要如何償付代價?」
她的手腕好痛,但罪惡感使她的心更痛,她無法為自己辯解,只是拼命搖頭,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不住賓落雙頰。
「殺了你嗎?」眼眸因思忖眯起,隨即低笑。「不,那太仁慈了。」
「你想……做什麼?」他輕柔的語意反比怒聲咆哮更充滿威脅。曲無瑕心一顫,惶恐地看著微勾唇角的他,無助地發現狂傲的令人心悸的他,同時也令人心懼。
「做什麼?就像這樣……」他揚起一抹邪佞的笑,唇貼上她雪白的頸項開始往下滑動,咬開她的肚兜,隨著下移,將她已然堅挺的蓓蕾含入口中,用靈動的舌不住挑弄,深邃的幽眸一直緊凝著她。
「住手……」她羞憤交加,想斥責他,然而滾出喉頭時卻轉為嬌軟不已的申吟。她只覺整個身子都在他唇舌吮弄下焚燒,化為無力的熱流。
他將她的蓓蕾吻得挺立,修長的手指探入她的褻褲內,或輕或重地誘哄出她最深處的。「曲衡會發現他保護至極的女兒身子被人玷辱;季子熙會發現他再純潔不過的妻子在他人懷中變為婬亂的蕩婦;而你……」他勾起一抹冷狠的佞笑。「將會身敗名裂,而且會身不由己地愛上我這個毀滅你的人,你的心再也不會屬于你自己!」
殘酷復仇的樂趣,這就是她該償付他的代價。
他恨曲衡的冷殘,然而更讓他恨之入骨的,卻是她的出生!同時辰生,只因身份不同,他就該在七歲的稚齡嘗到家破人亡的殘酷?他遭臨的厄劫,都是因她而起!若非她挑了這個時刻降臨人世,他和她又怎麼可能會產生交集?
他會讓她明白,即使她的家世再如何高貴,他也會將她摧毀、貶低到比任何人都要卑微的地步。他要將因為她而降臨在身上的不公,連本帶利地還諸她!
「不要……」她听到他冷酷的話語,她想抗拒,可他手指與唇造成的激情卻奪去她的理智,體內泛起的焦灼與空虛讓她想求更多,罪惡感與快感不斷強烈沖擊,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她開始狂亂輕泣。「求……求你……住手……」
「怕你只會求我別停手而已。」他譏誚地冷嘲。
[刪除N行]
***
即使交歡的情潮已然褪去,空氣中,卻依然彌漫著男女歡愛的火熱氣息。
自後環住她的雙臂將兩人的距離縮到最近,她的背緊貼著他的胸膛,耳畔是他由沉重轉為平順的呼吸聲。
從的迷亂中清醒,恢復理智的瞬間,曲無瑕的妍顏也迅速變為慘白。她慌亂地掙月兌他的雙臂,揪緊凌亂的襟口,迅速退到榻上離他最遠的角落,身子無法遏止地顫抖。今天該是她的出嫁之日,可她卻將身子給了另一個人!
「你怎麼能……」她啞然,如此敗德的作為她連說都說不出口。
他慢條斯理地系緊腰帶,一臉淡然,仿佛不曾發生過任何事情。須臾,他揚起笑,挑眉看她。「經過那麼多次的歡愉還有力氣掙月兌我的手,就一個處子而言還算不錯,是適合做這事的料。」
曲無瑕驚駭掩唇,怕難以抑制的啜泣會逸出口中。他怎麼能?在經歷過這些後,他怎麼還能說出這些殘酷的話?
「哭什麼?」長臂一伸,他輕易就將她刻意拉開的距離化為無形,抬起她的下頷與他平視。「還是剛剛那些不夠讓你滿意?」
她的心口好痛,痛得她幾近窒息……曲無瑕緊咬下唇,無言地任眼淚滑落。在他這樣對她後,她的心里卻找不到怨恨,只有對自己的悲哀……她怎能恨他?畢竟是他們曲家毀他在先啊!
「是恨我?還是想將我碎尸萬段?回答!」他的手霸道地加強了手勁,不讓她用沉默閃躲。
「對不起,對不起……」淚水模糊了雙眼,萬般紛雜的情緒,化出口中只剩下三個字,卻是如何也道不盡她心中的愧歉。
沒料到她會有此反應,他有些怔住,冷冽的眸光中掠過一抹失防,但只一瞬間,他的眸中又充滿了復仇的陰鷙。他何必為她感到心軟?即使對于這件事她並沒有決定權,但若不是她和他是同個生辰,他們家就不會遇上這件事。她是一切萬惡的根源,他不恨她,該恨誰?!
「就這三個字?」他冷冷嗤笑。「我爹娘的死、我所受的苦,只三個字就想一筆勾銷?你果然天真哪,曲大小姐,還是該喚做季夫人?哦,不,被我這麼嘗過後,你可能已成不了季夫人,也可能已不願成為季夫人。」他用指尖輕輕畫過她因垂首而露出的雪白頸項,用譏誚的言詞毫不留情地踐踏過她方才的歡愉反應。
他要竭盡所能地傷害她,就如他當初蒙受橫禍般。世上沒有無辜者,有的只是弱勢者,活該被強勢者百般欺凌,這是他們曲家教他的道理!
「別這樣……」她咬唇低泣,既是心疼他的遭遇,亦是被他冷狠的話語刺痛了心。
「這樣就承受不了,那有朝一日當你爹死在你面前時,你該怎麼辦呢?」他的手探入她的領口,在她細女敕的肌膚輕輕撫模。無法克制的,他的眼中又染上一抹沉濃的。
她倏地睜大了眼。「不!錯在我,拿我抵就夠了,放了我爹,求你!」無暇顧及他的挑弄,她急急抓住他的雙臂。
「你的清白已毀,你拿什麼抵?」他嗤笑撥開她的抓持,冷眼看著失去平衡的她僕倒。「當年我娘跪在地上拼命求情,磕得滿頭是血,有誰給過他們機會?」
止不住自責的淚滑下臉龐,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幸福的,沒想到這些卻全是建構在他人的生命上換來的。「我很抱歉……我真的不願意……」
男子英眉微微凝斂,眼中泛過一絲連他也不自覺的思緒,他倏地站起。「這些話我會在殺了你父親後再如數回敬。」他不再看她一眼,留下淚流不已的她往房門走去。
就在他拉開門時,突然听得「砰」地一聲悶響,一回頭,映入眼簾的是她正貼著牆柱緩緩滑下的縴細身子,軟倒在地。
鮮紅的血像染開的朱砂,沿著她圓滑的額緩緩流下,滑過她緊閉的黑色羽睫,蜿蜒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雪白的單衣在墨綠的青花石地板上顯得那麼輕薄,像是轉眼間就會不見了蹤影……該死!他臉色大變,上前攫起已無意識的她,撕下衣袍覆住她汩汩冒血的傷,迅速點了止血的穴道,提氣用內力放聲傳了出去︰「找大夫到水榭來,快!」
他不準她死,絕對!